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做我师父。
“来人呐。”母皇忽然召来一群侍卫,搞得我眼皮一跳,“将赵大人拿下。”
众人仿佛都震惊了,齐刷刷地看向我,显然闹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母皇重重地叹了口气:“二公主毕竟是朕的嫡亲骨肉。其父亲安王荣宠不衰这么多年,朕在她的身上烙下斑斑鞭痕,于心不忍。赵贤身为二公主的老师,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你就代二公主受刑吧。”
我……现在终于明白什么叫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清。别的没啥办法,侍卫已经将我胳膊反剪押着了。我只好眼巴巴地看着喻天枢和慕容歌。
他们两人当然明白这其中厉害,连忙都躬身替我说情,谁料母皇脸色一沉,低吼一声:“拉下去,即刻用刑,鞭责一百下,李尚书你去监刑。”
“皇上,皇上……”我还能不能来得及换替身了?
就在我被拉出殿门的那一刹那,我看到喻天枢和慕容歌的眼神惊人的相似,都是那种恐慌,震惊,心痛得无法言喻。喻天枢甚至还上前几步,被母皇喝了回去。她不甘心地立在那里看我,下唇都被咬得发白了。大姐……她有这么在意我么?心里好乱。
“赵大人,按照规矩,鞭刑是要脱衣地。”李尚书那个老女人,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我,厚黑的嘴唇一动一动的,我恨不得冲上去把它给撕了。
“不可。”喻天枢还是追了过来,赶在这一刻拦下了。
我知道,鞭刑纵然再严酷,那也只是鞭印,但若是此刻我脱衣了,是个女子……这等欺君大罪,绝对是死路一条。我不能死。
喻天枢背着手对李尚书吩咐道:“尚书大人,赵大人毕竟是本朝首位男官,行刑的又都是女子,还是让他穿着衣服行刑吧。而且,鞭刑也不必鞭笞全身,只打臀部便可以了,就和杖刑一般。”
“公主这恐怕……”李尚书似乎对这个颇有微词。
“尚书大人觉得天枢说得不对?”喻天枢把声音压了压,连我都觉得冷。
李尚书把没出口的话吞回肚子里,对执刑的宫女呼道:“镇国公主的吩咐都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齐刷刷地回答。
我咬了咬牙关,看到喻天枢凄切地看着我,哼,谁要她同情!一咬牙,我闭上眼睛,承受了来到我身上的第一鞭。疼,很疼,由于鞭条带刺,刺进肉里,勾得生疼生疼的。我毫不怀疑此刻第一鞭下来已经出血了。
第二鞭,第三鞭……
屁股上像被在被千刀万剐,又像是有火把在下面烘着,幸好我看不到,看不到那皮开肉绽的惨景。到了五十多鞭向后,我地腿已经完全麻木了,身体也软了,屁股上好像也不疼了,只是每一次鞭落下后,才感觉那么一点苏醒的疼痛。
我不敢睁开眼睛,怕看到满地的鲜血。咬紧了牙关,不让自己呻吟出声,想以前为了练功夫吃了多少苦,后来那失忆之苦,试毒之苦,当时只当是人间炼狱。没想到,真正的痛苦并非那些,而是这小小地皮肉之伤。
若有一天,我当了女皇,定废了这鞭刑!
“啊!”这一下没熬住,一下子痛得我惨呼了起来。眼睛也顿时睁开了,豆大的泪珠往下掉。
“你……”喻天枢扑了过来,趴在我的面前,双目通红,眼眶中蓄着满满的泪水。
我勉强朝她微微一笑,心里莫名地软了,把一只手伸给她,她赶紧双手握住。我才看到她的指关节已经发了白,显然是握拳太久。那些女官们停了下来,看来是怕伤到镇国公主。我慢慢地抽开手,她闭上眼,站了起来,背过身去。
停顿了一会,这下鞭子落下就更疼得钻心。疼得连心尖都颤了,就好像把一颗心放在锅里煎着,还始终不肯放油。
第一百二十七章 打在我身痛在谁心
我已经奄奄一息了,准确的来说,连我的屁股都已经麻木了。不知道这样的煎熬什么时候是个头,终于就在我快要昏倒的前一刻,喻天枢大喊一声:“停!”
