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声把俩人都吓了个呛,犯了这么大的事儿弄出这么大的声响,生活蓦地不平静起来以至于未来通向何方都杳无消息,相弥跳下来,却感觉背上的柏之笙不大对劲,贴着她的背蹭来蹭去的。
“……”相弥并不能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毕竟她的眼睛不长在后面,右爪背过去一伸便抓紧了她,观望一眼,在楼上就已经看过了,这里是狭小的巷子,酒店的后门,有一辆积灰的车子停在一边角落看上去停了很久,对面不知是什么,建筑物不甚高,这座酒店位于城郊人烟稀少,灰白的电线杆在夜幕中陡然间像是罗刹一般有些可怖。
巷子外陆陆续续有人走过,没有人注意一片黑暗的这里,往里走是死路,砖墙堵在那里把自个儿当长城使唤可以抵挡匈奴,现在就抵挡了相弥,相弥一探身子趴在墙头看了看,那边是公园,人也不少。
难道真的就坐以待毙,然后柏之笙被抓~住说这是杀人凶手,而她被抓去解剖说这是基因突变的人,是科技飞跃的新成果,是人类解读基因密码的重大突破。
杀了人的是她。相弥自己把责任揽下来,叹一口气,颓然坐在墙角摊开伸不直的两条短腿摸了摸,如果还是人的状态该多好也不至于没办法走,也不至于不能和柏之笙交流,柏之笙最好靠谱一点咯不要把她告出去她害怕。
不过,不是见到那每隔五天发神经的柏之笙才会变成熊吗?为什么今天在对阵傅冬荣的时候也会变成熊?
反正都走不出去了索性不再想如何出去,她叹一口气回忆自己面对傅冬荣的时候脑子里心无旁骛只希望能够赢了他,也完全没有什么其他的可以诱发她变成熊的因素。
这种事情也无法启齿啊。摸了摸自己的熊掌,柏之笙被她撂在一边揉了揉膝盖,药效发作那处地方似乎变成了无底洞一样有无尽的渴望和缠~绵,相弥在面前她也不好表现什么,竭力夹紧双~腿咬紧牙关,可是那种感觉压抑不下来的话总归是丢脸的事情。
“嗷?”相弥轻声问了一句,她是想问柏之笙是不是不舒服啊还是说已经被强了。但是话出口就自动翻译成了熊的嗥叫她自己听在耳朵里不住唉声叹气。
以及今天傅冬荣说的是什么意思啊!她从前对柏之笙,只是有好感啊又不是要追她,神经病了么!
柏之笙抬起眸子来瞥了她一眼,低下头去没做声。
相弥想了想,跪坐在她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膀,指了指巷外。
“你……你啊……你要我出去?”
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出口的话已经断断续续地化作了缠~绵的呻~吟。
作者有话要说: 内容简介瞎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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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弥吓了一跳,一屁股跌在后面,愣愣地抓着自己的皮毛不知道柏之笙这是什么情况,柏之笙瞥了她一眼,咬紧了牙齿,断断续续挤出半句话来:“我……下了药。”
啊这样啊。相弥恍然大悟,心里愈发同情柏之笙,可是苦恼又袭上心头,傅冬荣都被她捅死了,谁来解决这种事情?她么?她可是变成熊了啊要不要这么重口!
