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接近,此时,终究成为了一个错误。
花雨漫漫,落在他的肩头,他却想起了那日漫天的蒲公英,想起了月光下她灿烂的笑颜,她轻灵的舞姿,她,转身不舍又无奈的一吻,想起她灿若朝霞的双靥,那样优雅如兰的女子,却有着那样火热的内心。
她,纵然绝世美貌。但他却清楚的知道,他爱的却是那个人,那个活生生的人,那个会笑会跳,聪慧娴静,却处处透着古灵精怪的女子。他是真的爱上了,多希望自己不要如此理智,不要如此剖析自己的内心。
可是,他做不到。他的感情就这样活生生的摆在自己的眼前。他却要眼生生的亲自将它斩断,只因他这一生注定要负她。
他绝不会做不计后果的事,他要深思熟虑,他要前顾后继。对于没有结果,没有未来的事,即使再不舍,他也要放弃。
往事已逝,他就要成为别人的夫君,而她也会找到自己的良人,那人却绝不是自己。
缓缓地,痛苦的闭上眼睛。手中的萧折为两段,李世民留下了自懂事以来的第一滴泪,夜风吹过,立即随风而逝。
李元霸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李世民的身边,呆呆地看着他,说道,“二哥,你哭了。”
“其实,我也哭过一次了,母亲,母亲,她恐怕不好了,我很害怕。”李元霸继续说道。
李世民听到此话,却立刻回过头来,疾声问道,“元霸,你说什么?”
李元霸此时也躺下了两行泪水,说道,“爹,还有大哥,三哥都去了母亲房中,大夫也急急地赶。。。。。。”
还未说完,李世民便一阵风似的跑了,还未到母亲房中,便听到惊天动地的哭喊声。
他腿一软,缓缓的往母亲房中走去。
大业九年,李世民之母窦氏病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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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国破1
一征辽东并没有终结父皇的梦想,他终是在自己织就的罗网里越陷越深。二征辽东时,杨玄感反,很容易就镇压下去了。其实那时如果我那一气用事的父皇能不再折腾,天下还是他的,可他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我曾劝过他多次,但那根本无济于事。大隋正在摇摇下坠。
国之将亡,自是草莽英雄发迹的时候,各路反王,蠢蠢欲动。
但太原那边,却一直很是平静。甚至于,父皇日益重用李渊。李渊最善伪装,父皇在四面楚歌,众叛亲离之时,信任他这个表弟,倒也无可厚非。
只是,我是知道未来的,知道将来推翻这个国家,推翻这个朝代,推翻父皇的,正是这个他重用信任的表弟。
我知道终会有那么一天,但却从未想过真的那天到来时,我该怎么办。我一直以为我是置身事外的人,却不知,我现在是历史的一份子,是面临着正要国破家亡的人。
如今,我却要站在怎样的立场上,是倾尽一切,帮助这个将要灭亡的隋朝,还是顺应历史,平静迎接新朝的到来,可是那时我是否还有命可活?
可笑我如今百般纠结,却早已忘了,我何曾能改变历史过,只不过是痴人做梦罢了。顾忌的太多,却偏偏忽略了眼下,以至于造成后来的恶果。
我顾及这大隋江山,却不如为我自己铺一条后路。
大业十年(614年),第三次进攻高句丽。
萧萧秋风起,悠悠行万里。万里何所行,横溪筑长城。
岂台小子智,先圣之所营。树兹万世策,安此亿兆生。
讵敢惮焦思,高枕于上京。北河秉武节,千里卷戎旌。
山川互出没,原野穷超忽。撞金止行阵,鸣鼓兴士卒。
千乘万骑动,饮马长城窟。秋昏塞外云,雾暗关山月。
缘崖驿马上,乘空烽火发。借问长城侯,单于入朝谒。
浊气静天山,晨光照高阙。释兵仍振旅,要荒事方举。
饮至告言旋,功归清庙前。注(1)
饮至告言旋,功归清庙前。在国力如此衰竭的时刻,这,只不过是个触不可及的梦罢了。
注1:杨广诗《饮马长城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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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国破2
辽东终于惨胜,大业十年,久攻不下的高丽终于认降,父皇班师回朝。
依稀又回到了他二十岁风华正茂的时候,他向祖庙献上了南朝的亡国君臣。今日他已是四十八岁的知天命之年,岁月无情催人老,今夕又怎可比当年的丰功伟绩,不过是他人的缓兵之计罢了,这么浅显的计策我能看出来,不知道为什么那么聪明的父皇没有看出来。或者,他根本就是在麻痹自己。
果然,在递上降书后,父皇要求高丽国王来朝见,但却杳无音信。父皇龙颜大怒,但也无可奈何。从此父皇一蹶不振,居然要前往东都,而且还带上了我,这是我第二次跟他出宫,却不知这次出去,是否能再次回来?
