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出去想想办法,便道:“你不肯就算了,我走了。”说罢抽身便走。
“等等…”文兽突然叫住她。
汐兰回头问道:“还有事?”
“我改变主意了,这果了,我私自送与了观世音菩萨吧。”
“真的?那可谢谢了。”汐兰大喜,没料到这朱果得来全然不费功夫。
“嗯,不过…”
“不过什么?”汐兰心里一紧,看来没有白吃的午餐,只希望他的条件不要太过苛刻。
“不过,你得留下来。”文兽望着她地两眼放光,又带了些许羞涩之色。
086 竟是他
“我留下做什么?”汐兰看了看空荡荡的石洞,实在想不出自己留下能起个什么作用。
“留下来给我做夫人,生小狮子……”
“什么?”汐兰张大了嘴,半天没合上,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你留下来给我做夫人。这朱果,我就送给了观音菩萨。”
汐兰总算知道自己没有听错,张口结舌地道:“不知是我头晕,还是你发烧。我是人,你是狮子,完全是两类品种我如何做得你的夫人?”这完全就是不同形状的两个东西。
“这有何难?你喜欢人,我也可以变成丨人形。”说罢,文兽身形一晃,果然化成一个金头发,大胡子十分威猛的男子,“如何?可以做你夫婿吧?”听那口气,他是对自己的外表十分满意自得。
“就跟个张飞一样。”汐兰捂着发晕的头,又怕杨戬不见她的人影,定会寻来,不愿再与他多说,道:“你的厚爱,我心领了,不过我有夫君了,时辰也不早了,我走了。”说完拨腿向洞外奔去。
刚奔出两步,眼前一花,文兽已拦在她身前,笑笑道:“别怕,我从来不伤害女人的。”
“如此甚好…”汐兰扯着脸皮笑了笑,又往外走。
文兽又是拦住去路。
汐兰有些不耐烦了,问道:“你拦住我做什么?你该不会是见了女人就将人家留下吧?”
“别的女子,我自不会拦的,但你不同,你不同于别的女子,所以你得留下。”
“我才不要留下。”汐兰说罢,使着地遁术,便要逃走。哪知身形刚动,却被一只粗壮的手臂捞在怀中,耳边文兽的声音笑道:“小娘子,还有几下法术嘛。”
汐兰见被文兽箍在怀中大急。叫道:“快放开我,我不要留下。”
“这可由不得你了。”文兽仍是笑容满面,“等我们生下了小狮子,你便不舍得走了。”说完凑了嘴过来往她脸上香去。
汐兰只觉脑中嗡嗡作响,拼命推着他,“我才不要和你生什么小狮子,快放开我。”
文兽将她搂得更紧,嘻嘻笑道:“别看我是狮子,我做人的那门子功夫可是很棒的。会让你舒服地不想走的。”
汐兰差点晕了过去,那该死的瓶儿说什么这灵兽不会伤害女人,分明就是只色狮子。正急得满头大汗之时,一个冷冷地声音道:“放开她。”
汐兰一喜,随即一忧,“他还是寻来了。”回头望去,果然见杨戬手握紫金枪。冷煞了脸,眼里冒着怒火,立于身后。
文兽见有人来打扰这好事,心下烦燥,正要发作。看向来人,不禁一愣,“是你…”
杨戬也不多言。寒着脸,看着箍在汐兰腰间的手臂,冷喝道:“放开她。”
文兽弄不明白他们之间是何关系,单手搂住汐兰,并不放开,右手取出一个瓜锤,道:“杨戬,人人怕你。但我还不知怕字是怎么写法,你敢来坏我好事,我也不是好惹的。”
杨戬?汐兰如雷贯耳,停止挣扎,转向文兽问道:“你叫他什么?”
