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就跟丁夫人身边的大丫头建立了很深厚的关系,在进屋前,两人寒暄几句,大丫头凑到她耳朵边儿上耳语了几句,她就明白了大概的情况。
这件事儿每个人都在找自己的最大的利益所在。
对于柳儿而言,认回月华她捞不到什么好处,如今她抚养着宁遣的遗腹子,月华回不来就算宁碧云跟丁夫人闹掰了,到底儿小鹤还是亲的侄孙,宁碧云的钱也只会落在宁远和小鹤手里,宁夫人这个蠢货只要再多点儿手段,以柳儿的聪明,她自认能比得过宁夫人,这笔钱经历了曲折也还会落在小鹤手里,落到了小鹤手里也就算落到了她手里。
宁碧云哈有几十年的活头儿,这笔钱如今还不用着急,她最大的目的是要借着这事儿让月华认不回来,还能借着这个机会扳倒丁夫人。
丁夫人太精明,有她在柳儿一辈子出不了头儿,只要丁夫人一去,宁家的老太婆她能轻而易举的玩转在鼓掌之间,宁夫人那个脑子她可以让她一辈子进不了宁家门。
这会子柳儿装作浑然不知道的样子跟丁夫人请安:“这大热天儿的,您找我来没正事儿我是不依的,如今小鹤大了,奶妈子管他不住,我不在身边儿只怕要闹腾,计算我依了,小鹤也是不依的。“不知不觉中丁夫人对柳儿越来越依赖,柳儿在丁夫人跟前儿也有了更大的发言权,说话也比以前放肆些。
这会子丁夫人并没有发现这话里的问题,反而对柳儿知道自己找她来一定有事儿这种反应很满意,喜欢她就是因为心眼儿多。丁夫人虽然防着柳儿,不过她自认为以她的手段能够把柳儿完全控制在自己的手里,也没有引起警觉,这会子笑道:“孩子跟着你多了,自然缠着你,遣儿小时候巴不得把身子挂在我身上,我同你说几句要紧事儿,你且回去。”她这样说也是想把柳儿快点打发走。
柳儿笑道:“那可正好。”
丁夫人笑道:“其实我也是想起一出是一出儿,这会子不是马上到中秋节了么送去何家的中秋节礼不太好弄了。”
柳儿这会子也不说破丁夫人的事儿,这事儿说破了就不好了,只是笑道“确实难得很,咱们姑太太虽然认了,到底儿没有正式认回去是普通相交的人家一半儿走动还是亲戚间的走动可就难了。”
丁夫人笑道:“可不是,送礼难办了。”丁夫人又笑道:“我让你来不是让你来说废话的,谁让你来想法子的,你这说一句吧问题抛给我了,我让你来有什么用”
柳儿这会子照例捧着丁夫人:“您都不知道,还指望我呢我不如您的小指甲盖儿。”
丁夫人被捧得很开心笑道:“猴儿做的,你别偷懒,只给我想办法。”
柳儿想了想:“就普通送礼得了,她不主动上门儿,还指望着我们靠上去,也不看自己几斤几两不就是做了个官太太,连娘家人都不理会。”
丁夫人沉了脸:“可不是么不过咱们这样的人家要有涵养,她这么着我们不能有样学样儿,还是得有点儿大家的气派,不与她一般见识。”
“夫人您宽宏。”柳儿是十分不乐意月华认回来的,这会子笑道:“不过这会子还是按照普通的为好,为了以后”
如果这会子送了亲戚间来往的例,到时候万一月华真不肯认回来,那可是啪啪啪的打脸,这会子只普通走动,到底儿留了余地。
丁夫人这会子防着柳儿,不想让柳儿知道自己去送信不是为了巴结秦家,而是为了不让宁碧云和月华好过,再从中捞好处,这会子柳儿这样的说辞,可以糊弄老太太,她十分满意,笑道:“还是你想的周到,就这么着把回头儿一块去回了老夫人。”
柳儿存了心要煽动丁夫人和月华闹起来,让月华回不了宁家,同时把丁夫人整下去,这会子在丁夫人耳朵边儿上耳语了几句。
饶是丁夫人惯常阴险狡诈,见多识广,这会子也吃了一惊:“这事儿可靠吗”
“那位何夫人真是命好不仅嫁得好,当年还找了个好师傅,一路罩着,从她拜师起,这事儿就被她师傅遮掩过去了,不过这事儿瞒不了我”
丁夫人觉得这事儿事关重大,想了想把脸一沉:“这事儿别说出去,何夫人真是咱们家的侄女儿这事儿闹出来是要丢了整个宁家的脸,到时候我担不起这个责任,你也担不起”
柳儿看了一眼丁夫人,月华有这么大的一个把柄被丁夫人抓到,丁夫人自然是高兴地,嘴巴勾起来差点儿没笑出来,虽然心思深,不肯让柳儿把这事儿传出去,看她那个表情就知道心里活动开了。
柳儿果真不再多说,随便说了两句就退出去了。