鞭子立刻就停了,我朝她凄凄一笑,晕了过去。恍惚中听到有急切而轻柔的唤声,又有焦虑不安的声音,还有雷霆暴怒的怒吼,种种声音夹杂着,混合着,扰得我很头疼。
蹙着眉动了两下,感觉臀部疼得刺心,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只见屋子里站满了人。
“你们……怎么都来了。”我强撑着笑笑,生怕一个不留神就哭了。
莫非坐在我的床前,看他那样子,显然已经哭过了。我握住他的手,柔柔地看着他:“傻瓜,忘了璇姐说的么?男儿有泪不轻弹。”
莫非的喉结动了动,闭上眼点了点头:“刚才是眼里迷了沙子。”
我忍不住笑了,说谎也不打草稿,在这里哪有沙子。忽然又觉得不像我的公主府,忙问:“这是哪里?”
喻天枢当然也在,忙道:“这是揽香阁。”
我看了看,在场的有:莫非,赵贤,喻天枢。手%%打%%有个人*门坐着,我一时间看不到。就拉了拉莫非:“门边的是谁?”
莫非顿了顿,附耳道:“是爹爹。”我吃了一惊,赶紧就要下床,幸好莫非挡住,不然我就该跌了下来。
“璇儿。”爹爹的声音好像苍老了好多岁。
我的泪水忍不住喷涌而出。泣声道:“爹爹!”
爹爹没有走过来,只是*着门,我想此刻屁股上地惨景,也不适合给爹爹看到。他虽然身子骨不弱,但是也经受不住宝贝女儿被这般打。
“公主。今日应该臣亲自去的。”赵贤走到我的床前。
我笑了笑:“你一个文人,又没练过武功,哪撑得住一百下,幸亏是我替你去的。”
“皇上也不知道怎么了,今日这么心狠手辣,而且简直是莫名其妙!”莫非一拳砸在床柱上,我赶紧拉过来小心揉着:“不疼不疼,别气了。挨都挨了,赶紧治好才是真的。”
莫非哪忍得住,换了个手又砸了一拳,我拧了眉毛瞪他,他才终于住手了。
喻天枢长舒了一口气,哀声道:“恐怕母皇是看出来了,才会下这么荒诞地旨意。”
我一惊:“看出来了?”
赵贤点点头,叹了一口气:“大公主所言极是,皇上不追究这欺君之罪已经是法外施仁了。在皇上面前,无人敢用替身。除了辞宫和言宫。他们本来不怕责罚。”他们两个拼起沉默来,我知道这下闯大祸了,看着爹爹的方向,哭道:“爹爹你快走。不要被女儿牵连上,如果母皇问你什么,只管说什么都不知道。女儿在外这么久,也从不和爹爹联系的,您就说不知道便可以了。”
“打在你身,痛在我心。”爹爹幽幽地说,“为父在你受刑的时候,便得到大公主的通知了。当时只恨不能马上冲过来替你受刑!在心里默数那一百下,一下下都如剐心,爹爹就好似被凌迟了一般!”爹爹的声音颤了,“即便是断头,爹爹也可以去,反正是把老骨头了。但在你身上。哪怕是打一鞭子,爹爹心里都抽得疼!”
屋子里一时就只剩下叹息。
我的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却不是为爹爹,而是为了,那个看着我受刑,却一句话都不能说的人。
“皇姐……”我看着她唤道。
她抬眼看着我,美目中还是隐着泪。
“你来。”我似向她撒娇般央道。
她走到我地身边,附身看着我。我忽然勾住她的脖子,在她颊上落下一吻,在她眼睛睁得大大,很是震惊的时候,我又放开她,装作没事人似的笑道:“皇姐那有个泪珠子,我帮姐姐舔掉了。”
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摸了摸脸颊,我注意到她的脸上有些红晕,然后趁众人还没回过神来,她说去看看药煎得怎么样,就夺门而出。出门的时候差点被门槛绊倒,我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
她回眸看了我一下,还是跑出去了。
莫非当然不以为意,我亲个自己家的姐姐,还是亲的脸颊,本来就没什么。赵贤倒是看着我意味深长地笑了,只有他知道那个秘密,会心一笑也不奇怪。
爹爹来到我的床前:“璇儿,你刚才……”
我暗叫不妙,爹爹若是知道了会坏了我的大事,忙说:“女儿今日才知道什么叫血浓于水,大姐看我受刑地时候,那般痛苦,绝不是假装出来的。”
爹爹笑了笑:“你们姐妹自小感情就好,天枢也是个好孩子,权力之争虽然自古就是帝王家常有的事,但为父希望你们不会那样。”
爹爹看着我的眼睛,似有千万句话要说,但他闭上眼睛,只说了一句:“非儿,赵大人,都随本宫来。”
莫非依依不舍地走了,赵贤则是心里了然地去了。
等他们都走了,我这才好痛苦地做了几个表情,屁股上地疼不是一般厉害啊。龇牙咧嘴地发泄了下,我努力地趴好。
喻天枢端了药进来了,刚一进门,我就问道了药味。还没等她走到跟前,我就把眉毛眼睛鼻子嘴都皱到一起,强烈抗议:“太苦了太苦了,我不喝!”
