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同室共枕1
晚上,我就可以和倪贞慧一起睡了。不管现在再怎么冷,不管即使是要分开盖被子睡,总之是睡在一间房子里,是睡在一张床上。想到这些,我就有股子要流鼻血的冲动。
想入非非中,我突然听见有门铃声轻微的响动。
不会是自己被冻的糊涂了吧,这个时候怎么会有人来光顾这间别墅呢?而且天还这么寒冷,我相信当时大街上都不会有几个傻瓜在了。难道是有人想来刺杀倪贞慧。
不是吧,这么冷的天,这些个杀手们未免也太执着了吧!
我都冷的不想动手,他们却还有兴趣来伤害这个不懂事的小丫头,着实都是一个个人渣败类!我心中怒骂道,想要给他们一些教训。我立即提起了精神,让倪贞慧乖乖的在房间里等我。不想这次,我却犯了两个重大的错误。
第一、如果这是个调虎离山之计,那么当我走后,倪贞慧独自在房间里就危险了。
第二、像魑王阁这样的大社团里出来的名将,都是有智慧有头脑有经验的人,来杀人又怎么会主动的敲门让你开门?简直笑话。
哎,看来我当时当真是被冻傻了的说。
“钱一。”倪贞慧叫住我的脚步。
“怎么了?”我问道。
“不是坏人,大概是许逐叔叔来了,你看我的来电寄存上的显示。”说着,她把开机的手机屏幕递给我看。上面赫然显示的是许逐的联系方式。我看在眼里,心安了些。
“那我们一起下去接他吧!”我说。
“好吧,你先下去,我换下衣服就去见他。”倪贞慧还顾及自己的体面。
我不满她在我面前怎么从来都不在乎自己的衣着,不过,这或许也正表现她和我的关系比较亲切吧!我没有再多说什么,推开门,下了楼,没有忘记帮忙把换衣服的女孩儿的闺房的门关上。我开了别墅的大门,果真是许逐那一张和气凛然的笑脸和那英姿挺拔的身影。
“许大哥啊。”我笑脸相迎。
“呵呵,钱一啊,冷吗?”他已经不再叫我林河了,改的还真快,不愧是叱咤风云的人物,任何方面都要高人一等。许逐大概是看见我在哆嗦,所以才这么说的,而他则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大衣。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意思是告诉他,自己确实是很冷的,而且冷的要命。
许逐渐进到大厅里来,打量了一下,问道:“贞慧那个丫头呢?”
“哦,她还在房间里换衣服。”我回答。
“这个丫头,见了许叔叔还那么害臊,还要换件漂亮的衣服,呵呵!”许逐呵呵的笑。
我也跟着笑,不过是干笑,比较无聊。
“你呀!钱一,真要感谢贞慧了。”
“哦。”我虽然应了声,却没有往心里去,因为我觉得应该是她感谢我才对。
“那天你和魑王阁的龙剑,独矢相斗的时候,屡屡受重伤,你知道我和段飞那家伙,后来怎么会及时赶来帮你的吗?”许逐面上带着狡黠问我道。
“这个……难道不是凑巧吗?”我不解的问,一直以为他们是凑巧路过这里,不过现在听他这么一讲,我的解释方法确实有些想当然。
“是当时,贞慧她偷偷给我们打的电话,你知道她当时焦急的怎么说的吗?”许逐又下套给我钻。“怎么说的?”我的好奇心也被勾了起来。
“呵呵!她说让我们快来救你,你要是死了,她也就不想活了。”许逐凑到我耳边,轻声的告诉我,好象倪贞慧听到般。我一时间愣在那里。
这话难道是出自那整天刁难我,处处和我作对,变态的使唤我摧残我并且勾引我还不让我尽半点兴的鬼丫头的樱桃小嘴里?
“呵呵!这个丫头的心事,我和他爸爸都猜不透,往后啊,就要靠你了,兄弟。”许逐明显话中有话的说。我到是隐约可以听出他话中的含义,但是,以我现在和倪贞慧每天吵架斗嘴抬杠无数的状况下,怎么可能呢?她不可能是我的公主,我也不会是她的王子,我只是一个保镖,任期满了就要走,我想自己在她的心目中大概就是这个地位。
虽然我亦有心想追求她,因为她长的实在是漂亮,而且也有种莫名的吸引力,但也未必就是非要她不可,毕竟天涯何处无芳草嘛!我这般想着,然而许逐刚刚透露给我的倪贞慧的话,却也让我感动了不少……
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是一个性质,那就是当你拥有的时候,从不珍惜,当你失去的时候,一定懊悔的想去死!
“许叔叔。”倪贞慧温柔甜美的声音传来,美女亮相了。
我要做远方忠诚的儿子,和物质的短暂情人,和所有以梦为马的诗人一样,我不得不和烈士和小丑在同一道路上。
无论你是否明白上述的话,又或许连我自己也不清楚,我在这里胡言乱语着什么,我仅仅是想表达一个意思,对那些自以为是自命不凡的大毛孩子和小毛孩子们说一句:钱一来了,你们闪一边去!倪贞慧穿着米黄色格子的上衣,里面是粉红色的内衣,白色稍稍有些显紫色的休闲裙子随着她的走动,裙摆一次次的泛着涟漪,好看极了。
短短的十分钟吧,这个丫头竟然梳理了两朵竖下来柔顺的黑亮发尾,一眼望去,仿佛一个活泼阳光的仙女。我的眼睛有些拔不出来了。
“许叔叔。”倪贞慧又甜甜的叫了一声。
许逐转正身子,迎了上去,笑着道:“呵呵!我们家的贞慧,都变这么漂亮了,叔叔要是再年轻二十岁,还不得被你迷惑住。”许逐打趣道,言外之意,就是小他二十岁的我,想必已经被迷惑住了。
“叔叔好花心呀!李姐姐那么好看的,许叔叔还有邪念。”倪贞慧调侃许逐道,那个叫李姐姐的大概是许逐的老婆情人之类。说着,倪贞慧欢快的蹦达下来,站在了许逐面前,把我当作块没有生命的木头,旁若无人般,根本不看我一眼。
“呵呵!我们这把年岁的人了,跟你们没有共同语言啊!小年轻谈恋爱都是无顾及的,哪像我,还得想着家里你姐姐,不过,这话可不能告诉你李姐姐啊!”想不到许逐渐竟然也是个花花心肠的人,他或许是在开玩笑吧,不知道那个李姐姐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叔叔最坏了,以后要是不常来看贞慧,我就到姐姐那去告玉状!”倪贞慧小嘴一撅,不乐意了。
“好了,你看,叔叔整天忙的像只赶集的驴子似的,平时哪有时间来陪你啊!我看啊,还是让钱一多陪陪你吧!”许逐说完,转脸望向我,表情很明确,希望我能够和他配合的说话。然而,我也是有尊严的人,这个时候怎么可以轻易妥协,难道我要厚颜无耻的给倪贞慧道:“小姐,让小生陪你一辈子吧!”我靠,我自己想想都恶心。
而我还只是在想,倪贞慧却已经开口了,“他呀!他就是快木头,平时不听话,还老和我拌嘴,我长这么大,家里请的最差劲的用人都比他强!”倪贞慧损完我,还不忘伸出小手来指指我。我心里那个气呀,正想反驳,许逐却出手打断我的理论态势。
“好了,叔叔今天来是有要紧事的,贞慧,你先回房间,我有话要跟钱一说。”许逐严肃的道。倪贞慧眉头一皱,说:“你,你们想支开我,许叔叔最讨厌了。”说完,她竟然要哭了,眼泪在眼眶中打转转。这个小丫头也太脆弱了,或许正如她所说,她太需要亲情,太需要人情味的温暖了,一旦一次即使是很小的冷落,她都会自然的伤心的。
我本来还想熏她一熏,此刻见她一脸的可怜像,我却又开始同情了。
我顿了顿,尽量平和的道:“你先回房间暖和吧,我和许大哥一会儿就过去看你。”我想不过是一会儿时间,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当倪贞慧赌气一甩手走的时候,我还补了一句,“要是有什么情况你就大声的叫我们。”
她理都没理我就上楼离开了,看着她那精心打扮的身材,和这典型的大小姐脾气,当真是不相称。怪不得当初倪人王告诉我说,她女儿的性子,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制服的,今日所见,只能叹气。许逐目送倪贞慧离开,伸手做出一个请的手势,我和他相对坐在了沙发上。
“有什么事吗?许大哥。”我开门见山的问道。
许逐清澈的眼睛里透着一股子老练,他望了我片刻,道:“钱一啊!”
“恩。”我赶紧答到,不知道会有什么事联系到我。
“还记得倪老爷子当初走之前说的那件事吗?”许逐慢慢带出话题。
“什么事?”这些天我整天二十四小时都在忙倪贞慧的事,这些事还和保护她并没什么大关系,主要都是些生活的琐事,我却感觉比打一场硬仗都要累,累的我记忆力都下降了不少。“社团里本来有五个分堂,大家各私其职,而倪老爷子许下了,要给你建个新堂。”许逐道出原委。原来是这事啊,其实我本来也无所谓这些名利上的东西,地盘大小对我来说,其实就是一块地,我也不需要手下,有着安静的生活就可以了。
我刚要拒绝,手都伸到了面前,准备摇摆,头脑中却突然一凉,那股凉气直直的冲击着我的脑际,我自然的想起了林媚儿的死,白天的死,万美姗的失踪……
我还有那么多的过错没有救赎,还有那么多的仇恨没有消灭,我又有什么资格去学习古人圣贤那样隐居不问世事,一心向佛!我的手,注定还要继续沾血的。
“我很愿意接受这个新的分堂,许大哥,有什么话请说吧。”我的语气突然变的正式起来,手放了下去。许逐看了,点点头,道:“要知道,倪老大的势力,一直都是由我们五个人来掌管,现在加一个你没问题,可是新的地盘从哪里出?”许逐渐告诉我难题。
是啊,从哪儿出?这个问题还真他妈是个大问题,总不能叫其他五个分堂的堂主把地盘分给我吧!要是我是他们,反正我是不会同意的。我无言以对。
“我是做大哥的,我不多说,大哥只等你一句话,然后再考虑怎么帮你争夺这个位子。”许逐庄重的告诉我,大公无私的面孔中,其实是为我好,不然,即使我登上了堂主的位子,也只会是个让人嚼舌头的骂名底子。我想了一下,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隙,里面透露着寒光,是一般人看不出来的。“我的地盘,我靠自己去打出来。”我一字一顿的强调。
虽然这样说有些夸大的意思,但是想要做稳堂主的位子,没点真本事又怎么行。
“哈哈!哈哈哈哈哈!!”许逐大笑,拍着我的肩膀。
我任其拍打,一脸的坚毅。“好样的!大哥就是期待你这句话。”许逐兴奋的声音响亮,我想,倪贞慧躲在房间里也可以清晰的听见了。
许逐冷静了下,又继续道:“距离此处向南,大概五十公里,九龙和新界的交界处,原和区,虽然只是一个小区,但是对于一个帮派来说,地盘自然是越大越好,这个地方历来都是中立的,我们红莲社和魑王阁最近乱子挺大,一有冲突双方都损失惨重,所以双方暂时都没有另外的力量去攻下这块原和区。”许逐绘生绘色的讲给我听。
我不说话,只是洗耳恭听。“原和区那里还没有被政府开发过,可以说是一快半荒芜的地段,居民们也都居住的是普通的平房,但是对于未来的经济状况,大家都是很看好这个地段的,钱一,我希望你能够凭借自己的力量,把这个地段给我收到红莲社里来,这样你有了自己的地盘,作为新堂主,有了自己的栖息地,也就有了底气,没人敢说你什么闲话。”许逐给我分析目前的利弊关系。我欣然的点头,表示很赞同他的意见。
许逐见我同意了,更加的高兴,补充给我说,“那地头上有一个太保,叫周墩子,说强不强,但是说弱也不弱,吃过他的亏的人亦有不少,你要小心他。”许逐渐说完了这最后的警醒我的话,站起了身。我见他竟然有要走的意思,赶忙问:“那我,有什么手下或者武器之类的资源吗?”