丁夫人把柳儿的话在肚子里想了想,脑袋一转,让人准备了笔墨写了封信给卫氏。
捞不到月华的好处,总能接着整治月华在卫氏那里捞点儿本钱。
ps:中途转车耽误了好久,由于东南方向的很多火车都停运,所以作者宝宝等了好久才转上车,只买到了站票,并且火车还晚点,由于很多车都不开,这趟车上的人多的跟春运一样,作者站了几个小时到家都很晚了,太累了,洗洗就睡,昨天就没更,今天刚回家,家里人多,没办法安静写,找了个角落用手机写了两章。
月初有票的同志们你们懂得。
第205章
柳儿恨死了月华,如果当初不是月华站出来,就凭宁夫人的脑子她和丁夫人玩她就跟玩傻子似的,可是偏生月华出来搅局,害得她没办法只好转而嫁给宁遣这个二世祖。哪怕不为利益也要整一整月华,这会子一直忍着而已。
她是个聪明人,宫里出来的人,人家十几岁可能还是懵懂的年纪,她们可能早就在宫里斗上了,早年柳儿也是厉害得一点儿不肯吃亏的脾气,打我一巴掌我就得立刻想办法还你一巴掌的人,害人的事儿做的表面又不高明,虽然确实整了一些人,可是自己也被人整,顶多算功过相抵。
人会随着年纪改变,不过根儿变不了,比如说柳儿:柳儿不是宫斗的天才型选手,在宫里混了几年,长到十七八岁,学乖了些,脾气好像比以前更平和,看起来更好相处,但是内心更阴毒,做事儿不再做表面,她也不动不动就给人小鞋穿。
如今,她更像个笑面虎,不会像以前一样跟个斗鸡一样,面上带着笑,心里算的厉害,又能忍得。
她早就不满足与给人小鞋穿,讲究一步到位,而且还要讲求表面名声,害人也不摆在明面上,做得很隐蔽。不过这种假象慢的聊人但是瞒不了所有人比如说跟她一个宫里出来的红鸾,红鸾早就看透了她是什么脾气,无论她表面上装成什么样子都不信。
比如上次去为了配人的事儿去宁夫人那里闹,她都因为这个关系嫁进了宁家,绝大部分跟她一起闹得人还认为她是个很好的人,敢于为了大家的利益和上头作斗争,她是个好人,被大家坑惨了,没法子嫁给人家做小,这是她为大家牺牲。
有些事儿不得不佩服,柳儿一没背景,二也只这个年纪,没有做过什么掌事姑姑,可是她在到发到边关的宫女里有你想不到的声望。
她们宫女虽然是被军力胡乱配人的,除了月华几乎再也没有一个能运气好嫁了个当官儿的,但是里面有一大批嫁的也不是普通士兵,虽然没什么特别的,这些人凑到一起也是一股势力,这是丁夫人要可以防着她的地方,都是一个树上的蚂蚱,丁夫人也不是说不信任,而是怕柳儿做大了,柳儿这种人做大了,就不太可能像现在这样老实了,不会服自己的管,丁夫人确实算到了柳儿已经不太可能一直这样听话,但是她不知道的是柳儿如今已经开始不听话了。
月华这张牌她已经捏了很久了,她本着一次把月华整到死的目的,这张牌一直都没拿出来,如今已经派上有场。
红鸾折腾了三天三夜才生下一个快八斤的孩子,宁碧云怕月华看了害怕,从红鸾着床就不让她去了,孩子取名为许牧,小名木头,孩子生下来那一刻月华还是在的。
作为红鸾的朋友,月华站在红鸾这头儿,无论他们二个中间出了很么事儿,媳妇儿生孩子不回来还要劳动月华这个孕妇做了马车去请,都是许飞的不对,不过她是个很理智的人,看见许飞抱着孩子高兴得不知所措,对于许飞的行为,她虽然很气愤,为了红鸾,为了他们的夫妻和睦,不肯插一脚,到底儿没有说什么,只是嘱咐了许家的丫头媳妇几句,就走了。
宁碧云看这事儿比月华客观,大概是看月华没有给许飞好脸色,两人回去的时候在马车上说道:“我看这位爷还好,媳妇儿生了孩子第一件事儿是问孕妇怎么着了。产婆说没什么事儿只是累了睡着了,又嘱咐他不许进产房,他才吁了口气去抱孩子。”
月华皱了皱眉头,横竖车里只有母亲,说话没顾忌,冷笑一声:“生个孩子命都差点儿没,还值不得人家一句好话”
“好大的火气。”宁碧云捏了捏月华的脸:“中秋节快到了,咱们也不理论人家的事儿了,我回去给你做月饼吃。”
月华也不太想议论人家的事儿笑道:“我爱吃双黄莲蓉的月饼。”
“看不出来你是个会吃的,这月饼有些费劲儿,不过我会做。”宁碧云笑道。
现在月饼也一般是在糕饼店里买,没几家自己做,宁碧云也不过是随口一说,月华一听兴致就来了,两人说着说着被在外头架马车的栗子听到了,栗子是个典型儿的好吃鬼,隔着帘子道:“老太太您做月饼我知道有家南货店卖的好莲子。”
