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用它炸掉抽风口里面的风扇。”
“这倒是个新鲜的想法,可是你怎么知道抽风口里面一定有风扇?如果是压缩机抽风呢?如果是马可尼式抽风呢?如果是冷冻法抽风呢?那怎么办?而且抽风的装置距离抽风口有多远?怎么才能让炸弹刚好在抽风装置处爆炸?炸早了怎么办?炸晚了又怎么办?”科比提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hi,科比,炸弹上有定时器,我们可以控制爆炸的时间。”我把玩着炸弹,把我的最新发现告诉科比。
“就算能控制时间,可是我们不知道抽风装置的距离啊,那定时要定多久合适?”
“呃,这个……,”科比的问题确实很棘手,我转过头问那个印度人,“嗨,印度人,你有几个炸弹?如果有多,我们可以定一连串的时间,那样就可以同时炸很长一段距离了。”
“怎么可能?有多少炸弹都没用啊,第一个炸弹爆炸就会引爆其它的炸弹,相当于无论有多少个炸弹都只有一个定时器。”
“科比,别打岔。我们可以隔几秒丢一个下去,第一个定时最长,依次缩短几秒,这样所有的炸弹就可以同时爆炸了。”
“对啊,这个方法不错。呃~,也不一定啊,你这个办法是建立在抽风通道足够长的基础上,万一通道很短,那所有的炸弹不还是会集中在一起么?”
“如果通道很短不是更好么,通道短那就说明抽风装置近,所有的炸弹一起爆炸不是刚好能炸掉抽风装置么?”
“可是你怎么精确控制爆炸威力?万一把我们站的这个线圈炸塌了怎么办?万一连我们一起炸死怎么办?”
……
“你们别争论了,”印度人突然一嗓子制止了我和科比,“没有其它的炸弹了,这个炸弹,是唯一的一个。”
我,-_-!!
科比,-_-!!
一阵沉默后,科比语重心长的说:“我们必须确定抽风装置的位置,我们只有一次机会,不能冒险”
“我们已经在冒险了,如果是活塞式抽风,我们根本就不必确定位置,只要把时间定的足够长就可以了,炸弹一定会被吸到活塞附近。”
“那倒是。不过如果是制冷式抽风就麻烦了,一定会有滤网挡住炸弹,无论炸弹在哪里爆炸,都不会摧毁制冷系统。”
“不,如果是制冷方式抽风就更理想,爆炸的气流会冲击制冷室,会导致制冷室温度升高,抽风系统会暂时失灵,我们可能会有机会进去了。”
“暂时,呵呵,如果我们进去以后找不到让制冷系统彻底停下来的办法,恐怕等它再次启动的时候,就是我们的死期了。还有,如果是风扇抽风方式就最麻烦,我们必须精确的计算出风扇的位置才行。”
“不可能是风扇,那种方式达不到这么大的功率。”
“那也能排除马可尼式。但如果是涡轮式怎么办?这么大功率的涡轮式抽风机,恐怕这个炸弹根本不能破坏抽风机,即使炸弹爆炸也没有用。”
“是啊,而且我认为极可能是涡轮式抽风机。因为冷冻的成本太高,况且是在底下这么深,成本就变得更高。活塞式维护起来实在太麻烦,更何况这个基地建设了没多久,应该不会采用这种低寿命的落后设计。如果我是这个基地的设计者,我肯定会首选涡轮式。”
“华,你别忘了这里是底下38公里,地热温度本就高达二百多度,要克服地热,基地本来就有空气循环系统和制冷系统,如果综合算下来,制冷式抽风的成本并不高,可能比涡轮式更低。还有啊,基地是临时性的,原本的设计是为了发射飞船而不是长期居住,就算是采用活塞式抽风也不出奇啊,毕竟很便宜啊。所以,我认为这三种方式都有可能。”
“好吧,三种方式都有可能。那我们来分析一下,如果是活塞式只要把时间设定的够长就行了,如果是制冷式的话炸弹在哪里爆炸都一样,如果是涡轮式炸弹爆炸了也没用,就这么简单,对吧?”
