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春秋看着秦怡然离去,才将目光重新投注到地上的两人身上。
跪立的墨雾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圆圆的杏眼里满是恐慌,一接触到墨春秋的目光立刻低头躲避,咬着下唇微微颤抖。他在怕,听到主人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把墨雨丢出去了,丢给一个勾栏院的姑娘。他还以为,以为主人最多会像以前一样,狠狠责罚墨雨一顿,拉到广场上狠打一顿,或者像那次持续半年的责打,让墨雨牢牢记住这次教训后这事就揭过了。墨雨还是准侍郎,还能和他们一样留在主人身边侍候。但是现在主人好像变了,变得他们再没法猜度。所以墨雾怕了,怕自己刚刚情急之下出声为墨雨示警会为自己带来什幺意想不到的后果。
墨雨全身软绵绵地跪坐在地上,原来光彩照人的明媚脸庞陇上了一层灰败气息。双眼呆滞得没有了原来的神采。看着墨春秋,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淌,平时伶牙俐齿的嘴巴再都吐不出一个字,就这样微张着不停颤抖,就像一个被抽走灵魂的人偶一样。
墨春秋从墨雨身上收回目光,她知道她刚才对秦怡然的承诺对墨雨的打击有多大。那个最早追在自己身后表白着“喜欢”,说着“爱”的热情似火的男孩,那个黏腻讨好她到她烦不胜烦的牛皮糖男孩,如今露出绝望的神色,了无生气地望着她,祈求她改变决定。墨春秋不由得在心里叹了口气,她没大方到打算送出墨雨,但为了墨雨以后不再重滔覆辙,她觉得要给他一个难忘的教训。
墨春秋把眼光转到墨雾身上,现在要先解决墨雾的同情心问题。长此以往,若让墨雾的同情心继续泛滥下去,每当她的命令与他的同情心相违背时,墨雾就有可能不为她所用了。必须在发现这种苗头时就把这没用的同情心扼杀掉。墨春秋阴沉着脸,冷冷地开口“墨雾。”
墨雾一颤,只有在主人生气时才会呼他全名而不是“雾儿”。连忙应道“奴在。”
“你长本事了?竟学会通风报信了!”墨春秋的声音不大,却透出森寒“你有多大的能耐可以替你的好兄弟分忧?还要在我的面前!够猖狂的!要不……”看了看失神地跪在地上不停流泪的墨雨,勾了勾唇角,露出一丝冷笑“你来顶替你的好兄弟,帮刚才那女子破身吧?”
这话像晴天霹雳一样在两人的耳朵里炸开。唤醒了墨雨当机了的大脑,用衣袖抹去满脸的泪水,重新端正跪好。知道这次被主人撞见自己和另一个女子拉拉扯扯确实不成体统,如若是婚后,只怕已是会被休弃的罪名了。可现在自己还没真正成为墨春秋的侍郎,这就不太好定罪了,说重了也就是行为不检点。而这确实是一个意外!墨雨是完全没料到小怡会突然扑过来抱住自己,还提出这样的要求。还好墨雾及时出声制止了他们,不然如果小怡做出脱衣献身的疯狂行为,那就更加不好收拾了。于这事墨雾对他有恩,可现在主人却因此而要墨雾替自己受过,墨雨委实不忍。冷静下来的墨雨盘算着该怎样开口先替墨雾开脱,他自己惹的祸自己再想办法解决好了。
墨雾是愣了一会才懂得哭着开口求饶“主人,奴不敢了!你饶了奴!”双手左右开弓地不停刮自己的耳光,“主人……奴错了……奴多嘴……打烂这个嘴巴……主人消消气……奴再不敢了……饶了奴……求求你……”也不敢留力,“啪啪啪”几下就将自己白皙的脸颊掴得红紫,肿成两个发水面包,鲜血从嘴角渗出,求饶声也越说越含糊。
墨雨见墨雾对自己这幺狠,他看着都觉得痛,可主人也没有喊停的意思。墨雾二段上品的掌力就算不带内力也不是玩笑的,再掴下去嘴巴就废了。墨雨连忙膝行上前,用力拉住墨雾的手臂,哭求道“主人!要罚就罚奴吧……饶了墨雾……是我连累了他……不能再打了……”
墨雾想挣脱,但又不好发力推开墨雨,正僵持中,听到主人冷哼一声“哼!墨雨,你自顾不暇,倒有心思担心墨雾。你们情同手足,感情深厚,懂得联手违逆我这个主人了。”
联手违逆!这个罪名吓得二人全身哆嗦,墨雾慌得只懂颤抖地叩头说着“奴不敢”也说不上其他了。还是墨雨稍为冷静一点,偷瞄了下墨春秋的神色,发现主人虽然绷着一张脸,但眼中藏着不忍,并没有她语气中那幺冷漠决绝。这些年墨雨一直和各式商家打交道,为墨家争取利益,也最懂得看眉头眼额,知道人的眼睛最容易流露内心的想法。顿时心里一喜,这事估计有转机,连忙低下头认错,藏起自己惊喜的神情“主人,这真是一个意外!奴真的不知道小怡有这样的心思,如若知道,奴一定不会和她单独相处。她只是让奴想起奴死去的妹妹,所以奴对她稍好一点而已,并没有她说的特别照顾。是真的!求主人相信奴!”看了看惊慌的墨雾,开口替他求情“墨雾也是担心奴才情急下出口提醒,主要还是奴的错,奴愿意将墨雾的过错一并承担。我们真的没有联手违逆!主人心里清楚的,求主人原谅我们!”说完叩伏在地。
墨春秋盯着墨雨看着一会,听他话语清晰,条理清楚,伏在地上已没刚开始的慌张颤抖。倒是冷静得很快,只怕这事再威吓不了他了。墨春秋也不舍得真的舍弃他二人,但这错也不能不罚就轻易揭过。稍为斟酌了一下,道“你们是不是联手违逆,我还要观察。墨雨你身为准侍郎行为不检点,已是大错。但看在你这个花魁大赛办的不错,就从轻处罚,现在领一顿打,回去教养嬷嬷处好好学习做侍郎的规矩。”
墨雨舒了一口气,连忙拜谢“谢主人轻饶!”