“自己想办法。”许逐渐深意的看了我一眼。
我很惊讶的回了他一眼,我能有什么办法,我一个陌生人,在香港人生地不熟的。
“例如,这别墅外,倪老爷子留给倪贞慧的保镖们,就应该是批不小的战力了,你说是吧!”许逐开导我道。我迷糊的点点头,感觉自己在一步步的馅入一个大的陷阱里,还是个人情陷阱。
“好了,没什么事,那我走了,大哥等着你的好消息!”许逐语重心长道。
“哦,大哥你走好,唉!大哥你不去见见贞慧了吗?”我慌忙又问道。
“呵呵,傻小子,其实啊,那个丫头最想见的人,不是我。”许逐打了个哑谜。
我又疑惑的望着他,“不是你,那是?”这个问题实在搞不通。
“一对傻瓜……”许逐轻声取笑道。
“啊?大哥你刚才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
“呵呵!你会明白的,兄弟好自为之吧,我先走了。”说完,许逐拍下我的肩膀,就要离开。我没有选择,只有送他出门的份。他走了,若大的别墅里,又只剩下我和倪贞慧两个人了。这两个彼此惺惺相吸,却又都蒙在鼓里的傻瓜。我仰头望向天花板,该想想去抢夺地盘的事了。不过,今天晚上还可以和倪贞慧同床共枕一回,先享受完今晚再说吧!
不知道晚上就寝时,会是个怎样的情景,要是能出奇兵,多占倪贞慧些便宜,那自然是最好了。想着这等美事,我暂时忘却了那烦恼的白手打天下的任务。
有了新的任务,而且是艰巨的任务,我也不怎么感觉冷了,那种热血沸腾的感觉又再次袭击而来。
“钱一啊,你要喝咖啡吗?”房间外,传进倪贞慧的声音。
她刚刚还在娱乐室里运动着,现在大概已经出了香汗了。
虽说她本身就完美的身形,没什么脂肪,女孩儿为了身材却还是是煞费苦心,精益求精。
“我要可乐。”我不喜欢咖啡,虽然它确实可以证明一个人的身份和地位很高尚,但是那种味道,我的口感不能接受。
“可乐昨天就喝完了,说点别的。”倪贞慧的声音再次传来。
“那要杯酒算了,随便什么酒都行。”倪家的酒都是些好酒,我虽然说的随便,但也非常期待有什么珍贵的饮品拿来。
我正在倪贞慧的绣花枕头电脑前看看今天的nba消息。
如果你是个中国人的话,每当谈及nba的时候,自然会想起姚明,然后是火箭,然后是麦迪。
今天是火箭客场对阵森林狼的日子,很不幸,我好不容易有机会打开电脑观赏下比赛的记录,火箭却惜败了。
姚明和麦迪的表现都不好,尽皆被划入一场得十几分的低迷状态行列,火箭以八四比九0不敌森林狼。
“失败啊!”我叹息道,周六就又有电视转播了,不知道那时候有没有机会看。
平时想看什么好的体育节目,都被倪贞慧阻挠,从来没安心过,这周我也不抱什么希望。我关上搜狐页。
倪贞慧推门进来了,带进来一股暖风。
冬天,人才是最好的取暖设施,尤其是俊美的伊人。
“谁允许你动我电脑的。”倪贞慧说着,把盘子端到电脑桌子上放下。
我并没有在意她的责怪,说:“又不是第一次了,你又没什么秘密,动动怎么了。”
“你随便动女孩儿的东西,还有理了。”倪贞慧道,从盘子里端起一杯自己的咖啡,抿了一口,品了品,享受着这枯涩的香浓。
“喜欢喝咖啡的男人都很假,喜欢喝咖啡的女人都很有气质。”我无意间总结了下这个社会上人们的心理问题。
“谁说的?”倪贞慧反问。
“本少爷说的,你要是不同意,难道是说你没气质?”我说。
“谁给你计较,快喝你的红酒吧,我特意帮你热了下。”倪贞慧提醒我。
“红酒,怎么能喝热的。”我皱眉头。
“如果你不想年轻轻的就得胃病,冬天里,还是喝热饮的好,不领情拉倒,你完全可以冷凉了再喝的。”倪贞慧瞥了我一眼。
“我只是问问,看你多大意见,我喝不就行了,热的……”我还真不习惯喝被加热的红酒,以前看水浒传里酒被加热了喝都很不解,虽然是可以暖身体,但是这样一热,酒原本的香凉味道就散失了许多,得不偿失啊!
不过,为了我的小胃,还是听倪贞慧的话吧,我端起酒杯喝了口。
“味道还不错。”我赞扬道。
倪贞慧笑了,虽然我还想说可惜加热了就难喝了许多,终究我没有再开口。
喝完热饮,她去洗澡刷牙。
不是我洗的早,而是我洗的快,她在别的房间调酒的同时,我就用了五分钟的时间洗了痛澡还刷好了牙,简直是人间神速。
我不能不说,她每次洗澡的时候,我都有想冲进浴室的冲动,但是在下虽然不是绅士,却也是个良民,怎么可以做这种龌龊的事儿呢?
于是,虽然我心猿意马,却仍旧死守在电脑前挥洒着自己的神经和意识,不知道自己的手都点了些什么,也不知道显示器上显示的是什么,只知道杯子里的酒没有凉的时候好喝,只知道此刻浴室里正在冲刷着一个美人。
倪贞慧大浴出来了,一股淡淡的香气飘来了,我已然分不清楚这是海飞丝舒服佳的香气还是倪贞慧本身上所带的清香,总之叫人黯然心醉。
我眼睛偷偷瞄向她,见她有要上床睡觉的趋势,我赶紧把杯子中的酒喝完了,翘首以待。
“恩,看会儿书,再过几天就要期末考试了,要好好复习下啊。钱一,你复习的怎么样了?”她晃晃头,问我道。
她的头发还没有完全干,修长的湿润的发丝有十几根挡在眉毛上,煞是招蜂引蝶。
没想到她问我这么幼稚的问题,我刚刚才来到学校没多久,鬼也知道我的学习成绩是什么样的。大概是她相信了我编造的身世后,以为我以前在大陆的学校中是个优等生吧。
“恩,我好好复习就是了,不过,你要多帮我啊,有一些地方我不太懂。”
事实是,这句话我明显是在敷衍她,而我所不懂的地方,又何止是一些地方,我进入高中以来,基本没翻开过课本。
“好啊,我们以后互相鼓励,好好学习吧。”说完,她开始看手中的数学书,也不上流浪,没有边际,没有目的。当我很困的时候,实在等不到她说睡觉了。
“贞慧啊,我想上床了。”这暧昧的语言实在不是我刻意说出口的,只因我着实是困了,所以把睡觉两个字给省略了下去。“哦,好的,那上来吧。”她也没有多在意,说的话比我还暧昧,这个丫头还真不怕我有不轨的行为。我心里很庆幸,自己终于有了一个知音。
我脱掉了外衣,毛衣,内衣……内衣的话暂时还是留在身上吧,因为当我想把保暖衬衣脱去的时候,我发现倪贞慧停下来在瞪着我。“你去洗澡间换套睡衣吧。”她甜美清澈的声音让我本来紧张的心情有了一丝缓和。
“是你爸爸的吗?”我问。
“我给你买的,上次和同学上街的时候。”倪贞慧道。
记得有一次,她不顾我的劝阻,偏要自己出去见同学出玩,当时我还很生气,生气她把我给冷落了,没想到原来是专程给我买东西去了,呵呵。
“在我的橱柜里,你自己去拿吧。”倪贞慧告诉我。
我很欣慰的拿了自己的礼物,遁走到她刚刚用过的浴室,换上,浴室里还有她遗留下来的香气。是蓝色格子的睡衣,很适合我,与倪贞慧粉色阁子的睡衣也很搭配。
我很满意的上了床,我钻进了自己的被子里,把被子守好到脖子,暂时没了睡意,我睁大眼睛从下边打量倪贞慧的脸庞。晶莹剔透的眼睛好象两泉湖水,瓜子脸上的皮肤吹弹可破,粉嫩的嘴唇时而抿一下,上下的睫毛很长,眨巴眨巴,几乎要碰在一起了。
她很认真的看书,出神的样子更加的诱人。我的被子紧挨着她的被子,我仿佛可以模糊的感触到她的身体的轮廓,脑中的yy幻想却很实在。这一夜,我并没有占到她什么便宜,说来奇怪,心里却仍旧美滋滋的,毕竟是和美女同床共枕了。
在很晚的时候,我实在太困了,对她说:“贞慧,你早点睡吧,别看太久,我先睡了。”
她恩了一声,低头对我笑笑,然后把台灯调暗了点,继续学习,真是个好学的丫头。
我们第一次展开话题而没有斗嘴,这是个好兆头。在我即将沉入梦乡的时候,我感觉她吻了我的额头,她的唇好温柔,湿润,阵阵的甜暖温馨,渗透到我的心头。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或许吧,但我没有机会去欣赏睡美人了,我太累了。
倪贞慧还在赖床。“嗨,你醒醒。”我推推她。
“干什么,早晨起来就要非礼人,坏蛋。”倪贞慧被吵睡觉,不耐烦的蛮不讲理道。
“你昨天晚上是不是亲我了?”我把昨晚似梦非梦的感觉说出来,希望得到证实。
“你发烧了吧。”倪贞慧出手摸摸我的额头,又因为被窝外的空气太冷,缩了回去,我看见她玉一般的细嫩胳膊,垂涎了一下。
“难道是错觉?”我扪心自问道。
“不是错觉。”倪贞慧叹气。
“啊,那是什么?”我问。
“是你,是你的禽兽心理发作了。”倪贞慧闭上眼睛自以为讲的很在理。
“哎!”我大叹了口气,深呼吸一下,不理她了。
我下床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颤抖的穿好了全部衣服,今天任务繁重,要去抢夺他人的地盘了。自从因为上一次和龙剑的比拼受了重伤后,我的记忆奇迹般的被唤醒,到现在都还一事无成。我曾经也是红霸一方的主角,怎么可以沦落到让别人施舍的地步。
得靠自己东山再起,我也不想再回青龙门去,那里有我不想触摸的回忆,或许是逃避吧,但总比心痛的好。所以,一切,都要从我在香港的今天开始创造。
我整理一下着装,草草的洗漱,顾不得吃早饭,就出了门。
今天是我首次出了别墅的门后,仔细的打量四周的境况。
我看见院外,几个黑影露头,还有门口卖报纸的,订牛奶的,推销煤气灶的,都不时的把目光向我这边瞟过来。我晕,这种保镖的状态,也太容易暴露自己了吧!
