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一声凄厉的哭喊,庄晨曦紧紧的抓着被角。
“宝儿,乖,放开,我们去看大夫。”到了这个时候,不能再由着宝儿胡闹,高大壮已经铁了心。
“不要,我不要你看到……呜呜呜……”被子已经被拉下肩头,庄晨曦做着最后的挣扎。
“宝儿?”
“我……我又尿床了。”声音细如蚊呐。
“尿床?”高大壮放开被子,轻轻抚摸着庄晨曦哭得通红的脸颊。“宝儿给大壮哥看看好不好?”
“不,不行。”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他知道他活不久了。巷尾的老张头年前刚刚过世。临去以前就因为病重大小便失禁。他也会像老张头一样。
“给我看看,乖……”声音轻轻柔柔,却带着让庄晨曦难以抗拒的力量。
不,不要……被子被扒开,那双大手慢慢的移到了腰际的结带上,“乖,宝儿,乖,松手……”庄晨曦紧紧地捂着下体的双臂却在一声声蛊惑中渐渐丧失了最后一丝气力……
耳边刺啦啦锦稠摩擦的声响,让他飘远的神志瞬间回炉。他难堪的抓住身边的被子一把蒙住头。下体凉飕飕的,连最后的一丝避体也被揭开。
“宝儿,你……”庄晨曦虽然捂着头,但是耳朵却格外灵敏。平日里大嗓门的大壮哥竟然也口吃起来。“宝儿,你没有病,你,你长大了。”
水绿丝绸亵裤上一片干涸了的白泽,还有一片略带湿润和粘稠……
庄晨曦半信半疑的从被中探出头。后面的话没有听明白,但是大壮哥说他没有生病?!
“宝儿,你……梦遗了。”
庄晨曦不解的看着眼前因成日奔跑打猎而晒得黝黑的脸,线条刚毅的面庞浮上了可疑的暗红。梦遗?
“宝儿这里是不是会经常胀起?”即使是面对宝儿,这个话题还是有点难以启齿。但现下也顾不了太多了。高大壮深深吸了口气。
庄晨曦随着高大壮的目光瞄向自己的腿间。“嗯。然后会尿床。”
“傻宝儿,那不是尿床……”高大壮笑着摇了摇头,起身从衣柜中取出条新的亵裤让庄晨曦换上,一边帮他整理衣服,一边慢慢的讲解着关于男人的话题。
红彤彤的眼睛先是吃惊的睁圆,又羞涩的微眯,到后来干脆低头不敢再看他。白皙的脸颊随着他的话语而染上一层粉霞。随着话题的继续,粉红蔓延,晕上修长美好的脖颈。
“明白了吗?”傻孩子。高大壮无奈的环顾了下屋子。
庄家小公子的命格早就在坊间传的神乎其神。他从五岁的时候就有耳闻。正因为这样,庄府除了吃斋念佛为小公子祈福外,小公子的住宅更是不允许男丁踏入。
满院子的俏丫鬟。只有这样才能尽可能的制造机会扭转命格。但是,庄老爷似乎有点弄巧成拙。他早在10岁时便和庄府伙计们一起偷溜到酒楼听艳曲,11岁时跟着山间伙伴们半夜到山脚下年轻寡妇门外听墙角。
而宝儿一直干净的像桌上摆放整齐的宣纸。
前阵子去聚仙楼送货。他扛着聚仙楼订好的野猪刚刚走到后院,就听到几个伙计在议论着什么,熟悉的字眼让他忍不住转过头。
“庄府小公子,你看看那张脸,哎吆吆……听说东街头那个张俏寡妇见到以后就移不开眼了呢,底下不知道还有多少小俏娘子争着往身边蹭呢。”一个伙计暧昧的朝伙伴挤了挤眼睛。
“得了吧你,人家庄公子什么人?”伙伴抬起手肘拐了下对方,“人家娇娇公子哪里看得上村间野妇们?没看见人家身边那一葱水儿的俏丫鬟们吗?一个晚上轮一个,个把月都不用重样的。”
……
送完货,照例到前厅喝碗酒水。刚坐下,又听到同样的话题。
“听说庄府的香梨前几日离开了?”邻座的一位客人抓起一粒花生米,抛到嘴里,边嚼边道。
“那个俏丫鬟离开了?那丫鬟长得可真俊,咋回事?”旁边的汉子灌下一口酒,砸的唇啧啧作响。分不清是因为丫鬟的美貌还是酒香。
“这还用问吗?腻了呗。那丫鬟在庄公子身边已经10年了。到现在都下不出个蛋。而她自个也到了双十。再不找个老实人家嫁了,这辈子就完了。”另一个摇头晃脑,满脸可惜道。
“他那命格就注定命中无子。他老子生了九个丫头才生出个带把的,到他这里连个丫头片子都生不出……当年一位活神仙不是已经算出了吗?”旁边的桌位有人听到热闹也凑过来,好心的帮他们解析着。
“是啊,是啊……”聚集的群众越来越多。
“庄公子身边一个个丫鬟来回换,到今天不是啥都没有?”