十二月九日,在诸大臣的敢怒不敢言中,父皇带领一干人踏上了前往丹阳宫注(1)的路途。
虽是日日笙歌,但我知道父皇心中的不甘与纠结,我想任何一个帝王骨子里其实都想成为一代明君的。但是人总是在骄奢yin逸中灭亡的。而那些崛起的往往是那些在逆境中成长的人,例如,李渊,说起他,我是从来没有见过他的。但从他这几年韬光养晦的做法看来,这个人绝对不是一般的精明。
南下的风景虽美不胜收,我却无心去看,每日看着父皇日益见长的狂暴不安,借酒消愁。虽与他无血缘关系,仍是心中不忍。
晚上实在睡不着,迎风站在船板上。
突然后方一片吵闹,竟隐隐约约的传来抓刺客的声音。我在的这个地方,人迹稀少,水月和沁竹,我都没有带来,一干侍卫,更是让我赶走了。
我心中有片慌乱,正欲抬脚回房。一个人影向我扑来,我骇的正欲叫喊,那人看见我,也是一怔。刚要回头,我却叫住他,“跟我来”
那人似是有所犹疑,他看了我一眼,最终还是跟着我过来了。
我将他带进我房中,在灯光下,我才看清,这人一身黑衣,面蒙黑纱,身上还有斑斑血迹,想来是受伤了。
他嗓音沙哑,开口道,“为何救我?”我还未来得及说话,门外便想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我连忙嘘了一声,然后将他推向床边,说道,“赶快到被子里”他看了床一眼,眼神有些闪烁,我看他这样,生气的说道,“磨蹭什么,还不赶紧的。”他也不再犹豫,立马钻了进去。
紧接着我脱了外衣,也立马躺了进去,然后以慵懒的声音问道,“谁啊?”外面的人回道,“回禀公主,船中发现刺客,公主可曾见过一个一个黑衣蒙面人。”我打了呵欠,说道,“本宫早就睡下了,不曾见过,莫要再打扰本宫休息。”
过了一会,敲门声停下,脚步声渐远,我吁了一口气。
回头却见那人,一脸的神色古怪,脸色通红,似是生气,又是害羞,我看着自己裸露的肩膀,先拿过衣服来披上。他却也一直低着头,并不曾看我。
待我穿好衣服,他抬起头冷冷的问道,“你是公主?”我微微笑了笑,“是啊,后悔没有杀我了吧?”他看到我笑,脸色又是一红。
然后再次问道,“那你为什么要救我?”我装出生气的样子说道,“你这个人怎的这么烦,我这个人天生就愿意救人,你管得着吗?莫要问了,你下床,在地上将就一夜吧。”
他却不领情的说道,“哼,你莫要假惺惺,我必定会杀了杨广这老儿的。我也绝不会留在你这”说着便下了床,朝门外走去。
我冷笑一声,“哼,你且去吧,此时门外全是搜查的侍卫,我倒看看你和我父皇谁先死?”
