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伪装成歌迷,这样打扰人家,不被撵出去就已经够好了。
相弥心里打着鼓,咧嘴扯了扯衣服,用渴求的眼光看了看秦虚,余光瞥见了柏之笙哀求的目光,泪光闪烁楚楚可怜,相弥感觉自己可能明白了些什么。
于是装作惊讶,拉着柏之笙的手腕:“学姐你也喜欢秦虚!啊啊啊好嫉妒被秦虚壁咚,我可以不可以也被壁咚一下啊!”说着便把目光对准了秦虚,假装自己是一只不谙世事的小白兔什么都没看懂的样子,秦虚愣了愣神,低头勾出一个微笑来,拿过笔,在她胸口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流氓。相弥忍着不适感装作中奖五百万似的欢呼雀跃,一边把秦虚的胳膊拉起来,“秦虚你好帅 !真人和电视上一样帅!求壁咚! 我不会跟别的粉丝说的!你满足我吧!”
秦虚微微眯起眼睛来,不疑有他,长臂一勾将她圈在怀中,摁在墙上挑起她的下巴露出魅惑的表情。
柏之笙说我先走了,不等回应便匆匆出门去,相弥掏了手机合影一张,激动地又蹦又跳,点头哈腰龟孙子似的把戏做足了,便找了个借口出去。
妈蛋。怪不得柏之笙那么黑秦虚呢说人品有问题,看来真是人品有问题。
大喘气赶紧跑开,假装刚才没什么事情发生一般,一瞥,一个纤细的人影摇摇晃晃站在走廊尽头,时不时探过头来看她一眼。
柏之笙在等她。看来还是有点儿良心的。相弥感觉自己心里有了些安慰,好歹也是值得的没有白救她,没有白被占便宜,看着胸口上龙飞凤舞的两个大字“秦虚”她就心疼这件衬衫,挺贵的呢有一百块买的,看来是得报废了,不过转手卖出去也不错,这么一想心里才有了点儿安慰,紧了紧小外套,把扣子扣好,柏之笙也在坐着同样的动作,扣好扣子。
这下眸子一对上就有点儿尴尬了,相弥装作大度的样子甩甩手从她面前走过,却被柏之笙攥住了手腕:“谢谢。”
“……”相弥挣脱手腕大摇大摆往前走。
“今天的事情,请不要说出去。”柏之笙微微闭起眼睛来,又一次攥住了她的手。
“保守秘密是我的事情啊,你攥着我是不信任啊还是怎么着?你不赶紧走么?跟我在这里扯皮一会儿万一秦虚出来,看见你——哎哎哎,别过分啊谁跟你牵手。”
说着就跟手被烫伤了似的甩手,柏之笙松了手,没做声,走在旁边,相弥也不说什么了,并肩走出去,外面不少卖水的,相弥这下想起来自己有瓶水没喝丢在座位上了,两块钱一瓶有点儿心疼,但想了想还是不要去看那种人了,大步流星往前走去。
“惊蛰好些了么?”
相弥浑身一颤,这简直哪壶不开提哪壶,明天得去看看那人究竟放不放人,具体情况还得具体分析呢,这么一问就如同一把钩子似的把她的不安和愧疚抠出来了,摊开双手翻了个白眼没说什么,叹气:“不怎么。”
“……好吧。”柏之笙背过身子去,手搭凉棚挡了挡燎烈的日光,却意外地看见对面有辆车异常熟悉。
傅冬荣的车?
傅冬荣怎么在这里?
才想说什么,傅冬荣的车就开走了,柏之笙落了个没趣,分明从那个角度很容易看到她的,为什么躲开了?掏出手机来打电话给傅冬荣,得到的答复还是关机。
这几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柏之笙有些生气可是也是无奈的不安,一撇头相弥到不远处去坐公交车走了,身子在站牌那里瑟缩着,像是被逮住的小鸡一样连翅膀都不敢扑棱,这个比喻有些奇怪但是极为恰当,咬了咬下唇,刚好那路公交车可以到学校去,索性也走了过去。
刚巧,相弥上了那辆车,离开了。
多么命运的错过,站在站牌下等下一趟车,柏之笙抱紧了手臂心里才开始泛出凉凉的苦水来,父亲叫她来陪秦虚,要讨好他,如同玩物一样被丢来丢去,被粗暴对待,可她什么都不能说,忍让得连自己的地土都丧失干净。
谁都无法依靠,自己直面这种事情的方式只能是忍受一切。
关乎爱情的承诺从来都是无望的骗局。
不知为何她想到了这些,也不知道傅冬荣怎么想,莫名其妙的,一切事情就这样发生了。
☆、bsp; 44 我的主角不会轻易狗带
秦虚约她晚上一起去一个酒会,莫名其妙的,原本是推说身体不舒服,躺在家里瞪着天花板生闷气,可是父亲打电话威胁她必须去。
“我生病了。”
“你生病了我就不生病了么?这么大的人了这点儿苦都吃不了?知道什么叫大局为重么?你都这么大了爸爸也不想跟你说着些免得你烦,我这良苦用心你什么时候才能知道?秦家的势力沾上点儿够你吃一辈子,别说你为我,我一把骨头指不定什么时候见佛祖,不都是给你铺路么?这点儿都不懂?别说了快起来,我马上过去接你,不起来我就当没你这个女儿!”