“呃~对,就这么简单,那我们把时间设为最长,然后听天由命吧。”
讨论至此,事情渐渐明晰了。炸弹最长可以设定9分59秒,近10分钟的时间足够炸弹被强大的气流吹几千米远,抽风通道最多百来米已经很了不起了,定时器的时间很富余。如果是活塞式的抽风装置,一定会有过滤装置,炸弹会被带到过滤装置上爆炸,被炸碎的过滤装置会进入活塞室,阻止活塞的运动,从而使抽风停止。哪怕是有一千个活塞也不怕,这种机械设计最为娇气,如果真的是这种抽风机,炸弹方案的成功率最高。如果是制冷式,也会有空滤装置,炸弹依然会被带到空滤器上,爆炸后的热量和气流冲击会使制冷室暂时停止工作,我想我们应该有至少半个小时的时间去寻找基地入口或者破坏制冷室。不过如果真是制冷方式抽风的话,不知道设计者会不会愚蠢的把制冷系统和整个基地的冷循环系统做为一体化设计,万一设计者真的没把这两块设计成分开控制的话,破坏掉制冷系统,恐怕我们还没等找到进去的办法就会被两百度的地热烤成肉丸子,这又是一个头疼的问题。最惨就是涡轮机,能达到这种功率的涡轮机,往往是直径达两三米的轴承带动十几组叶轮转动,空气在每组叶轮中逐步增压,最后形成的高压空气还可以用于基地的冷却系统。我认为设计这种装置的可能性最大,而这种装置也最难以被破坏。我们的确是在冒险,冒很大的险,存活几率很低的冒险,我们是在拿我们的生命做赌注。
科比接过炸弹,将时间定为9分59秒,按下了启动,鲜红的led数字在飞速的倒计时,我的心情也跟着紧张起来。然后科比从印度人的衣服上撕扯了几根布条接在一起,再将炸弹牢牢的绑住,最后从线圈的边缘把炸弹丢了下去。炸弹拖着长长的尾巴飞快的掉落,几秒后,在炸弹下落了三十米左右,突然嗖的一下不见了。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等待,十分钟仿佛比一年还长。四周除了我们的呼吸声,还不时传来气流的呼呼声和诡异的咕噜声。等待是寂寞的,寂寞的等待。
“嗨,印度人,你叫什么名字?”科比打破了寂寞。
“哦,你们可以叫我莫新德,我可以叫你科比吗?”
印度人的名字不好翻译,可以说是莫新德,或者是莫罕德,又或者是莫恨德,如果用广东话,也可以翻译成莫哭德,中间那个字的读音如果非要用拼音拼出来的话,应该是hin,还真不知道怎么叫他好……
“嗨,你叫什么?我可以叫你华么?”莫新德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
我收拾思绪,不耐烦的回答说:“我叫苏林耀华,你就叫我华好了。不过我不喜欢你。”
“我知道,我们对你做了很不好的事情。不过那不是我的本意,我很感谢你,你是个好人。你们都是好人。”
“扯,我把你拉进这个生不如死的深渊里来,你还感谢我什么?”