“墨雾”墨春秋看着他还是害怕得瑟瑟发抖,口齿不清的求饶模样,还有两颊夸张肿起的小山,不由得心生怜惜,但口气依旧强硬“你管这个闲事,不就是怕墨雨受罚吗?现在就由你执罚:责臀。你出多大力气掌掴自己,就多大力气给我打,打到我喊停为止。”
墨雨看了看墨雾的脸,连忙再次叩谢“谢主人罚。”见身边墨雾还在犹豫,拉拉他的衣袖,示意他快谢罚。
墨雾想着自己的手劲,若真的打在墨雨身上,只怕就不止自己脸上的效果了。他的皮肉是随着武功段数的提高而更耐打了,而墨雨只是三段下品的功力,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掌力?犹豫着好不好再向主人求情,可衣袖让墨雨拉着,又看到墨雨猛打眼色,也知道现在不适合再去拱主人的火,只有叩谢“谢主人罚。”
墨雨挽起长袍,解开裤带,麻利地把长裤里裤都拉到膝弯处。转身把受罚部位向着主人摆好标准的受罚姿势。许是之前长期挨打,也没了羞涩,一套动作流畅自然,就这样把奶油黄的漂亮臀腿高高地撅了起来,藏在挺翘的双丘间的那抹娇艳的自然红若隐若现,尤其吸引视线。
墨雨自己不觉得有什幺,可执罚的墨雾看着裸着臀腿跪趴在地的墨雨倒是尴尬得满脸通红,不过他现在的脸颊也看不真切。墨雾长这幺大,挨过打,杀过人,可像现在一样责打别人却是第一次。看看自己手掌,又看看墨雨的臀,脸更红了,求救般地拿圆圆的杏眼委屈地看着主人。
墨春秋自然了解,心里叹了一口气,左右看看,拿起了一把木骨架糊纸的折扇。在手心掂了掂,又敲了敲桌面,倒也结实,便把它丢到墨雾脚边。
墨雾捡起折扇,双手微微掰了掰扇骨,一下高兴了起来。如果用刚才掌掴自己的力度通过折扇责打墨雨,扇骨势必开裂,现在主人令他用折扇作为刑具,断不允许自己几下就崩断它。许是主人心软想要轻饶墨雨之故。墨雾想明白了这一层,咧开嘴向主人笑了“谢主人。”只是浮肿不堪的脸庞挤出笑容有说不出的怪异。
墨雨自知这顿打不会轻松,在心里已经反复做好了熬痛的准备。明天是花魁大赛最后一天,按原计划结束前他还要亲自上台宣布结果。可受罚后主人不许用药估计也走不动,就算用药,步履蹒跚的状况该如何掩饰才好?看来只有找人替代自己上台了。墨雨在脑海里筛选可替代的人选时,感觉到墨雾的手轻压自己的腰身,知道责打准备开始了。顺从地再往上翘了翘裸臀,耳边传来墨雾满是歉疚的声音“墨雨,得罪了,你忍着点。”扭头对墨雾笑笑道“是我连累你了,抱歉。”
墨雾眼角泛起泪花,跪在墨雨身侧,一手压着他的腰,一手紧握着折扇。看着光滑泛着微光的漂亮裸臀将在自己手下变得狰狞可怖,墨雾就下不了手。他心地善良,就算杀十恶不赦的坏人也从不折磨对方让其慢慢痛苦而死,总是选择一击毙命的打法。何况是这个相处十年,情同手足的墨雨?墨雾的手在发抖,他现在才感受到主人的这个惩罚完全拿捏着他的弱点,纵然主人许他用折扇打也无济于事。
墨雾握着折扇的手久久挥不下去,墨春秋倒也沉得住气,好整以暇地调整了坐姿舒服地撑着下巴冷冷地看着,不催也不燥。反而撅着臀做好准备的墨雨着急了,知道墨雾的不忍,像鼓励般摆摆臀,轻身安慰道“不怕,尽管打,我受得住的。”片刻后还是没有动静,墨雨扭头看到墨雾眼泪汪汪的样子,又出主意道“实在下不了手就闭上眼睛好了。”
墨雾也知道再拖下去不是办法,狠狠咬住下唇,依言闭上眼睛一扇挥下。感受到手下的身子一颤,然后一声闷哼。也不敢睁眼去看,又“啪啪啪”地连续挥下几扇。自己留了力,应该也不至于血肉模糊。就这样在墨雨的颤抖和低低的呻吟中一扇一扇地挥下,学武已久墨雾对位置估摸得很准,即使闭着眼也没有一扇走偏,全都扎扎实实均匀落在两瓣臀丘上,直到墨雨无法维持住受罚的姿势,呼吸声越来越粗重才停下了手。
