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水浒揭秘:高衙内与林娘子不为人知的故事

第 22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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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冲!」

    高衙内依陆谦之言,装起病来。陆谦将富安唤出,俩人商量停当,便去请太尉府老都管。那老都管听说衙内病了,吃了一惊,忙来看衙内病症。只见:不痒不疼,浑身上或寒或热。没撩没乱,满腹中又饱又饥。白昼忘餐,黄昏废寝。对爷娘怎诉心中恨,见相识难遮脸上羞。七魄悠悠,等候鬼门关上去。三魂荡荡,安排横死案中来。

    那陆虞候和富安等候老都管看病已了出来,两个邀老都管僻净处说道:「若要衙内病好,只除教太尉得知,害了林冲性命,方能勾得他老婆,和衙内在一处,这病便得好。若不如此,已定送了衙内性命。」

    老都管道:「这个容易。老汉今晚便禀太尉得知。」

    两个道:「我们已有了计,只等你回话。」

    老都管至晚,来见太尉,说道:「衙内不害别的症,却害林冲的老婆。」

    高俅道:「我早知他见了他的浑家,也得了那妇人身子,为何还是生病?」

    都管禀道:「衙内只说情根深种,已无药可解。」

    高俅正恼林冲不做他心腹,心道:「他既不愿亲近于我,我亦保他不得。我那儿却生什么病来,必是听了陆谦之言,装病唬我,只想抱得那浑家入府。」

    当下也不说破,只道:「如此因为他浑家,怎地害他。我寻思起来,若为惜林冲一个人时,须送了我孩儿性命,却怎生是好!」

    都管道:「陆虞候和富安有计较。」

    就把陆虞候设的计,备细说了。

    高俅道:「既是如此,教唤二人来商议。」

    老都管随即唤陆谦、富安,入到堂里,唱了喏。

    高俅问道:「我这小衙内的事,你两个有甚计较,救得我孩儿好了时,我自抬举你二人。」

    陆虞候向前禀道:「恩相在上,只除如此如此使得。」

    高俅见说了,喝采道:「好计!你两个明日便与我行。」

    不在话下。

    再说林冲回到府内,禁声不语。若贞甚是忧心,与锦儿备了晚饭,三人吃了,若贞再忍不住,问这问那,急他要细细道来。林冲苦笑一声,终将面见高俅所言,一一说与娘子听了。若贞只听得不住叫苦,流泪道:「官人可知那高俅是个胸无点墨的小人,当年靠蹴鞠之技,得当今圣上看承,才有了今日,胸襟实是狭窄之极,你今日这般辱他,来日大难,可如何是好?」

    言罢呜呜哭个不停。

    林冲见她哭得甚悲,手抚爱妻长发,叹口气道:「若因权势,便依附于他,愚夫心中何安?」

    若贞不由气道:「我知官人重义,瞧不起那些奸人,但为何不依了曹正之言,离了东京?若因此得罪奸臣,害了你,便也害了我,你心中何安?」

    林冲也气道:「他怎敢害我?最多永不提升,做个快活教头罢了,你是见我没了前程,便嫌跟了我吗?」

    若贞心中气苦,声音不由略有些大:「我……我怎是那种人,官人,你怎能如此看我?」

    林冲正烦闷中,一时也隐忍不住,高声道:「你是何种人,自己知道?私下去看那淫书二十四式,莫道我不知!你耐不得寂寞,又如何与我共甘苦?」

    若贞听得张大嘴,俏脸顿时涨得赤红,低声道:「什么……什么淫书?」

    林冲点点头,只盯着若贞,看她如何解说。

    那锦儿听得真实,心知要败事。她护主心切,当即抢上前来,辩解道:「大官人,这你可错怪小姐了!」

    林冲怒道:「住口,我如何错怪了你家小姐!」

    锦儿颤抖道:「大官人莫要动怒,是……是我私自,买与小姐瞧的……」

    林冲大怒,拍案吼道:「死丫头,你好大胆,竟买这等失德之书与娘子看,当真不想活了!」

    言罢抬手便要怒打锦儿。

    锦儿哭道:「大官人莫要打我,且听我说……大官人平日只喜枪棒,少与小姐欢好,三年来小姐未曾怀上。锦儿见小姐一心求子,亦为小姐忧心,以为小姐不得大官人喜欢,便借大官人出京之时,买了那书与小姐看。若小姐能因此讨得大官人喜欢,早日怀了,锦儿也安心啊。今日锦儿方将那书放在小姐枕下,她,她一眼也未瞧过。」

