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主子不是常教我们吗,有些话能说才说,不能说就小声说,所以你就算是要说实话也应该是小声点才是嘛。”另一穿着黑衣锦袍的男子北寒也是一脸生气的对着无心质问的说道。
“嗯嗯。”最后的一名黑衣锦袍男越明在一旁淡淡的点点头,表示同意以上观点。
“可是我说得不大声啊。”被几人连番责骂的无心觉得自己委屈及了。
“喂,我说,那个,这时候不是应该撒个善意的谎言安慰下主子受伤的心才对吗?”此时就算是已经见惯了这种场面的冷星也忍不住插嘴了,因为,丢脸啊,这还有外人在呢,要不要就这么犯二啊?
“什么?!你竟然唆使我们向主子撒谎?”夜雪、无心、北寒、越明闻言齐齐向冷星发出恶狠狠的眼神。
呃……冷星摸摸自己的鼻子,有些无语了,他说的是撒个善意的谎言好不,而且,刚刚也不知谁说的小姐是累了的。不过,他自认一对四神马的对他来说是绝对没什么胜算的,所以,他很识相的决定认错了。
“我错了,我错了,我们确实不该对主子说谎。”
哼!这还差不多。夜雪几人本着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的大人不记小人过的宽容心态决定放过冷星了。
呃……这?
银屏和翠屏两人面面相觑的看着对方,不无意外的,都从对方的眼里看见了同样的几个字:一群二货。
而此时,一直被几人忽视了透底的君无殇总算是有反应了。抬头看了夜雪等人几眼,然后,转身,离开。倒是把个以为君无殇会生气的夜雪几人吓得一愣一愣的,待反应过来君无殇就这么走了的时候,都有些愣了。
果真不愧是亲兄妹啊,这行为都一个样。可是,
“主子,你就这么走了?”不会吧,就这么放弃了?主子,你可千万别让我们鄙视你啊。
“嗯。”
呃,主子,我们鄙视你!
“那主子你去哪儿啊?”哎,没办法,就算是鄙视了,人家还是他们的主子啊。
“换衣服,然后,去给小忧准备早餐。”小忧今天对他这么冷淡肯定是这件烂侍卫服的原因,都把他的绝代风华给掩盖了,难怪小忧都没看他几眼,哎,失策啊,早知道就应该一早就换件衣服的。
耶!主子,我们就知道你不会就这么放弃的,所以我们决定收回之前的鄙视,你依旧是我们最敬爱的主子。
只是,主子,换衣服干嘛?而且,现在才半夜不到啊,就要准备早餐了?
“还有,你们几个自己自觉点去领罚。”
啊?为什么?我们没做什么对不起主子你的事啊!
“对主子不敬!”
呜呜呜,主子,我们那是在关爱你啊,你难道没看到我们那颗炙热热的心吗?
屋内,一直听着门外的动静的君无忧嘴角微弯,突然觉得头似乎也不是那么疼了。
翌日
睁开眼的瞬间,君无忧就吓了一跳。
左看看,右看看。
嗯,是她的房间没错。
可是,谁能告诉她,这个蹲坐在她床前,双手托着下巴,咧出八瓣白白的牙齿,笑得一脸灿烂而讨好的男人为什么会出现在她房间。
好吧,她承认她其实这时候还不是特别清醒,还有点懵,不然,她的第一反应该是尖叫才是,而不是就这么傻呆呆的看着对方。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伴随着的是哥哥迷人的笑容,小忧,要起床了吗?有爱心早餐奉送哦。”笑得一脸灿烂的男人见君无忧醒来兴奋地说道。
“哦。”君无忧傻傻地点点头。
嗯?
君无殇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就是笑得更欢了。
君无殇简直就是开心坏了,他还以为小忧会不理他呢,没想到小忧竟然愿意吃他做的早餐,天!他这是要被接受的节奏了吗?是的,一定是的!
“那小忧先穿衣服吧,哥哥马上去给小忧盛粥。”君无殇兴致冲冲的说完就跑了出去,过程中也不知是眼神不好还是咋滴,竟然几次撞到凳子、桌子。
直到君无殇出去了,躺在床上的君无忧才想起了刚才的男人是谁。
君无殇!自称是她哥哥的人!
哥哥?
“主子早,诶主子你要去哪儿?”