“那些个丫鬟们也是傻,尽想着攀高枝儿,也不照照自己有没有那个福气。那庄家小公子不能生,她们就是天天陪睡肚子也起不来啊……”
大家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语说得煞有其事。高大壮喝完碗中的酒水,拍桌上一块碎银,起身离开。
前两年最先听到这些言语的时候,他冲上去把对方揍得一个月下不来床。后来又为此把几个人打进了衙门,他也为此被拘押,最后还是宝儿去衙门走动把他赎了出来。当时看到宝儿满脸的担忧,他想明白了。嘴长在别人脸上,他就是把全天下的人揍得说不出话又怎样,最后还是害得宝儿担心他。
想通了就不再理会这些荒谬。他的宝儿到现在才14岁,还是个孩子,连初精恐怕都没有过,怎么可能是他们口中那个一夜七日郎的浪荡公子。他权当听听坊间趣闻小故事吧。
而现在,他的宝儿真的长大了。
第10章 春花楼开荤
“小公子,来,这个桃子可甜呢。”庄晨曦正想躲开身边的人,一阵冰凉压在了唇上。“渴不渴?要不要稍微来点?”
桃红挤掉身边的秋华,递上手中的酒杯。
“走开。”庄晨曦不耐的扫走眼前的手,回头看向高大壮。高大壮被围在一圈胭脂水粉里看不清整个人。
“你们不许跟来。”庄晨曦朝身边的莺莺燕燕撇下一句抬腿离开包厢。
刚走出去,就听见拐角处由远及近传来脚步合着杯盘相撞的声音。
“绿蓝姐,行不行啊?”
“怎么?你不想?”
“我,我当然想。可是……”
“那是……你不敢?”
“才没有呢。绿蓝姐,听甜妞她们说,他那话儿有腕子粗呢,要是一晚下来,还不直接命没了?”
“你懂什么,这才叫男人中的男人!甜妞是自己尝着了好,不愿分给咱们,故意说着吓人呢。你看每次高大壮走后,她都是一副被大补后的娇媚样……”
“你们在胡说什么?!”一声怒斥让两人停下了脚步。
绿蓝抬眼看清眼前,“好个俊俏人儿啊。”腾出端着酒壶的一只手,情不自禁朝那副俊颊抚去,还没碰到就被躲了开来。
“你们刚刚说什么?”怒气不受控制的往上蒸腾。庄晨曦冷了脸。
“哎呀,你就是庄小公子了吧。”被躲开绿蓝也不气恼。谁让眼前人长得好,她气不起来。“姐姐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你还太嫩,满足不了姐姐。”咯咯的轻笑着,捻起手绢一甩,一阵香风扑过,庄晨曦后退了半步,难受的揉了揉鼻翼。
“哎哎呀,真纯呢。”这副生涩的样子逗得绿蓝呵呵笑弯了腰。贝齿咬在点着胭脂的唇上。红的碍眼。庄晨曦不自觉的皱起了眉。一点都不好看。心里暗忖。
原来她们都在暗暗觊觎他的大壮哥,庄晨曦紧紧握住了拳,顾不得里面刺鼻的脂粉味,甩下绿蓝大步跨回包厢。
“嗯……”一声低沉的粗喘让他一个踉跄,扶住门框才没有绊倒在门槛处。
“你们在干什么!”