文兽不明白她为何突然此问,随口道:“杨戬。”
“哪个杨戬?”汐兰的身子微微颤抖
“自是二朗神杨戬?还能有别个杨戬?”文兽越加不解。这姑娘为何突然如此。
刹间。汐兰面色惨白,双唇瞬间失去了血色。慢慢看向杨戬。见他眼底闪过一抹刺痛,直视着她怒视的双目,却并不回避。
汐兰猛地推开文兽,文兽被她突然来的变化惊住了,不由地松开了手。
汐兰走到杨戬身边,直视着问道:“你知道我母亲是谁?”
杨戬眼中的痛意更深,“知道。”
他既然知道,还敢这样直视于她,让她越加愤怒,“那你该知道是谁送我去的二十一世纪?”
“知道……”“是谁?”
“是我……”
难道他就毫无愧意吗?汐兰的双目象是要放出火来吞嗜他一般,“是你杀死了我地母亲?”
仿佛有千万支剑从杨戬心中穿过,但他仍直视着她道:“是。”
汐兰无力地倒退一步,虽然早知如此,但从他口中亲自说出,仍如晴天霹雳。直轰得她天眩地转,摇了摇头,欲哭无泪,“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要与我……”
杨戬伸手想拉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嘶哑着声音叫道:“汐兰…”
汐兰向后退让,避开他的手,凄然叫道:“不要再碰我,你既然知道一切,为何不离我远点?为何还要接近我,还要…”
杨戬无力地闭了闭眼,深深吸了口气,来让自己保持冷静,这一切早晚要来,只是没料到来得太过突然,“对不起,怪我,怪我没把持住,我不该那样对你……”
汐兰的心被撕裂,她一直爱着的人,竟然便是自己要寻找的仇人。如今,他说他对自己只是没把持住,那自己对他而言也只是一时的冲动。这本该是喜事,可以对他死了那条心,从此划清界线,可是心却好痛,好痛,痛得不能呼吸。为何自己就是这般没出息,明明该恨他,可是还是希望他说,是因为爱她。
汐兰闭上眼,强忍着要夺眶而出地泪,过了许久,睁开眼,压抑着内心的涌动,直视着他,用极奇平淡的声音问道:“你杀了我母亲,又来玩弄于我,这样的游戏,很有趣吗?”
如果她哭闹,捶打他,也许他会好过些,会将她搂在怀中,直到她肯听他解释。可是她在他面前竖起了高墙,让他欲进而不能。告诉他不能再靠近她,不能再伤害她。告诉他,他再也没有机会去赎罪,他的心被她地淡淡的口气刺得千疮百孔,“汐兰,不是你所想的,那时你太小,很多事不是你所知道地。”
杨戬心痛得看着面色惨然的汐兰,千言万语却不知该如何说出口,只能静静地等待,等待她给他一个判决。
汐兰的双目模糊了,两道清泪滑落下来。再也看不清眼前之人,也不想看清,母亲那缕随时风化的阴魂浮上眼前,母弱为了见她一面,拼着魂飞魄散,这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的。自己怎么能迷失在仇人的诱骗之中,这仇不能不报。
087 血泣
这一瞬间,汐兰心如铁石,从怀中抽出那把随身所带的匕首,瞪向静立在眼前之人。然对方眼里的纠结,再次深深刺进了她的心房。
母亲的阴魂很快掩去了眼前的那满是柔情的眼睛,咬咬牙,手一挥,向他胸口刺去。
文兽在二人有片言段语中已猜到了什么,这时见汐兰手上毫不留情地刺向杨戬,而杨戬却不退让半分,喝道:“你真要杀了他吗?这可是要出人命的。”说着去夺汐兰手中匕首。
杨戬伸手拦开文兽,喝道:“不要你管。”反而挺胸向匕首迎去。
虽有文兽这么一闹,汐兰手上略偏,虽匕首没直插进他的心口,但仍直直地插进了杨戬的胸膛,直没刀柄。
文兽惊叫了声:“他居然没用金身护体……你这不是找死吗?”