“我谢谢你在湖面上的时候没有开枪。”
我一身暴汗,看来我还真不是个好人,我真的那么邪恶么?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我的的确确的勾下了板机,只不过枪没响而已。要说我只能算是个笨人,连枪保险都忘记开,真是枉费父亲小时候对我的培养(不过我小时候玩的都是没子弹的手枪,而且从没射击过)。看着印度人真诚的笑容,我轻轻的摇摇头没说话,我决定把这档子事情烂在肚子里,就当我是个好人好了。
时间在闲聊中过的总是比较快,科比开始兴奋和坚定的倒数,“5,4,3,2,1……”
四周没反应……
“0……”科比实在很没面子,又多喊了一个数字,不过炸弹还是没爆炸。
冷汗,开始从额头和后背渗出。科比面色不善,印度人则很尴尬。靠,印度产品可真不靠谱。难道唯一的希望,就这样破灭了?还是响过了我们没感觉?似乎不太可能啊,在这么空荡荡的环境下,就算是个鞭炮爆炸也会听到声响啊。
我和科比黑着脸看着莫新德,妈的,好不容易下狠心赌了一把,却碰上个哑弹。命运似乎非常喜欢捉弄人,就在我和科比无比沮丧的时候,炸弹爆炸了。炸弹的威力果然不小,整个基地都在摇晃,科比和莫新德直接被震翻在地,一条长长的火舌在脚下飞出,巨大的响声震的耳膜生疼,脑袋都有些眩晕了,我感觉有些恶心,有想呕吐的感觉,眼前的景象都似乎有点模糊,过了好一会才恢复了过来。
“印度的产品真他妈龌龊的像牛屎一样,这是25公斤tnt么?我看100公斤都不止。”科比面色苍白,看起来似乎也有点晕。
“不是的,这个炸弹是军工产品,制造相当严格,很标准的。”
“标准个屁,”我没好气的说,“定好了10分钟,迟了足有一分钟才爆,还说标准呢。”
“或许是电磁影响了定时器,这里的线圈可能会造成定时器变慢。”科比实事求是的说。
“好了,我们别争论了,快看看效果如何。”我比较关心生存问题。
莫新德主动从自己衣服上撕了个布条,沿着线圈外面丢了下去。布条的飞行轨迹与以前没什么不同,最后还是嗖的突然不见,看来抽风口依然在工作。
“也许,要过一会才行,也许是制冷式抽风,温度上升没那么快。”科比咕哝着,不知道是安慰我们还是安慰自己。
十分钟过去了,布条扔下去了十几个,科比的上衣短了一大截,抽风还是没有停止。二十分钟过去了,莫新德的长裤变成了短裤,抽风口仍在工作。半个小时过去了,莫新德的衬裤也变成了中裤,露出了两条毛茸茸的腿,我和科比已经失去了信心。一个小时过去了,莫新德和科比已经精疲力竭,没有力气再抓着我的领子了。他们坐在地上,用腿压着我的腿,防止我飞到天上去。已经没人在撕布条了,似乎大家都放弃了,纯粹是一幅等死的状态。
我的腿被他们压的麻痹的要命,感觉像无数个蚂蚁在噬咬一般。我双手各抓住一个人的衣领,把腿抽出来,想放松一下。突然,我发现我已经不再上升了,我似乎处于失重的状态,我小心翼翼的试了试,我的身体的形态取决于我朝那个方向用力,或者说我现在身体的姿势可以随心所欲,我想朝上就朝上,我想倒立就倒立,感觉还蛮好玩的。我试着松开莫新德的衣领,嘿嘿,真的漂浮在了空中,就好像在太空一样。科比突然回头看了我一眼,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慌乱的抓向我的手。本来我平静的漂浮在空中玩的正开心,手上没用太大的力气,可是突然被科比一撞,我反倒飞速的向上飞去。我下意识的向下一抓,晚了,我的手指擦着科比的指尖划过,然后距离科比越来越远。科比慌乱的又跳又叫,似乎快要哭出来了。科比以为我不小心失去了控制,想要抓住我,没想到好心做坏事,越帮越忙,反倒把我撞了上去。我急忙安慰科比,告诉他我处于失重状态,向上飘50米我就可以踹一脚上面的线圈,然后就飞回来了。