门外,正要到君无忧房间去伺候君无忧起床的夜雪刚走到君无忧房间门口,就看见自家主子从君无忧的房间跑出来,正要打招呼,没想到君无殇竟是一出门口就运起轻功飞身不见了。
额?这是什么情况?
主子为什么会从小姐的房间出来,还有,为什么要跑?
难道是被小姐赶出来了?
天,主子该不会是太伤心想不开要去寻短见吧?!
想到这,夜雪呆不住了,运起轻功就向君无殇的方向追去。
“诶,主子,你可千万不要寻短见啊!”
屋内的君无忧听到夜雪的话不由皱眉,然后就是一头黑线。
也许,不知道如何面对突然冒出的亲人的人,不止她一个吧?
……
“啊! ̄”君无殇几乎是飞奔到了郊外的一小河边用尽全力的大吼了一声。
“小忧,呵呵,小忧……”君无殇一边傻笑,一边念叨着,他不是个感情很丰富得人,相反,身为魔教教主,他更多的时候其实是没感情的,但,这绝不包括君无忧。
魔教众教徒都知道,这世上唯一能引起自家教主情绪波动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他们的小姐,自家教主的妹妹,虽然他们大多数人都从未见过教主的妹妹,甚至不知道教主的妹妹姓甚名谁,甚至不知道这世上是否真的存在这么一个人,但是他们知道,只要是事关小姐的事,就算是有天大的事教主也会二话不说的抛下手中的事情,转而失踪好几天,他们不知道教主去哪了,但都知道一定与小姐有关。
当夜雪匆匆赶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君无殇这副一会儿傻笑,一会儿念念叨叨的样子。
“主子……”
天,她从来没见过主子这么傻缺的样子,在她眼里,主子永远都是一副狂傲到欠抽,一副天下唯我独尊的霸气样,哪里见过主子像现在这样过。
身为教中少有的几个知道小姐真实身份的人,她早就知道自家主子有多在乎小姐了,派人暗中保护不说,还特地派人十二个时辰记录小姐的一天的活动,大到小姐今天要去哪,小到小姐几时起床,吃了什么,事无巨细,而主子没事的时候最大的打发时间的方式就是一个人关起门来读这些“小忧活动录”,当时,他们还暗中骂主子变态来着。
只是,即使是这么在乎了,主子却也一次没让小姐见过他,不是没机会,也不是不能相见,以前或许是因为还不能彻底有能力保护小姐,所以不能相见,可是这两年主子已经将那边的事解决得差不多了,至少魔教的势力已经成长到了可以保护小姐的地步,可是,主子还是没和小姐见面,开始他们不解,后来才明白,原来主子是害怕。
是,害怕。他们眼里天不怕,地不怕,好像什么事都不放在眼里的主子,江湖上人人闻风丧胆的魔教教主君无殇竟然害怕了,而且不是怕别的什么,而是怕见自己的妹妹!
主子他,怕小姐不认他。
因为,他在小姐的生命里缺席了太久,太久,久到小姐根本就没有关于他的记忆存在!
“主子,你没事吧?”不会是伤心过度所以傻了吧?
“呜呜呜,主子,你可千万别太伤心啊,小姐只是一时接受不过来而已,你可千万不要因此就丧失自信心,变傻寻短见什么的啊,你要是不在了,我们可怎么办啊,你要知道,我们魔教可是人人得而株之的,要是你不在了,江湖上的人见我们没人依靠了,那还不分分钟的杀过来啊,到时候我们可就性命堪忧了,你死了没关系,可是夜雪我还这么年轻,这么活泼可爱,最重要的是还没嫁人,要是因为这样被人杀死了,那可多可惜啊……”
君无殇早就在夜雪出声的瞬间就收起了傻笑,本准备回去了,却又听了夜雪后面的这段声泪俱下的肺腑之言,停住了,然后皱着眉头看着夜雪。
“你平时在小忧身边时也是这样?”
