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短篇集合1

短篇集合1第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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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出所料,和也马上跑到自己面前,像小狗一样睁着一双发光的眼,拼命的点头。他相信,如果他有尾巴也一定会不停的摇。

    “呵呵。既然想要,就该知道怎么做吧。”

    听了新田明男的话,和也认命地开始脱衣服。等他脱完,新田明男一把拉开身旁的白色拉帘,后面是一台妇产科用的检查椅。

    “你竟然在办公室里放这种东西,不会太变态吗?”和也不得不赞叹他的变态程度越来越高。

    “个人爱好而已。”新田明男不以为意,“坐上来吧,和也宝贝。”

    和也叹口气,乖乖坐在椅子上,任新田明男用绷带把他的双手绑在椅后,双腿分别绑在两个支架上。

    任由新田明男为所欲为,和也不解地问:“什么重要的报告,你验尸的结果全部都一定要报告的耶。难道说如果是别人来拿,你就会隐藏结果吗?”

    “说不定会喔。”新田明男不以为意,反正和也一定会来,说不说都一样。

    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和也皱皱眉,“难道说,我是第一个男人坐上这张椅子?”

    “苡锌赡堋!北咚底疟甙岩桓?种干旖?鸵驳男⊙g铩?

    “明男……嗯……为什么是我?”新田明男的手指让和也喘息连连,却仍不忘刚刚的问题。

    “嗯?因为你这个人不知羞耻。”又伸进一根手指,看着和也的已乱情迷。

    “嗯……啊……”和也被他挑弄的说不出话。

    “为了逮捕犯人,你什么都愿意做,不是吗?你根本就没有任何尊严。”蹲下身含住和也已经硬挺的分身。

    “不过,我就是喜欢你这一点。”说着狠狠抽插起埋在小穴里的手指,唇舌也不停地吸舔嘴里的分身。

    “啊……啊啊……”

    “差不多可以了。”等和也小穴中分泌的肠掖让小穴变得湿滑,可以让手指顺利进出,新田明男抽出手指,拿起放在旁边放器械的推车上的阳具模型。“我来帮你把这根插进去。这是前几天才送来的,最新型的男人的模型。”

    “嗯?不……呜……啊啊……”不等和也拒绝的话说出口,新田明男就一口气把假阳具插进和也的小穴,打开开关。

    “嗯……啊……啊啊……明男……啊……”

    看出和也快要高潮了,新田明男一把握住和也分身的根部,阻止他射精。“还不行喔,还有这个呢。”

    看清新田明男手中的东西,和也吓得从激情中清醒,“导尿管,不要啊!”拼命挣扎被绑住的四肢,他才不要那种东西。

    “乖,不想受伤就别乱动,不然痛苦的可会是你。”笑呵呵地威胁和也,看他因为他的话不敢再乱动。慢慢把导尿管一点一点沿着分身的小口插进出。

    “哇……啊……啊……”一开始导尿管的进入有些痛,但随着不断的进入,除了痛还有麻痒的感觉产生,和着小穴中假阳具的震动把和也的欲望推得更高。

    “嗯……不要插进来了……不行了……”

    听到和也的哀求,可能新田明男也觉得差不多了,就停止了插入。

    “接下来就让你尝尝想射精确射不出来的感觉吧。当然,也别忘了让我也舒服舒服。”

    解开裤扣,掏出已经硬挺的分身,趁和也爽的失神的时候,拔出假阳具,再一口气把分身插进去,快速的抽查起来。同时不忘用手中的假阳具在和也的分身上滑动,让假阳具的震动刺激和也的分身。

    和着新田明男呼呼的喘息声,和也也不停的呻吟。

    “啊……嗯……啊……啊……嗯……”

    “呜……啊啊……”

    感觉和也已经到极限了,新田明男狠狠地快速抽插,顶在和也体内最深处射出精掖,同时一把抽出插在和也分身里的导尿管。

    “啊……”随着导尿管的抽出,和也也一泄如注。

    在和也还没恢复力气时,新田明男解开绑住和也的绷带,帮他在被绷带弄出的痕迹上擦上药膏,这样痕迹很快就会消失,也不会让和也有疼痛的感觉。

    换过神的和也拖着疲累的身体穿上衣服。

    “你的报告。”递上另一份验尸报告,新田明男一脸满足的说,“欢迎下次再来。”

    “你在接客吗?笨蛋。”一把抢过报告,瞪了新田明男一眼,和也转身离开验尸官办公室,将新田明男的神气的笑声关在门内。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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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市卫士—命案现场

    刚吃完午饭回到警局就被通知有命案发生,要出现场。而且还是和那个变态的法医官—新田明男一起去,和也这叫一个呕。拿起地址看也没看就冲向停车场,最好赶在那个变态法医之前先走,就不用伤害自己的眼睛了。

    可惜天不从人愿,一到停车场就看到新田明男站在他的车前。双手环胸斜倚在车门上的新田明男确实很有男人魅力,光看周围驻足偷看的女警之多,就可以肯定了。可那不代表和也也会高兴和这样一个人同行,因为他比别人更了解这个表面斯文,内里变态的混蛋。

    不甘不愿的走过去,还没开口,新田明男就把手伸到面前。

    “干吗?”和也不解的看看手再看看人,一脸迷惑。

    “钥匙。”

    “哦。”新田明男脸上理所当然的神情,让和也直觉的掏出车钥匙递了过去。

    接过钥匙,新田明男坐进驾驶座,等反应过来的和也坐上副驾驶座,立刻启动车子出发。

    一路上和也只顾着郁闷,为什么每次遇到这个变态他就不自觉的让他牵着鼻子走。也因为他的不专心,等车停了他才在看到地方时皱起眉。怎么是柳声那对变态兄弟的家?为什么他到哪都会遇到变态。

    看和也的神情就知道他一定没看地址。新田明男好笑的摇摇头,和也的这种个性居然当警察,还能破了不少案子,真不知是他幸运,还是现在的罪犯都比较苯。

    “走吧。”提醒一声还在震惊的和也,率先走进房子。

    回神的和也只好跟在后面进去。

    和负责保护现场的警察打过招呼,两人走进了命案发生的房间。是一楼的佣人房。死者正是上次和也来时给他开门的那个,此时已经盖着白布躺在地上。柳声两兄弟也在房里,整和做询问笔录的警察说话。看到和也进来,两人都朝他走来。

    “小和也。”

    “和也宝贝。”

    眼看两人就要冲过来抱住他,和也迅速闪到新田明男的身后,就不信变态会抱变态。果然两人停在了新田明男的面前,一本正经的和新田明男打招呼。

    “你好,我们是这的主人柳声清、柳声静。”

    “我是法医,新田明男。”

    双方握手,可和也总觉得他们之间的神情怪怪的,让他有点毛骨悚然。

    事实证明,他的预感真是该死的准。

    本来勘察完现场,做完笔录,等尸体运走后就可以撤了。可新田明男的一句他还要做一下现场模拟,让他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其它警员都走了,他怎么这么倒霉,那个变态为什么不让别人帮忙,偏偏每次都找他,而且现场模拟并不用他来做吧,他干吗这么积极。

    等人都走了,柳声清笑得很亲切地说:“这里是现场我们还是别破坏的好。楼上的格局也差不多,我们还是上楼去做吧,上杉警官?”

