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计算过去,有了六七分把握才动作的。
“案子现在没有什么进展,找了很多人都说不行,只好先开过一庭,看看情况再说了。”陈东这边我一分的把握都没有,只能放在心里,暂时不说。
“哦,那一时还不会有什么眉目,是吧。”赵丽看着我,一幅想确认什么的样子。
我有些奇怪,在我脑海里,她不是这么没有思考力的人,这个问题的答案是明摆着的:“眼下来看是这样的,怎么了,赵总。”
赵丽盯着我的眼睛,问了一个更让我惊讶的问题:“你认识孙丽吧?”
我有些局促,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是不是杨远跟孙丽的事情曝光了,只能含糊的说:“认识,她是泰保的业务员,以前公司的保险都是跟她做的。”
赵丽看出了我的局促,仍然盯着我的眼睛,说:“有些事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这时候知道也不能说知道,我只能装糊涂,说:“什么事情?”
赵丽直接说:“别装了,杨远跟她的事情。”
我否认到底,说:“我不知道杨总跟他还有什么事情。”
“那你怎么会把公司跟孙丽之间的保险业务关系结束?”赵丽质问我。
我当时就是不知道孙丽跟杨远之间的关系,才冒冒失失的把保险业务转给了王宇的公司,为此还差一点被杨远算计了,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杨远跟我的关系才开始疏远。
我决定实话实说:“不好意思,赵总,当时我有点私心,我朋友王宇找我,问我能不能把公司的保险业务给他做,我没多考虑,就把业务给他了。当时我都不知道公司原来是跟孙丽做的保险。”
“那你可能真是不知道孙丽跟杨远的关系,你知道了也不一定敢把孙丽的业务结束。”
这个可怜的女人一定是听到什么风声了,通常丈夫跟别的女人勾勾搭搭,妻子一定是最后一个知道的。眼前这个女人已近四十,虽然风韵犹存,也很知道保养,岁月还是在她的眼角可下了几条鱼尾纹。岁月无情,这个曾经与杨远共同创业,共同走过那段艰苦岁月的女人,已经呈现出了一丝老态。在现在野花遍地的社会,杨远接受点美女诱惑,也是正常的事。
我看着赵丽,不说话,现在说什么都好像不对,如果她要告诉我,她自然会说,如果我问她就显得我过于关心老板的**了。
赵丽充满血丝的眼里已经含着泪,顾着面子强忍着不让它流下来,她一改以前的高雅,破口骂道:“这个不要脸的马蚤脿子,跟杨远都睡在一起了。”说着眼泪还是留了下来。
我从桌上的纸巾盒里抽出几张纸巾,递给她,看来赵丽一定是抓到了什么把柄,我不便置评,只能说:“怎么会,杨总不会的。”
赵丽气得浑身颤抖,说:“还怎么会,昨天我都把他们堵在床上了,怎么不会。”
杨远这回惨了,被老婆捉j在床,这家伙也不知道这段时间走得什么运,公司面临危局,自己还不谨慎,搞三搞四,竟然搞到老婆的面前,看来婚姻也难保。
赵丽抽泣着说:“我们那么辛苦建立起这些家业,才好了几天,就这样乱搞,他对得起我吗。”
首发
六十四、忌器
这几年,我们国家的经济得到了极大的发展,很多人凭着不论哪一面的努力,获取了很大的财富。在这个过程中,妻子经历了长时间的创业的艰辛,往往年华老去,青春不再,而丈夫则是风华正茂,又戴上了财富的光环。财富和权势是最好的*。形形色色的美女,青春年少,如花似玉,就象苍蝇逐血一样围着这些富起来的男人转,男人们本身就蠢蠢欲动,更别说这诱惑都送上门了。
可怜的就是赵丽这样的女人了。
过了一会,赵丽情绪平静了些,有些不好意思,说:“我也没人可以说说这件事,憋在心里又很难受,叫你见笑了。”
赵丽自我进公司就对我不错,她与赵雷不同,性格豪爽,很好相处。不忍心看她这样,我安慰她说:“你要看开一点,现在社会,象杨总这样的成功人士,多少女人围着,有点*韵事也没什么的。”