“嗯……”腿间传来的快感让高大壮抓紧了椅子把手。手臂上青筋条条暴起。即使绷紧了唇,还是低挡不住流泻而出的低喘“大壮哥……”想要逃离这副场面,可是双脚不受控制的往前走。庄晨曦双目紧紧锁着眼前的荒唐。
衣领被拉开,露出一大片胸肌,汗湿的发几缕贴在额角。汗滴顺着两鬓滑下顺着脖颈滴落在赤裸的胸膛上。
平时总是对他盈满温柔的双眸此刻紧闭着,粗犷的眉头锁的死紧。喉结急速得滚动,一声声低喘仿若陈醋一瓢飘浇在胸口,庄晨曦难受的抓紧了襟口衣衫。
他为什么要来这里?为什么要跟着大壮哥来长见识,他不要!他讨厌这个地方!
“宝儿……”高大壮抬起眼皮,看着眼前泪目莹莹的人。怎么了?谁惹他的宝儿不高兴了?还来不及问出口,腿间又是一阵痉挛,高大壮死死的握住椅子把手忍了过去。不行,他得看看宝儿怎么了。高大壮艰难的咬紧唇拉回理智。
“你们滚开!”庄晨曦一把揭开趴在高大壮腿间的女人。泪水再也控制不住的滑落。
“哇……”一声嚎啕大哭吓坏了所有人。刚刚在高大壮腿间忙碌的甜妞保持着半蹲的姿势不知所措,直到赶来的绿蓝拉起了她。
“宝儿,怎么了?”一开口的喑哑不但没让情况好转,反而火上浇油。
“哇……大壮哥,你坏!”一拳拳锤在高大壮赤裸的胸上。坚实的胸肌硬如磐石,锤的拳头生疼。
“宝儿,别弄痛自己。告诉大壮哥你怎么了?”急急的抓住庄晨曦的拳头,心疼的翻看着泛红的掌侧。
心里好难受,好难受。幼时,他有一匹小木马。他很喜欢很喜欢那匹马。后来的一天,他看到二姐和三姐骑在他的木马上玩耍。愤怒的他上去把两个姐姐扯了下来。二姐摔倒在地,手背划过地上的枝桠,到现在还留着条细细的疤痕。而那条疤痕在他内心愧疚的同时却时时提醒着他那匹曾经属于他,而后又不再只属于他的小木马。
两个姐姐为此被爹爹罚禁食一整天。三娘命人送了十匹各种材质形态的小木马给他赔礼,他却再也提不起兴趣。
当时的那种心痛现下竟然又体会了一次,而且痛楚更甚。
“宝儿,不哭了。你是不是不喜欢这里?我们回家好不好?是大壮哥错了。大壮哥不该带你来。”从刚开始的兴趣恹恹到而后的离席,现在又失声痛哭,宝儿不喜欢这里。是他的错,他不该带宝儿来。
高大壮整理好衣服,蹲下身,背起哭累的人。“宝儿,我们回家。”
“大壮哥,你经常去春花楼吗?”两人正踏过一座小桥。微风吹起桥畔的一条柳枝拂上面颊。
“嗯,基本上一个礼拜两次。”他们经常跟他订野味儿。
“那……”声音委屈带着试探。“你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去了?”
“好。”脖间湿漉漉的全是宝儿的泪水,虽然春花楼是他的大顾客之一,但是宝儿不愿意,他宁可不再赚这份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