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内侧的窦至中喝了口威士忌,一脸不爽地吼。
他的声音实在太大了,加上他的脸实在太像坏人了,结果店家居然真的把吵杂的音乐停下来,随即改放了张钢琴演奏曲。
“啧啧,虽然我们三个算是恶名昭彰的坏男人,但你也没必要这样土匪吧?”正在抽烟的费毅擎斜瞄了他一眼。
没错,认识他们三个男人的人都说他们是坏男人的集合,甚至帮他们取了个劣男俱乐部称号。其实他们都是在美国念书时认识的朋友,一直到回来台湾了都还有联络。偶尔就会来这家pub碰面,喝喝小酒。
“土匪?哼!”窦至中不以为然地说。“那丫头还说我是暴徒呢!如果我真的是暴徒,早把她撕碎了,那个臭丫头,好大的胆子!”说到这个,他就不禁咬牙切齿了。
“她不过是出去办点事,反应不用这么大。”坐在一旁优雅喝着酒的傅梓耀微扬起他那双好看的丹凤眼说。
今天晚上他们照旧聚会,说是要庆祝庆祝的,谁想到窦至中整晚都像头熊,只差没起来暴走狂吼了。
他喜欢上个小女生,也为这件事情闷了很久,这他们都知道。但是没想到好不容易正式谈恋爱了,才几天光景,这家伙居然更闷了。
“她是跟别的男人出去,去爬墙!”窦至中恨恨地说。“还敢传那什么简讯给我——临时决定探路要过夜,晚上不回来了喔!爬墙还敢跟我说!”他看到这则简讯时,差点咬碎一口男儿的钢牙。
这女人真的太嚣张了,扁她一百下都太便宜。
“哈哈,去爬墙吗?跟别的男人出去玩,过夜,还跟你说。抛下过生日的你,简直是情何以堪哪!”费毅擎说着还笑了起来,他的行为引来窦某人相当阴狠的瞪视。
“她不知道今天我生日。”他还忍不住帮童乃茜辩解。
“看吧,你明明就是喜欢那丫头喜欢得不得了。那你就干脆直接跟她说,说你担心她被别人拐走,说你今天生日,希望她陪你,这不就得了?”费毅擎依然一脸轻松地抽烟、喝酒、说风凉话。
“姓费的,你是来庆祝我生日,还是来惹我生气的?”窦至中眯起眼,正愁找不到人干架,这家伙是自愿军吗?
“当然是庆祝生日的啊,我们是不是该切个蛋糕?我让他们去弄个蛋糕来,我请客。”费毅擎不怕死地说。
“毅擎,你今天是不是也很想打架?”旁观的傅梓耀瞄着捋虎须的家伙一眼,凉凉地提醒。
窦至中的拳头在桌面敲了一下,整桌子的酒杯都弹起来再落下。
费毅擎跟傅梓耀对看一眼,两人赶紧闭上嘴。只见窦至中一脸不爽,那双浓眉皱得紧紧,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明明就很在意,偏偏还不让自己拉下脸去找人,搞得自己痛苦得要命,害他们这票陪他过生日的朋友也无辜得要命。而且照他这种喝法,恐怕最后还得照料他这个喝到挂的情场失意人。
认识窦至中那么久,他交过的女人无数,从没见他有感情困扰。直到他喜欢上这个小女生,让他们两个好友都傻了眼。原来粗神经、rou体派的男人也会谈恋爱?
“喝酒吧!”傅梓耀再帮他倒酒。
一醉解千愁,总比听他唠叨童乃茜强吧?
这两个男人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好朋友,干脆不断帮他倒酒,让酒量极好的窦至中忘却烦恼算了。说是劣男也好、烈男也罢,这就是他们的友情模式呀!
※※※※
童乃茜打开自家大门,整个黑暗包围了她。她靠在黑暗的墙边,懒得将电灯打开。毕竟此时此刻,黑暗还满适合她的心情的。
今天一整天下来,她已经从强颜欢笑到脸色僵硬了。因为牵挂着窦至中,整天都神经兮兮地一直拿起手机查看,生怕漏接了他的电话。想像着他可能会有的反应,随着时间的流逝,她就越来越后悔传了那个简讯。
他会不会气得要跟她分手?