    柳声清问的是和也,可眼睛看的却是新田明男,这让和也狠狠瞪了他一眼。问他却看变态,到底谁说的算啊。

    “那就打扰了。”很明显说了算的绝不是他。

    三个人围着和也一起上楼,让和也觉得他们是在监视犯人,难道他还会逃跑不成。可当他听到新田明男的提议后,他是真的想逃跑了。

    “死者是名女性,模拟受害人的就不能太高大,否则会有偏差。”

    四个人中只有他是最矮的,无疑他就是那个做模拟的人。他只是刚想到,就已经被新田明男按在了椅子上,柳声清立刻和新田明男合作用以最快的速度把他身上的衣服都脱了,柳声静上来用手里的绳子把他绑在椅子上。看着他们的动作,和也惊讶的睁大眼睛,他们什么时候准备的绳子,而且配合的这么默契。不对,和也突然清醒过来,模拟犯罪干吗要脱光他的衣服?死者又不是没穿。

    看出了和也的惊讶,柳声静凑到和也的耳边痞痞地说:“和也宝贝,你不会以为只是单纯的模拟吧。你不觉得那样太无趣了?我们顺便做个游戏不好吗?”说完还色色的舔了一下和也敏感的耳朵。

    到现在要还不知道这三个家伙在假公济私,他就太白痴了。和也气的大骂:“你们这三个混蛋、变态,竟然这么对我,快放开我,我才不和你们玩什么变态游戏呢。你们这三个色情狂、大烂人!”

    “静先生,你不觉得和也有点太吵了吗?”新田明男不怀好意地对柳声静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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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和也刚想回嘴,就被柳声静用自己的分身堵住了嘴。被分身插在嘴里,和也说不出话,只能含混的发出“嗯……嗯……”的声音。

    “看来只是静一个人还不能让小和也安静嘛。”柳声清靠到了和也的另一边,用手轻捻着和也一边的小樱桃,让它变得硬挺,也更加红艳。“小和也一定是觉得还不够刺激,所以才这么生气是吧。”故意歪曲和也怒瞪他的眼神,柳声清逗弄和也敏感的耳朵。

    突然,兄弟俩感到和也的身体一僵,接着就不安的扭动起来。不解地低头看到新田明男一手玩弄着和也分身使它硬挺,一手伸进了和也身后的菊穴,不停的抽插。了然的相视一笑,三人开始卖力的逗弄起和也的身体,为后面享用可爱的和也猎物做准备。

    不满和也的小嘴只照顾到柳声静的分身,柳声清把自己的分身也硬挤到和也的嘴边。和也无法同时含住两个人的分身,可在三个人的不断刺激下,情欲高涨的和也想要的更多的刺激,但是双手不能动,只好轮流含舔两人的分身。自己的分身被新田明男不断揉弄,菊穴中又被不知何时放进去的电动阳具不停的搅动,和也攀上了高潮的巅峰,就在他要射出来时,掌握住时机的新田明男握住了他分身的根部,用准备好的细绳缠在他的分身上阻止他射精。无法射出来让和也仿若从天堂掉到了地狱。吐出含在口中的分身,不满地说:“放开……让我射……不要……”

    三人真的听话的放开了他,不过不是他的分身。他们把束缚他的绳子解开,合力抱他到床上,在他想自己解开时,坐在他身前的柳声静握住了他的双手。“还不行哦,和也宝贝这是为你着想,你也不想损害身体健康吧。”

    说的道貌岸然,他们不做不是更好。不屑地撇唇,刚想开口反击,坐在身后的柳声清却在此时抬起他的身体将早已硬挺分身插进和也的小穴内。

    “嗯……”和也的话被哽在喉中。

    “和也宝贝,不可以偏心,我也来喽。”在柳声清的帮助下,柳声静也插进了和也体内。

    “啊……”同时被两人插进体内,和也只能无助的发出声音,说不出完整的话了。

    感到下巴被人转到一边,挣开微闭的双眼,看到面前的新田明男。

    亲了和也的唇一下,新田明男低低的声音在耳边,“宝贝,你上面的这张小嘴还没照顾过我的,现在就麻烦你了。”

    和也乖乖张开嘴含进新田明男的分身。现在的他只知道只有让这三个野兽满足了,他才能解脱。

    可这三个精力旺盛的野兽真的不容易满足,而且他还是孤军奋战。这是和也在那之后整整躺了一星期所总结的,即使三个人在他只能躺在床上的一星期里,对他照顾的很好,他还是决定讨厌他们,因为他们三不五时的骚扰,让他休息的时间有不断延长的趋势。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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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人英武的父亲 作者 初夏

    醉酒曝阳事件

    我生长在南方一个沿海的小镇,犹记得童年时最爱赤脚走在光溜溜的青石板街道上,街道两旁是新旧相间的建筑物,最古老的是一间叫周氏祠堂的清未建筑,雕梁画栋,虽然陈旧褪色,但精美的雕像和图画依然传神动人。

    祠堂在南方沿海地区是很重要的建筑,里面供奉的都是同一族系的祖先,但凡节庆日,镇里德高望重的老人率领镇中最有作为的青壮年来祭祀先辈。仪式和过程非常沉闷,但有一点却引人瞻目,因为这班有作为的青壮年中,我的父亲位列其中。

    父亲的职业是城里武术队的武术教练,可能职业的关系,长期维持着结实饱满的肌肉和匀称健美的体型,在芸芸众男中,剑眉星目的正气面容和高大挺拔的伟岸身躯特别吸引围观者的注意力。

    父亲在镇上很受欢迎,他除了懂武艺外还写得一手非常漂亮的毛笔字,所以周家祠堂内的所有文书工作都由他承办,说得上是文武双全。他在城有复杂的人脉关系,但凡镇里出了什么事情,总能在最快时间摆平事件,对于生活平淡简单的镇里人来说,他是一个“能人”。