我沿着墙壁慢慢的上升,我试着旋转了几圈,真的是随心所欲,就好像失重一样,真是一种奇妙的体验。很快,我到达上一层线圈,我倒立着半蹲在线圈的底部,就像倒过来蹲在天花板上一样。仔细调整好姿势,然后用力向下一蹬,我的整个身体向箭一样向下射去。
从没有体验过失重状态的我,根本没有适应失重的感觉。我这一蹬用力过猛,我几乎是以每秒二十米的速度向下冲去,下面的线圈转眼就到了,我几乎来不及反应,只是下意识伸手抓住了出去。我抓住了莫新德的肩膀,但是我余势未减,一下子把莫新德按倒在地上,跟着自己也重重的撞在上层的地上。我的身体的撞击,原本竖直向下的力改变了方向,变成了垂直墙壁向外,我一下子向外飘了出去,还顺带着把莫新德拖了出来。科比也算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莫新德的脚腕,结果莫新德的身体就向一条绳子,科比是支点,把我向下甩了出去。我脚向下,双手抓着科比的肩膀,莫新德头向下,抓着莫新德的脚腕,三个人就像一截五米多的绳子,向下面飞去。接着由于莫新德和科比没有机械战甲,下降的速度很快超过了我,我们三个组成的绳子绕着我的脚旋转了180度。但余势未衰,旋转的力量又把我甩到了最下面。我头朝下,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我突然想起刮12级飓风的那个抽风口,心里一哆嗦,急忙抬头向下一看,晚了,一个黑乎乎的大洞距离我不到十米远了……
第四十四章 美味罐头
黑洞洞的抽风口直径果然有三米左右,转眼就到了我的面前,突然一股强大的气流唰的一下把我们三个人一下子扯进了抽风口里面。砰砰砰三声,伴随着一阵哎呀声,三个人摔落在地上,跌了个七荤八素。
他奶奶个熊的了,我们,终于进入了抽风口。
适应了黑暗以后,我发现洞里面其实并不是黑的什么都看不见,四周偶尔有一些发光的石头,把洞里面点缀的星星点点。而且洞里面的风速并不是非常的大,只相当于七八级风而已,虽然时时刻刻有砂子石头打在脸上痛的要命,但总归还是能够忍受的。环顾四周,把我们吸进来的抽风口在头顶五六米的地方,我们正处于抽风口里面一个直径足有十米、长三四十米的药丸形空间中。七八级的风虽然比我们预计的小了很多,不至于瞬间把我们撕碎,但毕竟还有很强大的力量,不时的剥离着四周的墙壁上的石头,把碎石带入正对着抽风口的另一个圆洞中,用飞沙走石来形容就再贴切不过了。
科比扯着我的肩膀,打着手势,指了指右手边不远处的一个凹岤,我点头会意,和科比互相拉扯着艰难的向那个小凹岤爬去。很快,我们三个人都蜷缩在凹岤中了,这里的风果然小了很多。
“华,我大概能猜到是怎么回事了。原本这边的抽风口和那边的洞是一根连同的管道,但是就在通风口不到十米的地方就是空滤器,炸弹卡在这里爆炸,炸毁了空滤器,也炸烂了管道,岩石暴露在外面了,被风逐渐的剥离,带进了那个洞里面。岩石和沙砾逐渐涌塞了抽风机,所以抽风机慢慢的减慢了速度,所以这里现在气流顶多每秒20米左右,强度减小了一半。”
“对,科比,我认为你猜的没错。那里面的抽风机一定是涡轮式的,砂石增大了它的阻力,不但使它的转速降低了,而且填充了他最后一组叶轮的空间,压缩的空气体积减小了,抽风的量也就减小了。咦,莫新德,你干什么?不要乱扭好不好?你在蹭什么呢?你皮痒啊?”
“华,这后面有一块钢板。”
我和科比闻言,立刻把脑袋凑了过去,在凹岤的最里面,有一块巴掌大的平面,颜色和周围的岩石明显不同。我用手摸上去,质地密实,表面光滑平整,有点冰凉的感觉,弹一弹,砰砰响,按下去,软软的有弹性。
“哈哈,这哪里是钢板嘛,顶多是块铁皮。咱们挖!”
