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祖母?爹,您是不是弄错了?”芙水憋了一口长气。
“你忘了?她十四岁生下小心,现出,小心都十一岁了,很快她不就是要做祖母了吗?”老爷子一脸笑意。
“爹,此举不妥!”流光一脸紧张。
老爷子不语。
“四公子性情阴郁,又整日谋划算计,还远远比不上易垚!”流光见众人听得入迷,接着说:“芙水是我的妹妹,我不能看着她变成怨妇。”流光看着妹妹感激的表情心里有说不出的怜惜。
“爹,可否换个人选?就算易垚不行,也不能是四公子,虽然说易垚的人品和才学确是我朝第二,可惜芙水不愿,这有什么办法?”流光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芙水,先这么定了,明天辰时,涣冰楼!”老爷子笑意消沉了些。过了会儿,又想起了什么,叫住芙水:“喔,别忘了让阿茶带上帘子和头纱,芙水平日逍遥惯了。”
见芙水走远了,老爷子叹了口气,若有所思地靠在扶椅上,望着流光紧皱的眉,冷哼一声:“流光,你还是太年轻。”
“不是年轻,是不忍,您怎么可以为了公事牵扯私事?更何况是您疼爱的芙水?我知道您的目的。”流光一脸严肃。
“那只狡猾的狐狸又不知道要做什么事!太子和皇后被他们逼得没了退路!”老爷子捶胸顿足。
“让我来做,让我代替芙水承担这种不幸,让我娶任何一个人都行!哪怕是胖婆子!”流光急了,他知道父亲的主意一旦敲定便难以改变。
“没有谁比芙水更合适,你不是女子,你替代不了她。明天送她去涣冰楼,如果事情办不成,家法伺候!你就是不忠不义不孝!”老爷子摔手离去。
流光怒气难忍,一脚踢翻了四角桌,茶水和杯子洒落一地,惊得仆人跑到房内查探情况,老杜瞪圆了眼珠子,低下头不敢出声,心里却是很不解:怎么性情谦和的公子今日如此暴躁?
涣冰楼内,芙水坐在帘子内侧,不情愿地蒙着头纱,见对方迟迟未语,只得空等着,杜阿母出门前再三相劝:低头,含眸,不语,笑若含贝。
流光早就怀了捉弄她的心思,一言不发地品着茶,他倒要看看这女子能忍到几时!
芙水等得百无聊赖,不停地打着呵欠。流光早就看不过去了,恨不得朝灵玦一剑刺过去,真是没有男子气度!
忍无可忍,流光健步走到灵玦面前,作了个揖:“拜见四公子,您可否开始了?”
“不急,我还没品完茶呢。”灵玦冷笑一声,眼里尽是住捉弄之意。
“只是我家姑娘等得很是辛苦,我刚瞧她脸色发白,怕是太过劳累了,是驴子是马,我们瞧瞧,如果不乐意,还是早些回绝她好!”流光看着灵玦,心里很不痛快。
灵玦放下茶杯,走到芙水的帘子旁,掀开帘子,随即用中指撩开了薄薄的面纱,面纱悄悄滑过芙水的脸,沾上了脂粉的香味,灵玦皱了皱眉,回头对流光,面无表情:“真是惊为天人啊!她是我的了。”
流光握紧了拳头,怒火中烧,你够可以,够狠!
芙水在一旁惊得说不话来,那不是那日寻洛玉姐的冷面王吗?那日真是失礼!
“怎么样?要不下月就完婚?还是明天就?”灵玦冷哼一声,望着芙水,芙水不语,脸上还是惊恐。
“回府,阿茶!”芙水头也不回地走出涣冰楼,流光拜别灵玦,追了出去。
“送聘礼!”灵玦打发仆人送礼。
乔逸宫内,洛玉正在给杜箬疗伤,杜箬这些天经过精心调养好了很多,皮肤白如往昔。洛玉小心地扶着她躺在藤椅上,给她擦了擦手上的水滴,低声道:“杜箬,你还坚持得住吗?狸宸又为难你了吗?太子他?”
“坚持得住!公主,他们推不倒我,必竟和他们非亲非故,我日后行起事自然毫不留情。”杜箬微微合着眼,眉间舒展了许多。
“倘若我不是你的公主,你还会站在我这边吗?”洛玉笑得像水一样清澈。
“嗯?”杜箬试着睁开眼,又没有力气。
“你放心,狸宸会受到惩罚的,动我的人,休想!你好好休息。”洛玉起身,为杜箬端了杯荷尖浮茶,吹了吹气,正打算递给杜箬,突然灵玦走了进来。
“出去!姑娘的池子!”洛玉撩起身旁的淡绿色羊毛毯,一个旋风旋在了灵玦身上。
灵玦有些窘迫,忙退了出去。
洛玉笑了笑,望了望杜箬:“他?”
“怎么了?我刚刚什么也没看见,闭着眼呢。”杜箬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