他虽不答话,却停下了脚步。我暗自笑笑,也不再理他,径自翻过身去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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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国破3
凌晨,那人竟已睡得很熟,想来是警惕了一夜,此时实在累了。
但我却不得不叫他起来,此时逃脱是最佳时机。他睡眼惺忪的看着站在眼前的我,眼神立即变得警惕起来,我看着他的样子,心中有些好笑,脸上却仍是严肃的,说道,“以后莫要再如此莽撞行事了,不管你是报私仇还是公仇,如此鲁莽,都只会白白丢掉你的性命。以后,好自为之。”
他的眼神渐渐由警惕变为疑惑,不一会儿,慢慢的变得有些柔和,现在他总会知道,我是没有恶意的吧。我又道了一声,“现在你跟我来。”
他这时没有一丝犹豫,站了起来。我领着他,避开有侍卫的地方,此时人人都最疲惫,警惕性也都最差。我将他带到昨日那个地方,那个地方确实是最容易逃离的,怪不得昨天他要跑到那去。
我回头看着他,说道,“你走吧。”他瞧着我,我却将脸转向了水面。他慢慢走到船边,回头对我说道,“记住,我叫杜若。”说完,一个跳跃,下到水里,不见了身影。
我仍是怔怔的看着水面,像这样的刺客还会有多少呢?大隋,真的是气数将近了。
江都到,命数决。
让大隋国运直下的“雁门之围”更是让那个曾意气风发的杨广消失不见,民心越来越远,我看着这一切在我眼前发生,却无能无力。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此时我能做的事每天尽量多陪陪父皇,让他尽量开心些。父皇却总是看着我,一张张的画着母妃的画像,背过身去,我早已泪如雨下。我恨命运,为什么要将我至于如此尴尬的境地。让我亲眼看着一个曾那样豪气万丈的人慢慢的颓废,去尽量逃避自己去应该面对的,一天天等待那天的到来。
没过多久,李渊便开始蠢蠢欲动,那个夺大隋江山的人终于出现。我已开始等待着那个日子,不知道那时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大业十三年七月,李渊以李元吉留守太原,协李建成,李世民发兵三万,直奔长安。南下,终于酿成了致命的毒药。李渊逼迫我那个名誉上的只有14岁的外甥坐上皇帝,却让远在江都的父皇成了太上皇,这真是天下间最大的笑话。
大业十四年的春天,寒气一直迟迟不肯退,温暖宜人的江都此时却是凄凄惨惨,冷冷清清,处处弥漫着一种悲凉落寞,对隋朝来说,春天是再也不会来了吧。江都的人都开始思乡,而父皇却一点回大兴的意思都没有。军中已开始出现骚乱。我本想去劝劝父皇,虽然知道这并没用。
果然,父皇根本没让我说话。“灵溪,你来了,来看看我为你母妃画的这幅画像如何。”我已泣不成声,“父皇,你。。。。。。。”“灵溪,你哭什么呀,我快要去见你母妃了,你应该高兴才对呀。”
没有反抗,没有悲伤,只有接受,平静的接受。父女一场,我却如何也不能接受这个做了我这么久父亲的人,这个在这世上我唯一存在的亲人,失去一切,平静地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不管他如何残暴,不管他如何惹得民怨,对我却始终是很好的。
我只是哭,这时,一个内侍慌慌张张的跑进来,“皇上,公主,你,你们快跑吧,外面兵变了,宇文化及正向这边来,怕是要找皇上呢。”听到此,我完全慌了神,不知该怎么办。原来真的到危险到来的时候,我竟是一点主意都想不出,原来,我竟是如此无用。