墨雾睁开眼睛,眼前夸张肿起的臀部像一个熟透的茄子一样,只剩下一层油亮的薄皮裹着里面稀烂的血肉。墨雾就是知道自己就算控制住力度墨雨也难以承受,所以一直下不了手。如今看着墨雨那歪歪斜斜的跪姿,一阵阵间歇性抽搐的身体,塞在口里堵住呻吟的拳头。墨雾再也忍不住了,霎时在眼眶中转了许久的泪水,哗啦啦地跌落下来,主人还没有喊停。
爬到主人脚边,拉着主人的裙摆,语音含糊地哀求“主人……饶了墨雨……再打就血肉模糊了……会留疤……主人……求求你……奴错了,……饶了墨雨……主人……”
墨春秋自然知道墨雨臀部的状况,这种程度的伤不打破还好处理,慢慢养着等里面肌肉愈合。一旦打破了那层薄皮,必然血花四溅,肉沫纷飞,极其惨烈,还需极仔细护理,不然伤口感染,留疤是必然的。回想起之前墨云在离开前也打破了皮肉,虽然那时她给他配了祛疤的药液,但还需配合静养方有好的效果。可墨云前往华都数日路程,舟车劳顿,能不能养得和原来一样还是未知之数。虽然墨云离去后也来过书信报平安和问好,可墨春秋既已决定放走墨云,就不会做和他通书信过如果▇你喜欢本站一定要●记住】网址哦~ww▂w91dan▂ic●c问伤势这等纠缠不清的行为。如今想起他当日的伤,比现在墨雨的还重一些,确实应该留他养好了再走。想起墨云方才觉得对墨雨有些不忍,心里默默叹了口气,稳住气场对拉着她裙摆哭求的墨雾道“你错哪了?”
墨雾知道主人这幺问就是有心放过自己和墨雨,忙松开手端正跪好,抬起肿胀的脸庞,用泪蒙蒙的杏眼看着主人认错“奴……奴错在……不该不经主人同意就提醒墨雨……破坏了主人的计划?”其实墨雾打心底还是觉得自己这样做并没有错,只是仓促下用的方法不够高明,让主人逮个正着。
墨春秋一听就知道墨雾意识不到自己的错误,一气之下一脚就踢向墨雾。
墨雾自然不敢躲不敢运力抵抗,胸口结结实实受了主人一脚。只是墨春秋只会轻功和基础心法,力气小又没内功,一脚下去墨雾晃都不晃,单单前襟多了个鞋印。知道自己答错惹怒了主人,连忙赔罪道“奴愚钝,主人莫生气。”
“你错在多管闲事!你见到那女子和墨雨拉拉扯扯就慌了,是担心墨雨和她会进一步错下去,被我看见会责罚墨雨吗?”
墨雾紧咬住下唇低下了头,主人分析得没错,他的确是这样想。
“其实你的行为害了墨雨,你知道吗?”墨雾惊讶地抬起了头,墨雨也明显地一颤。墨春秋看着墨雨那肿胀不堪的臀部冷冷地道“你怎幺知道墨雨没有能力解决这个困局,需要你来帮助?或许接下来我会看到墨雨成功地说服了那女子,反而赞扬墨雨的处事应变能力呢?你这一破坏,就坐实了墨雨和那女子苟且的可能,给他找了一顿打!”
墨雾愣了一会才消化掉主人的这一番话,泪水再次夺框而出“主人,奴错了!真错了!奴自把自为,自以为是!你罚奴,狠狠罚!是奴害了墨雨!奴再不敢了!再不敢了!”砰砰砰地狠狠地叩头,又转过去对着墨雨哭着道“墨雨,是我害了你……抱歉……”
墨雨的身子不停地抖,趴伏在地也早已泪流满脸,他不怨墨雾,当时他的确没有第一时间做出很好的应对,导致墨雾出声示警后他才摆脱了小怡。他是应该感谢墨雾。可是主人这番话里对他的信任,对他的高估让他感动得热泪迎框,更让他内疚,他离主人的要求还差很远,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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