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子无力的承受着男子狂风暴雨般的掠夺,身下的力道越来越猛烈,越来越快,似要把她刺穿一般。
她被他无情地占有着,一整个晚上在极致中晕眩过去,又在极致中睁开眼睛醒来,唯一不变的是他腥红的眼眸定定地看着她脸上的表情,无穷无尽的索取,极尽缠绵。
chapter78 明天,我就要逃离你(六千字)
更新时间:2012-4-1 23:01:23 本章字数:7586
她被他无情地占有着,一整个晚上在极致中晕眩过去,又在极致中睁开眼睛醒来,唯一不变的是他腥红的眼眸定定地看着她脸上的表情,无穷无尽的索取,极尽缠绵。爱琥滤尖伐
只不过,依旧在楼下痴痴等待的人,却彻夜未眠。
程深的面无血色,发紫的嘴唇抖个不停,不知是因为天气冷还是因为他听见君傲尧的声音。他额头冒着细细的汗珠,缠着绷带的手指艰难的拨打那个早已熟烂于心底的号码,只是里头传来的永远都是语音小姐冰冷无情的话语“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他的心像被一刀刀的切开,再切开,痛苦到根本不知如何反应,就连那微不可闻的呼吸都快要断了。
程母和罗慧敏在一旁给他撑着雨伞,越看越不忍,终于忍不住劝说道:“程深,我们先回医院吧,明天再来找她好不好?”程深的身体还很虚弱,任何一点小病小痛都可能随时要了他的命,若是一个不小心,后果不堪设想啊!
程深捂住胸口,呼吸一下重一下轻,褐色的眼眸死死地盯紧别墅二楼的阳台,心里不断奢望那里会走出来他心心念念的人儿,“不,我想在这里等她。”
程母上前抓住程深,规劝到:“小深,咱们去车上等好不好?你看你都冻到发抖了,车上有暖气,我们到车上等。”
程深望着别墅二楼阳台露出微弱的灯光,良久之后才掀唇回答,“妈,你和慧敏先上车吧,我想再等一会儿。”
程母和罗慧敏对视一眼,终归没有上车。头顶那盏亮得晃眼的街灯在迎来晨曦的第一道光的时候,终于熄灭了,而程深,终究支撑不住,昏倒在地。
等待,是一生最初的苍老。当你做对的时候,没有人会记得;当你做错的时候,连呼吸都是错的。
经过一夜的暴风雨,灿烂的阳光终于舍得出来了,低调且奢华的房间内,一片狼藉。破碎的衣服布料散乱在地,零零星星的镜子碎片洒在地毯上晶晶发亮。
房内充满欢爱过后的糜烂气息,在偌大的空间里徘徊旖旎。凌乱的黑色大床上,男子双手双脚紧紧箍住女子,把她禁锢在怀中。此时,女子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全是斑驳的青紫,特别是肩骨上的牙印,虽然已经结痂,可是看久了依然会有一种在淌血的错觉。
君傲尧的眼睛紧闭着,叛逆的眉毛微微蹙起,挺直的鼻梁,冷酷的嘴角轻抿,像一个彷徨不安的孩子寻求温暖,可莫浅很清楚,这个拥有炽热体温的男人的心根本就没有温度,更没有彷徨,有的只是无尽的冷绝,再也没有人比他更矛盾了。
莫浅把戒指紧攥在掌心,忆起程深昨夜语气微弱的哀求,眼泪又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依照她对程深的了解,他会一直在楼下等下去的,因为他从来就是一个有十足耐心的人,可昨晚的天气如此恶劣,他身体撑得住吗?女子缓缓闭上眼睛,用手背盖在眼皮上,世界是没有光明的黑暗。
这样无声的抽泣让君傲尧醒了过来,一整夜的欢爱消耗了他不少的精力,他睡眼惺忪的半睁开眼睛,低头一看,发现怀里的人儿在咬紧唇瓣呜咽,肩骨还有他发狠留下的牙印,身上被他啃咬得青青紫紫的,心里一窒,猛然想起昨夜自己发了疯似的粗暴占有她,力道也没有控制得住,没准伤了她。想罢,伸手掀开被子想瞧一瞧。
莫浅以为他还要折磨自己,死命掐着他的手臂,冷声道:“你还想怎样折磨我才满足?你说呀,是不是只要我满足了你,你就会放我走?”
