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东方不败同人gl)踏雪千寻

(东方不败同人gl)踏雪千寻_分节阅读_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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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大汉脸憋的通红,虎目一瞪,喝道:“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你这是在教训我么!这等妖女天下人人得而诛之!有什么好正不正道的!”手腕用劲想将青年的剑压下去,然而那青年也不见如何用力,却总是将他的刀牢牢格挡住,他分毫都动不了。

    大汉眼看着就要气炸了。这时他身边走出来一个人,冲那青年道:“长风,把剑放下。”正是华山派掌门人岳不群。

    长风望了岳不群一眼,叫了声“师傅”,又看了一眼倚在石上的雪千寻,抿了抿嘴,终于将剑放下了,却又往前踏了一步,挡在了雪千寻前面。

    岳不群皱了皱眉,道:“长风,到为师身边来。”

    长风没动,双手执剑,微微向岳不群鞠了一躬,头垂着,也看不清表情。只听他依旧恭恭敬敬道:“师傅莫怪。”

    岳不群的语气里微微带了些怒气:“你连师傅的话也不听了么!”

    长风依旧不动,只是继续道:“长风身为华山派弟子,便无法不时刻牢记师傅的教诲。师傅常教导我们说,手中剑不过三尺青锋,却因何而成为天下至刃,不过是因为这剑上承载的“情义”二字。“情义”乃千秋大义,是任何一个江湖人士所不能废弃的。”

    人群里有人阴阳怪气地笑道:“岳掌门真是教的一手好徒弟!”

    岳不群往人群里冷冷地看了一眼,又往前走了一步,一只手按在腰侧剑柄上,一字一句道:“江湖妖女恐怕是配不上我们的‘情义’二字的,是吗,长风?”

    长风抬起头,直视岳不群,定定道:“长风没有看见江湖妖女,长风看见的,只是一个为情人所弃,身受重伤的可怜女子。”

    “混账东西!”岳不群爆喝一声,拔剑便向长风刺去。长风似乎早就料到了岳不群这一击,手中长剑一震,往上一挡,不动声色退了几步,恭恭敬敬地冲岳不群道:“师傅,得罪了。”

    岳不群又惊又怒,一是没料到这个徒弟竟敢真地忤逆自己,二是震惊于这个徒弟的功夫。他这一剑的确留了余力没错,却没想到这个平日里并不怎么起眼的徒弟竟然接的如此淡定从容。

    然而顾长风表面看上去一派风淡云轻,心里却连连叫苦,他刚刚愣是用了毕生的克制力,几乎都要把一口牙咬碎,才没表现出极端的痛苦来。这一剑几乎使他半条手臂再抬不起来。若是岳不群再刺一剑,他恐怕就无力抵挡了。

    所幸岳不群心机深沉,一剑不成,便不肯再刺第二剑,只是厉声道:“你竟敢忤逆师傅不成!长风!你难道和这妖女……”一句话并未说完,然而众人却都心知肚明。岳不群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继续道:“长风,你仔细想想这几年在华山派的生活,师傅可曾亏待你不成?你难道,难道要为了这妖女背出师门?”

    这番话是要将他逼到绝境了。长风垂头默然不语,华山派于他,是这飘摇江湖里的一个家,而岳不群于他,更是如父亲一般伟岸的存在。岳不群此时对他的质问,他面上虽没表现出来,其实心里却像千刀万剐,他几乎不敢去看岳不群的脸色。可是,若他此时“弃暗投明”,将身后这个孤女暴露在众人的寒光冷刃之下,他将来又如何能够安心?将如何能够原谅自己的懦弱?在其后漫长的生命里,他又如何再有勇气,握紧手中三尺剑锋,并相信它能够无坚不摧呢?

    长风“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然而却依旧抬着头,直视岳不群的眼睛:“徒儿不孝,想必不能再侍奉师傅了!”