他们看见我,都表现出恭敬的表情,毕竟我是能自由出入倪家大房子的人,在他们心中,我是保镖之王,惭愧,惭愧!
“你们几个,过来。”我吩咐道。
这个时候,我知道,我的口气越是缓和,他们就越是不甩我,人都是吃软怕硬的!
我的保镖之王的身份当真是有一定的威慑力,我的一句话,便召集来了送奶员,送水工,卖报纸,送外卖的,小区保洁员等人。
这些个家伙,作为便衣保镖,各个有自己的装扮职业,却都是一身的黑色西服。
我晕死,这不是好象主动告诉别人自己是中央情报局的吗!?
倪老爷子找的这些个保镖还真是智商高明,我摇头无奈苦笑讽刺。
“老大,什么事?”其中一个很识趣的人这样称呼我。
我一想,自己是这些的小保镖的头目,也就是巨大保镖,他们称我老大也说的过去。
我欣然的接受了这个头衔,毕竟,等我抢来了原和区,自己就成了真正的老大了。
“哈哈哈哈哈!!”我在心中傻笑,已经很久没有人来喊我老大了,以前都是凌小雨王珂他们叫我,记得陆凡还爱叫我一哥。
呵呵,好久都没有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了,失去记忆再找回的这段日子里,是不是把我的本型放荡狂傲给消磨了呢?今天来实验一下吧!
“负责保护小姐的保镖,总共就你们六个吗?”我对着眼下的六个年青人,问道。
“不是啊,人数总共有三十人,在别墅这周围有十个,现在有四个人去吃早饭了。”一个家伙解释给我听。
“吃早饭了?”我眉头一皱。
为了保护好当事人,我甚至牺牲自己的贞洁和她同床共枕,你们竟然还有闲工夫去吃早饭?我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是没说出口,不然会造成诽闻,人家再说我炒作就不大好了。
“其他的二十个人呢?”我问道。
“十人被安排在车站,护送小姐上车下车,还有十人在学校里打扮成学生教师或者其他教学人员暗中保护小姐。”那人跟我详细解释,头头是道。
我点头听着,“那,你们现在赶快把所有人都给我召集过来。”
军令如山倒,毕竟我是倪人王身边的红人,他们以后要想在道上攀爬,自然还是要听我的话的。立刻就有三个人,二话没接就去联络人了。
我和剩下的三个人呆呆的愣着,等待援军到来。
天渐渐的下起了小雪,奇怪,现在还没到下雪的季节吧!
毕竟刚刚冬至,我是个地理盲,把两手抽口袋里,感觉要到过年才有雪景看的,我望着洁白夹杂着蔚蓝的天空长叹。雪天,一切都是那么清晰,空气也纯净多了,我在享受这种环境,仰着头,看不见肮脏的社会,整个人都轻松多了。
不一会儿,三十个人凑齐了。这些个人效率还挺快的,我开始喜欢这些听话的保镖,这样的乖巧手下们到也不错。当今社会,听话也是一种优势。
“大家注意了,今天我要带你们之中的大部分人,去干一件大事。”我先放下话把,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下边开始交头接耳讨论是什么大事,是好事还是坏事。
“有谁知道原和区?”我问道。
“我知道。”一个瘦子举起了手。
“你对那里了解多少?”我期望的眼神望着他。
“我以前就是那儿的人,我十几岁出来道上跟倪哥混,爸妈就一直住在那,不过,不过就是他们不愿意认我这个儿子……”说着说着,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不用说,有哪个父母愿意自己的骨肉不务正业加入黑社会的。
我冲他摆摆手,示意他不用说这些不关题的事情,继续问道:“那,这次行动就靠你带路了。”
“带路?去哪。”他很疑惑的看着我。
“你知道周墩子这个人吗?”我想,香港的人或多或少的应该知道他,更别说是原和区本地人了。
“周墩子?我知道啊,以前是我的朋友,现在在原和区称了一霸,主要经营饮食业和贩毒。”瘦子告诉我。
“你朋友?”我眼睛一亮,那就更好办了,有熟人,说不定我还可以兵不血刃呢!
“是的,老大想找他有什么事?”瘦子追问,迫切的想知道我布给他的任务。
“你叫什么名字?”我先问他。
“我叫周竿子,以前和周墩子都是一个村子的,当时叫周庄。”他回答我。
果然是瘦的像根竹竿儿,看来名字也可以影响人的一生。
我看他在眼里,没有时间多去琢磨他的名字,该说出今天的主要话题了。
“今天,我召集大家来,是看的起大家,因为倪老大布给了我一个任务,那就是收服南边的原和区,剿灭周墩子,倪老大说,只要这一仗打的漂亮,此次前去的兄弟都会有奖励,至于什么奖励,首先,收服的原和区的地盘以后就是我们的根据地了,大家以后也有了名分,不用再做保镖。”
我拉出倪人王来压他们,希望可以把他们说服,不知道效果如何。
片刻的寂静,我心里也没底。
“好!”一个人首先举手。
“好!我也同意。”两个。
“妈的保镖的日子快躁死人了,我也跟着去,砍几个小喽罗爽爽手!”三个人同意了。
……
终于,事实证明我的魅力仍没有减,虽然用了狐假虎威这一招,不过,在关键时刻召集到了这么多帮手,此役看来成功在即了。
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我们就出发。
“好!”又是一阵拥护的声音,我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留下来五个兄弟保护倪小姐,要是有什么情况立即打我的手机,其他的人跟我走,杀人去!”我慷慨的振奋气势的吼道。随着一声附和,我们前往原和一区,前途尽在自己手中。天上天下,一片白芒,碧蓝的空中不见源头,仍旧下着小雪。
冬天下雪,好比太阳东升,娘要嫁人,是不可避免的。可是,今天它却下的着实不是时候。“怎么这么大的雪啊?”我问道。雪的势头越来越强盛了,晶莹的白花几乎是砸在我身上。“香港的天气是这样的。”我的新手下告诉我。
没办法,这种天气开战,是不是不太适合,真是开头就不顺。
我望着雪越下越大,也更担心房间里怕冷的倪小雅了。
突然想起凌小雨的一句话:当断不断,必生霍乱。
算了,既然已经出来了,就按原计划行事吧!
“把你们的车开来,我们现在就去原和区。”我吩咐道。
等待着手下们把他们的轿车开过来行动。
片刻,我见没人说话,也没人动。
“怎么了?”我疑惑,难道他们是想造反?不会吧。
“老大,我们没车啊。”大家几乎异口同声的向我诉苦。
“没车?”我张口目光一眯缝,难以置信。
“是啊,我们的任务就是保护小姐,可是小姐很久以前就不坐专车上学了,所以我们也就一辆轿车可以用,前两天……”
“前两天怎么了?”我问道。
“前两天和别的小帮派飙车,把车子给输了,不过,我们已经做好准备,大家凑钱,会再给小姐买一辆的,呵呵!”几个人同时向我献殷勤开脱自己。我头大了。
“那现在我们怎么去?”我像是在问自己。瘦子过来,墨迹了半天,说:“看来,我们只好坐公车去了。”我靠!不知道有没有人见过黑社会坐公车去闹事的,我就开了个先河。
我心中越来越愤恨,好象一团火在胸口烈烈的灼烧,怎么都浇不灭。
他妈的今天好不顺!一肚子的窝火,本来是想设计谋来打周墩的,现在我只想赶快冲到他跟前,然后砸他的西巴烂。车到了原和一区,我们下了车。我感觉身后这群家伙简直都是些废物,越来越讨厌他们。不知道为什么,在来的路上,我的心情越来越差。
“周竿!”我大喝一声。
“在,在,我在。”他赶忙应声道,见我生气了,没一个人胆敢造次。
“给我把周墩找出来!”我的眼睛有些发红。
这么长时间以来,我第一次在自己拥有了记忆后,发狂的参加黑社会的运作,心里有些失态。
“好好。”瘦子赶忙带领大去自己老朋友的老窝,去征讨他。
原和区,怎么看都是个比较荒凉的地方。
要说这种地方是贩毒的转接站,我到还能相信,但若说这里是什么饮食业的基地,我就要十二分的怀疑了。走了不近的路,见到的大多是平房。具体说来,这里是个海港村,我看见了许多村民还在趁着早晨打渔,他们萧条的身材,和不辞劳苦的身影稍稍让我的心有了一点的宁静。但宁静仅仅是暂时的,今天注定是个纷乱烦躁的日子。
我也开始反思今天的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抓狂,可是不得而知。或许只有在倪小雅的身边,我才能真正的心静如止水吧!我们到了一处三层小楼的地段。
面前的小楼一看就是私人建筑的,房子规格很不顺眼,有种马上就要塌陷的趋势。
“就是这里?”我指着阁楼,问瘦子。
“绝对没错,就是不知道墩子今天在不在家。”瘦子赶忙向我罗嗦几句,以免一会儿我没见到想见的人,会拿他出气。我没有理会他,径直往里闯。
门口的守卫拦住我:“你是什么人?”