这时候就跟女人拿了样子看看,样子拿出来看看几个女人就开始议论裁一件衣服了。
宁碧云现在为了照料月华城西的生意已经不大管了,每日只守着月华,闲出花来,她又是个活泼的,栗子是为了好吃她是为了打发时间,两人商量起来了反倒不急着回家,直接去街上买莲子。
莲蓉馅儿的月饼坐起来麻烦,主要是馅儿麻烦,得把莲子弄熟了,碾碎了还得用油炒,反复炒很多遍,直到把莲蓉都炒成团,太费功夫了。
莲蓉馅儿的月饼的蛋黄用的是咸蛋黄,把咸蛋的蛋白去掉用油泡了备用。
宁碧云炒莲蓉馅儿,栗子剥咸蛋,李家的这会子没事儿也来揉面粉,月华没事儿也不肯好好坐着,凑热闹似的左看看又看看,一家子其乐融融。
“哎呀这会子才记起来没饼模子,赶紧去买个,不拘双喜,团寿,花开富贵的买几个来。”
“不用买,我来。”何珩从外头进来笑道。
宁碧云虽然为了照顾月华几乎在月华这里住着,奈何女婿太高冷,也不是每天在家,跟女婿到如今还不算熟悉,如今女婿这样说她一是觉得一个大男人到女人这里凑趣儿有些好笑,平日里女婿跟冰山似的,宁碧云不好随便开玩笑,这会子人家要来玩儿更不好拒绝,想开玩笑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张了张嘴却没说话。
月华知道其实何珩自从父母离世,他对家庭是很珍惜的,当时月华知道秦业来西南处理自己的事儿,何珩虽然说不插手,不手,月华明白其实他已经委婉的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宁碧云估计对他不熟悉,他平日里高冷,其实骨子里还有点儿孩子气贪玩的一面,家里的桌子椅子都是他画的,图案也是他雕的,过年的时候带着月华放爆竹,跟个小孩儿似的,玩闹心很重。而且何珩平日里偶尔在没人的时候做点儿孩子气的举动,这会子正好儿来凑凑趣儿,一屋子的女人都觉得好笑,又都不敢随便开他的玩笑,这会子只有月华笑道:“那我可告诉你,既然你要揽这事儿,咱得立规矩,我们馅儿调完你的模子得做完,都尉大人亲自上阵花样子可不能是市面上卖的饼模子的花样子。”
“好。”说完自己拿了块榆木,翻出他的雕刻刀,一个人坐在那里安安静静的雕起来。“留一屋子女人看着他大眼瞪小眼。
月华虽然不说什么,还是惦记着红鸾刚生孩子,顺便炖了一碗鸡汤让人给送过去。
晚上的时候许飞亲自来到谢:”多谢嫂子,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只管吩咐。“
月华不是个把什么事儿都做在脸上的人这会子只笑道:”也没什么,我跟红鸾的交情,你们好就是我的福气。“
许飞脸色变了变:”我只谢你,回头儿我带着红鸾一块来。“
月华想了想:”这事儿还是不让她晓得吧“月华心里气他在红鸾生孩子的时候明明没事儿不回去,这会子也语带调侃:”你们夫妻自然比我知道她的脾气,这会子还让我说,她这种高傲的脾气,只希望人家看到她过得好的地方,可不希望让人家见到她不好的地方,如果你不回去她只气三分,但是当她发现是我请你去的,只怕要气十分。“还有个原因月华没说:红鸾这样高傲的人,她知道了,估计以后都在月华跟前儿抬不起头,她既然知道红鸾脾气,坐了马车去找许飞也不是为了让人家感谢才帮忙,这事儿红鸾知道了没好处,大家都别提。
许飞愣了愣,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还是多谢谢你。“
”不算什么。“
其实月华猜到了红鸾对自己只怕有几分妒忌,当年那事儿闹得月华心里很不高兴,不过宁远的事儿只有红鸾帮忙,月华心里也看的明白,这年头无论是夫妻还是普通朋友之间都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一般人的结交方式是看到这人不错就去结交,可是这种感觉只是暂时的,若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