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你是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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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行不义的，必受不义的报应。主并不偏待人。
--『歌罗西书3章25节』
刘安吉疑惑的看了看严，似乎从他的脸上寻找出答案。严佛韵知道他的心思，吸了口烟，没有说话，烟雾在他有些下垂的脸萦绕着，看得到他的嘴角隐约抽搐了一下。
“老板，和警察合作，就像和老虎玩游戏啊，我们可能会被全……”
“其实人生哪一步不是险棋？”严用手掐灭烟头，“第一，我们必须要组织反击。第二，我们在这次计划的失败，内部的叛徒功不可末！不找出他，否则永无宁日……..幸亏我提前布好了你这一步妙招儿，要不然，我怕是早就变成无头鬼了。”
“对了，莫兰对你怎么样？”
“他对我没有怀疑。他把证实梁的任务给了我……估计暂时对我还是放心的。”
“好，那就按照计划做吧。对了，你让医生明天再过来一下。”
莫兰的别墅地下室
几个人显得沉闷，一个打手为了打无聊的时间，踢了踢erica：“哎，说说，你和你哥干那个事儿的时候，谁是男的，谁是女的啊？”
屋子里不怀好意的笑声扬起，在昏暗的灯光下是那么刺耳。
翻译鄙视的看了两个打手一眼，装做被熏的喘不过气的样子，向门口凑去，刚刚迈出几步，身后就传来两声清脆拉动枪机的声音，回头一看，两个人半倚在沙上，似笑非笑的用枪口指着了他的后脑。
他吓了一大跳，正想张嘴解释，就听到那个调笑erica的沉声说，“他妈再走一步，你就和你的世界说再见了。”
“好好，我坐回来就是了。”翻译气嗯嗯的坐了回来，也不看其他人，独自抱着头生气。
这时，忽然听到外面脚步响起，刘安吉手提着一把装有消音管的ak47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他先给众人使了一个眼色，之后冲着躺在地上的erica亲切的说，“委屈你了，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们的弟兄了，不过我有一个要求，今天晚上的你说过的所有话，你就把它烂在你的肚子里，永远忘了，记住，对人提一个字，都会送你上绞架。”
erica早已经吓的六神无主，听翻译说完这句话，像重新活了命一般，玩命的点头，满眼都是感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安吉冲着两个打手晃了一下头：“你俩过去给他解开，带上武器，我们离开这里。”
趁两个打手过去给erica解绑，刘吉安后突然两步退到门口，迅举枪，两个点射将三人打倒在地。带着消音口的ak47声音很清脆，让混混欲睡的翻译大吃一惊，踉跄着起身越过吉安，想夺门而逃，刘安吉冷笑一声，哪里容他逃脱，从容回身，一枪就穿过他的头颅，翻译如醉汉一般，栽倒在地上。
尽管装了消音管的枪声不大，刘安吉还是带上房门，出来四下检查了一番，依旧是万籁俱寂，这极近黎明的夜也马上到了尽头。
锁好房门，他一刻也不敢停留，开车就向恩左的临时住所奔去，平时十几分钟的山路，不过八分钟，就已经站在恩左他们的门口了。
此时恩左和蒂已经和衣睡下了，听到紧似又紧的砸门声，双双从床上跃下，手中的枪同乎同时打开保险，一左一右的抵在门口，交换准备眼神儿后，恩左压低声音问向屋外：
“谁？”
“我，刘安吉。”
“什么事？”
“一言难尽，让我进来，我细说。”
恩左冲蒂点了点头，猛的拉开门，一支手枪准确的顶在安吉的脑门上，另一只手猛的将他带进门口，蒂快穿插到恩左前面，用枪对准了门外。
刘安吉吃惊看着这对夫妻，心里想，“这他妈要不是警察，我情愿扣下我的眼睛。”
“说。”一声压低的断喝，让他回到眼前窘境。
“我知道……你们是警察。”刘安吉脖子被勒得喘不上气来，断断絮絮的说。
“放屁，你们来了几个人？”
“别装了，就我一个，我是来讲条件的，放开我，我的武器在车上……”
