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灵像看白痴一眼看了一眼慢慢从草地上爬起来非要挤到自己身后,和自己一起站在秋千上的狼半妖,无奈的重复道;
【喂,你有名字么?】
狼半妖调皮似的将秋千荡的很高,鼻尖蹭着万灵的发丝,一手扶着树藤,一手自然的环着万灵的腰,说【万灵给我取一个吧。】
万灵回头去看狼半妖,结果两人贴的太近,动作太大又会掉地上,于是就没有再动,看着水洗过般的湛蓝天空,想了想,说【叫做贪狼怎么样?】
【贪狼?】
【印象中是个非常狂霸酷拽帅气的名字。】
狼半妖头顶上灰扑扑的耳尖抖了抖,轻轻的笑着说【想说我帅就直接点儿好吗?】
【小崽子。】万灵无语。
两人又玩了一会儿,万灵看着天色,要回到族里去继续修炼,长老们也有各种事情等着给他交代,便要走了。
狼半妖紧跟其后,等到不能再上前的地方,狼半妖忽然大喊【万灵!】
万灵回头。
【我很喜欢!】
万灵蓬松的尾巴在身后晃啊晃的,说【什么?】
狼半妖一顿,真是梗的脖子都粗了,一出口却成了【我很喜欢,那个名字!】
万灵淡淡的‘哦’了一声,被一众小狐狸崇拜者迎着走了,一边走一边嘟囔着【说话大喘气是病,得治啊。】
……
还是春天,阳光正好,有谁喊着‘万灵,万灵’,男人一回头,满目的血红,一个人影站在血泊里捧着一个亮晶晶的东西说要送给他。
男人定睛看去,那是一个被封在漂亮水晶里的心脏,还在鼓动着,一跳一跳的,鲜活,却又异常诡异。
男人不要,转身就走,后面的黑影如影随形。
再后来,万灵猛的睁开眼,昨夜的记忆瞬间回到脑海,男人浑身冷汗都冒出来了,惊恐的发现自己气息暴露,刚一动弹,却又立马摔了回去,双腿几乎没有知觉。
他没有料到自己竟然能被姬玦压制着做出这种事情,这几乎不可能!
可是这也是事实。
男人他昨晚全程懵逼,现在却反应过来后一阵担忧,他一边恢复身上的伤口,轻轻一拽就扯断了腿上的链子,然后再迅速收敛气息,静坐片刻,犹豫的告诉自己,魔界通道还好好的,现在也非常安静,并没有什么什么会发生。
有的只是他无法愈合的后穴伤口,其他都和平常无二。
当最大的危机被自己宣告解除后,万灵就从偌大的龙床上下来,身上表面又恢复了干干净净,毫无瑕疵,看着凌乱的大床和上面各种痕迹,顿时身体一顿,伸手又往身后摸去……
嗯,有东西流出来了。
男人沉默着按了按小腹……
后穴就跟失禁般挤出一大滩白浊来,顺着他大腿内侧‘啪叽’落在地上。
这感觉无法言说,无法控制的让万灵产生着似乎还被贯穿的错觉。
而在魔界,魔宫的最深处,破碎的水晶棺里坐着一个面色惨白的少年,他凌乱着黑发,怀中抱着同样有着裂纹的漂亮水晶,水晶里的心脏灰败而呈现诡异的黑色,死气沉沉。
少年容貌精致,睁开眼,却根本没有眼白,一片血红的眸子盯着某个未知的远方,声音低哑充满强大到令人恐惧的威压。
少年说:“我好想他……”
水晶棺周围跪满了激动且充满畏惧的高级魔者,却无一人胆敢说话,但这一片死寂中仿佛弥漫着的是无尽的欢悦。
魔族被压抑的太久太久。
无数魔界的魔者都朝着散发出比之死亡更加美妙的力量魔宫看去,知道不久后,他们会回到某个美味的‘土地’,就像几千年前一样辉煌。
074不许走!
后宫某个寂静的院子里,曾经风华无双的皇后,如今的皇太后钟绘苍老着容颜,仿佛一夕之间便被夺去了生命力,开始干煸,开始泛着一股子死亡的味道。
钟绘住的地方已经没有几个下人再服侍她了,可是钟绘在意的明显不是这些,她看着手中被她摩挲过无数回的小刀,在自己胸口笔画着笔画着,好像下一秒就要戳进去,可是始终没有动。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
那个会吞噬她妖力的佛珠早早的被钟绘扔在了不知名的角落,她开始等死,幻想着或许桓恩帝在奈何桥上走的有点儿慢,故意等着她呢。
可是,怕只怕自己这一世作孽太多,入不了轮回,在死的时候被某个该死的道士或者秃驴给收了魂魄,那真是再也无法翻身了。
即使如此,那么她也不要任何人好过!
