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洗脱罪名?不,哪怕你成为虚圣,只要查证张万空是逆种,你也会被株连九族!我看你不要再白费力气了,你现在唯一的道路,便是求楚王开恩,或许能多活几年!”
“我今天才知道,韦将军是如此直爽的人。不过,韦将军的到来,让我知道了更多,多谢!”方运微笑道。( )
“你……”韦长弦没想到这个张龙象竟然变得如此细心,正是因为发觉鹿‘门’侯压力越来越大,他才来这里,不想让张龙象继续作诗增加文名,谁知道反而暴‘露’意图。
“你……好自为之!”韦长弦扔下一句话,扬长而去。
方运望着韦长弦的背影目光慢慢变冷。
“宣扬文名,既能让宗雷两家信任我,又能让楚王投鼠忌器,我岂会不知?那么,接下来,我就试一试楚王的底线!”
方运说完拿起笔,在宣纸上先写上“息夫人”三个大字,正要写诗,却停下来,离开公文房,向元帅府的正堂走去,要去见鹿‘门’侯。
但是,在通往正堂的路上,方运被卫兵拦下。
不得已,方运再次绕到元帅府的后院,可依旧无法进入,只能落寞而去。
当天夜晚,一首《息夫人》引爆文界论榜,各国读书人纷纷笑谈,而楚国读书人大肆抨击张龙象reads;。
莫以今时宠,
难忘旧日恩。
看‘花’满眼泪,
不共楚王言。
息夫人又称桃‘花’夫人,‘春’秋时期著名的美‘女’,是息侯的妻子。
息夫人路过蔡国,蔡侯调戏她,息侯大怒,与楚王联手,让楚王出兵俘虏蔡侯。
蔡侯心怀怨恨,告诉楚王说息夫人极美,于是楚王以巡游为由前往息国,突然发难,俘虏息侯。
息夫人要自杀,但楚王以息侯的‘性’命威胁息夫人,息夫人不得不嫁给楚王。
不过,息夫人从来不主动与楚王说话。
整首诗简单易懂,赞美息夫人的坚定。
这首诗在论榜上被文界各国人不断解读。
“昨日‘一枝红杏出墙来’,今日‘看‘花’满眼泪’,唉,张鸣州到底经历了何等的酸楚。”
“这首诗大有‘门’道,我看啊,‘今时宠’是指现在的鹿‘门’侯,‘旧日恩’当年是指张万空。这是在劝告鹿‘门’侯,得饶人处且饶人,若是鹿‘门’侯失宠,不会比珠江侯好多少。”
“诸位恐怕理解有误,‘私’以为,这是张鸣州在表忠心。“宠”乃是反语,全诗的文意应为‘不要因为现在的仇恨让自己忘了当年楚王的恩情,自己和息夫人一样都念旧情。但是,看着‘春’‘花’,想起被排挤,恐怕会和当年息夫人一样无法与楚王说话。’这首诗,理当是张龙象希望楚王网开一面,不要‘逼’得君臣无言。”
“胡说八道,我看不仅‘宠’是反语,连‘恩’也是反语。以我之见,全诗的意思应为‘不要因为楚王与鹿‘门’侯的威胁而害怕,导致忘记十年牢狱的大仇,看到‘春’‘花’想起这年的痛苦,不禁泪水涟涟,要向息夫人那般,死也不与楚王说话!’”
“不,全诗本意应该只是在描述息夫人,前两句以息夫人口‘吻’在说话:‘不要以为现在的宠爱就能让我忘记旧日的恩情。’后两句是说,哪怕面对‘花’好月圆的美景,息夫人也坚决不与楚王‘交’谈。诗人赞美息夫人的忠贞,同时也在暗示,楚王若不洗刷自己罪名,那自己便与楚王决裂!”
“张龙象简直大逆不道!竟然攻击楚王先祖,理当夺官除爵!”
“他太放肆了,怎敢如此对待楚王?”
“身为翰林,讥讽两句楚王怎么了?这说明张龙象有气节!”
文榜之上,种种解读纷至沓来,形形‘色’‘色’,十分‘混’‘乱’。
不过,因为这首诗充满争议,张龙象的文名也因此继续高涨reads;。
写完这首诗,方运继续读书,一觉醒来,看到一些人给自己传书,告诉自己京城的现状。
今日清晨,楚王读过此诗,大发雷霆,责斥鹿‘门’侯御下不严。
方运和往常一样,洗漱完就吃饭,饭吃到一半,韦长弦带着卫兵气势汹汹冲进‘门’。
“大胆狂徒!怎能妄议楚王!”韦长弦气急败坏,楚王生气,鹿‘门’侯自然心情不好,他也因此被鹿‘门’侯呵斥,被怀疑是他在昨日‘激’怒了方运。
“什么时候我孔圣文界的翰林不能议论诸侯了?楚王也罢,其他诸王也罢,与我一样,都是周天子之臣。等我指摘周天子的时候,你再来吧。”方运继续慢慢吃饭。
韦长弦冷哼一声,道:“本将带了元帅的口谕,限你在六个时辰内写一份请罪疏!”