恩左喝令他转身，枪口顶在他的后腰，用另外一只手迅检查了他的全身，刘安吉面不改色的说，“我真的知道你们是警察，我抓了那俩个墨西哥人，其中一个让你们杀了，还有一个在我的地下室招了。还用我继续说吗？”
恩左放下手枪，给蒂使了一个眼色，蒂转身从另外一个窗下悄悄跃出，去查看四下动静。
“甭费劲，我今天没带人来，我来讲条件的。”
“什么条件，你说说看？”
“我来美国，不是为了打打杀杀，从国内逃出来，就想着过后半生安稳日子，没承想进了社团，这条路我不说你也知道，就是一条黑到死的路。”
“直接讲，你想要什么？”
“我可以做污点证人，条件是我要绿卡，赦免我和我的全家人。”
“就凭你这点胆量和舌头，就让我相信你吗？”
“当然不是，这就是我今天来的目的。莫兰让我调查你，我已经杀了墨西哥人还有我的三个手下，就在莫兰的地下室里，你可以去现场看。我给你保密三天，三天后给我答案，我让莫兰杀了你们。”
“不怕我杀了你？”
“不怕，你杀了我，就坐实了你是警察，莫兰那里你们没有办法交待。和我合作，是你们最满意的选择。”刘安吉吃定了恩左，他镇定得像一头老马，摇头摆尾的咬着地上的草。
蒂从窗口悄列声息的滑了进来，冲恩左摇摇头，示意没有情况。
“好，我们跟你去看看，不过，你要受点委屈。“恩左返身拿出一个烟合大小的电子炸弹，塞在刘安吉的后背，并用胶带固定。用手里的小遥控器指点一下，轻松的问，”想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不想，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
“嗯，你也算明白，记住，在我视线内，脱离瞬间，就…….”
“明白，咱们要快走，在天亮前处理完尸体。”
莫兰在早上，照例又是一碗浓浓的广东粥，今天他在等着刘安吉的消息，这个梁和太太倒底是一个什么角色，昨天的一幕，让他也颇感意外，在他的面前杀人，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要么是苦大仇深，要么是想遮盖什么…..
他用勺子搅了一下粥，说实话，新换的厨师手艺一落千丈，要不是前一个偷东西被抓，他才不换厨师，找到一个既合自己口味，又能保证安全的厨师，不是一个容易事情。
阳光打在脸上，让他丝许有些温暖，让他想到了家人……在社团的事业中，亲情早就是被弃绝的选择，就像他，做江湖做到现在，几乎没有家人，除了那个断了一只手的儿子。这让他每天活在假的，被称赞被夸耀的环境里，让他时刻审视自己，对于真实，只能自己独自坚持，有些累了。
在社团里，每个人都不会为明天做计划，也许明天，就是他们与世界告别的日子，他们时刻准备着从这里离开，即使做到老大的位置，也是一样。于是这不真实的日子，不用来挥霍还用来做什么呢？
一想到危险，他明白在他的周围，有警察恪尽职守的盯着，有同行为了扩大区域盯着，有社团里的小弟们为了取而代之也盯着……而他，就像一个被围在中央的孤虎，稍有不慎，四周的老虎们就会扑上来，就可以瞬间将他撕的一干二净。
所以，他用走钢丝般的缜密活着，只有累，痛，短暂的快活，并不快乐……
“莫兰社团”成立于上个世纪的9o年代末，最初的成员主要是非法移民，包括墨西哥人和初到美国的亚裔，后来逐渐接收了一些来自亚洲其他地区的移民。资深成员的背包、帽子、衣服上被社团特别允许后，可以印有m和l这两个数字，其中“m”代表莫兰名字ma1andonado中的英文字母m，表示该人已在帮中取得一定地位，受社团保护；而l则是势力范围将遍布整个洛杉矶（la）的意愿。
“莫兰社团”主要在洛杉矶东区华人聚集的罗兰岗活动，是南加州地区数个黑帮中最活跃的帮会之一，其犯罪活动包括谋杀、拦路抢劫、入户抢劫、敲诈勒索、控制卖**易、恐吓受害者及证人等。
洛杉矶的帮派文化长期盛行，尤其是西裔和亚裔帮派，甚至有媒体将洛杉矶称为美国的「帮派之都」，有一次警方内部统计，目前有大约12万名帮派分子活跃在洛杉矶，其中东区是帮派分子最多丶最活跃地区，包括“莫兰社团”等3个帮派团伙，为洛杉矶警方长期盯梢的目标。
“莫兰，中国的田佳辉到了洛杉矶。”胖老头hamish走进莫兰的书房，他是洛杉矶著名的黑帮律师，有了他做合伙人，莫兰避过了很多大的风险。
莫兰从沉思中回过神儿来，他无力的指了指沙，示意hamish坐下，又开始搅动碗里已经凉透的粥。