只谈了一天恋爱就吵架,然后过三天就分手,这种恋爱经验会不会太悲惨了一点?窦至中身边的人没一个不怕他,只要是他下的命令,也没人敢不遵从。虽然她对他从来就不是百依百顺,但是她可以想像她的不乖让他有多火大。
或许跟他来软的,好言说明一下,他虽然不会高兴,但终究可以接受。毕竟她是先答应学长,总不能随便爽约吧?不过她可以安抚他的情绪,这是她做得到,但当时气得完全不想做的事。结果事情闹成这样,没想到窦至中这么硬气,说不接她电话就不接,简直是折磨死人了。
原本她没接到他的回应,她就一直忐忑不安。所以也跟学长说好了,三个人快点把正事办完,早点回到台北。这样她就可以打个电话给他,告诉他自己是开玩笑的,可以参加他跟朋友的聚会。
谁想到她的算盘打得太早,学长虽然也愿意配合,但是偏偏回程时车却坏了。他们只好先找地方吃饭,顺便等修车厂来拖车。如此折腾下来,等她回到家都已经超过十点了,哪来得及参加窦至中八点的约会呢!
在黑暗中坐了不知道多久,疲惫的她还是点亮了灯,然后第一百次检查手机,还是没有来电纪录。她脱去外套,疲惫地走进浴室,冲了个热水澡,然后泡了杯热茶来喝。
正当她捧着热茶,手里把玩着手机,考虑着要打电话给他,还在研拟着开场白时,她的手机却响了!
突来的手机铃声害她差点打翻手里的茶,匆匆地将茶杯放下,她看到来电显示是窦至中,整个心开始狂跳了起来。
“喂,至中……”她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柔软。
结果对方一开口,她差点昏倒,虽然是个男人的声音,但却不是窦至中。“你是童乃茜小姐吗?”
乃茜愣了一下。“我是,请问你是?”
对方发出一阵短促的笑声。“我捡到一个大型垃圾,好像叫做窦至中,你认不认得?”
“认得,他……在哪里?他还好吗?”为什么会是别人打电话来呢?窦至中是不是发生什么意外了?
“他没事,除了喝了一缸威士忌之外,没有其他问题。”男人低沉的声音还是带着笑意。“看在他一整个晚上都在叨念着你的名字的分上,你要不要过来领他回去?不然我直接把他扔在垃圾桶旁边也可以啦!”
“他喝醉啦?你是他今天聚会的朋友吧?麻烦你告诉我地点,我马上就到。”童乃茜随即如此表示。
于是对方就给了她一个地址,顺便教她怎么走比较快。
乃茜起身回房,迅速地换了衣服,拿了包包就赶紧出门了。不到半小时,她就搭着计程车来到那家pub。
一走进店里,她搜寻了店里一圈,马上看到了趴在桌上的窦至中,他的块头大,人自然显眼。而跟他同桌的,还有两个男人,应该就是他们其中之一打电话给她的。她走了过去,朝两个清醒着男人点了点头。
“你们好,你们是这家伙的朋友吧?我是童乃茜。”
于是两个男人都站起来,朝她点点头。“我们是这家伙的朋友,我叫费毅擎,而他叫做傅梓耀。原来你就是这家伙念念不忘的小茜妹妹,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他跟你们提过我?肯定没好话,对吧?”其实乃茜满高兴的,他居然真的跟朋友提过她。
“他说你爬墙。”傅梓耀淡淡地告状。
费毅擎瞪了他一眼。“你这话被至中听到,肯定跟你干架。”
“虽然我不喜欢那种不文明的行为,但真要打,谁输谁赢还不知道呢!”傅梓耀不以为意地说。
“小茜,你别听这家伙胡说了。至中是真的很失望才会这样,毕竟今天是他生日,他一定最希望你陪在他身边,他原本订了很多好吃的东西要给你吃,结果你不能来,他就全取消了,也不晓得朋友也是需要品尝美食的。”费毅擎解释着。
“他今天生日?”乃茜讶异地问。
原来如此,莫怪乎他那么执着。早跟她说就好了,她可以试着跟学长商量改期,或是提早回来呀!面子,他就是为了面子,宁愿用命令的口吻说话,把她气死,也不肯好好谈。真是的!
还有,是他生日,他还订了一堆东西要给她吃?
顿时一抹柔情从她心中涌现,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窦至中的头发,要不是有其他人在场,她还真想抱一抱他。
“我看我来开车,送你们回去好了。”费毅擎有义气地说。“喂,梓耀,帮忙把他弄上我的车吧!”