赵丽叹了口气,说:“唉,我也知道现在的社会风气,他在外面风花雪月,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不到也就算了。可他竟大白天领回家里,不该叫我回家碰到了,以我的脾气,真是咽不下这口气。”
我不想他们之间有什么周折,劝导赵丽说:“你们夫妻这么多年了,还是忍让一些,给杨总留些面子,算了吧。”
“他怎么不给我留些面子,小袁,现在想起他们在床上的样子,我就恶心。不行,我要跟他离婚。”赵丽恨恨地说。
我心里暗骂杨远,真是一头猪,这是什么时候,野田公司风雨飘摇,竟然还有心搞这么些乱七八糟的事,搞就搞了吧,谨慎一点也好,还被自己的老婆堵在床上,难道这家伙真的要倒霉了。
我倒是不反对他们离婚,离婚对赵丽来说也不一定是坏事,因为了离婚她会分得一部分财产,省的点花,她下辈子应该够了,不用固守着名存实亡的婚姻受罪。
但是,现在真的不是离婚的时候,一个山水公司的案子,已经让野田公司有些招架不住了。如果老总再离婚,这就需要分家析产,野田公司可能就要分割一部分给赵丽。那些野田公司的债权人就会闻风而动,向野田公司讨债,那样就会象银行被挤提一样,给野田公司致命的打击。野田公司如果倒了,我还绞尽脑汁,捉摸那个案子干什么。
不行,赵丽要提出离婚我一定要阻止,起码不应该在这个时候。
我看着赵丽,毕竟自己不是理直气壮,有些吞吞吐吐的说:“我觉得你跟杨总是不是先分开一段时间,冷静冷静,好好考虑一下比较好。”
赵丽有些无法容忍,说:“不用再考虑了,都已经捉j在床了还怎么考虑。”
“赵总,离婚简单,可你有没有考虑到公司的现状,如果你们离婚,公司会是怎样的一个状态。”我换了个角度,要赵丽考虑一下自己财产的安全。
赵丽还是一个比较理智的人,叹了口气,说:“公司的现状我也清楚,山水公司的难关还不知怎么过,我也是考虑到这一点,才先问你那个案子进展如何。”
我分析说:“公司欠多少外债,你也清楚。山水公司的案子,已经有很多人来打听结果会如何,生怕他们的钱拿不回去。你想过没有,如果你们在这个时候离婚分家,那些人一定会打上门来,到时候野田公司关门恐怕都来不及,你的财产会损失多少。”
赵丽也清楚这个事情的严重性,说:“那怎么办?就这么忍着?”
我说:“等这个案子结束了再说吧,一方面都冷静冷静,另一方面到时候就是还是要离婚,那时野田公司已经渡过难关,对谁都不会造成大的伤害。”
赵丽无奈的说:“现在也只好这样了,这件事你要保密,对谁也不要说。知道吗?”
我松了口气,心说给杨远打工真是太累了,还要给他勾引女人这样乱事擦屁股,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他的。事情总是暂时维持住了平衡,我对赵丽说:“你放心了,赵总,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多话的人。”
赵丽用纸巾轻轻拭了拭眼眶,自己整理了一下,打起精神走了。
这就是所谓的投鼠忌器,人那,无法单纯的考虑一件事,总是牵涉这样和那样的关系。都说生活简单一点好,可那也要能够简单得了。起码现在的赵丽是无法简单的。
首发
六十五、挂职
“案子我详细问过了,现在还看不出什么,还是开开庭再说吧。”陈东端起酒杯跟我碰了一下,轻描淡写地说。
我也知道现在让他对案子拿出决定性的意见不太可能,抿了一口轩尼诗,说:“那你一定要帮我们盯住这个案子。”
约了几天,陈东终于抽出时间可以跟我们聚一聚了。白天鹅酒店的小妹,穿着红色的旗袍,轻盈地端着一盘盘菜上来。陈东说要喝洋酒,洋酒喝了不上头,感觉好,于是开了一瓶轩尼诗。
“尚昆,听说你要下去挂职锻炼?”酒宴已经开始,陈东再也不谈案子的事情,问起尚昆职务上的事情了。
尚昆说:“是的,我被规划局派到沧海区的沧海镇挂职副书记,对点支援嘛。”
陈东说:“那要恭喜你了,通常这种支农挂职锻炼,回来要提拔的.”