连忙低下身子假装自己没有听见,又重新指了指巷口,缩在一边。
“我去哪里?”柏之笙深吸一口气,“我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去。”
相弥陡然间也陷入了沉默,蜷缩着身躯不再作声,这样的柏之笙让她觉得有些陌生,虽然看起来还是自带圣光如女神一般冰清玉洁,哪怕是见过她不穿衣服的模样却还是有一层薄薄的光芒围绕着,永远都很高傲,对谁都是施舍的态度的柏之笙这种时候露出的表情竟然是怅然。
这和那个五天出现一次的柏之笙差不多,眼神带着些迷惘,但是看起来依旧生人勿近的模样,这样的柏之笙让她觉得很心痛,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会感觉心痛,似乎把那个强大的带她闯来闯去的柏之笙和那个从前眉眼间都是清冷月光的柏之笙还有现在的柏之笙混在了一起,然后,连她也不明白对哪个柏之笙是哪样的感情。
她混淆了这些,如果这些都是一个人,不,准确说就是一个人,为什么会给人感觉差距那样大,从前是从前的样子,如今是如今的状况,未来又是一个模样……
未来?她怎么会想到这点?有些好笑地摆了摆爪子,眼底露出的柏之笙的模样柔和地让人心软,头发虽然有些毛了但是依旧柔顺披散下来,唇红齿白的到底还是校花一样的人物,抱着双膝坐在一边露出淡漠的神色,眉头微皱,细致看看,便瞧得见她手指攥紧衣服边角,用力太猛布料又生生被扯出个小口来。
该是极其难受的吧,为什么老是这种淡漠的神情,防护色的话这样不是更欠揍么!相弥自己胡思乱想着,总不好呆在这里,就算招鸭也得找个好看的对得起柏之笙的啊,先确定目的地好了,回仓库,反正明天都要去接惊蛰的,既然自己每次都是零点后变回人的形状,那么现在看看时间也不早了,如果这个假设成立那也没什么。
几点了来着……用爪子在柏之笙面前的空地上写字询问她,然而她也不太清楚,只是思索了一下:“应该是十点多十一点这里,我出来的时候已经快要十点了。”
“嗷……”相弥有些吃惊于现在的柏之笙的定力,如此镇定看不出是被下过药的,但是看起来能忍住的话没有小说里写得那么神乎其神就更好了,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情她长吁一口气,探头探脑地隐藏在小巷里的阴影当中往外瞥了一眼,外头是一条不宽的街道,对面是一家美容会所,对面停了几辆车,有几个女子和男人一起走出来进车去,开走了,马路这边是小超市,已经关了门,前面停着一辆自行车,锁在电线杆上,路上开过一辆小面包车,呼啸而去了,垃圾筒里有几页广告纸没有塞进去,被风一扯就掉出来,劈头盖脸就砸在她脸上,她愤然抓下来,却吃了一惊,手臂已经恢复原样了,感觉敏锐了不少,腹部传来的疼痛还是那般尖锐,只是比起刚受伤时好了许多,应该还在缓慢恢复当中,这情况不错,回过身子柏之笙有些吃惊地看了看她。
相弥也低头看看自己。
啊!
没有衣服!
连忙蹲下来扯起广告纸挡在身体重要部位,心里翻腾过无数神奇的画面,还不应该到零点啊为什么会突然变回来!玩她呢这是!大街上突然就光屁股了多丢人!
跑几步钻进角落里去瑟瑟发抖:“怎么回事!”
“……”柏之笙不能回答,她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现在一头雾水的俩人面面相觑,一个还□□另一个被下了药老想和人做些不可描述的事情,多尴尬啊,想了想,柏之笙轻声说,“你屁股上有个胎记。”
等等她说了什么,这不是承认她刚才其实观察了相弥的身材么!汽车过来时借着灯光她看见相弥屁股上有个胎记,面积不算小所以她看见那是一个字母和一个数字,R-1.
什么意思?柏之笙没话可说只好找话题,她想相弥应该知道这回事,没想到相弥猛地一转头:“什么?我屁股上有什么!你这人怎么这样还看人屁股!”