    一番话只说得林冲也涨红了脸,缓缓放下手,坐在椅上,叹口气道:「你怎知你家小姐不得我喜欢,真是小儿见识。若贞,你当真一眼也未瞧过那书?」

    若贞红着脸,只得咬唇轻声道:「我不知你所说何书……」

    林冲松一口气,笑道:「娘子莫怪,我是个粗人,不懂礼数,多有得罪。」

    若贞将身子撇开,佯装生气道:「你平日却礼数甚多,今晚发这么大火,好有脸吗?锦儿,那书既是淫书,便烧了它吧。」

    林冲却道:「却也不必了。锦儿也是为了我们,如此便留了那书,来日我与娘子一同去试那书如何?」

    若贞嗔道:「呸,谁与你同试那书!」

    心中突然一紧:「那高衙内已在我身上将那些淫荡招式尽数试了,我却不让官人试,当真羞死了人……」

    锦儿见俩人合好,便喜滋滋烧水去了。

    当夜俩人尴尬少语。

    第二日,林冲先去禁军画卯,总教头王堰见他气色不好,便准他三日假,让他多加休息。林冲踱出禁军营门,忽儿想起鲁智深,多日未见,甚至想念。便去相国寺菜园邀他吃酒。

    智深见他来相邀,顿时大喜。两人吃了半日酒,出了洒肆,同行到阅武坊巷口,见一条大汉,头戴一顶抓角儿头巾,穿一领旧战袍,手里拿着一口宝刀,插着个草标儿,立在街上,口里自言语说道:「好不遇识者,屈沉了我这口宝刀。」

    林冲也不理会,只顾和智深说着话走。那汉又跟在背后道:「好口宝刀,可惜不遇识者。」

    林冲只顾和智深走着,说得入港。那汉又在背后说道:「偌大一个东京,没一个识的军器的。」

    林冲听的说,回过头来。那汉飕的把那口刀掣将出来,明晃晃的夺人眼目。林冲合当有事,猛可地道:「将来看。」

    那汉递将过来。林冲接在手内,同智深看了。

    但见:清光夺目,冷气侵人。远看如玉沼春冰,近看似琼台瑞雪。花纹密布,鬼神见后心惊。气象纵横,奸党遇时胆裂。太阿巨阙应难比,干将莫邪亦等闲。

    当时林冲看了,吃了一惊,失口道:「好刀!你要卖几钱?」

    那汉道:「索价三千贯,实价二千贯。」

    林冲道:「值是值二千贯。只没个识主。你若一千贯肯时,我买你的。」

    那汉道:「我急要些钱使。你若端的要时,饶你五百贯,实要一千五百贯。」

    林冲道:「只是一千贯我便买了。」

    那汉叹口气道:「金子做生铁卖了。罢,罢!一文也不要少了我的。」

    林冲道:「跟我来家中取钱还你。」

    回身却与智深道:「师兄且在茶房里少待,小弟便来。」

    智深道:「洒家且回去,改日再相见。」

    林冲别了智深,自引了卖刀的那汉,到家去取钱与他。将银子折算价贯,准还与他。就问那汉道:「你这口刀那里得来?」

    那汉道:「小人祖上留下。因为家道消乏,没奈何将出来卖了。」

    林冲道:「你祖上是谁?」

    那汉道:「若说时,辱末杀人。」

    林冲再也不问。那汉得了银两自去了。

    林冲把这口刀,翻来复去,看了一回,喝采道:「端的好把刀!高太尉府中有一口宝刀,胡乱不肯教人看。我几番借看,也不肯将出来。今日我也买了这口好刀,慢慢和他比试。」

    林冲当晚不落手看了一晚。夜间挂在壁上,未等天明,又去看那刀。

    二日吃过晨饭,林冲又去取刀看,却慢待了娘子若贞。若贞见他头日只顾与智深吃酒,二日又只顾看刀,也不来理她,俩人连日来语言甚少,不由心中气苦。

    她为林冲揉压肩膀,柔声道:「官人,这刀端的是好,但官人既已买下,随时均可赏看,何必整日看它。我腿脚有些酸,官人也替我揉揉嘛。」

    林冲知她心意,平日若贞有所需时,也是这般嗔求。但他一心放在刀上,哪里顾她,只道:「娘子月事既来,需多歇息,也不必替我揉身了,去内室休息去吧。」

    若贞无奈,只得入内去做女红,如此又过一日。

    次日一早,若贞起床,却不见了丈夫,只听得后院内林冲呼喝声起,知他正在晨练,当即掀开窗,便见林冲手提那刀,使个旗鼓,耍起刀来。

    他这一耍刀,早饭也不吃,便又耍了半日。吃过午饭,若贞再忍不住,不由撅嘴嗔道:「官人得罪了高俅,整日只顾看刀耍刀,不思进取,好歹想个应对之法啊。」

    林冲道:「某既得罪了他,也无心军务,若要混这教头差事,实是容易得紧,如今再无他念,只图个自在快活。」

    若贞柔声安慰道:「官人何必气馁,玩物丧志?只用心做事,凭你本事,早晚遇见明主。」

    林冲叹口气道:「如今庙堂之上,朽木为官,殿陛之间,禽兽食禄;狼心狗行之辈,滚滚当道,奴颜婢膝之徒,纷纷秉政。我朝中无人,哪还能遇什么明主。那高俅实乃纨绔小人,有他把持军务,我再无升迁之望。当年那高俅只因王进卧病在床未来拜他,便用重刑加害。如今他未对我施以毒手,已是仁德了。」