尚昆并没有露出喜悦的表情。摇摇头说:“很难讲,前年我们局有个人下去挂职,回来到现在还没安排,虽然级别在那,却没了职位。我现在这位置多好,我怕有人惦记这个位置,要下去一年那。”
陈东安慰他说:“没事了,尚昆。凭你的水平,这点事情玩得转的。一件事情总有它好和坏的一面,怎么玩就看你的了。”
“是的,我对这件事已经作了准备,局长已经答应我,由我的副处长暂时主持处里的工作,我回来起码原来的位置不会丢掉。”说着,尚昆看着我,说:“老弟,我们这些拿公家饭碗的,是不是很没劲。”
我心说我正挂在火上被人烤那,哪里有你们这么逍遥快活:“哪里,哪里。你们起码有个基本保障,一些位置上去了就很难下来。我们这些给人打工的,做的位置再高,哪一天说被人辞了就辞了。”
“老弟有没有想过自己出来做?你做事很有章法,我看好你的。”尚昆看着我,问道。
“我是有心自己做点什么,凑个几十万的本钱不成问题,可做什么行业心里没底,现在那个暴富的年代已经过去了,能够做什么哪?”
“房产行业怎么样?哥哥我可以帮你的。”尚昆说。
海门的房产已经开始向上抬头了,我两千块一平米购买的房产,每平米已经涨了500多块,坐在家里我的资产就增值了四分之一多,房产行业确实值得参入。
“那得多少本钱,我可没那么多钱,再说,这个行业我根本不了解怎么运作,不熟不做。眼下还是不能做。”我否决了尚昆的提议,虽然在规划局的他可以帮我很多忙,我端起了酒杯说,“来喝酒,别光谈我。听说敏思区破了一个绑票大案?洪伟他们这下立功了吧?”
我们一起举杯碰了一下,抿了一口酒。陈东说:“是破了一件大案,这次洪伟可露了脸了,他是主办,已经立功了,受到了公安部的通令嘉奖。”
尚昆接着说:“这小子是走运。听说那个被绑架是台湾人,所以引起市里极大的重视,市长牵头组成的专案组,愣叫这小子出尽了风头。”
“破了也没什么用的,只抓了几个喽罗,据说主犯是那个叫铜头的家伙,公安把他传唤到局里给台湾人认,台湾人都没办法指认,因为这家伙狡猾得很,根本就在幕后,台湾人只是听小喽罗说过几次铜头,哪里会认得出来。”陈东在政法系统,对这些事比较了解。
“那也好,起码台湾人钱上不会损失。”我插嘴说。
这个叫铜头的人我认识,跟阿勇见过几次,是阿勇的战友,在部队级别比阿勇高,上尉连长,个头不高,说话软声软气,却是个手段和头脑都够用的家伙。因为姓童,头发又很少,有点像少林寺的十八铜人,所以外号叫铜头。
陈东笑了,说:“没损失?他这次损失大了。知不知道这次他为什么被绑,是在台湾欠了赌债。台湾的角头委托铜头讨债,铜头早就叫他签了台湾资产转让的合同了,估计回去台湾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
“想不到铜头竟这么有本事,难道公安就拿他没办法吗?”我问道。
陈东说:“还真拿他没办法,没有证据。再说公安里许多人都是他的战友,不会太往狠了查他的。这家伙可能研究过刑法。整个过程拿捏到位,看不出使用了暴力,那几个喽罗可能连绑架罪都定不上,最大的可能只能定非法拘禁罪。”
我心里对铜头留了意,这是一个太聪明的家伙,以后交往中需要加以注意,这种人即使做朋友都是需要提防的。
首发
六十六、精细
分手的时候,我递给陈东、尚昆每人一张5000元的购物卡,说:“有时间到商厦去玩。”
陈东要推辞,刚说:“这不好吧?”
尚昆在旁边一把都接过去,将其中一张强塞给陈东,说:“拿着,跟袁老弟不用搞什么虚言假套的。”
陈东只好接过去,说:“那我就不客气了。”
我看他接了,心里有所放松,看来他还是能够帮些忙的,不然他就会坚决不接这张卡,于是赶紧说:“这就对了,陈哥,跟老弟我是不用客气的。真不去玩一下?”