于是乎,三个人用手抠,用脚踹,努力的扩大铁皮露出的面积。这里的岩石虽然很坚硬,但是却像晶体一样有很强的方向性,即不是沉积岩,也不是火成岩,有点像玄武岩,但是质地更加密实,没有多孔结构,而且分层,就好像云母石一样,一片一片的。每一片中间夹杂着许多沙粒,只要找对了方向用对了力,很轻松就能剥下来一大块。凹岤外面的风飞速的把剥下来的碎石带走,省却了我们清理垃圾的工程。半个小时后,经过我们的清理,露出一块直径80厘米左右的近似圆形的铁皮。整块铁皮软兮兮的,似乎很不结实,敲起来砰砰响,很明显铁皮后面是空的。我把耳朵贴到铁皮上,轻轻敲了敲,回声渊远而空旷,看来铁皮的对面是一个不小的空间啊。哈哈,只要打通铁皮就可以进去了,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
我示意科比和莫新德让开,然后一个俯冲飞起一脚,嘭的一声踹在铁皮上,铁皮完好无损,我的腿倒震的发麻。莫新德学着我再来一大脚,铁皮依然完好无损。科比来了个短程助跑,碰的一声整个身体撞在铁皮上,铁皮还是完好无损。我们三个人继续努力了三五次,依然没什么效果。我觉得我应该收回刚才的话,这个不是铁皮,是钢板。
莫新德捡起一块刚才剥下来的尖角岩石,双手抓住岩石,把尖角对准钢板,朴过去,阿的一声发喊,用力砸下去,嗙的一声,钢板虽然还是没破,不过明显被砸出一个凹坑来。嘿,看来这招似乎有效,我示意莫新德继续。莫新德兴奋起来,连续砸了十几次,铁皮上终于露出一个小指粗的小洞,哈哈,有希望,看来此计可行。我们三人开始轮流用岩石砸钢板(位置站不开,一次只能一个人砸),钢板上的洞越破越大,越砸破洞的速度越快。经过了这么一阵体力劳动,三个人的体力和耐力明显区分开来。我是爆发力比较强,可是肌肉瘦弱,耐力差,我往往休息过后能一下子就在完好的钢板上砸出小洞来,但是几下子过后,力量飞快的下降,弱到连砸出凹坑都困难。科比是个干瘦的老头子,人老了,体力明显不行了,但是科比的力量却不容小觑,科比往往能在很短时间内将小洞扩大,可是也不持久,而且科比一次工作后往往要休息很久才能恢复。小个子的莫新德虽然看起来也又黑又瘦,力量似乎也不足,对着同一块地方要砸十几次才能砸出个小洞,但是他耐力超强,砸的频率也很快,往往一砸就是半个小时才休息。
三个小时以后,钢板终于被破开了能勉强钻进人的大洞来。三个人依次钻过,来到一个完全黑暗的空间。这里风小空旷,伸手不见五指,让我想起了昨晚从防御带逃跑时的那种漆黑的环境。我们三人趴在地上向左边方向摸索而去。大约爬了500米远,我们撞到一扇门,摸起来像是向外打开的气压门,这种门要是找不到开关休想打的开。可是黑灯瞎火的,想找开关谈何容易,况且开关未必就在门附近,可能距离门非常远也说不定。三个人竟然连个照明的东西都没有,没有电筒,没有照明棒,甚至连个打火机都没有。莫新德自告奋勇的从原路返回,打算从抽风口的洞里面撬一块发光石头进来,已解目前的燃眉之急。我和科比在原地一边等待,一边继续向四周摸索。半个小时过去了,我和科比基本摸清了周围的情况,这里是一个通道的末端,右边有一扇门,前面是通道的气压门,左边光溜溜,后边黑洞洞。通道呈宽约三米,高度不详,但至少超过三米,因为科比骑在我脖子上摸不到顶。
