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像姜凡这样的人也只能在她的手下苟延残喘。她觉得她以往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她和姜凡必然不能共存。
姜凡换了个房间，离江菡住的房间号更近。她忙着整理一些杂物，林源叫她到地下停车场。
停车场内响起两人的步伐声，两人相隔有十多米远。宾馆的停车场有专人看守，明星们也从不掉以轻心，特别是江菡自上次在停车场被偷拍后，多了几分心眼。
江菡的黑色房车停在角落里，前面是一辆更大一点的白色房车，林源绕过房车，往其他方向去，姜凡特意在拐角处多停了几分钟，才奔着房车走去，她拉开门，上车，关门。动作迅速熟练，一气呵成。
姜凡暗暗为自己的麻利点赞，不由自主露出甜甜的笑。
一抬头，对面坐着许清和沈佟。
许清背靠座椅，歪着脑袋，清爽迷人的笑容如阳光般璀璨。沈佟带着耳机微微对她点头，勾起了笑意，宛若夏日里清爽的冰饮，心旷神怡。
身旁的江菡一如既往宠溺的笑着，娱乐圈四大帅哥之三聚首，她的心有点颤啊，这样的艳福她消受不起啊。
她微紧绷的身躯一如昨夜进入他的房间一样。
红着犹如小兔子般的眼睛，耷拉着小脑袋，似乎连耳朵都垂了下来，可巧的是她还穿着件白衫，脚上踩着粘着毛绒兔造型的室内拖鞋，由表及里的神态就像只受了其他动物欺负前来求助的小白兔。
她双手的食指对戳着，柔柔的声音带了点嗲，他的身子不由得僵了，“菡哥，上次你说的话当真么？”
他掩饰着自己的不对劲，不坐在平日里坐的沙发上，而是坐到了书桌后的转椅上，“我对你说过的话很多，虽然我不一定每一句都记得，但我保证它们都是真的。”
瞅着她小讨好的小样儿十有□□是闯祸了吧，他勾起唇，一点都不觉得帮她擦屁/股麻烦，反而很舒心。
他喜欢她对他的依赖。
她也愿意依赖他。
这样的感觉，很好。
“我辞职了。”她握了握手，一份工作即使做到后面再不喜欢，也投入了心血和感情，她的这份工作再让她狼狈，离开时她依旧会不舍，会心酸。
江菡并不意外她的决定，除了当时他在片场，虽然在拍戏，过后也听了剧组人的议论，许清又补充了不少，整个爱恨过程他很清楚。
“我知道。”他下意识放轻了音色。
他原来知道啊。
她鼓起勇气，“钟大肯定会找我要违约金，我付不起，所以，你上次提的建议，我答应。”
江菡颔首，其实她走到这一步他已经有所预见，才会打算签她。
在整个娱乐圈中，她的资质只能算中上，加上是个门外汉，投入大，投入期比收益期说不定要长，按照薛雪乔的签人标准：她可以签，但不会力捧。
“你放心，后续的事我会帮你处理，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回去泡个热水澡，好好舒缓舒缓情绪，今晚睡个好觉，明儿林源会通知你。”
“好的，谢谢你。”她凝望郑重地道谢。
姜凡前脚一走，后脚许清从浴室中出来，“看来我还帮了你的忙，你该如何感谢我？以身相许如何？”
江菡笑得格外吸引人，猛一手勾住他的脖子，顺势推了他出门，许清眼见门在他面前干脆的关起，不由得嚷：“过河拆桥可不好啊！”
许清抚摸了下自己有些凌乱的刘海，对着光亮如镜的门板做了个招牌笑容，满意地进了自己的房间。
“我们先去趟分公司，薛雪乔在那儿等你，一些必备的证件你带了么？”
许清没见过如此婆婆妈妈、管东管西，像在操心自家熊孩子的家长的江菡，手肘顶了顶沈佟的肚皮，笑得奸猾。
沈佟回顶了许清，表示知道。
他们的你来我往并没有多隐秘，江菡懒得理他们，姜凡傻傻地说了一句：“感情真好。”
许清和沈佟哈哈大笑。
车行驶了一个多小时，到了分公司，五人一同上了18楼。
薛雪乔梳着光滑透亮的的丸子头，穿了一袭黑正装西服，“坐。”
姜凡拘谨地望了望面前六把椅子，江菡拉开一把椅子，她像小学生一样左右小胳膊肘叠起，腰板挺得又硬又直，薛雪乔抽了下嘴角，许清憋不住笑出了声，江菡则捏了捏她的上手臂，“你放轻松，乔姐不会卖了你。”
姜凡不好意思地垂目，内心狂嚷着：有你当帮手的卖家，怎么能算卖呢？就算不卖我，我也好想倒贴啊。
薛雪乔干脆地把一文件夹推到了姜凡面前：“你看看，有条件可以提。”
这言外之意是说姜凡可以提条件，她接不接受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姜凡轻轻翻开，看了一会，越看头越晕，揉了揉太阳穴，江菡伸手拿过文夹，草草看了几眼，“你要是相信我的话，就签了。”