“为什么是我?”傅梓耀又是那种凉凉的语气。
“因为我等一下要开车,所以手还是不要做这种粗重的工作比较好。所以只剩下你啦!难道你指望小茜来扛吗?”费毅擎理直气壮地说。
傅梓耀瞄了乃茜一眼,这才不甚情愿地起身,粗鲁地抓起窦至中。“这家伙块头真大。”
于是三个人结了帐,联手将窦至中弄上费毅擎的车。
“呃,麻烦你送我们回我家好了,如果去至中家,我还是得留在那边照顾他,所以干脆去我家好了。”乃茜迟疑了一下,还是这么说。
“没问题。这家伙很少喝醉,他是海量,可见得跟你吵架他真的满难过的,你就不要跟他太计较了。”费毅擎说。
“我知道,谢谢你。你真的是他的好朋友。”乃茜笑着说,真希望今天是在其他状况下碰面,一定可以好好认识一下他这两位特别的朋友。
“没什么啦,改天一定要他付出代价的。”费毅擎故意笑得阴沉。
没多久,费毅擎的车就抵达了童乃茜的住所。他帮忙将窦至中扛上楼,然后将他摔在乃茜的床上,这才喘着气,拍了拍手说:“那我走了,改天见。”
“谢谢你,晚安。”
乃茜送走了费毅擎,这才回到卧室,望着瘫在床上的窦至中,摇了摇头。然后她走进浴室,拧了条热毛巾出来,将他沉重的身子翻过去,开始擦拭他的脸。
“才刚生过病没多久,居然这样喝酒,心情不好不会打电话跟我吵架吗?干么喝闷酒?你知道我等你电话等了一整天了吗?”她边擦拭着他的脸、脖子,一边说话。
窦至中申吟一声,然后就张开了眼睛。“小茜……”
“你醒啦?”她温柔地摸了摸他的脸,然后用力地用毛巾擦过他的脸,让他更清醒一点。“谁教你喝那么多。这样过生日很爽吗?”
唉,今天是他生日,她居然都不知道,没买礼物就算了,还让他喝成这样。
结果他一把抓握住她的手,用力的程度让她吓了一跳。“你!跟别的男人在外面过夜?!”
乃茜愣了一下。“没有啦!那骗你的,谁教你不跟我联络,还挂我电话。”
“真的吗?你没跟他过夜?你保证?”他依然不放手,虽然说话还算清晰,但是眼神看起来不是太清醒。
乃茜翻了翻白眼。果然是醉了啊!
“如果真的过夜,我现在人会在这边吗?窦至中,生日快乐,别生我气了,好吗?”她俯身,在他嘴角印下一个吻,一个和好的吻。
“唔……错了。”他低吟着说。
“什么错了?”她抬起头,诧异地问。
“位置错了。”他说着伸手按住她的头,将她按向他的嘴。然后他张开嘴,吞噬着她。
“至中……”她轻声喊,用力地回吻着他。
虽然吵架才几天,但是感觉像是过了一辈子了。没他在身边的日于真是难过!乃茜趴在他胸膛上,很热络地回应着他,表现着她对他的思念之情。
窦至中哪禁得起这样的鼓励。平日的他或许还有这个自制力,但是吵架的沮丧加上酒精松懈了意志,他对她的吻可是有反应得很。
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开始毫不客气地吻着她。
他的手滚烫地在她身上游移,即使喝多了酒,也没有让他解钮扣的手变笨拙。
他一一的剥除了阻碍他的衣物。
“至中。”她轻唤着他的名字,在他的热情之下逐渐松懈,逐渐抛开了顾忌。她的手摸上他的胸膛,推开他的衬衫。然后他很帮忙地解开自己的衬衫,一把将衣物抛得老远。
他的手揉捏着她身上每一寸柔软的肌肤,嘴唇更是如饥渴的孩子,又舔又吻,在她身上留下了属于他的痕迹。
她在他身下蠕动,气息紊乱。但她那自然的反应在在激起了他更多的热情,他老练地解开了最后一件束缚,让彼此裸裎相对。肌肤与肌肤的触感如此直接,又如此美好,他与她一起轻声叹息。
乃茜觉得自己好像飘在海面上一样,整个人极度放松,极度慵懒。她的手拥抱着他坚实的肩膀,感觉到他贴靠着她的每寸肌肤,还有他那滚烫的欲望。
她知道他就要占有她了,她即将属于他。
谁想到正当她抬头轻吻着他的嘴,却发现他的动作停了。
“至中?”她迟疑地喊。
