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龙珠
此时,黄莺带着莫邪正好冲入房间,瞥向韩歪歪凄惨奄奄的模样,莫邪的心“唰”一下凉透,扑上前抱住韩歪歪的娇躯,将她打横箍入怀中,踢开门一跃飞向寝宫……
一睡,便睡了一天一夜。
为嫁祸苏姬,韩歪歪提前特地服用新制的昏睡粉,无『色』,无味,任谁亦查不清原由,故所有的御医皆称,是脑部受创所制……
是日,莫邪扶起韩歪歪的娇躯,亲自替她以汤匙喂『药』,一身简便的装扮,素雅的白『色』带青绣,显得妖媚而不俗……
发梢的卷发缠绕精腰,伴着他温柔的动作,抿起的嫣红嘴唇,那份中『性』美,令丫鬟们纷纷着『迷』,做梦也想有韩歪歪的待遇。
“王爷,奴婢来喂夫人吧。”
黄莺恭敬劝道。
“不必了,本王亲自喂她才放心。”
“可王爷……您、您已一夜未合眼了,总得休息休息,否则夫人好了,您病倒了,夫人会伤心的。”
“她若能伤心,我病倒十次,八次都无悔。”莫邪戏谑地将汤匙向她嘴中哺喂,眸『色』甚是『迷』离,半响,韩歪歪猛咳两声:“咳咳……咳……好苦啊……”缓缓睁开眸,惊觉她正躺在莫邪怀中,被从背后包裹着……
“你醒了?”
莫邪伏在她耳边邪邪问道。
“王爷,我、我睡了很久?”一天一夜,她算的精准无比,看样她研毒的工夫,又精进不少……
“整整一天一夜,我亲爱的小丫鬟,你莫非想吓死本王,见你倒在血泊中,本王的魂几乎飞了。”
“王爷的嘴总像抹蜜。”对每个女人皆虚情假意,这个混帐!韩歪歪仔细观察四下,发现那苏姬和修罗分别落座两侧。
时机来了!
她以为她韩歪歪便是为了去挑衅?去下毒?才不是,她是想来一场交锋的游戏,好好奠定基调……“王爷,你若再晚来一步,那我完全可以去见阎王填补生死簿……”
“哦?”
莫邪挑起眉,似专考那双妖『色』的眸便看穿她的心思,卷卷的发丝摩挲她的面颊,带来一阵瘙痒。
“王爷可知我为何会撞成如何模样?”
“为何?”
莫邪顺着她的话锋,既然这是她嗜好的游戏,那他依她,倘若能见到她笑,她俏皮的笑,何乐而不为?魅『惑』起笑,将『药』碗放下,他仔细聆听……
“我和黄莺讨论,该不该去给苏姬夫人请安,黄莺提议我去拜会。”
“是的,奴婢做证!”
黄莺笑荧荧补道。
“后来,黄莺陪我去见苏姬姐姐,孰知,和她两言三语,却看的出她杀意四起,我立即派黄莺去找王爷救我……”
“没错,奴婢看到夫人使的不妙眼『色』……”
这小丫鬟真聪明!
韩歪歪心中暗赞,暗暗竖起大拇指,接着依偎在莫邪怀中诉苦说:“苏姬向来专横阴险,我都不芥怀,想和她尽弃前嫌,可她却对我下毒手。你故意禀退贴身丫鬟和我独处,再借机给我一巴掌,接着又发疯似咬坏我的胳膊,再接着干脆恶狠狠将我推撞向墙壁血流成河,恐怕再下来便是将我焚尸,毁尸灭迹……”
“妾身没有!”
苏姬急忙辩驳道。
“你没有?难道我诬陷你不成?你敢叫你的丫鬟上来说,她没有故意被你谴退?你敢不敢看看我的脸上,那五根手指印?”那可是她精心抹的『药』粉,两日内能残余痕迹,论她逃也逃不掉。“你敢不敢将你的手伸过来,和这五根指印相比?”
“你敢栽赃我?”
