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点儿,看得起这个姑奶奶,也不过是补上一份嫁妆银子,若是那家子小气,不想补的,连嫁妆银子都不用。
嫁出去的女儿是人家的人,愿意和娘家来往的可以多走动,不愿意和娘家人往来甚至可以不往来,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间有谁不去计较利益得失的,宁碧云也不例外,只不过她没什么功利心不太愿意同人计较罢了
宁碧云抛开和秦业的和离的旧怨不谈,就单谈月华的事儿,认回去对月华更好。
首先,出了门子的闺女儿又不用住回娘家,就算秦家人非要出点儿幺蛾子,大不了不来往,不往来与那头儿不牵扯自然也不会出什么事儿。
有娘家的和没娘家的还是有区别的,看问题有时候不能看的太绝对,月华认回秦家不一定非要借着秦家的势头怎么着怎么着的,这未免太功利。
如今何珩升得快,这会子新婚夫妻可能宠着月华,将来的事儿不好说,有个可靠的娘家,不一定要依靠它,有个有点儿背景的娘家,人家到底顾忌几分。
宁碧云当初之所以反对宁老夫人那样激烈,不是因为她非要拦住月华不回秦家,而是她了解自己的母亲,也了解自己的哥哥这种关系不可能不去利用。
华可以回去,但是她并不希望有人把月华回去当利用的工具罢了。
而且自己和秦业和离多年,这会子自己这头儿找到女儿赶忙通知秦家,人家又没让你回去,你自己巴巴的跑回去,显得自己太掉价儿,也会被人看不起。
就算月华回去也是秦家来请月华回去,而不是月华自己找回去。
宁碧云现在担心的倒不是回不回秦家的问题,当年的事儿如今看来一定有人在背后捣鬼,已经下葬的人,仅仅是靠几个胎记绝对是没人相信的,月华要回去也得等当年的事儿查个水落石出再说。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她阻止母亲通知秦家的有一大原因。
月华的事儿被秦家人知道,当年的事儿肯定会被揭开,这一定会掀起一番风浪,宁碧云好不容易找到女儿,只想守着女儿好好安度晚年,当年的事儿她已经不想再计较,她害怕追查当年的事情弄得自己再一次失去女儿,她真是要绝望了,所以她才反对得那么厉害。
宁碧云把月华回不回去这事儿也想得明白,不过虽然宁碧云不表态,可是她心里是不太愿意女儿回去的,不过是因为女儿已经出门子了,女儿的事儿是何家的事儿,不是她宁碧云的事儿,她不能过多干涉。嫁出去的女儿和没出门子的女儿不一样,嫁出去了就是人家的人,万一自己过多干涉月华的事儿,惹得女婿不高兴,女儿夹在中间难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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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
宁碧云以前总往娘家跑,娘家的事儿她也十分操心,现在回想起来,许多时候都是好心办坏事儿,比如说宁远和宁遣的事儿她原本就不该插手,不仅没有缓和宁夫人和宁家的矛盾,无意之中还在给人添乱。
首先宁碧云没找到女儿选了宁遣,自觉两个侄子应该公平对待,而且卢家败落,宁夫人在外头过得辛苦,自己有点儿钱,亲戚之间贴补贴补也是应该的,所以承诺给一部分田产给宁远。
宁夫人那头儿收到了宁碧云的田产,可能觉得,就连姑姑都知道疼侄子,宁家那头儿却对这个儿子不闻不问,心里只会更恨宁家一层。
其二,宁碧云看透了丁夫人,虽说没办法选了宁遣,她知道丁夫人的脾气,得了黄瓜又要西瓜,故意留了个心眼儿,没有吧自己的意思说出来,丁夫人心眼儿小,肚子里肯定觉得自己偏宁远而不喜欢宁遣。不仅加深了宁夫人和丁夫人之间的矛盾,自己好心做了坏事儿,宁夫人未必感谢,丁夫人肯定恨上自己了。
清官都断不清家务事儿,人心太复杂,人情的事儿不是说你是对的就一定是好的,宁碧云得了这个教训,月华的事儿她就干脆不插手。
别没整出好的反而坏了事儿,那就是她的不是了。