汐兰望着那插在他胸脯上的匕首,鲜血涌流而出,惊得嘴唇直打哆嗦。刚才一心要置他于死地,可这一刹间,心却沉了下去,手中一片冰凉。抬起头,迎接她的却是全无怒意,尽是柔情的眼。
“你为什么不躲开?”汐兰脑中成了一片糨糊,只要他稍微闪避,自己绝对伤不了他。
“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我躲得了你的人,却躲不开自己的心。”杨戬的声音依然温文而雅,伸手拉住她的手,握住匕首柄,轻声道:“再来。”说罢手上微微用力,抽出匕首。鲜血随着匕首抽出,直喷而出。
汐兰被眼前的一暮惊呆了,还没回过神来,只觉他的手带着自己的手再次将匕首插进了他的胸膛。
汐兰愣愣地看着他高大的身子在自己面前跪倒下来,大量的鲜血从胸前涌出。
汐兰再也控制不住,失声大哭,脱下外衣,拼命地堵在他的胸前喷出的鲜血。这时。她不知自己要的是什么,到底是报仇还是他。
“别哭……”杨戬无力地伸出满是鲜血地手拭去她脸上的泪,却在她脸上留下一道血痕,忙扯住衣袖为她擦拭,“别哭,如果我死了,能平息你心里的恨,我死有何惜?”
汐兰拼命地摇着头,除了用力压住他的伤口。希望能以此来止住仍涌出的鲜血,不知还可以做什么。
文兽在一边却看得直皱眉头,啧啧声道:“传说中杨戬冷酷无情,无情无欲,没料到却是个情种,看来传闻不可信也。你也硬是多事,由着她做了我的夫人。你不来多管这闲事,不就皆大欢喜了?你也不用这般枉送了性命。”
汐兰本伤心欲绝,他却还在一边风言风语,心下恼怒,横了他一眼。真希望能将他一脚踢出地球。再看杨戬,神情越来越委顿,心里更是阵阵绝望。
文兽却不识趣。见她向自己怒目而视,也不以为意,道:“别看我,让你做我的夫人,你死活不肯。如果你乖乖的依了,哪来这么些烂事?他活着,你要杀他,现在他要死了。你却又要哭,这女人还真够麻烦的。”
汐兰心中气苦,无心与他斗嘴,见杨戬脸色越来越白,一直看着她地眼神也慢慢迷离,从未有过的恐惧。占据了她整个身体。心中叫着,你不要死。你不要死。可嘴里却一个字也叫不出来,只是眼睁睁地看着他,希望能看多他一眼便是一眼。
后得后来,已感觉到他呼吸慢慢减弱,知道他已是命悬一线。瞬间心灰意冷,慢慢放开压在他胸口的血衣,拾起匕首,柔声道:“你杀了我母亲,我恨你,我杀了你,是为母亲报仇。可是我也同样爱你,我不能没有你,现在也让我随你而去……这样我们也两不相欠了,盼来世能一起好好的做一回夫妻,活上一回。”
杨戬迷糊中听到她的话,心里叫道:“不要,你不要这样,你要活下去……”可是嘴唇却无法动一动。在眼缝中看到她握紧匕首向她胸口刺去,却无力阻止。眼角角浸出两滴泪珠,心中大喊着:“不要……”
文兽于旁边不耐烦了,道:“算了,算了,真受不了你们,你这般就算做了我的夫人,只怕心也不会在我这儿。”一把夺过汐兰手中的匕首。
汐兰发疯一般去夺被抢去地匕首,大叫道:“还我,还给我……”
杨戬见他夺去了她手中的匕首,嘴角露出安慰的微笑,身子慢慢倒了下去。
刹间,汐兰呆住了,忘了去抢夺匕首,也忘了自己该做什么,只是直直地望着倒在地上的杨戬。慢慢爬到他身边,小心地轻声叫着:“杨晋……杨晋……杨晋…”象是在轻唤熟睡的情人,又象怕吵醒他一般。
“杨晋,你醒醒……”
“醒醒……不要吓我……”
“杨晋…”
“杨晋……”
“杨晋……”
“杨晋……”
“杨晋……”
“杨晋……”
声音由小变大,到得后来竟是声嘶力竭地吼叫。
终于忍不住一把抱住他的身体,拼命地想拭去他脸上的血迹,可是无论怎么擦,都无法擦干净。将他慢慢转冷地脸贴在自己脸上,喃喃道:“别怕,别怕,我好快就会来陪你……”
文兽看着紧搂住杨戬身体的汐兰,第一次感到人与人之间的爱会如此难舍。收起了嘻闹,走到汐兰身边,蹲下身叫道:“喂。”
汐兰只是呆呆地看着杨戬紧闭了双眼的脸,却听不到他的叫唤。
文兽轻轻撞了撞她的手臂,道:“喂,他还有救。”
这一声,真如晴天霹雳,对,他有救,瓶儿,瓶儿,瓶儿那儿不是有还魂丹吗?“你是指瓶儿可以救他?”
