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娇妻来袭,相公请淡定

娇妻来袭,相公请淡定_分节阅读_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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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太夫人还有这些牵扯,“这是怎么一回事?”

    汝阳索性把话说开,目光森冷地看了杜且一眼,“就是杜如笙看人家厉家现下不行了,不想把女儿嫁过去。”

    “杜家如何与厉氏攀上亲事的?”纪太夫人想不通,厉氏这样的门第,又怎会与杜府结亲。

    汝阳冷哼,“谁知道杜如笙用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段,听说还是自幼定的亲,想必是以性命为要胁,武人最常用的手段,不就是这些。”

    杜且无地自容,连包子端上来,她也不敢伸手去拿,望着白嫩包子上的热气渐渐散去。

    “不知杜女君是否也不想嫁入厉氏?”汝阳咄咄逼人,“听闻杜如笙和清远侯过往甚密,你与清远侯在寺中幽会的消息被传得街知巷闻,看来是看中了清远侯府的风光。”

    杜且微微蹙眉,“妾在青龙寺与老夫人和侯爷偶遇,这件事有老夫人可以证明,妾不曾对侯爷有过非份之想,还请老夫人明察。至于与厉氏的婚约,那是父亲怕被人骗了,出言查实,没想到让徐夫人有所误会,连累虞上将军受弹劾。”

    “清远侯府和河东厉氏,明眼人都知道该如何选,你却说看不上表兄,这样的假话,你想讹谁?”汝阳拍案而起,“我表兄昨日差人送礼到杜府,你敢说没有此事?”

    杜且淡道:“侯爷送来的东西,妾原样退回去了。”

    汝阳更是气极,“你也太不识好歹了,清远侯送的东西也敢不收。”

    这到底是要怎样,她看不上纪澜,不收他的礼,都不行,难道她承认与纪澜幽会,私定终身,这位汝阳公主就能拍手叫好。杜且可是知道这位皇室公主,对纪澜是何等的死缠烂打,最后赐入清远侯府,与她不分先后大小,共侍纪澜。她刚进门的时候,杜且还为她惋惜,可等到她占了清远侯的正位,把杜且安置在别业,她才明白,当今的赐婚竟是那样别有深意。

    杜且不为所动地拿起渐凉的包子,“清远侯龙章凤姿,是京城闺阁女子倾慕的对象,想嫁入侯府者众,可妾却不愿与他人分享夫君,即便是让人惦记着,妾也觉得浑身不自在。是以,清远侯这般出挑的男人,还是留给门当户对的女子,妾这等小门小户,只想守着一个男人,一世一双人。看来公主似乎对侯爷情有独钟,这日后怕是要应付那些觊觎侯爷的女子,就够公主伤神的。”

    纪太夫人蹙了眉,面色微沉,若有所思。

    ☆、第47章:她可是订过亲的!

    汝阳见状,不敢再多言,抓了一人包子往嘴里塞。

    杜且冷笑,前世纪太夫人一直不愿汝阳公主嫁入侯府,几次拒婚,才会仓促同意杜且这个门不当户不对的低等武将之女进府,虽有诸多的不满,可到底比尚公主更为妥当。之后太子登基,赐婚汝阳,为纪太夫人所不能相抗,从那之后纪太夫人搬离侯府,不再问过世事。

    目下看着纪太夫人与汝阳有说有笑,也不过是因为君臣之礼,不敢对这个外甥表现出不满罢了。

    一顿饭吃得是索然无味,只有杜且一人总算吃到庆丰堂的包子,心情甚佳,与纪太夫人告辞,又对汝阳面露笑容,可心中对汝阳公主强忍的恨意如烈火烹油,恨不得永世不再相见。

    汝阳对杜且得了纪太夫人的喜欢十分介意,与杜且分道后,便数落起她的不是。

    “姨母你有所不知,这厉出衡早就是诸皇子争相邀请的有学之士,杜如笙在朝为官,不可能不知道。他不过是这几年攒了军功,得虞上将军赏识,又与表兄结交,想要另攀高枝罢了。我还听说,他在滇南救了厉氏,趁火打劫,以救命之恩定下了亲事。你那杜家二娘,长得一副狐媚样,大白天地抛头露面,这杜如笙还真是教得一个好女儿。”

    纪太夫人却道:“她出门时带了婢女,又带了帷帽,并不算出格。我大梁虽最重闺誉,但也没有不让女子出门的道理。你看你,还不是说出宫就出宫。至于杜府的婚事,那也是杜如笙的心大了,和二娘全无干系。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也无法自己做主。我看着她,倒是喜欢,澜儿就该这样的女子好好管管他。”

    “姨母,她可是订过亲的!”