“……”柏之笙深吸一口气,摆了摆手,这药效就跟来姨妈似的一波接着一波,打僵尸也有这情况,□□一过来她就说不出话,看见相弥不穿衣服她竟然有一种想扑上去被那啥的冲动,只好咬紧牙关,闭了眼睛,冒了浑身冷汗像是在冰水里洗过一般浑身冰冷,哆哆嗦嗦地在地上画出了那个形状,相弥凑过来,疑惑了一下:“我不知道我有这个,我妈妈没有说过。”
“相弥……”柏之笙压低了声音,“离我远点。”
她是在哀求的,恐怕自己真的忍不住求相弥对自己做些什么,自己去做的话,在相弥面前无论如何都异常羞耻,腿间潮湿一片难以开口,跪在地上竭力攥着自己的衣服忍下来,声音变得异常沙哑。
“你神经病么!我救了你你让我离你……离你远点儿!”相弥一下子火起,满肚子委屈,“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识好歹!不是因为你我现在还在家里睡觉呢!现在倒好,你看看,你看看,我莫名其妙就背负了两条人命,还没有衣服,不能回家……秦虚那架势看着感觉跟报警了似的我随时都能拉去解剖,一开始也是你,都是因为你我才这样的,你还让我离你远点儿!是不是我做什么你都讨厌我啊,以前也是,我又没刨了你们家祖坟你干嘛每天都对我这种态度!是块儿石头都能焐热了吧!”
越说越生气,相弥憋得满脸通红,泪花堆在眼角说话都出气不顺,指着柏之笙气得牙齿打颤,柏之笙垂了垂眸子:“抱歉。”
“你们这种成功人士以为一句抱歉什么都可以解决了,有病啊你们!你们都有病都神经病!”相弥语无伦次地跺脚,然而没有鞋子跺在地上有些疼,皮糙肉厚也抵不住这一下,赶紧收回脚丫子去,抿紧了嘴唇,重新用广告纸遮了一下。
“我好热。”柏之笙低声说道,“对不起。”
相弥终于反应过来了,忙跪在她面前:“你……你忍不住啦!?”
柏之笙哆哆嗦嗦,探手过去揽着她的脖子狠狠地咬在了她唇上,将她的手,压在自己胸前。
相弥脑子轰然一炸。
第48章 chapter48四十八是个不错的数目
苍天饶过谁。
相弥满脑子空白看着柏之笙凑过来放大的那张脸,近距离看还是漂亮精致毫无瑕疵,唇齿交缠,右手被扯过去在她身上游走。
……
相弥一个趔趄,把柏之笙推开,倒在一边,看看自己还□□的身体,又看看千年难得一见的媚眼如丝的柏之笙,连忙站起来:“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柏之笙深吸一口气。
“你……你要不你自己解决一下……?”相弥也不知道自己是傻还是怎么,居然秃噜出这么一句来,还顺带补充,“我不看,真的我不看,我背过去。我也没穿衣服不要害羞……”
“相弥……”
相弥一个哆嗦,转过去:“怎么办啊我不知道怎么办!你出个主意呗你说你好端端一个黄花大闺女被我糟蹋了多不好……”
柏之笙犹豫着起身,彳亍前行了,那边骤然传来警笛的声音,呜哇呜哇鸣叫起来无异于催命号角一般让相弥整个人心里都凉了半截,柏之笙微微垂了垂眸子:“我出去自首,说人是我杀了的,喏衣服给你。”
说着就开始脱衬衫,一点点解开扣子,露出毫无遮掩的胸部,“我就说是不堪□□反手就攻击了他们,没事了。”
“啊不行!”相弥忙把她的扣子系上,一脸正气,“我怎么能让你抵罪呢,要出去也是我出去。”
“不行的!你是因为我……我——”柏之笙话说了半拉,突然捂住了相弥的嘴巴扯到另一边更加阴暗的角落里去,把她靠在墙上自己压着她,相弥从柏之笙肩上望过去,巷口走来一个男人,看起来是喝醉了酒的,对着墙根解开裤子拉链开始撒尿,嘴上嘟嘟囔囔着什么,相弥见这人孤身一人,等他解决生理问题后,才提上裤子,便被相弥一记手刀砸晕了过去。
“你——”
“唔。”相弥闷声低头扒了那人的外套,反正也扒过了服务生的外套了,轻车熟路也没什么好害羞的,男人穿了牛仔裤和黑皮衣,相弥也给他留个内裤,把牛仔裤和裤带扯下来穿在身上,虽然□□生风也聊胜于无,扯下了男人里面的背心,穿在身上松松垮垮的,又把黑皮外套穿在身上,扭过头,“我们走。地狱无门他自己找过来了也没有办法。”
柏之笙倚在墙上,她自己感觉身体如火一般发烫,可是因为出汗太多冷风灌进来她的双手已然冰凉,唯有额头是热的,忍耐力已经到了尽头,相弥愣了愣,蹲在她面前预备要背她,柏之笙却摆了摆手:“我们走吧。”
“你真的没问题?”俩人冲出去,还能赶上夜里的早班车,相弥摸了摸裤兜有些零钱,对男人说了声抱歉冲出去,她是坐出租车来的,一边走一边循着路找公交站牌,酒店门前的警车堆了不少,相弥深吸一口气,这样就算被抓也没什么可抱怨的了吧!