    岳不群冷冷道:“你当真要为了这妖女,与整个武林作对吗?”

    长风磕在地上:“师傅与长风所说有关‘江湖情义’的话,长风不敢有片刻忘怀。师傅将来,将来必能理解徒儿今日所为。徒儿与这个雪姑娘并无半分瓜葛,只是身处今日的环境里,若是弃她而去,徒儿将来恐怕再也握不紧手中长剑!”

    岳不群冷笑了一声:“好一个重情重义的武林豪杰!好一个听话的徒儿!”他飞身而起,剑上寒光闪烁,“今天我便替武林除了你这一对狗男女!便是你死了,也不要辱我华山派的名声!”

    岳不群不愧浸淫此道几十载,这全力一剑使将出来,真是半点也没有辱没他华山派掌门的名声。场下当时就有人开始估摸,自己与这华山派掌门想比如何。然而人群中也有人不齿,譬如左冷禅,想岳不群一个武林名宿,对付这么个毛头小子,也值得将十余年的功力都使出来吗?更何况还是他的徒弟。

    这一剑贯如长虹,朝长风直直地刺过去。长风只感觉一股逼人的剑锋有如实质,简直要将脸上的肉撕烂。他勉力抬起剑,打算不论代价架住师傅这一招。

    然而岳不群却阴冷地笑了一声,剑锋陡然转向朝雪千寻!

    “你这妖女!误我华山弟子,今日便将你头颅带回以祭我华山列祖列宗!”

    雪千寻一动不动,只是直勾勾地盯着虚空中的某处,忽转过头冲着岳不群一笑。这一笑风华无双,凄艳已极。

    连岳不群都不由得愣了愣。

    而趁着这剑招凝滞的一瞬间,长风猛地扑过来,将雪千寻护在怀里,岳不群反应过来,长剑狠狠撕裂长风背脊,泼出血来。随即长风将手中剑恶狠狠往岳不群身上扎去。岳不群没料到这样不顾死活的拼斗,不由退缩了一步,而长风怀抱雪千寻,纵身竟从黑木崖上一跃而下!

    众人愣了一瞬,都冲到崖口去看,然而黑压压一片,哪还能看到两人的踪迹。

    左冷禅冷笑了一声,冲岳不群道:“不愧是华山派!师傅徒弟都不可小觑啊!”

    岳不群冷冷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哼!我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还不明白?事到如今,大家也别假惺惺装什么仁义,敢问大家今日肯付出这样的代价讨伐东方不败,难道真地是为了一个所谓的江湖道义?”

    岳不群喝道:“左冷禅!你休要口无遮拦!在场的都是武林豪杰,你就不怕今日的说话辱了众人的耳吗!”

    左冷禅哈哈大笑:“好你个岳不群!到了如今这个时候,竟然还有脸讲什么道德仁义!好!你们不说,我便替大家说出来,其实又有什么不可说,今日在场的众人谁又不是为了那武林至尊的《葵花宝典》而来!”

    场上顿时响起一片嘘声,然而也没人跳出来指责左冷禅的不对。

    “哼哼!岳不群,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可说?你布下这个计策,引得天下豪杰英雄出山,此时得了《葵花宝典》,还借机打压各派,这一箭双雕,此时心里好生得意呐!”

    岳不群又惊又怒,喝道:“左冷禅!放你的狗屁!”抬起剑便要动手。顿时几个嵩山派门人围上来,举剑护卫身周,敌视岳不群。

    左冷禅嘿嘿笑了两声,“怎么,被我说中了心思,恼羞成怒想要杀人灭口呐?”

    岳不群怒道:“你不要血口喷人!”

    “哼!我血口喷人!趁着今日各位豪杰都在,我便问你,你明明可以一剑杀了那妖女,为何关键时刻停下了来?你口口声声说要清理门户,为什么又放跑了你那个好徒弟?当时武林大会上,你假仁假义说不派卧底,为什么又偷偷摸摸安□□的徒弟进入日月神教?”

