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行宙,一息千万里,或亿亿里,寿比上仙,为神品。天相中又有三级,第一等为黑角,一息万里,第二等为红角,一息百万里,第三等为白角,一息十亿里。此马乃天相龙马,又有红角,便可一息百万里。若论速度,已是快极。”
陆正听罢大喜,不想此马竟有这等神奇之处,禁不住用手摸了摸它光滑如缎子一般的毛皮。
那马像是十分高兴,不停轻嘶。
地王又道,“这马当是食了龙神之丹才有此相。那是天缘巧合了。可遇不可求。”
这时无数道目光看向这马,这当中有贪婪的,有吃惊的,有赞叹的。
地王轻咳一声,开始言归正传,道,“世人将自开天至今分为五纪,一为混沌纪,为盘古在生之日。后盘古分身三古神,乃与万方悟道的洪日同驻古元纪。后洪天又传三支乃是魔祖乱岩,妖祖墨灵,灵祖百川,巫主玄骨。洪云又传五支,乃神机,乃祝融,乃共工,乃碧森,乃任垣。洪钧未传,只以身布道,世间乃有仙道一途。此众分支所掌,乃是九龙纪。后有一妖神女娲,得洪钧真法,又传五子,是为五帝也。谓五龙纪。当中神农一脉传于黄帝,与当日炎帝,蚩尤共掌天罡纪,乃至今日。”
陆正听后,心里比之以前更加糊涂,不由高声问道,“大尊,请问古神何在?魔主巫主妖主等何在?各纪神人何在?仙帝又怎能统领一方仙人?冥帝又听哪个命令?”
他这一问,底下顿时喧哗,想是他所问,亦是众人想问。
地王点点头,道,“待我一一作答。”
“宇宙未开时,盘古君睡于一母胎中,以天地为母体,孕成盘古尊身。后盘古开天辟地,胎盘化为一大地,它不同于各方星球,亦不同于亿万星云,那里天为圆,地为方。地广有十万万亿兆太步。这一太步便有两百亿亿里路程。天高更有千万万亿兆太步。那里天无其极,地无其终。众古神大仙多居其中。我尝于其上听洪云大尊说法三日,所得甚多。”
众人听后大惊大喜,俱问,“请问星尊,那地方地哪里?我等可去得?”
“那里称太元界,在宇宙最中心,有万亿亿兆太步之遥,无法到,无法到。”
众人听后无不心灰,有一狐妖问,“星尊却是如何去得?”
“我却不同,我只一步便到。”
众人听后又惊又佩,同时又有些怆然,心想,自己一生是无法到得了。
见众人如此,地王仿佛不见,又道,“仙帝如同凡世帝王,非天所封,不受天帝辖命。冥君亦如此。”
又有人想问,谁知那地王道,“今日说法至此。”
陆正心中遗憾,心想,不知地王在这里说法几日了,想是我未来时一定说了许多妙法真理。却无缘得听。
只见地王一挥手,空间一阵变幻。众人一声惊叫,都跌下了石柱,待站定身形时,哪里还有大山,哪里还有石柱,这里不过是一处荒野罢了。
才知这是地王以大法力造的一个地方。而地王早就不见了人影。不知去了何处。
陆正见许多人不停叹息顿足,想是领悟不多,心中恨自己错过佳机。
这时,那狮妖走过来,对陆正喝道,“呔,那人,把马留下。你可以走人了。”
陆正大怒,知道这妖物相中了自己马儿。
一旁的一位红衣女子道,“狮子,星尊刚刚说法,让我们不可贪心,一心向法。你却还是如此。岂不是负了星尊心意?”
陆正见她生的面俏身妖,一双眼眉时时传情飞波。知道必不是凡间女子。
那狮王转眼一看,见是七星狐妖,嘿嘿一笑,道,“干你屁事,滚一边去。不然,老子把你抓回去当性宠来使唤。”
七星狐俏面转寒,切齿道,“你敢辱我?”