君傲尧听见她这样说,心里不痛快极了,旋即翻身将她重重地压在身下,抵着她的额头发狠,“你看看你自己,你这身段,你这表现,懂得如何取悦男人麼?恐怕连主动勾引都不会吧!”他蹭了蹭她的鼻尖,慢条斯理的用暗哑的声音说道:“浅浅,我还没玩够呢,把你心中那些不切实际的念想统统抛到脑后,乖乖待在我身边,嗯?”
莫浅偏过头不看他,撩人的锁骨,粉红的肌肤,一直往下全身都是属于他的烙印,男子深邃眼眸一沉,视线一直没离开她身上,要知道,一个男人温香软玉在怀,烙她身上的烙印不但没有觉得碍眼,反而愈加的激发了他的情欲。
他终于情不自禁地低头吻了下去,吻遍每一处青紫的肌肤,有时候还会伸出舌尖轻舔吮吸,扩大青紫的范围,炙热的大掌抚遍她的全身,轻揉慢捻,女子滑腻的肌肤让他贪恋不已,可是无论他如何温柔缠绵,身下的女子却像木头一样毫无反应。
他皱着眉不满地抬起头,一双如墨的眼对上她空洞的眼,连属于生命的一丝气息都感受不到,君傲尧心里顿时憋得慌。她一双明澈的眼睛此时是一潭绝望的深泓,似乎正在木然的看着他,却又像看不见任何人。
君傲尧烧得腾腾的火气一直从脚底蔓延到心尖里,烧得他浑身都难受,拳头紧握得“嘠嘠”作响,手臂上的青筋纵横交错的突起,他终是忍不住狠狠地捶了一拳在她脸侧的枕头上,烦躁地怒吼:“你是木头啊,动一下都不会!”
他的怒吼对于莫浅来说就像是承受他拳头发泄的枕头,软绵绵的、不痛不痒的接受他,却等他抬起手的一瞬间,便迫不及待的恢复原状。
君傲尧眯着眼起身下床,连人带被地抱起莫浅走进浴室,洗去两人一身的黏湿。洗澡期间,庸人已经利索的换上新的床单,地上的狼藉也收拾得干干净净,只是那面镶嵌在墙壁的镜子,依旧是蜘蛛网状的裂纹。
有些事有的时候不是效率快就能解决的,譬如:感情。
君傲尧出门的时候,莫浅还继续躺在床上,如人偶娃娃一动不动,男子俯身揉了揉她的头发,宛如情人一样轻声说道:“我回公司上班了,等会儿早点回来,你乖乖的,别再到处乱跑了。”
莫浅无力的睁开眼睛望了他一眼,眼前这个笑容温柔的男人怎么就可以这样若无其事的笑出来,她真想剖开他的胸膛,看一看他里面究竟是否装着一颗金刚石的心,又或者里面根本没有心。女子重新阖上眼,索性把脸扭到另一边去,君傲尧沉着脸看了她好一会儿,才转身离开。
又过了几天,君傲尧最近被一件麻烦事给缠上了,基本没回过别墅,倒是天天往军区大院的家里跑。不知道是谁跟他家老子告状,说他派人去打断了别人的手,搞得他家老子暴跳如雷的紧急召他回家审问。
君傲尧的老子是谁?老爸是也!政府的高官!身为一个政府高官,最重要的就是形象,前几天有人匿名把信函寄到君父的办公室,不看还好,一看就被信上的内容气死!说什么包庇儿子犯错,姑息养奸,还列举了君傲尧派混混去打人,抢别人的女朋友等等十项罪名。还说君父没资格当公务员,叫他赶快下台。
君父当时就被气得想掐死这个儿子,但他还是忍住了,不能只看片面字词,必须要听听君傲尧的说法。
三堂会审,不,是六堂会审。君老爷子,君父,大哥坐在中间的沙发上,君老夫人,君夫人和二姐分别坐在沙发两侧,而君傲尧则坐在他们对面。
“说说这事怎么一回事!”君父将信函甩到他面前,君傲尧拾起地上的信函一字不漏的看进眼里,而后云淡风轻的说道:“都是假的。”
“假的你也要拿出证据啊!”当法官的二姐拥有娴熟法律技艺,对待任何案件都是不偏不倚、不受他人影响。
君傲尧无奈的耸耸肩膀,“既然是假的,我又怎么会有证据。”
当警察的大哥掏出办案的笔记本,上面写着几个疑点,按照疑点的顺序提问,君傲尧皆坦然回答,丝毫没有做贼心虚的慌乱,直到大哥问最后一个问题,“你是不是抢了别人的女朋友?”