    但我很快发现,父亲“能人”的表现并不止在处理事务的能力上面,还有身体方面,我说的不是武功,是男人的本能。

    镇上的女人们其实不是很贤淑,尤其是一些上了点年纪的女人,她们常在一起讨论男人。在我自小接受的道德伦理教育中,贤淑的女人是不应该随意谈论男人的,更何况她们还谈论男人的相貌和生殖器。

    “这几天怎么不出来穿珠子了?是不是男人回来了舍不得出门?”阿笑妈一边穿着珠花,一边打趣年近四十的洪姨。随着经济开放,镇子外开始出现了一些香港或台湾来投资的手工艺工厂,会将厂里繁琐的工作摊分到外面做,图人工便宜,如穿珠花这么细小却需要大量人力时间的工作,正适合闲坐家里无所事事的阿姨大妈们来干,虽然穿上半天才赚一块几毛,但一个月累计下来可到得到正职工作近半个月的收入,闲着也是闲着,何乐而不为?

    洪姨老脸飞红道:“乱叫什么,不就二天嘛!”

    “老实说,你家阿洪虽然长得一般般,但看上去很壮,干到你下不了床?”

    “你的老蚌发痒么?你家也有男人,发痒就让他干饱你!”

    “我家那死鬼,经常半软不硬的,别说干饱,止渴都成问题。他还怨我生了孩子,太松,不够紧,我还没嫌他不够粗,空空荡荡的让人难受死了!”

    “你平日不是总在说周挺阳又帅又壮吗?勾他上床去,他那副大屌保证可以撑饱你,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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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你自己骚样!你怎么知道他那够粗大,难道你试过?”

    在附近跟一帮小朋友玩跳格游戏的我毫无芥蒂地边玩边听着她们的小声说大声笑,小孩子的耳朵比她们想象中灵敏,尤其是她们提到了父亲的名字。但对一个刚满八岁未知性事的小孩子来说,的粗大与胳膊的粗大并没什么分别,更何况平日都听惯了她们的疯言疯语,并不放在心上。

    洪姨还是有点避忌地瞟了我这方向一眼,神秘地说:“上个月去他家里,他正在院子里练功,只穿着一条白绸裤,给汗水打湿了,很清楚地看到他裤裆里那根东西又粗又黑,还没硬起来都这么大呢!”她说着用手做了个示范。

    阿笑妈一下子来了精神,问:“你有没有趁机去揩点油水?”

    “要死啊你!我诈作看不见,快快走进屋去找阳嫂了。老实跟你说,那天晚上特别难受,最恨就是我那死鬼不在家里,否则可以救救火。”

    阿笑妈带点羡慕地说:“阳嫂就是嫁得好,换了是我能够嫁给这种男人,少活十年也肯了!”

    “行了,看你的姣样!有些话你别向人说,听说周挺阳在县城里有女人,还是当官的,说是什么部长什么的,镇里好多事都靠她的关系解决,就好象上次的征地事件。”

    “咳,我就说嘛,这么登样的一个大男人,每个月才回来几天,城里没女人怎能过?你向阳嫂透过风声吗?”

    “试探过了。阳嫂只是笑笑,说我们在乱猜,她很信任她老公没乱搞女人。”

    “不如你去勾引一下他,如果成事就证明不是乱猜。”

    “你自己想去勾引吧?别扯上我!”

    “我倒是想,不过没你长得年轻标致,人家还看上眼呢!”

    “你才三十七,他今年三十二,年龄不是差很远。女人大点有味道,我家男人说的。”

    “不如将你家阿洪借给我试试吧!嘿嘿”

    “越说越疯,不跟你说了!”

    我没有再听下去,因为其它小朋友都玩累了,要去大榕树下的老人院听老人家讲故事,我当然回应同往。总觉得阿笑妈和洪婶的说话有些是刻意说给我听的,特别是提到城里的有女人这事。可惜她们打错了算盘,因为我毫不关心这事情,我更关心祥姨家的凤眼果树上的果子什么时候会成熟。

    凤眼果是热带特有的一种果树,成年树高达十多米,中间圆两头尖的狭长果实成熟后外壳绿里透红,裂开,露出黑溜溜的果仁,如睁开的凤凰眼睛,直观来说象睁开的鸡眼。其实黑色的果仁还有层坚硬的外壳,需要用小刀削开才看到鸡蛋黄色的带粉果肉,将果肉拆开,内里的胚芽如一把精致的小折扇,这是镇中小朋友最喜欢的玩具和零食。每个凤眼果仁拆开后里面的胚芽形态都不大相同,有的象小和尚,有的象小山,甚至虚无缥渺得说不上象什么,大家纷纷拿这些胚芽比拚新发现,玩够玩累了,果肉便成了爽脆的零食,至于果壳,两侧插上一根火柴头,活脱脱就成为一只肥肥的小老鼠。

    但好东西都不容易得到,祥姨的老公排骨祥小器得很,一待成熟季节,晚上就搬块床板睡在树下,提防偷摘,他家没有小孩子,凤果眼摘下去拿去市场零售,每年赚不少钱。但还有一小部份是送赠亲朋好友的,我家这几年都收到一小篮子凤眼果,母亲说这是因为父亲帮过他家的忙,但没有收酬劳,所以他们拿这个来作谢礼。

    今年除了赠送凤眼果外,祥姨一家还特地摆了几桌酒肉招呼亲友,据称是身在香港当医生的侄子回乡省亲,父亲是被特意宴请的一位贵宾,而我则是吊在父亲屁股后逢宴必到的“赠品”。

    长大后我才发现自己不是附带品,真正的身份是“奸细”,每逢父亲回镇,母亲必定鼓励我同行,目的是让那些胆大过份的女人们有所顾忌,也防备父亲偷嘴。城里的女人的事她无从追究,也不打算去追究,眼不见心不烦,大吵大闹除了落人笑柄外,还会冒着失去丈夫的风险。镇里的情形不同,这是她长大甚至准备老死的地方,她鞭长所及就要用尽能力打倒一切威胁她婚姻的狂蜂浪蝶,她的下半生可不愿意活在别人的笑话里。说起来母亲还是蛮可怜的,一直过着自我欺骗的婚姻生活,可惜我童年时不懂事,常惹她生气。