“……”柏之笙摔掉手机爬起身来,揉了揉头发,想做你女儿还是怎么着,起身感觉像是让人揍了一顿全身都疼,可能身体也在抗拒去见秦虚,上次见面动手动脚就差当场失身在那儿,她年仅二十初恋就是傅冬荣还没来得及升华什么革命友谊,好白菜怎么能让猪拱了去,看见秦虚她满脑子就四个大字“精虫上脑”
简单洗了洗脸,略施淡妆,梳了梳头发掉了一大把,压力太重心事也压着,头发越掉越多就差地中海了脑门儿锃光瓦亮,清理牙齿确认笑起来不会露出菜叶子,换了一件酒红色礼服的当口父亲就破门而入了,他一直带着她的钥匙随时随地进来。
谈起这件事情无论如何柏之笙都认定那是自己恨恶父亲的源头,自小到大以保护她为缘由,父亲保存着她所有私人房间的钥匙,是在母亲去世的第五年,她发育起来亭亭玉立,已经露出了校花的潜质可以倾倒众生,晚上睡在房间模模糊糊有人影一点点挪移进来,迷糊间问道:“干什么?”
“爸爸给你盖被子。”父亲的大手掖着她的被角,半晌,没说话,柏之笙也没有多大提防,阖上眼睛翻了个身:“爸爸晚安。”
“晚安。”话音落下,她便感觉有一双大手抚摸在她的臀部上,渐渐伸进去,在最隐秘的地方触碰了几下,接着,隔着内裤缓缓磨蹭着。
她陡然惊醒,如同触电一般翻了个身,惊恐地望了望父亲,父亲眯起眼睛来,给了她狠狠一巴掌,夺门而出把门摔了个震天响,接着是出门锁门的声音,一夜柏之笙都因为委屈和耻辱哭泣,可是没有人理会她。
那时候的她只感觉这是肮脏的事情,却没有别的什么想法,一直被父亲以各种理由辱骂的她已然习惯了这个巴掌,本能一般哭过之后,早上起来自己上学,门被反锁了,第二天是省里的绘画比赛颁奖礼,她缺席了,又在家中哭了一天。
像是蓦地蜕变了一样,自那之后她便很少流泪,恨意的种子就埋藏下来,将所有的力气用在伸展自己的枝叶上,没想过自杀这种偏激的方式,她想她不能把这个世界让给她所厌恶的这种人。
莫名地就想到了这件异常难以启齿的悲哀事情,柏之笙扶着门边站出来,冷眼瞧着父亲,勾起一个阴阳怪气的笑容,不说话,总觉得突然袭上心头的这番回忆代表了什么,父亲喋喋不休说了些什么,叮嘱她要讨好秦虚,不择手段。
没有搭腔,像是游魂一般坐进了他的车里,依旧是骚气张扬的红跑车,她异常厌恶这辆车,代表这个男人没有灵魂的内在,别过头去,似乎在后视镜中,瞧见了傅冬荣的车子。
一闪而过,镜中只有被风声携裹飒飒的叶子招摇着搔首弄姿,路中央有一道白杠哗啦啦一闪而过不停出现,那辆车却没有再出现在视野中了。
她是现在太需要傅冬荣来依靠了所以出现幻觉了么?捏紧了眉心长出一口气,感觉她是被压得太厉害总是莫名其妙。不知道是自己脑子抽还是如何,此刻竟然异常希望相弥坐在后面,哪怕跟她吵一架也好,好过这样面对未知和茫然,像是走向地狱还得硬着头皮,腰间一凉有人顶着刀子叫她往前做替罪羊一般,没有义无反顾,付出也不知是为谁付出。
一时间有些明白圣经中耶稣知道自己要被钉在十字架上之前,要带着门徒和他一起祷告的心情,这种脆弱的时刻,为什么偏偏是孤身一人。门徒睡着了,只有他自己汗流满面。而她被卖了,坐在跑车上,双腿不听使唤。
“刚起来刷过牙了吗?”