    若贞想起当年王进之事,急道:「你怎知他不对你施以毒手?官人,你在京中既已仕途无望,不如早做打算。」

    林冲苦笑道:「做何打算?」

    若贞一直害怕高衙内再来滋扰,早想离开这是非之地,便道:「官人既然对官位看得甚淡,我有一法,可解今日之祸。」

    林冲奇道:「娘子有何妙法?」

    若贞道:「听说当年王进偷偷辞职罢官,去投延安府老种经略相公,镇守边庭,如今已得重用。官人不如知难而退,学那王进,弃了这东京家业。官人无论是去边关投军,还是隐居世外,我均与官人相守,永不相弃。」

    林冲这几日正郁闷难当,听了若贞这话,顿时火冒三丈,怒道:「我祖辈世代在京为官,祖上做过都统制,指挥使,家父是提辖,我是教头!怎能到我这里,便弃了家业,竟成败家之子!你这是害我做那不忠不孝之人!」

    若贞被他骂得呆了,一时哪敢回话。这一日,俩人再无言语。

    若贞又熬过一夜,次日起床吃过晨饭,若贞知今日官人要去禁军画卯,便为他更衣束服,轻声道:「官人此去,多加小心,莫被奸人陷害。」

    林冲突然怒吼道:「小心,小心。你每次都要我事事小心,我便小心了,还不是照样得罪奸人!有何用处?此等话语,以后休要再提!」

    言罢也不让她束服,自行系好衣服,怒冲冲掀门而去。

    若贞呆立当场,哑口无言。那边锦儿瞧见,忙上来安慰。若贞再忍不住,「哇」得一声,哭将出来。

    锦儿道:「大官人这些日心情不好,胡乱发火,也是有的。」

    若贞哭得如泪人一般,摇摇头道:「我非为他发火而哭,官人心情,我怎能不知。我,我已对他不贞,他便发再大火,我也不会怨他半句。我是怕他这脾气,早晚,早晚被那高俅所害,他若有三才两短,可如何是好,呜呜……」

    正是:良药苦口却怨医,忠言逆耳乱责妻,直教玉貌红颜坠奴窑,贤德佳妻被狼欺。

    第十三回 心伤神乱 舍己保郎 香躯成俎

    话说林冲心中烦闷,怒责娘子若贞一通,气冲冲掀门直奔禁军而去。一路上心中怨气难平,只怪妻子过于谨慎,叨唠不休,实是小觑于他,不由心火愈盛,脚步也愈发快了。

    转过两路官道,行至御街近左,正疾走时,一时疏神,与一美妇撞作一处。

    林冲是练家子,那美妇人怎经他撞,当即一跤坐地。林冲吃了一惊,口中慌道:「脚急走眼,休怪休怪……」

    正欲上前搀扶,却感眼前一花,不由双眼环睁,心中惊道:「不正是我那娘子……」

    忙定睛细细打量。

    只见那美妇身着淡蓝色女使长裙,臻首蛾眉,有如画中人物,端的是美艳不可方物,竟与若贞有七八分相似,只是嘴角多了一颗美人痣。若不细瞧,当真会误认作妻子的双胞姊妹。

    那妇人缓缓站起身来,好似玉兰俏立,娉娉袅袅,艳美绝伦,旁人无不住足偷瞥。她见林冲豹头环眼,燕颔虎须,心道:「这人生得有些丑恶,好似戏中武生,若已讨得妻子,定难讨他家娘子喜欢。」