父皇却一副淡定的样子,一把拉过我的手,“灵溪,你听我说,那边那个仙鹤铜雕后是密道,你快走,离开这,好好活下去。”我使劲摇着头,“父皇,我不走,要走你跟我一起走。”“不行,我若走了,他们必会找我,那时谁都跑不了。”我仍是摇头,他却不再犹疑,一把将我推进密道,在门缓缓关上的的那一刻,我看见宇文化及大踏步的走了进来。
我只听到,父皇说道,“给我一杯毒酒吧。”没有听到宇文化及的声音,却只听到一阵
脚步过后和挣扎之后,一切便悄无声息了,宇文化及阴冷的声音传来,“去,把公主给我找出来。”我紧紧地捂着嘴,眼泪一颗颗的砸到地上,父皇最后竟连个体面的死法都没有得到。我心里的恨和痛如毒蛇一般吞噬着我的心。
宇文化及,来日,我定要你血债血偿。我知道,隋朝已实质上结束了。此后,我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我也终于逃离那个束缚了我自由的囚笼。
一切,竟发生的如此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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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一弦一柱思华年1
我跌跌撞撞的跑出密道,不知要跑向何方,躲躲藏藏,却仍是被几个士兵发现,他们喊着朝我追来,我情急之下不停的跑,不知不觉跑向了河边,眼看就要被那几个士兵抓住,不管了,我一下子跳进河中,幸亏学过游泳,才没被淹死。可是不知游了多久,我终于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居然躺在了床上。我第一个念头就是不会被宇文化及抓住了吧,顿时焦急了起来。但仔细一看这个房间,虽然华贵,但是并不像宫中。正在猜想这到底是哪时,一个二十左右的妩媚多姿的女子笑呵呵地走了进来,“姑娘,醒了?”我警惕的问道,“你,你是谁啊?”女子又是一笑,“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救了你。”
我看着她那妩媚的笑姿,心中虽是有些惊疑,但却并不害怕。直觉上,这女子并不会害我。
我笑了笑,看着她,说道,“是,你救了我,我要多谢你。”她一怔,半晌才说道,“姑娘,你笑起来,可真好看,怨不得,那人。。。。。。。”说到这,她却突然止住,然后笑笑,说道,“我先告辞了,姑娘好生休息。”
我点了点头,待她出门后,打量起四周,从窗外看去,这里竟不似是在江都,看四周景色,实在不像是南方,莫非,我已被人救到了北方,我竟昏迷了这些天?不过,想到这,我倒是放下心来,不管救我的这人是谁,至少我已经摆脱了宇文化及的魔掌。
几天下来,那位妇人再也没有出现过,每天会有人来给我送饭,却并不多话。
想及我这些日子的经历,竟像是做梦般,世事变幻,乱世之中,终是连自己的人生都无法掌控。
我此时虽是豆蔻年华,却竟有了一弦一柱思华年之感。
可是接下来的路该如何走下去,现在我的伤已完全养好,是否该离开这个地方了?
第二日,我便告知送饭的那人,我要见那妇人。人家救了我,至少该道个别才是。
本以为她没空见我,却没成想不一会她便来到我房间,我道明要走的意图,她没有挽留,亦没有说别的,只是给了我一些银子作为盘缠,此时我心里已不只是惊疑了,不由问道,“你到底是何人,为何要救我?”她又是笑笑,“姑娘不必问,若是在外,待不下去,姑娘可再回到这里,总有姑娘一碗饭吃的。”
我也没有再问,既然她不想让我知道,我也就如她所愿。
出门后,楼下竟是一个大厅,这地方,竟像是,是个青楼,只是没有奢侈的氛围,大厅中也并不吵闹,有一个女子正在唱曲,众人围观。楼上是一个个的房间,这女子,声音清脆,歌声柔美,我站在原地,听了一会,不由也有些痴了。
出了这地方,我回头望到,阳光下,闪耀着,明月楼,这三个大字。我不由觉得有些诧异又有些好笑,青楼竟有这样文雅的名字?
