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门进到家,屋里没人,陈留大概又去跟朋友们“欢喜”去了吧。
分分一边整理衣服,一边琢磨着怎么跟陈留开那句口,毕竟两人从小一起玩到大,又共同生活了这么多年,也没怎么红过脸,忽然这样冒冒失失地提出离婚二字,准保吓他一跳,甚至以为自己疯了,或是愚人节提前了吧?
刚想着,听着钥匙开门的声音,还似乎夹杂着嘈杂的人声,分分走到客厅,却见一群人扶着陈留一瘸一拐的走进来。
“怎么了?”分分赶紧迎上前去把放在沙发上的背包拿开,给陈留空出一块地方来。
“陈主任刚才跟我们踢球的时候不小心把脚给扭了……”没等陈留答话,旁边一个小胖子男的抢着说道。
分分记得见过这个小胖子,好像是陈留办公室的同事,圆圆的脸上总带着笑。
“去医院检查过了么?”分分看陈留不时皱皱眉头,好像伤得不轻。
“我们说去医院看看,陈主任就是不去。”小胖子继续做“新闻发布人”。
“不用检查,我自己的脚我知道,没事的,休息两天就好了。”陈留对这点儿小伤倒不以为意,对同事们说,“你们也回去休息吧,累了大半天了。”
“%无%错%m.哎……”小胖子还待说什么,被旁边的老王一把拉住,“那陈主任,你好好养伤,办公室的事儿我们会处理好的,有什么问题电话请示你。嫂子,打扰了,我们陈主任就劳烦你咯。”说着,吆喝着大家迅速撤退。
分分把他们送到门口,再次感谢客套了一番,目送大部队走远后,才关上门回到屋里。
“那个老王倒挺会来事儿。”若不是老王那句话,他们还不定要待多久。
“他是很机灵,不过就是心机太多了。”陈留半躺在沙发上,对分分说,“老婆,我要喝水!”
“嗯,”分分拿着杯子朝饮水机走去,嘴里继续分析,“小胖子倒还可爱一点儿。”
“是啊,不过他这性格在机关里注定不会有太大发展。”这个社会就是这样现实。
“所以啊,还好我没进你们那机关,那才真真会给憋死。”分分走过来,把水杯递给陈留,顺势习惯性地往他腿上一坐。
“哎呀……”一股剧痛传达到陈留的脑神经里,他龇牙咧嘴地惨叫一声。
分分一弹而起,这才猛地记起陈留受伤的事,忙不迭地说:“对不起、对不起……”
“哎哟……呵呵……”陈留看到分分紧张的样子,又痛又想笑,“你几时变得这么有礼貌了?”
“呸,”分分朝陈留啐了一口,“我一直就有礼貌。”说着朝他脚上看去。
这一看可把分分吓了一大跳,那脚肿得老高老高,跟猪蹄似的,整个脚背乌漆麻黑的,脚周围一圈全是淤青。
“都这个样子了,还不去医院检查一下?伤到骨头怎么办?”分分一脸嗔怪,“快起来,我陪你去医院。”
“不嘛……”陈留扭扭肩,嘴里叽咕着。
“嗬,真当你自己是小孩儿啊?还撒娇?当心我录下来拿去给你同事看,让他们见识一下‘陈主任’的真面目。”
“悉听尊便。”陈留一脸赖皮相,“反正我不去医院,除非你背我下楼。”
“你……”分分也拿那无赖没办法,直接无语。
“老婆,我要吃梨……”
“老婆,我要……”
“老婆,我饿了……”
“老婆,我要尿尿……”
……
接下来的几天,分分请假在家陪伴病号,直觉得比上班还累。原本打算跟陈留摊牌提出离婚的,也只好暂时搁置下来
而这时候,小径的恋情也步入了白热化。
从东陵山度假回来,林杰就正式向法院提出了申诉离婚,他跟小径都期待着法律允许他们那一天,可现实没有想像中那么尽如人意,这条路也是荆棘丛丛。
接到小径的电话,分分就用最快的速度赶到蓝山咖啡。
蓝山咖啡居于闹市一隅,虽是老牌的咖啡店,却一贯很低调地默立着,丝毫没有米萝、半岛之类的张扬、外露。反是这样的清净,让它得到更多人的认可。
分分走进去的时候,正是咖啡屋的黄金时段,但没有丝毫的喧嚣感,钢琴手静静地弹奏着不算太红的曲子,但旋律却很幽雅,衣香鬓影间,人们或三五成群、或双双对对,龋龋私语着,偶尔有一两声的轻笑。
跟着服务员绕过曲曲折折的回廊,终于在一个包间外停了下来,服务员轻敲了几下,才听见里面有人低低地应了一声:“请进。”
门开了,服务员知趣的退开去,分分一眼看到的,是小径哭红的双眼。还有在一边局促不安的林杰。
房间里暖气开得很足,分分关上门,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走到小径旁边坐下,也没说话,只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局势已经很清楚了,林杰的老婆雇佣了私家侦探,拍下了小径跟林杰的不少亲密照片,手拖手行街的、坐在车上调笑的、挽臂购物的……虽没有直接捉奸在床,但拿着这些证据已经足以让法官作出他认为正确的决断了。
(..bs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