文兽点了点头,看向她身后。
汐兰转过头,见瓶儿和小妖正站于身后。瓶儿直盯着她怀中的杨戬,眼里闪着是喜,是忧的复杂神色。
瓶儿虽本有打算让杨戬先死,汐兰便可惹怒文兽,闹个性命不保,然而如今看来,杨戬是死了,可是汐兰却好好地坐在那儿,而文兽也对她没有任何敌意,好生不解。
再看到浑身是血的杨戬,也不禁暗暗心惊。轻探他身体,尚有余温,方放下心来。
088 心好冷
瓶儿抬头见汐兰痴痴地望着杨戬,心里好生不快。再看文兽,身上却全无血迹,看来杨戬却非他所伤。问道:“他为何如此?”
汐兰眼中黯然,道:“是我杀的。”
瓶儿大惊,万万没料到会伤在她手中,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该是如何打发汐兰,刚才文兽的话,她是听到的,对汐兰道:“你想救他?”
汐兰一双眼怎么也离不开杨戬那全无血色的脸,点了点头。满是乞求地对瓶儿,道:“救救他,救救他,我知道你可以救他。”
瓶儿心中得意,脸上却不露声色,道:“我当然可以救他,但我凭什么要救他?”
汐兰一愣,不相信她会说这么说,“你不是也爱他的吗?”
瓶儿冷冷笑道:“要我救他不难,但你得从此在他面前消失,你这么狠毒的女子,还有什么资格留在他身边?”
瓶儿的话象是在汐兰心窝上挖下了块肉,痛得难以呼吸,定了定神,冷然道:“我自不可再与他一起,他和我有杀母之仇。”
瓶儿闻言,眼里闪着喜悦,“你这话当真?”
“当真。”汐兰在瓶儿的神色中,已知道,她一定救得了他。又再深深地看了杨戬一眼,仿佛这一眼要将他永远刻在心里,抚平他耳边的被风吹乱的黑发,放开他,狠下心,起起身来,转身离去。
文兽见她就这么离去,心下不甘,但见她的神情,只怕对这杨戬用情之深,留在身边也好生无味,也不再阻拦,只是问道:“朱果。你不要了吗?”
