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桓!”院内的余飞还在不依不饶,“你们没事吧?哎,这房子怎么搞的,这么不禁碰……”
眼见着正朝这边走,项桓猛地回过神,飞快从她身上起来,抓起床头的衣服稀里糊涂地把人裹住,随后箭步冲出去,迎面冲着余飞便是一脚。
后者刚要开口骂,却被他微微肿起的半边脸惊住,一时半会儿没想到发生了什么。
“你、你这脸怎么……”
项桓摁住他的脑袋给转了个圈,朝前推道:“看什么看,还不走!”
“不是,那里面……”
“什么里面外面的,再往后瞧我挖了你眼珠子!”
少年们的言语声逐渐远了。
宛遥吃力的从乱七八糟的衣袍中将头挣扎出来,她在原地呆呆地坐了片刻,旋即打了个激灵,迅速跳上床,将被子一抖迅速蒙头盖住。
全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肤好像都在陪她集体咆哮。
啊啊啊啊!
天哪!
作者有话要说: [注:“勇略震主者身危,功盖天下者不赏……人臣之位而有震主之威,名高天下”出自《史记·淮阴侯列传》]
阿怼:嗯,可以考虑我们的孙子叫什么名字了!
【???】
谢谢大家,这章四舍五入可是辆玛莎拉蒂啊!
还不夸我!
第86章
回房的这一路上项桓都在发愣。
余飞就见他时不时地看着自己的手,好像若有所思。
“诶,大头。”
项桓忽然问道,“你摸过女孩子吗?”
后者被他问出一缕心酸来,“你这不是废话吗?我上哪儿摸女孩子去。”
项桓语意不明的感慨一声,便没再说话了。
接下来的客房小院呈现出一种不可思议的安静,宇文钧忙完进门就只见得余飞百无聊赖地坐在台阶上耍刀,气氛和谐得令人惊奇。
屋内点着一盏灯,项桓难得肯这般老实地坐着。摇曳不定的烛火照清他掌心的纹路,上面有薄茧和粗糙的划伤。
项桓歪头托腮,目光出神。
他同宛遥一起长大,拉过手也抱过人,但这样子触碰到她却是头一次。
想不到女孩子的身上居然是这种感觉,真是……
项桓不知该怎样形容,换了只手撑头,摊开五指前后翻了翻,莫名觉出点美好来。
如果打他一巴掌,再让他摸一次就好了。
脑中才冒出这个念头,七经八脉中便似有洪流涌向四周,胳膊上的筋迅速麻至指尖,没缘由地开始燥热。
他自己愣了一下,忙将窗推开,试图透点凉气进来。
此时,离厢房不远的书斋内。季长川正挑灯翻看参军递来的账目,听到动静,抬眸朝外面瞅了几眼。
这才无奈地摇头,“几个孩子都那么闹腾,什么时候能长大啊。”
参军笑着打圆场,“年轻人嘛,总是闲不住的。”
相视笑了一场,季长川把手中的账本掀去几页,其中冷峻的数字到底让他散去了脸上最后的一点轻松写意。
“现如今,军营里就只剩这么些粮食和药品了吗?”
参军露了抹苦笑,“军医与将士们日日上山采药,但还是不够用。药草毕竟有采完的那一天,朝廷再不发补给,怕是要撑不住了。”
“钦差赐来不少金银,可曾向城中征购?”
“征购啦,不过大战烧毁许多房屋,这又是冬天,百姓们自己的储备都不够吃,肯卖的少之又少。”
“我们派去借粮的军士呢?还没回来?”
后者犹豫且低沉的奏报,“……没有。”
“再这么下去,缺粮只怕就是这几日的事了。”季长川合上书册闭目沉思片刻,忽又睁开,问道,“离龙城最近的是哪个州县?”
参军急忙回答:“禀将军,是嵩州。”
与此同时的嵩州还是一派太平盛世的景象。
百姓们并不知晓上面那些权谋诡斗的弯弯绕绕,仍旧过着祥和的小日子,祈盼新年风调雨顺,合家安康。
通判陈朔的府邸之中。
连着数日下雨,难得有轮月亮也还是纸糊的一样不清晰。
趁雨后空气干净,陈文君搁下练字的纸笔,走出门在小园子里散步。
自从发配至嵩州,家里的日子与从前相比拮据不少,老父亲经不起家道中落的打击,终日缠绵病塌,弟弟又急功近利,成天在外结交权贵。
陈家明明已经四面漏风了,但母亲好面子,无论如何不肯落人下风,愣是花了大价钱买下这座宅院,东拼西凑也建起花园来。
她带着丫鬟,独自走在空荡荡的回廊上,日常的花销有限,廊子总共也就几盏灯笼,夜晚降临后便显得尤为森然。
“今天晚膳怎么不见少爷?”
丫鬟毕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