苏姬气的满身冷肆,修罗忙抓住她手腕,劝她冷静。“姬儿,大皇姐不信你会如此不冷静,你将事情的原委好好说一遍给莫邪听,免得被卑贱的人诬陷……”
“姬儿和她本相处的很融洽,她却先给我一巴掌,我反还一巴掌,这合情合理亦合法,谁知道她脸上有毒,令我浑身成黑『色』,而且『逼』不出,她又说解『药』再胳膊上,让我咬,我咬下去毒解了,她便说要让我尝尝被设计的滋味,转过头撞向墙,王爷闯进来,姬儿便有嘴说不清,大皇姐,你要替姬儿做主,我真的没有……”
“哈哈哈,人嘴两张皮,反正都有理。”
韩歪歪凄婉垂下头。
“夫人……”
“黄莺,而今这不讲究证据,讲究的是权势,有大公主撑腰,我再有理也成无理,我不说也罢。”
“可夫人,您的胳膊上本来便被咬成血痕,而且伤的如此严重。”黄莺替韩歪歪抱不平,扑上前,撩开她胳膊,将那血痕献给莫邪看。“王爷,您倒看看,这便是咬痕,证据俱在,究竟谁在狡辩?”
瞥向韩歪歪脸上的指痕,腕上的咬痕,莫邪轻轻抚摩,心疼的紧,俯下唇,轻柔吻之,倏地将她的头迈入胸前,斥道:“姬儿,你这次玩的太过火!”
“王爷,妾身并未想杀她。”
“王爷,您得替夫人做主,她对我们下人个个宅心仁厚,嘘寒问暖,菩萨心肠哪个不知?她此时被欺负,您若不做主,便唯有将苦水向腹中咽啊,奴婢看不惯,奴婢不想主子被欺负,奴婢每日见主子被非议便气不过……”黄莺那丫头亦是副烈『性』子,替主子抱不平,嘴皮子尖的很……“你这死丫头,给我滚!”修罗阴险斥道。
“奴婢造次了!”
“还不滚?”
“奴婢告退,请王爷体恤些主子。”黄莺退下,韩歪歪便趴在莫邪怀中大哭特哭,憋笑的眼泪哗哗流,这日子没法过了,瞥向苏姬那宛如帖了狗皮膏『药』的臭脸,憋笑得便几乎破功,哼,哼,风水轮流转,苏姬,这种滋味,好受吗?
“姬儿,你还不承认伤了小丫鬟?”
“妾身不承认。”
“证据确凿,你还想狡辩?”莫邪扬起眉,邪魅地凝视苏姬,危险的黑『色』气息从眸中逐渐迸发。
不论如何,她伤了她。
不论谁对谁错,苏姬确实伤了她。
令她昏『迷』一天一夜,令他堂堂龙太子的心脏总像漂浮于水中,忽起,忽落,生怕她有何意外闪失?
这般的滋味,好难受。
比干吞掉黄连愈苦,有苦,却只能倒入腹中,故作一副尊贵无谓的模样,狠狠攥紧拳,瞪着苏姬,他邪恶的语气,不像先前那般和善。
想仗着父王的撑腰,来登上龙太子妃的宝座?
那得看她有没有这个本事!
因为,于他心中,真正想立的,只有她……
“妾身并非狡辩,我说的才是真相,别被她的眼泪欺骗,王爷,你过于宠溺她,被蒙蔽了双眼!”
“放肆!”莫邪“啪”一锤床板,冷斥:“苏姬,你将本王看成我父王吗?”龙王能一味『性』子宠着她,可他莫邪却不行,敢如此和他说话,便等于自寻死路……倘若耐到极限,他不介意,亲自,杀几个血脉相连的龙族……
“王爷,妾身并非……”
“闭嘴!”
“妾身知错,请王爷责罚!”苏姬急忙扭转态势,看来,这一局,她输了,输给掉以轻心,输给这个会演戏的卑贱人类,不过,早晚,她得讨回个说法……
“姬儿是承认伤她了?”
“妾身承认!”
“那好,本王便知姬儿有敢作敢当的胆『色』。”莫邪邪邪扬起一抹笑,抱起韩歪歪走上前,瞥向苏姬半跪的身体,伏在韩歪歪耳边轻柔吹拂道:“小丫鬟,你说,该如何处分我的好姬儿?”
“我……”
“但说无妨!”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妖亦如此,我的命尚在,也不好索她的命,那便关她禁闭吧,禁闭一月如何?”
“好!”
莫邪爽快应允,眉梢上扬,在心中暗笑,小丫鬟,笑了?得些小便宜便笑的画枝『乱』绽,真是个可爱的小女人……
“苏姬姐姐,希望你汲取教训,勿再针对妹妹我……”
“你!”苏姬语塞,气的元神几乎暴裂,向来伪善的好『性』子,亦将垮台,付诸东流……“妾身会谨记!”
“姐姐为何满面阴霾?”韩歪歪故作天真问道,骨碌大眼睛眨巴眨巴,甚真挚问道:“难不成姐姐是怪罪我揭穿了你?”
