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射日神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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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机,一见罗玄气怒冲天,不觉暗生好笑,这是唯一使罗玄心乱的机会,朗然一声大笑,身形凌空跃起大笑道:“这有什么了不起!”

    他斜驭神剑,自底下一剑撩出,所用的步位与章法,全与罗玄那招“茫茫太极”一般无二,只看得罗氏父子心中大寒,惊颤对方这种千古奇材,招式只要一落入他的眼中,便能依样的学个全会,这份聪颖便非罗玄所能办到。

    白长虹冷冷地道:“怎么样?”

    罗玄一剑撩出,冷酷的道:“勉强可以,火候还差得太远,一看就知道是偷学的!”

    白长虹大怒道:“给你脸你不要,现在让你看看射日剑法的威力。”

    他有心要给罗氏父子难堪,出手毫不留情,话音甫落,剑法随之一变,罗玄正在惊异之间,对方的长剑已滚滚地卷来,这种威势简直是见所未见。

    剑光流滟,闪颤吐出。

    罗玄神情大变,吼道:“我们拼了!”

    这时他的情急拼命,手中长剑连着劈出七剑之多,无奈对方剑法高明,他只觉手臂一麻,手中长剑已掉落地上。

    罗玄颤道:“你!你怎么不杀了我?”

    白长虹冷冷地道:“这是报答你们罗家救我爹一命,现在我们恩断情没,你如果还是不服不妨再拾起长剑动手,不过这次是真正动手,我手下再也不会留情……”罗玄弯身拾起长剑,道:“谁要你留情了!”

    罗戟跨前一步道:“玄儿,你的功夫比人家差得太远了,还不给我退回来,射日剑法天下一绝,剑法所至向披靡,当年剑神谢冰清远征西域,所倚恃的正是这种剑法!”

    “爹!”罗玄怒道:“难道姊姊的事就这样了么?”

    罗戟黯然道:“技不如人,还有何话好说,这事如果可以商量,我们便好好地谈谈,倘若大家谈不拢,只好回转西域,邀请好友再来中原了!”

    他冷冷地看了忘情剑客白长虹一眼,双目之中居然现出一丝泪影,白长虹心中一冷,一时不忍再伤害这个老人的心,因为这事自己爹爹确有许多不是之处。

    罗戟痛苦的道:“白公子,老夫共有一儿一女,还都是收养来的,现在小女整整疯了将近十五年,她终日呼唤令尊的名字,精神和肉体上的痛苦都非我所能表达,希望你在不要太勉强之下,告诉老夫令尊的下落,老夫以便尽人力……”言语下不胜唏嘘,满脸都是痛楚与悲伤之色。忘情剑客白长虹心中一酸,摇摇头叹了口气,道:“罗前辈,在晚不知怎么向你开口!”

    罗戟神情一黯,道:“怎么,白公子难道有困难的地方?”

    白长虹低喟道:“我怕前辈知道之后会更伤心……”罗玄冷笑道:“有什么事还值得我们伤心,只要找到白云飞,我姊姊的病便有痊愈的希望,我想只有高兴……”白长虹冷冷地道:“阁下不要将话说得太满,我所以不说是为了双方都好,你能忍受得了,可是令尊忍受不了……”罗戟哀求道:“公子,不要顾忌,请告诉我!”

    白长虹神色一黯,悲伤的道:“我爹已经死了!”

    “什么?”几乎是同时,罗氏父子俱大吃一惊,楞楞地僵立不动,作梦也没想到这个追寻已久的高手会遽尔谢世,一股冷气自罗戟的心底冒了出来,他颤晃晃踉跄了几步,像是遭受雷殛一样的痛苦……罗戟颤声道:“他真的死了,他真的死了……”他痛苦的吼道:“女儿,女儿,白云飞已经死了,你的命好苦呀,玄儿,你姊姊的病好不了了,她只有等死了!”

    低沉的吼声在黑夜中传了出去,这个孤苦的老人只觉心头茫茫一片,踉跄的向外行去。

    罗玄颤声道:“爹,你怎么了?”

    罗戟伤痛的道:“我们回西域吧,这里已不是我们留恋的地方了!”