君傲尧一怔,立即回答:“没有!没有这一回事!”
就是这一瞬间的犹豫,给众人带来不少的冲击。
“尧尧,你说清楚,真的没有抢别人的女朋友?天涯何处无芳草,插足别人、做感情的第三者不好哦。”君夫人说。
君傲尧叹气,“我没有抢,她本来就是我的女人。”
“难道是上次在医院见过的那个浅浅?”君老夫人突然一说,君傲尧撇撇嘴,没有回答。但这无声的回答就等于直接证实是同一个人。
“人家好好一个女孩子,你没少折腾人吧?”君老爷子问,“你玩归玩,别到最后弄得天翻地覆不得安宁。”君老爷子了解自己孙子的脾性,也聪明的点到为止。
君傲尧心里一下子冒火,怎么说怎么错,英俊的脸笑容灿烂,“遵命,将军!我其实心里都有数呢!”
这时君父发话了,“我不管你有没有抢,这个麻烦的女人你赶快跟她分手,免得事情越来越复杂,还有,尽管你说信函上面的内容都是假的,我们相信也没用,去把证据一一给我找回来,从今天开始,你一日未解决好这件事就必须每天回到家里住,要是上面其中一条确有其事,小心我敲断你的腿!”
君傲尧闻言,暗地里不停咒骂造谣毁谤他的人,他从小就是家里的小霸王,家人疼他疼到心坎里去,虽然偶尔会犯浑,但绝对不干违法的事,今天他被家里人轮番围攻,全是因为它!男子狠狠地仇视着信函,要不是线索都在上面,他老早就将它撕烂,再撕烂,然后一把火烧成灰,不由得冷哼一声,千万不要让他找出来是谁干的,不然绝对十倍奉还!
君傲尧一直笑眯眯,可他的笑容只维持到走出家门口,瞬间已冷成霜,他最讨厌别人在自己背后搞小动作,表面越是风光的人暗地里的敌人就越多,他们会因为种种借口给自己制造犯错的机会,他君傲尧可不是随便让人骑在头上的主。
心情烦躁的开着车,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很想听见莫浅的能安定人心的声音,而手指比大脑快了一步拨了号码,传来的却是“”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君傲尧猛地掐断线,此时才想起,她的手机早已被他砸了个破碎。
君傲尧问自己,为什么要打这个电话?明明一开始只是被她的声音和眼睛所吸引,而她也只是他生命中无数女人里的其中一人,自己为什么硬要强迫她和自己牵扯不清,硬要她陪自己玩着游戏人生的无聊游戏?——
莫浅把自己关在房间关了几天,除了安静的吃完放在门口旁边的食物,一句话也没说过,倒是君傲尧一直没有出现让她紧绷的弦松了不少。
把自己关了几天,莫浅觉得自己太过压抑了,郁结在心的闷,所以无论如何也要出去走走,透透气。她换好衣服走下楼,开口说出了第一句话,声音有些暗哑,”吴管家,我想出去走走。“
吴管家点点头,”莫小姐,我派司机载你。“
莫浅没有说话,她知道如果没有人在一旁监视,她根本连大门也走不出去一步。
