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那些年的风花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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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禁,真心多于假意。意思都摆在明面上了,就缺了口头上那道程序。

    糖糖无限哀怨地瞪着她那双被她称为≈ap;quot;刑具≈ap;quot;的高跟鞋:≈ap;quot;如果他打死也不说,你怎么办?≈ap;quot;

    ≈ap;quot;那么就我先说。≈ap;quot;秦央笑道,镜片后的双眼犀利异常,≈ap;quot;前提是让他先穿着这双鞋绕师大走一圈,然后我再说。≈ap;quot;

    糖糖无语望天:≈ap;quot;那和他先说有什么两样?≈ap;quot;

    第二十三章

    2006年初,满大街都在放那首不明含义的≈ap;quot;乌达拉、乌达拉≈ap;quot;,一个名叫徐长今的女人凭借其厨艺之高,医术之精,忍让之痛苦,苦大之仇深一夜间风靡两岸三地,迷倒无数大小白领老少妇孺。

    作为长今粉丝团的忠实成员,秦家姆妈在下班回家的公车上还念念不忘着≈ap;quot;闵大人≈ap;quot;、≈ap;quot;崔尚宫≈ap;quot;,身边那个穿红格子羽绒服的小姑娘的p3里似乎正在放着≈ap;quot;乌达拉≈ap;quot;,真是越听越好听,听了还想听。奈何已经到站,只能心不在焉地准备下车。车还没停稳,司机却先心急地打开了车门,身后有人在拥挤,不知是谁在她背上推了一把,秦家姆妈猝不及防,正往下迈的脚登时一滑,鞋跟又尖又高、被自家老公笑作≈ap;quot;踩死一路蚂蚁≈ap;quot;的皮靴一脚踩空,人就从高高的台阶上重重摔到了地上。脚踝处一阵钻心的疼,挽着小皮包的女子顿时痛得双泪涟涟。

    那时候,已经放假在家的秦央和沈晋正窝在秦央家的客厅里看《断背山》,影片才刚刚开始,木吉他的声音流水般响了一遍又一遍,画面定格在那段经典的黑屏上,黑糊糊的画面中偶尔传出两声粗重的喘息。

    沈晋涎着脸凑过来问秦央:≈ap;quot;你说,他们在干什么?≈ap;quot;仿佛口水滴答的大尾巴狼。

    秦央眯起眼睛瞟了他一眼,方要开口,手机先≈ap;quot;乌达拉、乌达拉≈ap;quot;地唱了起来,这是秦家姆妈的专属铃声,可怜又无奈的儿子在母亲闪闪发光好似电灯泡的目光下做出的让步。

    ≈ap;quot;秦秦啊≈ap;quot;尾音拐了十八个弯,哀怨凄楚,直追京剧里那个黑衣裳小寡妇。

    医生看着核磁共振报告说,是跟腱断裂,要住院,要手术,要静养。偏巧这段时间秦家爸爸出差去了,所有的事宜自然而然地就落到了秦央头上。

    存折放在客厅天花板从左往右数第三块上面,密码是秦妈妈的生日。付费、领药、找医生,忙得楼上楼下满楼跑,一不小心还要在走廊里撞上一两个意外事故患者,血肉模糊,哭声震天,没来由一阵心慌气短。医生的医嘱写得龙飞凤舞赛过王羲之,还要一个字一个字仔细地认出来看,手术安排在什么时间、术前术后的注意事项都要牢记。秦家姆妈痛得≈ap;quot;哎哟哎哟≈ap;quot;直叫唤,可怜巴巴地瞅着儿子:≈ap;quot;妈妈会不会变成瘸子啊?老难看的呀≈ap;quot;

    秦央只能一遍一遍地告诉她:≈ap;quot;不会的,医生说是小伤。≈ap;quot;

    沈晋把他的手提电脑拿了过来,她才暂时转移了注意力,津津有味地看徐长今一如既往地摇头哭泣:≈ap;quot;不是的,不是的,娘娘娘娘,不是这样的,娘娘≈ap;quot;