陈东看来跟我还是没有完全放的开,坚持不去,搞的尚昆也没办法去玩,毕竟今天的主题是请陈东,两人挥挥手,上车走去了。
时间还早,我想找阿莱聊会天,就把车开到了一千零一夜。意外的在停车场看到了吴坚的本田雅阁车,他的车号我记得清清楚楚,海州的车牌07597。我记得他跟我说过台湾人喜欢数字7,而不喜欢8,说什么七上八下,七是上升的意思,所以当时我记住了他的车牌。吴坚来海门了为什么没给我打电话?我有些奇怪。
阿莱没在一千零一夜的大堂,小弟告诉我,她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有个朋友来看她,两人就去了她的办公室。我知道是吴坚,走近办公室,远远的就听见阿莱银铃般的笑声,看来两人相谈甚欢。我敲敲门,阿莱打开门看到我,有些惊讶,说:“你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就来了。”
我笑着说:“路过,想过来看看你。怎么不欢迎?”
阿莱轻轻推了我一下,敞开门让我进去,说:“那敢不欢迎你,吴哥来了。”
吴坚正坐在里面泡茶,见到我站了起来,打招呼说:“老弟,我跟阿莱正说起你那。”
“吴哥,怎么来海门都不给我打电话?阿莱不是在说我的坏话吧?”我开玩笑说。
吴坚脸上有一丝不自然,一闪而过,解释说:“我想回老家看看,所以来找阿莱聊聊老家的情况,来,快来坐,尝尝我带来的新茶。”
我坐下来,看着吴坚烫茶杯,问道:“吴哥老家那边还有亲人吗?”
吴坚用镊子夹了一杯茶给我,说:“没有了,不过我老父亲想回去看看乡亲,叫我先回去探探路。”
我品了一口茶,不由得说:“这么香,吴哥,你不够意思,带给小弟的茶可离这差远了。”
吴坚笑着说:“你错怪我了,这是今年我在海州刚种出来的,车上还有几斤,一会拿给你一些。”
“哦,大陆这边也可以种出这么好的茶?”我惊讶的问。
“当然啦,实际上大陆的土壤环境比台湾的好,只是茶苗的品种不行。这是我从台湾带来的改良品种。”吴坚谈起茶,马上来了精神。
“吴哥对茶很懂的。”阿莱在旁边说。
吴坚笑着说:“我祖上就是种茶的,父亲当兵之前,也是茶农。家学渊源。”
“无怪乎吴哥种出的茶这么好喝。”我称赞道。
“我刚才听阿莱说,她家也是种茶的。”吴坚说道。
“哦,我还从来没听阿莱说过。”我看着阿莱,心想这两个人还真是投机,无话不谈。
“我们那是茶乡,毛尖很出名的。我家也有两亩茶园,很少一点,赚不到钱。”阿莱解释说。
我建议说:“吴哥没想要回老家投资建个茶园什么的?收益会很不错的。”
“这次就是要回老家看看,具体到时候再说了。”看来吴坚有回老家投资的意愿。
来海门这几年,见过很多台湾人,发现台湾人在大陆经营餐饮业、农业都很成功。一个香稻咖啡,就让台湾人一年赚走海门人几百万的利润。有些时候我很奇怪,也许台湾人就是比大陆人有头脑?后来有一位朋友跟我说,你看台湾人最像那种人?我想了想,说感觉台湾人跟日本人很相似。朋友说这就对了,日本殖民台湾五十年,日本人那种精细的风格,已经让台湾人接受到骨子里去了。你没看*说他自己在某一时期都是日本人,虽然有些无耻,也说明日本对台湾殖民的成功。吴坚身上就有这种风格,他来海州,曾经走遍了海州的每一个可以种茶的地方,每个地方都取了一点土化验,最终花了半年时间才确认现在种茶的地方,所以才会种出这样的好茶。这也是我佩服他的原因之一,起码我做不到他这样,能够安下心来考察一个地方半年,我能够挨半个月就不错了。