信！我怎么能不信！
刷刷两下，姜凡签下了自己的大名和日期，正式把自己卖给了希城经纪公司。
薛雪乔稍微介绍了下分公司的结构，双手交叉，停了一会儿，“我手下带的人比较多，而且最近又有一些新人加进来，怕是没有精力再带你了。”
姜凡一点都不在乎是不是薛雪乔带的她。
她只期望着带自己的人能多付出点真感情，少点利益衡量也就心满意足了。
上次薛雪乔见面看不起她的场景她还记得。
“一些新经纪人又怕不能够好好带你。”姜凡眨着迷离的大眼睛，难道是要她自力更生么？
薛雪乔一字一顿地挤出后面的话：“菡哥暂时会是你的经纪人。”
菡哥？还有个经纪人叫菡哥的？姜凡说出内心的疑问，许清捶着桌面哈哈大笑，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沈佟照顾到她的感受，只是闷笑。
薛雪乔则对着江菡露出这么蠢的艺人你确定要带？太浪费你的时间了吧这一类深刻含义的表情。
江菡好脾气地说：“我就是菡哥，就是你暂时的经纪人。”
姜凡双手猛地捂住张大的嘴巴，眼睛却笑成了桃花。这是她自己所能想象的最好的待遇了。
欣喜过后，她想起自己在娱乐圈就是个小白，什么都不会，就算是有这样大卡司的江菡当经纪人估计也干不过其他科班出身的新人，真为自己的前途和钱途担忧啊。
江菡似乎察觉了她的担心，“你现在先当我的助理，等有了适合你的戏到时候再让你去演。平日里有空我给你安排了远程课程，方便回公司的时候记得去培训班。过一段时间我会对你进行评估。”
姜凡深深觉得自己这是从一个考试的坑跳到了一个考核的坑，然而实质和氛围都没有变，她的心突突突跳得更快了。
作者有话要说： 魏萍萍这阶段的任务完成了，基本上最近她都不会出现了，后半部分只会偶尔客串一下~
姜凡小朋友终于把自己卖给江影帝了！而且还是双手奉上哒！勇气可嘉！[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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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3
当姜凡跟在江菡的后头再次踏入剧组片场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事，震惊地望着她。
他们都知道魏萍萍和姜凡闹了一场后，姜凡很有骨气地辞职了，并承担了一切的违约金，他们的想象中，姜凡应该过着苦哈哈的日子，啃着白馒头，就着咸菜，喝着冷白开才是。然而，姜凡却跟在江菡身后，老天竟然对他们开了一个这么大的玩笑！
难道魏萍萍的刁难是因为早有耳闻姜凡抱上了江菡这大腿么？
魏萍萍之前的苛刻都是正义的鞭挞么？
他们所不知道的还有些什么？
他们神情复杂地望着姜凡，宛若第一次认识她。
姜凡的前段助理工作经验，最大的助力在于让她在新的衣食父母面前变得更加狗腿。
她深知如何讨好对方才是正确的方法，并运用到了实际行动来：端茶、倒水、搬凳子、拿包、整理衣物到恨不得江菡一坐下她就想跪下去给他捏脚。
林源扶额瞅着她像只欢快小兔子，围着江菡跳来跳去，活泼机灵又可爱。江菡时不时地凑过去逗几句，有时还塞包零食给她吃，这完全就是饲主和宠物的愉快生活啊。
他深深感受到了自己的多余。
傍晚江菡没有戏，带着姜凡、林源去改善伙食。三人进了一间菜馆，没有逗留太久，一刻钟左右，江菡和林源拎着两袋食物，后面跟着姜凡。
三人进了江菡酒店所住的房间，林源忙着拆饭盒，江菡从书桌里掏出几张纸，“这是你的定位计划表，我打算让你成为一名真正的演员，而不只是明星。你更多的是要靠实力说话，而不是靠绯闻。”
姜凡觉得他对自己的定位有点高，可若是靠绯闻她又不喜欢。
“你不用太担心，你很有天赋，对于演戏，你是深入骨髓而不自知。”江菡冒出了这样一句话。
菡哥，你这样拆穿我的本质真的好么？我承认，我没有像外表所表现的那样文雅斯文，我是有满腔热血，但我也是矜持的人呐。
姜凡蠕动了下嘴唇，像对着班主任的心态，“我会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