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红颜无泪

第一百九十章 休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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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十章 休书

    直到黄昏的时候,庄白衣依旧站密道的门口,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突然想到,如果父亲现姬无泪已经不天牢,而我却还留宫,会不会起疑?

    为了以防万一,庄白衣毅然地进入了密道之,从这里面出去,但愿不再回来。

    夜渐渐地降临了,当庄白衣看到草丛上昏迷着的燕寒箫的时候,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燕王!”庄白衣抱住燕寒箫,是被银针刺了昏穴。庄白衣解开燕寒箫的昏睡穴,燕寒箫这才缓缓地张开眼睛。

    “无泪!”燕寒箫猛的站起来,环望四周,什么都没有。

    “泪儿呢?”庄白衣焦急地问道。

    “无泪呢?”燕寒箫只记得那件事情之后自己感觉眼前一黑便晕倒了,其他什么都不知道了。

    “你不是和泪儿一起么?她人呢?啊!”庄白衣有些激动的抓住燕寒箫的衣领。

    “我不知道啊!我替她解毒之后,突然就晕过去了,直到现才醒过来!”燕寒箫气喘吁吁地说道。

    “哼!”庄白衣放开燕寒箫,低声说道,“要是泪儿出了什么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说完,转身离去。

    “你去哪里?”燕寒箫叫住庄白衣问道。

    “去找她!”庄白衣头也不回的说道。

    “我也去!”燕寒箫跟上来,庄白衣气愤地转身,指着燕寒箫吼道,“你一个弱书生你跟着我去有什么用?只会成为我的负担!”

    燕寒箫紧咬着下唇,说道,“我一定要去找她!”

    “你跟我回宫去!我没有回来之前,不准出宫!”庄白衣低吼着。

    “为什么?”燕寒箫满眼的痛苦,姬无泪的失踪对他来说,比谁都痛苦。

    “难道你想要彦王知道泪儿不是我带走的么?你是不是想她死?想她死的话你就管跟着我走啊!”庄白衣对这个男人很无言。

    “可是……”

    “你不要可是了!”庄白衣打断燕寒箫的话,继续说道,“你宫里不要轻举妄动,只要好好的呆着,彦王就不会对你怎么样!”

    燕寒箫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只见庄白衣已经消失不见了。

    燕寒箫苦笑地摇摇头,转身进了密道。

    无泪,你是怨我么?怨我夺走了你宝贵的东西,怨我们这个不堪的身世。无泪,你恨我么?恨我这个懦弱的男人,恨我无法给你幸福?

    如果真的是这样,我情愿你是怨我恨我,因为,这样的话,代表是你无法面对我,而选择离开,选择逃避,并不是遇到危险了,所以无泪,你要怨恨我,千万不要有事……

    燕寒箫回到寝宫的时候,看到箐青的脸色极为难看。

    “箐青,怎么了?”燕寒箫上前询问道。

    箐青只是低着头,不说话。

    “是不是去祭天台祭天的事不顺利?”燕寒箫皱着眉头问道。

    “不是,很顺利。”箐青低着头说道,“父王洪福齐天,一定会好起来的。”

    “那你干嘛苦着脸?这是好事啊!”燕寒箫不解地问道。

    箐青抿着嘴指了指里面,说道,“姐姐来了。”

    “芷澜?”燕寒箫带着惊讶的语气反问道。

    箐青点点头说道,“我先回房了。”

    燕寒箫走进里屋,看到上官芷澜正对着桌上的一幅画呆,仔细一看,竟然是姬无泪的画像。

    “芷澜,你来了怎么也不通报一声?我好去接你啊!”燕寒箫变了很多,对芷澜也温柔了许多。

    “王爷,这里没有别人,你以前怎么对我,现还是那样对我!”上官芷澜转过身来,眼角有很明显的泪痕。

    燕寒箫微微一愣,笑着说道,“你又开我玩笑了是不是?明知道我记不起从前的事,我哪儿知道我以前是怎么对待你的?”

    上官芷澜淡淡地笑笑,却是一个比哭还要痛苦的笑容。

    上官芷澜指着那幅画说道,“从这幅画里面,我可以感觉到,一个人的心,就是我夫君你的心。”

    燕寒箫走到这副画面前,拿起来说道,“这不过是我的顽劣之作,哪儿有什么心?”

    “有心无心,你知我知。”上官芷澜继续说道,“如果你真的不记得你以前是怎样对待我的,我可以告诉你。”

    “没有这个必要!”燕寒箫急忙忙地打断上官芷澜的话,说道,“都是过去的事了,没有必要再提了,再说,重要的是现,何必计较过去呢?”