“本侯以为,写这首诗无罪!”方运道。
“我就知道你会狡辩!不过,元帅如何上疏请罪不是因为这首诗,而是因你办事不力!一罪家书拖沓,‘激’起将士不满,极可能引发营啸甚至哗变;二罪发放公文屡有重发漏发,极可能造成严重的后果!仅凭两罪,元帅就可夺你军职,不过看在你祖辈曾经世代为国,元帅暂时留你继续负责公文事务。”
“那我可要多谢元帅了!”方运道。
第1481章 入主亲卫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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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_t; “哼!若是你不写,就不要怪元帅不念旧情!”韦长弦道。
方运轻声一叹,道:“上疏请罪而已,本来不算什么,不过,既然现在战事不算吃紧,一直把我留在南城用处不大。若是元帅同意我在珠城外走走,比如去零丁洋垂钓,去海边晒晒太阳,去我张家的产业视察一圈,我会感激不尽。”
“怪不得你敢写那首《息夫人》,原来是有这个打算,说是走走,无非是为了你的亲卫军!既然你提出条件,那我就回去转告元帅,证明我们并非故意为难你。当然,元帅是否同意你出城,我说的不算。告辞!”
韦长弦转身离开。
两个时辰后,韦长弦传书。
“你只要上疏请罪,元帅会给你一块腰牌,可在珠城十里内活动,一旦出了这个范围,元帅将以意图投敌罪将你就地诛杀!”
“替我谢谢元帅!”
方运收起官印,微微一笑,冲击大学士,精神状态非常重要,自己这些天太过紧张,若能游山玩水几日,感悟天地、体悟自然,有莫大的好处。
“我最近才明白,楚国的国运一直在压制我!这第九山的考验屡次超出我的预计,若不能很好地放松心神,重新调整心态,很可能无法在短时间内晋升大学士。多少读书人距离晋升就好像只隔着一层薄薄的窗户纸,但几十年也无法突破。当然,更重要的是,我若不能外出,就见不到亲卫军。”
方运随便让下属写了一份请罪疏,上面只说一些空话套话,鹿门侯抓不到任何把柄。[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第二日清晨,韦长弦送来可以出城的腰牌,方运立刻骑着马,前往珠江侯亲卫军驻地。
这些天,方运一直被鹿门侯软禁,只能在城南一小片区域内活动,甚至没有正式与珠江侯的亲卫军见面。
每一任珠江侯,在二十万珠江军外,都亲领额外的一万亲卫军。
但是在十年前,这支亲卫军被生生打散,分配到各军。
在这些年里,珠江侯的亲卫军完全成了新兵营,大量新兵被分配到亲卫军,没过多久就会被分到其他军中,很快又会有新兵补进来。
铁打的珠城,流水的亲卫,已经成了珠江军中的俗语。
当珠江侯不在的时候,中军将军兼领亲卫军,所以亲卫军一直受张青枫辖制,士兵虽然不断调动,但过半的军官都是张青枫的人,每日正常操练,除了没有经历过实战,整支亲卫军整体实力要超过普通的新兵营。
方运骑着马抵达亲卫营门外,大门之上写着“平江军”三个大字,而中军将军张青枫与平江军一干将领正站在门外等待reads;。
方运微微一笑,翻身下马,提着马鞭向前走。
“见过珠江侯!”以张青枫为首,所有将领一起弯腰行礼。
方运扫视军营前的柳树,想起书山老人送的书中记载的张龙象之事。
“诸位客气了,我也不是第一次来。可惜,同沐春风旧杨柳,十数年后已白头……”方运黯然神伤。
在场有几位将领是珠江军的老人,目露哀色,但大部分人都是新入亲卫军,虽然不懂方运的伤感,可听完方运的话,却能理解他故地重游的感情。
“回来便好!”张青枫目光里似乎有晶莹的东西在闪烁,表情依旧严肃。
方运望着张青枫,一头白发,下巴上的两道伤疤清晰可见。
“入营吧。”方运轻轻点头。
方运在前众将在后,进入亲卫营,上万士兵站在两侧,在方运踏入军营的一刹那,所有士兵拄着兵器齐齐单膝着地半跪,声音整齐划一,同时高声大喝。
“恭迎侯爷回营!”
方运站定,环视道路两侧的上万士兵,仅仅一刹那,方运就记住了上万张面孔,记住了每一个人的眼神,甚至能判断出他们对自己的喜恶。
“立!”方运舌绽春雷发布命令,所有士兵立刻直立起来,抬头挺胸,直望前方,气势冲霄。
黑甲如林。
春日的晨风拂过,方运心中起微澜。
这是第一次正式执掌大军。
方运轻轻点头,微笑道:“不错,军容肃整,神气昂扬!今晚你们自行选择,是否留在亲卫营中追随本侯,明日之后还在此地之人,皆为珠江子弟。”
说完,方运大步迈开,前往亲卫营的白色中军大帐。
方运进入大帐,扫视一眼,径直走到妖虎皮大椅之上,撩起长袍,转身落座,双手搭在扶手之上,目视众将。
众将分成两排立于前方,微微低头。
“坐。”方运道。
“谢侯爷!”众将应声,分坐两侧。
“方才的话,对尔等也一样,明日此时,可来可不来。”方运道。
众将沉默。
“从今日起,本侯便是平江军之主,过往之事本侯一概不管,但从今往后,亲卫军一切事项,都由本侯决断!”方运高居上座,冷视众人。
张青枫立刻起身,拱手道:“从今日起,末将不再兼领亲卫军,一切但凭侯爷吩咐。”
所有将校随之起身,齐声道:“一切但凭侯爷吩咐reads;。”
方运点点头,道:“时间紧迫,不说废话。来人,把军中十五年内所有账册、库房文书、军情文书等等一切搬到大营之中,本侯要亲掌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