汐兰象是没听到般,慢慢走远。
汐兰走得远了,又悄悄折了回去,隐身于树丛中。远远见,瓶儿于怀中取出一小瓶,倒了粒赤红如血的丹丸出来,塞入杨戬口中。
没一会儿的功夫,果然见本已没了呼吸的杨戬,慢慢转醒。坐起身来,四处观望寻找着什么。
汐兰心中又喜又痛,刚才本已死去的恨意,也跟着复活。暗叹了口气,取出水晶,轻抚道:“娘,我现在已无欲无求了。唯一要做的便是让那玉皇老儿得到该得的惩罚,然后远离这个世界。”
收了水晶,脑中一片空白,一鼓作气地一路狂奔,也不看路面状况。高一脚,低一脚地乱踩,跌倒了。爬起来又跑,膝盖早又摔得血肉模糊,却完全不知疼痛,只有一念头,要快些远离这儿,要去西天。
突然脚下一个踏空,身了不由自主地往山坡下滚落。轻眼间已到涯边,如再不停下。便要翻落万丈深渊。她这时已没了力气去稳住身形,也不愿停下,在看到悬涯的一瞬间,反而有一种解脱的轻松感。如果就这么死了,那是天意。报不了仇,也不是自己之过。母亲一定也不会责怪吧?崩紧地神精就此放松。晕弦随之袭来。
然上天总是喜欢与她作对,就在身子抵达涯边的瞬间。黑影一闪,她已被一个人抄在怀中,过远离了悬涯。她看着那与自己擦肩而过的悬涯,泛起阵阵失望。在昏过去的前一秒,她看见一双冷峻中却满是心痛的紫眸。
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生,扑倒在地上,看着几个与她差不多大的穿着同样校服的女生,从她的书包里搜出书本,撕烂了来,丢在她身上。仿佛看着一堆垃圾一般厌恶地看着她,道:“你是野种,没有资格上学,不配和我们看同样地书。”
那地上的小女生便是儿时的汐兰,她将撕烂的书本拾了起来,站起身,平视着那说话之人,“我不是野种,请管好你的嘴。”
带头的女生,对身边的伙伴张狂地笑道:“哈哈哈,她说她不是野种。”引来所有人地哄笑。
带头女生不屑地看着汐兰:“不是野种,那你妈在哪儿?你有妈吗?”
“她在很远的地方。”她到底在哪儿,汐兰却不得而知。
“很远的地方?我看就在附近吧,生下你这野种,又不要,就这么丢了。你们说是吧?”后面一句是对着她的同伴问的,她那些爪牙们附和着,“是啊,说啊,说不出就是野种。”
汐兰被激怒了,双眉因气愤而拧在了一起,“我警告你们,不要再惹我。”说完将那些残书破本子塞进书包,准备离去。
那帮女生却并不放过她,转到她身前,用手指在她胸前点着:“惹你怎么了?我就是要惹来看看。”她有着很美艳地容貌,一直是这间学校的娇娇宠儿,无论走到哪儿都会引来众男生的追逐。但她地心里却只有一个男生,那男生无论长相,成绩,家庭背景都是这学校最优秀的一个,但是他却从来不看她一眼。她想凭着自己的优势,总有一天会让他为自己折腰。然而自从这个叫汐兰走进这间学校的校门的那一刻,那个男生的眼里便装满了她的影子,往后对她更是百般的关照。这对做为娇娇宠儿地她是何等打击。找她麻烦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可是她总是摆出与已无关的样子,丢下她们扬长而去。
这次好不容易得到了消息,她竟是不知爹妈是谁,在孤儿院长大的孩子,自是急着来以此来折磨于她。
汐兰虽出生不好,但可不是事事忍让的性子,自小最恨的也就是别人骂她野种,刮了那满口喷粪的女生一眼,蹲身去拾,刚才漏下没拾起来地书页。
带头女生见她丝毫没有惧意,眼中反而充满了不屑,自尊再次受到了挫折,这么一个野种凭什么看轻自己,凭什么受到那人地另眼相看?如点燃的炮竹一般跳了起来,再次将蹲身拾书页地汐兰推倒在地。
汐兰轻拭了下跌破的膝盖上渗出的血珠,也不再忍耐,跳起身与对方扭打起来,然对方那几个爪牙很快,全加入了战斗。
汐兰很快被那几个人压倒在地,动弹不得,只得护着头脸,忍受了那一阵的拳打脚踢。
“娘,你在哪儿?”内心一个声音喊着。
“娘,我好冷,我的心好冷。”
089 与止畅打赌
汐兰的身体微微颤抖,好冷,没有他在身边真的好冷。
“杨晋…杨晋……杨晋…”汐兰在梦中低泣。
身子被紧紧抱住,环抱着她的手臂又紧了紧,象是想驱赶她心中的寒冷。冰冷的心慢慢温暖起来,梦中的孤单,寒冷也随之褪去。
汐兰不想醒来,可是意识却越来越清晰,这怀抱好熟悉,好温暖,闻到的也是熟悉的味道。
杨晋,杨晋,是杨晋。汐兰心中一喜,快速地睁开眼。
落入眼中的却不是那熟悉的白色衣服,他胸前飘飞的也不是那如墨丝一般的黑发。暗叹了口气,他怎么可能在这儿呢。目光上移,定在了一张绝美的脸上,无法掩拭的失望占据了整个心脏。
见她醒来,那张绝美的脸上的焦虑一扫而空,换上了一副懒洋洋的笑:“女人,睡醒了?”