她走到我的床边,轻轻地哄道:“喝了吧,这样伤口好得才快。”
我执拗地偏头:“不喝!”
她舀着药轻轻地凉了凉,又抿了口,明明苦得她没毛都忍不住蹙了下,却还要骗我说:“一点也不苦,只是闻着苦,喝起来就像糖茶一样的。”
我才不上当,拗得像个三岁的娃娃,我把头趴在她腿上,还蹭来蹭去:“皇姐,我会不会死掉?”
她赶紧摇头:“不会,不许说这种话。”
我仰头道:“皇姐,在我失踪的一年里,你去了哪?”
她若有所思地说:“你失踪那几天,我发了疯一样找你,他们都骗我说你死了。我就站到以前我们一起玩的花雨池边,站着站着,好像我就掉下去了。”
我吃了一惊,难道乔彦可以附身她,原因居然是这样?!
她点点头继续道:“我好像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等我醒来,就听到辞宫病逝的消息。也看到了你,那会真是欣喜若狂,可是那么多王公大臣在凭吊辞宫,我也不能太激动喜悦,只好跟你说了些安慰地话便走了。”
我支支唔唔地说:“皇姐……穆公子……”这个时候提这个人确实有点奇怪,但我觉得不提就更奇怪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一)
“穆公子怎么了?”喻天枢好像很意外,笑笑,舀了勺药喂给我,“昨晚服侍得不好?”
我眼珠子骨碌一转,忙道:“好,服侍得很好,不好的话我早就打他了!”
她笑了,嫣然道:“等你伤好了,再叫他服侍你便是。”
我的眼珠子又骨碌一转:“皇姐,可以让穆公子来喂我喝药么?”
她面有难色:“这……你就不怕这副样子被外人看了去?”
我腼腆地笑笑:“嘿嘿,他又不是外人,再说了,我有什么是他没看到的。”
喻天枢忍不住笑了,然后退了出去:“我去传他。”
“哎,”我拉住喻天枢,“皇姐就在这便好,派人去传。”
喻天枢尴尬地笑道:“难道要我在这看你们二人打情骂俏?这不太好吧?”
我狡黠地眨眨眼睛,顺便把两个大拇指对了对:“这有什么不好的,我觉得挺好。娱乐娱乐嘛!”
喻天枢为难得很,我暗自偷笑,这一高兴啊,屁股上也不觉得那么疼了。不一会,有人来报,说什么穆公子早晨就出门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喻天枢好像松了口气,但又怕对我无法交代,就绷着脸命那人派出人手去找。这边厢却对我喜笑颜开:“好妹妹,你快喝了药,晚些时候他就回来了我扭头,忽然道:“我就是不喝,这穆公子一日不回来。我便一日不喝药!”说完,为了表决心,我拿出壮士断腕的魄力来,一下子掀开被子,就要伸手去拿盖在屁股上的药布。
“天璇!”喻天枢喝止我。
我嘟着嘴瞪着眼看她。她只好为难地说:“那我也去找找。”
我偏过头,心里暗笑,表面上却不露神色地说:“皇姐,不是妹妹有心为难,实在是,昨日一晚后,我才发现自己对他……”
喻天枢有点莫名地问:“对他?”