“钱一。”
“找谁?”
“周墩子。”
“墩子哥的名号是你种这垃圾叫的?”门口的守卫嘲讽我。
不识抬举,找死就是这等面孔。
我眼球都没有转动一下,出右手抓住一个守卫的领子,扔了出去,出左手把另外一个守卫掐的昏死过去。冥龙剑我没有带,如果拿出来,不免会引起倪贞慧的怀疑,她不喜欢我参加黑社会的运作,我今天出来也没给她说,希望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一切,最好倪贞慧还没有醒来。我身后的手下看呆了,心中更把我封为保镖界的神明,可惜我又怎么会满足保镖这个平凡的职位。龙,即使是被覆盖在土里,淹没在海里,他仍旧是龙,一旦想要腾空,只需要翻翻身,便是个惊天地,泣鬼神的震动。
我大摇大摆的走进去。阁楼的通道很长,也很昏暗。看来很多没文化的黑社会的人,都把自己的角色给曲解了。妈的黑社会难道就只能住在黑暗的地段,见不得光明了,一群烂货!自以为是,现在我易强来了,就没你们生存的余地了,我要你们见到我,代表黑暗的易强的最灿烂的光芒!
“你是谁,你,你们是谁?”又一层看守先是看见了我,而后发现了我身后尾随的大部队。
“我是你钱一爷爷!”
那个家伙还没有从我的话中有所反应,就被我一个封喉,撕破了喉咙,血花四溅飞舞。
我杀人了。那种快感传遍了全身,我渐渐忘记了和倪贞慧在一起的温馨的日子,心思越来越疯狂的不可收拾,这血腥邪恶的战场才是我真正该当归属的天地。
一直走到大厅中,我身后的手下除了用眼睛看和在心中暗自惊叹,就没有动过一手一脚。这一路上,我重伤了四人,吓傻了一人,杀死了三人,总共八人。
大厅中集结了将近三十个人,都在混沌的抽着白粉,或者喝酒划拳,有几个不怎么好看的女郎正在游走于他们中间,轮流的被一个个人践踏和蹂躏自己的皮肉,笑盈盈的脸皮藏着肮脏。中间一个圆形的大沙发,沙发前摆放着一大巨大的桌子,上边琳琅满目的堆满了各种菜肴食肉,酒水,打火机和一包包的白粉,一片狼籍。
有一个肥头大耳的胖子正半躺在沙发上,一支胳膊揽着一个女郎,顺手摸着她的巨大的**,另外一手拿着条鸡腿,放在嘴边贪婪的啃着。他满嘴流油,吃的好不香爽。
“一只猪而已。”我眼睛半睁着,不由的说出口,而且声音很大。
“他妈的想死啊!”周墩子几个手下尽皆站起身,嘴巴里还吐着白烟,冲我骂道。
“死?哈哈!今天你们都得死!”我扬起头,不可一世的望着他们。
我身后的小弟们把此前的八具死的死伤的伤的肉架子扔在他们面前。在我身后也嚣张的叫骂着对方。他们一看是自己一方的八个守卫,此刻被伤及成这般,立即就火了,要冲上来。我一挥手,“一群废物,懒的脏我的手,你们给我灭了他们,我看谁敢躲的就先杀了他。”我的手下现在看我杀红了眼了,听到我最后的警告,自然是不敢违抗我的命令的。
自从告诉我没有轿车可坐那一刻起,我就越来越火大。他们也莫名其妙,却只能听从我的指挥。因为,这个世界就是弱肉强食的社会,我力量大,大的可以杀人不眨眼,他们就要无条件服从。随着我的手势,我身后的人马在这狭小的大厅内,群殴了起来。
刀光剑影,飞血连天,两帮人马乱杂的打在一起,全部都脸红脖子粗的。
“吵死了。”我低声吟了一句,退后几步,把手抽在口袋里,看战况发展。
整体来说,是势均力敌的,我方稍稍占了点优势,但是对方人数比较多,所以,一时间还难以分出胜负。一个敌方的小喽罗被遗漏在我的身边,他想必是饱读经书,深刻的了解到什么是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于是,这个小喽罗窃喜的跑到我身边,想给我个致命一击,然后向墩子邀功。我呼了口气,手也没有从口袋里拿出来,出一脚,踏在他的脸上,一脚扇了过去,他那满口的黄牙不会留下几根了。他躺下了,嘴巴上都是血,哇哇的大叫着。
我把脚踩在他的头颅上,他还在挣扎着。我腿上稍一发力,只听见喀嚓一声骨头的脆响,小喽罗的身体抽搐两下,毙命。此刻,周墩子还在那津津有味的大吃着鸡腿,他身边的女郎早就被吓的逃走了,他腾出了一只手,便又去抓了个猪蹄,大嚼撕扯起来,油滋滴了一身。
暗道,讽刺沙发上的一堆肥肉。
透过群殴的人群,我望着他那肥头大耳朵的丑态,不顾面前小弟们的撕杀,竟然置身度外的大吃大喝,好不惬意。我瞥了他一眼,干脆拿起口袋里的烟抽了起来。两方的领导人物这般悠闲,谁能想象他们的手下此刻正在眼前奋力的撕杀。浓云的烟圈吞吐着,我打着哈欠,看场中风云起伏,司空见惯。人世就是要争斗,才有进步,就是有死伤,才有感动,杀吧,砍吧,死吧,只要我活着,因为我强大。人不狠,站不稳。
场中的人数越来越少,不是躺下了,就是被伤到一边墙角处,无力反抗的或者不再存活的人的身体零落的躺在地上奄奄一息或者毫无生息。直到最后一个小弟倒下,场中的局势还是势均力敌,两方的手下战了个平手。虽然他们人数比较多,但是我方的人马都是保镖,格斗技艺上还算娴熟了一酬。现在,死伤的大部分是对方的手下,而我方的人伤的比较多,死的少。地上躺着许多血,混合着原来的酒精,散发着让人发狂的气味。周墩子终于吃好了,他挺着大肚子闭上眼睛躺下在沙发上,呼呼了几口深气,很是享受。
“还要不要来杯红酒?”我讽刺的问其道,掐灭了抽中的烟。
“有上等的红酒最好。”他竟然还回复了我。
“哼!可惜今天来的是一杯烈酒。”我话中有话。
“烈酒,就要烈着喝,反正都是囊中货色,喝了也不过一泡尿撒了罢了。”他睁开眼睛笑嘻嘻的看着我。
“我要收服你的这块原和区,你给个说法吧。”我直言不讳的道,并没有把他的朋友周秆子现在是我的手下的事抬出来。今天我很想速战速决,而且不想使用诡计,只想用强权了事。人,偶尔也要享受一下意气用事的快感。
“你看可能吗?”肥油不屑的对我说。
“可不可能,要看我手上的拳头。”说完,我径直向他走过去。
周墩子也缓慢的站起来,准备迎接我的攻击。他手上没有兵器,我虽然看见地上纷乱的扔着刀具,也不屑去拾起。我没有使用什么虚招,闪电般抓住他的衣服领子。周墩子虽然人胖,很重,但是在我手中,我却可以勉强摆弄他于鼓掌之中。我把他举起来,重重的砸在地上。全场的还没有死绝的人,包括周墩子自己,都惊讶我的力量。
“喝啊!”我大叫一声,把他砸在地上。
这个家伙一点格斗技巧都没有,我刚才抓他衣领的时候看他的动作,迟钝而且僵硬,就知道这个家伙不知道靠什么蛮力才当上老大的。
“只是头会混吃混喝的猪罢了。”我又出言讥讽他。
周墩子怒目望着我,又重新爬起来,“我最讨厌别人说我是猪。”他阴沉的看着我。
“可惜你就是头猪,而且是头没用的猪。”我冷冷的回应,同时一脚又将他踢翻,真是不堪一击。他被我踹到墙角,我听见他的身体和墙壁撞击的大的声响,想必这一击他又痛苦不少。他又重新慢慢的爬起来,怒目望着我。
“你打不过我的,认输吧,把原和一区交出来,你远远的滚蛋,我今天饶你不死。”我可怜他道。
“你去死!”想不到这个家伙这么倔强,突然又冲过来,抱住我的腰狠掏我的腹部。
我对他的执著表示无奈。我大喝一声,一甩身子,四两拨千斤,他被我甩出去老远,临飞前我还给他补了一脚。周墩子又摔在地上,刚刚吃了不少东西的他有些翻胃,倒地后不断的呻吟,脸也胀红了许多。
我走过去,“你服不服?”
“不……服……”
我蹲下拽着他的衣服,对着他的胸口连砸了数拳。每一拳都好象打在沙袋上,非常爽快,要不是见他快要死了,我不会停下这种快感。望着他那奄奄一息的衰弱样子,我叹气,“你服不服?”
“不……”
我又对其送上一拳,“服不服?”
