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二章 失忆的爱人!
彩静看了看所有的人,用十分怀疑的表情看着李信问:“你是皇帝?可我听说这里的皇帝是个年轻人,你这是。”
彩静在百花谷封闭了四年,对于外界的事一概不知。这次出来才听说了一些事。
而且从出谷以后,她一直都处于兴奋状态,拉着外公外婆在江南游山玩水,根本就没想过这些事。她只听老百姓议论,当今皇上是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可是眼前的这个人满头的白发,脸上虽无岁月蹉跎痕迹,可是那目苍桑,怎么也让人无法相信他没过而立之年。
“正是,我就是当今的神册帝李信,你是我的皇后申彩静!我们已经分别了四年,这四年里我年年找、月月寻。终于感动了上苍,让我遇到你了,彩静!”
李信说话感动的连声音都颤抖不已,双手把日记放在满是疑问的彩静手里,这一刻他恨不过一把将她抱在怀里,以慰自己那颗思念之心。
只是彩静满脸的『迷』茫令他非常的伤心,李信心痛的无法自制。这四年里,她不知道受了什么样的苦。竟然连记忆都失去了,每次她受苦自己都不能陪在她身边。一切皆是自己的过错,这辈子就算再苦再痛,他也绝不敢再放开她的手。
彩静接过日记,并没翻开看,因为人家说是皇帝。自己一个平民总是要见礼的,所以抱着日记就给李信行礼:“民『妇』参见。”还不等她跪下,李信一把就将她托了起来,心痛的要被撕成碎片一般,他的静儿何时需要向自己下跪呀!
“静儿,不要!你说过,我们是夫妻,是平等的。我不要你跪!静儿!”
低吼一声,一把将彩静揽进怀里,四年了,终于可以抱着她了。
“你干什么?快放开!你放开我!”彩静显然被李信的举动吓到了,勃然大怒。纤秀的身子微动,冷氏擒拿手第八式,磨盘倒转。左手顺着李信的胳膊一捋,迅速回翻,人已经脱离李信的怀抱。彩静翻手去擒拿李信,而李信对于这冷氏擒拿手是再熟悉不过的,自然知道自己避过她的擒拿式,两人你来我往,就好像在跳国标舞似的,姿势优美,动作到位。
谁也占不了谁半分,李信眼里的佩服之『色』渐浓,这四年里爱妻的武功又精进了不少,竟然能与自己打平手。
彩静见李信和自己出的一样的拳式,突然放手飞身移后几步,不是太肯定的问道:“你们是玄机门的人?”从刚才进玄宫阵,又有这套擒拿式,彩静已经猜出他是外公的徒弟了。
“静儿,你想起来啦!”听到这话,李信高兴的差点跳起来,所以有的人也为之一喜。
“既然是玄机门的人,那就请进吧!”彩静摇了摇头,原本怒『色』迎人的脸,此时,稍稍的缓和了许多,躬身请李信进去。
李信眼里的那刚腾升起来希望之火,被浇了一盆冷水,眼里的莫落和痛苦之『色』,竟令彩静不忍看下去,低头引领墨先生进屋。
众人进来里外参观了一下,这是一处五间竹制精舍。能看得出搭建这竹舍的人,是费了一番心思。
这里虽没有蝶谷的竹舍大,但布局却完全一样。两间一套空的大客厅,东西两间寝室,只是东屋里还带着一间卧室。一看就是给孩子住的,西屋是客房,左边有还有三间耳房,一间厨房,两间储藏室。
“伯伯,喝茶!老公公喝茶!”从进屋到参观竹舍,李信都没移开过自己的目光,就那么痴痴的盯着彩静看。看的彩静心里发『毛』,便转身去给客人上茶,却让儿女抢先了。
两个小不点一个提茶壶一个端茶盘,来到了李信和墨先生跟前,倒了茶笑盈盈的说道。
“好懂事的孩子啊!丫头,这几年你受苦了!”墨先生看着两个这么可爱的孩子,想着彩静肯定受了不少的苦,感叹的说道。
这一声丫头叫的彩静神情一恍,他怎么跟外公的叫法一样啊?彩静给其他人上茶,筠儿忙过来帮她,彩静不让,筠儿急的都快哭出声了!
“筠丫头,给她一点时间,她一时还无法接受你们的。”墨先生看着筠儿受伤的表情,劝道。
“是,徒儿知道了!姐姐会认得我的,会的!”筠儿边说边哭,令彩静感觉自己犯了什么天大的罪一样的,心里极不舒服,她哂笑一下对筠儿点了点头,心里暗叫:这算什么事呢?都谁跟谁啊?怎么搞的我像做了什么坏事一样呢!