    夜浓浓地罩满大地,将这对父子的身影拖得长长的,那希望幻灭的一刹那,给予罗戟的打击实在是太沉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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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西北四凶

    清晨,浑圆的露珠在绿色的林荫中发出晶莹的光芒,迎接晨曦,射出的条条流滟……在那长满青莲的荷花池畔,一个孤独的青年独自坐在一块平滑的石板上,望着高高伸出水面的莲蓬怔怔地出神,晨风清凉的拂在他的面上,使他感觉出晨间的清幽,也领会到这清晨的美好是造物者的杰出手笔。

    早起的人们已经开始出来工作,山间田野虽然已有人迹,可是到底都是那些种田的或行旅,而真正懂得享受的人,还躲在温柔的梦乡里。

    忘情剑客白长虹落寞的发出一声喟叹,望着清新馥郁的莲实,仿佛觉得心中尘念全消,像是一个脱胜苦海的老侩,与这青色的莲实一样的出尘……他摇头叹道:“不能够领受晨间之美的人,绝无法体会出这美好的一刹那,我终日奔波於江湖上,若非是时间的巧合,真不曾享受过这晨间的温馨……”他抬头望了望浮荡於空中的白云,云天的瑰丽奇景霎时涌进他的眼中,他被云天曦阳的美丽所吸引,几乎要大声赞美这大自然的神奇,也为这美丽的云天祝福。

    “唉!”

    他凄然的发出一声低叹,道:“我愿做个苦修的僧侣,也不愿像这样终日为复仇奔忙,不知何时我能跳出这红尘三界,真正享受一下我的人生!”

    叹息如梦,随着晨间布起的大雾散开,那卷起的云雾层层的将这世间包围成一片白色,茫茫的……白茫茫一片,云雾由淡而浓,那飘起的云雾像是无止尽的白烟一样,自山的那一边涌来,将这荷塘与忘情剑客通通吞噬了。

    彷佛在这浓郁的大雾,有一连串轻微的脚步声传来,这脚步声轻微的像是那刮起的西风,若非是耳目灵敏的人几乎会忽略过去。

    白长虹凝神的注意了一会,忖道:“是谁?难道是那早起的人们……”在浓烟般的雾里,一个纤纤细细的身影向这儿移动,忘情剑客白长虹诧异的问道:“是谁?”

    那雾中的人影身形突然一煞,冷冷地道:“是我,白长虹,请你赶快离开这里,在这大雾没有消逝之前你必须要走,否则将对你不利!”

    这声音非常冷,却像是受到某种惊恐一样,含有少许的激动与真情,白长虹一愕,正觉这声音像是在哪里听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他怔怔地道:“你是谁?为什么要我离开!”

    雾中的人冷漠的道:“我是一个不足挂齿的女孩子,在你心中可能早就被淡忘了,白长虹,你在这里已引起许多人的不安,听我的劝告趁早离去,免得你自身遭遇不测。”

    “姑娘,你这话说得使人莫明其妙,我白长虹在这里自我消遥,碍着你们什么事,要我走也可以,请将这个中原因说得更明白点!”

    那位少女冷哼一声道:“你不要以为在南疆闯出一番事业来,就敢目中无人,我老实告诉你,你现在的处境非常的危险!”

    “哈!”

    忘情剑客白长虹哈哈一声大笑,身形陡地掠起空中,在空中轻轻一转,如电的向那凝立在雾中的人影扑去。

    他笑道:“姑娘,我要弄清你是谁?”

    “不要过来!”

    这少女清叱一声,洁白的手掌在空中一翻,一股浑厚的掌劲疾吐而出,对着忘情剑客白长虹的身上劈去。

    白长虹身形一闪,五指如钩,在电光石火间抓向这少女的手腕,这少女一声惊呼,大声叫道:“放开我。”

    白长虹一愕,道:“夏馥萍,是你。”

    夏馥萍焦急的道:“你这是何苦,现在我连救你的方法都没有了!”

    她忙乱的向四周瞧了瞧,非常小声的道:“我身不由主,已被华百陀控制住了,他要我将你赶走,以便练就一种极歹毒的功夫,我义父毒神夏巩仞现遭华百陀软禁,*他说出几种毒物的制法!”