“不服!”他怒吼道,突然将脸凑过来咬住我的胳膊。
多亏我躲闪的快,但还是被他咬住了袖口。
“放开。”我喝令道。
他的眼睛中有血丝,怔怔的盯着我,嘴巴还是紧紧的咬着我的衣袖。我从他的眼中看到了熟悉的东西,那种默然的倔强似乎自己曾经也有过。“烦!”我道了一声,用力将他甩开。
我看着两颗带血的门牙落下,他也又一次倒下了。妈的!我又不是诸葛亮七擒七纵孟获,干什么呀?我将脚踏在他的脸上,“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认输吧,把原和区交给我,我会好好打理它的。”我说出最后通牒。
他不说话,眼睛怔怔的望着地面。我突然心中一软,今天一天的烦躁竟然渐渐的在和周墩子的接触打斗中腐化了许多。
“你,哎……”我摇头叹息。
“你杀了我吧,我不会投降的,我已经投降过一次了。”周墩子话中有话,我虽然不能理解,却被他的意气所感染。
“做我的手下吧,虽然你是胖了点,影响我帮派的形象。”我说笑般向他发出邀请,如果他再不识抬举,那我就真要动手灭他全门了。
“我……”他的身体在颤抖,我发觉。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我不会亏待你的,将来和我一起打天下,你站起来,给我鞠个躬,将来大家就是好兄弟了。”我给他开出条件。
他这样强盛的脾气的人,如果肯忍让给我鞠躬,那以后一定是不会反我,对我忠心耿耿了,我心中也是有所估计和打算的。我将踏在他脸上的脚拿开,给他思索的空间。
周墩子先是被打的极度的反胃,而后剧烈的呕吐起来,脏秽的还没有消化的食物流淌了一地,还鲜血酒水混合在一起。房间里的空气变的酸霉浑浊起来,我皱起了眉头。周墩子终于缓慢的站了起来,咳嗽了两声,抬眼望向我。我耸立的站着,给他一种屹立不倒的擎天感觉。他望着我,愣神。周墩子肥胖的身体,身材却只有一米六左右,好象个树桩。我看着他那小丑般的模样,甚是可笑。可是他的眼神却是坚毅的眼神。他的眼神望着我,瞳孔中有朦胧的含义,我不能参透。
“叫一声大哥,鞠个躬。这里所有的人以后就都是兄弟了。”我道。
周墩子沉吟了片刻,眼神中的色彩有了些缓和。
“我加入你,做你的手下,不是不可以。”
他的这句话我听的很明确,加入可以,就是要条件。
我心中有些不满,现在我是主宰者,只要我想,可以立即处死你,却还跟我谈条件。
我虽然心中不痛快,还是给了他张口说话的权力,“那要怎么样?”我问道。
“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回答的好,我就跟你做手下,以后任劳任怨,绝没半句怨言。”
这个胖子一看一脸的肥猪样,现在竟然还一本正经的和我讨价还价,我苦笑。
“好,你说。”我也快人快语。
“我问你,你为什么要原和区,我希望你说实话,说之前先发誓。”他明显是在逼迫我的语气。我心中积压的怒火又上来了。可是,一想既然他要我说,我就但说无妨。
最多他不愿意,我就把这里所有人全杀了,他要愿意的话,归顺了我,也省了我不少的事。倪贞慧此刻也应该等急了吧,为了那个女孩儿,我稍微失去点尊严又能怎么样呢。
“我钱一发誓,以下说的话都是真话,我要原和一区,意图很明确,我要得天下,所以先要有个栖身之地,自古英雄都是从零开始的,今天就算是我创建霸业的日子,所有阻挠我的人都要死,所有在困难时候帮助我的人都是兄弟。”我话已至此,就看周墩子的态度了。
“哈哈!”他那被我打的鼻青脸肿的嘴脸大笑起来。
我看着他的受伤样子,自己很无奈,暗想自己刚刚下手确实也重了点,毕竟他只是个几乎一点功夫都不懂的普通胖子。但是,他一个普通的好吃懒做的肥油,又怎么能当上大哥的呢,这些我都无从而知,我也没时间多想。“好志向!可惜我周墩子没什么大本事,否则今天绝对不会跟你的,自己的天下要自己打,但是我承认我没那实力和魄力,所以就要依靠别人来完成自己的志愿,所以……”
我期待着周墩子下面的话。
“钱一大哥,请受属下周墩子一拜!”他竟然干脆给我跪下了,我本来只是想让他鞠个躬的。看来我的回答很让他满意的说。我赶忙把他扶起来,自己也是眉开眼笑了。
“呵呵,墩子,倔强的家伙,刚才打你的时候一声不吭的,我还以为你只会吃不会说话呐!”我调侃道。“老大的手太重了,我差点就没命了,想到以后要是再也吃不到山珍海味,还真是后怕,多亏老大手下留情。”周墩子也是满脸堆笑,他那肥硕的面容,一笑之下,皮肉折叠在一起,煞是小丑般的搞笑。
“你那桌子上乱摆的还叫山珍海味?你没见过我家倪大小姐的手艺!”我道。
周墩子一愣,天生好吃的他心中却暗自记下了我的话。
“好了,大家以后就是兄弟了,你们也都站起来,互相认识一下。”我吩咐自己的手下和刚刚收容的周墩子的手下。周墩子的手下大眼瞪小眼。刚才房间里还是一股火药味,大家互相拼杀,各自为战,血染征袍,现在怎么又要言好了,那刚才的打杀都是白费了?众人莫名其妙。
“还不快给一哥的兄弟道个安,大家以后都是一家人了。”周墩子吩咐自己的手下。
所有人才缓过神来,不过他们都伤的重,没有力气再站起身了,就坐着或者躺在地上,相互苦笑,表示见面的问好。有的人刚刚还是脸红脖子粗的生死对手,现在竟然成了战友,着实让人费解,不过这是新老大的命令,也只好遵守了。想不到这一战会以这种方式获胜。
虽然不能算是很轻松,却也顺利的解决了原和区的归属问题,我可以光荣的回去复命了。我有了自己的地盘了。这即是霸王当世,初始的证明。在香港这个广大而满地是金子却又空气里都蕴涵着血腥味道的都市里,我终于有了自己的栖息场所,算是个避风港吧。
不知道倪贞慧现在醒来没有,我也该赶快回去看看她了,毕竟我现在不在她身旁,多少个保镖也是对不过魑王阁那帮子怪物的,更况且我只在倪贞慧身边留下了五个手下,太少了。正当我担心倪小雅的安危,准备回身归家的同时,我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我的心马上提到了嗓子眼,脑袋中一颤动,我临行前交代过,让手下们看好小姐,一旦她有什么危险就马上电话通知我的,难道她真有什么闪失?我不敢怠慢,慌张的颤抖着手拿起了手机,一看屏幕,果然是那五个保镖其中一人的号码。
我赶忙接通电话。
“喂!怎么了?”我急切的想知道答案。
我等了片刻,并没有听见人说话的声音。却先是听见了噼里啪啦的声响,各种其他的声音扑通喀嚓的波动传来。难道是在打斗?争吵?还是……
我担心的对着话筒那头大喊:“喂!到底怎么了?”
“救命啊!老大。”
我听见了自己兄弟的声音。
“你们去死吧!”这是倪贞慧的声音。
看来是遭到了外边人的袭击了,不知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了,严不严重。
我没时间再在这边饱电话粥了,“大家准备,马上赶回去!”我命令道。
还有几个兄弟能站起来,我方的人,加上原来周墩子一方的人,大概有四五个人可以起身。四五个人就四五个人吧,反正面对魑王阁的那些异类,也只有我可以挡一下,他们去了也都是炮灰。几个人凑到我身边,等待发配。
我突然想起来没有车,妈的难道还要坐公车回去救人!?我靠!这是什么世道!
“墩子啊!”我喊他道,想不到刚刚收他,现在就要用着他了。
“哎,一哥,有什么吩咐?”这家伙入戏到也快。
“你……咳咳……”我不大好意思说出口,但是,转念想到倪贞慧的安危和那五个酒囊饭袋的本事,一狠心,说道:“那个,墩子啊,你有没有车啊?”我脸有上点发红。
我就怕他问我没有车,是怎么来侵略他的。还好这个家伙脑袋比较简单,没有问这么详细,只问我,“大哥要什么样的车?”
“只要不是公共汽车就行!”我差点道出自己是乘公车来的底细。
“好!去给一哥把我那辆本田开来!”墩子吩咐手下。
……
这辆据说叫本田的车,貌似年代已经很久远了,包装都上了锈,还一层土,最可怕的是坐在里面一颠一颠的,即使是在平稳的公路上行使,还不时的发出大功率的排气声,实则速度很慢。坐在这样的据墩子说是豪华的轿车上,我很担心自己下一秒会被炸飞回倪家的别墅。临走前,我吩咐墩子,我可能最近不在原和区,要他好好看家,我不在的时候,他仍然是这里的主人。墩子连连点头。他不会有反心的,我坚信,从他的眼睛里,我看出的是执著和对我的崇敬,还有绝对的忠诚。看来他对我的那句“会带他打出整个天下”的话很感兴趣。开车的是墩子的一个手下,脸上还挂着刚刚战斗中的彩,现在却要一本正经的给新来的老大开车,我想他心里一定非常的矛盾。我此刻也顾不得这许多了,只想赶快飞到倪家的别墅,看看现在的战局,倪贞慧可要坚持住啊!我不想自己的保释人有什么危险,况且,我对她还有一丝说不出来的感情,牵挂从心中流露而出。
在我的*威不断的驱使下,车子很快赶到了倪家的别墅,司机累的不轻。我赶忙下车,不顾身后的手下们托着伤痛一时出不来车门,自己便立即跳下车,往院子里赶去。
我没有开红外线锁的卡,到了大门处,一个纵身,跳到了院子里,就往别墅里奔。
还没到门口,我就听见里边的大呼小叫。
“小姐,您饶了我们吧,不是小的的错啊!”
“小姐,是一哥他自己要走的,我们也拦不住啊!”
“小姐,哎呦!”
“救命啊!疼啊!”
……
我听见了我那五名手下的声音。“你们这些笨蛋,被他哄骗过去,谁让你们放他走的。”
“你们这些死人,平时保护不好我,现在还坏事,他要是出去鬼混,你们谁担的起责任!?”
……
这是倪贞慧的声音,我感觉事实的场景可能和我自己本来所想的不大一样。
“小姐,别砸啊!那是老爷的古董,砸坏了老爷会杀了我们的!”
“小姐,别往那儿扔啊!”