    父亲每次回来都开辆吉普车,那是城里武术队的专用车,他经常公器私用,并不新奇,新奇的是他的打扮越来越气派,今天赴宴的关系,穿了套有淡淡柔和光泽的深灰色西装,异常英武潇洒。父亲平日穿的衣服一向很好看,说不清是人将衣服穿得好看还是华衣让人增光,与镇里那些衣饰普通的人们站在一起,再加上出众的外形,“鹤立鸡群”这句成语是我想到最恰当的形容词了。所谓人靠衣装,在华衣美服的衬托下,父亲看上去二十七八光景,比实际岁数年轻很多。我怀疑父亲的衣饰都是城里的女人一手置办的,因为农妇出身的母亲肯定没有这种眼光和品味。

    我可不管这是谁挑选的衣服,坐在英俊勇武的父亲身边,从车窗中看到路人艳羡的眼光,特别自豪。现在回忆这种虚荣情景,感觉自己很肤浅可耻,但当时对父亲有点近乎盲目的崇拜,并不认为这种想法是错误的。

    祥姨的侄子长得高高瘦瘦的,斯文秀气,听说在香港开了间私人诊所,应该是比较有钱的,他手上戴的腕表金光灿烂极为引人注意,后来我才知道这种表叫“劳力士”,简称“金劳”,是当时身份奢华的象征。

    父亲让我尊称祥姨的侄子为陈医生。陈医生只是礼貌地夸奖我长得眉清目秀,然后将注意力全部落在父亲身上。他热情无比,家宴上与父亲同起同坐,硬生生地将我这个“首席随从”的位置挤掉。我敏感地发现陈医生看父亲的眼光与别不同,眼睛里有两团小火焰在燃烧。

    陈医生与父亲言谈甚欢,谈话的内容天马行空。从父亲的说话中我才知道武术队现在已经成为武术团,归入体育协会,他现在是团长,经常带团到各地巡回表演,收入相当不错。难怪父亲的打扮越来越光鲜,还养得起两个家庭——假如城里的女人是确有其事的话。

    所谓的酒宴规模不大,只十余桌酒席,在主人家中摆设,形式有如扩大了的家宴。南方沿海地区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亲友在港澳扎根,无论贫富贵贱,首度回乡总要摆上几桌家宴,一来是拜祭祖先,二来耀其乡里。在物质经济还不是很发达的年代,娱乐的选择不多,人们在这种场合下才可以放纵地喝酒玩乐,偷得一夕欢娱和放松,物质与精神食粮兼收,因此这种小圈子的家宴非常流行。

    酒宴上到处都是认识的亲朋好友,互相频频敬酒,父亲忙得不亦乐乎。

    我眼尖地发现好整以睱的陈医生趁人不注意时伸出食指往父亲的酒杯里搅拌了几下,如果我那时看过武侠小说的话一定怀疑他在父亲的酒中下了什么药,但当时只认为他举止古怪,没有进一步猜测下去,况且他长得不像坏人,看上去又很喜欢崇拜父亲的样子。

    他的崇拜之情不止放在面容上,还用行动表示,席间屡屡赞许父亲人如其名,英俊威武,器宇轩昂,细长白晳的手还不经意地抚摸着父亲的肩膊和大腿,赞道:“阳哥真够壮的,练武的人就是与我们不同!下场表演两手给小弟开开眼界如何?”

    喝得醺醺然的父亲对陈医生的赞赏很受用,当下除了西装,卷起衬衣袖子,在空地上打了套“虎行拳”。

    (。。)

    矫健利落的身手,虎虎生威的拳法赢得了满堂喝彩。我抱着父亲的西装,随众人起哄,其实父亲的武艺我司空见惯,但从没仔细去观察,此际才发现他的表演是如此好看的,龙行虎步,雄浑硬朗。或许是那条领带增加了更动人效果,暗花丝绸领带随他身影跃动而飘舞,为他阳刚的身影添上了一丝飘逸气息,应合了武学上“荫阳共济”、“刚柔相扶”的概念。

    陈医生叫得最响亮,甚至激动地冲上前,搂抱着父亲的腰身,不过他的两手很快就从腰间落下,紧紧的捂着父亲圆实微翘的臀部。

    我认为他在趁机揩油。南方人称占便宜叫“揩油水”,是一个很传神的形容词,陈医生正将“揩油水”精神发挥到底,紧捂着的手改成抓!

    父亲不太好推开他,拍拍他的背部,陈医生适时地放开手,但却有另一番举止。

    “阳哥就是好样的!瞧。”他拍拍父亲的胸部,然后落到腰间。“瞧这肌肉,黄金比例的身形,还有这公狗腰,别说女人看了心动,身为男人的我也羡慕得很!大家说是不?”

    “是!”人丛中爆出回应,女人们低头窃笑。男人们醉意迷离,没有在意陈医生的异常小动作,谁会想到一个男人在借机揩另一个男人的油水?

    陈医生见获得大家支持,更做出一个惊人的举动,他手向下一探,捞向父亲的裤裆!

    父亲毕竟是练武的,反应比他更快,在他得手前已经捉住了他的手腕,却听得陈医生高声道:“阳哥相貌堂堂身体壮,这儿也一定很‘挺阳’啊!”

    “哈哈哈哈!”,人丛中爆发出笑声,比方才更响亮。

    “阿阳就让他摸摸吧!陈医生在香港见惯洋鬼子的屌大,现在也让他知道我们中国男人的屌不比番鬼子差劲!”不知道谁在高声提议。

    男人们拚了命地鼓噪:“摸!摸!摸!让他摸!让他摸中国男人的大屌!”

    眼见万众一心,父亲有点犹豫,手一松,陈医生马上抓紧了他的裆部。

    “很大的一包啊!一只手都抓不住。中国男人果然厉害,比鬼子都要饱满啊!”陈医生得寸进尺,干脆蹲下将两只手都攀上去抓揉。

    父亲尴尬地叉开腿,两手半举,想推开他又不是,由他继续抓捏也不是。

    女人们扭转头去,又忍不住偷偷回头看,小孩子们则非常好奇的看着大人们的成人游戏。

    陈医生实在太厉害了,他居然在众目睽睽下尽情地非礼一个男人却没有人动疑心,除了我。

    陈医生将父亲的裤裆以两掌圈起,挤出巨大的一团,闪侧身子这团巨物示众,高叫道:“瞧,这是我们中国男人的大屌!可惜包在裤里,鬼子们看不到,是不是应该放出来让鬼子开开眼界?”

    “应该!应该!”醉酒的男人们热情高涨,一味跟风哄叫。

    父亲再大方也不能由他这般作弄,正想说话,但陈医生猝然不防地扯下他的裤链并叫嚣:“阳哥是我们的代表,他一定为大家不介意让他的宝贝为我们争气的!”