这个反应有点奇怪吧,我揣测着。大概差不多有点那么个意思了,于是表面上急急地说:“对他一见钟情手机站”
喻天枢定了定,忽然笑了,那种笑十分缠绵十分缱绻十分迷人。我一时间竟看恍了神。
她站了起来,放好药碗,拍拍我地手:“放心吧,皇姐定帮你把他寻回来。”
说罢走了出去。我寻思着她这一出门,不需片刻那“穆公子”就该来了。
于是我哼哼小曲,拍拍小手,算算时间。也就在我预计的差不多那个时间吧,门“吱呀”一声开了。我眯起眼睛,昨天还真没见到他长什么样子,不过今天……貌似更见不到了。
我不顾淑女形象破口大骂:“谁让你裹个全身是黑的来了。本宫还没死!”虽然,我心里有那么点知道他是谁,但是……真让我接受这种装束,尤其又是在受刑之后,还真有点晦气。
他远远地给我单膝跪了下来:“贱侍在为姨母带孝中,还请公主见谅。”
我强撑着身子,一不小心弄疼了屁股,疼的我想骂娘!呃……。真的是想骂娘……谁让我娘这么狠心。
“喂,过来喂我喝药。”我没好气地说,虽然那药苦不啦叽地,但什么样的苦我没吃过,不多它一碗药啦!
他走了过来没再多说话,只是轻轻地端起碗坐在我的床边。轻轻地舀了一勺送到我的嘴边:“慢一些。”
慢你个头啦。慢就苦了。我抢过碗,仰起脖子。一咕噜喝完。
这个没情调的,接过碗居然就要告退,我当然没让他走。
“给我讲讲故事好么?”我赖在他腿上撒娇。
他有点无奈地说:“贱侍不识字。”
我还是第一次听人自称为“贱侍”,不过好像官宦人家的男侍是这样自称的。我是不是太洁身自好了,应该也去弄个三夫四侍的。不过那样,莫非可能会生吞活剥了我。
“那你可以告诉我你地名字么?”我抓过他的手放在嘴里,轻轻吮吸,深深吮吸,直到他吃疼得轻呼,才放开。上面,留下了我的印记。
他有些慌张地想抽开手,却被我一把拉住,趾高气昂地说:“我回头向皇姐讨了你,你以后就是我的侧宫了,封你个什么字好呢?”
“万万不可。”他着急推辞,却不知下跪,我心中冷笑。他反应了半天才给我跪下了,“贱侍福薄,恐怕无福伺候二公主。”
我不想揭穿他,也不想做什么,只是想把他自己逼到没有退路的地方去。于是笑笑:“看把你紧张的,我也就随口说说。”
他才诚惶诚恐地站了起来,相对无言,我率先打破冷场道:“我相信你会为我保守秘密的,请记得你这几日没见过天璇公主。”
他忙点头。我见玩够了,便笑道:“其实我真的很中意你。”
他羞怯地垂着脸,似乎不知道如何答我的我。我也本没有要他回答什么,抬抬手:“去把大公主叫来。”
喻天璇来了,顺便我那爹爹还有赵贤等人也来了,他们给我带了个好消息。因赵贤已经受过鞭刑,二公主无罪释放。
我扭扭头:“当然要释放了,母皇都知道关的是替身了,就不会一直关下去。”
赵贤感慨道:“其实对那个替身来说,还不如一辈子不要释放了。”
喻天枢猛地看向赵贤,眯起眼睛,眼光中不乏杀意。我及时调解:“别这么说,替身好歹是大姐地人,虽然她乱说了,但还是帮了咱们一个忙。要不是她认了,母皇也许没这么好说话。”
莫非忽然问了一句让我们都咋舌的话:“镇国公主为何找个和璇姐一样的女妾?”
喻天枢一怔,忙道:“她只是我手下的侍女,易容成……”
莫非剑眉一扬:“我一开始误得消息,已经去熔金城看过她了。她不是易容地,本来就和璇姐长得一模一样。”
喻天枢的身子微微一晃,克制着不发怒,假装轻描淡写地说:“哦,你去看过她了?”
莫非双手抱胸,点点头:“不但看过了,而且还知道了一些事情。”
喻天枢装出也很好奇的样子:“愿闻其详。”
第一百二十九章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二)
莫非性感的薄唇轻轻扬起一道阳光的弧线,他看向我,我点点头,他玩世不恭地笑了:“她说是你的侍妾。”
喻天枢没有马上回话,只是淡然一笑:“原来我要谁当侍妾也应该向莫将军报备?”
她这么一反问,倒真是没法答。总不能质问为什么要找个跟我长得一摸一样的侍妾吧?而且一旦她对我起了杀心,岂不是随便就能推出去个根本看不出破绽的天璇公主?