狮王哈哈一笑,道,“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天下人都知道,你是一只骚狐狸,还用我说么?”
“你找死!”
七星狐一声娇斥,往空中抛出一只红绳,那绳见风变粗变长,直成如人的手臂一样。
狮王脸色一白,叫道,“缚灵绞!”
第54回 战狮
更新时间2007-11-6 17:15:00字数:2117
上次说到七星狐妖拿出一物。狮王大惊。口中叫道,“缚灵绞!”
为何狮王这般惊异?还有说法。原来缚灵绞是一仙品法器,一经放出,就会死死缠住敌手的元神,并将其绞碎,让对方根基全毁。
狮王一见这事物,早就胆寒,心念一转,口中喝道,“狐狸,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何必要拼命?不如我放这后生离开,你也不要与我争斗。你看如何?”但手中却青光渐涨,慢慢幻出二十四根寸长的黑色钩状物来。
这不是别的,正是这狮妖以用自己的利爪祭炼的二十四根夺命钩,上有巨毒,碰着既死,擦着就亡,端的是恶毒阴险。只是这二十四根夺命脉钩要施展时需要一刻钟的功夫去蓄积法力,然后一鼓而出。因这个缘由,所以妖狮才会拖延时间,在那里分扰七星狐精力。
七星狐也是风里来雨里去的主,经过不少险恶场面。凤目一眨,就盯上了狮王背后的双手。心中暗自冷笑,口中却笑道,“狮王所言极是,我们当罢手才是。”
她说着,也早已暗暗催动起了缚灵绞。只一念便能发动。
狮王哈哈一笑,道,“最好,最好。想你我也在天妖大殿上相见过。为一点小事不合极为不智。”
他此时已将夺命钩催到了极至,不可不发,不然,自己就要受损。眼见那狐女就要命丧一瞬。
陆正冷眼旁观,对这狐女做仗义执言极为感激,所以对狮王一举一动十分在意。狮妖忽然转变说和时,他就上了心。这时见他脸色潮红,双目鼓涨。心中猛然明白。喝道,“孽障尔敢。”同时执剑挡在狐女身前。
恰在这时,狮王夺命钩暴闪而出,杀向七星狐。这只在一瞬间发生,那狐女尚不及反应,又见那人不知死活去挡来钩,不由惊道,“快退!”缚灵绞也同时出手。
只见那二十四支夺命钩化为二十四道乌光,电闪而至,钩在半途,陆正就闻到了一股腥臭之气。所产生的锐啸声夺人心魄。
陆正岿然不惧,一声大喝,面上红气一闪,十指急弹,十道红芒‘丝丝’迎上,只听“嗤嗤”声响,十根狮王苦炼百年的狮爪化为青烟不见。
而那余下十四根已近陆正胸前,陆正也不躲闪,身上暴出十四根血色藤枝,将这十四根狮爪险险托住。一触到那狮爪,陆正面上就现黑气,但黑气一闪后,化为一阵黑烟从他头顶冒出。
这时狮王一声惨呼,原来缚灵绞已化为一道赤光将他缠住。
狮王先是肉身一紧,接着神元一僵,犹如蚁噬,又如刀绞,动半点动不得了。一时间汗如雨下,眼中满面是恐惧神色,他知道,自己性命全掌在那妖狐手中了。不由大呼大叫,却如何也挣不得半分。
七星狐俏面寒如九天玄冰,骂道,“你狮妖也是一方霸主,竟做出这等见不得人的事来对付我一介女流,你也不羞。”
那狮王心中后悔不迭,心想,我也太大意了,瞅个机会俏俏将这两人杀掉就是。却要在这里逞能,这会却是陪大了。
他不敢再作大,口中求道,“仙狐妹子。我是想杀掉这白脸修真,绝无要伤妹子之意。想我们同为妖族,我怎忍心下得杀手。妹子快快放了我吧。我难受的紧啊。”