    又见他一双豹眼盯着她,不由俏脸一红,轻声嗔怨道:「我也有事分神,但你这一撞,也忒重了些,为何又这般无理瞧我。」

    林冲是条好汉,从不把女色放在心上,作一辑道:「夫人这容貌,有如荆妇,故此多瞧。」

    那妇人俏脸更红,心道:「不想是个好色之人,把我认作你娘子,占这口舌便宜,好生无理。」

    不由面现怒容,一拂柔袖,转身不再理他。

    林冲略一思量,顿时省悟,忙正色道:「夫人莫怪,林某并无他意,实因我家娘子,与夫人好生相似。言语失理,还乞恕罪。」

    那妇人听他语气诚恳,并无调笑之意,怒气消了大半,回身问道:「你姓林?你家娘子姓甚名谁?果真与我相似?」

    林冲笑道:「某乃禁军教头林冲,荆妇既与你相似,便是有缘,名讳说与你知也无妨。她姓张名若贞。」

    那妇人听了,浑身一颤,呆了半晌,忽道:「你家娘子可曾改过名字,本名,本名可是单名一个贞字……」

    说时,嘴唇竟有些发颤。

    林冲见她神情紧张,略感诧异,想了想道:「确不曾换过名,自小便双名若贞。」

    那妇人长出一口气,口中喃喃自语道:「天下相似之人何其多,她怎会是我那女儿张贞,却是我多想了……」

    林冲心道:「你这般年轻,有如我那娘子的姐姐,如何做得她娘亲。」

    当即嘿嘿一笑,作辑告辞,快步离去。

    那妇人却招呼道:「林教头,可知御街在何处?」

    林冲心中不喜:「你却寻那花街做甚,不是正经女子。」

    转身道:「右首不远便是,你自去。」

    言罢不再回头,直奔禁军去了。

    林冲画过卯,唤来两名心腹军汉问道:「今夜何人值夜?」

    一心腹道:「是丘岳和周昂两教头。他俩已连值三夜,似乎对教头颇有微词。」

    林冲连连冷笑,心道:「这两个本领低微,平日只凭乖巧口甜,便得那高俅喜欢。也罢,此番既与娘子不睦,便不想回,不如便做个顺水人情。」

    想罢道:「你去告知丘周二教头,便说今夜由我替他俩值夜。」

    又冲另一心腹道:「你且去我家中,告知荆妇今夜由我轮守,不归家了。」

    那军汉领命告退。

    话分两头,且说林冲路上所撞那美妇,正是林娘子亲娘李贞芸。原来李贞芸那夜为求高坚高衙内救赎女儿,伴作女使潜入太尉府,以国色之姿,认那花太岁为干儿,却惨遭那登徒恶少强暴奸污。她虽遭强奸,但无奈高衙内床技高超,行货雄伟,又为报复其夫蔡京,竟任其为所欲为,与那花太岁颠狂一处,终与他作出乱伦淫越之举。

    当夜高衙内曾受她三女李师师媚惑,巨物肿大欲爆,正无处发泄,肏到她这等绝色熟妇,也不顾她多年未经房事,竟纵欲恣意发泄,一夜不眠不休,变换无数姿态,享尽她全身各处。她虽是过来人,但从未遇过如此巨物和这般耐久之人,虽使尽浑身解数,也难奈其神勇,只被肏得魂飞魄散,春水浪散好似喷泉。

    那一夜性战,凤穴几被那驴般巨物撑爆,个中滋味,远非当年蔡京和张尚可比,端的酣畅淋漓之极,实是她平生未有之美。她已入虎狼之年,十余年所藏饥渴突被唤起,一时间如升仙境,只顾舍命抵敌,纵情迎奉。那淫少是在女人堆中打滚之人,她虽值虎狼之年,又怎是其对手,竟输了又输,丢精无数。她不肯雌服于新收的干儿,竟被其肏得几乎脱阴脱肛,阴水有如尿喷,直至阴精尿水齐喷。

    那夜,她在衙内别院中春吟不止,连绵不绝,叫到天色微明,只感嗓子都沙哑了。

    她实在高潮过度,只觉凤穴后庭均被那巨物捣烂,再也抵受不住,这才彻底雌服,高声哭求干儿饶命,告饶近半个时辰,终令高衙内将憋了一夜的浓精灌入凤穴深宫,被那凶猛阳精烫得昏死过去。

    待她醒来,已近二日午时,见高衙内与她裸身相拥,睡在身边。只觉周身酸痛,下体凤穴肛门更是红肿不堪,阴毛散乱,痛不堪言,实是下不了床。她与新收干儿做出这等事来,真是羞不可当,但那登徒恶少一觉醒来,又强令她口吹巨棒一回。她只得全力迎奉,终吞得干儿阳精,任其抱入浴池,与之鸳鸯共浴一回。

    俩人相互洗慰湿吻多时,她方能勉强站得起身,便求这淫徒放她还府。高衙内哪里舍得,李贞芸怕被太师察知,苦苦哀求,答应数日后再来厮会,又献缠绵湿吻,那花太岁才抱她出得浴池,令富安托太师府女使阿萝暗地潜送她还府。

    回到蔡府,她在自己房中连歇数日,因下体各处红肿难当,甚少下床。她神志终醒,每在床上忆起那夜与干儿疯狂性战,大乱人伦,不由内心有如刀绞。想到二十年来所历之劫,真个泪水洗面,寝食难安。但她究是过来人,这命中冤孽,已经数回,她既躲不过,也只得认命。