    “我不是计较,我而是怀念。”上官芷澜平静的说道,“以前的你,我进门的那天,洞房花烛夜,你床的那一头,我床的这一头,一个朝东,一个朝西,没有交杯酒,没有甜言蜜语,加没有洞房花烛夜。”

    上官芷澜的一行清泪缓缓地落下来。

    燕寒箫记得,那年自己刚成年,皇后就下旨将自己的侄女儿上官芷澜许配给自己,纵使心千万个不愿意,也不得不从。

    “也许你认为我是一个探子,埋伏你的身边,可是你真的错了,我上官芷澜,小时候就暗暗誓,一定要嫁给二皇子,为什么?也许你不记得了,小时候宫宴的时候我们见过一次,大人们都喝酒,没人陪我玩,你一个人躲角落里斗蛐蛐。于是我走过去看着你玩,你好像拒绝所有的人一样,不允许任何人靠近你。那一刻我看着比我小两岁的你,心就涌起了一股思念,是命运的安排是因缘的到来我都无法抵挡。夫君,我换你一声夫君,希望你记住我是你的娘子,可是你从来没有叫过我,甚至没有正眼看过我,你知道你对我有多么的不公平么?”上官芷澜一字一泪。

    “芷澜,我……”燕寒箫觉得说什么都显得那么的无能为力。

    “你不用安慰我,也不用道歉,也许是我们有缘无分!”上官芷澜擦干眼泪,继续说道,“你这次回来我曾经感觉很高兴,因为你变得温柔了,也许你一直都很温柔,除了对我,你对我好了,会笑,会跟我讲话,会关心我,可是我却感觉这种感觉好不真实!不像你,你隐忍着的悲伤让我的心好疼,你的这幅画,也告诉我,你现做的这一切,好假……”

    “芷澜,你误会我了……”燕寒箫想解释什么。

    “你不用解释了!我都懂!其实从泪儿姑娘住进燕王府的那天起我就该懂了!你的心完完全全都寄托泪儿姑娘一个人的身上,我不知道你们上山狩猎之后的事情,可是我已经相通了很多很多,特别是你回来之后的改变,你是想弥补什么么?没有这个必要!”上官芷澜的泪水忍不住再次的滑落。

    “到底要我怎么说,你才能够明白,才能够体谅呢?”这一刻,燕寒箫觉得真的好无力,眼前的这个女人,温柔娴淑,可是自己负了她,给不了她要的幸福。

    “你什么都不用说,只要听我说就行了!这么多年来,我跟你说的华话有超过十句么?我心的幻想,是日日夜夜与你相对,秉烛夜谈,可是什么都没有,除了无的冰冷和沉默什么都没有。”上官芷澜的脸色有些难看,“夫君,如果你真的想弥补什么,我只要你爱我,这才是我想要的幸福,如果不可以,那么,请你什么都不要再说了。”

    “芷澜,你不要逼我……”燕寒箫从未见过这样的芷澜,她永远都是挂着微笑,似乎很幸福的样子。

    “夫君,如果你真的不能够爱我,那么请你放手,让彼此都幸福好不好?”上官芷澜挂着一个脆弱的微笑。

    “你说什么?”燕寒箫有种不祥的预感。

    “这里是休书,你只要签一个字,从此之后,你我互不相欠,也没有任何的关系,我不再是燕王府,那个日夜明灯的芷澜夫人,而你燕王,还是你。”上官芷澜将休书递给燕寒箫。

    燕寒箫往后退了几步,张开嘴问道,“为什么要选择这步?”

    “没有为什么,请不要再束缚我了,我已经等够了,我不想直到死还要等着那个永远不爱我的男人。”上官芷澜眼的泪光刺痛了燕寒箫的眼。

    “不是一定要爱你的,我可以照顾你,你相信我!”燕寒箫欠这个女人的实太多了。

    “我不需要你的施舍。”上官燕儿将休书安放桌上,继续说道,“天就要黑了,你快点签!我还要出宫!”

    “你给我一条让我休你的理由?三从四德你犯了哪一条?”燕寒箫冷着眼问道。

    “就凭我多年以来无所出,你就可以休了我!”上官芷澜说着,眼泪还是不停地滑落着,一句“多年来无所出”,刺痛的何止她一个人的心。

    你相信一个嫁人几年的女人都还是处子之身么?

    燕寒箫看着桌上的休书,喃喃地说道,“也许,离开我才是你好的选择!”

    上官芷澜看着休书上的名字,终于忍不住掩住嘴哭出来。

    “芷澜,我对不起你,如果可以,我愿意拿我的幸福来交换你的不幸!”这是燕寒箫将休书递给上官芷澜的时候说的话。

    上官芷澜接过休书就跑了出去,她回头望着燕寒箫不出声地说道,“遇见你,是我一辈子大的幸福,也是我这一生大的不幸。”

    燕寒箫闭上眼睛,眼角湿漉漉的。

    箐青走进来,看着燕寒箫,说道,“寒萧哥哥,这是姐姐自己的选择,你不要太伤心了。”

    “我对不起她。”燕寒箫淡淡的说道。

    一直以来,他们对话都带着“也许”,两颗相互不了解,需要猜测的心何必强牵一起呢?

    上官芷澜一直都哭,直到碰到了四处乱转的上官燕儿。

    上官芷澜和上官燕儿同姓上官,因为她们的祖辈曾是亲兄弟,不过到了她们这一代已经不知道隔了多少代了。

    “呃,你是芷澜姐姐?”没想到这个血缘相隔十万八千里的上官燕儿还记得上官芷澜。

    上官芷澜赶紧擦干眼泪说道,“你认错人了。”

    “我可没认错,虽然我们不是很亲,不过你出嫁给燕王的时候我参加过你们的婚礼。”上官燕儿奇怪地看着上官芷澜。

    “是么?我还有事,先走了!”上官芷澜急着想走,她的心很乱,不想见到任何人,也不想和任何人说话。

    “那我不打扰你了。”上官燕儿让开路看着上官芷澜急切的步伐,喃喃地念道,“我有这么可怕么?有病!”

    上官燕儿不悦地往后退了退,脑海里想着上官芷澜奇怪的表情一个不小心竟然撞到了一个枯井上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