    纪太夫人长叹一声,“那还真是可惜了,我倒是真喜欢有这样一个儿媳妇。”

    汝阳憋着一肚子的气回了宫,直奔东宫跟太子哭诉。

    自先皇后死后,留下这一双儿女相依为命,太子疼妹妹是出了名的,但凡是妹妹想要的,没有要不到的,不论对错,只要妹妹开口。

    汝阳喜欢纪澜这件事,太子也是知道的,可纪太夫人不松口,他这个太子也不能强行把妹妹嫁到侯府去。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他和汝阳的亲娘死得早,如今的皇后虽说也是他们兄妹的姨母,刚入宫时对兄妹二人也是百般宠爱,可前些年生下一子,形势就变了。

    是以,太子只能收敛性情,小心从事,若是让皇后抓到半点错处,太子之位也就不保了。

    汝阳这一番哭诉,太子只能低声哄着,“只要纪澜一日不成亲,你还是有机会的,就算他日真成亲了,你若是想嫁,皇兄还是能给你争来名分。只要你我大权在握,你要什么样的男人,孤都给满足你。”

    “我讨厌那个杜且,她凭什么那么理直气壮地拒绝表兄,明明是她勾引表兄。还有姨母,对她那般和善,还说喜欢她这样的儿媳妇。”汝阳当面不能发作,回到宫里,把满腔的怒气尽数宣泄。

    “你是公主之尊,做什么跟那种出身低微的女子相比。不过这女子还是先不要得罪为好,孤一直想招揽厉出衡,若她真是厉出衡未过门的妻子,这个时候闹出事情,就得不偿失了。”太子的眸底压着戾气,“纪澜那边你也不要激怒了姨母,御林军还在纪澜的手里握着,以后用得着他的地方多着呢。”

    汝阳哭道:“那我受的委屈就这么算了?”

    “小不忍则乱大谋,你我自幼相依为命,父皇那么多的妃嫔、子嗣,多少双眼睛盯着咱们,这个时候不能出错。”太子又是一顿安抚。

    汝阳沉思片刻,“妹妹倒是有个法子,能帮皇兄招揽到厉出衡。”

    ☆、第48章:请他们进来吧

    太子牵着她的手坐在暖炉边,“你还能有什么法子?”

    汝阳在心中整理了一番,方道:“我听说王美人到御史台证实杜如笙所打之人,就是厉出衡的时候,突然想起一件事来。这厉出衡的母亲似乎就是当年名满京华的才女王如蕙,与这王美人是同族,但这王如蕙是太原王氏的嫡女,王美人乃是旁支。”

    太子静静听着。

    “皇兄可还记得王美人刚进宫时那份心气?”

    太子当然记得,“她进宫时,孤已经八岁了,记得一些事情。她是那批进宫的妃嫔之中,长得最好看的一个,可却是侍寝最晚的。不是父皇看不上她,而是她看不上父皇,连着三个月不让父皇进她的屋。”

    “没错,因为她嫌弃咱们老高家不是世族出身,又有关外血统。她那个族姐王氏嫁入厉氏,也是看中厉氏的门第,与太原王氏同属百年门第。是以,她那样的心气会给儿子娶杜家女,我看必是性命危矣,才不得不勉强同意。但厉氏重诺,天下皆知,厉出衡进京求娶,并不一定是出自本心。不如,把厉杜两家的这桩婚事搅黄了,为厉出衡另择世家女,岂不是可以卖王氏一个好,又存了世家的颜面。”

    太子还有些犹豫,“万一厉出衡倾心于杜氏女呢?”

    “如何倾心?这位厉家郎君自幼投在甘大儒的门下,四处游学,前年才随甘大儒在万山书院落脚,何曾见过杜氏女,又如何倾心于她?”汝阳眸光一动,“对了,我听说阿敏带着安乐入了万山书院,怕也是为了厉出衡的亲事。你我若是不先下手为强,厉出衡投入阿敏门下,你可就追悔莫急了。”

    太子眸中闪过一抹寒意,“后日就是马球赛,孤请了甘大儒和厉出衡,那杜如笙想必也会到场,孤倒想看看这个杜氏女到底是何花容月貌,让澜儿如此上心。”

    杜且慢条斯理地回到杜府,硝烟已散,平氏大势已去,是她早已预料到的,可杜如笙竟当堂喝斥平氏,还叫嚣着要把她发卖出去,丝毫不念夫妻情份。

    杜乐在哭,见她进来,目光如利刃般滚过。

    她心有疑惑,虞氏迎上前问她可用过午饭,她那还有些点心,杜且便随她去了鸣金院。

    “账册造假,你早就知道了?”虞氏也不怕和她说实话,在杜家杜且就是她的盟友,她不能孤身奋战,而杜战到底是男子,不能搅和在内宅这些烂事上。

    杜且淡笑,“我先时与父亲提过,被他糊弄过去,我便有疑心。可我毕竟是女儿,日后这个家还是要教到嫂嫂手上,还是由嫂嫂来做会比较好。况且,母亲似乎对平氏也太过纵容,是以助长了她的气焰。可仔细想来,平氏若是有这份胆识,又如何会甘心为妾。”