“没有……”
“那笑一笑,给我和王爷看,可好?”
“好!”
苏姬硬挤出一抹既不妩媚,也不妖娆,亦不阴险的笑,典型的皮笑肉不笑,笑的有些狼狈难看,手心攥成拳,忍耐再忍耐,修罗忙起身,搂起苏姬的腰,转过身走向门槛,小小声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认栽吧!”
“大皇姐……”
她泪眼荧荧,状似欲哭泣。
修罗忙细心地哄道:“姬儿不打紧,过几日我们再想办法。”从小到大,修罗便对苏姬视为姐妹……认定未来王后的宝座,非她莫属……无形中,韩歪歪树下三个敌,上到龙王,下到苏姬,将来莫邪……即将处于孤立无援的境地吧?韩歪歪心中暗暗思忖,心中不免有些愧疚……
“小丫鬟……”正值愣神时,莫邪骤然箍紧她的腰身,将她抛向床榻,俯下身,霸道压住她,轻吻她额头,撩开她刘海,趴于她耳畔,以沙哑低沉的嗓音蛊『惑』道:“本王的裁断,你还满意吗?”
“啊?”
“你的气该消了吧?”他暧昧摩挲着她耳唇,嘴角扬起,侧向她嘴唇,浅啄一个吻,双臂支撑榻两侧,嗅着她的气息蛊『惑』:“这算是本王配合你演戏的补偿,别瞪圆一双眼睛瞪穿我的躯体……”
“你……”
“我对你和姬儿的游戏不感兴趣,可我对你的身体健康很有兴趣,包括,脸,手臂和你服『药』的昏厥……我绝不允许……”
“王爷在说什么,哈哈,哈哈哈?”韩歪歪干笑两声,心知这诡计早被莫邪猜透,娘呀,这妖精,为何心思如此缜密,难怪能叱咤风云……两颊有些羞红,她别过头,瞥向屏风,故作沉思,而心中却扑通扑通狂跳,有种被揭穿的窘态……
“小丫鬟,在想什么?”
莫邪替她梳着发丝鬼魅询问。
“没、想什么……”
“是在想本王?还是在想蛇王?”
“呃……”
“我倒希望是前者!”莫邪拨弄她红扑扑的脸蛋,贪婪亲吻一口,不敢过分掠夺,仅敢到此为止。“可本王知道,绝对是后者!”他的话说的云淡风清,却淡淡的聚成一团冰,有些冷冻感……“小丫鬟,告诉你个好消息,对我而言,是个坏消息,蛇王如今很长进,闭门修炼,我似乎嗅到了他修炼的雏形,不过……在他修炼成之前……我会再次将他毁灭……”话落,莫邪倏地从她身体上飞下,撩起珠帘,大笑而去……
东海:
饷午,茫茫的大海海面上,平静无波。
仿佛和其他海一般,东海海底坐落的奢华气派的龙宫,对人类而言,根本察觉不到,那金灿灿的光芒从海底延伸,尽显宫殿琉璃的华丽丽……
东海上,有数艘木筏,小木筏精致却结实,可抵挡海浪冲击,一木筏上有两个修行颇有为的和尚,由赤血堡的侍从负责执桨滑行,约有十艘左右的木筏,每日穿梭于东海天地相接的旋涡处,日夜不停念经送佛,普度众生,念那阿弥陀佛,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念的龙王日日暴躁发威,可谓寝食难安,时不时来到海面上抓两个和尚到龙宫严刑拷打,恨不得大卸八块……
从数千年前,有位叫唐僧的啰嗦鬼从他龙宫经过念经念到他欲哭无泪开始,他便对和尚壁纸唯恐不及。
可恨,不知谁如何可恶,竟知他龙王唯一的弱点,借以每日『骚』扰,只见来者多,不见僧徒少,龙宫上方至今尚无安宁……
今日,赤血堡又有十几艘木筏滑向海中央,光芒交汇处,风阳,风落分别率领持之以恒地和龙王斗法……
“南无阿弥陀佛,般若般若……”
海面上,诵经声再度崛起。
咿咿呀,呀咿咿,各种诵经声,五花八门,令海底龙宫陷入一片宛如诅咒般的声响中……为首有两只木筏,持短笛,一身湖绿衣衫,比女子愈娇美,拥有倾城佳『色』,却清雅『迷』人的长发男子,便是远近闻名的圣医传人风落,赤血堡四个侍卫之一,他正吹着短笛,状似悠闲,撵起几瓣花瓣,悄悄撒入海面。
而风阳,则是个腼腆小男子,长相俊俏,斯文俊秀,尤其容易脸红,素有“红脸谱娃娃”的怪城,但不可否认,阎翼统领的四大侍卫,各有千秋,各有所长,皆是原本江湖染缸中的佼佼者……
身后,浩浩『荡』『荡』的阎家军集训精兵,将和尚护送海中心,双耳塞起棉塞,慎重瞥向海中,副管家大喊道:“龙王,放了我家小姐……”
“龙王,放了阎不悔!”