我们三人再也没有什么话题可以谈,气氛有些干涩,我感觉就像自己闯入了别人的谈话圈,他们本来谈得高高兴兴,被我一打断,彼此都变得无话可说。沉默让我们都有些尴尬。吴坚坐不住了,站了起来,说自己要连夜赶回海州,所以要走。
我也站了起来,说:“一起走,我也要回家了,正好跟着吴哥拿茶叶。”
阿莱默默送我们出来,说了一声再来玩,我们三人就分手了。
首发
六十七、小资
从屋檐上滴下的雨珠,滴滴答答不绝于耳,持续不停,雨滴声衬托出空气的恬静,在心中升华为高尚、美丽的感觉。随着雨滴声声,慢慢地,我的思绪转向了沉重,雨滴声化为了宏亮的钟声,心情激动起来。音乐却一转,又回到开头的宁静,仍在滴滴嗒嗒的雨滴声中结束。
温惠静静的依偎在我的身旁,享受着肖邦《雨滴前奏曲》带给我们的浪漫,有她在我身边,我总能感受到一种难得的平静,躁动的心落到了实处,有如老僧参禅入定一般,所有的**都会暂时放到一边。
知道肖邦是在父亲留下来的老唱片中,那种黑黑的胶片,一道一道像岁月的年轮,在那精神和物质生活都极度匮乏的年代,这叮叮咚咚的钢琴声始终陪伴着我。那种奇异瑰丽,充满着浪漫的g情,像血液一样在我的体内流动。
温惠对此就很奇怪,奇怪像我这样一个浑身带有一股邪气的人,竟然会喜欢肖邦这样的音乐,在她的想象中,我应该喜欢摇滚一类嘈杂的音乐才对。其实除了肖邦,其他古典音乐我都不喜欢,就是肖邦我也只喜欢父亲留下来的那几张黑胶片上的有限的几支。可能肖邦陪我度过了一生中精神最没有寄托的时代,他已经成了我的一种习惯。
快乐就是这样微小,一个喜欢的女孩依偎在自己身边,一段喜欢的音乐弥漫在空气中,一杯浓浓的咖啡放在手边,心随着音乐飘动,多么小资情调的生活,只能用惬意来形容。
浪漫也是要以现实为基础的,小资的生活也需要金钱来支撑。那种霞多丽葡萄酒,那种蓝山咖啡,不仅喝的时候有着琐碎的程序,购买的时候也需要付出昂贵的金钱。小资生活,说的是起码到到了小资产阶级的收入水准,才可以享受的生活。这是不能脱离现实的,试想在极浪漫的环境和气氛中喝到一杯拙劣的咖啡、或者葡萄酒会是一种什么感觉?当然是焚琴煮鹤,大煞风景。
温惠现在每周都会在休息日来我这里,收拾收拾屋子,做做饭,陪我聊聊天。她是一个安静的女孩,不喜欢四处闲逛;我那,忙碌了一周,喜欢她陪在我身边,什么都不需要想,陪着她打扫屋子,摘摘菜,惬意时相拥在一起,情热时可以深吻她。虽然还不能再进一步,我已经很满足。这种平静是我内心的休息,虽然平淡如水,却是我真正需要的。
有些实质性的东西,是眼睛看不到的,只有用心才会体验的到。
记得那本很有名的童话《小王子》里面,狐狸对小王子说,我不需要你,你也用不着我。但是如果你驯服了我,我们就变得互相不可缺少,对我来说,你就是世界上唯一的;对你来说,我就是世界上唯一的。我的生活就一定是欢快的,我会辨别出你的与众不同的脚步声,你的脚步声就会象音乐一样让我从洞里走出来。你看到那边的麦田没有?我不吃面包的,麦子对我一点用都没有,麦田让我无动于衷。你有着金黄铯的头发,一旦你驯服了我,麦子是金黄铯的,就会变得十分美妙,它会让我想起你来,我甚至会喜欢风吹麦浪的声音。
爱情是不是这样一个相互驯服的过程哪?