    “阿阳很豪爽的,一定不会,大家说是不是?”再次有人高声和应,我怀疑是不是镇上的男人中也有象陈医生一般对父亲有某种企图的,两人象在唱双簧戏。

    “对,让他看,男人老狗,会看亏吗?”

    “阳兄弟,让他看!”

    “让他看!让他看!”

    鼓噪之音汇聚成声势浩大的口号,齐齐叫:“让他看!让他看!”

    恐怖的是连我都在叫上一份。大家的口气明显在推崇父亲的阳物是代表中国的光荣行为,不辨是非的我感到热血沸腾。

    陈医生不再征询父亲的意思,将拉链口撑尽,让大家看里面的物事。

    父亲穿的是一条的雪白三角内裤,有弹性的布料紧紧的包裹着内裤里的生殖器,形成线条明显的一大团。陈医生将这团饱满的物事勉强从西裤拉链口挤出,让它形成一团白色的山丘凸显在大庭广众的眼皮下。

    “挺哥穿的是进口名牌内裤啊!大家想知道这名牌内裤包着的东西是不是也一样可以闻名于世吗?”陈医生将自己的身份自我抬升到夜宴主持人的地位,父亲的裤裆成了他展示的工具!

    “想啊!快拿出来看啊!”

    镇上的人看不懂内裤上宽宽的松紧带上那行英文字母是什么进口名牌,也不见得对父亲的阳具大小真感兴趣,他们只是趁酒起哄,闹上一回,让平日枯燥的生活加多点笑料与话题,这种场面在新婚仪式上经常看到,不过调戏的对象多半是新娘,现在要调戏一个大男人,而且是调戏在镇子里公认最成功的男人,这种新鲜的刺激让他们血脉贲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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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医生已经唤起了男人们的狂野,转而挑逗现场女观众的情缘地:“各位女士见过这么大的宝贝吗?你们想知道它是什么味道的吗?”

    女人们咭咭地笑,但因为气氛热烈,早就忘记了矜持,眼睛睁得大大的注目现场。

    陈医生忽然站起身,说道:“拿酒来,我要敬阳哥一杯,他为中国男人争了气!”

    有人马上倒了两大玻璃杯酒送过来。

    “阳哥,你让兄弟我心悦诚服,就此敬你一杯!”他递了一杯给父亲。

    父亲见他闹够了,便接过杯道:“多谢陈兄弟抬举。饮胜!”说罢仰首一干而尽。

    陈医生嘿嘿地笑着却不喝酒,而是趁父亲仰头时将整杯酒倒在他的裤裆上,顿时内外裤尽湿。

    父亲吓一了跳,低头看时,陈医生已经弯腰再蹲在他胯下,伸出舌头一舔白色巨丘的顶端道:“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们是什么味道的了,又香又醇啊!”

    “哈哈哈哈!”人丛笑声不绝,连女人们都笑作一团。

    父亲皱眉道:“陈兄弟,你喝多了。”

    “阳哥说我喝多了,我可还没喝够!也没看够,大家都没看够,大家还要不是看令洋鬼子都害怕的中国宝贝?”

    “要看!要看!”所有人都酒精上脑般的疯狂叫嚷。

    “阳哥觉得难为情呢!大家真的要看?,要看就大声点!”陈医生又叫喊。

    “要看,要看!”

    “阳哥会武功,他不肯的话我没办法,想看的人快来帮忙制住他,免他用手捂起来大家没得看!”

    “我来!我来!”人丛中奔出几个大汉,七手八脚来拉父亲的胳膊。父亲双手一振,几个男人顿时倒退几步。

    陈医生对父亲说:“阳哥,大家只为图个高兴,你又何必令大家扫兴呢!”然后掉头振臂高呼:“大家说阳哥是不是应该给大家看中国男人的骄傲!”

    “应该!应该!”人们一边鼓掌,一边跟随着高喊不休。

    几名大汉有了满场人壮胆,又不知死活地围上来。

    父亲摇摇头道:“陈兄弟,这又何苦呢!”却没有再反抗,由得众人抱手抱脚地将他架住。我想父亲一定是喝得半醉了,否则定不会任由他们胡闹。

    陈医生双手捂起父亲的裤裆说:“大家猜现在可以看到什么?”

    众人好奇地望着他的手。

    陈医生得意地放开手,道:“看啊!”

    在明晃晃的灯光下,父亲被酒浇湿了的雪白内裤变得半透明,荫泾gui头的形状清晰可见,不过还没硬起,软软地委缩起一团。

    众人“哦”地一声,声音中有点失望。虽然说这包东西很大和饱满,但并非他们想象中剑拔弩张的雄伟模样。

    “阳哥,大家对你很失望啊!”陈医生对父亲说。

    父亲苦笑以对。

    “阳哥,听说你是镇子里的英雄人物,是大家的好榜样,可不能这般雄风颓丧,这传出去会落了大家的面子的。”

    父亲狠狠晃了晃头,象要驱去迷糊的感觉,然后叹息道:“玩玩罢了,兄弟何必认真呢!”

    “是啊,玩玩罢了,阳哥又何必太认真呢!”陈医生狡黠地一笑,转头对大家叫喊:“在座的各位都是镇里的响当当的人物,阳哥更是响当当人物中的楚翘,是我们镇的门面!要是我们的面门一副软趴趴的熊样,其它人还瞧得起我们镇上的男儿郎吗?大家还有面子吗?我现在要阳哥真的挺起来,给大家争足面子,大家同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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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意!绝对同意!”众人刚低下的热情再被点燃,疯狂乱叫。

    陈医生的心计策划完美得匪夷所思,及至长大后我才知道他一直玩偷玩概念的把戏,先将父亲与中国男人的面子扯上关系,然后又转换成父亲的生殖器代表镇上的男人的面子问题,在酒精和语言的勾引下,男人们的疯狂完全被催发,只会顺着他的煸动而作出自然反应。

    “阳哥,请你多多合作。”陈医生说完,一低头,将父亲的生殖器隔着内裤包在嘴里。

    大家瞠目结舌,愕然地看着眼前意料之外的情景。虽然平日总在笑说吸屌,但只是说笑,现在眼睁睁地看着一个男人当着在场数十双眼睛去吸食一个男人的阳物,受到震撼超越了他们的思想承受能力。

    父亲起初脸露惊愕地看着陈医生不断地隔着内裤舔食着自己的器官,接着眼内的神色一派茫然,仿似陈医生做的事与自己毫无关系。

    无论愿意与否,天然的身体反应还是控制不了的,陈医生开始是将整包塞进嘴里,只一忽儿时间,他的嘴已经容不下整个器官,被逼吐出一半,另一半用两手包容着。

    陈医生抬起头,笑着叫道:“现在,大家看名符其实‘挺阳’啦!”