司机载着她来到繁华的大街,在路边泊好车。莫浅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在前头,而司机则是保持距离的跟在后面。
蓦地,一只手从小巷子伸了出来,一把攥紧莫浅的手腕,女子猝不及防的被拉进小巷,对方一手捂住她想要喊出声的嘴巴,一手搂着她的腰旋身躲到暗处。
地方很挤,也很隐蔽,谁也不曾留意到小巷里还会有一个这样狭小的暗处。莫浅几乎连动都动不了,要不是对方搂着她的腰,她甚至连站着也会向前跌,整个身子差不多都贴在对方的身上,一丝空隙都找不到。
背后那具熟悉的身体偎贴着莫浅,温暖的肌肤不断传过来,她甚至无法集中精神去留意外面司机打电话的声音。
眨了眨眼,泪水突然夺眶而出,对方紧紧地、紧紧地抱着莫浅,一只手臂牢牢地揽住她的腰,捂住她嘴巴的手缓缓松开,修长的手指温柔的抹去她脸上的泪水,再缓缓地用和煦的掌心覆上她湿润的双眼。
窄小的暗处里全身莫浅和程深的气息,随着司机越开越近,腰间的手就越缠越紧,颈子一阵温热,不等莫浅有所反应,就感到程深的双层从女子的脖子移动到耳垂,他轻轻的撕咬,在她耳边响起的与其说是声音,倒不如用气息来形容更为妥当,”浅浅,镇定一点,等他一离开,我们就走。“
莫浅悄悄点了一下头,缓缓抬手拉下程深覆在她眼睛的手,就这么相握在一起,两人一动不动,耐心的等待机会的到来。
随着时间的流逝,在司机离开、返回、离开、再次返回的搜索,如此几次,司机才敢确定莫浅不在小巷里边,打电话找来的人也分批到街上去找。
好不容易等到司机放弃在小巷找人离开后,莫浅和程深依旧不敢贸贸然走出去,他们僵直身子又等了半个多小时,才真真切切地放宽心,早已绝望的内心在这之后又开始掀起波澜,莫浅能清晰的听到自己”怦怦“的心跳。
程深推开遮掩物,冰凉的空气马上涌了进来,莫浅重重地舒了口气,便急不可待的转过身,”程深,你……“
话还没说完,程深带着凉气的手指便堵住她的话音,”浅浅,你愿意跟我一起离开吗?“
莫浅笑着点头,”程深,我们逃吧!“逃离这里,逃离他。
程深牵起莫浅的手,在狭小的小巷里七拐八弯的走着。女子跟在他身后,感受着他掌心的温暖,觉得即使什么也不做,即使什么都没有,只要能一直被程深这样紧紧地牵着手走在一起,就是她人生中最梦寐以求的幸福。
在昏暗的小巷里左右穿梭一阵后,眼前突然豁然开朗,一辆银灰色的凯迪拉克srx静静的停在那里。程深掏出车钥匙,打开车门让莫浅上车,等自己也上了车,系好安全带之后,引擎发动,离开了这座城市——
君傲尧火气直冒,他才几天没回别墅,人就给他弄丢了!他一边忙着处理公司的事情,一边又要找证据给老子看,写信函的人很小心,里面的话都是模棱两可,三分真七分假,搞得他焦头烂额。不仅天天回到家,家里人的第一句话就是”证据呢?“,而且今天居然接到吴管家的电话,说:”少爷,莫小姐突然在巷子里消失了。“
什么?消失?君傲尧打死也不相信一个活生生的人会凭空消失!