不过,这地方,倒真是个有趣又舒适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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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一弦一柱思华年2
到了街上,竟是一片的祥和宁静,从大兴到江都,我从未看到过如此的景色。
问过之后,才知,这地方竟是乐寿 注(1),是长乐王窦建德的地盘。
我暗自想了想,要先买一匹快马,然后找一家客栈,先在这住几天,反正目前我还并没有想好去哪里。
来到马市,看好一匹马好,我问老板马的价格,谁知老板竟脱口而出,三百两银子,我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那明月楼的妇人总共才给了我一百两银子。一匹马竟要三百两银子。
还未与老板争论,旁边突然过来一人,说道,“此马肥而不壮,虚弱无力,实在是五十两银子也不值啊。”我愣了一下,那老板却说道,“你懂什么,此时战乱四起,马匹短缺,我出这个价已算是客气的了。”
那人朝我走过来,说道,“小兄弟,你不妨过几天再来买,此时正是朝廷买马之时,没有好马不说,这些马贩子还会漫天要价。”我听他叫我小兄弟,才想起,此时的我是一身男装。
我立即一躬身,向那人说道,“多谢仁兄提醒,小弟这就告辞。”
边走边想,买马不急,不如先找一家客栈。
来到一家看着比较干净利落的客栈,却被老板告知,已经没有空位了。刚要离去,一个小二打扮的模样在那老板耳边嘀嘀咕咕一阵,那老板却突然叫住我,“公子慢走,刚有位客官退房,现在已有空房了。”
我身形一顿,大声说道,“不用了,留着给你的新客人吧。”
我既不是赌气,也不是想离开,只是忽然想通了一件事。
我再次来到那个地方,明月楼。
一天的时间,那在落日下的招牌仍是熠熠闪光。
那女子正在招呼客人,见我进来,先是一愣,然后又了然般的看着我微微一笑。
我走过去,说道,“金姑,让你的老板出来吧。”她听到我叫她的名字,也并不奇怪,只仍是笑着看着我说,“姑娘在说笑吗?我就是这明月楼的老板啊。”
我看了这明月楼一圈,“今日的遭遇,本来我心中就奇怪,肯定是有人在暗中帮我,我与你素不相识,你为何要如此救我帮我,所以,你背后中一定是有人的,而这人,必是认识我的。”
那金姑听完后,哈哈一笑道,“姑娘果然好心思,主人现在外出办事了,请姑娘在房中稍等片刻,待主人回来,妾身自会禀报。”
果然如此。
我听完后,也不说话,只是淡淡一笑,便上楼去了。
一直从日落待到月亮升起,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外面终于有了脚步声。
我实在期待着要见到这个人,虽然我心底知道不可能是世民,但仍是隐隐有那么一丝期待。
门终于被推开,如撒了满室的阳光,又仿佛开尽了彼岸的花,落日淡淡的暖色镀在了那人的身上,似是也舍不得移开。
一直觉得汉代尽出美男子,实也想不到,此时竟也有这般不似凡世的人。
但是这人,我并不认识。
他虽是周身都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但那眼神,却处处流淌着忧伤。
他看着我疑惑的眼神,轻轻说道,“我是杜若。”
我浑身一阵,杜若,我曾经救过的那个刺客?
注1:今河北献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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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群雄逐鹿1
见他缓缓的坐下,我却忽然说道,“不对,你不是杜若。”
那日杜若虽蒙着面,但一个人的气质举止,是不可能改变如此之快的。
眼前这人如芝树兰玉,而杜若,却如骄阳似火。
他苦笑一声,说道,“我确是杜若,那日你所救之人,名为杜伊,是在下的胞弟,他常常冒我的名,在外面做一些事。”
我听他如此说,不由问道,“那他去哪了?”
“年前便战死了,”他平静却忧伤的声音传来,“他画了一整间房子你的画像,临死前还嘱托我,大隋气数已尽,让我找到你,救你,照顾你。”
我惊讶不可置信的捂住自己的嘴,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的落下来,我不过当年救他一命,我们不过有一面之缘,他又何苦如此?
是报恩,还是。。。。。。。
想着他灿若星辰的眼睛,
想着他犹疑最后变为信任的眼神,
想着他回头那样骄傲的对我说,“我叫杜若。”
杜伊,杜伊,杜伊,原来你叫杜伊。
杜若此时站起身来,“既然我受弟弟所托,那姑娘便安心再次住下,在这乐寿,在下还是可以说得上几分话的。”
我谢过他,虽然心里自己都觉得有点鄙视自己,他与杜伊都是知道我的身份的,还是对我如此的好。
心中五味杂陈,有感激,有怀念,有悲伤,有欣喜。。。。。。。。
此后,我便在这明月楼住了下来,以前总觉得天大地大。现在,却真切的发现,身处乱世,我寸步难行。
这明月楼并不是普通的青楼,并没有姑娘卖身,来得基本是文人雅士,这里的姑娘也都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我若白吃白住,心中更是过意不去,幸有一身舞姿,便也想接客迎人。杜若并没有过多反对,他什么事情都是顺着我的。
我以杨圭媚自名,这名字,本是隋朝一个大臣之女的名字,此时我只好先借用一下了。
我若以一舞倾天下,那个朝思暮想的人,他会不会慕名而来?
