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上书一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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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将金佛放了回去,摊开纸条细看上面的字,其实不过十j个字他却反反复复看了j遍,而后走到桌案边,将那纸伸向跳动的烛火。

    此时却突然一阵怪风猛地将桌案边的窗户吹开,烛火也随之熄灭,屋内桌案这边顿时暗了下来,只剩门边微弱摇曳的烛火。

    承殷诗歌习武之人,行军多年胆子自然不小,他皱眉往窗外张望了一下便将窗户关好,直接走到门口的烛台上,却发现空无一物。

    “咦?”承殷吓了一跳,扭头看,那张纸正静静地躺在桌案上。

    他心有疑h,却听见门外有人轻轻敲了敲门。

    “老爷,怎么了?夫人说您该歇息了。”门口是丫鬟的声音,也许是因为方才风吹开窗的声音太响惊动了她。

    “无事。”承殷匆匆将桌案上的纸点燃,看着纸化为了一抹灰烬,他才打开门歇息去了。

    在书房的烛火被吹灭后,屋顶上的两道人影跳了下来。

    梵y拿着那张纸条,脸上是说不出的高兴:“好啊,这承将军不得了了!皇上才说前朝党羽神龙见首不见尾让人头疼得很,这会儿他就送y来了!”

    “此事有将士参与,恐牵涉甚广,我们不可轻举妄动。”钟禹也没想到这回钓大鱼钓出了个惊喜,纸上写的是前朝旧部准备有举动的指示。

    “想来皇上也会这样说,我们就先派人盯着。”梵y道,“虽说之前我们查探许久也只是知道那人有一收养而来的皇子,且已经死在契骨族背叛一战,但难保那些剩下的人不会脑子一热簇拥那些和皇族血脉不知道隔了多少个亲戚的前朝大臣来作乱称王,可现在看来,他们似乎已经找到那个领头的人了。”

    “皇上要砍周裴的左膀右臂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若那领头人想起事还真不一定能chou出空来对付。”

    钟禹却忽然道:“君心难测。”

    梵y眨了眨眼睛,嘿嘿一笑:“也对,谁晓得皇上心里的棋盘呢?哎,我困了,再站一会儿就该两眼一闭在这睡一宿了。”

    钟禹这时转过身来背对他,恰好挡住了月亮,背直得像根木桩。

    “钟禹?你这是g什么?”梵y问道。

    钟禹回头皱着眉瞥了他一眼,半晌才憋出一句:“不上来?”

    梵y顿时眼前一亮,像个灵猴一样一跃而起同时笑得十分可恶,没等他乐完就感觉一双轻轻地托住了他的腿。

    “别睡,夜凉。”钟禹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明明简洁又不带半点温和,却让他觉得心头一暖,仿佛在这短短的四字听到了话语主人的心跳。

    或许人在睡梦总是会下意识想到自己平时忘记了的人和事,在跳过了十j年无数个日夜后,洛行云终于如愿以偿地梦到了他年仅八岁的事。

    “阿云!快到娘这里来!”一把nv声焦急地喊着,是他记忆十分熟悉的声音。

    洛行云看清了在一p混沌化开后立在不远处的一道身影,不过与普通的梦境不同的是,那nv子的姣好面容他看得一清二楚。

    而他身后除了不停歇的虫鸣声外还参杂着不知多少人杂乱的叫喊声。

    “快点抓住她!别让她带着那个小畜生跑了!”

    “阿主说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杀了他们!夺回圣物!!”

    他忙迈开腿朝他娘那里奔去,脚下g枯树枝被踩得嘎吱作响,nv子迅速背起了他往山下逃去。

    洛行云一双小胳膊紧紧地搂住他娘纤细的脖子,耳边是夜晚的风像妖魔鬼怪一般在肆意呼啸。他扭头看了一眼,身后那p黑暗的树林里尽是对他们穷追不舍的火光,他们森罗密布星星点点,宛如一张铺天盖地的巨,狰狞而可怕。

    他听到了自己x膛那颗像是要蹦出来的心的跳动,忙把目光回转,更加贴住背着他的人。

    “阿云!你听着,不管娘出了什么事,你都好好好藏着挂你脖子上的钥匙!你要好好认着那些追我们的人的嘴脸,就算把钥匙丢火炉里融了也不能给他们!”nv子身t已经十分疲惫,却咬着牙铿锵有力地说完这些话,为的就是让洛行云听清楚。

    他便想起阿云算是他的小名,他娘亲一直没给他取正名,明明他是土生土长的当地人,却偏给他叫了个听起来就像是原人的名字。

    他不曾问过原因,想来以前他娘常给他讲一些原的人和事,多半是以前在原居住了很久,并且想再回到那里。

    而就在这晃神间,他听见身后的叫喊声一下子接近了。

    “阿琳格桑!j出圣物和那个小畜牲饶你不死!!”

    nv子似乎武功也不俗,转身一下子挥出一把刀来挡下甩来的铁钩,洛行云顿时看见追上来的人至少有十j个,那明灭跳动不息的火光将周围照得如白昼,也照亮了他们一张张贪婪无情的脸。

    这群兽面兽心的家伙一步一步朝他们b近,将他们两b到了绝路,因为再退,后面就是漆黑一p。

    nv子便不慌不忙地把他放了下来,一张脸被火光映照得微h,那双平日泛着温柔且不同于他的深se眸子尽是不屈。

    她忽然一把抱起了洛行云,双紧紧地把孩子护在怀,随后毫不犹豫地往下一跃。

    也幸亏这地方不算是悬崖,紧紧是一个十分倾斜的山坡,他们一路滚了下去摔到山脚,有个人赶过来救了他们。

    那人就是齐玉堂堂主尉离。

    尉离似乎早已知道他们被什么人追杀,也不曾过问,只是将他们带回了原安置在了一p隐蔽的竹林,有空便过来照看一二。

    洛行云常常看见他娘和尉离坐在一块闲聊,用的都是他不懂得神se,说的都是他听不明白的话。

    就这样平静地过了一年,他娘却突然说要将他托付给尉离,让他跟尉离学武。

    本来叫那男人一声‘叔’的洛行云在跟着他走了一趟齐玉堂,看遍了堂人的一举一动宛如傀儡后,突然主动改口叫了堂主。

    他不知道这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也不知道这里的人早已对这辈子没了念想,只知道唯有拼命,唯有不闻不问不想才能在一次又一次的你死我活留下来。

    也是自习武后,他就在也没有感受过记忆那耀眼的太y所带来的温暖,每日都在仅有点点火光和冰冷石壁的地底下与人厮杀。

    人心大概是会随着这种看不见希望的日子而逐渐麻木的,但洛行云介乎这二者之间,因为他与那些在地底下出生长大的人最不同的就是他还有一个亲人,还有一个念想,能在他偶尔回首走过来的一条血路而有些不知所措时,有人能抚摸着他的头,宽和地笑着看他,道一句‘别怕,娘陪着你’。

    他认为这辈子就算这样下去也不错,直到那些人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