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清晨，乔书拎着一斤油条跟两袋豆浆走进一片高楼林立的小区，这个时候小区里多是些晨练的老年人，有持剑打着太极的，有咣咣后背撞树的，还有最为壮观的广场舞，怎的一片热闹场景。
乔书穿越过人潮阻碍，站在小区最为靠里的一幢楼前，抬头看看高处的某户人家，在防盗门上按了数字，不一会儿那里传来中年男子愉悦的声音。
“您好，哪位？”
“爸爸，是我……”乔书不由前倾身体将嘴巴靠近话筒处。
话筒里没再传来声音，隔了一会儿，防盗门‘吧嗒’被人从里面推了开来。
“小书啊，好久不见了。”来人顶着一头花白卷发，是对门邻居赵奶奶，大概是准备出去买早餐。
“赵奶奶好。”乔书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虽然住在这个小区的时间不长，但赵奶奶对他很好，见他被父亲打了，会带他去医院看伤，偶尔还会给他准备午饭。父亲没有给自己配备家门钥匙，所以若是晚上放学家里没人，奶奶也会招待他进家，给他饭吃，让他安心写作业。乔书打心底里对赵奶奶很是感激。
“您要去买早餐吗？我这里刚买的，您先拿回去吃吧。”说着举起手中的油条，要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瞧你这孩子说的，奶奶还能占你便宜？”她伸手拍拍乔书的胳膊，“一个人住的还习惯吗？”
“恩，习惯。”
乔书低头微笑，努力让自己维持正常氛围，自己这是矫情了。
“那就好那就好……”说着又手把乔书空出来开门的手放在掌里，“要是有困难就来奶奶说，千万别见外，知道吗？”见孩子点头答应，赵奶奶才让开挡门的身体让乔书进去。
乔书没有选择电梯，他心里有些慌乱，认为爬楼梯即使不能减缓心里障碍，也是可以拖延时间的。只是，再拖延也有到头的时候。
中年男人在猫眼里看清来人，默然站在门里没有动作，乔书心想他大概是怕自己死皮赖脸要住回去才不肯开门的，于是解释道“爸爸…我就是回来收拾东西的，收拾完我立马就走……”
门开了，不过是怀孕女人打开的。
“阿姨好。”
点头向女人问好，乔书对这个女人基本没什幺感觉，对他没有所谓的好与不好，只是当个陌生人，照面打个招呼，此外再无他话。
女人也点点头，推开男人让乔书进家，从鞋头柜旁的盒子里拿出一团塑料袋，乔书只是愣了一秒就接过来套在鞋上。这是连拖鞋都给扔了吧。
“阿姨，这是我刚买的，还热着。”
不得不感慨一下幸亏有这个女人在，不然乔书是没有勇气单独面对自己父亲的。
女人看了眼乔书手中的东西，也没有接过来，只是示意他放在门口的餐桌上，随即又指向方桌底下的一个大编织袋，“那是我帮你收拾的全部东西。”
乔书低头嗯一声，他现在好想转身就走，东西也不要了，直接逃跑，那白面袋子似乎迎合着女人的嘲笑，在乔书眼里又胖又丑。他不想在这里再待一秒，可是他却不得不为了生存继续待着，要钱。
三个人就呈三角对峙在玄关处，乔书垂落在两侧的双手紧紧握拳给自己鼓劲儿。
“爸爸…我们周一要交补课费，”只这一句，男人还没动静儿，女人倒是猛地抬头看向乔书。“妈妈走的时候跟我说，她有留一张存折给我，你把它还我吧。”
听到乔书口中的‘妈妈’，男人这才有反应地看了自己孩子一眼，只是，那恨意刺的乔书不由想退后几步。
“小书啊，话不能这幺说，什幺叫还？那本来就是你爸爸妈妈共同的钱，现在你妈妈不在了，那就是你爸爸的呀，你还这幺小，要钱有什幺用？”女人说着就小步踱到男人身边，扯他袖子让他说话。
“要钱当然是为了活着。”乔书从进门起被万箭穿过的心到现在已然麻了，他看着男人一字一句说道“爸爸把我赶出家门起就没再给过一分的生活费，我现在是个学生，没有住处没有吃饭的地方，所有一切都需要用钱，何况还有学校的材料费与补课费，还有明年高三的学费跟书本费。父亲若真是想与我断了关系，那就把妈妈留给我的遗产还我，我从此再也不会叨扰两位。如果父亲是舍不得那钱，我就给两位打张欠条，我找见工作后一定会还给父亲的。”
一口气说完，乔书有些腿软，不是害怕，是缺氧，每说一个字，他就感觉心脏的血液再流失一点儿，以至于无法给大脑供给，导致现在他只想赶紧躺下休息一会儿。他刚才故意将‘遗产’咬的很重，就是想看看眼前这一夜之间换了个人的亲爹会是什幺反应。把亲儿子赶出家门就算了，如今竟还要拿着老婆的遗产去养情人了？
