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离去的陈卿洛关上了门后,周千年才松了口气,转身便开始严肃地质问着白世:“你又把所有的事情告诉她了?”
“放心吧,我还没说呢。”白世自知理亏,扭过头去不看他:“马上就要说了,可惜你回来了,我就没赶上说。”
听他这么说,周千年更加生气:“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让你不要告诉她,你为什么每次都这样?”
白世犟嘴道:“你别管我。”
不等周千年有所反应,他又问:“你,有染凉的消息吗?”
“没有,也不知道她到底觉醒了没。”周千年答道。
白世这时才看向他,神色凝重:“你说,有没有可能,她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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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一五年,三月二十六日,农历二月初七。
因为正是放学的时候,所以就能在大街上看到陆陆续续回家的学生。夕阳余晖洒到孩子们的身上,那正是最美的学生时代。后来长大后的人们把那叫做,青春。
那时的陈卿洛目光所及的,只有黑暗。
“都怪你!一天到晚就知道挣钱挣钱挣钱!天天在外面应酬,一年有几天在家的?恩?过年有时候都不回来!你什么时候关心过我们母女俩?”
“我挣钱给你们花还有错了?你一个女人在家里待着都照顾好孩子还有脸说我!”
“挣钱给我们花?要那么多钱有什么用?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养的那几个臭婊子?”
“你给我闭嘴!你知道什么就瞎说!”
“你让我闭嘴我就闭嘴?你自己瞧瞧你女儿现在成什么样子了?现在她就是个精神病呀!天天和别人说自己有个姐姐!她以前多好的一个孩子?成绩好,性格好,谁不喜欢她?但你现在看看她,恩?都是你害的!”
。。。。。。
陈卿洛在卧室的门背后靠着,听着爸爸妈妈在客厅里激烈地争吵,想哭,又懒得哭。将头埋在膝盖之间,轻轻地闭上了眼。
自从姐姐死后,她的人生就彻底与之前的生活轨迹脱了轨。
此刻她想做点什么了,不不可能一成不变地萎靡不振,那样活下去的人生毫无意义不是吗?
她也不想再和旁人继续争辩姐姐的存在了,她累了。也厌倦了一个人与整个世界对抗的无助。
就把那十几年里姐姐陪着她的日子当做是梦吧。南柯一梦过后,无论那是不是幻影,至少醒后还留下了什么东西,依旧在她的心脏里暗暗流动着。
“对不起。”拼命忍住的泪水滑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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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一五年,四月十一日,农历二月廿三。
清明节后第一次下了雨。
下雨的日子里,即使打着伞,也不可能一滴雨水也淋不到的。人们都知道,但还是一个个不约而同的撑起了雨伞。因为只要不被淋湿就够了,他们想要的只是不要被雨淋湿身子。
“回来了?今天第一次去学校,感觉怎么样啊?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听见门口的响声,陈母急忙过来问陈卿洛。
陈卿洛朝陈母笑了笑,说:“没有,就都跟以前一样啊。”
然后径直走向卧室,她暂时没有力气搭理妈妈。
本来还对学校心怀期待的。
“呼。”顺着门瘫坐到地上,昏暗光线下的房间看起来有些不舒服,便起身将灯打开了。
打开书包,拿出作业,草稿本也已经放到了一边准备着,打开笔袋后,停了三秒钟,又重新拉上了拉链,一转身趴到了床上。
随后又坐了起来,关上灯之后再次躺倒床上。
爸爸已经把公司让给别人了,他现在已经没有工作了。妈妈说她和爸爸从今以后要一起好好照顾我了。那么我呢?从今以后要好好学习了吗?就像以前那样吗?
只是没有了姐姐而已。
雨渐渐下得大了,没有电闪雷鸣,也依旧将树叶打得“啪啪”响。
下意识望了一眼窗外,风可真大,吹得树干晃来晃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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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上来的感觉。
自从那件事以来,总觉得这个世界是假的。
也不是每时每刻都有这种感觉。
那种感觉是间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