七星狐怒道,“哪这么容易放过你。先让你受上几日,再看如何处置你。”
狮王心里一凉,这还得了,被这缚灵绞捆上一会就会少去百年修为。若是捆上几天,自己怕是要被打回原形,难成道果了。于是哭求道,“妹子啊,你就饶过我这一次吧。我以后全凭妹子驱使,若有二心。天地不容,万雷诛杀。”
七星狐见他指天划日的发誓,心便软了,道,“我便饶你一次,但教我下次再见你霸道,定不饶你。”
狮王脸上大喜,连连称谢,但心中却怒火烧天,暗自发狠,心说,若教我一日得了势,定要将你这骚狐狸吸了精血,食了血肉,方解我心头之恨。
七星狐默念口诀,缚灵交化为红光收回袖中。
是王捏捏手脚,脸色不红不绿的站起身来。又对七星狐一礼,道,“谢过了。告辞。”看了陆正一眼,转身驾风而去。
见狮王走远,七星狐转首对陆正一福道,“小妖谢过道友了。”
陆正连忙还礼,道,“仙姑法力高出小子甚多。不敢当谢字。况且是仙姑救我在先。陆正只是知恩图报。若说谢,当是陆正谢过仙姑才是。”说着对七星狐拱手一礼。
七星狐大喜,一时间笑魇如花,大凡修真,都视妖族为异类。非杀既捉。这人却口称自己为仙姑,而且执礼极恭,这让七星狐对他好感非常。便对陆正道,“你且不要谢我,你我相遇,也是缘法。我洞府便在附近。不如到我家吃杯水酒。你我也可交个朋友。”
陆正心想,跟她去也无甚,便道,“那陆正便叨扰了。”
于是七星狐当先领路。途中问陆正道,“道友,你方才化去狮王夺命钩的可是三昧真火?”
陆正也不相瞒,笑道,“却是天火。”
七星狐一惊,道,“天火?当真人不可貌相。道友莫非已成了仙体了?”
陆正笑道,“却还差的远了。但是我所修仙法异于他人。体内才有这天火。我不过是元婴之境罢了。”
七星狐点点头,“敢问道友是哪门哪派的?”
陆正心头默然,道,“小子出师老君洞,还没问仙子雅名。”
七星狐笑道,“人称我‘凝丁’。你若不弃,便叫我声姐姐吧。”
陆正一时呆住。
第55回 万花宫
更新时间2007-11-7 17:31:00字数:2775
陆正一呆,心说,叫你姐姐怎地,我又不吃亏。便叫,“姐姐在上,小弟有礼。”
七星狐咯咯一笑,道,“你倒听话。”
陆正问,“不知地王星尊在此地讲法有多少时间了?可惜我今日才能得见。唉,若是早知,就算远在千万里远。我也定会不分日夜的赶来,绝不错过一刻。”
七星狐叹道,“地王在此讲法三天。不过弟弟也知足吧,你能听得地王一言半语已是天大的造化了。地王是什么人物。想必弟弟也清楚。乃是天帝所设,位高法强。仙帝在他面前直如童子。佛主在他面前不值一提。那才是天地正神。”
陆正也道,“姐姐所言极是。不过没能全听,毕竟遗憾。”
七星狐眨眨眼,道,“我全都听过,不如到我家后,我说与你听。”
陆正心说,我要真听你说,怕会听出事来。怎对得起家中娇妻?便笑道,“正如姐姐所说。能听得虽是缘法。听不得也不算什么。算是过了,不听也罢。说不定哪日我又有机会了。”
七星狐不知他心思,倒以为他是豁达之人,笑道,“弟弟倒是想的开。”
七星狐的洞府离那讲法之处约摸有百里路。但在这些驭风驾云之流面前,只几息就到。
迎面是一座大山。
陆正见时,好一处所在。只见,碧树围绕,萝藤缠腰,百花喷香,七彩生艳。鸟语虫鸣,猿啼兽啸。当先一个仙洞,上有三字。名曰:万花宫。
陆正看罢,笑问,“不知这万花二字何解?”