爱情是没有什么理由的,我到现在都想不明白我是怎样爱上了温惠。我们就是一起买买菜,一起做饭,一起聊天,一起听音乐,以后还会一起上床(当然现在还没进展到这一步)。就是一种本能,一种两情相悦。看着一起打扫好的整洁屋子,吃着一起做好的可口饭菜,闲暇时她依偎在我的肩膀上,心里就是那么愉悦,就是那么温馨。套一句狐狸说的话,如果温惠的头发是金黄的,我也会喜欢风吹麦浪的声音,虽然他们是多么的不相关。
美好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一天很快过去,温惠要回家了。
我把她抱在怀里,用鼻子在她的脸上蹭着,嘴里说:“阿惠,今天晚上留下来吧。别走了。”
温惠喃喃的说:“不好啦,我父母会骂我的。乖啦,迟早人都是你的,不要急了。”
一天的甜蜜却不得不留下这惆怅的结尾,难怪杨德昌先生说,十年的婚姻是一片空白,这柏拉图式的恋爱总是让人有落不到实处的感觉。
首发
六十八、法庭
费兵带着我,来到了渡口法庭,今天我要拜访一下孙俊,看看法庭对我们野田公司究竟是一种什么态度。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来之前我警告了一下费兵,不准在法庭里提到任何关于那张收据的事,这张牌还不到打的时候,如果现在揭出底牌,对方是会做一些相应的准备的,而我需要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渡口法庭很气派,一栋五层高的的大楼,渡口法庭四个大字竟然是前最高人民法院院长任建新题写的,彰示着这个法庭与众不同的地位。原来这个法庭是全国先进法庭,建成之时任院长曾经到此考察,所以有题字在法庭大门的上面。法庭的院子很大,由于疏于管理,杂草丛生。大楼建成已经有四五年了,墙面瓷砖有的已经破碎。现在法院系统改革,对派出的法庭逐步收缩,要形成一个*院,小法庭的格局。所以这个法庭已经没有了以往的风光,显得风雨飘摇,整体上给人一种颓败的感觉。
在一名法官的指点下,我们找到了庭长办公室,敲敲门,里面传出一声进来,我推开门,见到那天到野田公司的那个胖法官坐在宽大的老板台后面,就问道:“请问是孙俊庭长吗?”
“我就是,你那位?”他站起来,看起来显得比那天更胖了,脑门上油光光的。虽然脑袋很大,可是明显记忆不好,他对我已经没有印象了。
我上前一步,握住他伸出的手,说:“孙庭长,我是野田公司的,你忘了那天在公司我们见过。”
他想了想,说:“见过,见过。袁总是吧?坐,坐。”便把我们让到沙发上坐下,开始泡茶给我们喝。
看着他在忙碌,我没话找话的说:“孙庭长,想不到渡口法庭这么大。”
“哦,这里原来是要建成全国标准法庭的示范点,很多外地法院还来参观考察了。只是现在上面政策变了,要逐步把这些法庭取消,把这些职能都收归法院本部,所以大也没什么用了。”
孙俊把烫好的杯子摆到我们面前,从公道杯里把茶斟给我们,边示意了一下让我们喝,边问道:“袁总是为了山水的案子来的吧?”
我喝了一口茶,说:“不错,我们是为了山水公司诉我们公司的案子来的。有些情况需要先跟孙庭长反映反映。”
我不打陈东的旗号,对孙俊与山水公司刘总的战友关系也装作不知。我在遵循着人际交往的基本原则,不要轻易的借用别人的权威,不要把朋友私下告诉你的事情显露出来,否则效果会适得其反。
“是呀,那个案子三天后就开庭了,我是主审,你们有什么情况要反映?”孙俊似乎胸有成竹,一副对整个案子已经了然于胸的样子。
“是这样的,孙庭长,”费兵在我的示意下,开始说起了案情:“野田公司查了一下自己的帐目,我们当初没有购买那么多钢材,其中有一部分钢材山水公司卖给了海州的鑫旺公司。所以我们不欠山水公司那么多钱,只欠他们十七万而以。”
“哦,竟然有这样的事?费律师,你们有证据吗?”孙俊装出不知道这件事的样子,问费兵。实际上我心里明白,这个案子之所以能够从十七万增加到三百万,很大成分就是眼前这个人在搞鬼。甚至可能在暗地里,他们早就把这个案子兵棋推演过很多遍了,因此他们不会对鑫旺公司这边一点准备都没有。
费兵一点底气都没有,含混的说:“这……”
我瞪了费兵一眼,心说杨远怎么用了这么个窝囊废,这时候就是没有证据也要装出一副有证据的样子,你自己要去说服别人的事,自己都不理直气壮,别人又怎么会相信你哪?看情形不妙,我赶紧接上话头说:“这是有证据的,孙庭长,费律师你把去海州找到的合同拿给孙庭长看看。”
孙俊的神色中有了一丝慌乱,他可能心里也没底,看着费兵说:“有证据?费律师拿来我看看。有证据我们当然会秉公处理的。”
费兵从公文包里翻找出那份复印的合同,递给孙俊。经过这一缓冲,孙俊的神情已经镇静下来,接过合同,认真的看起来。
我和费兵静静的坐在那,品着茶。我心里知道凭着这份没有什么用的合同,是不会改变什么的。我只是想通过与孙俊的接触,了解一下对方的底牌,看看对方是想赶尽杀绝哪,还是有所商量的余地。
首发
六十九、法庭
孙俊仔细的看完了合同,那种仔细都可以让人看出了伪装的成分,我明白他可能看过这份合同,这合同本来就是一式两份,另外一份肯定在山水建材公司。看完合同后的孙俊明显放松了心情,甚至开玩笑似的看着费兵说:“费律师,你觉得这份合同说明了什么问题?与本案有关吗?”