我和科比经过一阵折腾,开始坐下来休息。突然通道远处出现一个荧弱的白色光点,带着一圈光晕,缓缓的向我们移来。等到光点近到距我们十米远的地方,才看清是一块人头大小的发光石头,被莫新德紧紧抱着一步一步朝我们爬过来。石头发光很暗淡,远比我们在外面看到的暗淡,如果用作照明,甚至连生日蜡烛都不如。不过有胜于无,好过伸手不见五指啊。石头很圆滑,没有什么棱角,很重,足有二十公斤,难为莫新德弄了个这么大的石头,还抱了这么远的路弄回来。要是我,我肯定会把石头滚着回来。
“我们得快点,不知道为什么,石头一离开墙壁,光线很快会暗下来,越小的石头暗的越快,我第一次撬了拳头大的一块,还没等进到通道已经不发光了。”莫新德焦急的说。
我们三个人费力的举起石头照了气压门一圈,什么都没有,连门缝都很难看到。石头果然暗淡的很快,就这两分钟的时间里,石头已经只能照到10厘米以内的东西了。我们急忙再搬着石头往右边的门移去,终于发现了门旁边有个射频卡感应器,哈哈,这东西我见的多了,基地里几乎所有的门都是用这种锁。我急忙翻掏我所有的口袋,终于找到我的身份卡,我颤抖着手把身份卡往感应器前面一晃,“嘀”的一声,感应器上的绿灯亮了起来,“唰”,门开了。
门里面的灯也同时亮了起来,刺眼的灯光照的眼睛生疼,我闭着眼睛适应了好一阵子,才看清周围的情况。门眉上面“维护室”三个大字也亮起了绿光。
光,是黑暗中的瑰宝,有了光,我们似乎有了安全感。
维护室大约20平米大小,有四排储物柜、三个工具箱和一个工作台,水槽、冰箱、微波炉一应俱全。莫新德像一只小猴子一样,噌的一声从我们身后窜了进去,开始翻箱倒柜起来。莫新德一把拉开冰箱,哇的一声叫了起来。我仔细一看,满满一冰箱的罐头,从底下堆积到顶上,填充的冰箱里连个缝都没有。莫新德毫不客气,三下两下拿出七八个罐头堆在工作台上。刚开始我倒还没觉得什么,可是没过五秒中我肚子就开始咕噜作响,看到罐头我的眼睛也有点发绿,唾液不知不觉的从口腔里分泌出来,一下子包裹了我的舌头,我不得不咽一下口水,才避免哈喇子从嘴里流出来。似乎从昨天中午到现在,我们已经粒米未进了,我早已经饿过劲忘记了饥饿了,可是罐头一摆在眼前,馋虫立刻被勾了出来,胃部突然间就变得饥饿难耐。我拿起一听罐头,铝塑包装,易拉开口的,上面写着豆豉鲮鱼饭,中山惠民压缩食品有限公司制造,2098年9月前食用,微波前必须拉开等字样。微不微波先不管,拉开罐头才是正事,罐头里面是白白的米饭,熟的,有的米粒上还开着花,米粒之间结着冰碴,米饭靠近罐头内壁上腻着一层白花花的油脂,虽然我饥饿的能吃下半头牛,但是看着这冰冻的罐头也略有反胃。我把罐头盖子上带着的小勺取下来,把罐头扔进微波炉加热,却发现桌子上已经有两个空罐头盒了。莫新德正抓着一个打开的罐头,用手直接把饭从罐头里面掏出来,也不管冰碴子和固化的油腻,塞进嘴里,几乎没怎么嚼就咽下去。200克的罐头被他抓三爪子就少了一半,我眨巴两下眼睛的时间,又一个空罐头盒在莫新德手中产生了。我心里嘀咕着,这家伙到底有几年没吃过饭了?