皇上派秦业来西南处理南巫里的事情,充分反映了皇帝对他的信任,这是一件比升官更高兴的事情,只要处理好南巫里的事情,秦业觉得自己离升官儿又不远了。
当初秦业第一次见何珩的时候是在一个宴会上。
何珩的伯父把何珩带出来见客,那个时候何珩不过十四五岁,尴尬的年纪,略微有些乖张。
秦业那个时候也才入官场不过几年,见识了一些官场的事儿,报复太大,高傲自负却又不得不为现实低头,正是不得志愤世嫉俗的时候,年轻人的通病,不过那个时候秦业年纪不大,人却足够深沉,没表现出来罢了
那会子他最瞧不起这种纨绔弟子,他们这种普通人家出身的人奋斗那么久才得来的一个参加宴会的资格,能够同在座的一些权贵人士吃饭喝酒,这个何珩十四五岁就能被带出来历练。
秦业那会子也不像现在这般儿自如,为了给在座的留下好印象,如见看来那个宴会不过是一群达官贵人的普通聚餐,然而那个时候他却紧张的要死,说出来的话得在肚里打好几转儿才敢说出来。
而当时不过十四五岁的何珩却能再宴会上侃侃而谈,多有轻狂之语,那个时候他是又羡慕又妒忌的,心里又多少有些鄙夷,再怎么着也不过只是个公子哥儿罢了。
秦业起初对何珩的评价并不高,不过这人一再让他惊叹,如今居然可能是他的女婿。
秦业原本以为自己在南巫里能够见到何珩,不过来了之后,他却发现在迎接他的官员里并没有发现何珩,也就是说何珩不在南巫里,也就是说何珩在打赢了南巫里之后就直接回去了,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大将军故意让他走的
难道大将军故意压制何珩
秦业皱皱眉。
虽说两人的品级差不多,不过真算起来,定国大将军职位比秦业高一点,而且资格足够老,自然不会亲自来迎接,只派了身边一个亲随过来待自己问好,亲随把秦业请入定国大将军一看到秦业就笑着对秦业说道:“好久不见,老弟最近如何”
“还好大将军真是越来越老当益壮。”秦业笑道。
“多谢你吉言,不过拖着一把老骨头罢了”定国大将军笑道。
例行寒暄之后定国大将军把话题带入正题:“你知道我们做武人的都是粗人,除了打仗什么都不会,你看如今这南巫里的局势一团糟,由你来我就放心了。”
“您太看得起我了,大将军您太过自谦,西南的局势还得靠您大将军,不说别的,您征战沙场战功累累,对西南的局势了如指掌,您身边也是人才济济啊比如说新晋的都尉大人,我听说这次战役人家可是战功卓越啊”
当初秦业写信通知何珩的家事,不过就是想让定国大将军照顾照顾何珩,不过何珩却没有去东北而是去了西南,定国大将军再一打听,知道何珩的大伯的事儿,秦业全程站干岸,也明白这小子为什么不肯接受秦业的帮助了小子看着不声不响,骨子里是个傲气的。
这次他不让何珩留在南巫里,一则是不想让何珩和秦业接头儿,怕这孩子不懂事儿。二则,这孩子晋升太快,根基不稳,于将来的仕途不利,这会子宁肯让他掩些锋芒,存心压压他的气势,这会子秦业提出何珩,大将军还不知道月华的事儿吃不准秦业究竟是什么态度,怕他因为当年何珩不肯接受他的帮助而记恨,这会子故意来找茬儿,。
只听大将军笑道:“他罢了不让他来了也就会打仗罢了,这孩子,我怕他来了不会说话,没得惹咱们的侍郎大人生气。”
这句话别看随意,其实说的很有水平。
老将军也不愧是在官场上历练多年的。
这种亲昵的语气一听就不是普通的上下级关系,这孩子更显出了亲密的关系,用这样的语气说话无形之中也是在说,我不让他来可不是故意打压他的意思,我们的关系好着呢。
而第二句话却把话头儿轻轻松松的引到了秦业和何珩的关系上,没得惹得侍郎大人生气,这句话说得十分轻松俏皮,看着不过是家常聊天,实则是在打探秦业对何珩的态度。
秦业这会子笑道:“这孩子早年见过,这会子跟着大将军您学习,大有益进,我看还好,年轻人多出来历练是好的。”
这孩子一说出口没有正面说好与不好,其实也从侧面表态。
老将军当即哈哈一笑:“南巫里的事儿他一个武人在这儿没有用,他媳妇儿要生了,你不知道,咱们武人得个孩子不容易,我就让他先回去了。”
萱儿怀孕了
秦业心中嘀咕。
第两百章
秦业和大将军看似拉家常其实已经互相试探了一番。
当秦业初入官场的时候一直把官场上的宴会认定为声色犬马,予以鄙夷,如今他站在同样的高度,才知道官场上的套路全在这普通的宴会甚至普通的谈话中。