    她匆匆地说了这一大堆话,使忘情剑客白长虹一呆,没有想到这其中还有这多的变化,他小声道:“华百陀在哪里?”

    夏馥萍颤声的道:“在这附近,只是不知他躲在哪里,你快走吧,他新近请来了几个厉害的高手,专为对付你!”

    白长虹冷笑道:“我不怕,你带我去见你义父!”

    夏馥萍神色大变,道:“不行,不行!”

    “为什么?”白长虹凛然道:“难道你不想救你义父,他虽然邪毒一生,却养育了你这多年,天下没有不是的父母,你只要救得了他,便算尽了子女之孝!”

    “不是不是!”

    夏馥萍颤声道:“不是我不救他,我没有这个本事,我义父由四个高手看住,不准任何人去见他,只要稍有异动,我义父便会惨遭毒手,你还是赶快走吧!”

    忘情剑客白长虹摇摇头道:“毒神夏巩仞和我虽然不善,可是我却不能看着他落进华百陀的手里,况且华百陀主要是想对付我,如果让他将毒功练成了,天下将没有人能治得了他!”

    夏复萍吓得脸色苍白,道:“雾快要散了,你再不走将没有机会了!”

    “馥萍!”白长虹坚决的道:“在大雾消逝之前,我必须要将夏巩仞救出来,这是老天给我们的机会,如果大雾一散,我们就难下手了!”

    夏馥萍突然问道:“你不怕华百陀?”

    忘情剑客白长虹想起在大眉山庄,遭受华百陀的追杀那幕情景,心里便有一股怒气涌上来,他自认是平生之奇耻大辱,曾经发誓要将耻辱洗刷掉,所以他要单独一斗华百陀的决心愈来愈坚定,脸上浮现一片湛然之色。

    他冷笑道:“我会怕他?那真是笑话。”

    夏馥萍不信的道:“华百陀曾说你是不足轻重的小子,在大眉山庄若不是他有心放过你,你可能早就死在他的掌下!”

    “哼!”白长虹鼻子里传出重重地一声冷哼,道:“也许是的,但并不是他有心放过我,而是我自己逃的快,时间已证明一切,我那时的功夫确实不如他!”

    夏馥萍一呆,道:“这么说你不是他的对手了?”

    白长虹淡淡地道:“或许,不过我可以再试试,馥萍,你要相信我,我会尽一切的力量和他再度较量,这次我有信心打败他,只等时间来证明了!”

    “我不敢!”夏馥萍畏惧的道:“我不愿意你去冒这么大的危险,虽然现在我失去了自由,可是华百陀不会杀我,他所要的是几种练功的秘方,我义父不会给他的!”

    “你错了!”白长虹顿道:“你义父可能因为你而向华百陀屈服,若事情果真这样,华百陀只要得到练毒的秘方,不但会杀了你,连夏巩仞他都不会放过,因为他不愿自己练就的歹毒功夫让江湖上的人知道,尤其是让我知道!”

    他轻轻地拍了夏馥萍肩头一下,道:“放心,不会出事的!”

    夏馥萍犹豫的看了忘情剑客白长虹一眼,在这一眼中含有一股幽怨和哀伤。

    白长虹心神一颤,在这对大眼睛里恍如发现一层浮动的泪影……夏馥萍轻声道:“你小心跟在我的身后,最好不要让华百陀发现!”

    茫茫云雾愈来愈浓,在这白茫如银瀑的大雾中,几乎是面对面都不能发现,夏馥萍身形斜斜一跃,向前奔行,白长虹随后跟去,尾追在后。

    远远的前方浮现出一条摇曳的黑影,一幢黑黝黝的大屋像座巨山似的凝立在地上,里面静悄悄地没有一丝人迹,恍如是栋空屋。

    夏馥萍在门口轻轻敲了三下,道:“开门。”

    “谁?是萍丫头么?”

    夏馥萍向白长虹一施眼色,忘情剑客白长虹急忙躲在门前的草丛里,夏馥萍等那紧闭的门扉一启,轻道:“我爹呢?”

    自里面探出一个全身黑衫的汉子,他嘿地冷笑道:“在里面睡呢,你来这里干什么?”

