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让下人接替,确实挺能打发时间的。
红鸾玩得多了,知道也就那样,看似好像挺热闹的,其实单调乏味,好像除了看戏,带孩子,料理家事就是摸骨牌,再要么就是串门子。
秦业把月华不跟他联系的原因归结在了宁碧云身上,觉得是宁碧云故意在理光头使了什么计谋,害得月华不认亲爹,以前宁碧云没和离的时候对他没好眼色,如今和离了把他当仇人,他心里窝了一肚子的火气,想来想去,气不过写了封信来。
月华还躺在床上,宁碧云收的信,字里行间讽刺宁碧云从中说了什么,宁碧云好气又好笑,拿了信来念给月华听:“我来给你听啊前头那些客气的话我都免了,咱们直接说正经的”
“吾儿萱生子吾大感欣慰,吾儿初为人母诸多不易,吾心喜亦悲”宁碧云冷笑一声:“你知道你女儿不容易,跑到这儿几个月了,生了孩子快出于月子了都没来看一眼”
“吾知乳母在汝身侧,吾不便登门,故有怠慢,然心系于汝,片刻不四年,今遣人送上薄礼,望汝谅为父不亲来之过,为父虽不才,可匡扶一二,尚有薄田朽屋若干,汝不必附于娘舅,汝见信,翘企示复。”
宁碧云把信甩在月华的床上,正好搁在月华的肚子上:“这叫什么我在你身侧他就不来了,我可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你说说看我说过他一句不好的地方没他怎么这样,年纪越来越大,架子越来越大,如今还喜欢污蔑人了哈”宁碧云越说越气,腾地一声坐下:“他以前的事儿,我是不好提,我怕你知道有这么个爹丢人嫁了这么个人算我倒霉”
“理他做什么”月华坐起来,一伸手,拿了信,看了一眼:“您是什么人,我心里有数呢。”
秦业刚来的时候见月华,奈何没有碰上,来过一次新,心中说得很恳切,说什么一担查实了月华的身份,一定会给月华一个交代,那会子她对父亲是有点儿期待的,可是秦业来到这儿这么久,却没来见她,就算忙,也不可能一个时辰的空当都抽不出来吧
渐渐地月华心都凉掉了,如今再来一封信,言辞里说月华不主动去找他,还说月华不主动找他是宁碧云搞的鬼,别的不说,宁碧云陪着自己这么久,而秦业人都没见着,月华难道不知道谁好谁坏
“他都写信来了,那你打算怎么办啊”
“信和东西都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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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
“你可得想好,你跟他比跟我好。”宁碧云想了想略带嘲讽的说道:“他是父亲,我是娘舅,差得远呢”紧张的眼神却暴露出她心里并不怎么愿意月华跟着秦业。
“也得看人家瞧得起我才能往前凑啊”父母之间的恩怨几十年,向着一个就得得罪另一个,她心里知道不可能做到两边讨好,谁对自己好就向着谁,别为了去讨好另一个而伤了对自己好的人。
“人家几封信写来可不是让你回去的么”宁碧云继续反问道。
月华冷笑一声:“我在这儿都几个月了,人都没见着,总不能我大着肚子求上门儿吧哭着喊着要他认我把”月华捻着信,也学着宁碧云的口气念起来:“瞧瞧这说的匡扶一二,说得我真稀罕他匡扶似的”
宁碧云冷笑一声,没接月华的话,也不知道她想什么
“你怎么不说话了”
“人家以为我挑拨离间呢,我可不敢乱说。”宁碧云这会子在月华床边坐着,戴着顶针做孩子的虎头帽子,虎头帽也是个顶费功夫的活儿,帽子做好了才能往上绣东西,不能崩在绣架子上,得一手扶着一手绣,手不稳特别容易错针或者歪了,她绣的认真,说话的时候头也没抬。
“你有什么就说什么呗”
宁碧云抬起头来笑道:“说句实在的,我虽然与他分块十来年到底还是一处生活了好几年,他这封信明着是说我挑拨你们的关系,其实是说你没主动靠过去,做了几年大官,派头就来了自己把女儿弄丢了,自己不来找,还指望着人家先登门,人家不上门,心里就不高兴了,还怪到人家头上,最最好笑的是还怕人家瞧出他这点儿小心思,让我给他背黑锅,至于么不过你爹其实也没你想的那么无情,他写了两封信过来还是希望认你的,不过高傲惯了罢了”