秦业来西南的时候没有碰见月华,这会子已经赶到南巫里,必须得把南巫里的事情先处理好了,再去处理月华的事情。
这次南巫里的事情处理的恰不恰当直接关系到秦业的晋升问题,因此他处理得非常小心,他不得不暂时抛下月华的事情,只派自己最得力的手下去调查这事儿。
秦业越是小心,表面上反而越随意,他赶来南巫里并没有任何动作,只是跟着大将军看似随意的阅兵和参观南巫里。
定国大将军和秦业一起阅兵,这次秦业是代表皇帝来参观西南的军队的,大将军也有心让他看到西南的军队的面貌,士兵们整齐划一的步伐和威严肃穆的气势,威慑力十足。
军队很严肃,不过两个当权者起来都很轻松随意,秦业笑着跟大将军说道:“看到这样的军队,西南有你们在,皇上就放心了。”
大将军哈哈一笑,“这也是托皇上的福。”大将军让秦业来阅兵显然有别的目的,这会子笑道:“大人,南巫里如今乱的很,就等您来拨乱反正。”
“不敢当。”秦业不过谦虚了一句,却绝口不提拨乱反正的事情。
大将军知道他这是在让自己表态,这种老油条在没有试探出自己的意思的时候,是不会轻易表态的,彼此都知道越早表态就等于越早让人知道自己的目的,人家可以通过知道你的目的而去做针对你的事情。
不过每个人性格都不一样,比如说大将军没有秦业那样圆滑谨慎,哪怕大将军比秦业为官更久,武官比文官还是直爽很多,没有那么圆滑虚伪,这会子只笑道:“咱们的军队现在能够上战场的不足十万人马,以我对这里的局势的了解,如果这会子直接攻占下南巫里,以我们的兵力根本没法防守。所以我们暂时还拿不下南巫里。”
秦业如果想要立功,再一次升迁,最好能够完美的处理掉南巫里的事情,南巫里的事情做得越圆满对他越有利,所以他绝对不想看到大将军撤离南巫里,秦业皱了皱眉头,不过他年过四十,没有那么急功近利,这会子虽然不赞同还是没说什么,等这大将军吧话说完。
大将军看了他一眼,在大将军眼里这种做文官的只知道耍嘴皮子,图升官儿,不过这会子不好发作,只是笑道:“为了防止大理国再有别的异动,我建议扶植南巫里的二皇子乌索尔,我们派军驻扎南巫里,我们控制住了乌索尔也就等于控制了南巫里,节约了兵力的同时也掌握住了南巫里的局势。”
大将军都把事儿都处理妥当了,没有秦业什么事儿,不在这个事儿上做出点儿成绩,秦业怎么靠着这个升官儿呢。
他虽然对军队的事情不算了解,但是听大将军这样说,也知道这种办法比较稳妥,只是这种办法把自己完全排除在外了,等于他来这里就打了个酱油,这是秦业不希望看到的。
秦业当下笑道:“办法倒是个好办法,这事儿关系到西南的局势,必须谨慎处理,从长计议。”
这是故意在拖了。
定国大将军早料到,这会子也不生气。
其实在写密函给皇上,求皇上派人来的时候他就料到了这个结局,官场上的事儿有的时候不是做对的事情就对了,而是有的时候知道明明是错的你仍然要这么做,因为你还要兼顾跟多东西。
南巫里的事情其实大将军完全可以自己全权处理,通报给皇上,皇上派人来,这个人未必了解西南局势,但是偏偏有权利指手画脚,原本这个问题能很轻松的处理掉,多个人来反而弄得复杂不好处理。
改朝换代,如今的皇上可不是个不管事儿糊涂君主,有雄心的君主也有个毛病,喜欢把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中,为人臣子只能更小心谨慎。
其实大将军的呈递密函的时候已经基本稳定了局势,也和二皇子乌索尔初步沟通了,也完全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仍旧递了密函过去。
不过说话的艺术大家懂得
大将军的密函内容分了三个部分,第一个部分自然是自己的能力欠缺,希望皇上派人来处理南巫里的事情。
第二部 分却话锋一转把怎样稳定局势,和乌索尔初步沟通的内容陈诉一遍。
第三部 分提出提出自己的下一步如何做的意见。
这一是出于对皇帝的尊重,皇上才是这个天下的主人,他们这种为皇上的办事儿的人,不能在皇上没有表态之前做越俎代庖替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