    夏馥萍冷冷地道:“我要看看我爹。”

    那汉子摇摇头道:“不行,这里不准有人进去,你爹还没起来,要见他除非先得到华老先生的特准,否则就不行!”

    夏馥萍招招手道:“你来!我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这汉子一愕,没有料到这个美丽的少女会突然向自己献起媚眼来了,他不知楣星高照,还以为交上桃花运,看看四处无人,走出门来,道:“小妮子,你有什么吩咐?”

    夏馥萍扮个鬼脸,道:“我要你死!”

    “哈哈!”这汉子哈哈大笑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最后一个字尚未消逝,他的脸突然剧烈的抽搐起来,那浮起的笑意一敛,突地呃了一声,便倒在地上。

    白长虹抓起他的身上向草丛中一丢,道:“我们快进去。”

    夏馥萍轻声道:“你要小心,这只不过是个看门的,进去里面可不同了,里面的人还要问口令,这个我就不知道如何对付了,等会儿你要见机行事!”

    忘情剑客白长虹淡淡地笑了一笑,轻蹑缓进,向大厅行去,静悄悄空荡荡的大厅之居然没有人影。

    夏馥萍一呆,轻声道:“怎么会没人?”

    忘情剑客白长虹凝神静听了一阵,只觉自大厅的门壁中隐隐有人的呼吸声,他在那扇门口轻轻敲了一下。

    里面的人似乎是惊觉出外面有人来了,只听一个沉重的声音道:“是郝老六么?你一大早上那去了?”

    白长虹压低声音道:“不错,你开门。”

    里面的人怔,问道:“冷夜斜月天上星……”白长虹沉重的道:“大风起兮白长虹。”

    那个人一呆,道:“你是谁?口令根本不对了。”

    白长虹冷笑道:“华老先生刚刚交待过新的口令,没想到他漏了通知你们!”他暗运真力将那扇门一*,砰的一声碎裂开来,身形一飘闯了进去。

    在这昏黄的灯影下,三个黑衣大汉并肩立在一起,六道冷漠的目光深深的盯在忘情剑客白长虹和夏馥萍身上。

    “朋友!”暂时沉默了一会,左边这个黑髯汉子终究忍耐不住这种沉静,向前连跨两步,问道:“你到底是谁?是相好的就该露露相,这样大清早像进鬼门关似的硬闯,对於你并不是件好事!”

    白长虹哈哈笑道:“华老先生呢?他怎么不出来见见好朋友呢?”

    那个汉子哦了一声道:“你是华老先生的朋友,在下袁大洪倒失敬了,华老先生现在正在练功,你若有事,请在这里等一等,我去通知他!”

    他向前缓行去,忘情剑客白长虹伸手一拦,道:“不用了,袁大英雄,我们还是在这里叙叙旧吧!”

    袁大洪一呆,道:“你……”

    白长虹冷冷地道:“我是索魂阎王,华老先生死期将至,你们这些孤魂野鬼也将随之归去,现在大限已至,还不给我纳命!”

    这三个高手心中一寒,没有想到这青年说话之冷竟比冰天雪地的寒夜还要寒冷,这三个人都是华百陀重金聘请的高手,虽然忘情剑客白长虹的出现使他们惊愕,由於在心中的那股暴戾之气作崇,他们俱都大吼一声,身形一分,将白长虹围在当中。

    袁大洪嘿嘿一笑道:“朋友,你到底是谁?我们是西北四凶,阁下如果是久在江湖上混的人,该晓得西北四凶是什么样的人物。”

    白长虹哈哈笑道:“久仰,久仰,还有一凶不知到哪里去了?”

    袁大洪冷冷地道:“郝老六因事出去了,凭我们兄弟几个在江湖上也没有得罪过同道,你如果是冲着我们来的,不妨划下道来,我等不会令阁下失望!”

    “哈!”白长虹冷笑一声道:“将夏巩仞给我交出来。”

    袁大洪摇摇头道:“相好的,毒神是我们主人华老先生的朋友,没有华老先生的命令,谁都不敢放他,阁下还是打消这念头吧,当心华老先生打断你的狗腿!”