“咣铛!”瓷器碎裂的声音。
“啊!”一个人晕倒了。
……
“叫你们一起欺负我,砸死你们!”倪贞慧生气不小。
“小姐,你砸我手里,别砸我头,不好接啊!哎呦!疼死了,又掉地上了,天呐!”手下们苦不堪言……
“呼哧!呼哧!”倪贞慧终于累了,停下来呼吸。
“小姐,您消消气。”几个人异口同声讨好。
“消什么气,快给那个死人打电话!”倪贞慧娇声怒喝。
“电话?电话刚刚被小姐您给砸了……”一个手下胆怯的解释道。
“你们说什么?快想办法!”倪贞慧蛮不讲理。
“不用电话了,我现在回来了。”我摇头微笑着无奈的推开门,进来。
倪贞慧此刻正穿着粉红色的睡衣,站在大厅中央。
她两手恰着腰,气呼呼的看着我,粉嫩的瓜子脸望着我,清澈的眼睛里满是怒意,瞪的我脸上好象开了花。几个手下正跪在地上,头发凌乱,面目无光,好似刚刚经历过万般摧残的阿富汗难民。房间里到处一片狼籍,破碎的瓷片,枕头被扔在地上,沙发竟然也倒了,鱼缸也裂了,里面的的水洒了一地,几条名贵的彩色小鱼在地上依靠身子蹦达着挣命。
我倒吸一口凉气,我的天哪,这哪是人干的事儿?还是个漂亮的小女人。
“你……”倪贞慧气呼呼的望着我,说不出话。
“你们先出去吧!”我把那五个倒霉蛋支走,独自面对眼前的小辣椒。
我驱车带来的手下此刻才拖着伤痛刚刚走到门口,却突然被焦急冲出来的五个家伙撞了个满怀,十个人都苦不堪言。我不管他们,回手把大门关上,处理家务事。
“怎么这么生气?”我平静的问道。
我走到大厅中央,站在倪贞慧跟前,望上一眼地上躺着的金鱼,已经奄奄一息,眼看是不活了。我叹了口气。
“你为什么不辞而别,都不跟我说一声。”倪贞慧冲我喝道。
她莫名其妙的冲我发火,我心中也有些气了,“怎么不辞而别了,我离开,总计连两小时都没有。”
“这个能用时间算的吗?你是保护我的人,我又没同意你走。”她依旧不开心,漂亮的小脸上带着一层红云。
“那你说怎么办?”面对美女的发难,我无可奈何。
倪贞慧无话可说了。我走过去,抚莫着她的头发,说:“别怄气了,就算是我不对吧。”我已经很让步了,明明就是她在任性,但是男人要懂得包容嘛。
“你走开!”倪贞慧不领情,出玉手打开了我的手。
“你有病呀你!”下意识的说完话,我才发现自己的话说的太重了,特别是对这样一个女孩儿。可是,她这么任性,我只是稍稍出去一会儿,她就大发脾气,把家里搞的不像样子,对手下殴打,现在又对我大呼小叫的,我已经委屈的认错了,她还执意要为难我,要我怎么能不急噪。
“你……”她突然抬眼望着出言不逊的我,凝望着我的倪贞慧的眼睛里,渐渐充满了浓雾。一颗眼泪从她的妩媚的眼睛里涌出,滑过脸颊,落在她的睡衣上,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我真的是手足无措了,张着嘴巴,不知道怎么处置这样事,我可不是情圣,没有哄女孩子的经验。
“贞慧,……”我话说到一半就不知道怎么继续下去。
“你滚开!我不需要你!我不要你保护!你去你喜欢的地方吧,别来讨厌的倪贞慧身边!我自己一个人挺好!一点也不孤独!!”她冲我吼着,然后就往楼上跑去。
我赶快去抓住她的胳膊。“放开!流氓!你想霸占有病的我吗?放开!”她竟然这样说我,她的胸口起伏着,看来是非常激动。我的心一颤,送开了手。
她甩开我的手,跑上楼去,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我愣在原地。我到底怎么惹她了。
从倪贞慧的最后一句话中做研究,难道是因为我离开后,她觉得孤单,所以生气,那也不用这么恼火吧?倪贞慧冲进房间里,反手把门锁死,然后靠着门蹲下,她还穿着毛绒拖鞋,小脚已经冻的冰凉了,她痛苦的哭起来。或许所有人都会不理解她现在的言行,不理解她为什么为一个小事这么难受,可是我却不可以不明白她的心。
她把自己安心的交给我看护,甚至不顾贞洁牌坊和女孩子的矜持,同意我和她睡在一起,有哪个顾主愿意和保镖睡同一张床的?而我,却这般伤害他,一个被付于全部依靠的人,却在自己随时会发生危险的情况下,没知会一声,就离开了,不知道去了哪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身为一个单纯女孩的她,怎么能不伤心?
如果这还不算她伤心的理由的话,那么一个女孩儿,从小就没有亲情,早早就失去了妈妈,爸爸又不管她的事,身边没一个亲人,寥以的朋友同学都是些虚伪见利忘义的家伙,整天围绕着她的就是无数的呆板的保镖和用人。一个月前,她遇见了我,真心的体味到了一丝温暖。我是会用自己生命保护她的人,她被完全感动了,甚至有想把自己的全部都交付给我的念头。身为一个漂亮的公主的她,有这样的念头,说明我在她的心里是多么的重要。而现在的我,作为一个女孩儿逐渐开始爱着的男人,一丝一毫的错误都会让这样脆弱的倪贞慧伤心。更何况,无论怎么说,我今天都有离开她的意思,她已经不能够再失去任何亲人亲情了。其实,我又怎会知道,那天的梦境般的香吻,是真的。
是她深夜里望着我熟睡的样子,犹豫了好久,才微笑的送出了自己的初吻。
……
这一切都是我,一个黑暗社会里的混混,无法理解的吧,或者说是在渐渐的理解。
可是,倪贞慧此刻蹲在自己房间的门后,把一切都回想的那么透彻,她掩面伤心的哭泣着,眼泪像断弦的珍珠,浸透了睡衣的胸口,无法自拔。
我上了楼,在倪贞慧房间的门口站着,把耳朵贴近门上,听见里面的哭泣声,心都碎了,后悔自己刚刚那么大声的对她嚷嚷。
“贞慧,你开门啊!”我求她道。
没有回音,她只是哭,随着我的叫门声和焦急的道歉,她哭的越来越厉害了。
我现在真的想一脚把门踹开,然后好好安慰她,把她搂在怀里,我觉得自己犯了不可饶恕的罪孽。就算她要我死都无所谓,我只是不想让她这么伤心。
可是,如果那么暴力的踹门的话,或许后果会更差。
我正在犹豫的想办法,却听见了别墅主大门被打开的声音,金属的声响来自于楼下大厅。这座别墅主楼,只有倪贞慧跟我有开锁的钥匙,现在怎么会有大门开启的声音?
难道是魑王阁敌人?我惊慌一下,暗想对方要是有歹意,从窗户那进来暗算倪贞慧怎么办?她一个弱女子,怎么面对龙剑那种实力的伤害。
“贞慧,开门啊!可能有危险!”我真的急了。
她还是不理我。
我准备撞门的时候,忽然听见楼下熟悉的声音,“钱一啊!贞慧,都在吗?快看谁回来了!”
这是许逐的声音。他来了,而我和倪贞慧还在吵架,真不是时候。
我暂时不管倪贞慧,先下去迎接他吧,或许许逐今天可以当个和事老,把倪贞慧劝慰好呢!我下了楼,却惊呆了。许逐身后,跟着十来个穿着白色大褂的人,都是些用人,穿黑色西服的人,则是保镖或者手下之类。最后,人群的中央,许逐的身旁,一个苍劲挺拔的身影出现在我的眼前。是倪人王。这下乱子大了。
房外还在下着鹅毛大雪。肆意纷飞的雪花,凝结在地上,给地面铺上了一层光滑的白冰。千里茫茫,银川素裹。倪人王进来时候,身上还带着不少的雪。
身边的随从有眼色的帮他把衣服上的冰雪轻打掉。“倪叔。”我礼貌的喊道,同时下了楼。倪人王冲我慈祥的微笑着。许逐在一旁呵呵的也跟着开心。
好象父子见面般的气氛,谁又知道,此刻房间的深处还正隐藏着一颗受伤的心。
“怎么样,钱一,最近可好吗?”倪人王问我道。
想不到他一来就把我的一切都了解的差不多了。本来,我还想着怎么解释我那林河的错误身份呢,看来可以省去不小的力气了。大概是许逐把一切都告诉了他。倪人王的随从帮他脱下了外套,管家茶有道有眼色的给他沏了一杯好茶。倪人王坐下了,品了口茶,嘴巴啧了一声响。他望着还站着愣神的我,又问道,“钱一,说话啊。”
许逐给了我一肘,暗示我该回答倪人王的话了。我从失神的状态中回来,道:“哦,倪叔,一切都还好,就是……”还没等我把倪贞慧的事抬出来,许逐就心急的问我:“钱一啊,上次我来,交代你的那件事,怎么样了?”
他很关心这事,貌似这个做大哥的还很照顾我这个小弟。
“哦,放心吧,许大哥,一切都办好了。”我欣然的回答。
“办好了?那么快?”许逐音调提的很高,亦可以表现其到底有多惊讶。
“恩,是啊,许大哥,一切都稳妥了。”我自豪的笑了。“那你怎么还在这里啊,不应该在原和区吗?”许逐说出心中的阴霾。“我把事务暂时交给周墩子打理,因为我还有要保护倪贞慧的任务,所以暂时不能脱身到这么远。”
我平静的煽动着气氛,希望房间里的气氛越好,我一会儿在倪人王面前阐述和倪贞慧吵架的事的时候就越容易解脱。
“这样啊,兄弟,别怪哥哥说你,人心不可测啊!”许逐奉劝我道。
“呵呵,大哥,我知道了,你放心吧,周墩子这人我虽然接触不多,但是还算了解他,我相信他不会那么没有义气的。”我笑着说出心中的想法。
许逐欣慰的点点头。
倪人王被我们说的云里雾里的,“小许,你们说什么啊,都还瞒着我?”倪人王装作生气道。
“呵呵,倪叔,您别见怪,是我还记得您要给钱一建立一个新堂,但是我觉得钱一他刚刚到香港,也是刚刚加入社团,毕竟人也年轻,实力和威信都不够,所以就给他出了个主意……”
许逐把怎么教导我,怎么给我出主意去攻占红莲社一直想要的那快肥地原和区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倪人王。我在一边一言不发,想着倪贞慧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
她还在哭吗?我真的好悔恨,恨自己这么没出息,冲一个女孩儿发火。倪人王听闻许逐的讲述,皱眉舒展开了。他大笑着回应道:“我们红莲社,下一代不愁没有人才了,钱一啊!你真是天赐给我的一块金子啊!”倪人王慈祥的望着我,感慨赞赏道。
我只好腼腆的回应一个笑容,却没有听出倪人王赞许中的深刻的含义。
“现在我就封你为红莲社新堂的堂主,暂时定居在原和区,那地盘虽然不是很大,但是你同时也需要锻炼,刚开始没有个大的复杂的基业也未必是件坏事,慢慢锻炼吧,年轻人,等你靠自己闯出一块地的时候,我才能真正放心的给你一片天啊!”