七星狐早知他要问,笑答道,“弟弟不知。我这洞府虽然在外看并不大。但里面却宽广的很。不下百里方圆哩。里面有一颗火阳珠,挂在洞府最顶。赶的上外面太阳了,所以内可植花木。我前几年结识的几个妖类也住在其中。多是花妖。自然这洞也就称万花宫。弟弟入内便知所以了。”
陆正听说里面有许多花妖,心想,是花妖必是女子,我这般的进去。似乎不太合适。但人既已来,又岂能半途退走,直让这狐仙笑话。便带着莲生、凤池、灵缚等随她入内。
几人一进入其中,就见一条窄道,道壁上放着夜明珠。绕了几个弯,到了一处宽大处,又走了约有百步。便是洞府了。果如七昨狐所言不假,里面真是十分宽大。顶上一颗人头大的白色珠子发着亮光。底下却满洞的花草,直如海洋一般。但见它有红有紫,有青有黄,有白有蓝。
一入其中,就觉清香满鼻,暖风袭人。让人欲醉。
七星狐笑道,“弟弟看怎样?我可没骗你?”
陆正迷迷糊糊道,“天下竟有这等所在。”
七星狐一笑,道,“弟弟且随我来。”说着当先向花海行走,玉手轻轻一分,那花儿像是活了一样,竟向两旁让开,留出了一条道路来。有两步宽距。
陆正越发惊奇,灵缚也讶异的张着小口,说不出话来。几人只跟在七星狐身后缓缓而行。
这花海有数十里方圆,一眼望不到尽头。好在众人无需尽数穿过,只走了盏茶,就看到一完全用花藤缠成的小亭。
见它有顶有柱,有桌有椅,灵缚不由叹道,“人言鬼府神工,不过如此。”
七星狐笑道,“妹子说的不错。我这些姐妹花样可多的很。我且把她们几个叫出来。”
说着拍了拍手,娇声道,“红裳妹子,玉衣妹子,天香妹子,黄衫妹子。你们快快出来,有贵客到了。”
她这一喊,就见远处一片花丛中升起一团白雾,一阵风吹过,几个女子娉娉婷婷的走过来。身姿清丽,容色秀美。比那王朝君胜一筹,且娇三分多飞燕。只见四人一着红衣,一着白衣,一着黄衣,一着蓝衣。迈着碎步,只一会就到了亭子外。
几女子先是瞅了陆正与莲生两个娃儿一眼,又望七星狐女笑道,“好姐姐,你却是成了家了。连娃儿都生出来了。”
她这一话话,如珠落玉盘,黄莺出谷,便是仙音妙乐也不过如此,听之无厌。
七星狐女手指陆正,正色道,“妹妹且匆说笑,这位是人道仙友。方才刚救过我一命,快快见过。”
几女听罢,慌忙下拜道,“谢过上仙救我家姐姐恩德。”
慌的陆正闪身避开,连叫不敢。让灵缚将几女扶起。
那黄衫女子星目闪闪,细看了陆正几眼,见他剑眉星目,玉面悬鼻,早生了好感。便道,“上仙莫辞,姐姐与我们四人有活命大恩。上仙救了姐姐强如救我我等四人性命。”
七星狐笑道,“说那陈年旧事做甚。快快置酒来。我们可与道友畅饮几杯。也好交个朋友。不是更好。”
四女拍手笑道,“正是正是。我等这就去办。”
说罢,四女化为一阵清风不见,陆正正惊奇间,那花海一阵波动。渐渐以陆正为中心。隆起四条长脊来。慢慢的,这四样长脊舒展变化,结成四条花枝编成的长廊。四女各居一个方向,穿过长廊,手捧银盘,身后都跟着数个姿色娇美的少女,翩翩而来。
人近时,将盘中果食、琼浆放于藤桌之上。
几女坐与桌旁笑道,“陋处无好物。仅有香果花酒与上仙同饮。”
于是几日围坐吃酒畅谈不题。
却说酒过耳酣时,那红裳手指莲生与凤池笑道,“上仙,我观此二子面有圣人之相。来日前途不可限量。不知是你何人?”