    白长虹怒吼道:“华百陀是什么东西,我正愁找不着他,没想到你们倒替他吹嘘起来,哈!朋友,请他滚出来,否则首先丧命的是你们!”

    “大哥!”最右首的那个汉子怒吼道:“我们西北四凶在江湖上何曾向人低过头,这小子|乳|臭未干,便敢这样大言不惭,如果再不给他点颜色看看……”“锵!”

    空中闪出一道冷寒的剑芒,忘情剑客白长虹像个天神一样的凝立不动,手中长剑一颤,泛射起道道流滟的寒芒。

    “射日神剑,射日神剑……”

    这八个字从袁大洪嘴里说出,使其他两个人同时一颤,不自觉的打了个寒噤,连着倒退五、步。

    袁大洪问道:“你就是忘情剑客?”

    “不错!”白长虹冷冷地道:“我忘情剑客之名对於三位不会太陌生了吧,如果三位能看在下的薄面将毒神夏巩仞放出来,在下也不想和各位以兵刃相见!”

    “朋友!”袁大洪冷冷地道:“你的照子放亮点,我们兄弟可不是三岁娃儿,凭阁下几句话就能将我们给吓死,人在我们手里,要人就得从我们这里闯闯!”

    “请吧!”白长虹笑道:“三位,可以动手了!”

    他的身形陡地一跃,手中长剑如电的劈了过去,西北三凶神情大变,急忙将兵刀撤在手中,又退后七、八步。

    袁大洪沉声道:“并肩上!”

    “呃!”

    这低沉痛呃之声,仿佛是发自身后,只觉一蓬血雨和斗大的一颗人头血淋淋的滚了进来,袁大洪一呆道:“郝老六。”

    白长虹冷冷地道:“凡是背后暗算的人下场都是这样,三位好朋友,你们郝老六已经回老家了,现在还在大门口等你们,三位可以请了!”

    “嘿!”一道人影自右边闪了过来,扬起手中长剑,对着忘情剑客白长虹的身子切下。

    白长虹闪身一移,回手一剑劈出,那个人连吭都没有吭出,便直挺的仰躺在地上了,那恐怖的神情使得其余两人心中大惊,呆呆地站立不动。

    袁大洪颤声道:“白长虹,我们拼了!”

    “住手!”

    这声暴喝像是发自空中,沉重的喝声如雷响起的。

    袁大洪抬头一看,只见华百陀双目寒光如刃,愤怒的瞪着忘情剑客白长虹。

    华百陀冷笑道:“白长虹,你果然还没有走!”

    忘情剑客白长虹冷冷地道:“有你这位朋友在这里,我白长虹如果这样撒手就走,不是显得太不够交情了么,老朋友,你说对么?”

    “嘿!”华百陀低喝道:“正是,正是,你在大眉山庄的那一笔旧债至今未还,如果以复利计算,阁下今夜可能走不出这里了!”

    杀机在他脸上一涌,阴沉的望着白长虹,自双目中恍如要喷出烈火。

    夏馥萍一声惊呼,吓得紧紧靠着忘情剑客白长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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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地底魔宫

    华百陀脸上布满了杀机,两道浓眉斜斜飞起,目光里所浮现出的怒意,像是正在燃烧的烈火般,愤恨的盯着白长虹。

    夏馥萍畏惧地倒退着,双手紧抓着忘情剑客白长虹,脸色已经吓得苍白,她身子颤了颤,道:“长虹,长虹……”仿佛这“长虹”两字能给予她无比的勇气,嘴唇颤动不停低低呼喊着白长虹。

    华百陀嘿嘿大笑,望着夏馥萍那种神情,不屑的道:“小妮子,你过来!”

    夏馥萍尖锐的道:“不!你把我义父放出来……”华百陀目中寒光一闪,一种诡秘的笑意自那厚厚的嘴角闪现出来,那种令人畏惧的凶像使得夏馥萍更加骇颤。

    夏馥萍恐怖的望着忘情剑客白长虹,一股自心底涌起来的恐惧在她那皙白的脸靥上显露出来,她摇着白长虹的手臂,道:“我们出去吧!”