“止畅……”汐兰又叹了口气,在晕迷前但看到他的,为什么会忘记,误以为会是杨晋。
“噢,还不错,还记得我……”仍是那玩世不鞠的调调。
“你怎么会在那山中?”
“路过……”
“是吗?”能有这么巧的事?骗三岁的小孩看能不能行,但汐兰不愿去想,路过就路过吧。
“要不,你认为我会去那儿做什么?”
“就算是路过吧。”他路过也好,跟踪自己也好,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止畅见她象是凡事都漠不关心的样子,反有些担忧,审视着她的脸,问道:“睡得还好吗?”
这一言可真是点醒了梦中人,汐兰这才发现他斜靠在一张床上,而自己仍被他横抱在怀中。忙坐直身子,挣脱他的怀抱,但仍情不自禁地看向他的手臂。不知为何他的怀抱和那人好象。
“没想到抱着你还很是舒服…早知道的话,以前在二十一世纪就该牺牲一下色相,找机会抱抱。”止畅嘻皮笑脸地笑着,怀中突然一空,竟有些失落。、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一张口就漏了本性。”汐兰虽极不喜欢这个人,如不是他,自己也不会回到这个年代,也不会知道这一切。也许会在无知中渡过一生。这一切都是拜他所赐。但被他这么一阵闹腾,愁绪倒是淡去不少,“你到底是何人?”
“我叫止畅。”回答得到是干脆。
汐兰见因为他,自己才会落现如今的处境,他却仍在这儿装疯卖傻,恨不得把报有的不快全发泄到他身上,但很多事还没弄明白。强按下怒意,耐着性子问道:“我知道你叫止畅,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止畅却象是完全闻不到这空气中散发出来的火药味,怀中没了佳人可抱,便将手枕到脑后。伸长了腿,懒散地靠在床栏上,“我就是我。没有什么特别地身份。”
他那懒洋洋的样子,让汐兰有些沉不住气了,“那你弄我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你不必知道。”止畅闭上了眼打算睡个回茏觉。
“不必知道?”汐兰如点燃的炮竹般怒视着这眼前的男人。
“对…”他仍昴然自得地闭目休息,完全不知自己身上早被对方的气愤的眼光千刀万刮了。
汐兰再也忍受不了他那把人丢下陷井却无所谓的样子,扑上前去,拉扯着他地前衣襟,厉声道:“你毁了我的人生。将我弄到这鬼地方,让我知道了我不该知道的身世……”
“你不是从小便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吗?如今你的梦想成真了。”止畅总算睁开眼,看着揪紧自己衣裳的小手,皱了皱眉,“喂,我这身衣裳还要出去见人的。你这么个抓法。会皱地。”
汐兰哪理会他的衣服皱不皱,见不见得人。“你不把我弄到这儿,我又怎么会爱上我本该恨的人?你知道什么叫心痛吗?”说到后来,忍不住落下两道清泪。
一丝不让人察觉的刺痛在止畅眼底深处一闪而过,“你本是无情的女子,男人对你来说只是工具,我如何知道你会动情?但以你地性格,即使动情,也该很快淡忘。”
他不懂,杨晋在她心里已深深烙上了印记,“人非草木,我也非圣人……”
“过去的你本就无情……你不该有情,而他更不该有爱……”止畅也不禁怀疑自己的判断,在二十一世纪,观察她多年,难道真地对她毫不了解?
汐兰知道看似凡事吊儿朗当的他,对自己要做的事绝不会手软,那自己的泪水也绝对打动不了她,擦去脸上的泪珠,道:“好,就算我本该无情,你得让我知道,你弄我到底为了什么?”