    想通此节,终宽了心,频频轻抚失贞的红肿羞处,俏脸羞红,一时浑身酸麻燥热。这数十年来,何曾有男人令她如此沉醉性欢,这份极乐欢爱,算是不幸中的补偿。她厌恶蔡京,早不将其视为丈夫,虽深爱前夫张尚,但跟随太师多年,故对那份感情和贞洁早看得淡了。一想到被高衙内那巨物彻夜撑爆羞穴菊门之景,便面红耳赤,羞穴酸痒,淫水缓流,芳心铮乱。

    今日一早,察觉下体两处肿痛终消,已能正常行走,想到三女李师师虽沦落御街青楼,好歹先认下女儿,再求高衙内为女赎身。便向服侍她多年的心腹女仆春晓问明御街路径,与那女仆换了衣裳,又潜出太师府。

    行至御街近左,就要见到女儿,不由心神有些紧张。忽儿想到女儿必是绝色之姿,若是师师真被衙内赎身,以那淫徒行事,女儿当真只能以身为报。此刻自己那丰乳雪臀及周身各处仍留有那淫徒吻迹抓痕,若女儿以身相许于他,岂不是母女均遭此子所奸,更乱人伦,来日莫不会母女共侍一夫?想到此间,芳心一紧,心神不知飞至何处。

    正在李贞芸失神之际,却被林冲撞倒,这才回过神来。

    她向林冲问明御街所在,定了定神,迈开莲步,行至御街之中。

    此刻刚过辰时,左右楼阁上不时传来艺女辞客之声,端的是嗲语嘲歌,诱人心魄。各家鸨娘纷纷艳笑陪客出门,御街上走来的尽是些享过一夜风流的男客,有的酒色过度,神情委顿;有的红光满面,春风得意。但有见到她的,顿时个个目痴口滞,色眼勾勾,如见神仙,心中只想:「此等绝色,远胜过那些俗粉,不知是街中哪家娘子?」

    李贞芸本想开口问路,但知此间乃藏污纳垢之处,过往尽是嫖客,哪里起得了口。此番被人色眼相视,只得硬着头皮,低首前行,凤目只往门牌上瞧。终见一家新楼,门牌上书:「河北李师师」。

    她心神激荡:「便是此家了,今日定要与女儿相认!」

    想罢,哪里还顾得上此间是妓馆,掀幕便迈入厅内。

    厅内坐一鸨娘,正是李妈妈。见忽来一绝美娘子,与李师师几分相似,吃了一惊,忙问:「这位娘子,是何家人?怎地到此?」

    李贞芸定了定心,唱一轻喏道:「相扰妈妈了。我……我来寻师师姑娘,有要事相见。还请妈妈通禀,就说我是她的……是她的亲戚。」

    李妈妈端详她片刻,心中暗自纳罕,见她容貌极美,也不忍恶语绝撒,只道:「不曾听小女说过有甚亲戚,你姓甚名谁?」

    李贞芸心中一酸,泪盈眼圈,哽咽道:「还请妈妈告知,就说李氏贞芸,求见师师姑娘。」

    李妈妈心道:「不曾听女儿说起过这名字。」

    又想:「女儿这几日与官家日益亲密,怎能私见不相干的。此刻她正与官家在后院监挖地道,如何见得?再说,这女子容貌不在女儿之下,若被官家撞见,别出事端。」

    便道:「小女不见女客,有事容我报知她便是。」

    李贞芸哪里肯依,急道:「今日必见师师姑娘一面,不作去念,还请妈妈见谅。」

    言罢,便往内堂闯。

    李妈妈急上前阻她,哪里阻得住,正无可奈何时,偏房内转出两名大汉,拦在李贞芸面前,手按腰刀,威风凛凛,喝道:「且住,若再入内,休怪无理。」

    李贞芸哪里肯依,口中求道:「两位大哥,且放小女子入内,只见师师一面,莫难为我妇道人家。」

    言罢转身抢入。

    两大汉近身擒住她双腕,将她拉出大门,只一掀,便将她掀在门外地上,两人抽出半截刀,口中怪叫道:「再闯时,刀下无情。」

    言罢转身入厅。

    李贞芸顿时「呜呜」哭扶在地。对门鸨娘有好心的,听她哭得甚悲,上前问明原由,低声劝道:「娘子莫再哭了。你便真是那李师师亲人,如今也见她不得,你道那些汉子是谁?」

    李贞芸泣道:「我怎知是谁,这般凶恶……」

    那鸨娘贴耳道:「便是天子侍卫。如今官家正与李师师相好,听说院内正修通往宫中暗道,日日相会,你怎能见她,还是别处去吧。」

    李贞芸只听得目瞪口呆,急道:「此话当真?」

    那鸨娘道:「欺你做甚,敢拿天子说笑?我见你是个俏人儿,不忍心,才直言相告,此事千真万确,娘子还是待官家来日冷了她,再来吧。」

    李贞芸方知真情,止住哭,擦干泪,缓缓站起身来,心道:「不想连当今天子也是这等人,竟来这妓馆,瞧上我三女儿,可如何是好?」

    她身入豪门,深知帝王将相均非善人,女儿虽得天子看承,但一生幸福,全在天子一时好恶,实非幸事,何况被天子瞧中,便是那高衙内,也救女儿不得了。自己那日被高衙内强暴,为赎女儿,甘作淫娃荡妇,服侍于他,却不想白费心机,让那淫少白白享用了身子。罢罢罢,如今难见女儿,只能苟活在这世上,再作别图。