他依然一动不动地趴在她身上,身体的某部分还醒着,但他显然已经睡着了,开始发出轻微的鼾声。
“窦至中!”她红着脸推推他,他的反应是发出更大的鼾声。“你居然睡着了?”她真想尖叫。
用力捶了捶他的身体,她发现这样只是弄痛自己而已。花了九牛二虎之力,她才从他身下挣脱出来。
或许是因为累了一整天,加上刚刚为了摆脱他的体重花了不少力气,她无力地瘫在他身边,根本懒得起身关灯了,剩下的力气只够自己捞起被单,盖住两个人。然后她靠在他熟睡的脸旁,很快地跟着沉沉睡去。
第九章
窦至中先醒了过来。但他张开眼睛后,随即怀疑地眨了眨眼,怀疑眼前的一切是梦。
他发现他的小茜趴在他胸口睡觉,而且是没有穿衣服的。她的腿被夹在他两腿中间,感觉起来触感相当美妙。而他的右手环着她,左手更美好了,正握着一团绵柔,简直是要上天堂了。
这种画面简直就是他幻想的场景,所以让他一眨再眨,极度怀疑自己还没醒。当然,随着官能的苏醒,他的男人感官也完全的觉醒。他轻轻掀开被单,低头看,嗯,好样的,果然一件不留。
望了望四周,他发现这是童乃茜的房间,而原本该在他们身上的衣物,此刻正到处散在房间各个角落。
紧接着,他的目光回到他手底下的如脂柔软上,看到上面竟然有瘀痕,他不禁猛皱眉头。
天哪,忍了这么久,他到底还是蹂躏她了?他昨天晚上到底干了什么?
可是哪,生为男人的悲哀就是,他一边在心底暗骂自己的龌龊,但是身下的兄弟却依然抬头挺胸,生气勃勃。
正当他的rou体跟精神大打出手时,身边的人儿却醒了。
“唔,几点了?”她在他胸膛上抬起头来。
窦至中一脸沉重地问:“我昨天弄痛你了吗?我是不是很粗鲁?”他的手指揉抚着她胸部的瘀痕,一脸自责。
他的动作引起了她的反应,她红着脸,抢过他手里的被单,紧紧包住自己。
“天哪!”看到她的反应,他等于是得到肯定答覆。
确实,他的脑中闪过好几个画面,他不是全然没有记忆的。他有印象自己趴在她身上亲吻着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还记得她肌肤的美好触感,但是更后面的部分,他就不记得了。
该死的,他怎么会在不清醒的情况下跟她发生关系呢?
现在他连记忆都不完全,而她可能以为他是se情狂呢!
“对不起,小茜,我昨天实在太糊涂了……”他仿佛受到打击一样,这跟他幻想的第一次亲密接触完全不一样。怎样都没想过会是在意识不清楚的状况下发生的,这不管对她还是他自己,都是不公平的。
“你后悔了?”她迟疑地看着他。虽然他最后没有完成,但她是心甘情愿与他在一起的。难道他后悔了吗?
“我当然后悔。”他这句话才出口,就让她的心跌入谷底。“我肯定对你很粗鲁,而且我根本不记得了。这怎么可以呢?”他接下的这句话,还有脸上惭愧的表情又让她从谷底爬上来。
“其实你没有啦……”她红着脸解释,不知道怎么跟他说,他根本做到一半就睡着了。
“小茜,你真是太善良了。我知道我肯定很粗鲁,我看到你身上的瘀青了,我保证以后会对你很温柔的。”他搂紧了她,亲吻了她头顶。
对于他的误解,她只能红着脸,呐呐难言。
“对了,关于我们吵架的事情,我想跟你谈谈。”她既然解释不了昨晚的瞹昧,干脆直接跳过,讨论另外一件事。
“等等,我觉得我们先起床穿衣服再说,你知道的,男人都是禽兽。”他说着还一边低头看自己坚忍不拔的欲望象征。
她随着他的目光往下,看到被单下的隆起,整张脸胀红了起来。
“窦至中!”她尖叫一声,拉起被单包住自己,就冲进浴室,把自己关在里面了。
窦至中无奈地看了看自己的身体,没办法,rou体是最诚实的。虽然他的理智知道不能在短短几小时内蹂躏一个女人两次,但他的身体却不是这样想的。
低声咒骂了几声,他跳下床捞起地板上的衣物,开始穿戴起来。穿戴妥了之后,他还把她的衣服收好,顺便朝浴室喊:“要不要帮你拿衣服?还是你要穿昨天那套?”