副管家扯着嗓门大喊大叫,可惜海面依旧波浪徐徐,却未起波澜,风阳伸手阻道:“二爷,别喊了。”
“可我们小姐……”
“现今儿,该担心的不是小姐,而是我们自己,你向下看……”风落停下笛声,指向木筏底端,几个龟将正以兵器狠戳。“我们再不逃,就得葬身此地,小姐也甭指救得出来。”为大局着想,风落忙挥袖告退……
此时,海面上骤然兴起风暴,旋涡处有一条金灿灿的巨龙,正恶狠狠盯向海面,一吞吐,火焰窜燃数只木筏。
“这些该死的和尚!”
龙王咆哮喊道。
“龙王息怒,龙王息怒……”
“什么阎不悔?难道是邪儿派龟将军逮回来了什么美人儿?”话落,龙王猛扎入海底,直奔龙宫地牢……
龙宫,正处东海深海处,并不需阳光照『射』,仅靠水波自身汇成水帘洞般的宫殿门,便形成面面水镜,令龙宫不仅宽敞,亦是明亮,比凡间同时点燃十几根蜡烛更闪耀……
错落的宫殿建筑。
饶为特殊的布景陈列,华丽而清新,有种壁画般的唯美,即便地牢,亦是装潢有致,嗅起来皆是海中珊瑚的自然气味……
龙宫地牢,和皇宫地牢相似构造,而待遇却大相径庭,古典的构造,充沛的粮食,尤其不需受那残酷的九九八十一酷刑。
龙宫中正殿为龙王极爱妃休憩地,周围布有大大小小的九个偏殿,分别是修罗……龙七子……莫邪等九龙子的寝宫,而布置最瑰丽,特『色』,且鲜艳的宫殿,便是莫邪修炼即养妃的场所,改更名为“太子宫”……
地牢是龙七子特地施法禁锢,两边龟,甲鱼侍卫轮流换班看守,响午时,准时替卡晟和阎不悔送食物……
地牢中,阎不悔正闭眸锁眉深思,端庄俏丽的面颜有些拘谨,亦有些惆怅,已被关押数日,不知外面如何?
而卡晟则双腿翘起,斜倚墙壁,悠闲敞开古香扇,伴着龙宫的好风水,甚有兴致煽风纳凉,俊秀脱俗的容颜上,始终残有风流浅笑,嘴角始终噙起不正经的魅笑,像欲勾引,却未勾引,总觉得他那双清漾勾魂的眸,在时不时盯着你的身体,而却寻不到他放肆轻薄的痕迹……
悠闲,悠闲摇着折扇,吹起未束的黑丝,撩到两颊边吹拂,静而观之,侧眸凝视,便是一副把酒问欢的风流浪子状……
“公子,你在想什么?”
阎不悔转过眉,好奇问道。
“不悔亦开始对本公子有兴趣了吗?”
“我……”
“不悔姑娘若承认对本公子,有那么、那么一丁点的兴趣,我便原原本本告诉,我心中在想什么?”卡晟将头侧过去,盯着阎不悔那错愕的眸,瞧那美人儿蠕了蠕唇,却未好意思挫他,急忙悬崖勒马,找起台阶下,边摇扇,边凑近前,和她肩并肩,斯文的容颜上布满莫名的红晕……“你猜猜我心中在想什么?”
“不悔猜不出。”
“你能猜出……”
“我真猜不出!”这卡晟和卡斯公子可并非一种男子,他的心思,真真假假,时而轻佻到风流乃至下流,时而却真挚到令她目瞪口呆,孰知这斯文的面孔下,藏有何秘密心思?“我……在想你……”卡晟骤然勾住她下颌,以折扇遮住她一双水灵的眸,“咻”在那嫣红唇瓣偷了个香。
“啪”
下意识地,阎不悔挥去一巴掌。转瞬,又有些后悔,推开折扇,凝视卡晟呆滞的神情,羞赧道:“公子,对不起,我……”
“不必道歉,本公子就是欠这一巴掌,打的好。”
他依旧风度翩翩,认打认瞪,反正偷个香,总得有代价,否则阎不悔也和其他他把到的妖女没有区别。
有个『性』!卡晟在心中暗暗竖起拇指,不论是被谁影响,或天『性』使然,这副端庄识大体,忠贞的『性』子,亦算弥补她表面的温顺了……
女子嘛,便要酸,甜,苦,辣,咸,样样俱全,免得酸掉牙,甜到麻,卡晟懒得捂那半边脸叫苦,接着摇折扇斜倚故作潇洒。
“公子,你没什么吧?”