    忽然想起今日被那姓林的教头撞倒,说起他家娘子相貌与姓名,均与自己大女张贞相似。确不知大女二女如今有何归宿?此事只前夫张尚知道。当年她在蔡京面前以命立誓,一生不再与张尚并两女有任何来往,如今这身子都被高衙内污了,还守那誓言做甚,这条命随时还于蔡京便是!

    她这些年虽未与张尚来往,但日前曾得女使春晓探知,张尚已然退隐南郊翠竹岗,安居乡野。她一时兴起,在太师府玉兰花林中作词唱曲,才引来高衙内。

    如今甚想再见张尚一面,打听女儿归宿,也自心安。

    想罢,便雇一马车,依春晓所告路径,去平岗寻张尚。

    正是:泪洗红颜空悲切,错引良夫入劫圈。

    李贞芸乘车出了南门,行至城南二十里,便到了翠竹岗。她取了些碎银,央车夫在村外候着。遥望山畔,见此间山不高而秀雅,水不深而澄清;地不广而平坦,林不大而茂盛;猿鹤相亲,松篁交翠;乡间竹林散聚,竹枝迎风摇曳,雅致天然。

    有诗单表这翠竹岗:「修竹交加列翠屏,四时篱落野花馨,一带高冈枕流水:清溪潺潺青石鸣;柴门半掩闭茅庐,技头小鹂爱听琴;庐中先生独幽雅,闲来亲自勤耕犁。」

    李贞芸正愁无处寻人,见这景致,不由心中一酸:「多少年了,他倒会享清福啊!」

    刚踏进村间小巷,便听琴韵丁冬,有人正在抚琴。这村中一片清凉宁静,和喧哗的东京城宛然是两个世界,这琴音便更显清澈。她只听几个转折,便芳心大震,心道:「他果在此间,这等琴韵,也只他弹得出。」

    原来那人此刻所弹,正是往昔李贞芸与张尚时常合奏的一首《西江月·遣怀》当年她与张尚均是琴画双绝,其父李唐与张择端皆是书画名家,真可谓门当户对。怎奈李氏之父李唐晚年不得志,嫌张尚被哲宗贬为庶民,不许俩人婚事,这才有了蔡太师横刀夺爱,毁了俩人一生。

    她顺着这琴声走进一片绿竹丛中,立在一竹舍外,缓缓说道:「贱妾突闻雅奏,相求先生一见。」

    便在此时,铮的一声,一根琴弦忽尔断绝,琴声也便止歇。一人掀开竹门,揉了揉眼,呆立当场,正是张尚。

    李贞芸见他一身布衣,面目消瘦,心中又是一酸,唱一轻喏道:「一别二十载,张郎,此番贱妾来得唐突了。」

    张尚乍见前妻来访,心神大乱,一时不知如何相认,欲伸手搀扶,又怕不妥,哽咽道:「贞……贞娘,你,你怎么来了?」

    贞娘乃李贞芸小字,二十年来从未有人唤起,今日听见,李贞芸顿时清泪涌出,她抹了抹泪道:「贱妾此来,只为了却一桩心事。」

    张尚不知所措,忙将她引进房了,端茶奉水,乱得失了方寸。待俩人在屋中做定,均垂首不语。

    李贞芸知道尴尬,她抬眼扫了扫屋内摆设,竟与当年俩人做夫妻时无异,知他仍不忘情,更是芳心跌宕,颇为感动,轻声道:「贱妾今日来,实因思挂女儿,前来探问。算来,她们一个二十有三,一个刚满二十,不知可有嫁得好人家?」

    张尚含泪道:「贞娘,劳你挂心了。贞儿芸儿,皆已嫁人。我本想托人告知,只怕当年那誓言,恶了你的性命,便……便……」

    李贞芸点点头,也流泪道:「贱妾早将生死至之度外,只怕害了你,也不敢托人前来相问,如今,如今却再也挂不住思女之念,今日只求相告,便回。」

    张尚擦泪道:「贞娘放心,我怎能不好生安置贞儿芸儿。我被蔡京那老贼强任作教头十余年,后结识了林冲林贤侄,如今他已做八十万禁军教头。那林冲为人正直不阿,一身好本领,便将贞儿嫁给她,二女芸儿,已嫁与林冲师弟陆谦,也是个有官职的人,如今已做了虞候。」

