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过,带来了微微的凉意。大司命撩了撩刘海:“哎呀哎呀,千镜。你该不会是看到我害怕了,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吧?”我咬了咬唇,偏过头小声说道:“少羽哥哥,待会儿带着天明哥哥,我们分开跑。”“可是……”
“大司命。”听到有人叫自己,大司命抬头看过去,逆光站着的少女裙裾飞扬,无端端地生出一种奇怪的压迫感。
难不成……这个女人恢复意识了?不可能!“怎么?你这个背叛东皇阁下,背叛阴阳家的叛徒。现在是准备跟着我回去接受处罚吗?”“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当初我根本就不是自愿加入你们阴阳家的。何来背叛一说?”
这是什么?怎么了?我在说什么……
“冥顽不灵。去,把那个叛徒和那两个小孩抓起来!”一声令下,原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所有傀儡齐刷刷地抬手扑过来。
“就是现在!跑——”
以告示牌为分割线,我和少羽哥哥他们立马分开跑。如预想的一样,傀儡们也分开追了过来,而我身后的傀儡也比他们俩的多了一些。他们的主要目标果然是我……
大司命一个人站在那里,漂亮的脸上扬起一丝冷笑:“真有意思……”竟然在一瞬间,自己有了那个女人回来了的感觉。不过……“真不愧是鸩舞所承认的女人。”看看紫黑色的天空,算算时间,她们差不多也该到了,还是去迎接一下。
耳旁的风刮得脸生疼,脚下也感觉踩的是软软的云。眼前一阵恍惚,我狠狠地摔倒在地上。
是不是,我要被那群死人一样的傀儡抓走了……“汝,吾所承认之人。如此无骨气成何体统?”一个清冷的女声直直传入脑海,我瞪大了双眼,看着眼前凭空出现穿着子房哥哥发现我时我所穿着的红色裙子,可是,一个透明的倾城女子穿着它漂浮在半空中。
是人?亦或者……是鬼?
“怎么……汝的神志竟然被人封印了?真是麻烦,吾对封印一窍不通。不过,汝打算一直趴在地上,等着那群不入流的傀儡抓汝回去?”她往后面指了指,我费力地看过去,前端的傀儡伸出手,已经快触到我的裙角。
不要……
我还没有吃到庖丁叔叔答应我的好吃的;我还没有和儒家里那些哥哥们一起玩;我还没有让子房哥哥他们教完我《诗经》和《孔子》。我还没有……
我还没有,能救回白凤哥哥。白凤哥哥……漂浮在空中的曼妙女子好笑地看着地上挣扎着往前挪动的女子。
真是有趣,人类的执念竟然能强大到这种地步,明明已经连保留自己灵台清醒的体力都所剩无几了。有意思……
明明那么弱小。“看在汝是吾除了那个家伙以外唯一承认了的人的份上,吾就帮汝一下。”
“鸩舞”不仅可以用来杀人,有的时候,也是可以救人的。
红光闪过,地上的女子着上红裙,漆黑的眸子里冰冷一片:“想动吾所承认的人,尔等宵小之辈简直是痴人说梦。”
黑夜里,也需要一些不一样的色彩装点不是吗……
意识一片清明,我就像睡在母亲的怀抱里,暖暖的。母亲……
“凝儿,答应母后。以后一定要保护好月儿。她和你不一样,你们最后的归宿不是同一个地方。母后请求你,以后一定要照顾好她。”“是……”
地上倒了一地的傀儡,红衣女子皱了皱眉:“情绪波动?看来吾这位主人还真是顽强……把身体还给她好了。”
原本空荡荡的街道,在尽头传来一阵脚步声,来不及交换,女子只好先躲在阴影处。那人缓缓走了过来,斗篷下是一张年轻俊美的脸。
“那个人,不是照顾这个丫头的那个什么子房吗……”
人影远去,女子探出头,脸上是探究和感兴趣的表情:“看来吾的主人一时半会儿是清醒不过来了,吾就去看看。一千年了都没有看热闹的心情让吾很不爽啊……”
跃上枝头,将自己隐去身形。看着下面那个子房不紧不慢地走上石阶,朝阳出现在海平线上的一瞬间,女子看见,石阶尽头,那个拥有王者之气的银发男人手持一柄奇怪的剑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看着子房离自己越来越近,而子房也慢慢抬手,手中的剑缓缓出鞘。
两柄剑相互碰撞激出火花的一瞬间,女子突然笑了。绝美的笑容在晨光中泛着水波一样的光芒,就连平日里让人看了唏嘘不已的蝴蝶斑也美丽得好像让人失了心魂一样,展翅欲飞。
“打起来了吗……看来千年过去,人类还是这么有趣。”
却又不自量力。
那两把剑,一把里面寄宿着上古凶灵,一把里面流动着千年不变的沉稳气息。看起来铸造它们的材料都不是凡物。只可惜,由凡人铸造并让凡人使用,本身就不能发挥其真正的力量。
嘛,不过看下面那两个凡人的样子,想必是使用得得心应手以为自己能控制自己手中的剑吧?其实,真正被控制的,是谁还不一定呢……
轻轻从一旁的树枝上摘下一片翠绿的叶子,放在唇边:
“凡人,可要好好地、拼尽全力地攻击对方哦。可不要让吾以及尔等手中焦躁不安的神器失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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