倪人王老生在道的感慨着,望着我,仿佛想起了自己当年也是如此的霸气辉煌,战功显赫。“是,倪叔您放心吧,钱一绝对不辱使命。”我答应的很爽朗。
“恩,不过,你要是去了原和区,那倪贞慧这边的事,就要交给别人了,突然换别人来保护她,我还真不太放心啊!”倪人王说出自己心中的焦虑。
我希望他能做出让我带倪贞慧一起走的决定,但是自己又不好说出口,不然,会辱没了大小姐的声誉。我焦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倪人王也在沉思着。
这个时候,许逐看透了我的心思般,站出来声援我道:“我看,要不,让钱一带着小姐一起去原和区吧!”我心中狂喜,只待倪人王答应。
倪人王的手在自己下巴处的胡渣上婆娑着,眉头锁着思考。他最后叹气道:“其实我也有这样的想法,不过,原和那边,以前是我们和魑王阁的交界处,贞慧去了,太靠近魑王阁了,另外,那边条件好象也不大好,我让钱一去也有想锻炼他的意图,而贞慧从小身子就弱,倘若是去了,恐怕她会不适应啊!”倪人王犹豫不决。我有些泄气。
许逐继续道:“但是,帮派里现在除了钱一兄弟,谁又有能力和精力绝对保护好小姐的安?这不是个地方问题,关键看是谁在她身边做护卫啊!倪叔。”
倪人王微微点点头。我看有门。
“再说了,倪叔要是嫌弃那里条件差,我们就给小姐修建个小别墅,温度的问题,可以用空调嘛,吃水饮食问题,帮会兄弟可以天天去送水和美食,这些都不是问题。”许逐越说越在理。倪人王笑了,“小许你这张嘴啊,死人都让你说活了,呵呵。”倪人王的话有些不太吉利。许逐玩笑般一摊手。
“那好吧,就让贞慧随着钱一到原和区去……”倪人王高兴的决断还没有阐述完,就听见二楼上一声娇嫩的断喝。
“不行,我不愿意去。”
是倪贞慧的声音。她穿着拖鞋缓缓盈盈的下了楼,眼圈还微微的有些发红,我想起刚才她哭的那么厉害,现在不可能眼睛不红肿的。看来她是为了避免倪人会责罚我欺负他女儿,才又去上了妆,装作没事发生的样子。
“哈哈!我的小丫头,快,到爸爸这里来,爸爸可想你了。”倪人王见了自己骨肉,开心的招呼着倪贞慧。倪贞慧也很识趣的过去,坐在倪人王身边的沙发上。倪人王搂着她,问寒问暖。倪贞慧假装着欢笑,把一切都说的天花乱坠,并没有说我和她争吵的事。
我心中更加的内疚。许逐突然插了一句,“小姐啊!为什么不让钱一带你去原和区啊,钱一可是最能确保你安全的人,你们关系不是一直也很好吗?”
我觉得许逐的话是多余的,预感今天是不可能带倪贞慧走了,只希望能在这里再住一晚上,和她道最后的别,希望能在明天我离开之前,得到她的原谅。
倪贞慧瞪了许逐一眼,可见虽然她一直叔叔长叔叔短的称呼许逐,但是在她心里,其实自己才是最大,倪人王也不能管的了她。哎!叼蛮的丫头。
“我讨厌钱一,这是个好理由吧!”倪贞慧气呼呼的道。
这确实是个好理由,可惜是歪理,还扭曲了事实。
“哦。”许逐不再说话了,眼神扫向我,那眼睛像是在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闭上眼睛,叹息的摇摇头,无奈的不能给许逐做出一个满意的回应。
“哦,贞慧,怎么回事,我听许逐说上次是钱一冒生命危险救了你,你怎么讨厌人家了?”倪人王疑惑道,抚摸着自己掌上明珠的秀发。
“总之,和他在一起我已经腻了,我不喜欢他在我身边,不自在,爸爸,你给我换个保镖嘛,换谁都行,就是不想要他。”倪贞慧开始使用撒娇攻势,虽然我看出她那撒娇的笑脸背后,藏着的是倔强的伤痛。
“好好,贞慧说话最大,我们家全听贞慧的,就给你换个保镖。”倪人王像在哄孩子。
“我要个最帅,最好看的,要学历高,家世还要好,人品也好,不象某些人……”倪贞慧说完,瞥了我一眼。我的心头,感觉到什么东西裂开了,疼的眼睛要眯着才能暂时缓解。
“好的,贞慧有什么要求爸爸都给。”倪人王惯着她。
我无话可说。“好了,老茶,叫厨师去准备晚饭吧,今天晚上我要在家里请钱一和许逐吃饭。”倪人王吩咐下人们。
“是,老爷。”管家茶有道听到吩咐,转身准备离开。
“不行,我不要和钱一一起吃饭,要他现在就走。”倪贞慧要将我赶尽杀绝。
我的脸转向一边,不看当场,怕自己控制不住这尴尬的悲伤。
“为什么呀,贞慧,请钱一吃一顿晚饭也算是礼节啊,他现在也是爸爸的得力助手了,呵呵!”倪人王希望我可以陪他共进晚餐,联络一下感情。
“我不喜欢,许叔叔可以留下,但是他不行,我不想看见他的脸,恶心死了,腻人,现在就把他的保镖职务给解了嘛,爸爸,让他现在就走。”
“好好,你呀,傻丫头,真不知道你们有什么深仇大恨。”倪人王调侃道。
“爸爸,你离开家这么长时间,现在才回来见宝贝女儿,连这点愿望都不愿意满足你的贞慧吗?我只不过是想让一个讨厌的人远离我的家呀!”倪贞慧的话越来越歹毒,把我的心扎的千窗百孔。难道在一起的岁月都化作零了吗?难道对我的仇恨可以让你强忍着思念把我支走吗?难道你一直以来都没有喜欢过我?难道我只是个傻瓜……
“你不用说了,我现在就走。”我丢下一句话,动身就往门外走去,大步流星,不回头。
“钱一,你等等。”是许逐叫我留步的声音。
我没有回头,径直出了别墅的大门,疯一般的想逃离眼前的世界。
我钻进了白茫茫的雪天,让那鹅毛片大的雪花,恣意的洗刷自己的一切伤痕累累的心神。
……
“小姐,晚饭已经准备好了,老爷和许先生叫你下楼去。”管家茶有道向关着门的洗手间里的倪贞慧请示道。
“恩……吱吱……我知道了……嗤嗤……”倪贞慧答应的声音有些古怪。
茶有道离开了,作为年过半百的管家,他并没有灵敏的听力,听不到倪贞慧在洗手间里低声抽泣的声音。此刻的她,正趴在水池边上,水龙头被疯狂的放着水,却依旧驱除不掉她那悲伤的抽泣声。“钱一……你这个……坏蛋!…………呃……呜呜……”眼泪浸湿了她的脸,红颜淹没在蒙蒙的迷雾中,伤感的缔造这却是自己。
没有人逃的出矛盾的离伤,却又不能自已的将真爱排斥,却又何必?
星期一的早晨,据说这象征的新的开始,那么开始什么呢,开始郁闷的头疼,还是开始烦恼的想骂街?倪贞慧独自一人来上学。没有我的陪伴,她的心一直很阴沉,却又不肯服输,苦苦的撑着。她今天穿了校服,是深蓝色的海军服,应着她的走动,裙摆随着她那诱人的修长雪白的秀腿荡漾……她低着头,眼睛平静的望着地面,望着公车上的熙熙攘攘的行人,望着学校里的学生,望着自己的教室,望着我的空座位。
我们仅仅坐了一天同桌的座位。她硬是忍着,甚至不愿叹气一声,她仍旧不愿承认自己是错了。而这边,我也一样的倔强。她凭什么那样对我,我做错了什么?哼!
要找一个比我有学历,长的帅的,家世比我好很多的保膘?那就让她去找吧,天涯何处无芳草,我又何必单恋一枝花。倪贞慧孤零零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
她的身边很空,没有我的存在,她很不自在,在这冰冷的冬季里,学校的暖气开的很大,她却感觉异常的冰冷的,是心。“好空旷啊。”倪贞慧自言自语的上早自习,拿出一本语文书,心眼不相一的看起来。
“哼!我就是喜欢这种舒服空旷的感觉,一个人坐真好。”她在骗自己。
身边的空位上,还有我的气息,我上课不听讲时候,折的青蛙和鲨鱼,都藏在课桌洞里。倪贞慧不时的想去摆弄它们,却在极度的克制自己。
第一节课,老师来到后,没有太在意我的旷课,想必倪人王已经拖人说了关于我有特权的事。作为要用工资吃饭的一个普通的教师,她自然不敢和黑社会对抗。
我这样一个学生,只要能偶尔来上课,或者只要家长年年给学校里送钱,送赞助费就行,其他的,老师校长才不管那么多。
倪贞慧的第一节课,什么也没听进去。
第二节课,她整了整思绪,端正坐姿,竖起了灵气的小耳朵。
依旧一无所获。她的脑海里一直浑浊着一个影子的音容笑貌,那本该是她最讨厌的人,可是为何持久无法忘记,难道是自己真的恨他那么深,还是因为……
倪贞慧终于叹口气,恐怕自己,可能很久都不会开心了。
……
我不是一个好人,我杀人无数,我甚至不是一个人,所以我对别人,没什么好负责的,我的爱有很多,我可以是一个花痴,因为我本身就是一个恶魔,是坏家伙,是流氓,是没学历没家世的流浪汉……
这些都是倪贞慧她亲口所说的,特别是最后一句,一字不差。
曾几何时,在故乡y市的市中心,麦当劳快餐厅内,也有一个女孩儿,对我说过类似的话。是苏芮,我的初恋。往昔的忧伤,加上新近的痛,让我恨透了那些向往高学历好家世高财产老公的龌龊女人的心理。所以我无法原谅倪贞慧,就算自己也有错,也不会道歉了。
我这样开导着自己,希望从失去倪贞慧的痛苦中解脱出来。
此刻的我,正斜着身子,坐在原和区的那间三层阁楼里的第二层中大厅的单人沙发上,我胳膊肘抵在沙发的扶手上,托着腮,愣神。
“老大。”这是周墩子的声音。
我从讨厌的不由自主的思绪中回过神来,望向他,疑问的眼神问他为什么喊我。
“老大,您也来了一天了,是不是我该向您交待一下原和区的大概情况。”他虽然看上去像个粗人,其实心还是很细致的。
“哦,墩子呀,有件事我要向你说明。”我淡然的对他说,语气中丝毫看不出我的喜怒哀伤乐。“恩,老大您说。”墩子很有礼,这一点都不配他的肥胖体态。
“以后没必要喊我‘您’,随便喊一哥就行了。”我先纠正他的称呼。
“是,好。”胖子欣然的答应。
“这原和区虽然是快肥地,但是我的心,你或许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我问墩子道。墩子茫然。
“是天下。”我怆然而释怀。
墩子点头,他也明白。
“所以说,原和区虽然是快肥地,但是,终究还是要你来打理,我的任务是,眼光要朝向更远的地方,你明白吗?”