“叮”,微波炉提示我可以开饭了,我把罐头拿出来,一股香气扑鼻而来,很明显的闻到鱼香夹杂着米饭的香气,我开始怀疑饥饿是否能使嗅觉灵敏。罐头里的米饭像爆米花一样,涨得满满的,冒出罐头口三个手指高,看起来就快溢出来了。罐头抓在手里很烫,我顾不得许多了,急忙用小勺舀了一勺米饭,送进嘴里。热乎乎的鱼油流进舌头下面,软软的,滑滑的,米饭也是绵绵的,鱼油掺着米饭在嘴里卷了两圈,似乎我都没怎么咬,就直接顺着喉咙滑进了胃里面,把一股热流从嘴里一直带到胃里,暖暖的,一股香喷喷的满足感在我后脑中荡漾。哇,这简直是人间美味,我以前从来没想过几块钱的罐头会有如此的魅力。我也顾不得斯文,小勺翻飞,一口一口的米饭被送进嘴里,咽到肚里。三下五除二,一听罐头消失在我手里,只剩下一个空盒,我却仍意犹未尽。我急忙打开第二听罐头,扔进微波炉加热。
莫新德突然从桌子边上窜了出去,拉开冰箱,又抱了一堆罐头堆在台面上,我这才发现桌子上放着七个空盒。
“科比,你吃了几个了?”
“这是第2个,嗯,还是微波炉热过的更美味。”
“桌子上有8个空盒啊,我才吃了一个。”
“什么?莫新德,你这家伙竟然吃了五个了!莫新德,你不能再吃了,想撑死么?”
“呃,对不起,科比,我三天没吃饭了,饿坏了,我太失态了。”莫新德说完把手里刚要打开的罐头又放回了桌子上,坐在椅子上呆呆的看着科比细嚼慢咽的。
莫新德小心翼翼的抚摸着一听罐头,咬着下唇直盯盯的看着科比,终于,小声的说:“科比,我可不可以……,呃~那个,我可不可以再吃一个?”
第四十五章 潜艇下水
鄙视,无比的鄙视他。莫新德这家伙竟然吃饱了就睡,蜷缩在工作台的下面睡的雷打不动,我几次都差点以为这家伙是不是撑死了。
我和科比检查了整个维护室,各种检测、显微、维修、照明工具一应俱全。我们找到了医药箱,包扎了伤口。我们找到一台可以连接到基地主控服务器的电脑,找到了一些餐具,找到几件工作服,还找到了基地地图。我的地图在飞船上没有带来,我们三个人也没有地图承载工具,无奈之下,我只好将地图下载到手机上,用手机的全景3d功能放映,虽然没有眼镜使用起来方便,但是总好过没有,凑合着用吧。科比检测了水槽上面水龙头里的水质,达到饮用标准。经过了这么多艰难险阻,我们总算找到一个暂时可以安顿的据点,冰箱里的罐头够我们吃半个月(如果按莫新德每餐只吃三个罐头计算的话我们就可以支撑近一个月)。维修室的电脑虽然能够连接到主控服务器,能够看到基地每一个地方的所有数据,但是我们没有授权密码,无法对基地的任何设施进行控制。换句话说,我们能够了解维修室外面通道上的这扇门的一切情况,包括周围温度、湿度、氧气浓度、有害气体浓度、气压、门的状态、门是否完好无损、是否能打开、门里外的视频监视情况……等等信息,非常非常详细的信息,但是我们没有权限,不能把门打开。典型的只能看不能干。
经过我和科比仔细的研究了地图和基地的情况后,我们发现原来我们正处于抽风口和送风口之间的夹层中,送风口距离基地的底部只有一百五十米,而基地底部的水有一百多米深。整个基地的电力系统完好,制冷系统完好,空气循环系统完好,就目前的情况而言,我们的生存有了保障。但这也仅仅是就目前的情况而言,如果半个月以后我们找不到出路或者食物的话,后果……
不过这不是眼下最重要的问题,眼下最重要的问题是我们已经超过48小时处于精神紧张的状态下了,现在,该是睡觉的时候了。
“科比,你醒了?”我朦胧着双眼,睡到自然醒。
“我醒了很久了,我在思考我们接下来面临的问题。”
“现在几点了?你想到了什么问题?”