陆正笑道,“是我二子。”
众女一惊,随又贺道,“上仙好福气。”
那黄衣的黄衫道,“上仙,我等之处住有一龟仙。最擅相卜,我等姐妹也知一二。是以我红裳姐姐才有方才言语。不如我们将其叫出与大家卜上一卦。上仙看可否?”
陆正心头暗喜,心想,这卜卦亦属玄门之术。我正好见识一二。便道,“那快请龟仙人去罢。”
红裳对身旁一个少女道,“丝儿,你去请龟仙速来。”
“是。”那少女便转身,驾风寻人去了。
只一会功夫,一个驼背老者驾风而来,老远的就叫,“你们几个丫头,老夫正在困觉。却被丝丫子吵醒。看我不打你们几个顽皮。”
玉衣笑道,“好个老东西。咱们请你来吃酒,你倒拿起驾儿来了。也罢,孩儿们,把酒撤下吧。”
那龟精早就闻得了酒香,不然岂会巴巴赶来?见她如是说。急急飞身赶到,将几个撤酒的少女扯开。骂道,“你这丫头。就耍我老头儿。看我以后为你卜命不卜?”说着,夺过一壶酒浆,仰头灌下。
红裳道,“龟爷,我等请你来,是想让龟爷一展神通。为咱们卜上一卦。也好助酒性。”
那龟精喝罢酒水,笑道,“我说你们怎地这样好心,这般来请我吃酒。却原来打这主意。也罢。我就卜上一课。哪个先来?”
说着,他又吃了一壶,当中又往口中掖了一串葡萄。口中支吾不清道,“这卜命一事玄之又玄。这修真界能有我这能能耐将卦算的精准的已是不多矣。着实不多也!”
红裳笑道,“你且少自夸,先与这位上仙卜上一课。看他命脉如何。”
龟精斜睨了陆正一眼,正想说。忽然脸色一变,满面惊异神色。叫道,“哎呀!”
惊的几女将杯放下,要问他缘故。
第56回 命卜、天机
更新时间2007-11-8 12:29:00字数:2427
只见那龟精胡子一翘一翘的,眼中精光暴射,直直盯着陆正。
见他如此,陆正浑身有些不自在,对那龟仙一礼道,“龟前辈难道看陆正有甚不妥之处?”
那龟精怪叫道,“非是不妥,是非常不妥。且让我先与你卜上一卦。到底是何命脉,竟让我看也看不透。”语气中满是跃跃欲试之意。
陆正本就要他卜卦,见他如是说法,也起了好奇,笑道,“有劳了。”
龟精自怀中掏出七枚石子,这石子呈暗红色,表面光显夺目。一看便知不是凡物,不知已经被这龟精使用过多少次。他像是随意的将石子抛洒开去,但陆正模糊的看出,他的一举一动中满含天地运行的节律,看起来玄之又玄,不可用言语形容。
龟精垂头闭目,口中喃喃有声,不知在念些什么东西。随着他的动作,七颗石子表面发出一圈红色的强光,越来越亮,最后竟有些让陆正双眼刺痛。
忽然那龟精一声怪叫,闪身跳开,而在同一时间,那七颗石子暴炸开来,化为一蓬红色石粉。
众人一惊,呆在原地,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再看龟仙人,只见他胸口起伏不定,脸色苍白。猛然看向陆正,叫道,“我算不出,我算不出。”忽然向陆正跪下道,“望上仙收留老龟,做一个扫地看门的仆人也罢。打收做饭的小斯小罢,请上仙一定要收下我。”
陆正一惊,将它扶起,温声道,“前辈怎可如此。我陆正一介小辈,论德无德,论力无力。哪敢对前辈空谈收留二字。折杀晚辈了。”
谁知一旁的莲生嘻嘻笑道,“爸爸,他是为自己以后寻出路呢。你就收下他,这是他的造化。”
陆正喝道,“小孩儿休多嘴。”
莲生一噘嘴,跑一边去了。
哪知龟仙看了莲生一眼后,脸色又是一变,双手捧首道,“天呐,这人,这人我也看不透。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见他面现痛苦神色,红裳担心道,“龟爷,你怎么了?”