宁碧云听到月华这么说还挺开心的,这会子颇为得意的开秦业的玩笑,不过到最后还是实话实说。
“您说得有道理,不过关我什么事儿”月华躺在床上笑道:“反正东西送回去了,他爱怎么着怎么着”
宁碧云害怕秦业出什么幺蛾子跟她抢女儿,以前也用言语试探过月华。
那时候月华要么不说话,干笑两声,要么把话题岔过去,心里明显对秦业还保留着一些期待与观望。
不跟父母一块儿生活的孩子,在面对父母至亲的时候都会稍微敏感些,月华骨子里又是个很要强的孩子,不仅要强还带着女孩子特有的矜持,她不主动去联系秦业,心里一直盼望着秦业来找她,这种不主动这种骄傲矜持中还带着些许的敏感和自卑,表面上很冷淡,其实是个很重情的孩子。
宁碧云作为女人,很了解月华这个个性,月华外表冷淡,宁碧云就表现得热情一些,什么事情都主动一些,两个人性格互补,所以她们二个没几个月就相处的很好,月华被她带着也活泼了些两人之间彼此关照,有什么说什么
这会子秦业写这封信来,明着是讥讽宁碧云暗中挑唆,却是在拐弯抹角的说月华没有理他,直接让这这事儿上稍微有些敏感的月华生气了宁
碧云高兴的同时又有些担忧,出于自己的考虑她是希望月华以后跟着自己陪着自己,但是站在月华的角度上,她并不希望月华跟秦业把关系弄僵,她在无意识的嘲讽了秦业几句后又赶紧跟秦业辩解。
她觉得月华跟秦业最好的相处办法是保持距离但是不闹僵,不过这也得看月华愿不愿意配合。
“明天你就出月子了,这几天天气好,明儿估摸着也是大晴天,咱们把孩子抱出去晒晒太阳,咱们包子一个月啦,也给出来见见光了。”说到这里,再继续这个话题就容易出问题,宁碧云很聪明的转移了话题。
“说得跟他以前见不得光似的”月华调侃道。
月华以前不说话,尽管她面相温和却总给人冷冷冰冰不好接近,又木讷的感觉,再后来因为宁夫人和嫁给何珩的事情,把她推向了风口浪尖。
而她怕口舌,说话做事越发小心翼翼,让人挑不出错,那会儿就算要整治背地里弄她的人,也是小心的适可而止,但是总有人觉得她是披着兔子皮的狐狸,表面好说话其实恶毒在心里,如今她偶尔开点儿小玩笑,反而讨喜了些,反正当有些人不喜欢你,觉得你用什么阴谋诡计得了好处,真是挑不出错来也是错,还不如该说什么说什么并且尽量远离是非。
“去你的。”
秋高气爽,天高云淡,即使暖阳高照,还是挺冷的,南边儿秋天叶子也是绿的,看起来跟春夏没什么区别,不过摘下一片叶子自己看纹路,老绿色的叶子,叶脉和叶子边在太阳的照射下也都已经是黄色的了,所以即使掩盖得再好,老了终归还是老了。
月华穿着一件嫩绿色的小袄子,下边儿是一条银红色的细褶裙,其实没生孩子之前她穿衣服是很素淡的,生了孩子自觉当娘老了许多,穿点儿鲜艳的装嫩,其实她本人还没满十七,生了孩子也还是个年纪不大的小妇人。
她怀里抱着孩子坐在门口晒太阳,宁碧云很小心,怕包子被风吹着,特地准备了一个小孩子的斗篷把孩子包的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两粒黑眼睛。小孩子的斗篷恰好是秋香色的,头上戴一顶十分精致的虎头帽,脚上是黑底绣花包脚鞋,母子两个坐在那儿鲜嫩得跟画里走出来的似的。
包子第一次出门儿,哪怕就在院子里溜一圈,也觉得哪儿哪儿都新鲜,身上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动弹不得,不过也不老实,一双眼睛咕噜噜的一会子转到这边,一会子看那边,活泼极乐,累了就趴在月华的肩膀上睡觉,一点儿也不闹腾,在没有战争的时候边关也可以宁和得跟画儿似的精密美好,偶尔有卖货的挑子的吆喝声能打破这一份安静。
天气冷了,路过门边的除了货郎担、卖油翁还有卖炭翁,卖炭翁与其他卖货的不一样,他们往往挑一担出来一卖就是一担子,城里烧炭的都是富家子,一般也就那么几条街,他们也通常就在这几条街上转悠,所以一般都是三五成群,或者七八上十个人结伴卖。