“没什么,心中甜的很。”勾引不上钩,只有学卡斯用强的,虽然挨一巴掌,不过也值。“不必愧疚,是本公子占你便宜,你打的对,打的再狠我卡晟也无怨言,男人嘛,骨子中都有犯贱的因子,越是和你作对,便越是想得到,哈哈哈……”就像他大哥,被虐成那衰样,还不照样和那刁蛮女爱的死去活来?不愧同胞兄弟,他和他犯同个『毛』病,偏偏对看不中他者动了心……
“呵呵,公子可真有趣。”
“有趣吗?”
卡晟挑起眉,又靠向她,仿佛习惯『性』嗅着她的体香,占她的便宜,执起她一缕黝黑的发丝,在鼻尖嗅了半响,眉宇中尽是风流勾引之『色』。阎不悔无奈叹气,问曰:“公子,恕不悔无礼问一句,你见到每个有几分姿『色』的女子,皆是这般撩人的勾引吗?”
“我……”
“呵呵,算了,不悔多嘴了,公子的事,公子心中知道便好,不必敞开来讲。”阎不悔猛然意识到失礼之处,不知何时,对卡斯弟弟的趣事亦有了丝兴趣,依她的『性』子,对任何事皆那般淡泊如水才是……
“不悔想知道?”
“我……”
“你真想知,我就说!其实,遇到你之前,对待任何美人儿,我卡晟全不会放过,凭尊贵蛇君的天生丽质,风度翩翩,猎美亦是无数,可每一个来来回回仅是游戏罢了。像从前我勾引的美人,如今除了出嫁,便是出家,一个也不属于我卡晟。不怕告诉你,我第一真正得到的女子是我的王妃,而且,那是大哥娶亲当日闯祸被踢下界,母后硬『逼』我入的洞房,本公子是被鸭子赶上架……而遇到你时,我的狩猎计划有变,变成猎的是你,而猎物却成了我……可怜啊,你心中只有大哥……对我视若无睹……”
闻言,阎不悔有些惊,有些哑,有些错愕,总之,复杂的情绪,在眸中蔓延开,仿佛难以消化。听他的口吻,仿佛对她,是真心的,而非玩玩而已,这倒令她渐入苦恼,谁都知,她阎不悔心仪的仅有卡斯一个……“那公子的王妃呢?”他早娶妻,何必心仪她?这岂不是个冷笑话……
“死了!”
“恩?”
“死了!在蛇宫巨变时,为了救我,被龙族那群禽兽杀了!我知道她爱我,可我确实不爱她,仅是有夫妻之名,之实,却无夫妻之情。不过那个女子,我这世皆会记得,是我唯一一个女人……”
“对不起。”阎不悔忙递过块手帕,她恍惚间,看到卡晟眼角湿润起来,这风流倜傥的公子爷,给她一种暗『色』调的堕落美……仿佛他活着的目标,便是狩猎,而结果,却是来时如何,去时如何……
“风流千年,蓦然回首,却是虚无,来时浮华,去时无华……”阎不悔喃喃自语,转过身,默默凝视卡晟,一眼望去,他便是『色』狼,风流鬼,可细心相处,便知他『色』归『色』,却蛮有趣,亦很温柔……
“不悔!”
卡晟忽然抓住阎不悔的手,手帕悄悄滑落。
“公子……”
“你为何喜欢我大哥?”
“卡斯公子他风趣,幽默,可爱,有担当,是难得的真『性』情,而且和他在一起,很轻松……”
“也很惊心动魄!”卡晟替阎不悔补一句:“日日有地震,夜夜有狼吼,时不时暴跳如雷,霸道无理取闹,幼稚到白目。和他一起,得随时做好牺牲,那家伙很恐怖,喷火暴君……”
“呵呵,是呀,不过很有趣!”
“是吗?”卡晟嘴角有些抽筋,是再亦摆不了倜傥样,他怎不觉得有趣,他倒觉得自个更有趣,可惜情人眼中出西施,阎不悔她执『迷』不悟……
“恩!”