    虞氏一点就透,却道:“这件事还是到此为止吧,有人认了罪,也得到应有的惩罚,母亲的嫁妆折损大半,但总算还能把原先的铺子置换回来,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这几年的收益虽说都没有,但日后好生经营,也是一份不小的家业,妹妹若是出嫁,嫁妆必不会少了你的。”

    “妹妹在这先行谢过嫂嫂。”女人之间的关系有时候很微妙,一旦有了共同的敌人,她们的关系就会牢不可破。譬如虞氏和杜且。

    虞氏见四下无人,沉声道:“妹妹卖了嫂嫂这个好,嫂嫂自会记在心中,日后若有需要嫂嫂之处,妹妹尽管开口。”

    杜且愣了一下,旋即笑开,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各取所需,不必隐瞒遮掩。

    入夜,寒风又起,杜且在屋里烧了火盆,拿了一册棋谱在看。不出意外地,戌时一过,石头击中窗棂的声音再次传来。

    白芍听到动静,推门出去查看,可院中除了一地清辉和翻滚的落叶,什么都没有。

    “你跟外面的人说,请他们进来吧。”

    ☆、第49章:她就不能选他!

    白芍一头雾水,心中顿时如临大兵,望着空无一人的小院,闭着眼睛拜了几拜,“婢子不曾谋财害命,我家姑娘也是好人,还请各路神仙放过我们,来日必当焚香祭拜。”

    杜且一听笑了,“院墙外的人。”

    白芍这才往墙头望去,一眼就看到阿松冒出来的人头,吓得她惊魂未定,“怎么是你?大半夜装鬼吓人!”

    阿松笑她:“是你自己胡思乱想。”

    白芍惊见藏身于老槐树上的厉出衡,更是吃惊不小。

    “二娘说请你们进去。”白芍怕声音太大把家兵招来,当即把他们带进屋中。虽说这样不合闺仪,可既然杜且开口,她也不敢不从。自杜且及笄后,就像是换了一个人,发卖薄荷,斗倒平氏,杜乐也老实听话,但凡是杜且吩咐,她莫敢不从。

    厉出衡拢了一身月光,慢条斯理地走入杜且的闺秀,步履轻灵闲适,并无夜闯闺阁的紧张,反倒在衣裾翩然间,如同在自家一般,清朗的眉目因浸透清辉,有了几分萧瑟之意。

    杜且并未请他入座,而是仰起头望着他,看着他下颌绷紧,薄汗覆额,她心中了然,微微一笑,“你难道不怕宵禁被宿卫军关起来?”

    “为了见娘子一面,冒再大的风险,我也是心甘情愿。”她的笑容在月色的衬托下,清冷无霜又朦胧魅惑,厉出衡心下微动,施施然行了一礼,目光未离她的脸庞,“更何况,宿卫军甚少到这一带巡查,娘子不必担心。”

    杜且被戳破心事,不由得轻噘双唇,“谁担心你了!还不是怕你毁了我的闺誉。”

    厉出衡迈步上前,清瘦的身形把月光挡在身后,堪堪遮住洒在她脸上的光芒。一灯如豆,她齿贝轻咬,让他想起青龙寺厢房的耳鬓厮磨,若他当日轻薄了她,她会不会对他恋恋不忘,亦或者自此不予理会。

    “某依约而来,只为娶娘子为妻。”

    杜且敛了笑,正色道:“你以何娶我?”

    厉出衡撩袍跪坐,与她四目相对,亦是没有戏谑之色,“粗茶淡饭,有厉某一口饭吃,绝不让娘子喝粥。”

    杜且噗嗤一笑,“你可知我父亲要将我嫁给清远侯。”

    “知道。”厉出衡答得干脆,“清远侯是京城有名的清贵公子,与太子是表兄弟,嫁给他等于是一生衣食无忧。我自是不能与之相比。”

    “那我为何要嫁予你?”杜且再问。

    厉出衡倾身向前,隔着案几冲她勾唇浅笑,“某的容貌自是比不上清远侯丰神俊朗,某也没有显赫家世可让你荣耀万丈,但某只有一颗赤诚之心,愿与娘子一世一双人,白首不相离,除非娘子不要某,某绝不弃娘子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