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机会,再说。”说完站起来,跟我们一一握手,就走出了办公室。
我从抽屉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装在信封里的一万块现金,揣进兜里,追出去,在洪伟的汽车边拉住正要开车门的洪伟,看看左右没人,将钱揣进他的裤兜里,说:“洪大队,一点小意思,这件事关照一下。”
洪伟扫了周围一眼,看看没人注意才说:“心里有数了,袁总,只要有办法,我知道怎么做。”打开车门,上车,发动起车子,冲我招招手,走了。
我目送他离去,心里又一块石头放下了,洪伟一定会想法帮我把这件事进行下去的。游戏到现在,规则的制定权已经部分转到我的手里,这个游戏对我来说,刚刚开始有点好玩了。
曾经有一个在权威部门的朋友跟我说过,规则是死的,可运用规则的人是活的。有些符合规则的事要办。不符合规则的事,人可以创造条件,让它符合规则再去办,谁让朋友求到了那。
是呀,我们人还是很有创造性的嘛。
我回头往办公室走,手机响了,我打开一看,奇怪,竟没有号码显示,我有些莫名其妙,心想朋友之中没有这么藏头藏尾的人,也可能是打错了,就直接按了拒接键。
回到办公室,杨远还等在那,我跟他说洪伟接了红包,他松了口气,告诉我,投诉孙俊的材料已经交给了林文元,林说会循着正规途径,把材料转给敏思区法院的。
我的手机又响了,看看还是那个没号码的。一来我不想接,二来杨远在面前,我为了尊重杨远,一般不在他面前接电话,就将手机关机了。
杨远已经讲完了事,对我说:“电话该接接,我回办公室了。”
杨远走了以后,忙了几天,突然没事做,我坐在那发了好长一阵呆,一时不知道要干些什么,将手机开机,却再也没有电话打进来。
晚上王宇过生日请客,他保险公司的同事很会闹腾,应酬完了的时候已经十点了。我开车回家,出了电梯,楼道里黑黑的,照明灯不知怎的坏了。我心里暗骂这大厦的管理员,每月的管理费一百多元收着,连灯都管理不好。借助电梯开闭时的灯光,我走到自己家门口,摸黑打开房门,推看门正要进入房间,背后突然被人狠狠踹了一脚,身子猛的往前冲了一下,好不容易才站稳。心里顿时一惊,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本来就喝得不多的酒意马上消失了,是不是什么人埋伏在这算计我?我在瞬间衡量了一下情势,马上直冲到房间的中间,凭习惯找到客厅的电灯开关,一按,灯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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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七、小妖精
一个染着金发的女子笑嘻嘻的站在门口,我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原来是那个真爱酒吧被我带回来过的舞后。这个妖精一样的女子,还曾经开着悍马盯过我的梢,今天突然出现,不知道又是为什么。
我狠狠的骂道:“你要搞什么,小妖精,吓死人不偿命吗?”
小妖精哈哈大笑,说:“你这个家伙,身手还不错,反应挺快的。”说完带上门,旁若无人的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我看着这不请自来的家伙,有点不知所措,眼前这女子妖艳而神秘,能够开悍马,来历肯定不简单,我坐在她旁边,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女子靠过来,逼视着我,说:“你要娶我吗?”
“不敢。”我心说我娶了你还不被你虐待死。
“那你问我是什么人干什么?”女子不以为然的说,回过头就去打开了电视,全然把这当成了自己的家。
“喂,你总不能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吧?”我有些不耐烦地说。
“我还没骂你哪,今天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最后还关了机。哼哼,我刚才踹你一脚,就是小小的惩罚你一下。”女子气乎乎的说。
原来那两个没有号码的电话是这个小妖精打得,怪不得那么神秘,害我平白挨了她一脚,我忍不住说:“小妖精,你搞得那么神秘,连个号码都没有,我那里知道是你。”
女子身子靠近我,伸手来摸我的脸,说:“那倒也是。好了我不怪你了,来让我看看你,宝贝,想我了没有?”
