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頷首,心裡那不断增长的畏惧也像是打了抗生素般渐渐的被压下来了。
「是藺若兰吗」晏桓钦问道。
「嗯。」
「那篇遗书内容有经过删减,毕竟我们要尊重亡者的隐s。」
「那学长你看过吗」完整版的内容铁定更恐怖。
「白痴当然没有正本都给当事人收起来了」他打了一下我的后脑杓,没好气的回答。但是他脸上表情就像在说「我就是看过,这又与妳何g」我并没有说出来,若我说出来难保这脾x暴躁的学长把我给轰出去。
「那她为什麼会」我yu言又止,说不出「自杀」二字。
晏桓钦撑着头,无奈的说:「还不是那些常见的因素,经济上有困难、感情上有困扰、学业上有困境。」他的神se突然变得有些黯然,狭长的凤眼中有我说不出的苦楚,「那一些不负责任的原因真的非常软弱。」
我盯着他,怎麼也说不出话来。
他注意到了我的目光,又恢復成那火爆的模样,环着x,不耐烦的说:「看什麼看赶快把档案夹收起来,翼希不喜欢提起这件事。」
闻言,我立马站起身,着急的把它归位。
晏桓钦口中的「翼希」是怎麼样的人呢听起来像是个粗獷的野蛮男子,唉,腹黑男以及粗獷的委员长,多麼悲惨的高中生活。
不出叁分鐘,门外便传来「叩──叩──」的敲门声。
晏桓钦头也没抬,埋首於一堆文件中,一副什麼大集团的总裁般,把其他事情都丢给了我这个小秘书。
「喂,新来的,还不去开门。」
这傢伙完全把我当成打杂的
我摸摸鼻子,谁叫我已经被这傢伙定位成他这个霸气总裁的可怜秘书呢只能自认倒楣的上前开门。
然而,当我一打开门就傻住了。
「妳就是新来的吗刚才听老师提起妳呢。」
我动作僵y的頷首,失神的凝视着来人,来人长得相当秀气,眼角还有一颗泪痣,活脱脱就是从漫画裡走出来的美少年嘛
他和晏桓钦不一样,脸上带着温暖的笑意,好像春日裡的y光般和煦。
「翼希你回来啦」晏桓钦起身问道:「辅导室找你做什麼」
咦那个翼希委员长就是他跟我想像中完全不一样
他边朝写着「委员长池翼希」的桌子走去,边道:「j个礼拜后的朝会要宣传委员会的事项。」
晏桓钦頷首,然后瞥向仍旧站在门口发呆的我,没好气的说:「欸那个谁,过来」
可恶原来你压根儿不记得我的名字晏桓钦你这个阿兹海默症患者但我仍旧乖乖的走向他们,怨恨我的软弱啊
池翼希对我笑笑,那笑容是如此的美,问:「妳叫什麼名字」
「慕容霏」我訥訥地回答,面对这麼漂亮的一个人实在是有些害羞。
他上下打量我,使我感觉更不自在。
「今我来思,雨雪霏霏,是取自采微的吧这个名字很美,很写意。我叫池翼希,是委员长,妳应该听阿钦说过吧」
我看一眼晏桓钦,然后对池翼希頷首。
「那妳为何要来加入我们呢」他问道。
我思索一下,想起那天庄筱薇说我笨得很幸福。
「因为我很幸福。」我认真地说:「我从未有过任何目标,连考试都没什麼特别的目标,就一路傻傻地走到现在,或许来到这裡可以让我找寻到什麼目标也说不定。」
这些话都是我昨晚睡不着,反覆思索得到的结论。
或许能够帮助到人也说不定。
或许他们能向我们吐尽无法向辅导室老师诉说的苦水。
或许这样就能让和藺若兰一样绝望的人感到希望。
池翼希手托腮,楞了好半晌。他朝我勾起一抹眩目的微笑,「妳真的很幸福,或许妳真能感染给他们这份幸福感。」
「这种白痴,无忧无虑的,最幸福了。」晏桓钦下了这个结论。
我反驳:「学长我也是有烦恼的」虽然很少。
「少无病呻y。」他挑眉,那双狭长的凤眼燃起了好玩的光芒。
我气结,说不定未来有一天会被这傢伙给气到中风。
「好了好了,阿钦你就别逗慕容霏了啦」池翼希笑了起来,忙打圆场,站在準备剑拔弩张的我俩之间形成一道无形的墙。
我们「哼」一声,别过头不看彼此。
池翼希露出苦笑。
──於是,我加入了四叶委员会。
未来再想起这段回忆时,不禁感到有些揪心。宛若落红在我面前pp散落,我想要上前拾捡,却又畏惧於它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