还是爹爹出来圆场了:“镇国公主,此人恐怕留之不得,皇上已经知道了她替二公主入狱。如果逼供,万一招出了大公主你,可就不妙了。”
喻天枢冷冷地点了点头,皮笑肉不笑地说:“那安王殿下以为该如何处置?”
爹爹似是感到了喻天枢的压迫,微微一笑,好看的眼睛里满是恭敬:“既然是镇国公主的人,理应由公主定夺。”
喻天枢点点头:“本宫不嗜血,不想杀人,安王依么?”
我心道不妙,摸了喻天枢的反骨上去了,赶紧做样子让他们都走:“哎呀,你们回去看看府里怎么样了,这几日还有四国盛会的事情呢,我这样趴着迟早要露陷啊。
他们几人也立刻明白过来,只有赵贤对我眨了眨眼睛,我知道他已安排好一切,便安定了。爹爹拉着我的手道了别,他一回宫又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了。
莫非要守着我,被我派去看看晚膳如何了。如今一折腾,居然天又黑了。赵贤嘛反正他不需要我吩咐,早就找了个借口脱身而去。房间里又剩下我和喻天枢独对。
我拉着她的手,不怀好意地笑着说:“皇姐喜欢我这长相?”
喻天枢不看我的眼睛,别过头:“看到地时候也就是吃了一惊。所以想留她在府上,不忍流落出去过苦日子。”
我嘿嘿地笑,然后伸出手在她身上乱摸,被她拉住:“那侍妾是怎么回事啊?”
她有些难为情地说:“有天晚上喝多了,然后……”
我失望地一扭头:“瞧你这俗的,我还以为什么才子遇佳人呢,合着是个酒后乱性啊。”
她似乎被我说得很不好意思,但是神色中的戒备已经放松下来。我忍不住又道:“嗳。和女人好玩么?”我自己都在心里呸了下自己,瞧这色狼样儿。我敢保证喻天枢和那个什么颦儿在一起的时候,绝没有我这么色……其实我平时也不色啊,你瞧我连宠侍都只有一个,所以相信我这会是装的,装地。
她似乎戒备起来:“其实也就差不多……”
我玩性大起,一边伸过手去乱摸,一边调笑道:“好姐姐,我也想试试。”我想,以我的功夫。应该会压得住喻天枢。为难的是此刻我是伤病患……
喻天枢连连退开:“皇妹,你有伤在身。”
我装腔作势道:“玩玩嘛,我还从来不知道和女人玩是什么滋味呢,好皇姐。你就从了我这一回吧。”我看着喻天枢那副惟恐避之不及的样子,心里乐开了花。
不过喻天枢为何会找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女人做侍妾?这是什么嗜好啊……无论如何我也不可能对长得和自己姐妹一样的人下手啊……哪怕那是个男人。
“那女人其实很喜欢乱讲话,那日在公堂上你也见到了,其实只那一次酒后乱性,别的时候我和她从没有什么。”她辩解道,清秀的脸上泛起红晕。说真地,喻天枢的美是一种很独特的美,独特到我描述不出来什么。
和慕容歌。童惜辞,或者歌舒冰都是完全不一样的。跟那个什么大使……哦,对,叫云舒。和云舒更是不一样。
话说,大使?云舒?啊!
“啊!”我尖叫起来,喻天枢连忙过来搂着我急问:“皇妹。皇妹怎么了?”
我抓住喻天枢道:“完了皇姐。母皇太狠了!”冷汗遍布全身,这下可如何是好!
“怎么了天璇。你慢慢说,有什么事我给你挡着。”
“皇姐,母皇今日下令释放了我,明日的四国盛会比赛怎么办?”我狠狠地咬牙,刚才怎么没想到这茬呢!
喻天枢显然也呆住了,不过她马上回过神来说:“颦儿也会点武艺,要不让她……”
我赶紧制止她:“你还嫌一次欺君之罪不够啊,我有多少个脑袋够母皇砍?母皇都知道了我今天被打了,明天站那的显然不是我啊!”
她摸摸额头,自言自语道:“是啊、是啊……这可怎么办?”
我把脸埋在双手间:“有没有办法可以让屁股伤的上在一夜之间痊愈的?”