龟仙人道,“这孩子我也看不透啊。看不透。”他还没认真看过凤池,若见了,怕是还要说出‘看不透’三字出来。
黄衫笑道,“你这老头儿,看不透就看不透吧。那有什么?天下哪有万灵的卜术。”
龟仙听后,猛然抬起头道,“你这丫头知道什么。你可知我这卜术的出处?”
玉衣道,“你到说说。”
“我这卜术天下无双,乃是大仙鬼谷所留,能卜天地之运。擅查众天神佛。无孔不入,无事不解。但却算不出这两人运数。”
黄衫道,“莫不是龟老儿大话。既然这般厉害,怎地还卜不出上仙的命数。岂不是自打嘴巴。”
龟仙人又看了陆正一眼,双目中满是畏色,道,“当日我得到那本‘鬼谷神算’时,就喜不自胜,一天时间就看了个遍,才见最后一页上写下了几行字。”
众人知道他要说到点子上,便宁神细听,只听他颤声道,“上面写着‘鬼谷算法,天下无双,能量九幽,可丈玄休。但遇三异,不可度量。一曰天帝,二曰四元,更有传承,一分莫想,若不自量,骨枯难得。’”
众人听罢,表情各异。众女是惊讶,而陆正则是心情复杂。这‘传承’二字,他已是第二次听说,现在仍不知是何寓意。
红裳问,“天帝我等能知,但这四元是哪个,传承又是哪位神人,竟在鬼谷大仙心目中有如此神位。”
龟仙道,“四元乃上位四大古神。是洪钧、洪云、洪天、洪日。至于传承二字,我也是不知。”
说罢,他又看向陆正,道,“我想书上所定无错的话,这位想必就是上面所定的传承。”
陆正一脸迷茫,道,“我不知道,不过也有人这样对我说过。说我命中紧系传承二字。”
龟仙人神色一紧,问,“是哪个对你说的?”
陆正道,“你可听说过问天镜?”
龟仙人一震,“你是说传说中无所不知的问天镜?”
“正是。”
“天呐。原来世间真有此物。却用不着我们算命的了。”龟仙人脸上表情奇特。
黄衫儿道,“你说上仙与传承二字有关,那这孩儿却做何解释。”
龟仙人又苦起了脸,道,“无法解,无法解,或许是我算法不精。”
这时,龟仙又对陆正道,“上仙,你就收下我。无论上仙有何吩咐,全听驱使。”
陆正与他只是第一次见面,现在就要收人家做仆人,如何也不敢当。便道,“不敢。我们就做个朋友,岂不更妙。”
龟仙何尝不想与陆正做个朋友,但自觉高攀不上,才有方才言语。此时听陆正如是说,大喜道,“上仙不弃,我龟年寿便是上仙朋友了。上仙请坐。待我敬你一杯。”
说着,亲手为陆正倒了一杯酒水。
陆正接过,一饮而尽。
龟仙人哈哈一笑,道,“我有上仙为友,此生无憾矣!”