    白长虹摇摇头道:“我要将你的义父救出来。”

    那种口吻坚决的像一块冰碴,凉丝丝的透进大眉山庄庄主华百陀的心坎,他晓得这个青年所表现出的勇气,已凌驾在自己之上,虽然忘情剑客白长虹在他眼中还不堪一击,可是对於这样一个空前劲敌,华百陀也不得不有所顾忌,因为这个年轻人的成就在当今江湖上已是空前的。

    华百陀嘿地一声大笑道:“你行么,嗯?”

    “哼!”

    自忘情剑客白长虹的鼻孔里暴出一声冰冷的哼声,一股凛然的煞气自他脸上弥漫布起,他冷冷地道:“我想试试?”

    华百陀冷冰地道:“兄弟,我看你甭费事了,两个拳头没有我一根指头粗,随便捡起个石头比你看到的山还大,凭你那副窝囊还像想在这里救人,嘿嘿,我瞧你别妄想了!”

    白长虹朗朗笑道:“怪不得人家都说你是个老狐狸呢!原来还真有两把刷子,仅这张嘴皮子就够人瞧的……”当他和这个诡谲百出的老狐狸见面之时,心底就涌起一股不可遏止的杀气,他仿佛觉得华百陀和自己之间有种说不出的深仇大恨,只觉得一见到华百陀便恨不得想立时杀了他泄恨。

    华百陀在江湖上是一个名动四海的高人,手下高手如云,以大眉山庄为隐居之地,各派宗主俱和他有交情,他这次离开大眉山庄,设诱毒神夏巩仞,所为的是想要练一种绝毒的武功,搜集几种毒物的制法。

    谁想到秘藏在这个隐密之地练功,让忘情剑客白长虹误打误撞寻来,扰乱了他练功的时辰,所以愤怒之下,恨不得将白长虹一掌劈死。

    他嘿嘿笑道:“小子,在大眉山庄让你连着溜了两次,我始终是认为你生得两条好腿,比野狗还要会跑,今天……嘿!你想跑,恐怕,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白长虹神情倏地一冷,道:“相好的,你不要再耍嘴皮子了,我忘情剑客白长虹今天可要让你尝尝跑路的滋味,你瞧!”

    他单臂一挥,一缕剑影漫空布起,颤出数道冷森的剑影,以出人意外的快速,朝着华百陀的身上劈去。

    “嘿!”

    华百陀骤见对方斜挥一剑,如电的剑光疾劈而至,吓得他低喝一声,身形疾快的一移,右掌在空中兜一半弧,一股强猛的劲气击了出去。

    白长虹目注对方劈出的掌劲,居然含有一股腥气,心中大寒,顿时忆起华百陀正在苦练毒功之事,他不敢和对方这种霸道异常的掌劲相接,急忙晃身斜移,将神剑一转,对着华百陀的胁下刺去。

    “嘶!”

    华百陀只觉一股冷气袭体,上衣衫袖让锋利的剑刃削下一角,他楞了一楞,没有料到白长虹在极短的时间中功力精进如此快速,暗中大骇,怒吼一声,连着挥掌劈出四掌之多,层叠的掌影如山压至,*得白长虹连退七步。

    华百陀冷笑道:“白长虹,放下你的兵器!”

    忘情剑客白长虹冷冰的道:“有这么容易么?你也太小看我了!”

    他奋起全身功力,将真力*集於剑尖之上,只见一股剑芒圈颤吐出,流滟一个光晕飞掠而去。

    白长虹神情倏地一冷,道:“相好的,你不要再耍嘴皮子了,我忘情剑客白长虹今天可要让你尝尝跑路的滋味,你瞧!”

    他单臂一挥,一缕剑影漫空布起,颤出数道冷森的剑影,以超人意外的快速,朝着华百陀的身上劈去。

    华百陀可是识货的人,一见剑光闪烁锋刃射芒,顿知对方在剑道上确实下过一番苦功,念头一动,身随形移,突然翻身往屋中退去。

    白长虹奔出数步,大喝道:“华百陀,你不要走!”

    华百陀冷冷地道:“兄弟,我们里面瞧,记住,这里是有进无出,你可不要溜……”他向袁大洪等一施眼色,三个人齐奔进去。

    夏馥萍长长吐了口气,道:“我真担心,刚才要不是你将他们吓退,后果……”白长虹摇摇头道:“这只是个开始,华百陀不战自退,必是有什么阴谋,馥萍,我们去找你义父,小心华百陀在你义父身上动手脚!”