我有些哭笑不得,虽然我心里没有什么大男子主义作祟,但男女*,我还真没有这么被动,被一个女子调戏。
女子脸凑过来,说:“宝贝,让我亲亲。”
这个小妖精,把我当玩具那。男女之间,我从来都是主动者,而不会被动的承受,我可不能任由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说实在的接吻我也喜欢,这个女子身上有着一股神秘而又妖艳的魅力,也让我有些动心。但是我才应该是行动的主宰,而不是她。我一把把她揽入怀里,强迫她的身体向后倒,嘴唇就印了上去。女子有些不甘就范,挣扎着要起来,现在的我可不是那天喝醉酒浑身无力的时候了,哪里还会给她挣扎的余地,我紧紧的抱着她,她的身材窄窄的,肩膀削下去,抱在怀里让我感觉把她整个裹起来了。看着女子在我的怀抱里翻腾着起伏着汹涌着,胸中陡然感觉多了份雄壮。
女子的神秘让我明白这么美好的东西很快就会从我的指间滑走,她有她的天地,她不属于我,她也不想属于我。我只是她身边一个过客,在我对她还有一丝的新奇吸引时,她还会蜻蜓点水一样在我的生活中露面。一旦这新奇消失了,她就会像烟雾被风吹散一样,消失无踪。
她拄着两臂,打量着我,突然说:“你的女朋友很漂亮。”
我想起了那天她跟踪我,知道她把阿莱当作了我的女朋友,我也懒得解释,快乐带来的疲惫,让我的大脑暂时有些短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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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八、亲密
“你的女朋友怎么在那地方上班?”在沙县小吃吃早餐时,女子还是好奇地继续昨天的话题。
“你先告诉我你是谁,我再告诉你我女朋友为什么在那上班。”我不想解释那么多,就先堵她的嘴,不让她问这问题。
女子叹了口气,说:“我不让你知道是对你好,有些事情你知道了反而会给你带来麻烦的。”
我学着她的口气,也说:“我不让你知道是对你好,有些事情你知道了反而会给你带来麻烦的。”
女子有些无奈,扬扬手,说:“算了,我不问了。不过以后不准不接我的电话。”
这社会上人和人之间是存在着一段距离的,人们各自隔着这段距离做事、交往。做过爱的两个人就不同了,他们是突破了所有的距离和尺度,亲密无间的结合,它代表的不仅仅是**的连接,也会带来情感方面联接的需求。法国大导演帕特里斯-夏侯的《亲密》里面,两个各自忍受沉闷婚姻的男女,定下了一个只与性有关的约定,每个星期三下午约会,一言不发,热情*,除此之外,两人跟本不知道对方谁是谁。最终男子还是违背了约定,忍不住想要探求对方更多的情况。眼前的这个女子就产生了探求我生活的好奇,实际上,我对她的身份更加好奇。但我不想去寻求答案,彼此保持一种神秘,还会有一些莫名的吸引,缘来而聚,缘尽而散,也很好。
与故事里的男人不同的是,我想要的只是一个*技巧很高的随便的火辣的女人。人的灵魂里有着一种无法填补的孤独,我一直想抓住些什么来做无谓的填补。我想抓住的是每一个愉悦,而不是麻烦。偶遇佳人,g情*就好了。我的麻烦已经够多的了,不想再纠缠进感情的漩涡里,我一直都相信,感情和*还是可以分离的。
送走了女子,我坐在办公室里等来了洪伟的电话,他讲合同诈骗他们刑警大队都觉得没有一定的标准,他们掌握不好,没办法立案。
我急忙问道:“真的没办法了?”
洪伟说:“你别急,办法还是有的,我已经派了两个人过去你公司,不能立案,还可以做一下案前调查,传唤他到我们大队来说明情况,你明白吗?”
“哦,我明白了。”我清楚什么是案前调查,因为我就叫人案前调查过,这东西可大可小,查出问题马上就可以拘留。而且查的过程也存在一定的操作空间,多少人本来没什么事,强权部门只是例行询问一下,他自己却一二三的交待出一大堆问题,最终自己把自己送进去了。洪伟做到这一步令我很高兴,说实在的,我也不想把那个姓刘的真送到监狱里去,我只需要给他一定的压力就行了。
但洪伟派来的两个人不是很令我满意,一个五十多岁,身材肥硕,头发花白,胖脸上泛着油光,一看就是酒精过度的样子,叫王非;另一个叫钱腾,倒还精干,很年轻,是刚分到敏思区刑警队的,明显经验不足,很多问题还要问王非。洪伟后来解释说:“队里警力不足,能给你派出人来就不错了。再说,只要穿着警服就够了,就会有足够的威慑力。”
这倒不假,我陪同着两位着装警察来到山水建材公司,姓刘的刚好不在。留守的会计看到我们,可能是心里没底,神色慌乱,声音里都透着紧张,问我们:“你们找刘总有什么事?”