积聚心中的怒火让君傲尧想打人,他打电话找来白慕凡陪他喝酒,等白慕凡来到包厢,推开门一看,君傲尧衣衫半敞的躺在沙发上,旁边堆满了空酒瓶子,空气中弥漫着烟酒味。几个样貌姣好的女人围坐在一起,有一个还捂着脸哭哭啼啼,脚下是一个碎的玻璃酒瓶。
白慕凡看了看醉醺醺的君傲尧,转身对那几个女人说:”你们先出去。“那几个女人拿起手提包怯怯的离开。
白慕凡把在卡在桌缘晃动的高脚酒杯放好,坐在沙发上,顿了顿又若有所思地问:”傲尧,一个女人而已,犯得着生这么大的气?“在电话里听着他的醉言醉语,大致了解到那个性子淡漠的女子不见了。
听好友这么一说,躺在沙发上的君傲尧怔愣了一下,斜倚着身子耙耙凌乱的头发说:”居然敢逃跑,而且还不是第一次,我君傲尧的面子就这么不值钱?这口气我是铁定吞不下去!“
白慕凡定睛看了他好一会儿,有些话犹豫着该不该说。
君傲尧看不惯他拖泥带水的样子,”有话就直说,不怕憋坏吗?“
白慕凡叹气,”我估计是那个程深带走了她,至于他们的行踪可能还要等几天才能知道。“”去你md!“君傲尧满腔的怒焰得不到宣泄,一手将桌上的东西一并扫落,玻璃的碎裂声清脆的响起,”果然是这样!“他就知道单凭莫浅一人之力根本不可能逃过他的视线,原来是有人蓄谋已久,不用想,那封匿名的举报信函肯定也是程深的杰作。
好!很好!果然不笨呐!先是给他制造麻烦,然后趁他无暇之际将人带走。呵呵,君傲尧别有深意的冷笑,要快活就趁现在,如果让我找到你们,你们的好日子要走到尽头了……
君傲尧踉踉跄跄的朝门口走去,白慕凡赶紧起身上前扶住他,”我送你回别墅,还是回家?“
君傲尧狠狠瞪了他一眼,”去你家!“还别墅?眼不看为净!回家?嫌他的麻烦还不够多吗?
十天之后,君傲尧被电话吵醒,他睡眠不足就会有起床气,胡乱地接通电话,沙哑低沉的怒吼:”谁啊!“
电话的另一边沉默了一会儿,才听见白慕凡慢慢地说道:”傲尧,有消息了。“
君傲尧愣了愣,半眯的眼睛旋即清明,他坐起身收敛火气,轻声问:”慕凡,他们在哪里?“”我查到他们在一个相对落后的小城镇里租了一间公寓。“
君傲尧僵了僵身子,半晌才说话:”他们住在一起?“”对。“
君傲尧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嘴角一提,露出邪魅的笑容,“好,很好,给我继续派人跟着。”
当掐断电话的一瞬间,君傲尧脸上的笑意不减,反之愈发浓厚,如墨的黑眸染上邪肆骇人的深意。
莫浅,你插翅难飞!
chapter79 爱情是一场浩劫(六千字)
更新时间:2012-4-1 23:01:24 本章字数:8035
chapter79爱情是一场浩劫
程深连夜开车赶路,最后载着莫浅来到一个了淳朴的小城镇,这里远离繁嚣,风景如画,没有人认识他们,没有人打搅他们,也没有人打探他们来自哪里。爱琥滤尖伐
他们在镇上寻了一处小公寓住了下来,小公寓一共只有两层,类似平房。房东住楼下,他们住在楼上。公寓不大,半旧不新,可是里面的家具还算齐全,这里对于莫浅来说这是一个温馨的安乐窝,也是一个崭新生活的开始。
他们像新婚的夫妻一样,一起动手搞卫生,清洁各个卫生死角,然后里里外外布置这间小公寓,而且还天天相携去市场买菜回去煮饭吃。
这里的空气极好,风景秀丽,特别是南侧的聚春园,是一个类似自然公园的地方。莫浅最喜欢每天傍晚吃完晚饭和程深手牵着手一起到聚春园散步,清澈的湖泊映着岸边的春意盎然,沁人心脾的花香一缕缕拂面而过,夕阳的绚丽晚霞倒映在湖泊之上,形成一道水天相接的美丽光景。