    他凝重的望了这黑黝黝的大屋一眼,只觉一股阴森森的冷风幽幽地拂来,虽然这时已是晨阳初升、大雾褪去之时,可是这屋里密不透光,和外面有如分隔的两个世界,他轻轻握着夏馥萍的一只玉手,单手持剑,小心的往里面行去。

    夏馥萍心中一甜,一股男子气息淡淡地飘进她的鼻息之中。

    她双颊艳红,少女羞涩的艳丽自她的美丽的脸靥上浮现出来,一颗心像是东撞西闯的小鹿,忐忑的直跳,她紧紧地依偎在白长虹的胸前,索性闭起星眸,享受这短暂的刹那。

    心中一颤,白长虹只觉一股莫名的冲动自心底漾起,像自山间流泻下来的飞瀑,无止无尽的涌来。

    一股少女的幽香中荡在他的呼吸间,不自觉的将手臂紧紧搂着夏馥萍,两人的呼吸逐渐加重,恍如有什么东西缠绕在他们的身上一样。

    “长虹!”

    两片红红的嘴唇一动,夏馥萍轻轻呼喊着他的名字,这等温存使这个满怀春意的少女失去矜持,都几乎忘却那四周隐藏的杀机,她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冲动,只希望白长虹能给她一点什么?

    那到底是一种什么感觉?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嗯。”

    白长虹呼吸沉重的道:“馥萍,你要说什么?”

    那双散发着吸引力的眼神,悄悄地投落在她的脸上,她的心神剧烈的一颤,羞涩的低下头去,梦幻似的道:“我……”这个字一连说了几次,都没说出个结果来,只是她的身躯贴在白长虹的胸前更紧了,恍如要凝结在一起……白长虹淡淡地笑了笑道:“你要告诉我什么?说呀!”

    夏馥萍几乎要羞得躲起来,急急地道:“不要问,不要问……”突然,自那幽暗的一角闪出一缕摇曳的灯影,仅仅一闪又消逝而去,消逝的太突然,像是空中闪过的雷电一样。

    白长虹身形斜射,横空跃了过去,手中长剑在空中一挥,自剑刃上泛射一股寒芒,剑尖已刺进一道板壁。

    “呃!”

    自那厚厚的板壁间传出一声低低的惨呃之声。

    忘情剑客白长虹冷冷地一笑,挥掌将那道厚壁击了个大洞。

    身形斜穿,扑进里面,只见一个汉子钉在板壁上,鲜血缕缕的流了下来,胸前已让射日神剑穿了一个血洞,一种临死前的恐惧挣扎,在这汉子脸上显现出来。

    白长虹身后的夏馥萍尖锐的一声大叫,吓得连退了几步。

    “咚!”

    随着这声尖叫之后,自幽黯的屋子里响起一声震人心弦的鼓声,袅袅的鼓音徐徐消逝,霎时,屋子里传来一连串沉重的步履声,只见两列汉子各配刀剑,从两扇门里缓步行来,袁大洪手持一面小旗向白长虹*近。

    袁大洪冷冷地道:“白少侠,华老先生有请!”

    忘情剑客白长虹一楞,没有料到华百陀还有这样一着,他双目一寒,脸色突然的一凝,沉声道:“他在哪里?”

    袁大洪嘿嘿道:“华老先生在地底之宫相候,有请少侠!”

    他胸有成竹一转身,那两列黑衣汉子突然将白长虹和夏馥萍围中间,袁大洪轻轻一挥手,俱往前行去。

    阴暗而潮湿的腐朽味丝丝袭来,白长虹随着袁大洪走进一个黑幽苦寒的地洞里,一列石阶自外伸延进去,直达地岤里面。

    袁大洪又一挥手,那些护送的汉子突然转身退了出去,将那石岤的进口用一道石板封死。

    “地底之宫。”

    这四个醒目的大字在火炬之下特别刺目。

    白长虹冷笑一声,丝毫不以为意,而夏馥萍却吓得神色苍白。

    袁大洪指了指一道石门,道:“华老先生在里面,你请吧!”