王非和钱腾一脸严肃,向会计出示证件,说:“我们是敏思区刑警大队的,这是我们的证件。”
会计把证件接过去看了看,还了回来,问道:“究竟怎么回事?”
王非说:“野田公司举报你们公司涉嫌合同诈骗,需要你们公司的刘总到我们大队说明一下情况,这是传唤证,麻烦你转交给他。叫他务必明天去大队里一趟。”
会计的手有点颤抖的接过传唤证,大概他从来都没见过这种阵势。
王非又让他在送达证上签了名,看出会计紧张,安抚他说:“没太大的事,就是叫刘总明天去把某些事情说明一下就可以了。”
我站在旁边,扫视着这间办公室,灰暗的水泥地面倒是拖得很干净,几张破旧的办公桌摆在屋里,一张桌子上摆放着一部老旧的电话,不到二十平米的大小,这是现在山水公司办公的全部家当,怎么看怎么都显示一股颓败的气息。我心说就这个样子还想玩花招,跟我们斗,真是不自量力。听到王非跟会计讲没太大的事,我心里更乐了。这样姓刘的就更不敢去了,他会以为王非是想把他骗去,肯定自以为聪明地躲了。
我想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
王非走的时候,还一再叮嘱那会计说:“明天一定要叫刘总去,我在大队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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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九、拉弓
王非他们等了一天也没等来姓刘的,傍晚气哼哼的来了。
“这家伙连个解释都没有,有点太不拿我们当回事,早晚让他知道我们的利害。”王非可能当警察被尊重惯了,突然被人家撂了一天,心里很不舒服,恶狠狠的说。
我早就知道姓刘的不会来的,一般人没做什么亏心事,见到警察尚且心里害怕,何况姓刘的肚中有鬼那。事实上,姓刘的如果主动到刑警队去,把情况说一下,刑警队还真拿他没办法,因为刑警队也没有证据和依据,来定他的罪。但是我赌定他不来,他一怕事情真的漏了马脚,二怕野田公司从中做什么动作,这样他来了也就可能被扣留下来,所以他只能躲。也幸好我们去找他那天他不在,否则真的把他带到刑警队,我还真的不知往下怎么办了。
“没事了,我们先找地方吃饭。”看他们傍晚过来,我就知道是过来找饭吃的,虽然洪伟这个城隍我已打点好了,眼前这两个小鬼还是要烧香的,他们也许为什么能力帮你成事,但要坏你的事,确是绰绰有余。
王非倒不跟我客气,坐在夏湖酒店的包间里先点了一瓶蓝带马爹利,说法与陈东惊人的一致,洋酒好喝不上头。看他们这自如的状态,肯定是常来这种地方。
服务小妹递上了热毛巾,上茶,然后在桌上布上凉菜,开始给我们杯里斟上酒。这小妹倒是位美人,嫩嫩的脸上都能掐出水来,经过我身边有一股幽香带过,自己未免多看了一眼,不想竟然看到王非装作抹头发,似乎不经意,摸了小妹**一下,看来这家伙不但是酒鬼,还是个色中饿鬼。那小妹倒是训练有素,毫无表情的继续给王非斟酒。消费场所,这种不规矩的人常有,小妹也就见怪不怪了。
开始上菜了,我端起酒杯,说:“今天非常高兴能够同两位聚到一起,来,感谢两位对野田公司的支持。”说完同王非、钱腾一一碰杯,然后抿了一口酒。
放下酒杯,大家开始夹菜吃,我问王非:“王队,下一步该怎么办?”
王非吃完嘴里的菜,说:“怎么办,简单,明天再去传他。”
明天姓刘的肯定不会在公司,所以王非去了也找不到他。我接着问:“如果还不来哪?”