结果他的问题引来她另外一声尖叫。
“窦至中,你闭嘴啦!你先出去,我自己会弄。”她隔着浴室门对他喊着。
“好吧!”昨天是他理亏,所以他今天就顺从她一点。“我出去了,去另外一间浴室刷牙洗脸。”他还故意大声关上她的房门,好证明他的离去。
而浴室内的乃茜看着镜子里自己晕红的脸,捧了好多水往脸上泼,希望能帮自己降降温。
十五分钟后,她换好了一套衣服,顺便把头发给绑了起来,这才打开房门,走进客厅。
窦至中老早就坐在餐桌前了。
“在我们开始谈之前,你可不可以先弄点吃的。熬点粥吧!然后煎个蛋。你这边总有酱瓜之类的东西吧?”他老大爷又开始要求东要求西了。
乃茜赏他一个大白眼。但是想到昨天是他的生日,还是撇了撇嘴起身。“好吧,就当作是你迟来的生日大餐吧!”
她拿出白米淘洗,然后把米放入锅内,拿到炉子上熬煮。由于熬白粥需要点时问,她又回到他对面的位子上坐下。
“谁跟你说我生日的?”他怀疑地问。“还有,我怎么会在你家?还有,你那见鬼的简讯是怎么回事,你最好给我说清楚喔!”说到这个,他的嗓音就越来越大、越来越激动。
昨天他看到那则简讯时,差点把手机捏碎。他故意克制自己不要打电话给她,也不要杀过去见她,不然他怕自己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真的动手掐死童乃茜。
“喂,你态度不能好一点吗?”她受不了地瞪他一眼,看他激动得都快要爆血管了,只好开始解释:“我昨天晚上就跟你说过了,不过显然你根本不记得了。我再说一次好了,简讯的事情是骗你的。”
“骗我的?”他眯起眼。
“对啦,谁教你不跟我说话的,还挂我电话。我想说传个简讯给你,看你会不会自己打电话给我。”她解释起来还真有点不好意思,现在从自己嘴里说出来,感觉自己好像跟他一样幼稚。
“想我不会打电话给我吗?你这蠢女人!”他吼道。
“那你还不是一样?想我不会打电话跟我吵架吗?还自己喝得醉醺醺的,简直是个笨蛋!”她毫不客气地回敬他。
“你……我喝酒是因为我高兴,我很久没跟朋友聚会了,所以才多喝了两杯。”他窘着脸辩解。
“高兴?还真高兴。你以为费先生跟傅先生没跟我说吗?窦先生,请你坦白一点,不然我们谈不下去。”她不以为然地说。
“马的,那两个叛徒。是他们打电话给你的?”他又开始骂人了,不知道那两个人耳朵会不会很痒?
不过在知道了她昨天没有真的在外过夜,他的火气已经消灭很多了。事实上这几天他也真的很不好过,没了这个小女人在身边,他吃什么也没味道,做什么也觉得无趣。
虽然他嘴上打死也不会承认,但是他自己知道,他真的是爱惨了这个小坏蛋了。
乃茜点了点头。“我跟你说,我昨天有找郑尹菁一起去,就是你上次见过的那个同学啦!所以我不是跟学长单独出去的。再说,我本来都跟学长说好了,要提早回来的。但是不幸的是学长的车坏了,我们卡在路上,花了好多时间,回来时都已经很晚了。”
听了她的解释,他的不满跟委屈也消逝了不少。
“那你不会打电话给我,叫我去接你吗?”早知道如此,他昨天也不必喝闷酒了,还度过了他有生以来最沮丧的生日。
“你连简讯都不回,我怎么打给你?你爱面子,我难道脸皮就很厚吗?”她顿时觉得委屈,眼眶又红了起来。
他一看到她的眼泪,马上就英雄气短了。
“对不起啦!”他伸手将她拉过来,让她坐在他腿上,然后将她抱在怀中软言安慰着。“我就是没器量咩,我就是怕你跟别人跑,怕你发现我是个大坏蛋,不想跟我在一起。”
她抹了抹眼睛,趴在他陶口。“你是个大坏蛋,这难道是我今天才知道的事吗?你这人有一百个缺点,难道我以前看不到吗?我既然选择了你,你就该对自己、对我有信心一点。还是说如果我后悔了,你就要放我离开吗?”
