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婧，你考得怎么样？”下了考场后的陈卿洛，第一件事就是找李凌婧诉苦：“反正我这次是又完蛋了，我已经预想到这个苦逼暑假该怎么过了。”
李凌婧一脸谦虚地说：“呀，我这次也没考好，物理和数学都没做完。”
陈卿洛立马狠狠地瞅了她一眼，咬牙切齿地说：“滚你妈的，每次都说自己考的不好，然后每次成绩下来之后都是全班前二十、全年级前二百。啊！你知道我这种年级四五百的人每次看到你都特别想打你吗？活的可真虚伪。”
“谁让你不好好学习了？晚自习两个小时连一页数学题都做不完，两页物理题能做一个星期。”李凌婧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上数学课看物理书，上物理又看数学书，我她妈是真的不知道你大脑回路长啥样。”
陈卿洛不想再聊下去了，挽起李凌婧的胳膊，说：“算了，走吧走吧，去吃晚饭。”
李凌婧无语地看了看她，接着想起来什么，说：“对了，暑假有空来我们家玩吧，我让你见识见识我的邻居帅哥，其实。。。哎，你看了就知道了。”
“说什么瞎话呢。”陈卿洛一脸苦涩：“等成绩下来了，我这个暑假就立刻画上了完美的句号，还能去你家逛一圈？想得美。”
突然觉得陈卿洛有点可怜的李凌婧不自然地安慰道：“不至于吧，就跟朋友出去玩会儿也不行？”
“哦！我想起来了！”陈卿洛突然兴奋起来：“我妈上个月说她和我爸已经放弃我了！说不定这次就不管我了。”
“我去，哥，你真的完了，现在是想这些的时候？啊，你什么时候才能好好学习啊？下学期就高二了呀，你真的不想上大学了？就一直这么鬼混下去？我麻烦你操点心吧。”李凌婧说着说着也是无语。
陈卿洛一脸无奈：“我也想好好学习啊，但是只要一坐下来看书，看着看着脑子就不知道想到哪儿去了。”
这时李凌婧看见前方不远处的顿嘉璇，脚步忽地慢了下来，陈卿洛感觉到了异常，顺着她的眼光看去，恍然大悟，不自觉地就说了出来：“要我说啊，你喜欢他就别老把他往别人身上推，总是跟别人说他喜欢谁谁谁，再这样下去说不定他就真的喜欢上别人了。”
李凌婧突然就慌张起来：“放屁，你才喜欢他，你全家都喜欢他！”
陈卿洛无语道：“是是是，我全家都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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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周千年却连头也没有抬一下。
“这么快？”一个男性的声音：“又找到了？”
周千年打了个呵欠，缓缓的说：“嗯，找到了。”
“妈的，怎么每次都是你先找到，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心灵感应之类的东西？。”那人稍微抱怨了一下，然后挑挑眉，望着周千年前面的围棋棋盘说：“哟，你什么时候学会下围棋的，去年我教了你三个月，到最后可还是一点都不会来着。”
周千年抬头看他，面不改色地说：“五子棋。”
那男人怔了一会儿，显然没有反应过来。然后无语地表示：“可以可以，这不就是周千年的作风吗？”
周千年不理会他的戏谑说：“你这次是什么时候觉醒的？”
那人闭上眼，思忖了一会儿，再次睁眼时却是正色：“三年前吧，一次比一次晚了。而且我们这边的人一直在变少，最近那边的人可是越来越猖狂了。”
周千年沉默了一霎，叹了口气，似乎是下了莫大的决心，说：“莫翰，你听着，不要激动。昨天晚上，我们的人全军覆没。现在所有的女娲后裔中，只剩下你和我了。”
片刻的沉寂后，莫翰才缓过神来，妥协道：“那他们呢？他们死了多少人？”
“不清楚。但是，应该也没几个了。他们已经为他们的行为，付出代价了。”周千年直视莫翰的眼睛，安慰道：“别太放在心上了。不是早就清楚吗，我们注定会消失的。已经活了几千年的我们，得到了太多常人没有的东西。也就一定会失去一些其他的东西。”
莫翰避开了他的视线，看向窗外：“有时候觉得很不公平呀。为什么我们生来什么都没有，死了还要灰飞烟灭。他们死了，这世上除了我们再也没有人记得他们了。就仿佛他们不曾来过。”
“我经常想象我们都死了之后，你一个人该怎么办？我们死了就死了，大不了一了百了。可是你，连死的权利都没有。”
周千年还是笑着：“至少，我现在不是还有你吗？”
“如果我也死了呢？你要一个人一直孤独地活下去吗？一个人孤军奋战？直到这个世界灭亡？开玩笑啊？”莫翰有些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激动得吼出声来。
周千年扭头看向棋盘，茫然地说：“我也不知道啊。”
“哎。”莫翰叹了口气，走至他身边，将他的头发揉乱，说：“行了，打起精神来。从今以后，你最好每天晚上向上帝祈祷我死不了。”
“我不信基督教。”周千年轻轻摇头，表示反感莫翰的手，莫翰很知趣的将手收回。
莫翰显然被他的无厘头打击到了：“我还不信呢，就只是说着玩玩，还认真了？”
“再说，我们唯一的信仰，不是守护女娲吗？只要伏羲一死，活着那边的人死光，我们使命就完成了。”莫翰停了一下，又道：“其实，这几天我一直在想，如果直接杀了女娲，我们不就解脱了吗？”
“你想那样做吗？”周千年再次看向莫翰的双眼：“看着我的眼睛。”
于是莫翰便看向他。
“不要那样想，那样我们都会死的。现在胜利不是已经在眼前了吗？只要那边的伏羲死了，我们就不会活得像如今这样累了。到那时你会一次一次的轮回，而我，便不用寻觅女娲转世了。”周千年真挚地说：“现在，你是我唯一的一个朋友了。别老想着做傻事。”
“嗯。”莫翰妥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