钱腾说:“两次传唤不来,可以强制拘传。”他是中国刑警学院刚毕业的学生,对条款熟悉。
我并不想一定把姓刘的拘提到案,我需要的是对他的威慑,而不是把他整进去,于是说:“能不能这样,王队,只拉弓,不放箭。”
王非笑了,用手指指我,说:“袁总,你,狡猾,哈哈。”
我知道这只狐狸久在江湖,已经人老成精,他立刻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倒是钱腾刚入社会,不明白其中的弯弯绕,问道:“什么是只拉弓,不放箭。”
王非看看钱腾,摇摇头,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说:“小钱那,有些东西书本上是不教的。你看过《官场现形记》吗?”
钱腾说:“看过,那与这有什么关系?”
王非说:“有时间你还是再好好看看,那是前人的智慧,总结了官场的方方面面,不要以为时代变了,这本书就过时了。”
我看王非摆老资格,也笑了,他已经快退休了,到了这个年纪的人,大多不甘退出舞台,只有在回忆和教训人中度日了。
钱腾还是一脸迷惑,他大概只是草草的看了一下《官场现形记》,对里面的情节不是太记得,所以没明白我说的话的含义:“那本书里有一节说的是朝廷派人下来查案,那官儿下来,制作了一批刑具,要打要杀的,好像要彻底的调查,实际上不过是吓吓当地的官员,多敲点竹杠而已。”
钱腾也不是糊涂人,明白了我说的意思,但还是有点奇怪,问道:“袁总,你们费了这么大劲,就是为了吓吓他?”
我看看他,觉得现在的教育真是失败,它只把课本上的学问和社会美好的一面,硬塞进学生的脑袋里,却没有告诉学生社会真实的一面和处世的经验。当然有些东西也没办法教。
我端起酒杯,跟他们碰了一下,说:“来喝酒,喝酒。”
钱腾看我不回答他的问题,追问道:“袁总,你还没答复我那。”
我拍拍他的手,说:“小伙子,这社会有的你学,慢慢你就会知道了。古人说过,学诗功夫在诗外,想想吧。”
忽然感觉自己也有些老气横秋的,是不是这社会已经把我磨得没有了朝气了,我心里发出一声叹息,不是为了别的,为了我自己逝去的美好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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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娱乐城
谁都从懵懂的青年期度过。我刚参加工作时,以为这世界是多么美好,傻傻的只知道做好领导交办的任务。以为把工作做好就行了,全然不知道去讨好领导。我在厂里最累的翻砂车间一呆就是一年,工作倒是完成得不错,考核总是优异,胳膊干的粗了,腰板累得直了,却还是一个小兵,领导没有一丝提拔我的意思。倒是一个懒懒的同事,受不了这种苦,送礼给厂长,干了半个月就调走,到厂办干文书去了。事实充分的教育了我,使我明白社会是最好的大学这句话真正的含义。学到了经验的我,攒了几个月的工资,买了礼品拜访了厂长,很快我就被厂里带薪送去培训,这才认识的岳蕾。
人那,如果没办法改变社会,就要学会适应这个社会。
王非也拍拍钱腾的肩膀,说:“小伙子,很多事不是一加一就肯定等于二的,在公安里呆两年,不用教你都知道怎么做。这个案子,袁总的意思并不是真的要把姓刘的怎样,他只是想不要让姓刘的在法庭那么嚣张。你想过没有,如果我们一直传唤他,姓刘的他还敢露面吗?”
钱腾总算明白了,说:“哦,那他肯定躲了,一时半会没法露面。”
我想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刘不敢露面,孙俊也会知道我们不是好惹的,再做什么也就会谨慎,起码他不会像前几天那么嚣张。
这是一种心理上的威慑,虽然没有真的把刘给抓起来,但效果反而更好。
我端杯敬王非,说:“前辈火眼金睛,什么都瞒不过你,来喝一杯。”
王非跟我碰了碰杯,喝了一口酒,说:“袁总,实际上我们可能也就能帮你到这种程度。这个案子,大家都明白,姓刘的如果牙口硬的话,谁也拿他没办法,可他倒霉就在于他没这个胆子。”王非酒已经有些多了,打开了话匣子,说个不停。
事情说得太直白了就没意思了,我拦住王非,不让他继续说下去:“王队,酒喝得差不多了,一会一起潇洒一下如何。”
王非眼睛一亮,说:“听袁总安排了,我们没说的。”
皇帝不差饿兵,眼下还要靠这两个人做事,当然要把他们服务好。
结帐以后,我问王非:“王队,去哪里?”
