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切割磁感线

分卷阅读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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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是一件让男人无比享受的事,可到沈俊彬这儿倒像是有人欺负他一般,臭小子把沙发抓得咯咯乱响。

    他生疏的反应让盛骁莫名觉得这件事更有意思了,大发慈悲配合着他的意犹未尽最后动了几下,确认口下的人丧失意识遁入空门后,这才抿着唇支起身,寻找被臭小子踢飞的垃圾桶在哪儿。

    谁料沈俊彬头脑清醒得空前绝后,运动神经元姗姗来迟,突然敏捷地坐起身,一把抓住了他:“咽下去。”

    盛骁睁大了眼:“……嗯?”

    “你忘了?”沈俊彬甩了一下头,找回神志,像是下了莫大的决心,“你不是不要钱么?你咽下去,我们就两清了。”

    盛骁一挑眉——他当然记得沈俊彬做过同样的事。

    但是吧,北京那晚这小子拆了他太多个“第一次”的封,多到一觉睡醒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有什么地方发生了破坏原路径的、不可逆转的变化了,那种情况下,这件事略显微不足道。

    现在轮到他了,盛骁发现这还真不是件小事。

    人的这一生,该操的心,该受的累,一样也逃不了。

    比如他从小不会笑脸迎人,现在好了,一年就能把前20年没微的笑给笑出来。

    再比如他读书时成绩不是太好,倒不是因为他脑子不灵光,而是太多的事争先恐后地分散他的精力。他原本刚想好好学习,哪知一掀开书就掉出好几封不知谁塞进去的情书,他多多少少地一封扫两眼,一节课就过去了。一合上课本,信里写的和他要在哪棵树下幽会他也忘了,上一节上的是什么课他也忘了。下了课,他时不时地要给兄弟出出头,放了学,这种那种的比赛等着他撑场面,总之他的学生时代繁忙程度远超年级主任。后来长大了工作了,他当年没好好背的书都在北京培训的一年孤独时光里背了个痛快,厚度加在一起不亚于高考资料。

    而那年他没来得及推敲沈俊彬咽下他的子孙后代时的心路历程,老天爷都帮他记着了,今天连本带利地还了他一个易地而处的机会,让他好好儿感受一把。

    沈俊彬裤子都没穿好,就知道咄咄逼人:“你怕什么?我又没病。”

    盛骁:“……”

    他不是担心沈俊彬有病,他是想说话。

    其实他没有和别人分享人生体会的习惯,但他还是想对沈俊彬说点儿什么。

    除了这个时刻,他不知道还有什么机会能说了。

    人的思维有多远,两条腿就能走多远,通常情况下,腿是走不到思维的边界之外的。那年一开始他的思维只有床的大小,后来他试着努力了一把,好不容易把思维强行发散到河的对岸,但是沈俊彬已经走了。

    这小子一走,他发散思维的灵感枯竭,后继无力,就中止在了胖子开门的那一瞬间。

    可惜他腾不出嘴,他的眼睛也不是显示屏,不能把他心中所想一一呈现,他不知道沈俊彬有没有看出来。

    得了,看这傻小子盯他盯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生怕他逃跑,能看出来才有鬼了。

    沈俊彬已经彻底回了神,强硬地掰住他的脸,目光凌厉,逼迫道:“快点儿。”

    盛骁:“……”

    他天生就不会做诸如“张开嘴让别人看自己嘴里有没有东西”之类的丑态。他拉起那人的手,放在自己的喉结上。

    两人都能清晰地感觉到,它上下滚动了两下。

    房内静默了半晌。

    盛骁想象中的当场反刍的场面没有发生,他猜想很有可能是睡了一觉胃部空转太久,把这当能吃的东西了。

    而说要“两清”的沈俊彬自食其言,疯了一样地吻了上来。

    他自己的东西,自己舔一舔,盛骁当然没有意见。可他渐渐发现沈俊彬屡次强迫他伸出舌头接驾,一双手在他身上除了宽衣解扣就没干别的……

    这小子居然不是来“收餐”的,他是来“翻台”的?

    他想再来一次?

    沈俊彬的接吻技能觉醒,像窒息的人需要氧气、干渴的人寻找水源,在换气的间隙里断断续续呼喊他的名字:“盛骁……”

    盛骁:“哎,干嘛?”

    “你……”沈俊彬的手以一种让人痒但不至于笑,可又勾得人更加憋得受不了的力道在盛骁身上游走,“你想不想……”

    盛骁拿捏他拿捏得乐在其中,掌心揉搓着他的腰腹和光裸的大腿明知故问:“啊?什么?”

    沈俊彬忿忿地一口咬在他肩膀上,牙齿轻轻蹂丨躏着他的皮肤:“做吧,我想你。”

    男人在床上说的话,可信度实在寥寥,傻瓜才问是真是假。

    盛骁自然而然地接了一句:“我也想你。”

    沈俊彬深吸一口气,抚摸他的手更加用力了。

    全身的感觉神经末梢似乎都随沈俊彬的手而移动,盛骁感性聪明的小朋友已经察觉到了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的使命降临。不过在被强取豪夺淹没之前,他留了一块钱的理智,问了一句:“谁上?”

    沈俊彬埋头在他身上啃咬,听到这话身体僵了两秒,随后默默垂着眼,抬手拉开一段拉链,自下而上掀起自己的衣服脱下,远远一扔——

    “我让你。”

    第23章

    “啪嗒。”

    朦胧中,沈俊彬听到一声打火机响,缓缓睁开了眼。

    他好像睡了很久。

    久到疑心浮生大梦一场,久到恍若隔世,不知今夕何年。

    但一抬眼看盛骁的状态,那人深吸了两口烟,鬓角脸颊的汗迹还未来得及擦去,看起来不过是刚刚结束。

    他充其量睡了一两分钟而已。

    他……断片儿了。

    要命。

    窗外天色已暗,频频有浮躁的光线从窗前闪过,城市还在粘稠中沸腾,像是晚上六七点钟。算起来,从进卧室到现在过去了3个钟头左右……不能动脑子,一细想事情就天旋地转。

    他习惯性地想找手机看看时间,但这具身体像是和灵魂初次融合,契合度不高,连勾勾手指都无力做到。

    算了,随便几点吧。

    沈俊彬心安理得地闭上眼,像按劳取酬一般,打算在这张送他上天入地的床上睡一觉。

    这一睡至少要睡一天一夜,也有可能是三天三夜,如果天时地利人和的话,“每天每夜”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盛骁靠在床头弹了下烟灰,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沈俊彬闻声忍不住又睁开了眼,那人光裸着的上身就近在他的眼前。

    他心里有一家停业多年的愿望工厂,废屋荒园,尘埃累累,不知什么时候却悄无声息地单方面决定复工了。

    厂方连招呼都没跟沈俊彬本人打一个,就擅自临时制造出了一点类似“心愿”的小东西,驱使着他,让他想伸出一只手臂,环在盛骁的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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