我如此奢想着,失国,落魄,多想他能在我身边。
全国仍是处在混战中,北方边境有李轨,薛举,梁师都;黄河流域有王世充,李密,窦建德;江淮有杜伏威,李子通;江南一带有沈法兴,林士宏。李唐现在逐步巩固关中地区,而那个地方,不知他在干着什么?
群雄逐鹿,鹿死谁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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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群雄逐鹿2
尽管我知道结果,但是却很庆幸,并没有卷入这场纷争。
可是,我早已说过,天哪能随人愿呢?
明月楼里的新人出头,都要有个规矩,捡个大好的日子,新人一展自己的才华,才能获得自己的倾慕者。其实,就如二十一世纪的明星,以自己的才艺展示来获得自己的粉丝团。
想不到自己小时候的梦想,竟在此事成了真,我有些小小的激动。
精致的舞台效果必不可少,我想方设法的让人在大厅的四角布下烟炉,到时会有人用扇子往中间煽起白烟,效果虽不比干冰,但唬唬古人,是绰绰有余了。
我会在漫天蒲公英中缓缓而下,别的女子会与花瓣为舞,而我,选的,却是蒲公英。
金姑直赞我别具匠心,只有我自己心中清楚,蒲公英,与我,代表着什么。
那日终于到来,让我出乎意料的是,我竟一举成名,那些人甚至连我的容貌都未知,我是一直以轻纱拂面的。或许,这种朦朦胧胧的神秘感更容易获得人的青睐的。
虽不致一舞倾天下,却招来了成批的文人雅士聚集。
明月楼鼎风日盛,虽没有他的身影,能时时得知他的消息,也是好的。
尽管,我每日身心疲惫,心力俱竭。
公元618年,李渊即位,隋朝终于完全落幕。
同年,西秦霸王薛仁杲被李世民降,被李渊斩于长安。
春夏秋冬,如此轮回,我的心境,却仿佛已停驻不前。
这样也好,平静的日子,平静的心。唯一有丝涟漪荡起的,便是那一点点关于他的消息。
窗前一轮皎月高高悬挂,我怔怔的看着,忽然之间有了一丝的迷茫与孤单。
战乱,多少百姓无家可归,流落在外,我是应该庆幸的,有了一丝的安宁之地,有了这样的一处立身之地。
我只盼着,只盼着,鹿死他手的那天,他能还百姓一个家园,开创一个辉煌盛世。
而我,或许如此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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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仇逝1
不管天下怎样的纷乱,岁月却终不饶人,日子飞逝而过。
第一次,在宫之外的日子里,度过春节。
原来民间的春节,是这样的热闹,宫里再多的华贵景象,也不及一分一毫。
早早的,金姑便带人贴上春联,也早早的闭门谢客,众姑娘一起动手,包起饺子。
看着大家其乐融融的样子,我心中虽高兴。但想起爸妈,他们只有我一个女儿,往日里家中也是欢声笑语不断。可是我已失踪这么多年,也不知道他们如何了。没人照顾,他们的身体又怎样了?妈妈的腰疼,爸爸的哮喘,唉,唉,唉。。。。。。。
老两口孤孤单单,冷冷清清,这春节,该怎样度过?
“怎的哭了?”温柔的声音传来,回头看,正是杜若,我往自己的脸上抹去,正是一片冰凉的泪水。慌乱的擦了一下,努力的笑道,“只是想起了家人,没关系。”他一顿,说道,“家人,杨广吗?”我不知该如何答他,杨广也算是害死他家人的仇人,我只好表示沉默,并没有说话。
他同我一起坐在台阶上,看着天空的一轮圆月,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只看到,平时虽温和但冷漠的侧脸,似乎也变得稍微柔和了些。或许,他亦想起与家人一同过春节的日子了吧。那样大的家族,过春节,想必也是热闹得很。
坐了一会儿,他忽然说道,“你不必忧伤,你的大仇不日即可报了,虽然,未必他死于你手。”
我莫名其妙的听着,我的大仇。忽然想起,宇文化及。想起父皇临死时惨死的模样,我心中一痛。那时心中只想着手刃宇文化及。后来,却想起宇文化及终是不得善终,报仇之事也就暂且搁下了。
可是杜若现在却如此说,说起来,他应该和宇文化及是同一战线才是,毕竟宇文化及杀了杨广,也就是杀了他的仇人。
我只觉得,他的心是那样的清澈,干净,浩瀚,宽广。让这样的人去承担那样诛灭九族的痛苦与重担,老天,你于心何忍?