    他先用手遮住,然后慢慢向上移。

    现场发出“哗”的声浪,充满了惊叹。

    父亲的荫泾已经全然勃起,硬生生地将内裤撑离身体,但还不能尽情舒展,向上屈曲着形成一个怒张的弧形大包,湿透的内裤外仍可看到青筋曝露的茎身颜色深褐,雄壮粗伟。

    随着陈医生的手全部移开,场中的女眷已经有人忍不住浑身颤抖,身体软软地倚向身边的人。

    内裤的上端已经被顶开,宽宽的松紧带上冒出一截茎身,最耀目的是越过了黑色真皮皮带搭在洁白衬衣上的那个暗红的大gui头,红黑白辉映,它饱满优美的线条更突出和明显。

    “大家现在是否心悦诚服?如果有人自认比阳哥的大屌更粗长更漂亮的站出来!”陈医生得意洋洋地示意大汉们将父亲平抬起来绕场一周,好让在场所有人都能近距离地尽情欣赏到阳具的雄壮。

    没有人吱声,多半是给陈医生制造出来的情景吓呆了,谈不上是兴奋还是震惊。

    父亲似乎失去了意识,闭着眼睛毫无反抗地任由大汉们“大”字形地扛抬到众人跟前展示。我忽然想起了陈医生伸到酒杯内搅拌的手指,跟这个有关吗?

    即使在我长大后回想这事件,仍然感到喘不过气来,一个成熟健壮的英俊男体半露着性器在男女老幼面前公然展览即使是思想西化的今天都是难以想象的画面。

    父亲的阳具虽然比常人更粗长,但还没有大到夸张离谱的地步,基本上还与体形匹配的,但阳具的形态很完美漂亮,在我往后的日子再没有看到过这么完美的男性生殖器了。它不但粗大,上面还有明显浮现的青筋盘绕,凶恶狰狞如庙前的蟠龙柱。我想伸手去摸,但不敢,不过有人比我大胆,人丛中突然伸出一只手,快速地往gui头处抓了一下,再缩回来。有了人带头,其它人的胆子也大了,纷纷伸手去摸,分不清是男人的手还是女人的手抑或是小孩老人的手,每个人都受到感染般争相去摸这根巨物,现场浮起了“嗡嗡”的窃议声。

    如果现场有人高声说一句反对话,可能会惊醒这班迷失在酒精与兽性疯狂状态中的人,但居然没有人开腔。我几乎再看不到荫泾的影子,因为随着传议声的讯息传播,更多的手正伸出来,争取在阳具上夺得方寸之触感。内裤已经被拉扯到接近荫泾的根部,而荫泾在无数双手抓揉下更粗更长。

    我眼睁睁地看着众人迷信神物般去摸父亲的阳具,心里说不清是反感还是喜欢。一个男人的生殖器是私隐,这样给千人摸万人抓是不合常理的,但大家对父亲的阳具如此关爱却让我萌起了虚荣念头,看,我的父亲就是最好的!

    一圈巡游后,大汉将父亲抬回场中心。

    内裤已经被完全扯下,松紧带压着根部,令荫泾绷紧地斜斜向前竖起,如巨炮般指向夜空,傲气凌人。深色的巨炮下,乌黑如云的荫毛笼罩了整个胯部,将巨柱紧紧地簇拥着,

    陈医生的表演已经接近尾声,他不再需要大家的呐喊鼓噪来推波助澜,因为只差一点就可以最后揭盅。

    他捏着父亲西装裤的底部说:“大家别只盯着宝贝的上半截,宝贝的下半截更有看点!”

    宝贝的下半截当然是荫囊,荫囊里有两颗睾丸,本地人称荫囊为“春袋”,睾丸则是“春子”。

    陈医生将西装裤往里挤,终于挤出两颗圆圆的大果子说:“现在,我要让大家看它们的庐山真面。”

    “咣啷”一声脆响打破了场内屏息以待的安静。不知道谁受不了刺激,玻璃杯掉地摔成粉碎。

    这一下清音震醒了已经昏昏然的父亲,他突然睁开眼,随即双臂用力一挣,几个大汉顿时跌倒在地。父亲身体轻旋,稳然站在地上。

    陈医生料不到情形突然转变,呆了般不知反应。

    父亲晃了晃头,让意识清醒,然后将自己已经裸露大半的阳具强行塞入西裤内,“嘶”地扯上裤链。内里勃起的阳具硬生生地将裤裆顶出一个大丘,但总比曝露人前的情景好些。

    父亲环顾四周鸦雀无声的人们。他们虽然还没完全回复意识,但怎么说也清醒了些,开始后怕。父亲是一个非常有本事的人,他们公然联合起来让他出丑,即使是玩笑也开得太过火了,要是他发怒从此不理镇上的麻烦事情,镇里的人虽不见得会没饭吃,但日子恐怕过得不能这般顺心,但这还是将来的烦事,最直接的威胁却是他武功高强,轻轻一拳都怕取了半条命,问题相当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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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医生更怕。香港的法治水准较高,他可以搬出来法律知识来保护自己,但这个年代国内的人法律观念不强,善恶之举全凭个人道德水准牵引,即使他被当场打死恐怕也没有人出来为他说句好话,毕竟自己立心不良在先。

    父亲神威凛凛地看了地上脸色苍白的陈医生一会,突然脸色转晴,扶起他道:“陈兄弟还真会玩啊!”

    陈医生半惊半疑地陪着笑:“阳哥也很能玩嘛!”

    父亲拱手向其它人道:“刚才虽然玩得有点过火,但大家也只是图一时高兴,我不会生气。如果小弟刚才有什么失礼举止也请大家别放在心上!”

    众人见他语气诚恳,顿时放下心来,陪笑道:“阿阳确是胸襟广阔的大丈夫!以后事只要说一声,兄弟我拚了命也要帮你!”

    父亲先倒了杯酒说:“那就先饮为敬!大家请入座继续喝,今晚不醉无归!”