“休想。”他圈紧了手臂,将她紧紧搂靠在怀中。
“那不就得了。”她破涕为笑,捶了他一下。
“好吧,我……不能保证一定不会再犯,但是我会尽量。”他考虑到她也有修正做法,所以自己让步也算公平。
“好啦!”她满意地点了点头。
“嗯,昨天的事情很抱歉。你知道对于一个不习惯禁欲的男人来说,一整年的和尚生活极为不人道,所以……你能不能原谅我昨天晚上的粗鲁?”他吞吞吐吐地道着歉。
一开始乃茜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是没多久她就懂了,嘴巴还讶异地张得很大。
“你……你是说你已经一年没有……那个了喔?”难怪他之前要一直避免跟她身体接触,他是怕自己把持不住吧?他真的好可爱喔!“可是你之前不是交了很多女朋友?”
“谁说身边有女人就一定有rou体关系?你还是个学生,我总不能太明显,在还没跟你正式开始以前,我总是要保持一下我的名声。”他不自在地解释着。
“名声?这算什么名声?!”她心里的感动还没在胸口流淌够,这家伙就说出了让人很幻灭的话,简直是狗嘴吐不出象牙。
“男人也有男人的自尊,好吗?”他耸耸肩说。
“一年?那么说你刚认识我没多久就喜欢上我了?”她忽然想到。
结果窦至中真的脸红了。“随便你说啦!”
她笑着亲了亲他的脸颊。“亲爱的,你真的好可爱!”
他噘起嘴,碎碎念着:“可爱?听起来真没男子气概。”
“哈哈哈,可是我喜欢耶!”她笑了起来,目光在看到炉子上的稀饭时,赶紧跳了起来。“惨了,稀饭会不会烧焦了?”
“烧焦就烧焦,没什么大不了的。”他淡淡地安慰着。
“这你说的,等一下可别嫌东嫌西。”她一边忙着处理炉子上的食物一边说。然后她也没时间管他在身后念些什么,赶紧把蛋拿出来,简单弄了几样菜……
二十分钟之后,窦至中坐在餐桌的这一边,在咽下最后一口稀饭之后,拿筷子敲了敲碗。“烧焦的粥还真是难吃死了,你以后别再烧焦了。”
他的评语让她猛翻白眼。
“你知不知道你这人常让人有种冲动?”她朝他笑咪咪地问,那个笑脸看起来就很刻意。
“冲动?”他朝她笑得瞹昧。
“想一把把你推下楼的冲动。”她没好气地说。“或者把你推去给车撞的冲动。每次当你做了或说了什么让人感动的事情,都还没感动够,你就会说出那种让人想把你推倒的事情。”
她毫不客气的批评让他听了一脸大便,跳起来朝她狂吼。“马的,你唯一能推倒我的地方只有床上……嗯,好吧,沙发也可以,地板也行……不然浴室也好,我还没跟你在那边做过。”
他的话让她脸爆红,真的起身动手去推他。
他大约没想到她会付诸行动,完全没防备到她的动作,结果居然被一推就推倒在地上。
就连先动手的乃茜也傻眼了,她倒抽口气,觉得他八成要大发雷霆了。
没想到他却躺在地上拉开衬衫,一脸准备被蹂躏的表情说:“好吧,给你上!”