    “我……我……”

    然而还不等岳不群说话,左冷禅又步步紧逼:“今日见令狐冲与那个大魔头颇是亲密,他是不是早就拿到了《葵花宝典》?他是不是早就将《葵花宝典》交给了你?而你今日导演这一场好戏,既可以除掉知你底细的令狐冲,还能又博一个‘重情义’的好名声!岳不群,你真是好手段,好心机啊!”

    “没有!令狐冲没有拿到《葵花宝典》!……”岳不群急切道,然而话一出口,他便觉不妥,这不就是也承认自己也觊觎《葵花宝典》 么?

    “哈!令狐冲没有拿到?这么说,那便是在那妖女身上咯!嘿嘿,难怪你不肯杀,还故意导演这么一场苦肉计好叫自己的徒弟去骗么?”

    岳不群气得浑身发抖,喝道:“你休要满口胡言!那混账东西早已不是我华山派的门人,今日之后,若叫我见到他,我必杀他!”

    “那是自然,否则你拿到《葵花宝典》的秘密可不就泄露出去了么?”

    “你!你!”岳不群一句句被逼到绝境,简直百口莫辩。瓜田李下,犹不敢纳履整冠,更何况是《葵花宝典》这武林趋之若鹜的东西呢?今日他若不打消众人的疑虑,恐怕日后将永无宁日。

    抬头见在场豪杰都已有蠢蠢欲动之意,岳不群心一横,将那长剑往自己腹部一插,顿时血流如注,他沉沉扫过在场众人,一字一顿道:“今日我岳不群以华山派发誓,我从没有拿到过《葵花宝典》!我承认我也有私心,但是,即使是拿,我岳不群也要叫天下好汉都知道,光明正大地拿!绝不是这种鬼蜮伎俩!”

    场中顿时都沉默了下来,连左冷禅也一时没有说话。

    岳不群看着左冷禅冷冷一笑,道:“既然左掌门还是怀疑我,那岳某也没什么好再说的了,唯有一死能明我志。死人总归是无法再修炼什么《葵花宝典》了罢!”

    他长叹一声,举剑就要往自己脖子抹,一个大汉跃出来打掉了他手中的剑。那大汉颇有些赧然道:“岳掌门何苦这样?左掌门也是,也是别无恶意的。只是这件事今日若不分说明白,往后大家心里也不好过不是?”

    岳不群顿时满面凄然,喟然长叹道:“英雄所言甚是,看来今日我岳不群是难逃一死了!”

    那大汉慌了手脚:“不是,不是,哎,瞧我怎么说话的!这张烂嘴!哎,岳掌门你别往心里去,我不是那个意思……”

    岳不群道:“我岳某半世,自忖无半分对不起大家的地方。这几次的讨伐我岳某哪一次又没有全心全力?你们受了莫大的损失,难道我岳不群就独善其身了?我那可怜的徒儿,明知这是九死一生的行动,却依然义无反顾。哎,我这一世,兢兢业业,如履薄冰,到头来,竟要落到这样的下场么?……”

    左冷禅打断他:“岳不群你就不要再假惺惺地叽歪。在场的都是明眼人,谁不谁清楚谁心里那点心思?今日给那魔头逃走了,将来指不定还有怎样的恶战,岳掌门,这种自残的手段就不要再使出来,否则将来华山派会落到什么样的境地还不一定呢。”

    岳不群听到这番话,心下顿时恨恨。明明是他言语相逼,到如今却还说这样的风凉话,他自刺一剑,这厮字里行间竟还在指摘他虚伪?岳不群暗暗下决心,将来必不放过这厮。

    左冷禅虚虚向岳不群作了一揖,道:“方才情急之下,多有得罪,还望岳掌门莫怪。我看夜已深,恕我不再奉陪。”说罢,带着自己的门人率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