“我明白的,一哥。”
“明白就好,现在你只要大概的向我说明一下原和区的经济来源就行了。”
我所关注的只是钱,这个世界,想要权力和力量还有无法无天的特权,需要的武器,就是这花花绿绿的清脆的手掌大的纸。
“我们这原和区虽然不大,但也曾经是香港一块毒品交易的宝地,现在,食品副业也是我们赖以生存的一个方面。”周墩子一五一十的向我汇报。
我打断一下,“你刚刚说食品副业?难道你们这地方还做食品,那还不吃死人?”我眼中浮现出原和区萧条荒芜的地段光景。
“老大,我们不是主营食品业,况且我们也不是一次生产,而是回笼生产。”墩子向我拽洋词。
“什么叫回笼生产?”我问道。
“所谓回笼生产,只是好听一点的词,其实就是把市场上,商店里,超市中,一些过期了的产品和人家开封了的食物,或者其他一些劣质的食品交给我们这里来,然后大家通过各种方法,把这些食品翻新,绞合,换生产日期,再倒卖。”周墩子向我解释,他的语言表达能力还不错。
“嗤!”我吐气笑了,“这样不是害人吗?”
“害人的事多了,况且那些吃的东西,即使不干不净,一般也吃不死人的。”周墩子向我释疑。
“呵呵!一般吃不死人。”我重复着他的话,若有所思。
算了,反正我又不是什么好人,没有学历,长的也不帅,制造点过期食物给别人吃算的了什么?我又想起了倪贞慧的话。
“你继续说说关于毒品的事。”我让他把话讲下去。
“毒品的话,本来我们这儿,每年都有几批大买卖,现在多是零卖,不过日子也过的去。”
“为什么现在不景气了?”我问。
“生意被油麻地一区抢去了,况且,我也不是个会做生意的人,我能保住兄弟们每天能吃喝玩不愁,也就满足了。”周墩子说道。
“呵呵!看来你的这地盘,应该早点让给我啊!”我调侃他不争气没出息。
“是啊!大哥,我现在也这么想。”他拍马屁。
“你现在还认识那些大买卖的毒品商吗?”我翘起二郎腿,抬脸问他道。
“认识到都认识,但他们一般去油麻地那,我们这里仅仅是靠着警察查的松散一些,平时多有几个怕事的年轻一族来买货。”周墩子无奈的道。
“那油麻地,很会欺负人吗?”我的意思是,墩子的地盘是否经常被油麻地的人欺侮,却又不可直说,至少给他留点面子。
墩子怅然若思的沉闷了片刻,道:“是挺欺负人的。”
“好,那就有理由了。”我已经听出了他话中的含义。
“恩,恩?老大,什么有理由了?”他睁大眼睛问我。
“哦,那毒品的小生意你继续做下去,下边,我们就该想想……”我的话没有说下去,也没有直面回答墩子的话。
“想想什么?”周墩子又追问道。
“该想想怎么攻取油麻地的事了。”我淡然的道,眼神望着窗外自己荒凉的地盘。
钱一啊,你若是条龙,却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升空?
在这贫瘠的原和区,你怎么生存,如何壮大自己,如何为她报仇?如何有资本给自己赎罪?如何……
“哎……”为什么我的思绪总离不开倪贞慧,每天都要不断的开导自己,还是做不到讨厌她,却更加的挂怀。她现在还好吗?我是否也该回学校看一趟。
……
如果时间忘记了转,忘了带走什么,你会不会至今停在说爱我的那天?
然后在世界的一个角,有了一个我们的家,你说我的胸膛会让你感到暖。
如果生命没有遗憾,没有波澜。你会不会永远没有说再见的一天?
可能年少的心太柔软,经不起风经不起浪,若今天的我能回到昨天,我或许会向自己妥协吧。贞慧,或许我的心在向你道歉吧,可是,你又怎会原谅我,我们要这样僵持一生么,一生都不快乐?我不知道。我在等一分钟,或许下一分钟看到你闪躲的眼。我不会让伤心的泪挂满你的脸。我在等一分钟,或许下一分钟能够感觉你也心痛,那一刻我不会让离别成永远;我在等一分钟,或许下一分钟看到你不舍的眼,我会用一个拥抱换取你的转身;我在等一分钟,或许下一分钟如果你真的也心痛。我会告诉你我的胸膛依旧暖……
今天是个不大爽的日子,看早晨的体坛早报上,说火箭输给了湖人,输的很戏剧性。
我不是个正派的伪君子,却是个真球迷。既然很不爽,干脆就化悲愤为力量,去试试攻取油麻地吧!油麻地。这座地段的具体方位在原和区的南部,沿边尽皆是海水,其中小美女靓少妇居多,好象中国四川出水灵般。因此,此地常年依靠卖淫和毒品生意,买卖贸易,近几发达不少,是块富饶的乐土。根据我这两天的探察和手下们的汇报。对方是一个大帮会,由四个长老主持。虽然有四个头领之多,但未必是件好事。
四人各自为战,并不一心,若是攻击的话,可以分裂他们,再逐个消灭。油麻地也不是片很大的地段。整个香港的地下商业,还是被红莲社和魑王阁统治着。
我所能“关照”的地方并不多,只有一些两方都没时间去顾及的小帮派,此刻还在独立的活动。或者小帮会们会时常给两个大社团一些好处,魑王阁那边我不清楚,倪人王这里还是很能做老好人的。能收钱,又不出力,谁不喜欢?
但是,我作为新六堂的堂主,现在没有自己的一方霸业,以后也无法立足,无法在众人面前讨个名头。所以,只好趁着自己现在还有时间去树立根本,要把香港岛上所有的零落的帮派一并打散,收入囊中。说起来不容易,但是,容易的话也成就不了手中广大事业。
想来,当年我在y市的时候,掌握着青龙门这样的大门牌。但那毕竟是白老爷子给我的,和我自己的实力着实没有太大的关系。虽然我当时在青龙门老大的这个位子上表现的还不错,但是,心里一直都有一个阴影,那就是青龙门始终不是我创办的,我怎么说只是个接班人的名号。而现在,我要的是白手自己打的天下,这般,以后我为所欲为的时候,也没有第二个人敢说个不字,胆敢说句闲话。
虽然现在还是寄人篱下,但是日后的事是不好说的。我纠集了帮会里的所有的人,从我的那二十个保镖中挑了几乎所有的人,再加上周墩子原有的那三十几个坏小子,总共也有五十来人。其实仅仅周墩子的手下就有五十多人了,不过大多是好吃懒做,不问正事的家伙,也不知道周墩子这害虫干什么收留这些个叫花子,来自己地盘上混吃混喝。
黑社会,可不是让你做慈善事业的。我们要面对的是油麻街的将近二百个硬汉子,他们还有枪。人数上是占据绝对的劣势的,我方手下的实力最多可以和对方拼个一比一,那剩下的差距就要靠我一个人来填补了。身边的这个胖子除了会吃,我还没发现他有什么特长。
我望着自己手中的冥龙剑,拿了一个手下的眼镜布去擦拭着它的身体。冥龙黑色的光辉一闪一闪的,映在我眼中,带着巨大的杀意。“墩子啊。”我叫着他的名字。
他的名号我实在不敢恭维,这烂名字好象出自中国哪个偏远的小山村似的,每次叫墩子,我的耳朵都在经受着庸俗的折磨。
“老大,什么事?”墩子愣愣的抬头问我,他在研究一本食谱,真是不可救药。
“大家都准备的怎么样了?”我擦拭着手中的神剑,问他道。
昨天,我已经告诉他要攻打油麻地,他虽然知晓双方实力有很大悬殊,但还是依我的话照做了,让底下的兄弟们去准备。准备什么呢?我们一方很少有枪,只有刀剑砍来刺去的干。穷人靠的就是股韧劲儿,现在我也只有靠这个了,毕竟现在再买军火有些晚,况且,又有谁肯卖给我们呢?最可怜的是,现在手头上没有银子。
“大家都准备的很好,大哥,每个人都士气昂然的,放心吧,等会儿一定有一场血战。”周墩子意气风发的道,看来早上吃的很饱。
“不是等会,还要等好久,现在才中午,吃过饭后所有人都去睡觉,晚上开战。”我告诉他,眉目间显现了一股杀气,我阴险的眯起了眼睛,想着自己的计策是否周全。
“好的,我马上去吩咐他们开饭。”周墩子很听话,不知道为什么,在他眼中的我,似乎是总是那么的伟大,透露着一股骇人的魅力。
周墩子听见开饭两字,浑身的力气都起来了。
“唉,你不用那么急噪,先等一下,我有事要交待你。”
墩子不说话了,在一旁等待我指教。
“墩子啊!你大小也算是个头目,平时别不学无术的,多学习些功夫,不求你打别人,也可以自保,不然小弟们也难服你啊!”我告诉他我心中的忧患。
等我有了多个地盘,自己掌控的势力大了,自然需要几个小的头目在下面帮我打理事务。我没有分身术,不可能日理万机的,所以希望墩子可以变强,支持我的业绩。他到也不含糊,笑着点头。
“你现在会什么,我看你天天吃的那么欢,吃饭可不算是一条本事啊。”我讥讽他。
“老大,其实吃饭也是本事的,香港几次吃东西比赛里,我都拿到奖了。”他在那给我吹牛皮,说着不相干的话。
“你拿奖又怎么样,在关键时刻,你面对的是生死,要有自保的本领才行啊。”我奉劝他道。
“老大,有些事你还不知道,其实我还是有点本事的。”周墩子向我吆喝自己,挺着大肚皮站起身来。
“哦?那你到说说看。”我期待着,斜眼不相信的望向他。
毕竟我过去在青龙门里的手下五虎们,各个都是顶天立地的英雄,现在的手下若是太酒囊饭袋的话,我心里也会很虚。
“老大,你看这个。”周墩子从自己那沾满食物油的大褂子口袋里拿出一把古旧的手枪。手枪呈现弯月形状,已经破旧的生锈了,上边还有很多指纹,材质竟然是用木头做的底子。“你这把枪让我想起了中世纪欧洲的海盗船。”我平静的道,无奈的在心中叹气。
没错,这正是一把海盗弯月枪,不知道这个家伙拿出这东西来干什么,难道是想用古董贿赂我?郁闷。“其实以前不是欧洲才有海盗的,中国也有。”他给我讲解历史。
“有吗,我没这方面历史知识,你直说吧。”我催促他把话说完。
“概括的说,我爸爸以前就是这一带海域的一大海盗,只是到了后来,海盗的生意落寞了,爸爸就在香港这里做起了黑社会的生意,再后来,爸爸被人暗算,地盘被抢,最后只剩下这苟延残喘的原和区。”说着,周墩子咬牙切齿的狠道。
我听出其中蹊跷,想几天前,我和周墩子大斗的时候,他也曾经说过,不会再投降让步之类的话,那之前他又曾向谁投降让步过呢?
“是谁暗算的你爸爸?又是谁夺了你的地盘?”我想知道其中原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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