“对了,那个。嗯——嗯——请问老先生,你们是不是玄机门的人啊?”彩静转移话题,她不想再这么尴尬下去了。
“正是,此乃前任玄机门门主!玄机老人的徒弟李信!”墨先生见彩静这么问,心里一动,他急忙说出李信的另外一个身份。
“噢!难怪你们能轻而易举的走进玄宫阵了!李门主好!我这里有件东西,是玄机老人要我转交给您的!”
彩静心想,这外公也太怪了吧?既然你徒弟是我的丈夫,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呢?留了东西,还神秘兮兮的不准自己看。还好这些人找来了,不然,自己到哪去给他转接啊!真是的,怪老头!
“妈咪,白发伯伯是祖公公的徒弟,是真的吗?”不等李信说什么,两个孩子急了,拉着彩静的手追问道,那两双大眼睛里『露』出惊喜之『色』。
“这个。妈咪不太清楚,看样子,应该是吧!”彩静用怪异的眼神看了看这一伙人,怎么这么复杂的身份呢?又是皇帝又是徒弟的,难道外公是帝师?!这也太牛了吧?
两个孩子得不到确切的答应,把希望寄托在了李信的身上。小旭尧拉着妹妹的手走到李信面前,小嘴嘴瘪了几瘪,问道:“白发伯伯,您真的是玄机老人的徒弟?”那两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满是期盼之『色』,生怕李信说出不是自己想听到的话。
“是,伯伯是玄机老人的徒弟!告诉伯伯,为什么这么问?”李信看着两个孩子这般期待,他心好像被人硬生生的给撕下去一块似的,自己错过了宝宝的成长过程,父子相见不相识,这是多么大的悲哀呀!
他强忍着心痛蹲下身来将两个宝宝抱在怀里,哽咽着问道。
其他的人都不忍看下去,偏过头低泣,这一幕父子相见太令人伤感了。
小旭尧挣脱李信的手,就往自己的寝室跑,小若翾眼中闪着泪光问了一句:“您是我们的爸爸,对吗?”
“翾儿!”彩静惊的大吼一声,小若翾(xuān宣)的眼泪唰就下来了,瘪着小嘴哭道:“呜——呜呜呜——妈咪。祖公公说,玄机门的掌门人李信,是我们的爸爸!妈咪,没错的,我们见过爸爸的画像,你看,爸爸和我们长的一模一样的!”
小若翾的话引的墨先生都泪眼朦胧的,李信更是心痛如绞,爱妻失忆忘了自己,自己的宝宝去要凭画像才能认出自己。老天!你是何等的残忍啊!
“翾儿,我的孩子!”李信抱着小若翾,泪散衣襟,站在一旁倒茶的彩静,心里莫名的一揪,怎么回事啊?这孩子们可从未在自己面前提过父亲的事,怎么见了这个人就这么亲热呢?说真的,他们长的还真像。
“妈咪,你看,这是祖公公画的爸爸的像,白发伯伯就是我们的爸爸!妹妹,我们找到爸爸了。”
只见小旭尧从里间抱着一个画轴出来,打开让彩静看,带着哭声说道。
众人围过了看画,画上的人的确是李信,只是李信满头的黑发更加英挺霸气。
彩静看了看画又看了一眼李信,心中疑『惑』,眼前的这个人,为什么会满头的白发呢?
“旭儿!我的儿子!”李信再也忍不住了,过来一把抱起小旭尧将两个宝宝紧紧的揽在怀里,父子三人抱头痛哭起来。
血缘亲情不是时间能隔断的,这才一见面,两个孩子对李信就别样的喜欢,他们知道妈妈想不起事,心里一直记着祖公公说的话,如今自己也有了爸爸,再也不用受小朋友的白眼了。两个小家伙高兴的抱着李信一个劲的亲。
一干众人心痛不已,这一家人终于团圆了!
彩静看着两个孩子哭,心里也不是滋味。对于他们父亲的事她真的很难过,什么都不记得。孩子需要一个完整的家,一次去邻村的左家,看到别人的爹陪着小朋友玩。两个小家伙别提多羡慕,虽是如此,懂事的宝宝回来也没有追问过自己父亲的事。
原来自己猜测是孩子们还小,不是太懂。现在总算明白怎么回事。原来是外公早就告诉过他们父亲的事,只怕是怕自己伤心或是犯病才没提吧!