    李贞芸乍听到林冲名字,吃了一惊,想起今早所遇之人,忙问:「那林冲,可是个豹头环眼之人?」

    张尚奇道:「正是,贞娘可曾见过他?」

    李贞芸长疏一口气,不想那人所提的他家娘子,正是我那贞儿。想到这林冲虽相貌丑恶,确是个不爱女色的正直之人,又有一事好本事,顿时大喜,便将今早与林冲相撞之事说了,又问:「为何我那大女儿,改名若贞?」

    张尚脸一红道:「实因贞娘别后,甚是挂念,只望二女长大成人,能如其母一般娟慧。」

    李贞芸心下感激,眼圈又红。俩人多年未见,今日重逢,均感亲切,言语也多了起来。张尚便将这二十年来如何将二女养大成人,二女性格长处,从头备细说了。只听得李贞芸如痴如醉,不觉已至午时。

    李贞芸猛然想到,此番出府已久,那蔡京虽再不见她,但耳目众多,自己去高衙内处,即便被探知,也不过是偷人,气死那老贼,但在这里若被老贼知道,却妄害了张郎性命。当即便要告辞。

    张尚哪里肯依,忙摆下素菜,强留她吃午饭。她探得二女均有归宿,心下甚喜,便留下吃了。这些年来,她日子过得当真是食不能咽,今日这顿虽是素饭,却吃得最香。

    饭后张尚再留她不住,只得送她出村。她怕村中眼杂,坚持独自出村,不让张尚出屋。张尚只好撒泪相送。

    李贞芸出了村,上得马车。她心事一了,顿感周身轻松。心道:「如今大女二女均好,只三女被那昏君瞧中,便是高衙内也赎她不得。须将此事告知衙内,托他想些法子,托人转告三女身世,再作理会。」

    想到要见高衙内,他那性火如此旺盛,一见自己,必有所求,不由羞红上脸,浑身发热。她将心一横:「我已是残花,只为报复蔡京,还在乎这身子作甚!不如便与他好上,做对露水情人,了此残生,图个一时快活。」

    想罢,便央车夫驶向太尉府。

    行至府前,用丝巾掩了半截俏脸,使了些钱,见到外堂当班的朝儿。那女使朝儿认得她,知道是衙内新认干娘,实是相好,却不知她底细,只知衙内爱她极深,曾与她纵情欢好一夜。朝儿一脸迎奉之色,拉着她的手,引她去衙内别院。

    行至偏房,却住了脚,「噗嗤」一笑道:「娘子先在此间候着,容我通报衙内。衙内他……衙内他正在……娘子放心,您是衙内痴念之人,衙内必见。」

    李贞芸俏脸通红,心中却感诧异,问道:「衙内正在做甚?」

    朝儿脸也是一红,贴耳道:「衙内所玩女娘甚多,娘子是知道的吧?」

    李贞芸一脸酡红,只不答话,心道:「那夜他曾说每玩一人妇,便取一根阴毛留念,真不知他玩过多少良家。」

    朝儿又道:「此刻便有一位,正在衙内房中,故须稍候……」

    李贞芸恍然大悟,一时羞不可当,转身道:「我来此间,实有事相告衙内,如此便先告辞……」

    朝儿忙拉住她道:「娘子莫去,衙内若知,必须怨我。此刻也差不了多,衙内一知娘子来,必将相见,娘子,求您坐下候着,容朝儿禀报。」

    李贞芸也知这等高官子弟,玩弄女子实是常事,再说她此番来,早不将贞洁放在心上,当真是自暴自弃。若高衙内正与另一女子欢好,已泄了火,过会再见到他,便能顺利脱身。想罢羞红着脸,坐在椅上。

    朝儿大喜,乐颠颠直奔卧房去了。

    那女子是谁?各位看官莫急。

    有分教:「金枪教头不识妻,美艳娇娘惨遭轮;贞芸含羞吞巨棒,女儿引狼入家门;舍己保夫躯成俎,操节再失难见人;幕后颠春非本意,好汉扶案险成仁。」

    第十三回 心伤神乱 舍己保郎 香躯成俎

    再说那花太岁高衙内自与陆谦富安定下恶林冲之计,一颗心便放在林冲娘子身上,只等来日事发,便将林娘子张若贞收入门下,与这绝世美人妻做对长久鸳鸯。他三度壳得张若贞身子,尝得个中好处,只觉天下女子无有林娘子这般称心如意,一颗心只想与她完聚。前日又有幸奸得太师之妾若贞之母李贞芸,更使他胆色爆增,只觉天下舍我其谁!这母女均是绝色,体质相若,床上却各有风流,端得非寻常人妇可比,好生耐玩!加之林娘子的亲妹若芸师师并女使锦儿均与己有染,便整日幻想来日与母女四个并锦儿大被同床,五女各拼风流,迎奉与他,这等神仙艳福,令他想来心痒难耐。