这个国家都是桓恩的,就该跟着桓恩去死,陪葬,他姬玦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前身生的肮脏的人类,只可惜有个万灵仙人守着……
不,不对。
钟绘算是了解清楚了,自己的老祖祖,根本不能使用法力,那么她就先给‘老祖祖’制造些麻烦再去把姬玦那个杂种给杀了,然后让整个历国淹没在一片狐火中……
完美……完美的祭奠呢。
钟绘笑着,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猖狂,却抵不过最后一声咳嗽,吐出乌红的鲜血来,狰狞的落在地上,像是在嘲笑她的自不量力。
但是钟绘不介意,她抛弃了一切来到人间界,用尽了毕生的一切来喜欢一个脆弱的人类,竟管这个人就像所有的人类一样给予的爱都有时间限制,可是她一点儿都不后悔。
钟绘觉得自己如果把最后这个祭奠也弄好了,就算是魂飞魄散都值得了。
衰弱且已经快要现出原形的钟绘随意的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嘴角,忽的站起来,不顾手上脏兮兮的乌血,摇摇晃晃的扶着斑驳的宫墙,赤脚踩在还未化掉的冰雪上,一步步朝着帝王所在的寝宫过去。
手上涂过了屠仙散的小刀被钟绘死死握在手里,手却生满了红色的绒毛,脸也拉的很长,等她一步步的走到了正阳殿前,在外人看来已经是个会站着走的狐狸狰狞着笑容,浑身散发着蒸腾的红色烟雾和一股恶臭!
“妖物!!!”
“快放箭!!!”
周围的侍卫惊恐的一边大叫一边组织弓箭手,可惜被钟绘一挥手,热浪便扑面而来,眨眼间置身火海。
这厢一派混乱,在帝王的寝宫,却安静的能让人听见某人瞬间乱了的呼吸的声音。
姬玺没有想到自己翻窗进来后,看见的是这样一幅画面:
他朝思暮想的男人赤裸着身子留给他一个漂亮却性感到极致的背影,挺翘的双臀被男人自己用手扒开,那非常适合用来亲吻甚至拿来膜拜的手在股间轻轻顿住,再移开,手上便多了一滩粘液,就连双腿内侧都留下一串暧昧的白浊。
那明显使用过度的蜜穴红肿突出,却又水光仄仄,分明像是餍足了妖媚,微微一张一合又流出些属于别人的液体来……
男人颦眉,眸底氤氲着怒气却又不太明显,眼尾细长殷红,告诉着姬玺男人昨夜大抵是被操的哭了。
姬玺以为自己会很愤怒的,可是他说话的语气却平静的让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万灵,你跟我走吧。”
男人一回头就看见一身劲装,漆黑的眸子认真的让人无法拒绝的姬玺。
他只看了一眼青年,也没有说话,径自披上了在一旁的外衣,结果腰带还没有系上,姬玺一把将男人掰正,双手死死的握着男人的肩,重复道:“万灵,你跟我走吧,我知道你不愿意留在这儿。”
万灵仙人被打扰了,才冷淡的回到:“我会走,但是不是和你。”
伤人的话姬玺听过无数遍了,现在麻木着麻木着,空洞的几乎有些让人绝望了。
“那你要去哪儿?”姬玺问着他自己都知道的答案。
万灵轻而易举的拨开了姬玺抓着他的臂膀,垂下眼,毫无波澜的眼落在对方紧握的拳头上后又抬起,撞进对方那仿若一滩死水的眸里,依然说着生疏又淡漠的话,好像前几天的那些亲昵都是假的,都不存在:“自然是回去本来的地方。”
男人自己并不觉得自己有多无情,他向来如此,没有谁能够让万灵像他那双眼睛一样深情哪怕一秒。
万灵仙人面若冰霜,桃色的唇瓣上被啃啮出的伤口也早被他愈合了,此刻却还是饱满的格外惑人,他毫不自知的用那柔软的唇说着没有一丝温度的话,道:
“让姬玦好生做他的皇帝,做好他应该做的事,常持赤诚之心,善良仁爱,莫再荒唐。”
男人一边道,一边系好了腰带,墨黑的发落在胸前,端的是无尽的冷清。
“你现在就走?!”姬玺常年来的冷冽表情终于在万灵面前碎的拼凑不起,“就这样?我呢?”
万灵不解,他能够心平气和的在这儿和姬玺说话都已经很不错了,万灵是本着责任才让姬玺转告姬玦那几句话的,要是按照万灵的性子他……他……
好吧,男人从未遭遇过如此事情,被像个女人一样轻薄的一点儿渣都不剩。
更无可奈何的是他还不能将灵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