乃茜愣了一下,看他那暧昧的表情,困窘地转身就要离开。但是她实在太急了,完全没发现他伸出脚去,果然她就被他的腿给绊倒,整个人朝他扑了过去。
这下子她真的达成了推倒他的任务了。
但是他却得意地大笑,然后紧紧抱住她不放。
“窦至中,放开我啦!”她红着脸抗议。
不过他哪里肯放?他吻住她,开始复习昨天晚上那不甚清楚的亲热过程,他把脑子里面的画面再度重演,然后又添加了许多更为动作派的细节,甚至把他那段消失的记忆都给补足了。
乃茜被他的吻弄得晕头转向,没多久就忘记两个人还躺在餐桌旁的地板上,不自主地回应着他的爱抚。
当他的手碰触到她双腿间的温暖时,她连脑子都一片空白,除了在他身体底下轻声申吟之外,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他的碰触越来越火热,最后当他释放了自己的欲望,让自己的坚硬穿透她的柔软时,他随即骂了句脏话。
她红着脸,双手捂住自己的脸,不敢看他。
他的额上满是汗水,保持不动对他似乎是种煎熬。然后他低头,吻住了她。“对不起,这下真的弄痛你了。”
她摇了摇头,红着脸回应他温柔的吻。
后来当他再度在她里面动了起来时,她的身子已经逐渐适应了他,适应了与他合一的节奏。
她跟着他飘上天空,跟着他任结合的喜悦冲刷着彼此。在那一个刹那,她很清楚的发现,自己真的不只是很喜欢这家伙而已。
她根本就是爱上了他了。
※※※※
乃茜简直是累坏了,她不懂为什么他看起来还很有精神的样子,昨天晚上喝醉酒的人可是他,对吧?
“很累吗?”他温柔地拨开她脸颊旁汗湿的发。
“嗯……”她轻应着,埋进他肩膀中。“好丢脸喔。”
“丢脸什么?”他拉起她的脸问。
她的脸红红的,眼眸却闪动着漂亮的光灿水感。“你还问?”
他咧开嘴一笑,简直像是吞了金丝雀的猫一样得意。“因为在餐桌旁的地板上zuo爱?”
“窦至中!”他还说出来,真的好丢脸。她满脸困窘地瞪着他。
“哈哈哈!”他大笑着起身,弯腰将她打横抱起,也不管两个人身上衣衫不整,就这样抱着她回房。
害羞的她整个人埋在他怀里,根本就想当鸵鸟。
他将她抱进浴室,用热水帮她冲洗着,原本粗鲁的动作也温柔了许多,化去了她不少的尴尬。
他把她当个脆弱娃娃般梳洗着,最后让她套上浴袍,自己则拿了条浴巾围在腰问,然后将她抱到床上坐好,弯腰替她擦干头发。
即使只是简单的动作,她却感觉到自己被呵护着。看着他专心擦拭她头发的脸,那脸上的专注神态让她莫名的感动了。
或许是发现了她的凝视,他低头望向她的眼,却在看到她眼眶中的泪水时,大惊失色。“怎么了?还痛吗?还是哪里不舒服?”
看到他紧张的样子,她赶紧摇了摇头,然后吸吸鼻子。“没有啦,人家只是很感动,其实……你对我也是很好的。”
至中愣了一下,随即摸了摸她的脸。“真是个小孩,难过也哭,高兴也哭。”
“我才不是小孩呢!”她抗议着张开手臂环住他的腰。
他拥抱着她。“你当然不是小孩,经过了刚刚,你也很难是小孩了。”
“窦至中,你这讨厌鬼!”她用头顶了他肚子一记。
结果他想到什么似地抓住她。“等等,你干么骗我?”
“骗你什么?”她诧异地问。
“骗我说我昨天晚上蹂躏了你。”他闷声说,当时他是真的感觉很愧疚的。
谁想到刚刚的亲热才让他发现,无论他昨晚做了什么,肯定没跟她zuo爱,可是他又有印象跟她亲热的片段,这到底怎么回事?难道他喝多了酒,在关键时刻……无能为力?!
这个念头刚过,他的脸上真的是大惊失色!
看着他脸上神情的变化,从怀疑到惶恐,精采得让她差点笑出来。“我又没说什么,都是你在说的,难道你要我跟你解释说你昨天……我们昨天并没有发生关系?”
