想开诊所退休的心愿,水门对装修一切亲力亲为,我却总想着他对我说的那句把火影当成理想追随了这么久,突然想换一个挺难的。
这句话在每逢夜深人静时,我醒来看到水门的脸时,总是那么如鲠在喉。
我有了想做的事情,可是水门呢
在我们更年轻些的时候,他曾是个那么灿烂燃烧的人,但是如今他的理想只剩燃烧殆尽的灰烬。
我还能抱着想要帮助更多人的想法继续生活,可他呢
我小心地从探进厨房半个头,水门正在厨房切菜,我心虚地缩回去紧接着又觉得这样优柔寡断是行不通的,遂鼓起了勇气。
我:“水”
波风水门好笑地问:“在厨房门口东张西望快十分钟了吧,怎么了有话直说。”
我差点儿把自己舌头咬了。
我结结巴巴道:“我我是说,最近村里好像要搞个村长选举还是什么的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水门闻言居然十分吃惊:“啊为什么”
我总不好直说你难道不是从小就想当村长吗这种话,虽然话是对的,但是总觉得好像有哪儿十分的乡村爱情。
然后我张嘴就是一句:“你不是从小就想当村长吗”
我:“”
水门:“”
我觉得我完了,脑子直接连着嘴的人不配活着。
水门忍着笑问:“奇奈,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我脸上滚烫,不敢置信地问:“你居然不想做村长”
水门哈哈大笑,没有回答我的这个弱智问题,蹲下身有些用力地揉了揉我的头发:“你是不是傻”
然后他扳起我的下巴,同我在金黄灿烂的夕阳之中接吻。
我对水门的的忐忑不安结束在了一个小女孩怯怯地抱着一束康乃馨走进我的诊所的那一天。
那个小女孩鼻梁上架着一架圆框眼镜,脸上几个小雀斑,抱着一束火红的康乃馨走进我的诊所,我尴尬地收起我的惩罚军服,把容易教坏小孩的小黄书往抽屉里掖了一掖。
小女孩怯怯地问我:“水门老师在吗”
我被这个称呼震了一震,这个称呼对我来说隔过了一个世界,上一个这样叫他的人还是卡卡西时过境迁,这四个字听上去甚至都像蒙了一层灰。
我温和地笑道:“没有在。他最近白天总是出去,你有什么话要告诉他吗”
小女孩似乎不太擅长与人沟通,支支吾吾了半天,然后对我高高地举起了手中的康乃馨。
小女孩儿紧张地对我说:“请、请您帮忙转交一下这”
然后诊所门突然被拉开了,波风水门进门的时候一身汗,对我道:“奇奈外面真热”
然后他突然顿住了,问:“阿加莎,你怎么来了”
那个叫阿加莎的小姑娘立刻放松了,跑过去把花塞进了水门的手里,对他说:“妈妈让我谢谢水门老师的照顾,剪了温室里的康乃馨让我送过来。”
“太客气了”水门不太好意思地说:“那我就收下了,帮我谢谢你的妈妈。”
“谢谢水门老师。”阿加莎腼腆地摸着小鼻子,结巴地补充道:“还还有师娘。”
然后那个害羞的小姑娘拔腿跑了出去,我还没有消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小姑娘却又哒哒哒地跑了回来。
阿加莎对水门喊:“还有水门老师,我们都最喜欢你啦”
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波风水门:“我”
我笑眯眯地站起来,踮脚和他亲了一亲,问:“又当上老师了”
水门点了点头,笑起来:“嗯。”
“其实我的理想的重点不是村长。”水门温和地说:”重点是那句认可和被敬仰。你没搞明白。”
火焰般的夕阳燃烧了天边的山脉,余晖燎起万丈青云。
我没有回答,半晌小声说:“鸣人也会长成那样可爱的孩子么”
波风水门沉默片刻,然后把我揽在了怀里。
水门沙哑地说:“会的,我希望他像你。”
我只觉得眼眶发红,小声道:“像我就完蛋了好吗,波风水门你啥时候能拎清呢水门,我真的真的好想回去啊。”
水门在我头顶一亲,温柔道:“人生这么长,什么事都不是没可能,别哭别哭”
我于是拼命地将眼泪憋了回去,颤抖着着问他:“水门你在三年前又是为什么放弃了回去呢那时候你不应该是孤家寡人一个,就像忍者大叔一样一点牵挂都没有么”
水门没有回答,可我听到了他沉闷而温柔的,自胸腔传出的笑声。
我怎么想都想不明白,水门拿起围裙去厨房做饭,我看着黄金一般的夕阳愣神儿,然后我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三年前,他选择的是我。
哪怕我的存在的可能性是那么的渺茫,哪怕他那时候是真的一无所有。
我心里酸楚,几乎想要落下泪来,我和他这么多年,这么多年。
他是个混蛋,扮猪吃老虎,撩完就跑,罪名罄竹难书。
可他在掏心掏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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