    那是怎么样的,你快说啊秦央和沈晋看出一头热汗。

    一口气还没喘过来,小区物业又找上了门。楼下邻居反应,最近卫生间漏水现象严重,淅淅沥沥地好似下小雨,紧靠卫生间的卧室墙壁湿了一大片,怀疑是秦央家的水管出了问题。

    大总管出差在外,太后大人躺在医院里一问三不知,太子爷秦央对装修的事情更是一无所知。只能一步一步摸索着来,找水管公司,找当初的装修队,找物业,再去楼下给人家赔礼水管公司说,产品质量绝对没有问题;装修队说,施工过程绝对没有纰漏;物业公司说,这个问题你一定要尽早解决;楼下的老奶奶说,马上要过年了,总归要有个说法的电话费不知用掉了多少,寒冬里顶着冷风下车、换车又上车什么人情世故,什么社会险恶,都是现学现卖,赔笑脸赔得脸颊抽筋。街边还在放着≈ap;quot;乌达拉≈ap;quot;,旋律其实很上口,童声其实很美好,听在压了无数忧心事的心里就更激起了烦忧。

    ≈ap;quot;叫你不接叫你不接叫你不接≈ap;quot;手机在大衣口袋里乱蹦,沈晋的声音穿过汽车的鸣笛声落到耳朵里:≈ap;quot;饭吃了没有?≈ap;quot;

    ≈ap;quot;还没。≈ap;quot;

    ≈ap;quot;外面冷不冷?≈ap;quot;

    ≈ap;quot;你出来走一圈就知道了。≈ap;quot;

    ≈ap;quot;水管的问题查出来没有?≈ap;quot;

    ≈ap;quot;还没,他们说后天来家里看看。≈ap;quot;秦央重重地呼出一口气,白色的雾气瞬即消失在了夜空里,≈ap;quot;我妈呢?≈ap;quot;

    ≈ap;quot;还在看那个‘娘娘、娘娘&039;的片子,我受不了了,逃出来透口气。≈ap;quot;

    沈晋的声音有些郁闷,秦央轻轻地笑了起来:≈ap;quot;嗯,我妈就先麻烦你了。≈ap;quot;

    家里医院两边都要挂心,却两头都顾不上。十八岁就是成年人了,就要担起责任了。尤其是男孩子,要是放在从前,这个时候都有一群娃娃围着他喊爹了。现在倒好,都二十出头了,这么两件事就能弄得他手忙脚乱焦头烂额。

    我们这一代,实在是生活得太过幸福。

    华灯初上,满街灯红酒绿,溢彩流光。沈晋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笃定的,认真的:≈ap;quot;放心,我把她当我妈呢。≈ap;quot;

    身体一旦太疲倦了,心就很容易被打动,三言两语就能掀起心中的巨浪滔天。一阵酸涩猛地冲上鼻端,秦央怔怔地握着手机:≈ap;quot;沈晋≈ap;quot;

    那边却先抢了话:≈ap;quot;你妈叫我了,我去看看。≈ap;quot;

    手机里≈ap;quot;嘟嘟≈ap;quot;作响,焦躁的心却莫名地安定下来,幸好还有一个沈晋,在自己孤立无援的时候,身边至少还有一个沈晋作为依靠。幸好

    秦家姆妈跑遍了s市才相中的米色地砖被整块整块撬起,秦家爸爸收拾得整洁干净的家早被翻得天翻地覆。秦央苦笑着站在门边看,暗自庆幸自家妈妈还在医院里住着,不然,让她看到这副样子的家,又要心疼得唠叨上好几个月了。

    漏水的症结找到了,是当初做冲淋房时,地砖下的防水层没有做好,找来的装修工人蹲在地上仔细地重新涂上防水胶水,沈晋不知从哪儿摸出条烟,≈ap;quot;阿叔阿叔≈ap;quot;地招呼着他们。秦家姆妈找来了秦央外婆照顾,所以他就从医院里跑了出来。

    照顾病人也不是轻松的活,端茶倒水、通宵陪夜的。秦家支系繁多,家族庞大,单单每天那些亲戚朋友、单位同事的迎来送往就累人得很,也难为他一个一个应付过来。秦央看到他眼下已经起了黑眼圈,头发也有些乱,神色间隐隐泄露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