葱绿的草地上,两个长长的倒影相依偎在一起。程深自身后呵护地拥着莫浅,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温煦的晚霞自斜上方洒落,照亮了他们含情对视的脸,流溢了浓浓的温馨,让过路人见了也不免羡慕。
望着如此美丽的日落,某一个刹那,莫浅突然感觉寒意从脚底一路蔓延至全身渐增,湖面蓝得深不可测起来,时有泛舟湖畔的小舟划过,在船桨的轻微声响中,小船的倒影碎裂开来,随着波纹一漾漾地晃动着,她和程深相依相偎的倒影也在船桨的晃动下打散开来,女子心里隐隐觉得不安,抬眸问道:“程深,我心里突然有种不踏实的感觉,像是在做梦,我好怕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我自己的幻觉。”
程深双手扳过她的肩,那么地用力,那么地坚定,漂亮的褐色眼眸泛着水漾的光泽望着女子缓缓说道:“浅浅,不是梦,不是幻觉,是真的!”说着,抬起自己的手抚上女子的脸颊,让她感受自己的温度。
狂乱地涟漪在胸臆间层层荡开,张狂地侵入莫浅的心田,然而,程深温柔的笑容漾上心头,他漂亮的褐色眼睛宠溺地凝望过来,他掌心的暖意不断传来脸颊肌肤上,她忽略不安,扯出浅笑点头,“嗯。”
住在他们公寓楼下的房东是位热情的房东,他的女儿明日就要出嫁,特意送来喜帖,邀请程深和莫浅去参加婚礼。莫浅什么也没带就跟着程深跑了出来,身无长物,而程深身上的有限现金在付了房租、买了日常生活用品和买了几件两人换洗的衣物之后,也所剩无几了。
不过,程深身上还带着信用卡,去参加婚礼除了要买祝贺礼物之外,他们也不能穿得太寒碜,于是他们在选好祝贺礼物之后,决定去买一套得体的衣服。
程深没有选择正式的西装,反而选了一件卡其色的休闲服,配上米色的西裤,衬得他风度翩翩,随意一坐,像个优雅的贵公子。
每个女孩为了心爱的人都会改变许多,莫浅都不能免俗。看看镜子里,米色的复古连身裙,腰间系着一条黑色的皮带,皮带扣上还镶嵌着水晶,配上一双浅口羊皮绒磨砂牛皮低跟鞋,及肩的黑发柔顺自然的垂直,淡然宁谧的气质糅合了甜美性感的女人味,还透着娴静可人的味道,整体效果让人为之一亮。
照照镜子满意后,莫浅刚想转身问程深的意见,却被程深从背后抱住,温和地说道:“天气预报说明天天气转凉,这裙子太薄太短了,容易着凉感冒,再去另外选一件吧。”说着,他牵着她的手来到衣架前。
转凉?裙子太薄太短?她也看过天气预报啊,说明天是一个大晴天,而且这裙子及膝,厚度也适中,不薄不短啊。
“程深,这裙子不短啊,里层的绒毛,蛮暖和的。”
程深却执著地从衣架里挑了条长裙出来,递给女子。
隐约猜到程深的男人心理,不可遏制的喜悦悄悄滋长,“程深,你不会这么霸道,连我穿什么衣服都要管吧?”
程深依旧认真地盯着莫浅的裙摆以及露出来的纤细小腿和光洁的脚踝,柔声说:“浅浅,没有一个男人不对自己心爱的女人霸道,我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发现不了你的美好。”
莫浅莞尔而笑,伸手接过他选的长裙走进更衣间,再次走出来,复古欧美英vintage蕾丝雪纺百褶超长裙,收紧腰身的设计、蕾丝与百褶裙浑然一体打造旧时优雅,仍然让人眼前一亮。
“怎样?如何?”
程深又上下打量着莫浅,微微蹙起眉头,似乎在后悔没仔细看清楚裙子的款式就直接拿给莫浅穿。他慢慢垂下眼帘,只管低头,仿佛一个孩子的美好愿望硬生生被扼杀,一时间深受打击,“浅浅为什么穿什么衣服都好看,难道就没有一件穿上去别人都不会看一眼的难看衣服?”