王非说:“袁总你说地方。”
我说:“王队,我们今天已经很熟悉了,不用这没客气,别叫我袁总了,叫阿波,我叫你王哥好吗,今天你来安排地方,哪里安全你们最知道了。”
王非说:“兄弟,既然这么说,我就倚老卖老,做一回哥哥,就去海港娱乐城。”
这个老家伙在海门打了半辈子滚了,哪个角落有什么,哪个角落不能去,没有谁比他更清楚的。我发动了车子,看看后座呆呆没说话的钱腾,怕他还没见过这种情形,问道:“小钱,去开开眼界没问题吧?”
钱腾倒是没什么,说:“没事,袁哥,你只管去,我也不是小孩子。”
王非听我问钱腾,不由得哈哈大笑:“阿波,现在的年轻人什么没见过,前几天我们还抓到一个十五岁的中学生,拿自己的压岁钱去嫖那。”
进了海港娱乐城,发现这地方可能开业很久了,装修都有些陈旧。我心说王非还是小庙的鬼,没见过大世面,怎么选了这么个滥地方。倒也不好说什么,也没办法再离开这里,只能继续往下进行节目:“王哥,今天一定要玩得高兴,全方位服务,先从头顶大事抓起好不好?”
王非摸了摸半秃的头顶,开玩笑说:“那我可要叫小妹轻点抓我的头发,不然我这宝贵的几根毛,都要给我抓掉了。”
我仰躺着,听凭小妹轻柔的用水冲洗着头发,很舒服的感觉,特别是取耳的时候,耳朵里的酥麻,透着浑身的舒爽。王非这个老色鬼,已经急不可耐,不时的在小妹身上摸摸蹭蹭。小妹只是笑,也不管他。
洗完头以后洗脚,几个小妹很快端着热水桶进来,各就各位,把我们几个的脚抱进怀里,脱去袜子,放进中药炮制的洗脚水里。泡了几分钟后,小妹开始进行岤位按摩。给王非按摩的小妹可能用的劲大了些,王非脸上现出痛苦的神色,忍不住啊的叫了出来。
我说那个小妹:“温柔一点不行吗?”
王非说:“没事,疼得舒服,很好。”
小妹指着王非脚上的一个部位,卖弄说:“按摩这个部位痛,是这位大哥的肾有些虚。”
王非哈哈大笑,说:“用了五十多年了,也该虚了。”
洗完脚,钱腾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说要回去。我一把拉住他,说:“今天你跟王哥落到我的手里,怎么的我也要让小妹把你们全身上下都修理修理,走到楼上去按摩去。”
钱腾说:“已经做了这么多了,不好再让你破费。”
我瞪了他一眼,说:“别跟我客气,又没花我的钱,不去我生气了。”
王非也在一旁说:“去拉,小钱,放开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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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一、传唤
钱腾不好再说什么,只能跟我们上了楼,楼道里半明半暗亮着一盏红灯,气氛暧昧。一个个小包厢幽暗得就像一个个黑黑的小窟窿,我心里有些厌恶,这里的档次太低了,陈旧得让我反感。就像美食也要配美器一样,这种环境怎么让人心情舒畅得了。我不由得摇了摇头,当初该自己选地方,不该让王非来选。
我的手机响了,我看了看是陈兵的号码,就对王非说:“对不起,我先接个电话。”就到一旁接通了电话。
陈兵在电话里说:“哥们儿,是不是在那偷鸡摸狗,这么半天才听电话?”
我说:“跟朋友喝酒那,看是你的电话,出来接的,所以慢了些。”
陈兵说:“哦,我也是刚在外面喝酒回来。跟你说一声,投诉材料傍晚转到了法院,你找的人效率挺高的。”
林文元看来能量不低,三两天就能把政协程序走了一遍,把材料转给了法院,以后有机会一定要跟杨远去认识认识他。
“那要麻烦陈哥关照一下了?”