    “不醉无归!”众人连声响应,杯盘交错热闹情景再度回到现场。

    我感到很羞愧,因为我也是鼓噪着让自己父亲出洋相的积极分子,现在看着父亲豪饮笑谈的身影,我更恨自己无知和无耻,眼里酸酸的想哭。

    “怎么了?”父亲看到我泪水盈盈,关心地问。

    “爸爸,刚才我有跟他们一起叫,我很后悔。”我老实地说。

    父亲拍拍我的背说:“傻小子,不过了大家玩得开心乱叫,又不是做了坏事,有什么好后悔的?”

    “你不怪我吗?”我抬头望着父亲。被自己人出卖的感觉我试过,镇头的要好朋友阿笑就因为偷祥姨家凤眼果的事情出卖过我,让我捱了母亲一顿藤鞭。藤鞭虽然让人皮肉生痛,但最难过的还是心里,我当阿笑是自家妹妹般,她竟然出卖我。现在我却做着同一性质的事情,父亲一定也会很难过。

    “傻瓜,爸爸只会疼你,不会怪你的!别胡思乱想了,如果吃饱了就找小朋友去玩吧,不和闷坐在这儿陪我。”父亲抚着我的头温柔道。

    父亲醇厚低沉的声音如清润止疼油,我的心里一下子好过多了。父亲从不说谎,言出必行,他说不怪就肯定不怪。

    “那你不怪他们吗?”我问。我是他儿子,他不怪我还可以理解,但其它人却不是自家的。

    父亲微笑说:“如果你想别人不一件事放在心上,那你自己先要抛掉它,否则会永远活在荫影中。既然我已经抛掉了,那还有什么要怪的?”

    我半明不懂地听着父亲的人生经验,它超越了我当时的理解水准。

    或许我能记住,但如果没吃过亏还是无法体会其中的哲理,人总在不停犯错中成长、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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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酒作坊的男人们

    1

    ??

    ??

    ??“老罗,老罗!”

    ??

    ??领着我的男人,扯脖子朝一席草垫充当门帘的小平房喊道。喊了半天,里面鸦雀无声。也不知道是里面的人没听到,还是成心不搭理他。那男人无奈的吐了口吐沫,抖了抖肩,把敞怀儿穿的衬衫,滑落到肩头的领口提了上去,摇着步,后稍着脑袋的,揭开那草垫的一角。虽只是一条隐约的缝,却有一股似乎能看到的热浪,翻滚着,哗一下把人打的上下同透。外面还是北方的9月苦夏,可跟那屋里滚出的热流相比,那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

    ??还没等那男人把草垫翻开,里面却抽冷子,横出一只赤裸的膀子,像门插似的,把那帘子,抄底兜了上去。一股更猛烈的热浪,像洪流似的推的人站不稳的,好像原地退了十几步。再看那膀子牵连的人,是一名身高中等,下盘稳健,全身皮色像蒸熟的地瓜似的红丹丹,里面却裹着饱满腱子肉的男人。那男人三十开外,一条四方的宽鄂骨,被底下突兀的喉结,急促的推着向上,顶着蛮横的抿着一个小山丘似的厚嘴唇,再往上,鼓鼻子,大眼睛,浓密的眉毛,好象蒿草似的攀连附葛的一直长到一起,像一条直线,横在眼白泛黄的眼眶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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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领我来的男人,吓一跳的松开扯着的一角草垫,等看清了来人,这才气不大一处来的叱道:“我说老罗,你们都聋了还是怎么的。我在外边喊半天了,里面连个话都没有?你们一天到晚闷在里面都干些啥玩意,我看我得跟周老板反映反映,别是干的年头多了,都不玩活了!”

    ??

    ??那老罗翻了他一眼,不服气的反驳道:“干啥?你说一群大老爷们在里面能干啥?还不是干活。这里又没藏个娘们……”说到着,他一斜看,瞅到我扭捏的立在那男人身后,一看是新面孔,不由的收了口。

    ??

    ??领我来的男人回身,抓小鸡似的,连扯带拽的把我推到那热哄哄,散发着说不上是酸是香,热气蒸腾的门前。对老罗说:“你上个徒弟不是出师了么,周老板又给你配一个。”然后他压着我脖子,嘴里一连声吩咐我:“还不给你师傅行礼,以后就跟他混饭吃了。”

    ??

    ??那老罗皱着眉,抢上一步,扳住我欲弓下去的腰,又伸手在我肩膀上掐了两下,眼睛里还不演示轻蔑的问:“你今年多大了。”

    ??

    ??“我,我18了。”我怕他推委,自己加了两岁上去。

    ??

    ??他嘿了一声,转头对那男人说:“18?我看也就15,6!周老板还真会算帐,专整着不花工钱的徒弟用。那你到回去跟他说道说道,给我这师傅长两个工资啊!”

    ??

    ??我一听他这口气,好象不乐意要我。赶忙插话道:“罗师傅,你别看我年纪小,我能吃苦,我一定跟着你好好学儿!”

    ??

    ??他琢磨的上下又打量了我一遍,还是对领我来的男人发话:“你跟周老板说,这徒弟我先收下了,以后要是他自己不争气,半道受不了这罪跑了,可别怪我姓罗的不给他想办法省钱!”

    ??

    ??那男人干着嘴,醒了醒嗓子,不愿意再跟老罗对话,直接嘱咐我:“你小子看着挺机灵的,以后会来点事,多跟师傅学,学成了也早能自立门户。”我一连声的答应道。

    ??

    ??等那男人走远了,一拐弯出了石砌的围院。老罗才呸的吐了口吐沫,嘀咕道:“他妈的,竟做着没天良的事!”然后他低头问我,声音竟然出奇的柔和,一该刚才的霸道。

    ??

    ??“你叫什么?”

    ??

    ??“张富龙。”我爽快的答道。

    ??

    2

    ??

    ??

    ??等那草垫一撩下,我眼前一瞬间失明的刺辣。屋里的空气相当的浑浊,我隐约听见里面有男人嬉戏的打闹声。一个破锣嗓子“操你妈,操你妈”的喊着,另有一群好象合了伙的起哄,哈哈哈的大笑着。

    ??

    ??眼睛好不容易适应了里面昏沉的光线,我才注意到,罗师傅从刚才就只穿了一条破布似的三角裤,几乎都包不住他两瓣结实的后臀。他回过身,看我盯着他身上唯一的一条布发愣,呲开一口被烟苟黄的牙齿,随便的解释道:“你别看咱们都穿的少,反正这里也没娘们,一会你那身,你自己就穿不住了。”

    ??