天啊,莫浅第一次发现,原来程深最具杀伤力的表情不是阳光般的温暖笑容,而是这样略略受伤的神态,不禁柔声道:“那你就选一件难看的衣服给我穿,不然,我直接穿现有的衣服去参加婚礼。”
“不行,我不答应。”程深说,“我要浅浅做最漂亮的客人,比新娘还要漂亮才行,就穿这件去吧。”
说完,程深走去柜台刷卡付账。
第二天早上九点,教堂--
缀满娇艳玫瑰的全鲜花拱门,通往幸福的红地毯,祝福的宾客……在绚丽多彩的礼跑此起彼伏响起时,漫天飞舞的彩花里,新郎挽着新娘走向主台,彼此的脸上洋溢着甜蜜的笑……喜洋洋的气氛充满了整个婚礼殿堂,喜庆渲染在每一位宾客身上,他们都在此刻见证着新郎和新娘的幸福。
“婚礼就像梦中仙境一样,美得让人不禁屏住呼吸。”每个女孩都憧憬拥有一个完美的婚礼,莫浅也不例外。
“浅浅想结婚?”程深双眼弯弯,应着女子的话。
莫浅脸一红,羞涩的否认,“哪有!”
“呵呵……我倒想看看你穿婚纱的样子,一定很美。”程深抬眼,清澈的目光投注在她身上,又仿佛在喃喃自语,“即使不结婚,也可以拍婚纱照,对不对?”
莫浅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莫名地一疼,好像有某样很重要的东西悄悄地从她的指缝中溜走,张了张嘴,却没有声音发出,猛然发现自己突然不会说话,只能愣愣的望着程深。
“就算是……在我离开前,留个纪念也好。”程深摩挲着她的手心,痴缠地不肯放,沉静得像幽幽深潭的褐色眸子里,映了一个小小的她。
莫浅震惊的望着程深,不知怎的,明明周围全是欢声笑语,女子却感到淡淡的离别哀愁,沉甸甸的闷得心里难受。
捏了捏他越来越有有仙风道骨味道的脸颊,“什么离开前呀?你想去哪里?”
程深呆了几秒钟,眨眨眼,“哪里也没想去,只是我真的很想看你穿婚纱的模样。”
莫浅抿嘴淡笑,有点羞怯的说道:“那……婚纱照的事,随你好了。”
程深漂亮的褐色眼睛染上如星星般璀璨的光芒,趁其他宾客们不注意飞快的亲了一下莫浅的脸颊,轻轻包裹着她的小手,温言道:“我们先拍一次--”话音一顿,又像是下定什么重大决定似的,认真的望着女子,“当做提前预习,以后真正结婚的时候就不怕一对着镜头就全身僵硬,连姿势也不会摆。”
莫浅忍不住“扑哧”一声笑,“谁会把拍结婚照当做预习的,哪有这个道理?”