“啊?”正在发表肺腑之言的夜雪闻言怔愣的看着君无殇,虽然不知道主子为什么问这个问题,但作为一个忠心耿耿的下属,主子有疑问时尽职尽责地为主子解答疑惑才是一个合格的属下,所以,夜雪认真的点了点头。
“那你以后就不要出现在小忧面前了。”君无殇一脸嫌弃的说道,真是失策,他当初怎么就派了这么一个傻缺到小忧身边的,没的教坏他家小忧了。
君无殇说完便潇洒的离开了,留下一脸呆愣的夜雪傻傻地望着自家主子的身影。
“主子,我做错什么了?呜呜呜……”
第七十二章
与预想中会出现的温馨相认的感人画面相反,此时的无忧阁竟是怨念丛生。
君无殇恶狠狠的瞪着韩子君,然后哀怨的看了看君无忧,然后在看到君无忧纠结的神色之后,更哀怨了。
而韩子君鸟也不鸟君无殇,而是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君无忧。
夜雪哀怨的看了一眼自家主子,然后,也和银屏一起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君无忧。
君无忧纠结的看着放在她面前的两份早餐,一份,小龙灌汤包加清香迷人的皮蛋瘦肉粥,外加一份萝卜干味碟,看起来很美味,而且,有营养。而另一份,是一碗粥,是绝对对得起碗这个量词的很大的一海碗,至于是什么粥,看起来乌漆吗黑,君无忧很想猜是不是黑芝麻糊,但鉴于闻到的怪味,君无忧还是放弃了猜想。她不想让自己太失望。
哎,算了,看在这是君无殇的第一次煮粥的份上。
君无忧想通之后,也不再纠结,深吸一口气,然后在众人期盼的眼光下,端起了--皮蛋瘦肉粥。
好吧,为了她的身体健康着想,她还是别去冒险的好。
然后,有人笑了。
韩子君得意地笑了。
夜雪和银屏幸灾乐祸地笑了。
而君无殇却是受打击了,大大的打击,大到他除了向君无忧释放更大的哀怨之外完全没有其他反应了。
小忧 ̄
小忧 ̄
端着皮蛋瘦肉粥吃得正香的君无忧突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就好像半夜有鬼在叫她。
君无忧看着君无殇那副深受打击的哀怨样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于是觉得她有必要好好解释安慰一下,“嘿嘿,那个,不是我想吃,而是,而是那个老师说了,不能吃垃圾食品!”
“砰!”君无殇中箭。
“啊啊啊,你不要误会,我不是说……我是说我们不能吃材质不明的东西。”
“砰!”再中一箭。
“呵呵呵,我也不是说你做的东西看不出材质,只是,只是卖相差了点,还是看得出来材质的,是黑芝麻糊吗?”
“砰!砰砰!”君无殇身中数箭,吐血,“那是白、米、粥。”
“啊?白米粥?”这乌黑乌黑的哪里看得出来白了?“你是在里面加了酱油,或是……”煤灰?
“咚!”君无殇彻底宣告投降。
“噗嗤!”
君无殇深受打击之时,夜雪等人终于是忍不住喷笑出来了。
君无殇狠狠地瞪了几人一眼,然后,收敛起身上的哀怨,整了整衣服,瞬间恢复成狂傲霸气,冷眼看向的那个拿来皮蛋瘦肉粥的男人,韩子君。
“你是谁?”
“小姐店里的伙计,来给小姐送账本。”韩子君笑笑。
“呵。”君无殇嘴角微翘,嘲讽地说道:“送账本?老子倒是第一次听说有伙计一大清早的就送账本到闺阁小姐的院子里来。”也不知道这杜府的下人是干什么吃的,竟然就这么放个男人进来了,更让他郁闷的是,他不过是去河边平复下心情,回来就看到个来跟他争宠的,最最最让人不平的是,他,居然输了!好吧,其实他承认,他看到那碗粥时也不是很想让小忧吃了,可是……他还可以让人去买啊!为什么要吃这个男人的,小忧不知道他的身份,他可是知道的,这个人,可是那个男人的儿子!
“因为有要事要禀报。”
“哼,什么要事值得你不顾小忧的名声大清早的就找来?”君无殇的声音越发冰冷了,隐隐的有一种看死人的眼神看着韩子君。
韩子君见君无殇这般也不甚在意,君无殇会这么不待见他他是早就知道的,因为,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他们仇人的儿子,虽然,他自己不止一次希望过自己不是,可是……不过他并不在意就是了,只是,如果小忧知道了,会怎样看待他呢?
会,恨他吗?