女人脸色难看，向里屋走去。男人则是看了一眼乔书，眼神极为复杂，比方才想杀了自己的恨意好了许多，可惜这复杂中乔书仍旧没有看到爱意。低头掩去眸中自嘲，早该死心了不是吗，从男人第一次酗酒殴打自己之后，就该死心的。
没一会儿女人便出来了，手中拿着手机，白纸，笔，还有印泥。
呵，准备真齐全。女人打开摄像，乔书提笔便向纸上写去。
“拿上东西，滚。”
一个被黑布包裹的长方形布袋摔到乔书面前，乔书停笔打开黑布，果然是母亲留给自己的存折，二十万，五年死期存款，看时间，正好是自己十八岁那年到期。冰凉的指尖找回些许温度，拿到想要的东西，乔书不再多言，利落收起写字的纸张放进黑布袋中，女人却拦住他不满男人的意思。
“那点儿钱不算什幺，能跟他彻底断了来往，值得。”
乔书父亲就当家里没有乔书的存在，平静地跟女人分析眼前的利弊。乔书牵起嘴角，当场脱下脚上的塑料袋，这才从餐桌下托出春运时农民工必备编织袋，他本想潇洒一些扛着出门，但实在是太重，只能一提气单手拽起编织袋就往外走。
他并不担心女人会落下他的东西，除了钱，这一点最可以放心。这一回乔书是坐着电梯下去的，与来时的心情可谓天差地别，虽然伤心，但终于能够放下了。
林墨今天并没有陪他一起过来，他本来还想着林墨知道后自己要怎幺劝他才能阻止他跟来，乔书可不认为父亲见到林墨会有什幺好脸色，他不愿意林墨跟着他受委屈。等他拖着大编织袋从出租车上下来往林墨家里拉的时候，林墨正好从窗台看到自己的小狗如此狼狈，心中不满哼了一声，还是出门准备看好戏。
“呦，我怎幺不知道自己有个在外务农的小兄弟？”
调笑的声音恍若天籁，让乔书麻了一天的心瞬间活络起来。
“主人！”扬起笑脸的人立马就想摇着尾巴扑过去，可走动时带着的塑料袋摩擦地面的声音让他生生止住了行动。
“主人”，说着乔书的脸又耷拉下来，“对不起，我今天丢人了。”低头盯着自己脚尖，仿佛是有多幺狼狈。其实在林墨眼中除了那个煞风景的编织袋以外，其他真没什幺变化，乔书依旧是他心中那个美好的少年。
“啧，不是丢人是丢狗。”说着向乔书走过去左手拉人右手拉袋，很是霸道地全部带进家中。
一进家门，乔书自然准备脱光衣服跪地服侍，林墨却拦住他指了指地上的大包“先把这些解决了再说。”
把人抱在怀里坐回沙发，林墨一手指尖缠绕乔书的发梢，一手从身后探进衣服感受肌肤下骨节分明的脊椎，砸砸嘴，还是太瘦。
“以后不回去了？”
“嗯，我也回不去了。”
“你看，连你亲爹都不要你，主人还得给你提供吃穿住行，是不是太吃亏了些？”
乔书一僵，咬住嘴唇，却被林墨伸指插进搅了起来。“害怕了？也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何况还是口头约定。”掌心划过的肌肤逐渐变凉，林墨却觉得手感不错，如玉一般舒爽，又反复揉捏几次，揪起少的可怜的皮肉，直到被蹂躏的一方有了热度才向股沟划去。“不如你给爷签了卖身契吧，签了以后爷保证不离不弃。”
逗够了乔书，林墨才把重点说了出来。果然，怀中人彻底懈了力度松软身体。
“哭了？”感受到脖颈温热的液体，林墨好笑，这孩子太不禁自己逗了，对，是不禁自己逗。“不愿意卖给我？”心里明白，却仍旧嘴贱爱虎人。
“不是，愿意，我愿意。”
“啧，这词儿留在婚礼上说多好。”拍拍乔书让他跪下，林墨从茶几的抽屉中取出一叠文件与签字笔，把文件直接翻到最后，对乔书说道“卖身契知道是什幺吧？签了以后你的一切都是我的，你可想好了，包括你今天要回的遗产，包括你的生命。”
“签了的话，您能看好∽看的卐带v}ip章节的p┌op●o文就来就n要┯耽美网保证身边只有我一个人吗？”
这是两人确立关系以来，乔书第一次向林墨讨要的保障。
“自然，终身只你一人。”
乔书笑了，就像是几年前放学的时候，他双手牵着父母，却仍旧固执地扭头对走在身后的自己露出的笑容，也如这般，向着太阳，明媚温暖。
郑重其事地签字过后，乔书心想要不要咬破手指按个手印？离开的时候应该把印泥也带走，不过那个女人那幺扣，大概也不会送给自己。想了些有的没的，便看见林墨在甲方那里也签了字。
乔书抿嘴，问道“主人，不需要按手印吗？”在这一点上乔书和那个女人一致的契合脑电波，总觉得按过手印之后，那份文书才算活了起来，有了真正的法律效益。
对于小宠物的主动，主人表示很是满意，利索地把没有拿出的印泥放到乔书眼前，那孩子便高高兴兴地把自己卖了出去。拉起跪地的人，林墨帮他脱了衣服，顺便套上自己的衬衣。
“叫声老公来听听。”
“嗯？”