“是啊。”程深定定地凝视着她,眼睛里似蒙上了晚霞的色彩,迷人却带着几分惆怅。
隔天,程深就向房东打听好他女儿拍婚纱照的店铺,吃完午饭就拉着莫浅来到婚纱摄影楼。
一阵忙碌过后,莫浅穿着一袭纯白浪漫的抹胸小拖尾婚纱,宛如月光般柔和地包裹住她娇小的身材,让人移不开眼目。乌黑的发丝披在肩上,衬托出淡雅的气质,白皙的脖子上戴了串珍珠项链,珍珠项链下还戴着一条细细的银链,和一枚戒指串在一起。女子画着淡淡的妆,手捧花束,一双盈盈水眸左顾右盼,脸微微泛红,似乎很害羞,时不时地朝程深莞尔一笑,露出一排细白如玉的牙齿。
身穿白色西装的程深痴痴的走上前,搂住莫浅的纤腰,用力的在额头上印了一个吻,柔声说:“老婆。”
莫浅此时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真正的新娘子一般,娇羞的把脸藏在程深的怀里。
这时摄影师准备就绪,通知他们可以拍摄,程深喊了声:“请稍等一下。”说完,修长的手指绕了莫浅的左手无名指一圈,随后抬手把莫浅脖子上的银链解开,把戒指套进她的无名指,而后,他也掏出一枚一模一样的戒指,放在莫浅掌心,戒指残留着程深的味道,暖暖的,那温暖仿佛能直达人心般,让人油然而生一种甜美的依恋感。
莫浅依葫芦画瓢把戒指套进程深的无名指。
两个人在摄影师的指导下完成了拍照,摄影师巧妙的捕捉到莫浅嘴角似月牙般完美掀起动人笑容,如碧波般清澈的眼眸弯弯眯起望着镜头的时候,程深却微微低着头,温柔又不舍的注视着女子,两人相握的手紧紧缠在一起,一模一样的戒指在他们手上闪闪发光,甜蜜而温馨。
可令摄影师不解的是,明明是一张洋溢幸福的照片,深深爱恋凝固在照片中,成为永恒的刹那,但是看久了却会有一种淡淡的莫名的哀伤涌上心头……
他们拍了很多张很好看的照片,可程深坚持只选其中一张冲洗出来,两人选的恰恰是摄影师觉得有些莫名哀伤的那一张照片。
接着,程深带莫浅去买了调酒用具、酒杯和几瓶调酒用的酒。回到公寓,他把桌子收拾干净,把调酒用具清洗消毒,从冰箱拿出冰块,所以的一切准备好摆放在桌上,俨然已成为一个迷你吧台。
“浅浅,调杯鸡尾酒我喝吧,还记得我以前跟你说过,我只喝你调的鸡尾酒吗?呵呵……为了遵守这个承诺,我都只能看不能喝了。”
莫浅当然记得他说过的话,旋即熟练灵巧的往调酒器加入适当分量的酒,晃动了几下,又在冰箱拿出柠檬切片,往调酒器里滴入几滴新鲜的柠檬汁,再晃动了几下,在杯底加入冰块和柠檬皮,把调好的酒倒进杯子,一杯泛着淡蓝色的鸡尾酒就完成了。
“颜色很漂亮。”程深赞美道,他并不急着品尝,饶有兴趣的欣赏着,“这酒叫什麼名字?”
“蓝月。”
蓝月,是一个忧伤的名字呢!程深喝了一口慢慢吞咽,还未入口前散发着柠檬的香气。入口微辣,后期微酸,滑下喉咙带着甘香的甜,可到最后留在口腔里的却是柠檬的苦涩。
“真好喝。”程深把空杯子放在桌上,抬头,“以后每一天都要亲手调一杯鸡尾酒给我喝,弥补这几年来的错过。”
“嗯。”莫浅笑着点头。
程深敛下漂亮的褐色眼睛,自己一时任性从医院偷跑出来的决定是对是错早已不是他关心的问题了,他在意的是自己竟然不顾后果,失去理智的将她拉进一个不可预知的悲剧里,然后留她独自承受更深的痛苦?
绝对不可以……
短短几天的朝夕相处,程深每天都仿若身在梦中,自己梦寐以求的幸福就这样围绕着他,然而,越是贪恋,就越舍不得放手,越是舍不得放手,伤害就越深。
或许,该放手的时候就要放开……
程深缓缓抬起眼眸,仿佛心中的烦恼不复存在,温和的笑说,“到处走了一整天,很累了吧,快去洗澡休息。”
莫浅无意中碰到了程深的手指,是冰凉的,右手还有几道清晰可见的伤疤,窗外透进来的月光照得他脸色有些苍白,她看了觉得很不是滋味。
莫浅上前轻轻抱住他,跟冰凉的手指不同,程深的怀抱是很温暖的,令人感到舒适的温暖。
乌云挡住了月亮,夜色突然苍凉起来,程深像对待绝世的珍宝,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