她马上表示我说得是笑话,掀开被子看了下,又摇摇头说:“不可能,打得皮开肉绽,没个十天半个月的根本好不了。”
怎么办怎么办,我急的抓耳挠腮。忽然脑中闪过一个人,我抓住喻天枢地袖子:“大姐,你去帮我找歌舒冰来。”
“歌舒冰?”喻天枢恍然大悟,“好、好,我亲自去请他来。”
我也不撒娇了,赶紧让她去。待喻天枢急急地出了门,我才发现掌心一片湿湿的汗。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母皇的心思深不可测啊。她是要我去低头认错么?她是要我知道,任何事情都是瞒不住她的么?
又或者,她是在阻止什么?
忍不住感觉到周身一片凉意,我赶紧拉了拉被子,但拉扯间又碰到了那伤处,疼地锥心。看来这顿鞭子,不过是母皇地一点点警告而已,若我执意要做某件事,母皇定会斩了我!
可是,我在执意做什么事呢?我执意做的事很多,比如……杀喻天枢?!
难道是这件?
脑海中如霹雳闪过,我怔住。是啊,我要做女皇必杀喻天枢,可是……我的皇姐此刻为了我去求医,她为了我做了那么多事。就这两日,便够我感动的了。我要杀她的事,母皇已经心中明了了?
我知道母皇虽然一直都是心狠手辣,杀伐果断的,但对亲生骨肉往往是多加照顾的。要她杀谁,还是很舍不得的。当然她更不忍见骨肉自相残杀,所以早就立了皇太女,根本不容他人觊觎皇位。
但我偏要做这西灵女皇!你奈我何?!
第一百三十章 人世间最残酷的考验
想着想着,心中漠凉。拍了拍手,从暗处走出来一个人,跪在我的面前。我冷声吩咐道:“把那个替身抓住囚禁起来,不要让她死,不要让别人找到她。给我问清楚了,喻天枢到底是什么人,要她写下口供画押。”
那人点了点头,我又吩咐道:“她肯定会想办法自杀,那妮子说不定真的爱上喻天枢了,千万不能让她死,逼她招供。”
等我吩咐完了,说声“去吧”。那人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动了动身子,找了个舒坦点的姿势趴着等歌舒冰来解救我。一夜之内康复,有没有这种灵丹妙药。恐怕雪莲膏也没有用,我沉住气,不心急。
门外有了声音,我屏住呼吸。
“大公主,你要我医治男宠?”这声音尖锐而刻薄。
我蹙眉,歌舒羽凤?!怎么请了她来!
“不是的,但是请毒后答应帮本宫保密,跨进这个屋子后所见到的一切都不能对外人提起。”喻天枢的声音冷静沉着,但一点不怒而威的气势。
“呵呵,既然是皇太女的命令,小的岂敢不从。手~~打手机站”歌舒羽凤居然会卖喻天枢面子。不过想来也是,她一向是忠于君的,喻天枢就是储君。
“请。”喻天枢把门打开,我下意识地把头缩进被窝里。
“哟,这被子里的人好生熟悉呀。”歌舒羽凤那冷淡刺耳的声音扎进被窝。
“天璇。”喻天枢使劲给我拽着被窝,才终于把被子给我掀开了,“歌舒冰去了苗疆采药。只好请了他地师父毒后来。”
“哈哈哈哈,”歌舒羽凤放肆地大笑。
我羞愤难当把头埋在喻天枢的手里,撒娇求道:“大姐,她好吓人。”
喻天枢忙道:“毒后,事不宜迟。还是赶紧替皇妹看看吧,她这伤有点麻烦,伤的挺重,不知道明日能不能痊愈。”
我抬头看着歌舒羽凤,她也紧紧地盯着我,眼神好似针一般戳进我的眼睛里。我眨了眨眼睛才敢继续看她,她的眼神好像在说:报应啊,报应啊。谁叫你抢走我心头之最爱而没有好好珍惜!
我真恨不得马上把这女人给杀了!但……现在有求于她,杀了她,我也活不成了……
“毒后……”喻天枢站起来对歌舒羽凤拱手道,“还请快……”
“且慢。”歌舒羽凤傲慢地转过身子,“你可知我毒后有三不医。”
喻天枢没办法,只好听她说。
“一不医死人,必死之人我是不医地。”
喻天枢点头:“可是皇妹这是外伤…歌舒羽凤抢断她:“二不医男宠,男宠地位下贱,我是不医的。”
喻天枢又点头:“是是,可是皇妹不是……”
歌舒羽凤冷笑着竖起三个手指:“这三不医嘛。就是不医本朝二公主喻天璇!”