    白长虹冷冷地道:“你陪着我进去吧,朋友,我们之间难道连这点交情都没有么?嗯!”

    他冷泠一笑,抖手扬起手中长剑。

    袁大洪神情大变,道:“这!”

    他心中大骇,只觉对方的长剑顶在自己的背后,心头转动,只得伸手推开石门,大步往里面行去。

    “咻!”

    一道白光自门内闪出,袁大洪惨嚎一声,身上已中了一柄匕首,白长虹愤怒地一笑,将袁大洪尸体一推,身形化作一缕清风,斜斜地掠进洞岤。

    华百陀一袭长衫,手里拿着一柄墨玉小扇,神情冷酷的斜卧在一张软榻上,他见白长虹斜闪而来,不由大笑,道:“你的命真大,死的居然不是你!”

    白长虹冷冷地道:“这个地方真不错,给你送终正是个好地方!”

    华百陀嘿嘿地道:“这可说错了,我这地底之宫只有人进来,没有人出去,你既然进来了,自然这辈子甭想出去了!”

    白长虹冷冷地一笑,道:“你呢?是不是也出不去了!”

    “嘿!嘿!”

    华百陀嘿嘿大笑道:“小子,你真是吊死鬼看风水,临死还想拉个人,嘿嘿,相好的,黑夜的月亮不好看,说得太远了……”白长虹舒卷的眉毛一伸,不屑的道:“瞧你那副德性,比个屠夫都不如!”

    这一句话可把华百陀给惹火了,他气得发须俱张,大吼一声,身形倏地自软榻上斜跃而出,恨恨地道:“兄弟,当心点,小心闪了舌头!”

    忘情剑客白长虹一见这个绝世高手含怒跃至,射日神剑陡地在空中一颤,连着闪出数道剑影劈出。

    华百陀身形一退,道:“慢来,慢来,还没到取你性命的时候。”

    白长虹冷冰的道:“怎么?你还有什么遗言么?”

    华百陀诡秘的道:“在南疆群雄中,阁下算是出尽风头了,许多年轻辈的朋友却渴望和阁下一会,我想在没有解决我们的事情之前,先给你引见几位朋友!”

    白长虹哼了一声道:“阁下既然请了帮手,怎么不请出来?”

    “哈哈!”

    话声甫逝,自左侧突然响起数声阴沉而不屑的冷笑,只见一个身着蓝衫的青年,冷冰冰的行了过来。

    华百陀嘿嘿地道:“这是蓝衫公子,吕人杰。”

    白长虹心中一震,没有想到雄踞黄河以南的蓝衫公子会是这样的年轻,眉梢微皱,嘴里忙道:“久仰!久仰!”

    吕人杰冷漠地道:“好说,好说。”

    华百陀随手向后一指,道:“这位是快刀手普善。”

    一个光头赤足的大和尚随着华百陀的手势大步行出,手里倒提着一柄巨大的鬼头刀,在刀背上挂满了串串铁环,每行一步,铁环颤动而响,两道浓眉粗而斜,目中闪过一股煞气望着白长虹嘿嘿大笑,极尽渺视之意。

    白长虹心神随着一紧,忖道:“快刀手普善是少林寺叛徒,被逐出门墙后j杀邪滛,真没料到华百陀连这种人都网罗成手下,哼!少时动手我必先设法毁去这个凶僧!”

    忖念未逝,冷冷地道:“还有哪一位?何不一并请出来!”

    快刀手普善一见忘情剑客白长虹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心中顿时泛起一股凶残之气,他嘿冷笑道:“大爷普善没有看过这么狂傲的人,嘿嘿,华老先生,这种人留着他干什么?先让他***吃我一刀!”

    他正待动手,华百陀在他耳际突然悄悄地说了几句话,普善虽然不甚高兴,却自动倒退了回去。

    白长虹恍如根本没瞧见一样,傲然凝立不动。

    华百陀轻轻一击掌,一个身穿蒙古装束的青年阴狠的眯起眼睛,仅露出一条细缝,冷哂地笑着奔跑出来。

    华百陀得意的道:“这是格勒,在蒙古是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