要真的说没发生关系也是假的,该做的不该做的通通做了,差只差在他没有完成罢了,所以她不能说两个人是清白的。
“我明明有印象跟你亲热的事情,我还记得我亲了你这里、这里,还有那里……怎么会这样?”他边说还边在她身上点来点去。
乃茜被他弄得搔痒不已,格格笑出声。
“那要问你啊!趴在人家身上睡着的人可不是我。你知道你有多重吗?我差点被你压扁了。”她娇嗔道。
“所以我是……睡着了?”他松了口气,还好不是在她面前漏气了。
“对啦!”她没好气地说。
“哈哈,好。小茜,我以后会补偿你的。”他摸了摸她的头说。
“补偿什么啊?你真是不正经。”她啐道。
“收拾一下行李吧!”他催促着。
“去哪里?你要带我出去玩吗?”她问。
“搬去跟我住。”他理所当然地说。
“为什么?”她一点也不觉得理所当然。
“因为我不喜欢这房子的格局,所以还是住我那边比较好。”他说得煞有介事。
“我管你喜不喜欢这房子的格局,我不要搬去跟你住,万一我家人打电话回来,找不到人怎么办?”她跟他才开始谈恋爱,虽然不小心发展得快速了点,但是接着就同居,也未免太超过了。
他沉思了一下,一脸勉强的说:“好吧,那我回家收拾几件衣服跟盥洗用具。”
“不准你去。”她坚定地说:“我不要跟你同居。窦至中,不准回家带衣服来,我这边不准放你的衣服,听到没?”
对于她的严正拒绝,他只是耸耸肩。
“不带就不带,我也可以每天回家换衣服。”然后晚上还是睡在她的床上。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他窦至中岂是这么好搞定的?
“我不要跟你同居啦!你听不懂喔!”乃茜又开始尖叫了。她觉得这家伙有毁损她形象的倾向,她这两天尖叫的机率此她过去二十几年的总和还要多。
“知道啦,说就说,不用这么激动。我又饿了,我们出去吃东西,然后去看电影。”他打开她的衣橱,开始帮她挑衣服。
乃茜瞪着他的后脑勺,真的想举起脚踹他的屁股。不过他现在只围了一条浴巾,万一踹掉了,那他不就光溜溜了?
嗯,好吧,忍忍,再忍忍!
第十章
客厅的电视开着,综艺节目主持人还在卖力的搞笑,沙发上却有人不捧场,开始昏昏欲睡了。
童乃茜看到电视进了广告,抓起赖在她腿上昏迷的男人手表,然后拍了他额头一下。“喂,十一点半了,你该回家了。”
窦至中掀开一只眼睛。“你干么一直要赶我回家?”
“你来我家也不看电视,专门睡大头觉,那你干脆回家睡好了。”她其实有点不舍,他这两天又很忙的样子,晚上吃完饭就看起来很累。
“你是觉得太无聊了,对吧?”他嘿嘿笑着起身,然后一把搂住她。“那我们来做点不无聊的事情吧!”说着嘴巴就凑近,摆明了要偷香。
“啊!”乃茜尖叫着躲开他的吻。“至中,很晚了,你该回家了。”
“我今天要睡这里。”他宣布。
“谁让你睡这里了?你没换洗衣物。”她就是这样才不让他摆衣服在她家,因为若一松禁,他肯定没两天就把家当全搬了过来。这家伙的行动力有时候真是惊人的快。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他无所谓地说。“我先去洗澡了,等我喔,亲爱的。”说着还朝她抛出一个三八兮兮的笑容。
乃茜倒回去,做出昏倒貌。
他哈哈大笑,消失在她卧室的门口。
乃茜抱着抱枕躺回沙发上,嘴角的笑容却不曾稍减。她必须承认,这段时间以来跟他过得很快乐。虽然他依然那么爱奴役她,但他对她的保护也是无微不至的。
他有时候也会赖在她家过夜,但都先回家洗了澡才过来。但今天他却留在她家洗澡,让她怀疑他是不是偷偷带了换洗衣物过来。其实她也会很想每天都看到他,尽可能的与他朝夕相处,但是毕竟她还是个学生,而且家人都不在身边,贸然同居的话,被她的家人知道,恐怕会掀起风波。
她有想过要找机会透露两人在谈恋爱的讯息给她老哥知道,但是迟迟不知道怎么开口,她哥一定会吓一大跳的。
瘫在沙发上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还在猜测他早该洗好了,所以就起身走进卧室里。
“还没洗好吗?”她才推开房门,就被他吓了一大跳。
窦至中可以说是一丝不挂地站在她的梳妆台前吹头发。那肌里分明的线条实在养眼,高大魁梧的他身上连一丝多余的赘肉也没有,每一寸的线条都那么的恰到好处,看了简直就要流下口水了。
不过,现在不是流口水的时候。
“你干么不穿衣服啊?”她惨叫一声,赶紧奔过去把窗帘全都拉上。这男人,一点都不懂得什么叫羞耻心吧?
“是你不准我拿衣服来你家放的啊!”他还一脸委屈地说。
“那你就不该洗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