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未言很没底气地应了声，眼神有意识地回避着段炎。
杨导似乎并没有察觉到段炎的异样，一双笑眯眯地眼睛没有什么恶意，“我想起来了，铜锦经纪人跟我说过这件事情的。正好现在有空，我们一起聊聊戏吧。”
未言忐忑地掀起眼皮，小小的瞳孔躲在金属框眼镜的后面，在两个陌生的男人面前，特别没有安全感，“去哪？”
“跟我走吧，这边有休息室，编剧也在的。”杨导拍了拍未言的肩膀。
未言能感受到，这里面并没有敌意，可她能从余光中感受到段炎复杂的情感。
铜锦呢？
虽然只分别了几分钟，可此时此刻的未言，好想念铜锦。
未言顶着段炎不友善的目光跟着杨导进了休息室。
休息室其实也就是一间很简陋的房间，几张塑料座椅围着几张圆桌，桌面上残留着一些食物的残渣，油腻腻的。
未言一直很好奇演员们的生活，而真正将真实的东西暴露出来的时候，又难以接受。
“怎么啦？”杨导瞥见未言皱起的眉头，关切地问。
“没什么……只是觉得桌子好脏。”未言实话实说。
杨导轻笑，不慌不忙地吐出四个字，“习惯就好。”
“编剧好！”一直走在未言身后的段炎突然喊了声编剧，吓得未言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你们好。”编剧很礼貌地回应道，未言朝她摆出标准的外交表情。
编剧看了眼未言：“这位是？”
“这是来帮你减轻负担的小助理许未言，你们要合作愉快哦！”杨导的目光在未言和编剧直接来回扫视。
“哦哦，这样啊，我最近确实忙不过来，剧本有很多地方需要修改。”
“那很好啊，我们一起讨论下吧，坐。”杨导随意挑了张凳子，坐了下来，也示意未言和段炎入座。
导演难道不用拍戏的吗？怎么还不走？
段炎也是的！作为男一号能不能敬业一点！
未言被这两个人的气场压得喘不过气来，反倒有些希望他们赶紧离开。
“未言，你觉得第21集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地方？”编剧很自然地叫着未言地名字，倒是未言不好意思了。
“我个人觉得啊……男一和男二的矛盾冲突点比较牵强，两人原本是发小，后来因为观点不同反目成仇，可以改成……”
似乎是梦想在心中压抑得太久了的缘故，未言一说就停不下来了。
编剧和未言讨论得火热，杨导也时不时地插几句话，氛围很是融洽。
终于，一个助理的电话打乱了他们的谈话，“杨导，b组那边在拍吻戏，有些拿捏不准……”
“好的，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吻戏？b组？会不会有铜锦？
杨导微胖的身躯从椅子上站起来，发出轻微的吱嘎声，“各位，今天我们聊得很开心，我要去趟b组，先走了，有空继续聊。”
“杨导！”未言突然叫住了杨导，自己把自己都吓着了，“我……可以跟您一起去吗？”全场人的目光都落在未言的身上。
“你愿意来的话我没意见哦，不过那边挺冷的。”
未言立即表态，“没事的，我只是想多学习学习。”
“那好，你跟我来吧。”杨导没有拒绝。
可未言能感受到段炎的目光扎在未言的后背上，能把她穿透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