原来他们这么可望找到父亲啊!可是我。
彩静也看不下去了,转身进了东屋。
“爸爸,为什么你才来找我们啊?我们好想你,左虎子笑话我们没爹,说我们是野孩子。”小旭尧哭着问李信,小若翾搂着李信的脖子哭个不停。
“噢,都是爸爸不是,让你们受苦了!我可怜的孩子!不哭了,往后爸爸再也不离开你们,^h宝贝!告诉爸爸,你们一直住在这里吗?”李信听了这话痛心差点背过气去,堂堂的皇长子被别人骂成野孩子,他这个做皇帝的父亲,真是羞愧万分呐!
将宝宝们紧紧的贴在胸口上,亲完这个亲那个,看的大家跟着流泪。就连玄武这个从不流泪的铮铮男儿,敢不由得红了眼圈。
“不是,我们住在百花谷啊!半年前才住到这里的。祖公公说爸爸会来找我们的。祖婆婆不愿意离开我们,还哭来着。”小若翾伸出小手手,给李信擦着泪水,回答着他的问话。
李信正待再问什么,却见彩静手里拿着个乌木盒子出来,他一眼就认出那是师傅东西。
“那个。那个皇。噢!不,李门主——这是我外公让我转交给你的。”彩静不知道怎么称呼李信,想叫皇上她又不愿意委屈自己跪来跪去的,干脆就叫李门主好了。
李信放开两个宝宝,接过盒子,双眼盯着彩静一时也离不开。彩静心里气恼,这家伙真是烦人,明知道自己失忆了,还这么『色』『迷』『迷』的盯着自己看。
小子,你可别太过份啊,小心我要你好看!
一双美目带着警告之意瞪着李信。
原来的那个调皮捉弄人的、坏坏模样的彩静,又在大家面前出现了,那娇俏可人怜的模样,令李信又是一呆!
“爸爸,快看看祖公公给您留的是什么?”这两小家伙一心想让妈妈认爸爸,急着催发懵的李信看盒子里是什么?
“噢!噢!噢!”李信连应几声,回坐在竹椅上,两个宝宝一边站一个,抱着李信的腰,好像怕他不要他们似的。
李信低头亲了亲那两个红润润的小脸蛋,哽咽的说道:“宝贝,爹再也不会离开你们了!”
“耶!好哎!旭哥哥,我们的爸爸比小虎的爹帅,把他比下去了!嘻嘻——”小旭尧和小若翾高兴的击掌庆祝,说出的话让人听着心疼。
李信听着更揪心,他抬眸看了一眼爱妻,眼中溢满了无尽的宠溺和爱意。而后打开了盒子,里面放着一封信。
“李信吾徒弟:见字如面!当年之事想必丫头都已经告诉过你了,为师半生辛苦辜负红颜,痛心万分!后再遇知己决定与之归隐山林,以赎当年伤害之罪过!一切都好勿念!”前半段还正正规规的,后半段,话锋一转,一个活脱脱的老玩童就出现了,大骂李信:“臭小子,你是怎么搞的,我老人家把乖孙女送给你,就是这样爱护的吗?怎么让她大着肚子被人害了呢?我看你是欠打!要不是我老人家拦着你师母,这会子你早受到惩罚啦!坏小子,你听着。丫头来此受了不少的苦。因为丫头中毒时,有孕在身,如果解毒就保不住孩子。为师无奈只得把毒暂时封起来,直到她生产之后才解的毒。
但丫头却在孩子出世半年后,才清醒过来。由于丫头昏『迷』太久的原故,毒解之后留下了后遗症,丫头失忆了!而且夜夜噩梦,每次提及往事头痛的难奈都会昏『迷』。为防她再受刺激加重病情,为师没敢跟她提及你的事。
经过几年的努力,丫头终于不再头痛,你每年来在谷里吹奏的笛声,她都有听到。只是前每次听到都会头痛不堪,直到今年才渐渐了好起来。那龙凤才打开了封锁百花谷的『迷』魂阵,放我们出来的。
小子,丫头是上天赐给你的珍宝,要好好珍惜她!别再弄丢了!再出事看我老人家大耳刮子扇你。对了,丫头的事不要『操』之过急,当心她发病!师字!”