    ??其实不用他说,我也感觉全身被不透气的运动服汗贴的皮肤,像缺痒似的刺挠。我反手抓了抓左肩,右腰又蠢蠢欲动的痒上了,及至后来,只要粘着布料的地方,没有不发痒的。我像满身捉跳蚤似的左抓右挠,没一会工夫,就闹了个满头大汗。罗师傅在一旁看到我,像抓虱的猴子似的,不由的颤着肩乐了起来。

    ??

    ??“来,进了那门,就到地方了。”

    ??

    ??门吱扭的开了,里面才刚轰然的欢笑也刹那冻结住。我看到一群男人,能有5,6个,抗着一个被拔的光不出溜的男人,正往准备往一个空着的窖池里仍。那被抗着的男人,瘦的好象只有一把骨头,被一群体格健壮的20出头的小伙子顶着,扎手扎脚的挣扎着。看到我们俩一前一后的进来,其他人都停了手,那干瘦的男人,才挣扎着从人堆举着的膀子上,滚了下来。

    ??

    ??老罗喝了一声:“干活不好好干活。闹什么玩意闹。”

    ??

    ??那群年轻人灰溜溜的散开,各自回到自己的坑位前,三两个一伙的跳到一人高的深坑里,一个递一个倒着手的,把堆在外面的窖泥,箍到大坑竖切的横断面上。老罗仍下我,径直走到刚才被众人戏弄的那男人做活的坑前,附下身,用手抠了两下。那男人谗着脸,缩着肩蹲到罗师傅傍边。眼睛滴溜溜跟着罗师傅的手,一会转到东,一会转到西。罗师傅拍着手立起身,满意的回头对那男人哼了声:“这回来行。”

    ??

    ??那男人面露得色的说:“咱黄牛干的活,那回掉过链子。”

    ??

    ??老罗不在说话的走到我跟前,用干净的手,撮着沾满泥的手,撮着一小团的递到我眼前来,问:“你知道这是什么么?”

    ??

    ??我点点头,老罗不满意的说:“知道就说是什么。别大姑娘似的张不开嘴。”

    ??

    ??我扯着脖子喊:“窖泥!”引的旁边侧目注视我们的男人,粗野的哄笑开来。我红着脸,以为说错了的,坎着掌心的汗。老罗反倒满意的一歪脸,朝那些男人喊到:“笑什么笑。”男人们又都耗子见猫似的,低头刷刷做工,可耳朵都伸的老长的朝着边儿听着。

    ??

    ??老罗说:‘把外衣都脱了,这里热,整不好,容易虚脱了。”

    ??

    ??我放眼看去,里面的男人都只着了一条肮脏的短裤,露出油汗的小腹,跟肌肉结实的大腿。我犹豫的扒下衣服,又套下裤子。猫在老罗身后那自称黄牛的男人,突然呵了一声,悄声对老罗说:“这孩子那整来的,这白净!”我脸哗一下,红到了儿根子。再看其他的男人,的确每个人都像油里泡大的,金黄澄黑的皮色下面,都是鼓掌的腱子肉,像立在铁笊篱里的大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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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罗不以为然的拍拍我的肩膀,说:“这以后都可以慢慢练,最主要的还是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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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越过老罗师傅宽厚的肩膀,看到那讥笑我的男人,眼睛火辣辣的盯着我,看我到我注意到了,脸上的笑更浓了。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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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干上三天,午饭时候我就听老罗师傅背着我对其他人议论道:“这孩子不错。”以老罗师傅平常对人的要求,能换得他一句“这孩子不错”。我像得了工钱似的开心。人也更勤快了。而其他的工友,也很快的熟悉起来。平常总愿意哼着二人转,时不时嚎上两句,要求别人“呱唧两下”的,是张有权。在窖里通常愿意光着,到外面去喜欢穿一身白衣白裤的,是二德子。年纪没老罗师傅大,却总猫着腰,天天泡病号的,是“例假”。本名叫什么,我来这么多天,一次都没听人叫过。只偶尔有次听他说他姓牛。而我刚到那儿,取笑我的那男人,被人们叫黄牛的小子,其实叫刘叔根。要真攀亲戚,还跟我有点沾亲带故。至于其他的,都是别的地方聘来的短工。因为今年作坊扩建,需要添加新的窖池,特意每天20从外面外聘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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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罗师傅是这作坊的工头。虽然大家都称师傅,可一样得给人家干活。每天不比别人多,也不比别人少,正正好好一天25元。而我因为我学徒,除了日常的三餐提供,只到月底给100块零花,这是送我来之前,介绍人跟周老板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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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是少了点,但学了手艺是自己的。”我还记得我临来前,介绍人刘婶盘腿坐在我家塌了土的炕沿上,一口痰,一口旱烟的跟我妈谈。我记得我妈做在一边,一脸做不了主的,斜着耳朵,也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听见了也听不懂的,嘴里“喔喔”的鼓励她说下去。末了,刘婶一吧嗒嘴,一拍我妈的大腿,叹声说:“既然现在家里摊了事,也管不上孩子苦不苦了。还好孩子小,再努力几年,等一成了手,自己独挡一面了,你也还能跟着享几年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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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妈泪眼婆娑的握着刘婶伸来的手,点头说:“刘姐你知道,我是不肯再改嫁的,孩子都这么大了。再苦再累我也能熬住。可我一个妇道人家,能做的了什么,孩子以后就摆脱给你了。你就当自己儿子照顾,该打就打,该骂就骂。千万别舍不得。那是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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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婶磕着旱烟,拖拖拖的答应道:“那是。你就放一百八十个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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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心思啥那。”我抬头看到黄牛拖着趿拉板,呱嗒呱嗒的走过来。他顺着我的视线,看到院外井沿边,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媳妇,披腿插着手,费力的揉擦着一满盆的衣服。他喝了一声,故意笑的荫沉的说:“呦,咱大龙长大了,想娶媳妇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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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捏捏的朝他笑笑。小声说:“别乱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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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这是发的那门子楞啊?”他接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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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时语塞的,不知道该怎么说,还好“例假“也跟着走了过来。估计刚吃完午饭,正准备去后面的茅房。我看到他手里捏着团揉碎的报纸。”黄牛转头打趣他道:‘喝,这家伙,文化人啊,上个茅房也看看报纸。”例假一脸苦笑的解嘲道:“这一天闷在这小屋里,得看看有啥大事没。”他突然又停住步,手扶着腰,左右扭了两下,叹气道:“这腰也不知道怎么了。一动就嘎嘎直响。估计这两天累的。”黄牛坏笑道:“是啊,每个月都有这么两天!”例假瞪了他一眼,也没回嘴的扭着一方大屁股,转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