“现在下午两点,我在思考如何才能让下面的水消失。”
“两点了,天啊,我睡了十几个小时。我不认为水是最主要的问题,我觉得下面的水温才是最主要的问题。维护室里有绳子,有软梯,有氧气瓶,有潜水设备,甚至电焊电据都一应俱全。这里距离底部也不过一百七八十米,就算做个梯子也能下去。但是下面的水可是滚开啊,我可不希望被熬汤。”
“我刚才查过,发射道底部有几十个通道,只要我们能打开一些通道,下面的水就能放掉。”
“我说的不是水的问题,我说的是水温的问题,下面的水都是滚开的,温度才是核心问题。水为什么会滚开?肯定是因为下面的温度很高,就算没有水,高温也会成为我们的障碍。”
“那个柜子里面有隔热服,三五百度的温度不成问题,但是隔热服不防水,所以水才是问题。”
“你怎么知道那里只有三五百度?万一有上千度呢?要知道下面有一百米深的水,八千万立方啊,需要多大的热量才能把八千万立方的水加热到100度?”
“温度肯定不是问题,你看底部这些通道的温度,都没超过40度的,而且制冷系统工作正常,这说明不是底部的温度把水加热的,水滚开应该是有其它原因的。”
“所以我们要找出水滚开的原因,只有要切断热源,水就会降温,我们就可以下去了。我们的食物撑不了多久,而且照莫新德这种吃法就更撑不了多久。”
“就算水温将下来又怎样?我们要进入底部的f通道,这个通道有一百多米长,末端就是那间仓库,我们进入f通道的时候水也会进去,整个f通道的水会几乎淹没掉仓库,你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水灌满f通道需要时间,不是一下子就灌满的啊,我们进入的瞬间就可以关门,最多只有一两百立方的水能进入f通道,我认为这不是问题。”
“你们又在吵架啊!”莫新德从门外走进来,这家伙满身缠着绷带,胸部的绷带还渗着血,头上更是夸张的缠着厚厚的一圈绷带,看起来像一顶帽子一样。莫新德满脸兴奋的说道:“有个好消息,水位下降了。”
我和科比噌的站了起来。
我们三个人站在抽风口的边缘,向下望去。水位的确是下降了,在水的边缘能看到露出了最后一组线圈的顶部,而这组线圈在昨天还是看不到的。但是水面翻腾的气泡明显比昨天更加剧烈了,水面看起来翻滚的更厉害了。
“上一组线圈在我们头顶10米处,每50米一组线圈,也就是现在水面在我们脚下40米左右,而线圈高5米,有了线圈这个参照物,我们只要知道水位下降到露出线圈底部的时间,就能知道水位下降的速度了。”
“科比说的对,但是你们有没有发现水温似乎更高了?我还是保留我的意见,我认为下面的温度是最主要的障碍。”
“下面有一组冷风口,我认为只要下面没有水,温度就不是问题。”科比依然不同意我的意见。
“下面的温度到底有多高呢?”
“100度。”我和科比愣了一下异口同声的说。
“说水的温度没有用,下面水里面的温度最高也就100度,我们需要知道的是热源是什么?在哪里?热源温度有多高。”
“工具箱里有热成像仪,刚好用来找热源。”
“但是怎么把热成像仪弄到水里面,而且还得在水里到处找?”
“把热成像仪装到玻璃罐子里面,再加装动力装置就行。不过我们怎么能看到热成像仪的屏幕呢?”
“可以用摄像机对准热成像仪的屏幕,摄像机有无线模块,可以把镜像传上来。”
“但是这个装置怎么操控?它得自动在水里游,得遥控才行。总不能做个潜水艇吧?”
“咦?正点啊,我们还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