街上安静,成群的卖炭翁结成一对,打屋门口经过都要有一阵骚动,月华坐在院子里,院门敞着在,邻家的几岁大的小孩儿见到卖炭翁结伴过来一定要嘻嘻哈哈的追上去,直追到他们离开这条街为止,月华看看怀里的包子,也许几年以后,他也会是这一群吵吵闹闹的孩子中的一个。
“包子,包子,快快长大。”月华亲了亲包子的小脸,轻轻摇了摇他说道。
“不过他大了,你就老了。”宁碧云站在她身侧笑道。
“你看我把你养大,我就老了。”宁碧云站在旁边罗有所思的笑道:“等包子长大我若还活着,就是个双鬓白发的老太婆咯。”
月华看宁碧云,三四十岁的女人,声音娇美,保养得宜,但是脸上还是有霜色,岁月淌过去,不可能不留下痕迹。
挑货的走后,街上又恢复了宁静,忽然一队军士从月华家的门口经过。
“夫人,是城里的兵在调动,早就听说要打仗的风声,是不是真的要打仗了”月华让赶紧让李平去外头看个究竟,李平出去,看见满城的士兵,老百姓或站在街上看,或拉开窗户在屋里瞧,整个街上到处都是骚动声,李平在外头看了几眼赶紧归来。
“我也不知道,我去外头看看去,你们在家等着我。”
”夫人我驾马车送你去“
月华知道李平去打听顶多也就随便拉个路人问问,路人能知道什么没准儿问不出来还被带偏,还不如她自己亲自去瞧一瞧,月华把门一打开,路上到处都是人,这会子路上人多,挤的跟什么似的。
这会儿驾马车出去也没有马车道儿,人来人往,推推搡搡的,马车肯定不比走路快。
两个人出去还容易把彼此弄丢,耽误工夫,还不如她一个人去。
“看好孩子,照顾好老太太,我去去就来,你们不要跟着我,我自己知道怎么着”
把孩子递给宁碧云,嘱咐了家里的下人几声,开了门,正好看见一队军士在家门口经过,这队军士以最快的速度列队小跑跑去军营这个时候在家门口经过的一定是沐休的军士。
把沐休的军士都调集起来,看来是真的要调动了。
月华想拉一个人来问,军里戒备森严,她刚刚靠近军士,就被军士亮出来的武器给吓开,她也不敢拉着军队里的普通士兵问去问,她只好一个人去军营,希望能从军营打听点儿消息。
这会子街上的民兵小流氓全都出来了,到处都是人,月华背挤得要命,好不容易小跑到军营,军营门口站着好多来探究竟的普通老百姓,两排军士守在门口。
莫说进去问了,挤进去都不容易,就算挤进去,军营一般不会让女人随便进去,这会子调兵又是极其关键的时候,整个军营鸣号角戒备起来,更加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不过这难不倒月华,月华是姑娘家,身子比一般的男人娇小,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办法,人群中左窜窜右钻钻,一不小心就让她挤进去了,她故意站在军营的门边上,人要进去,必须从这儿开门从这儿进,没准那个时候能拉着一个认识的问一问。
她是何珩的太太只要能拉着个人,就算军里的机密打听不出来全部实情,也总能透点儿消息给她。
果不其然,等了一会子,就等来了个人,不是别人正好是许飞,这会子为了防止百姓进去,军营的大门紧闭着,许飞要进去必须得让里头的人给他开门,在开门的空挡里,月华一把拽住他:“许飞,是我”
“嫂子你来做什么”月华刚到军营门口就看见许飞急冲冲的进去,她立刻拽住他:“这是怎么回事说清楚”
“嫂子这会子情况有些复杂,人多我不便细说,您这会子且回去我晚一点儿再告诉你。”
月华好不容易费了半天劲儿抓着个人,自然不能放过当然不可能听话的离开,她灵机一动笑道:“也罢了,我不问你,你只好把我带进去,我要去见宁夫人,你忙你的,我去见她罢了”
许飞犹豫了一下:“也好。”
平日里军队戒备森严,外面堵满了人,他们在这儿说了这么大半天的话,军士一看到许飞就给她开了门,但是也没有百姓敢冲进去。
其实,这边城住的小百姓是一部分,还有一大部分是军队里的人的家属,他们知道规矩,但是又担心自己被战争所累,担心家人,没准儿外头来打听的就是门口不放他们进来的军人亲戚,过来打听打听情况,军里不让他们进,也没有下十分力气赶走他们,门口很拥挤但是秩序出奇的好。
这会子开了门两人很灵活的钻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