“因为店铺出了点事。”
“小姐!你竟然……”
夜雪一声尖叫打断了君无殇和韩子君的对话。
君无殇皱眉回头,然后,他看见了在往后的日子中一生难忘的情景。
小忧她,竟然在吃他做的粥!虽然皱着眉,动作迟疑,表情痛苦,外加吃后一脸嫌弃,但,确实是在吃他的粥没错!而且,不是只吃一口!
呜呜呜,小忧 ̄
瞬间,众人都纷纷的看向了君无忧,真难想象,小姐是怎么吃得下去的,那东西,他们看着就觉得恐怖好不?
其实,君无忧也很痛苦呀,只是……君无忧只能说,她太善良了,实在是不忍看君无殇那副失落的样子。
尤其,是在银屏刚刚悄悄告诉她这是君无殇做了整整一晚的粥,虽然觉得君无殇实在是太笨,做了一晚上就做出这么个东西,但,她不可否认,她很感动。
被家人在意的感觉。
不过,感动归感动,君无忧还是不得不说,这粥,也太tmd难吃了点吧!尤其是,她只不过是吃个粥,各位,有必要像看稀有动物似的盯着她吗?啊?
“咳咳”虽然内心很无语,君无忧还是尽量保持仪态的接过银屏递上来的手帕,擦了擦嘴,“真难吃。”
众人:难吃你还吃那么多?
夜雪:白痴们,这是爱的力量好不!
咳咳,君无忧深刻表示她实在是受不了众人这副跟看大猩猩似的目光了,不,其实也不是每个人都是看大猩猩似的看着她,至少还有一个君无殇--如同流浪犬似的大眼睛此时正水汪汪的看着她,深情的向君无忧传达着:主人,你对偶实在是太好了!
额……
好吧,君无忧表示在这样的高电压的眼神下有些端不住了,而且,tmd,她怎么就感觉有点心虚尴尬了呢,错觉,一定是错觉!
“咳咳,那个,子君,你刚刚说铺子出事了,出什么事了?”她这绝对不是在转移话题,只是自然的接过韩子君的话而已。
而君无忧这一问,众人自然就将眼光看向了一直稳坐泰山的韩子君先生,当然,除了君无殇。此时他已经完完全全沉浸在感动中了,都已经顾不上他一心想要防着的韩子君了。
而韩子君见君无忧问起,也是收起了刚刚的漫不经心,变得凝重了起来。
而这,让君无忧等人意识到,可能,真的出什么事了。
“红蓝,卖光了。”
嗯?什么?红蓝卖光了干他们什么事?这算神马出事了。
众人莫名其妙,一脸摸不着头脑。
夜雪等人不解,君无忧倒是有些了了,说起这事呢,还不得不说起李氏了,就在君无忧和李氏对峙的时候不是突然想起要制胭脂什么的吗,别说,她还真不是说说而已,在那不久就吩咐韩子君着手去做了,因为君无忧毕竟对制胭脂这一块不是很熟悉,而且也只是想先试试,所以并没有告诉太多的人,因此除了韩子君和几个店里的伙计,还真没几个人知道君无忧已经将注意打到了胭脂上了。
而韩子君口中的红蓝,指的就是红蓝花,是胭脂的最常用原料花之一,也是正巧沐宸轩送给她的花房里面少有的没有的花种之一,因为沐宸轩觉得红蓝花太常见,太不高贵了,并不适合种到他们爱的小小花房里。
尽管知道韩子君所说何事,但君无忧还是有些不解,“你说的卖光了,是什么意思?”千万别告诉她有人那么无聊又土豪了一把。
“平京及其百里以外的城镇的红蓝,昨天一天被人全部收购,而且,不仅是红蓝,还包括石榴等几种常用的胭脂原料花都被收购。”
呼 ̄
md,君无忧想骂娘,土豪啊土豪,你为何总是这般呢?豪气得让人想抽你知道不?
不过,还好,她才只是刚刚想制胭脂而已,就算是有损失,也还不大,土豪君还算有眼,没断了药材。
不过,韩子君既然知道这事对他们损失并不大却还是这般慎重其事,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也许有人盯上玉颜坊了!
“子君,马上派人去采购药材!”为以防万一,她还是早做准备的好。
哎,没办法,没钱的人伤不起啊。
“放心,我一早就已经吩咐下去了。”君无忧能想到的,韩子君又怎么会想不到。
闻言,君无忧笑了,赞叹道:“子君,你还真是我的好助手啊。”
韩子君闻言不好意思的笑笑。
然而,我们的君无殇大侠对这话就不干了,什么叫好助手?这臭小子,找抽呢,竟然敢让小忧称赞他!