陈兵骂了一句:“油嘴滑舌的,我知道了,明天我就叫孙俊来院里汇报这个案子。不耽搁你喝酒了,挂了。”
陈东的电话正好给了我走的借口,回头看到王非和钱腾已经找好小妹,要进入包厢了,我把王飞扯到一边,从包里拿出两千块钱,塞到他手里,然后说:“不好意思,王哥,刚才电话里找我有急事,我要先走。这点费用你拿着。”
王飞看我神神秘秘讲了半天电话,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但还是犹豫着不想放我走:“阿波,这不好吧?”手里往外假装推我给他的钱。
我一把把钱塞到他口袋里的,打趣他说:“王哥不会还需要我保驾护航吧?好好玩。”说完一溜烟走了。
第二天,在山水公司,果不出我所料,刘根本不在。王非脸黑得像要杀人一样,钱腾也是一脸的严肃。会计看着这两个全副武装的警察,端水的手都有些抖了。
王非一拍桌子,指着会计说:“你们山水公司拿我们公安当什么,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让我们白白等一天?”
会计解释说:“不是这样的,我们刘总出差,没有赶回来。”
王非说:“别骗人了,就是出差,连个电话都没有?”
会计可能早就被教好怎么说了,赶紧解释:“对不起,公安同志,是我不好,我没通知到,责任在我。”
王非看看他,笑着说:“是你的责任,好,那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会计一下慌了神,问道:“我又没犯法,我去干什么?公安同志,我什么都不知道的。”
王非无非是吓吓他,看会计这个样子,笑意更浓了:“你什么都不知道还揽责任。没事,你到大队协助调查一下,有些情况问问你。”
会计紧张到不行,赶忙摇头说:“什么事都是我们刘总安排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声音里已经带出了哭腔。
王非看看会计的样子,知道已经吓他吓得差不多,好收场了,就又从文件包里那持一张传唤证,递给会计,说:“既然你不去,星期一还得叫你们老总跑一趟,告诉你们刘总,也没什么事,就是去说明一下就行了。”
会计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接过传唤证,连声说:“是,是,是。”
王非做势站起来要走的样子,会计松了口气要送他走。王飞却又坐了下来,笑了一声,说:“你这次能够通知到吧?”
会计放松下来的心情又紧张起来,赶紧说:“一定通知到,一定通知到。请你放心。”
王非摇摇头说:“我可不想再白白等他一天,告诉他,再不到大队里去,我们要强制拘传他,叫他自己掂量着办。”
会计说:“好好。”
钱腾插了一句话:“对了,你们老总家住在那里?”
会计在犹豫,在考虑该说还是不该说。钱腾看他吞吞吐吐的样子,接着说:“反正我们出派出所也会查到他的住址,你不说也行,但如果你们老总有什么不法的行为,你可要准备好承担包庇的责任。”
我站在旁边,心说:这钱腾还真是可造之才,过了一夜,他不但领会了只拉弓不放箭的真谛,还能够把这弓拉到极致,孺子可教也。
会计无奈说出了刘的住址,钱腾拿出纸笔记了下来。
出了山水公司,王非哈哈大笑,说:“小钱这小子,你想让姓刘的家都回不去,真***聪明。”
钱腾也笑了,说:“这还不是王队你教得好。”他已经从这社会学到了课堂上不教的东西,还能够举一反三,一个懵懂的青年已经走向成熟,也不知是好是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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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二、诡道
温惠母女两在厨房里忙活着,我跟温惠的父亲坐在一起泡茶聊天,泡的是我带来的吴坚种的茶。看着我有模有样的泡茶招式,温惠的父亲称赞道:“阿波,看你泡茶,对本地生活已经习惯了吧?”
“是很习惯了,有些时候自己在家里也泡泡茶,就会觉得心里很平静,那天不泡还真得像少了什么似的。”
“茶道其实就是修身养性,鲁迅的弟弟周作人说的最好,他说这是忙里偷闲,苦中作乐,在不完全现实中享受一点美与和谐,在刹那间体会永久。”温惠的父亲品了一口茶,现出教书育人的老师本色。
“叔叔在做校长以前是教什么的?”我询问道。
温惠的父亲回答说:“我是学历史的,当然教历史。”
“有些时候我很奇怪,叔叔,你看中国历史,我记得我学的历史上李自成、张献忠都是英雄人物,可听台湾人讲他们学的历史中对李自成、张献忠的评价都很差,这是为什么那?”