“没事。”柏之笙先一步拦住了一辆出租车,坐进去,司机狐疑地看着俩人,柏之笙问道:“这是什么情况啊怎么警车都来了?”
“啊不知道,好像是出人命了,你们两个小姑娘大半夜的不回家在这儿做什么?”司机里三路外三路打量相弥,相弥穿着男人的衣服有些臃肿,尽管那个男人身材很瘦,可是相弥在女孩子当中也是瘦小的那一款,因此像是裹在一堆塑料袋里面,不合身,还要装出冷漠的架势来。
“哦我妹妹游泳去了结果跟男朋友吵架了,男朋友把她衣服拿走了我来送衣服顺带接回家。”柏之笙说瞎话也是张口就来,“结果你看我这脑子,拿成了我爸的衣服,那没办法啊,就穿上回来了,这边儿吵架吵得挺凶的这不现在才回来。”
等等这是什么奇怪的理由啊!相弥夹紧双腿依旧摆出冷漠的表情包,假装真是这一回事,和男朋友吵架因此气恼地看着别人。
嗯。
司机不再看她们了,问目的地,柏之笙看了看相弥,相弥涨红了脸,说了仓库的地址,瞥了一眼柏之笙,似乎因为知道她被下药的关系,下意识地瞥她的腿间,柏之笙抬起眸看看她:“谢谢你。”
“啊不用谢,我慷慨仁慈大方妇孺皆知。”相弥自己提心吊胆做贼心虚,一心虚就容易贫出没营养的话,憋了半晌柏之笙不说话,揉了揉她的头发,眼神有些温和。
“唔……”
相弥也不抗拒,被这样摸头的感觉意外地不错,像是被依靠着或者是倚靠着别人一样,总归是有着安心的感觉。
目送出租车离开后相弥转头开仓库,却骤然想起来她的钥匙没有带,还在学校宿舍放着,宿舍里有徐若水在,她没有带手机,不能联系徐若水。
就算带了手机也不能去联系徐若水啊!相弥老脸一红,柏之笙依旧沐浴着月光站在身后表情沉默着,相弥咧了咧嘴:“那个……我没带钥匙……对不起……”
“……”不带钥匙你来这里做什么!柏之笙有些无奈,如同浴火重生一般对什么都看得淡泊了一些,抿起唇来,探过手去揉相弥的头发,相弥被摆弄来摆弄去的感觉自己像是洋娃娃,对柏之笙横眉冷目,对方却蓦地别过头去:“我很热。”
“啊!”相弥这才想起来柏之笙的情况,惊呼了一声,摸了摸兜里的钱,思来想去还是能去小旅馆凑合一晚上的,这事儿和她一合计,柏之笙的眼神有些奇怪,没有抗拒,轻轻点了点头,脸上依旧圣洁地像是随时要献给天神一般,相弥也不知道自己哪儿来这种瞎比方,晃晃悠悠走在前头,还是在上一次的小旅馆,老板娘把钥匙啪一拍,接了钥匙彳亍到走廊里,找到了房间,开门进去,开了灯,一张床一张桌子一台电脑,wifi密码贴在墙上,插座一个,插线板一个,地上有暖水瓶和几个一次性纸杯,相弥烧了些水,蹲在地上忙碌着,柏之笙压着体内燃烧起来的火,暗自骂自己怎么这种时候满脑子思考的都是这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