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上的大多的自取其辱,都是自己送上门的
莫名其妙被退婚,虽然我面上说着没有他,也总能找到真心实意的如意郎君的话,但心底不可能不介意的
要知道一直以来都顺风顺水,被身边所有的人都捧在手心的娇蛮任性的人,突然却被一个说不过去的理由退了婚,她的骄傲,她的天真都不会容许就这样静悄悄,不做任何作为就此作罢的
夜色渐近,我悄悄溜出府邸,守在不过隔了两条街远的柳府后门
我想知道原因,或者希望得到一个说法
大家都明白那退婚书上的理由不是真正的理由,爹爹和哥哥不能名正言顺地上柳府为我讨个说法,而我私心的认为,那个我爱慕了将近十年而他又对我呵护备至的少年,该给我个明明白白的说法
我敲了敲柳府后门以前我常常偷着空儿来寻柳信言,每次都是到这个后门,不轻不重敲三下,然后很快就能听见他的脚步声,吱呀打开门后就能看见那张无可奈何满心欢喜宠溺的脸
今天,我敲了一次又一次,院子里头依旧空空落落,那熟悉的脚步声迟迟未响起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却不肯放弃我知道现在转身将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从我转身的那一刻,再也不会有任何的机会再来这个充满回忆的地方寻找那份答案
放弃很容易,但回头很难
不知道如果现在这一幕被我爹娘和哥哥看到的话,他们的心该有多疼?那个被他们捧在手心,任性跋扈,肆意妄为的娇滴小女儿,如今却被别人冷落在门外,拒绝相见
就在我悲哀地想,他到底怎样才肯见我一面的时候院落忽然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我那本已枯槁的心因着脚步声雀跃起来,心想他终究不能对我视而不见
吱呀,门从里面打开,我那惊喜的笑还未开满便刹那枯萎
来人不是我期待的柳信言,而是柳府的管家福伯
福伯苍老的容颜带着怜惜,同情地看着我:姜小姐,你回吧,少爷不会见你的
有一丝愤怒从我心底滋生,迅速地闯进我的大脑中枢,控制我全部的意志他呢?我沉着声问,虽然我十分清楚不应该这样对一个老人家,但我控制不了
福伯抖了抖,他知道这是我发怒的前兆我不常生气,但生气起来很恐怖,所以即便次数不多,他们依旧记忆深刻
少爷,少爷,他……他不在府里这位善良的老人,看着我脸上闪过一丝害怕,说完这一句,迅雷不及掩耳砰一声关了门
喂,喂,喂我不甘心地一边大喊一边用力拍门但就算再不甘心,却也知道,这门再也不会为我打开,昔日的所有默契和契约从此刻开始全部不再作数
人最蠢的就是不愿相信,失去的已经失去,再也不会回来但话说回来,如果人真的能这么潇洒,干干脆脆地让失去的东西随风而去,又何来的郁郁惆怅,何来的情丝千丈?
世间珍贵的情,莫不就是这种不舍得,舍不得么?
夜晚的风很凉,冷得我全身都轻轻发抖,我从来不知这初秋的深夜,原来这般寒深露重
也不知哪儿来的倔强,或许是以往所拥有的都太过完满,所以不曾发现我倔强的这一面虽然不知道站在这里能不能等到,或者就算等到并得到了理由又能怎样?我却不愿放弃,只是倔强地想要一个答案,至于得到答案之后会怎样,管他会怎样呢?
二更的更声从街上传来,更夫手提的小小灯笼在这黑暗中,发着孤单的荧光,一漾一漾荡出一圈一圈寂寞
慢慢地,那小小的灯笼映着一个越来越近的影子,当我发现时咻地抬起头,全神贯注地盯着那只越近越大的影子
果然,就算灯火多么微弱,我想我也不会错认这个影子——柳信言
言哥哥我走上前去,叫着这个我极少喊出口的称呼
平时我都是直接喊他的名字,指使他为我的任性东奔西跑,但今时不同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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