费兵还是有一些职业素质的,他辩解道:“这只是证据的一部分,加上其他相关证据,还是能够说明问题的。”
孙俊有些得意,甚至超出了他应守的中立本分,直接点出了要害:“这份合同只是说明山水建材有限公司卖给了鑫旺公司钢材。我从中可一点都看不出,有什么东西能够证明当时野田公司购买的钢材,由山水公司又从中分走一部分卖给了鑫旺公司。”
费兵可能看我在旁边,还稍微顽抗了一下:“我们的业务经办人员和当时运货的车队都可以证实鑫旺公司分走钢材这一事实。”
孙俊话里的嘲笑味道更浓了,打趣费兵说:“你也说是你们公司的业务经办人员了,难道说我能凭着你们自己家的工作人员的几句话,就推翻白纸黑字的合同?费律师,换作你是我,你能这么认定吗?”
费兵有些无话可说了。
我看到孙俊完全站到了山水建材公司一边,心里有些沉重,不免对他有些反感,心说你起码掩饰一下,不要太露骨,话里就敲打了他一下:“孙庭长的意思,这官司我们不用打了,直接认输算了?”
孙俊听出了我话里的不满,有点不好意思,脸红了一下,说:“那倒不是,我只是就事论事,还是要综合看你们提交的证据的。”
我也不想很难为他,就试探着看看和山水公司有没有商量的余地:“孙庭长,你看可不可以与山水公司商量一下,各退一步,我们一次性付清他的17万货款,他们撤诉,怎么样?”
孙俊又一次没有守住他的中立,嚷嚷道:“你们是怎么想的?00多万,就付17万,没法商量。”
“孙庭长,你没问过山水公司,怎么知道没法商量?”我有些气愤,孙俊肯定在里面有什么利益,一再的摆明自己支持山水公司的立场,不由得质问道。
孙俊讪讪地说:“你提出的数字太离谱,我都觉得不能接受,如何去给你商量?”
我看了看他,说:“孙庭长,又不是你作原告,你接受不接受,能够代表原告吗?”
孙俊脸实在挂不住了,脸通红通红的,嚷嚷说:“这个案子所有的证据都表明,山水公司起诉你们情况属实,证据确凿,你们败诉是肯定的。我劝你还是从现实出发,想想给山水公司多少钱吧。”
我的火都顶到脑门了,如果他不是法官,我可能已经揍到他身上了。我一再的克制着自己,心里虽然明白这个孙庭长是铁了心要跟我们作对,但还是不能搞得彼此太下不来台。
既然是这样,那我也不需要对他客气,小小的敲打他一下还是必要的:“孙庭长,你的话还真别说得这么死,你等着看,什么事都不是绝对的。”说完站起来,连看都不看他,就走出他的办公室。费兵灰溜溜的跟在我后面,也走出办公室。
车子开出了法庭大门,我实在忍不住,破口大骂:“王八蛋,以为老子就是那么好欺负的,老子还就要把这个案子给赢了,气死这个王八蛋。”
费兵在旁边,愣住了,大概从他到野田公司来做法律顾问,还没见过我骂人。等了一会见我不骂了,他低声问我:“袁总,这个案子你说怎么做才能赢?”
我都叫这个废物给气的哭笑不得,他***,怎么赢还问我,是他是律师还是我是律师。我开玩笑的问他:“费律师,怎么赢你不知道吗?”
“袁总,说实在的,这个案子怎么赢我还真不知道。”费兵老老实实的说。
“费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