“我母后说,卡斯的王妃将来得有强有力的心脏,而我的王妃得有健康的体魄……”
“为什么?”
“因为一个容易被吓死,一个容易被气死。”卡晟翻翻眼皮,收敛折扇,仰目轻瞥,卡斯那个得忍耐暴君轰炸,霸道专横,而他的得忍耐绿柳出墙,捉『奸』在床……
“吃饭了!”
忽然,牢门被推开,两个侍卫端进来丰盛的膳食,转身离开,临了还嘟哝不休。“囚犯而已,七爷为何让好酒好菜好待遇?”
“这谁知,谁知七爷葫芦里卖啥『药』,我知太子爷更奇怪,听说养着那蛇王,还宠着蛇王的女人……”
“嘘,小心被听到。”
两个侍卫小声嘟哝便离开地牢,倒听的卡晟和阎不悔一头雾水,七爷是龙七子麒麟,太子便是九爷莫邪,这什么和什么?“他们说龙太子宠的是韩姐姐?”阎不悔狐疑问道。
“估计是吧!”
“那卡斯公子和韩姐姐没有在一起?”
“听情况是!”卡晟重新摇起古扇,略有挫败,瞧他们兄弟俩,情路坎坷,丢了宝座,又赔夫人……卡晟焦急一会儿,便沉住气将盘拖近,瞥向丰盛菜肴说:“先用午膳吧,等我母后来救我们,我们就去帮大哥……”
“恩,好……”
“我先吃!”
卡晟倏地拎起个香喷喷的鸡腿,咬上一口,盯着阎不悔咀嚼半响,才松懈下心。“吃吧,没有毒的。”
“你……”
“你是嫌我咬过?”
“不是,不悔不是那个意思。”阎不悔接过鸡腿,心中不免有丝丝感动,他是以身试菜,就不怕先毒到他?斜睇向他,心有刹那的漏拍,许是他和卡斯长的相似的缘故吧?“公子,你盯着我做什么?”
“你的吃相很好看。”
“有吗?”哥哥常说她吃饭时像只可怜的小猫咪,一副养不肥的样,总令他看不顺眼,勒令她改,改改……
“动人,而且『迷』人……”
“公子就取笑不悔。”他暧昧低语的话,令她脸“唰”一下窜红,顿时无措,伸出纤纤嫩指,戳向卡晟的额头。“你把头转过去吃东西嘛!”
“哈哈哈……”
瞥向那娇俏,令他心动的模样,卡晟的笑声中多了一丝真,不像往日勾引时虚伪的伪风流魅笑。品尝美味,盯着佳人,这地牢的小日子,过的亦算惬意……半响,酒足饭饱,阎不悔困意渐浓……
“困了?”
卡晟体贴问道。
“恩,有些困,许是吃的太多了。”
“躺我肩上睡吧!”卡晟拍拍那空闲下来的肩,示意她不必客气,他随时欢迎。“什么?”阎不悔呆楞住。
“躺过来吧,就当我是大哥。”卡晟温柔勾住她的头,躺上他的肩膀,让她熟悉他的体温和温柔……即便,明知不悔的心中,想的依旧是卡斯,他却亦不气馁,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这场情,便像龟兔赛跑……卡斯跑的神速,却原地不动,而卡晟却乌龟先爬……
“砰!”
此时,正值良辰,美景,佳『色』,地牢被狠狠踢开,龙王诡异而至,一身的龙王锦袍,威风凛凛,尤其那半长的胡须甚有韵味,菱角分明,五官硬朗,自有种豪放的阳刚味道,可想而知,他年轻时,确是美男子一枚,而今继承他优越长相的仅有龙七子麒麟,却生个变异美貌的莫邪……
“果真是个美人儿。”龙王双眸犀利盯着阎不悔,“你是个人类?”那麟儿抓回来凑何热闹,难不成想替他纳一房新宠妃?不错,不错,长相有模有样,人间的女子便是水灵,瞧那皮肤嫩泽的很……
“龙王老儿!”
卡晟懒洋洋将阎不悔纳入怀中,拒绝龙王的窥探,这把年纪却不忘『色』心……
“你怀中的美人不错!”
“知道我怀中的,就别窥探,难怪龙王被贬,你实在做不成大事业!”若非有龙七子和莫邪,他亦是个徒有野心,并无霸业的『色』老头而已……
“放肆!”
“别和本公子摆架子,你我同宗,我和我父王也不过勾肩搭背……”
“把那美人交出来,本王便不为难你!”