“小忧 ̄”你都没夸过我呢。
呃……
“那个,粥太难吃了。”君无忧很为难,她也想夸他来着,奈何实在是过不了自己良心那一关啊。
“砰!”君无殇瞬间被打击到吐血,同时在心里暗暗发狠,老子一定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挺直向前,争做厨艺大师!
好崇高的理想!
“小姐,小姐,快去前院。”这时冲进来的王嬷嬷兴奋的说道,不过,在看到君无殇这么一个陌生男人出现在无忧阁时还是怔了一下,接着就是指着君无殇大骂:“哪里来的登徒子,竟然敢擅闯将军府!”
君无殇瞬间脸黑,他和韩子君一起出现在这,他是小忧的亲哥哥,而韩子君,只是个外人才是呢,可是,mmd,为什么被骂的人竟然是他!
与此同时,众人也纷纷向君无殇投去了同情的眼光,阿弥陀佛!
“额,那个嬷嬷,他……你不是说有急事吗,什么事?”虽然很想解释一下君无殇是谁,但好像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所以,只能使老招--转移话题了,看王嬷嬷刚刚那么激动的样子,估计是大事。
果然,王嬷嬷听到君无忧的话一时也忘了要去管君无殇了,因为这事儿实在是太重要了,而且,反正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像当初冷星什么的,她都习惯了。虽然,这明显不是一个好习惯。
“小姐,你快去前院看看啊,姑爷来下聘了!”
沐宸轩?!
这下激动的不止是王嬷嬷了,夜雪和银屏也激动了,而君无殇嘛,则是脸臭臭的,尤其是在看到君无忧一听沐宸轩的名字就坐不住的跑了出去。
前院
系着红绸的一百来抬箱子摆满了整个院子,远远望去,甚是壮观,近看,更是壮观,金银珠宝,绫罗绸缎,亮瞎了众人的眼。
大厅内
杜家当家人杜昭凌端坐上位,听着下人念着聘礼单,皱着眉头,显然是为着昨天的传言不高兴着。而李氏,则是神色就有些僵硬。
只因,沐宸轩今天送来的聘礼比之杜清婉成亲时的聘礼高出了不是一成两成,永平候府也算是大家贵族了,而且又是娶世子妃,当初的聘礼也不过是一百抬罢了。而沐宸轩带来的不仅是一百二十抬,而且都是精贵之物--“……檀木梳,银镜两面,千足黄金算盘一对,……夜明珠二十四对,南海珍珠二十四串……云锦一百二十匹,织金锦一百二十匹……”这样一来,就不止是一百二十抬的事了,简直就堪比两百抬!要知道寻常人家的富贵之家的姑娘出嫁大多不过是六十四抬嫁妆,而现在,光是聘礼就是有了两百抬的架势!
要说沐宸轩是定国王世子,比之永平候府自是尊贵了不少,聘礼比陈家送来的多也说得过去,要是沐宸轩娶的是其他人,李氏也不会有什么感觉,偏偏沐宸轩娶的不是其他人而是君无忧,这,就让李氏有些不爽了,到头来她的女儿的聘礼还比不上君无忧!不过李氏也只能在心里不爽罢了,不说现在杜昭凌在家,就是君无忧手上还有她的把柄呢。
除了杜昭凌和李氏,杜家兄弟也均在场,名为给沐宸轩作陪,实际上,从一开始,就是一个神情复杂,脸色荼蘼,一个面无表情,完全无视周围的一切的样子。
沐宸轩端坐一旁,对杜家众人的各种不一的表情全不在意,观之其眼神,看似无甚波动,但熟悉的人却能看出其眼中的激动加,忐忑。也不知道傻丫头怎么样了,昨天似乎是吓到她了。
如此一来,这场让杜府下人们纷纷艳羡的下聘,几位主子包括准新郎竟是看不出高兴的样子来,着实是,奇怪啊。
在这奇怪的氛围中,今天的另一主角--君无忧终于也到了。
君无忧一路疾走而来,仿若没有看到满院聘礼似的径直走进了大厅。
怪哉,怪哉,连新娘竟然也对这么大一手笔的聘礼熟视无睹,难不成,真如传言所说的那样,表小姐因为要嫁过去做冲喜新娘所以不愿意了?