    今日用过午饭,又想这五女同床之事,想到得意处,不觉下体巨棒高翘而起,便手撸那大活儿,以舒缓胸中欲火。正撸得入港,忽想起一事:「那双木娘子是我最爱,却天性忠贞,深爱其夫。此番若恶了林冲性命,那美娘子岂能独活。若她一时想不开,岂非竹篮打水,空忙一场?此事不能做得太绝!」

    又想:「须透些信儿于她,加以风流言语诱之,令她感激于我。林冲那厮嘛,须留他一条狗命,方能令他家娘子死心踏地!」

    想通此节,高衙内唤来富安,将心中所想与之商议。富安也称攻城为下,攻心为上,大竖姆指,直赞衙内高明。

    俩人计议停当,富安先暗中派人查明林冲已赴禁军,又央宛儿去林家一趟,如此这般,不怕林娘子不急。宛儿点头去了。

    宛儿去不多时,女使楚儿来报,说蔡京之子蔡启铭、杨戬之子杨瓜瓜有事来寻衙内。高衙内顿时大喜,心道:「此二人来了,今日必有耍子!」

    忙叫有请。

    不多时,蔡杨二人已迈入房内,一脸淫笑道:「大哥,小弟们今个来,欲与大哥共耍一妇,以求一乐!」

    高衙内与蔡杨二人并童贯之子童天一被人称作「京城四虫」,四子均是当世花少,平日相交,言谈间尽是欢场风流,素无遮拦。四子中,以高衙内性力最强,故拜为大哥。

    高衙内笑问道:「是何妇人?但说无妨。」

    杨瓜瓜道:「便是天一兄前日所提,徐宁亲娶之妻曾氏。」

    蔡启铭也道:「大哥托天一兄将那尤物曾氏带来一耍,今个便约了我俩,到府上共谋一乐。」

    高衙内击掌道:「天一诚不负我,当真是义气为重!」

    又问:「他如何壳得那曾氏?」

    杨瓜瓜淫笑道:「说来好笑,那金枪手是个武痴,不近女色,糊里糊途便娶了那曾氏!」

    高衙内奇道:「你这番说,我倒也糊里糊途,不明所以。」

    蔡启铭笑道:「大哥不知,那徐宁年前托媒,与曾家定下亲。他不知那曾氏实是破鞋,天一兄早瞧中了她,强取了她的雏身。事后天一兄施以甜言流语,辅以金银绸缎,再加上言语逼迫,那曾氏便成天一兄跨下玩物,已玩得腻了。那徐宁讨个破鞋穿,却蒙在鼓,当真好笑!」

    杨瓜瓜乐道:「启铭兄说的是。大哥那日称欲享用那尤物,天一兄便记在心中。今日那徐宁,去城外校场演习什么钩廉枪法,必然晚归,天一兄瞧准时机,诱曾氏说太尉府牡丹最美,来到府中,一切只看大哥手段!」

    高衙内大喜,问道:「既是私献于我,你等却来做甚?」

    俩人淫笑道:「只求学得大哥手段,不敢奢求!」

    这花太岁大乐道:「既共谋一乐,却来说嘴!」

    三人击掌大笑。

    正说时,楚儿来报,童天一携一妇人在院中赏牡丹。蔡启铭杨瓜瓜齐道:「我俩先行藏好窥看,待大哥得手,再做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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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衙内兴步出屋,直奔牡丹小院。见童天一果携一俏美少妇,正厮赏牡丹。

    他细细打量那妇人,暗自赞道「这美人恁地标致,只略输我那林娘子,却端的是个尤物!」

    只见那曾氏身材高挑,凹凸有致。臻首高盘桓髻,髻上插一株娇艳艳新摘牡丹,穿一身淡赤色薄裳长裙,端庄秀丽,虽亦极是华贵,前襟却是甚低。肩披鲛绡,将那肩上肌肤略掩,怎奈一段胸脯如瓷似玉,实是风流难自弃,与衣裙一白一红,煞是耀眼。那雪乳丰盈,胀鼓鼓耸出两峰浑圆。再看妇人峨眉淡扫,粉面微红,娇滴滴羞怯怯一副可人模样,果然是梦里嫦娥,人间尤物。

    有词赞这美人:黛眉弯弯如初月,未蹙先挑三分愁。杏眼流波似碧潭,不语自含七分羞。樱桃口,腰如柳,莲步风流,琼鼻毓秀,好不惹人相思瘦。

    这边童天一瞥见高衙内过来,心中一喜,向他使个眼色。高衙内收稳淫心,迈步上前,作一深揖,只道:「天一老弟,竟有这等闲情,携佳人至我院中赏花。」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