“我若不交呢?”
卡晟挑起眉,将阎不悔护的愈牢,虽说人为刀俎,他为鱼肉,可事关他未来的幸福,打死亦不妥协……
“那只有……”
“喂,老龙王,你也不怕花柳缠身?”卡晟急忙闪躲,护在不悔身前,伸开双臂,甚坚决冷哼:“除非你踏过我尸体,否则休想动她一根毫『毛』。呵呵,你该记得,我大哥曾经拔过你的龙须,他起来反抗,你没有筹码,就让你的七爷,九爷陪你一起做不成男人吧!”卡晟摇起折扇,悠哉游哉起威胁,心中却是冷汗狂飚,却真有不测,他只有先杀了她,免得被龙王老儿糟蹋……
“你这是威胁本王吗?”
“劝告而已,龙王有脑子,不至于想不通何轻,何重,况且这只残花,是我吃剩的,你争起有何劲头,传出去龙王为争一只残花头破血流,何其难听?”
“哈哈哈~~~”
龙王倏地凑上前,靠近他身躯,一副非要她不可的模样,卡晟提起气,决绝咬住红润的嘴唇,已做好和他拼命,此时,牢外正好传来一声大叫:“不好了,龙王殿下,那群和尚又来念经了。”
只听牢中“嗡”“嗡”的响,念的何经听不清,却足已扰的龙王满面阴霾,捂住双耳钝化成巨龙奔腾而出……
“晟儿……”趁『乱』时,有两抹黑影悄悄溜入龙宫,偷到钥匙打开地牢,两人施法解除封印,动作甚为利落。
“母后?”卡晟倏惊,忙扶起阎不悔的娇躯,扑向爱『露』雅和卡卢布,刚刚的恐惧皆化成颤抖。“你终于来救晟儿了……”
“你这衰仔,有没有搞错,不是被砍,就是被抓,你当你父王和母后是救世主?幸好还未连累斯儿,否则我不认你这『色』鬼!”爱『露』雅揪住卡晟的耳朵,气不打一处来,本来龙七子那恐怖的家伙被他们两老卖劲引开,可他却被老乌龟那蹩脚给逮住……“死了没?没死还不滚蛋?斯儿正在水深火热中……”
“不悔,走啊!”
“谢谢伯母相救……”阎不悔恭敬行礼,爱『露』雅却抖袖转身,回道:“不必谢我,我是来救晟儿,顺带捎个脚……”
“母后!”
“闭嘴,还不快滚,等龙王回来我们一起落网?”
“嘘,你母后心情不好,被龙七子追捕的落花流水……”卡卢布偷偷劝告卡晟,扯住他衣袖便逃离地牢,龙王被风落,风阳拖延,和他们打敌进我退,敌退我攻的作战游戏,而为他们的营救争取时间……
“等等!”
爱『露』雅忽然停住脚步。
“亲爱的,再不逃,龙王就得回来了。”
“我忽然想到一样东西。”爱『露』雅瞄向龙宫的禁室,暴躁眸中燃起诡异的火焰。“能助斯儿恢复十成法力。”
“什么东西?”
“龙珠!”
闻言,卡晟满脸铁青,顿作晕厥状,那龙珠乃龙宫珍贵宝贝,难不成她这个胆大的母后也想偷一偷?别开玩笑了,龙宫这般地势奇异,机关布尽,万一有个闪失,他不得成孤儿才有鬼啊……“母后,乖,我们走吧!”他刚伸出手去阻拦,却被爱『露』雅“啪”一拳轰中右眼眶。“你丫的那套勾魂大法给别人使,你母后也敢『乱』勾搭!”话落,爱『露』雅恶狠狠转过身,揪住卡卢布衣领,妖媚笑道:“亲爱的,顺手牵羊,得到龙珠,斯儿的法力恢复,振兴我蛇宫有望啊!”
“龙珠哪有那般神效?”
“龙珠本是龙宫镇宫之宝,再有鼠王赠的仙丹,合二为一,必能助斯儿恢复法力。”爱『露』雅说着说着,眸中便窜起了白光,仿佛预见那美好的未来,半响,她磨拳擦掌,拍拍卡卢布下颌,袅袅提醒一句:“亲爱的,别忘了嫁你之前,我是做什么的,老娘乃妖界神偷,无往不利,你们先走,我随后便到,这龙珠,我势必得偷到,偷不到我抢也得抢回来……”
逍遥王府邸:
房檐顶,渗出一道道银白『色』的光芒,接着,鼓出一阵阵的怪烟,仿佛着火般满室充斥烟雾,呛的阎翼和风情捂住湿手帕冲上前……
“喂,卡斯……”
阎翼崩溃似斥喊!