“从上一次出货到现在，我猜他已经引起中国警方的注意，这次，你最好不要接近他。”
“我必须接待他，严佛韵那个混蛋生死不明，这条线如果断了或接到别的社团，我们就被动了。”
“莫兰，这个人很危险，做事不择手段，上一次出货按常理要控制市场，缓慢出货，但他居然大手笔倾销，至使小代理纷纷囤货，流言四起，莫兰，这是一个光看钱，不看路的愣货啊……”
“他的确是不怎么顾及，可是你了解这些中国人吗？他们就是不愿意想考虑长期利益，他们喜欢到手的真实，他们做事迅，凶狠，他那是为了拿到市场占有率……想当老大嘛，我理解。”
“莫兰，我们不能和他一起疯啊……他……”
“hamish，你不用担心，毕竟隔着一个国家呐，我小的时候是在那里长大，他们的政府没有那么多精力，不用多想了。”莫兰打断了老hamish的劝告，他觉得这个老家伙越来越小心翼翼了，“或许等我老了，也会变得如此这般吧……”
hamish低头想了想，“如果是这样，你不要带他进我们的会所，那个会所这几年太招摇，警察应该开始注意了。fbi最拿手的，就是卧底取证，在那里谈事情，绝对不是一个好习惯。”
“卧底？”莫兰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显然，他了解警方的办事习惯，而他，也的确学习这种方法，在很多重要角色身边，安插了自己的眼线，严佛韵翻船，就是他最得意的一笔，如果不是因为大意赔上了一个儿子，他几乎要为自己庆功了。
“那我来安排一个人和他接触，这个人你见过，他姓梁。”
“梁？把jc带回来的那个中国人？“
“就是他。”
“你了解么？”
“这个人原来是跟杨火锅的，有几次与其他社团交手，他也算是主力吧，有一次是他把杨火锅从死人堆里刨出来的，事后我们还给他做过庆功宴……不过，”莫兰话锋一转，“昨天生了这么一件事儿……”他把会议上蒂刺杀新人的过程说了一遍。
“嗯。”hamish说道。“别大意，我安排安吉去查查他吧。”
“我已经安排了，昨天晚上就让安吉把那个死人的弟弟带上山了，估计今天中午就应该有结果了。”
“好，我们现在树大招风，尽量小心吧。”
“对了，”莫兰想起昨天的会议，从椅子上欠起半个屁股，“毒线要重新建设，如果那个梁没有问题，你是不是给那个新上来的小子，做做导师？”
hamish是个非常精明的人，他投资在社团中的一大笔资金，是他集合身后一大群朋友力量，所以，他和社团的关系就变得奇妙而稳定。一方面他竭尽全力帮助社团，因为他不愿意也不能放弃那丰厚的利益。另一方面，他也制约着社团的行为尽量在安全的运行，洛杉矶的匪警之间的相互较量，几十年就一直没有断过，但帮派规模却是一直持继展。
洛杉矶警方一直非常重视对黑帮犯罪的打击，曾多次开展大型联合执法行动。去年11月，洛杉矶在一周内曾生15起杀人案，警方随即开展了大规模的搜捕行动，逮捕了2oo多人。像这样类似的行动一般能在一段时间内起到改善治安的作用，但却治标不治本，效果往往不能持久。
做为律师的hamish，早就对警方的行动效果了然于心，他曾对莫兰说，黑社会和政府的关系，就像一个吵吵闹闹几十年的中国家庭，表面上势不两立，就像物理中的相互作用力成立的条件，只要一个物体对另一个物体施加了力，受力物体反过来也肯定会给施力物体增加一个力，这两个力是等值的、而且同时产生，同时消失，但是，缺一不可，实际上是相互依存的关系。
但hamish对自己的行为规范到一个非常精确的地步，他严格遵守着他对自己和投资团的承诺，绝不参与项目行动，绝不涉险，十几年如一日。
“我给他做导师？不，我不想沾上那条线。” hamish语气很慢但很坚定，“莫兰，我们一起十几年了，我的作用不在那里，另外，我只管保护你，不管其他人。”
莫兰似乎料定了这个答案，他笑嘻嘻的收回了话题。“那好吧，我亲自带，建好的渠道，大家一起分享吧，到时，你要劝董事们多分一些红利给社团好了。”
“我建议你还是选其他人，不要轻易涉险，我的老朋友。” hamish嘴里虽劝着，但他知道，此时此地的社团，非莫兰不可。有些时候，只好放老朋友去冒险一试了。带着这个念头，hamish告辞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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