“历史是由当权者书写的,这就是成王败寇的由来。李自成和张献忠清史称之为流寇,国民党继承了这种说法,而我们大陆这边,对历史上的农民起义一向持支持的观点,自然对李自成张献忠美化了一些。这都不一定是符合历史真实的。清史里记载张献忠屠川,有无其事都很难讲,特别是他的七杀碑:天生万物与人,人无一物与天,后面连着是七个杀字,其实真正的碑上是没有这七个杀字的,后来发现的碑文的后面实际是鬼神明明,自思自量。本来是自我反省的文义,被清政府一改,变成了张献忠嗜杀,整个意思都变了。所以历史的记载有些是相对真实的。”
自从温惠说了她父亲对我印象不佳以后,我一直想找机会跟她父亲谈一谈,今天倒是个好机会,就从历史方面往我想谈的方面引:“叔叔,不知你对老子的道德经是怎么看的?”
温惠的父亲说:“道德经我看过,没什么研究,只知道道家历来讲求的是清静无为。”
“我看过一些杂书,很多人对道德经都认为是古今最全的权谋之书,无为只是老子的表象,无为的目的是无不为。实际上孔夫子的儒家,韩非子的法家,以及孙子的兵家,都是在某一方面继承了老子的学说。”
“孔子问礼于老子这有记载,我知道,你说孙子继承了道家思想,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其实叔叔你细看一下孙子的兵法十三篇,那里面完全是道家的思想在战争中的运用。你看看运用道家思想最多的汉朝,如果无为的话,汉文帝就不做皇帝算了,实际上他不但做了,还运用黄老思想把汉朝治理得很好。
温惠的父亲神情有些兴奋,可能他没想到我能谈出这么一番道理:“阿波,想不到你还会看这样的书,很有见地。“
我真正想说的话还在后面:“孙子兵法里开篇就是《始计篇》,谈到了兵者,诡道也,说的是战争是一种诡诈多端、斗智斗勇,复杂多变的行为,一下子就揭示出了战争的本质。古人真是太聪明,运用到今天,孙子兵法还不落后,据说是美国西点军校的教科书之一。”
“哦,孙子兵法确实是充满了前人的智慧。”温惠的父亲说。
“是呀,现在很多商界的名人都说,他们在学习孙子兵法,确实现在的人在利益的驱动下,已经开始无所不用其极。商场就是战场,所以才会有商战一词。”
温惠的父亲想了一下,说:“确实是这样的,这也可以理解,都要赚钱嘛。”
我接着往下说:“现在这个社会,商业信用极大地丧失,多少三角债无法讨回,变得现在欠钱的反而是大爷,要钱的是灰孙子,所以这个社会的经济已经不能单纯依靠信用来运转了,孙子的诡道也就大行其市了。”说完我看看文惠的父亲,不知道他理解不理解我所说的真正意思,但话不能再深入的说下去了,再说下去说不定他会以为我在教育他,会引起他的反感的。
学校终究是一座象牙塔,接触社会的真实较少,温惠的父亲听完我说的话,若有所思,沉吟了半天没说话。
温惠从厨房里出来问我:“你们在聊什么哪?”
我拉过她的手,亲昵地握在手里说:“我跟叔叔聊聊历史,很长见识。”
温惠看着他的父亲,说:“爸,饭已经好了,你们不要聊了,先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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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三、花样
日常琐碎而又带有超强怀旧氛围的环境,把一段60年代的爱情呈现在我们面前。张曼玉穿着美丽的旗袍行走在面馆、街道、楼梯之间,她的脸上已经不再花样年华,却在银幕上扮演着花样年华。岁月不会放过任何人,就是张曼玉这样的美女也是一样。
晚饭后温惠要我陪她来看看这部最近名头很响的《花样年华》,说实在的我对王家卫实在不感冒,他的片子沉闷冗长,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但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