“没。”
“喏,嚼一下。”说着递过来什么,清新口气的那种口香糖,就像是妈妈桑面对马上要接客的小姑娘,递过套套是一样的感觉,默然接过来咬在嘴里,感觉包装有些松,此刻也并没有在意。拧开外包装在手里揉搓着,忍耐着这样空洞的惶恐。
一点儿都没用,下车之前吐在了包装纸,丢在一边的烟灰盒里,侍应拿走了钥匙和包,她挺直了脊梁,秦虚一眼就看见了她,却先一步和父亲握了手,父亲夸赞他年少有为相貌堂堂如何如何,她低眉顺眼站在一边,直到秦虚对她端起了杯子。
她也象征性地抿了一口,勾起唇来做出自己嫌腻歪的动作,秦虚越凑越近:“看,你男朋友来了。有意思。”
惊雷一般,掉转头,就看见了傅冬荣西装笔挺,转头对一个女孩子笑着说些什么,腰上陡然缠上一只手臂:“你不热吗?”
柏之笙蹙起眉头来,热?他为什么知道?
端起杯子的那一刻开始她便感觉浑身燥热,像是小说中描写女主被灌下那种不可说药一样的表现,那时她还没有喝酒,想一下,果然是那个糖有问题。
想挣脱开,没挣脱成,身子开始无力起来,秦虚在她耳畔轻声呢喃着什么,也没有听清楚,目光所见,傅冬荣转过头,目光冷峻。
不,不是这样的,她想解释什么,身子却不由自主地往后仰去,秦虚扯起了她,往后拉过去,挑衅一般看了看傅冬荣。
傅冬荣没说话,举了举杯子,转头继续对那个女孩子说了些什么。
傅冬荣……傅冬荣……
她呢喃着,可是身体如同一团火焰一样将她燃烧起来,没能说话,退出门去,秦虚已经拦腰把她抱起来,飞奔向一个地方。
都是预谋好的。
父亲把她卖了。
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把她送到了一个男人的床上。
柏之笙真后悔她为什么顾及伦理纲常顾及母亲去世前的父女之情忍让至今。
真难过傅冬荣那样冷峻的甚至嘲讽的眼神刺过来,甚至略有些得意。
原来她一直都看错了。
难以言说的渴望烧了起来几乎要吞没她,定力足够好才没能让她自己把大腿缠上秦虚的腰去,这种陌生的像是水流从身体里倒灌而来,有酸楚又酥麻感一并席卷而来,像是戏剧才刚开始开演到冲突前戛然而止让人渴望后续发展,像是蚊子叮咬之后无论如何都要挤破疙瘩才算回事的极力冲撞。
秦虚把她丢到一个房间去,酒店房间,窗帘也没有拉上,秦虚恶趣味地把她丢在床上,反锁了门:“求我啊!”
“……”柏之笙咬紧牙关别过头去,夹紧双腿。
“唔,这就没意思了是不是。”秦虚起身到一边去,拿来了摄像机和三脚架,对准柏之笙。
她呼吸一窒,险些暴走。
被拍了照,就相当于被扼住了咽喉,被曝光出去,一切就都完了。
哆哆嗦嗦,指了指摄像机:“你干什么?”
“尤物,拍下来才算回事,摄影是一种永恒定格的艺术,你不想看看你有多美吗?”秦虚开了摄像机,接着,过来解她的衣服。
她极力挣扎,可是挣扎起来也像是棉花一样绵软无力。
“可惜这个酒店隔音不是很好,不然的话我会让你狠狠叫出来的。”秦虚解开了她的衣服,盯准了她的胸口,露出了痴迷的神色,“漂亮。”
“……”柏之笙被辖制着,不能挣脱,羞辱之间,却不能不承认她的身体渴望着那种事情,无法开口,极力的痛苦和羞辱让她接近崩溃,走廊里却骤然传来了什么声音。
是傅冬荣极具磁性的男声,平时演讲开会都会用的那种声音,她绝对不会听错。
只是——
傅冬荣说:“没关系,是她背叛我在先,不会无疾而终,我不会接受先背叛我的女人的,不过我也没有听人叫的兴趣,只有这点儿事儿的话我就先走了,明天早上我还有事。”
“……”柏之笙吃了一惊,全然不明白,攥着床单的指节发白,咬紧了下唇,释放了一切一样绝望得闭上眼睛。
“走开……走开……滚……”软绵绵的无力的吼叫在秦虚耳里如同是润滑剂一般,胸部被那双手压得紧紧的,她咬紧了自己的舌头,难以抑制地闷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