喻天枢如遭雷劈,但瞬间冷静下来,陪笑道:“二妹年少气盛不太懂事,算来当年她在谷中学毒术。也算是毒后的半个徒弟才是。”
歌舒羽凤狂笑:“我怎么敢有这样的徒弟,心狠手辣欺君瞒上骨肉相残!”
我咬牙,忿然道:“不知道是谁棒打鸳鸯,逼得我和冰劳燕分飞,我还没跟你算这笔帐呢!”
歌舒羽凤重重一哼,然后站到喻天枢身边,不解地问:“大公主当真要我治她?”
喻天枢显然搞不清楚我们之间有什么过节,不过她还是翩翩有礼地行了个礼:“是的。
歌舒羽凤叹了口气,又问她:“你可知有朝一日她会害你的!”
我真没想到歌舒羽凤会这么直白地说,不过我肯定要马上表明立场:“大姐别听她胡说,我和你是亲姐妹,怎么会害你!”
喻天枢看着我。温柔地说:“天璇不会那么做的。”
歌舒羽凤甩了甩袖子。背过身去:“她会不会,只有她自己知道。旁人说的都是假地!可等你知道她会的时候,已经晚了!”
喻天枢微微一笑:“毒后今天就卖天枢一个人情,治好天璇的伤,日后不管怎样是天枢自己的事,上天早就安排好了的。”
歌舒羽凤显然很不甘心,我的心理却漾起了圈圈涟漪。抬头对上喻天枢温柔如水的眼神,我像是看到了神明一般,好像下一秒就会得到救赎。
“好吧。”歌舒羽凤终于答应了,“不过我有个要求。”
喻天枢也松了口气,笑道:“毒后尽管讲,只要是天枢可以做到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赴汤蹈火?”歌舒羽凤喃喃自语,“喻天璇,你何德何能让这么多人为你赴汤蹈火……”
喻天枢拉起我的手,她听出了歌舒羽凤语气里的浓浓嫉恨,拉我地手只是想传达一些安慰给我。
“但是,请皇太女见谅,小的从来不破誓言,当初立下重誓这三不医,倘若破了……”
“毒后有什么要求讲便是了,天枢洗耳恭听。”喻天枢温文尔雅地笑着,但是就连我都感觉到了一股压迫感,好像帝王临面。
“好!”歌舒羽凤深深吸了一口气,忽然拿出一个精致的大骰子,送到喻天枢面前,“这其实是两个碗合起来的,里面装了一半地蜘蛛、毒蝎子和毒蛇,都是我练毒用的活物。”
喻天枢面不改色地看着那骰子:“毒后意欲何为?”
我却已经忍不住要呕吐出来,虽然学了那么久的毒,但是一听到这些,而且是活的,就在眼前,万一她打开,那我肯定会昏过去。
“皇太女若一定逼我破誓,就把这些全吃了,小的一定保证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天璇公主!”她把“天璇公主”四个字说得非常狠。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怎么可能!出口喝道:“大胆!居然敢拿这些毒秽的东西来污染镇国公主的玉体!”
喻天枢示意我住口,镇定地指着我地伤问歌舒羽凤:“毒后可以保证一夜之间痊愈么?”
歌舒羽凤扬起下巴:“不用一夜,非但痊愈而且还不留痕迹,就如同从来没受过此伤一般。”
喻天枢笑了。
我赶紧抓住她:“不要啊,皇姐!”
她轻轻地放下我的手,温柔地看着我:“乖,把眼睛闭上。”
我咬着唇,瞪着眼睛,对她不停地摇头。她却站了起来,伸手去接那装满了毒物的骰子。
我大叫一声:“不!”扑了过去,半截身子滑落到床下,我死死地揪住她,不让她打开那骰子,泪不知何时流下,我泣声道:“不值得,大姐,不值得!”
第一百三十一章 感君缠绵意(一)
她没有管我,只是轻轻地吩咐道:“毒后,把天璇扶到床上,点上丨穴道,蒙上眼睛。”
歌舒羽凤好半天才有了反应,重重长叹一声,将我扶到床上趴好,我挣扎着,却被她点了丨穴道。
“帮她蒙上眼睛。”喻天枢已经完全拿住了那个骰子,她的声音很平静,没有一丝恐惧或者恶心。
“皇太女……让她看看你做这些……”
“蒙上!”喻天枢喝道。
歌舒羽凤只好不情不愿地咽下后半句话,替我蒙上了眼睛。我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