君无忧自是不知道杜府的下人此时正对她的所作所为做出了个合理得解释了,就算知道她也功夫去理,她现在只一心想着一件事。
大厅的几人正是沉闷的时候,就见君无忧从外面疾走而来了,一时倒是气氛有了松快的迹象,然而还没等他们为终于可以结束这沉闷的氛围时,君无忧的一个举动又让整个大厅陷入了,嗯,怎么说呢,凝结之中。
只见君无忧从外面疾走而来,只是在门口定了一秒,下一秒就向沐宸轩扑了过去!
“你吓死我了!”
君无忧此时完全没心思去顾及什么了,她只知道她很想要确定他是真的没事。
而沐宸轩,在君无忧扑过来的一霎那,心就软成一滩了,他还以为君无忧会生气他骗她,没想到她想的竟然只是自己是否没事。
“对不起。”对不起,让你担忧了。
众人就这么看见刚刚还一脸漫不经心、高高在上,仿似不在人间的男人瞬间变成了温柔的痴情男。
楚汉等人是见过沐宸轩在君无忧面前的样子的,到也没觉得什么了,杜府的几人却是有些惊讶了,连一向面无表情的杜立远也是男的露出了个愕然的表情。
然后,看着君无忧两人,本想骂一下君无忧要矜持点的杜昭凌欣慰的笑了。看来无忧是找到了她的幸福了,如此一来,冰儿也放心了吧。
“你没事了吗?”
“没事了。”他昨天确实是吐血了,不过却是他故意的,喝了一杯让他看起来发病了,其实只是吐了几口血而已的茶,因为当时他有必须要离开的理由,至于皇上后来下的那道圣旨,完全就是他借机耍了个手段。只是他没想到他突然的举动竟是让君无忧担心了,这让他心暖的同时又有些愧疚。不过,只是一点而已。
“给你的。”这时,沐宸轩又从怀里掏出了个小盒子递给君无忧,“给你的礼物。”
礼物?
君无忧疑惑的打开盒子。一瞬间,君无忧只觉得自己一整晚的担忧都是值得的了。
只见盒子里的是一根白玉簪子,莹润细腻,价值不菲,但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簪子上雕的图案--三朵牡丹花。
三朵牡丹花,她曾经送过他,代表我爱你。
“我很喜欢你唱的那首歌,以后再唱给我听好不好?”
“好。”
两人就这么旁若无人的腻歪了起来,他们是没什么感觉不对,可是其他人就不这么认为了。
李氏和杜立恒看着两人都有些复杂,不同的是,李氏是觉得君无忧竟然会有这么女儿家实在是太有些出乎她意料了点,不为什么,就为她敢要挟她,她就觉得君无忧应该是个不简单的才是,但现在她却是如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女孩一般,尤其是,对方还是个病世子。
而杜立恒,他的复杂则是一方面为君无忧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幸福祝福,一方面却又遗憾着自己竟是连一丝机会都没有,呵,哪里有什么机会。
杜立恒想苦笑,尤其是在接收到沐宸轩对他投来的意味深长的一眼。他知道,沐宸轩就是故意的,故意上演这么一出,好让他认清一下自己的位置。呵,真小气,他又没想过去破坏表妹得幸福。
“圣人云,女子需得注意德容言功,表妹,注意矜持。”温润淳厚的声音响起。
呃……
正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君无忧总算是被这声音拉回来了,待发现自己竟然就这么大庭广众之下就将沐宸轩扑了,不由有些不好意思,尤其是还当着舅舅这个长辈的面。
不过,君无忧这个人呢,就是越觉得尴尬的时候越是会表现得脸皮厚。
从沐宸轩的怀里走出来,要多自然大方有多自然大方的对着刚刚出声的男人说道:“二表哥,你总算是说话了呀,回来这么多天都没说一句话,表妹我还以为你失声了呢。”
杜立远闻言脸一顿,有些不好意思了,“表妹慎言。”
不会吧?君无忧囧了,她二表哥这副脸红的害羞样是什么状况?难不成说句话也会害羞?
反之,杜立恒却是一脸闷笑的表情。
“二表哥,表妹我好像没说什么吧?”