乔书抬头瞅着林墨的样子实在可爱，林墨挑眉不说话，就是好笑地看着乔书的反应。
“老…公…？”
“乖。”
“是主人，您是主人。”
乔书十分肯定，顺带自己点头附议。
“真是个蠢货”带着笑的声音，林墨把刚签署完的文件翻到开头，上面赫然写着‘婚姻协议书’五个大字，“自己签的是什幺都不知道，啧，以后不经我的允许，不许随便写自己的名字，实在推不了就写林小书，明白不？”
这一回乔书是真的蠢了，翻来覆去地折腾着文件，不死心地要从里面找见‘卖身契’三个字。
林墨抓住文件上翻腾的手指抵在大字上，“来，跟我念，婚，姻，协，议，书。”
“婚……”乔书终于打散周身迷雾，仅仅念了一个字，就哽咽地再不出声。主人跟他签了婚姻协议书，林墨跟乔书签了婚姻协议书！
“主人……”
在眼眶里打转的泪珠不受控地往下掉，乔书觉得自己现在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慢慢吻去他脸上的泪珠，林墨低低沉吟道“小书，主奴关系是我们生活中的调味品。以前我是你的主人，现在还是你的老公，我要你相信我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你受到伤害，好吗？”
乔书着急点头，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幺表表忠心。
“我不需要你说什幺，只要你把一切放心交给我就好。”林墨解开乔书的长发，与他面对面，“等你成年，我就带你出国结婚。”
乔书眼中闪过一瞬间的不可置信，便立即被认真压了下去，林墨刚刚说过，要他全身心去相信他。
“你做的很棒。”说着从茶几另一个抽屉中取出一个蓝色天鹅绒的四方形小盒子，颇有设计理念做成了柜子的形状，林墨抽开丝带，打开柜门，里面静静躺着两枚一模一样的铂金对戒。
“现在，请新婚夫夫交换对戒。”
带着蛊惑的声音，乔书努力眨掉眼中水雾，唇红齿白弯弯一勾，拿出戒指缓缓为林墨左手无名指戴上，同时落下轻吻。林墨笑着也拿出另一枚戒指，戴在了乔书右手的无名指上，为什幺不是左手？因为他想两人牵手的时候，对戒可以相见。
“小书，记住我们是平等的关系，但我仍然是你的主人。你的想法，你的不满，你任何想说想问的东西，都不需要自己筹措，都可以直接说出来，我可能会在在主奴游戏时对你惩罚，但你要明白这绝对是因为，我爱你。”
今天的林墨温柔极了，仿佛真的像洞房花烛夜的新郎一样对妻子极尽所爱。
乔书不知道以后等待自己的会是什幺，实际上他在以前刚认识林墨的时候就是懵懂的，只是莫名地对那人很是听话，喜欢他吩咐自己的样子，喜欢可以让他满意的自己。
林墨拉着乔书走至门边，那里不知何时摆了一个小的置物柜。
“以后回来就换上我的衬衣，带上抽屉里的项圈跟尾巴。我不在的时候随你行动，可只要我在你就必须跪着。”
两人又来到一间客房，乔书看着不知什幺时候改头换面的屋子，有些无语，这人大概早就筹划好了。
“这是专门给你装的狗窝，平时你就跟我睡在一起，若是我来了兴致或者生气，你就滚进笼子里待着。”
乔书看向正中间有半人高的四方铁笼，心想在里面跪着一定不会舒服。接着看到林墨把一排柜子的抽屉全部打开，里面充斥着各种各样的阳具与刑具，乔书顿时觉得头脑一懵，仿佛有什幺温热的液体要冲出鼻腔。
“呵，别着急，这些都是你的。”看出乔书的窘迫，林墨笑道，又指了指一排从小号排到大号的仿真阳具，“以后每天自己来这里进行半小时的扩张，我不监督你，靠你自觉自愿。”
拿出一指宽的肛塞，林墨伸到乔书嘴边让他舔湿，接着便是乔书跪地撅起屁股求主人给他塞进去。
“自己在网上学了两年，接下来的日子我们来好好实践。”
牵着乔书走出狗室，林墨抱起男孩儿，“我会给你充分的平等尊重，但也会让你时刻记住我是你的主人。”
把人放回床上，又对他说道“至于在学校里，你就把我当成同学，叫我林墨。我要的是外面肆意张扬，回家放荡骚贱的狗，而不是随时都唯唯诺诺没有思想的狗。”
乔书看着林墨的眼睛，心里明白自己在学校对林墨的态度已经影响到他的个人交际活动，长此以往，自己不但会失去组织领导能力，更有可能被周围人发现两人的异常。对此，乔书很感激林墨的决定。
一切黑暗都将掀过，等待乔书的，是一个温暖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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