“我说过,你无需知道。”止畅不愿再与她多说,怕自己一时心软乱了方寸,索性再次闭上了眼。
汐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你也别指望在我这儿得到你想得到的了。”
止畅心里打了个冷战,睁眼看向眼前的女头,倍感头痛,“嗯?此话怎讲?”
汐兰放开抓住他衣襟的手,淡淡地道:“我死了,你就什么也得不到了。当然我不介意你可以再去另找一个棋子来。”
“你不会死地,你想回二十一世纪,是不会轻易死的。”话虽这样说,但想到刚才躲在远处见她挥刀自刎的情景,眼里已没了坚定。刚才他相隔甚远,欲救也是不能,如果不是文兽拉住,真是不敢再往下想。
汐兰将他的动摇看在眼里,“要不要,我们来打个赌?”
“打赌?”实在不明白这女人能有什么好的想法,心里凉嗖嗖的。
“是,就赌你不告诉我原因,我肯不肯死?”
“不赌……我没有赌博地习惯。”
“是不敢赌吧?”
“如果你不敢赌,就算你输了,就得告诉我,弄我来地目的。”
“不行……”
“不行?那……”
“等等,好,我告诉你。”止畅最终还是妥协了,他输不起。
汐兰面露得意之色,静等着他说出结果。
“为了一个人。”
“是谁?是一个什么样地人?”
“我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么多了,你知道的越多,对你越无益。”
“你这说了跟没说一样,你认为这样可以打发了我吗?你难道真的想我死掉,而让你的计划改变吗?”
090 让人头痛的止畅
汐兰本以为他该妥协,哪知他却恢复了惯有的无赖相,“好了,女人,如果你打算色诱我,或许我会考虑一下。”说完,长臂往床栏上一搭,摆出副庸懒的样子,象是在等待正在做睡前准备的情人。
汐兰横了他一眼,这人从来就分不清状况,在自己痛生欲死的时候,他却有心情嘻皮笑脸的调情,看来是再也问不出什么来了,“你出去吧,我想休息了。”
“喂,女人,你睡了很久了,不饿吗?我陪你这么久,可饿得前肚皮贴后背了。现在你没事了,总得请我吃点什么,算是回报吧?”止畅早习惯了她那副拒人与千里之外表情,也不以为意。
“你自己不会去吃吗?”
止畅取出钱袋在汐兰眼前晃了晃,将里面所所剩的两文钱倒了出来,“我所有钱都付了这房钱了,现在就这两文钱了,只怕买个馒头也困难,总不能要我去讨吧?”
汐兰见他衣服质地优良,绝非穷苦人家,而光那钱袋也是用金线精细绣成,没料到里面竟然如此羞涩,不禁直皱眉头。取了一锭金子抛给他道:“这够你吃了吧?”
止畅笑嘻嘻地接了金子,见她并不起身,问道:“你不去?”
汐兰哪里有味口吃东西,“我不去了,你自己去吃吧,吃完了,顺便给自己另去开间房间。”
止畅将金子抛还与她,将手枕于脑后,合衣躺下。
汐兰好生奇怪,踢了踢他的腿。“你不是肚子饿吗?怎么就躺下了?再说,你睡这儿,我睡哪儿?”
止畅越发伸长了手脚,合上又眼,“一个人吃东西,好生无味,不如梦中充饥算了。还有这城里客栈全满了。你如果嫌挤,自己另寻住处吧。”
汐兰哪信他的鬼话,只当是他有意推辞。当真赌了气去柜台另开房间。
然而,等了半天,掌柜只顾着打算盘,算着今日的入账,有一搭没一搭地道:“没房间了。你去别家看看吧。”
汐兰连跑了几家客栈,均说没有空房,汐兰已跑得两腿酸软,抓了个伙计,问为何这么大个城池地客栈居然全满。伙计本忙得头眼晕花。被人拦下,也就十分不耐烦,“明天开始。是又郑将军的小姐比武招亲的日子,这来比武征婚的人,都睡到大街上了,哪里还有空房?”