这时,红裳忽笑道,“龟老儿,这样说来,你岂非还是万事都能算得的。”
“哦?此话如何说的。”龟仙人笑问。、
黄衫嘻嘻一笑,“让我来说,书上说有三者不能算出。一为天帝,一为四元,一为传承。但这位赵家朋友既不是四元,又不是天帝。那一定是传承了。这岂不是也该是算出的吗?”
龟仙本是满脸笑意,这是听罢,脸上立时变为了死灰色,忽的大哭道,“我可是死了,我可是死了。”
众人无不大惊,要劝住他,问发生了什么事。
哪知龟仙人疯一样的跑出洞去,将花丛踏倒了一片,众人也跟了出去。
只见他远远的站在一块人高的大石上,仰首望天,对众人呼道,“不要过来。会害了你们。”
众人不知他何意,俱问,“龟仙,人这是干什么?”
龟仙哭道,“我命将休,不敢再拖累你们。”
他话音一落,东天闪电飞来一片红云,让人不及细想,便有一股人粗的红色电柱击下,正中龟仙天灵。惨叫尚不及发出,龟仙便化为飞灰。
一个活生生的人,竟在瞬间不复存在了。
红裳花容惨变,骇然叫道,“天劫!”
陆正却口中默念,“若不自量,枯骨难得!好一个枯骨难得!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第57回 戒内乾坤
更新时间2007-11-9 21:10:00字数:5302
黄衫见他惨状,伏地泣道,“天呐,这是怎么一回事。好好一个人,就这样去了。”平日里数黄衫与龟仙人交情最好,有如父女。那龟仙还用卜术救过他性命。他的死去,自然让黄衫伤心不止。
这时,龟仙临死时所立的那块黑色大石上白光一闪,飞出一抹真灵,闪电般射入陆正手上的戒指之中。那原本暗红色的古戒泛起一层紫芒,一股凉意瞬时传入陆正手臂之中,再进入体内。
但这景象只陆正与莲生凤池三人看见,余人并无觉察。
陆正不解其理,摇摇头,一声长叹,对众人道,“我等且住了悲伤,把龟仙骨灰埋了吧。”
红裳一众点点头,一干人在花丛中寻了一处藏风聚气之地,为龟仙人择了一处墓丨穴。列位立碑,摆供上香,这里不题。
一切停当,玉衣泣声道,“上仙可知这是为何,龟仙人修为并不高。离天劫遥遥,今日为何被天劫取了性命?”
黄衫也道,“不但如此,龟爷一生只做善事,从无恶行。老天为何要这般对它。”说着又哭了起来。
陆正正想劝慰,谁知手上戒指一热,一股强大无匹的意念撞入自己意思当中,就像当日用读灵术与大神鸟相遇时有些相似,便是更加猛烈。
陆正就这样脸色严肃,一动不动站在花丛中,一阵风吹过。香气袭人,微风得意。但这一切对它毫无一丝影响,他像是入了空明一般。这时,一只蝴蝶不知打何处飞来,想落到陆正发丝上,但是蝴蝶一触陆正头发,立时又飞了起来。如是再三,始终不曾真的停在他头上。
几位花仙看的奇怪,便道,“赵兄,这蝶儿可爱的紧啊。”
陆正却是不闻不问,神色不变,像是石像一般。
红裳以为他不理会自己几个,脸色一时间有些挂不住,要去扯他的衣袖,问他原因。
她不扯还好,谁知一扯之下,吓了他一跳。“呀”的一声后跳老远。满脸惊奇的看向陆正。
七星狐看出了不对,问,“妹子,怎么了?你像踩了鸡脖子一样。”
红裳指着陆正,神色变幻不定,吃吃道,“姐姐,你,你快摸摸他啊。”
七星狐脸一红,啐道,“你这死丫头,怎不说人话。我……我摸他做什么?”说罢,只怕陆正见怪,心头恼怒,又瞪了红裳一眼。
红裳急道,“姐姐会错意了,你快快碰他一下。好奇怪啊。”
七星狐一皱秀眉,这时方才知这位妹妹确是遇到不平常的事,转眼一看陆正,仍是那个模样,一点儿也没变。于是轻声唤道,“上仙,上仙,你在做什么?”