眼前的卡斯,正值修炼阶段,借着体内的仙丹,打『乱』阴阳二气,令躯体置于元神的疯狂支配下。
“嘶”
全身松垮的衣衫破裂的粉碎,头发丝一根根倒竖起来,胸肌,腹肌,浑身协调的肌肉形成紧绷状,汗珠噼里啪啦向下滚,而头顶却冒起了浓浓的烟,接着,走火入魔般什么亦看不清,只剩一团黑烟笼罩……
“卡斯,你死没死?”阎翼气的面『色』铁青,好好一间房,变成人间炼狱,这家伙修炼的是法术,还是放烟术?呛的鼻息难耐……
“你们滚开……”
“你没死,正好,赶紧停下,你想我和风情殉葬?”阎翼鼻梁气的几乎没歪,捂住口鼻,打开扇窗,将烟一个劲像外释放。“咳、咳……卡斯……你头发着火了……”风情猛一惊,急忙冲上前,扑打卡斯头顶的火苗,眼看从发梢开始燃起,迅速蔓延,再烧便彻底烧到头皮,卡斯“啊”一声惨叫,翻个跟头将头扎入那盆冰凉的水中……“我的头发……”他天生优质,柔顺乌黑,如绸缎般『迷』人的头发……天哪……卡斯抿起嘴咆哮:“该死的!你们两个吃稀饭的猪!”
“哈哈哈~~~”阎翼破功大笑,盯着卡斯被烧的『乱』七八糟的头发,狂笑不止。“噗嗤”风情亦破功,笑到泪流,走向柜边,拎起把剪刀,塞入卡斯的手心。“剪成短的吧,实在够像狗啃……”
“丫的你们俩就笑吧,笑死你们。”卡斯执起剪刀,拎起铜镜,“喀嚓”两下胡『乱』捅咕个新发型,背后稍长,依旧柔顺披散,而额前偏短,两颊剪到耳根,发丝自然贴向肌肤,将整张脸型变得魅『惑』起来,侧着身子,刘海倾垂,一双红眸眯起,一缕棕『色』的撩在睫『毛』上,勾魂而邪魅,褪下几许纯真和脱俗,却增上几许魅『惑』和男『性』韵味,未料他随『性』几剪刀,竟看的旁人目瞪口呆……
“还真是个狐媚子!”阎翼半赞扬,半冷嘲道,刚烧成那德行,也弄弄成如画卷般俊美魅『惑』的造型,果真人比人,气死人,和他这冷酷俊脸相比,卡斯便是千变万化,上天眷顾……妖便是妖,长的总比人间男子……
“滚兮!”
卡斯抖抖满身的头岔,瞥向满地的发根,猛翻个白眼,再修炼修炼,估计就得烧掉他半颗脑袋,靠死……
“卡斯……”
“曰!”
卡斯懒洋洋倒上床,未听清那话音是来自谁,仅疲惫地打个大大的哈欠,张大双唇,直感觉什么东西“咻”飞进去,喉咙处有些冰凉,接着滑向体内,和他的仙子撞击起来,身体热浪翻滚。一波淹没一波。“他娘的,什么东西?”卡斯被气抽,火红着脸,翻起身刚欲破口开骂,爱『露』雅的长靴一迈,踩住他 结实的腿,唾道:“斯儿,你丫的敢开骂,我扭断你脖子,躺着!”
“母后?”
惊!甚惊!惊为天人!此时此刻,爱『露』雅的出现,对卡斯而言,便是救世主,拯救他身体和灵魂的圣母xxx……
“给老娘好好躺着,刚刚的是从龙宫偷的龙珠,加之你体内的仙丹,即便不能增强,也能恢复你的法力,但需要每日禁食,禁油腻,禁干物,只能饮一碗水,再加你父王教你的修炼之法,便能练成十成,或十成以上……小子,七七四十九日内,不得动法伤元神,而且得禁食。”
他母后一来,便如此震撼!
“我和你父王,卡晟,还有个叫阎不悔在这王府中找了个安全的藏身处,正所谓越危险的地方,便越安全,铤而走险未为不可,你小子给老娘好好修炼,争不回蛇宫,我砍死你……”爱『露』雅洒脱消逝,房中,只剩下汗珠滴答和闷笑声……“韩歪歪……”卡斯咬住牙暗叫,你丫的帮帮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