“又是?这郑将军有多少女儿比武啊?”
伙计一听乐了,“姑娘是外地来的吧?”
汐兰点了点头。
“也难怪你不知道了,这郑将军就这么一个独生女儿。”
“既然只有一个女儿,怎么又是……”
“这郑小姐,生性豪爽。自小被郑将军当男儿般教养,自练了一身好功夫。去年的时候就办过一回比武招亲,结果没遇到对手,那次比武招亲也就只得做罢了,但这小姐的名声可就此在外了。今年再举办比武招亲,这来应征地人可就多去了。比去年可就多出了十倍不止。所以啊,这附近能住人的地方。是全满员了。来得早的还有得住,来得晚的,也只有自己各自去想办法了。”
“这么一个官家小姐,怎么就有这么大的排场?”
“郑小姐可不是一般的官家小姐,光说这郑将军。可是远近闻名的英雄好汗,谁不惧他三分?他跺跺脚,这地皮还得震一震呢。有他在,这国家就能保得安定。郑小姐地身价可不比得这皇宫里的公主差丝毫。再加上这郑小姐的美貌也是曲指一数的,这样的美人,这样地身家,谁娶了她,可就是中了头彩了。”
什么中不中头彩,汐兰到不关心,不过现在没有房间了才真让人头痛,无可奈何,只得殃殃在转身,却与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走路不带眼睛啊?跟这么近做什么?”汐兰还没抬头便嘲开了。
“自己走路不看路,还怪别人。”止畅那油腔滑调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汐兰抬头望去,不是他又是何人。想到晚上得与他同房,可真是一个头有三个大。
“喂,女人,既然出来了,就请我吃饭吧。”止畅跟在她身后叫嘲着。
他这么一叫嘲,许多双眼睛已望向他们。汐兰可不想成为众人的饭后娱乐话题,只得做罢,与他去了酒楼,寻了个雅间坐下。
止畅倒不客气,点了满桌子地酒菜,还唤了个有着几分姿色的唱小曲的小娘子做陪。一边听着小曲,一边慢条斯理地吃着酒菜,好不惬意。刚将一粒花生米抛入口中,见汐兰黑着脸,并不动筷子,问道:“味道还不错,你不吃点?”
“这么多,你吃得完吗?”汐兰看着他那悠悠自得的模样,不禁来气。她心灵上千疮百孔,痛不堪言,却还要在这儿看着他自在快活,直恨得咬牙切齿。
“慢慢吃嘛,反正有人结账。”止畅又抛了粒花生到口中,端起酒杯冲她笑了笑,又自去听曲,对那小娘子道:“这一句醉笑落花,从此斩情丝,不看红尘万般情唱得妙。”听到美处,竟眯缝了眼,自斟自酌,一口酒,一口菜,那小娘子也是媚眼乱抛,二人眉来眼去,全不理会旁边还有个干坐着的汐兰。
“小心吃死你…”这么一桌子的菜就让他一个享用,汐兰实在气不过,赌着气拿起筷子与那些菜肴拼起命来。在她埋头苦吃的时候,没看到止畅眼里闪过兴慰的笑意。
等她撑得瘫在椅子上时,才发觉那一桌子地菜,大多数是被她卷席而空的。止畅正抓着双筷子,目瞪口呆地看着桌上的残庚剩菜,不知从何下手。最后只得随便捡了些填饱肚子,不知从哪儿掏了一锭银子出来赏了那唱曲的小娘子,调笑道:“下次再来看你。”
唱曲的也不是什么正经姑娘,回了他一个媚笑,接了银子,抛着秋波出去了。
汐兰看着那二人,起了一身的鸡皮,这人地味口还真是好,什么样地女人都吃得下。
091 被子之争
汐兰见止畅目送着唱曲的小娘子,打心眼地看轻于他,“这么不舍得,不如带回去过夜啊。”这话如果是杨晋听到,定会吓到,这年代女子以淑德为重,一个女子说出这样的话,定会被人归为放荡一类。
但听者是止畅,止畅却不以为意,反如遇知已一般,“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