说着,伸手就要去拉他衣袖。
忽然眼前一花,一头巨狼张着巨口,流着腥涎,挡在自己与陆正之间。
七星狐一惊,本能的退出丈远。心中惊疑不定。
这时一个童稚的冷冰冰的声音道,“不要碰他。”
七星狐看时,说话的正是那个叫莲生的小童,强笑道,“娃儿,你这是干什么?我最怕狼,你快把它赶开。”
莲生理也不理她。与凤池互相望了一眼,一左一右的护在了陆正身边。两人双眼微闭,莲生握住陆正左手,凤池握住右手。
莲生道,“灵缚,你只在那呆着,不要做任何事情。”他虽是小孩儿,可话语中有说不出的威严。
灵缚毫不犹豫的道,“是,小师祖。”
又对血狼道,“小狼,凡有危胁爸爸的存在,一律斩杀。无论任何人。”
“吼……”血狼王仰天一声巨吼,震的无数山丛石落粉扬。一双电目四下扫视,像是在寻找攻击对像一样。算是答应莲生的话。
四花妖与七星狐面面相觑,不知他们这是何意。但本能的感觉让她们知道,最好不要违背这个小童的话。不然,会有十分可怕的结果出现。
此时的陆正早已元魂离位,只觉自己处在一片茫茫星际中,周围没有声音,没有气味,仿佛一切都是虚空。他就这样飘浮着,仿佛失去了体重,轻的像是没有了重量。
但是这些都没能吸引他的注意力,他也无法注意。因为他头痛欲裂,正有无数的意念,无数的思想,像是洪水一样,在侵入他的脑中,他的记忆中。它们来势凶猛,以至于陆正苦修数十载的魂念也阻挡不了它分毫,在这股意念面前,陆正就像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婴儿,而对方则是一个高大无比,手持利器的巨汉。两者悬殊过大。
就在陆正感觉自己就要爆炸的时候,忽觉左右两手心传来一股清凉的能量,虽然不多,但却极大的减轻了他的痛苦。就像是一个人在无水的沙漠中忽然喝了一杯清凉的水一样。虽不多,但足以让人生存下去。
他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一切。星空,无尽的星空,再无它物。
“爸爸。”一声呼唤传来。
陆正眼前的空间一阵变幻,扭曲,两个小童出现在他面前。
“莲儿,池儿?你们怎么会在这里?这是哪里?”陆正发出一连串的提问。
莲生笑道,“爸爸,这戒指不简单,竟将爸爸传送到这里来。”
“这是哪里?”陆正还未完全清醒。
“这里么,就是宇宙,那些星辰你不见么?”
“宇宙?宇宙是这样的?”陆正暗自心惊。
“也不完全是。”凤池说道,“这里不是真实的宇宙,但它是现在宇宙。”
陆正一脸迷茫,苦笑道,“凤儿,我怎么完全听不懂。”
“爸爸,宇宙有无数个空间,有无数个时间。这只是截取的一个现在的宇宙。是静止的。就是爸爸在看风景一样,风景在变化,像云,像风,像水面。但是爸爸若是将风景画出来。就是截取了一个静止的风景。现在你看到的宇宙就是这样的。”
陆正若有所悟,道,“你是说,我见到的不过是虚相而已。”
莲生笑道,“也不完全是,它也能蕴育生命,不过是独立于其它之外的,只是宇宙的一个部分。说明白一些,你说它是真的,它便是真的,但你若说它是假的,只是一副虚相一般的画,它就是画。”
陆正摇摇头,问,“虽不明了,却也知道一些了。想来,是那戒指将我带来的了。”
“不错,戒指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