果然,杜若并没有骗我,转过年来,宇文化及侵占河北地盘,窦建德与之作战,宇文化及先是惨遭李密围攻,现今早已是溃败之军,哪抵得住窦建德的精锐之师?
不久,夏军大破宇文化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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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仇逝2
宇文化及被关在大牢,不日即被斩首,任何人不得相见。
我却知道,杜若必有办法。我第一次求他,却是为了见我的仇人一面。
果然,杜若不知如何办到的,总之,我进入了重牢之中。
隋朝辉煌一时的宇文家族,不可一世的宇文化及,终也落得了这般凄惨下场,他终于也尝到了失去亲人的滋味,亲眼看着自己的亲人离他而去,凄惨而死。
他听到我的脚步声,讷讷的回头,人竟似是老了十岁,再也不复往日神采。他呆滞地看着我,看清是我之后,眼睛蓦地张大,嘴巴长了几次都没有张开,最后才发出沙哑的几个音,“你,你,是你。”
我淡然的说道,“是我。”他终于平静了下来,说道,“是你,竟然是你,你竟没有死。”我笑笑说道,“我非但没死,我还活得很好,至少比你好。”他听后,眼神仍是没有变化。
我问他,“你可有后悔,杀死父皇,你又得到了什么?”他听我这样说,只是疯狂的大笑,说道,“后悔,我宇文化及这辈子从未后悔过。至少,我在临死前尝到了当皇帝的滋味,还让这天下第一美后成为了我的女人,我,死而无憾。”我看着他佝偻的身影,听着他轻狂的话语,心中竟只是可怜他,这样的人,活了一辈子,又获得了什么?到死,他也不会明白,什么才叫做人,什么,才叫做活着。
我再也不想看他,回转身说道,“亲眼看着你如此落魄,如此死去,我也算为父皇报了仇。我们再不相欠,你,一路走好。”说完,我便想离去。他在后面轻语,“你不恨我了吗?”我轻笑一声,说道,“你这样的人,不值得恨。”
从重牢中出来,我深吸一口气,父皇,杀你之人,不久就会去向你谢罪,你,安息吧。
我抬头望灿烂的星空,想起的却是一千多年后的虽被污染但依然亲切的星空。
我知道每个人的结局,我知道历史的走向,却始终不知,我的未来,该去往何方?
夜风微凉,杜若衣袂飘飘,站在远方,微笑着看着我向他走去。
看到他温柔的笑容,心情突然好了起来,我也微笑着,向他走去。
未来虽未知,但总要慢慢走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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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晓月清风1
武德二年,裴寂败于刘武周,李世民出战。
山西,他离我又近了一步。
晚上,我翻来覆去,却是如何都睡不着,干脆起身,走到桌前,想起那夜,他与我说,“箫韶九成,有凤来仪”,我微微一笑,心中只觉像蜜一样的甜,却又像莲子一般的苦。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
银汉迢迢暗度。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一阵笛音传来,清脆嘹亮,却有一股淡淡的忧伤。
恰如晓月清风。
世民的箫音,变化万端,但总是透着一股子的豪气与霸气,似能装得下这万里山河。
而这笛音,潇洒不羁,似是欲乘风而起的仙人,在这凡间偶然留下的一曲清音,远离凡世。
我寻笛音而去,在一片雪白梨花间,看到一身青衣的他,俊美如斯,这天地间,似乎眼中只容得下他,耳中只听得他的笛音。
如此的魔力,如此的,诱人。
他却忽然停下,转头微笑看着我,我笑着说道,“我亦爱梨花。”
这梨落园,虽比不得隋宫的雪芳园,但却自有自己的一番情趣与玲珑。
他温柔的声音传来,淡淡的,“是吗?”
他总是这样,温润如玉,似是这天下的任何事都不会引起他的兴趣。
我却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