看完师傅的信后,李信泪流满面,他就知道爱妻一定是受尽了苦,没想到竟然昏『迷』了一年多,而且还头痛了几天才好,自己却不能守在身边!师傅骂的对,全都是自己的错。
“静儿!苦了你了!”一声呼唤包含着所有的内疚和爱意。
“啊!噢!”彩静看着这个痴情的男人,尤其是那双眼睛。她心里暗暗嘀咕,他得痛到什么程度上,眼底才会出现这般忧伤和哀痛啊!这要怎么回答他啊?
彩静看着大家都盯着自己,就跟看动物园的大熊猫一样,极不舒服,眼眸『乱』转想着要怎么打发这些人离开。
“皇上,镇上的事得有人去处理,老夫就先告退了,丫头,改日再来讨扰你!玄门主,这里的安全交给你了,睿王爷我们走吧!”墨先生向大家示眼『色』,这个时候大家在两人是无法说话的,得给他们留个空间,好好谈谈才好。
“啊!呵呵——您们要走啊!那好,我就不送了!说实话,我家里也做不了这么多人的饭!不好意思!”彩静借机下了逐客令,她不想面对李信,她要一个人看看日记,然后再做决定。
“不!我们不要爸爸走!爸爸,你说过不走的!”彩静的话音一落,两个小宝贝就急了,一把抱住李信的脖子说什么也不松开,瞪着明亮亮的大眼睛,跟彩静示威。
“乖,爹爹不走,爹留下来陪你们玩好吗?”李信欣喜的亲了亲两个宝贝说道。
“李门主,这样不好吧?不管以前我们是什么关系,可是我现在一点也想不起你是谁,这里就住着我们母子,您留下来不太方便!”彩静急忙封死了李信想留下来的念头。
“不要,妈咪,不要赶爸爸走,爸爸哪里也不去。”两个孩子齐声反对彩静。
搞的彩静火冒三丈,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怎么就这样粘刚见面的他呢?虽然血浓于水也不应该这样啊!她火了:“哎!小鬼头,你们俩可是我生的耶!为什么帮着外人说话啊!”
“爸爸不是外人,我们是一家人,有妈咪,有爸爸才是完整的家!这是祖公公说的!祖婆婆说妈咪忘了爸爸,要多在一起才能想起来。好妈咪,不要赶爸爸走!我要爸爸陪我们玩!妈咪!”两个小家伙从李信怀里溜下来,过来拉着彩静的手撒娇哀求,并把祖公婆搬出来,还理由一大堆,堵的彩静说不出话来:“这。”
李信虽然因彩静失忆而难过,但宝宝们如此的粘着自己,这令他信心大增,他不再抱怨什么了。彩静活着就是自己最大幸福,失忆了又怎么样,让她再爱上自己不就得了,他决心再追一次老婆,跟老婆再谈一次恋爱!有儿女的帮忙,老婆,你不认我也不行。
决定已做,多年未见的笑容便在那张俊脸上撒开,抱起两个宝宝来到彩静跟前,对着说道:“呵呵——孩子说的对,我们要慢慢培养感情,你会想起为夫的!恩师,就劳烦您处理一下镇上的事吧!我们一家要好好聚聚!”说完将旭儿交给彩静抱,也不管彩静挣扎伸手将她们娘俩揽进怀里,笑着对大家说。
“臣等恭喜皇上一家团圆!”一干众人跪给李信道贺,反倒引的李信怀里的小若翾,还有彩静怀里的小旭尧的好奇心,两双大眼睛咕噜噜的转,小手手拍着意思是,这么多人跪下,真好玩!
“起来吧!”李信高兴的笑着说道。
“皇上,臣妾留下照顾您和娘娘的起居吧!”筠儿不想离开彩静,何况丈夫也在这里,她不想到镇上去住。
“好吧!你和朱堂主去准备!”李信明白筠儿的心情,这孩子跟自己一样,没有一天不在思念着彩静。
“啊!呵呵——不用,你是客人怎么能让你去做饭呢!你们坐吧!我去!”彩静看着大家都离开,屋里就剩下自己和李信,急忙拦着筠儿,不好意思的说道。
“姐姐,以前的这些事都是我做的呀!您和爷就说会儿话吧!姐姐!爷他心里苦啊!”筠儿心里难过极了,姐姐对自己这般客气,怎奈如今又说不清楚。只希望两个能说说话想起以前的事,不然爷他太可怜了。
“妈咪、爸爸,进屋陪我们玩吧!”小旭尧和小若翾催着两人进屋,彩静抱着儿子要出去,却被女儿拽住衣袖不放,李信微微的一笑将她揽在怀里,强硬推进屋里,彩静想还手也没办法还,儿女那期盼的眼神令她不忍再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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