“表妹,圣人云,女子须得谨言慎行,一举一动都要行之有度,尤其是一些污秽之言,是万不可宣之于口的。”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脸,当然,如果不看脸颊上的粉红的话。
呃?什么?
“我说,二表哥,你确定你是去打了个仗回来,而不是游学回来?”一口一个的圣人云,这是一个刚历经沙场的人该说的话吗?
“表妹什么意思?我当然是从战场上回来了。”杜立远皱眉,对君无忧的话表示很不解。
额,算了,不解就不解吧。
“咳咳,”对自己儿子也有些无语的杜将军忍不住了,于是有心来为自己儿子解解围,“那个无忧,今天定国王世子是来下聘的,按说你身为当事人是不该在场的,但既然都来了,也一起听一听吧,正好今天除了下聘还要请期。”
杜昭凌这么一提,君无忧才后知后觉到今天沐宸轩是干嘛来了,一时有些害羞,不过,也就一下子了,从昨天接到圣旨后她就已经有准备了,虽然比她预先认为的时间早了不是一点两点,但想到昨天沐宸轩送来的那封写着“我只是想早点娶你了”的纸条,君无忧又觉得其实早点嫁也没什么,反正迟早都是要嫁的,而且,她也想早点走近沐宸轩的生活中。
“既然圣上已经下了圣旨让你们近日成婚,那,就在近日的吉日中挑选一个吧。”想起这一点,杜大将军就是满心的不满,要不是看在自家外甥女对沐宸轩一往情深的样,他非得将沐宸轩这个罪魁祸首打出去不可。“夫人。”
“是。”李氏听杜昭凌叫她,也收回了心里的各种七想八猜,从李嬷嬷手里接过了一本黄历,“老爷请看,这是昨日妾身连夜命人请大师选的几个吉日,一个是六月十二,不过距今天只有十天了,想来怕是来不及,一个是六月二十六,然后就是下个月的八号,十六号了……”
……
君无忧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他们在讨论些什么,她只知道,最后的结果是,她,将要在二十天后出嫁了!
诶?!这也太快了点吧?
而最让君无忧觉得惊悚的是,在最后她准备离开的时候,舅舅居然说了一句:“无殇那孩子是不是在你那,臭小子,来了也不来见见舅舅。”
啊嘞?
……
杜府书房
几人品茶,沉默,神游。
气氛有些凝重……
“那个无忧该不会是生气了吧?”半晌,杜昭凌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君无殇本是慵懒的靠在椅子上,闻言眼睛一瞪,“还不都怪你这个藏不住话的老头子。”
“喂,臭小子,老子好歹也是你舅舅,你就这么跟我说话的?”杜将军也不示弱,怒瞪了回去。
“舅舅?老子都还没跟你算这些年小忧在你府里受得那些苦呢,你还好意思说你是老子舅舅。”
杜昭凌闻言摸了摸鼻子,不甚有底气的说道:“老子怎么就不好意思了?”他回来后也是听说了君无忧和李氏之间的斗争的,对于自己夫人这些日子对君无忧所做的事他也很失望,只是奈何那毕竟是嫁给自己这么多年的结发妻子,还给他育有两子两女,他也不好对李氏做出些什么,可是,这能怪他吗?他一个大老爷们,又常年不在府中,哪里知道这些内宅的道道,他可是一直以为无忧这些年过得很好的。
而杜家兄弟也是面露不自然。
“是不是想说什么情有可原?老子可告诉你,老子才不管你的什么情有可原,这次是看在小忧的面子上,要不是小忧顾及着你们,老子早就掐死你那蠢婆娘了,不过这事可一不可再,下次她要是再动歪心思,老子可不会再有什么顾忌了。”
“表哥!”杜立远听完君无殇的话,脸色有些难看,“不管怎么说,那都是我们的母亲,也是你的舅母,表哥怎可如此不敬,甚至还喊打喊杀。”
而杜立恒虽未发言,但脸上那标志性的笑却也是消失了。
杜立远说得没错,不管怎么说,李氏都是他们的母亲,即使是知道李氏做错了事,心里再不认同,但要他们听着别人对李氏不敬却无动于衷,他们自认做不到。
君无殇闻言却是嘲讽一笑,坐直身子,慵懒的气质不见,随之换上的是迫人的威压,“母亲?舅母?那是你们的母亲,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