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春认识了敬之后,觉得找到了依赖。与敬之相处时,他不必再扮演一个完美的角se,他能够发牢s、能够大笑,也能够为了一场悲剧电影而哭泣。可惜敬之只在东京停留短短的叁天,明天上午将啟程返回京都。
这叁天博春真的非常愉快,与敬之分别时,他紧紧地与好友相拥,并承诺会与他书信往来,有空一定会去京都找他玩。
返回京都后,敬之也履行了和博春通信一事。他常常在信中分享自己与白茶之间所发生的趣事,惹得博春发笑。博春的生活不像敬之多采多姿,内容通常都是嚮往京都的生活、以及羡慕敬之的一切。
在羡慕的同时,博春也会想起以前和哥哥相处的时光。
哥哥在自己有记忆时就待在后门旁的储物间裡,偶而被佣人带出来时会成为父亲发洩怒气的对象,并且被严厉地告诫着不能接近储物间一步。但是博春还小,好奇心旺盛,尤其对方是自己的哥哥,他好想问他许多事情。
那天晚上,他带了一块麵包去找哥哥,哥哥不如父亲说得那麼悲惨,在月光底下,哥哥像是白净净的花朵,让博春移不开目光。随着博春六岁,接触到家教老师,博春渐渐懂事。来找哥哥的时候也会将老师教的事情教导给哥哥,哥哥比他聪明,书本看过一次就能记住内容,脑筋转得比他快,数理题目掌握到公式后便能做更深入的题目。
博春渐渐地不再教导哥哥任何事物。
这天,随着来自东京博春的回信,还附上一张精美的喜帖。j乎与世隔绝的点心坊自然是不知道这件新闻,但伊藤氏娶媳f这件事情可是在京都大学裡传得沸沸扬扬。
白茶从邮差手中接过信封,看着寄信者是常常和敬之通信的「har春」,便放到敬之的书桌前,等待男子放学回来后阅读。果然今天敬之提早回家,常常通信,自然能够算出收信的日期,敬之急急忙忙跑上二楼打开房间,即使白茶叫他喘口气也没停下拆信封的动作。
敬之苦笑,信中除了一些琐事之外,博春还写到他很羡慕有白茶如此优秀的nvx陪伴在他左右。这才让敬之想起,他好像从来没跟博春提过──白茶是男人──的事情。
「这个也是喔,随着信来的。」白茶指着桌上的喜帖,敬之也随之将喜帖打开,看着两封邀请函,一封是给他的,另一封想必是给白茶的。
「你的笔友,要结婚了」白茶坐在窗台边,喝起远藤伯父泡给他的茶。
「嗯,他还寄了喜帖给你,我们一起去参加吧。」敬之将信收起,或许也该介绍白茶给他的好友认识,毕竟博春似乎很喜欢白茶的言语以及趣事。
白茶还以为敬之会因为「har」结婚一事而伤心难过,意料外的,反而十分开心,就像是全心全意祝福好友的婚姻一样,这点让他很放心。但不知怎地内心总是觉得不畅快。
前往东京会花上j天的时间,敬之和白茶準备了j天份的随身行李后,便坐上马车离开京都。在马车上白茶只是静静地欣赏着窗外随着马车奔驰而过的景se,敬之则是开心地提起在东京时和「har」相遇的经过。
两人在中途居住了一家不错的旅馆,敬之突然感谢起博春的邀约,让他有机会能够和白茶有个这麼美好的小旅途。白茶t格比同龄的男人还来的纤细,穿上浴衣后十分好看,好j次敬之都不敢直视,频频移开视线。
白茶只是笑他像个小鬼头一样,都是男人为何不敢看。
「我、我不看就是不看。」敬之拿了另一件浴衣给白茶披上,才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
「敬之真怪。」白茶微笑,并没有将批在自己身上的第二件浴衣脱下。
到了东京都后,碍於身分博春并不能直接招待敬之。对於不适应社j场合的敬之来说也是好事,他可受不了伊藤氏的压力,寧可在喜宴当天亲自参加就好。於是他带着白茶入住博春以假名预定的位於东京闹区一家旅馆内。
在婚礼开始的前一天他们都还能在东京游玩,於是敬之带白茶看了一部刚上映的电影,又跑去最流行的咖啡厅享受咖啡及蛋糕。
看着白茶满足的笑容,敬之打从心底感激上天让他和博春相遇,才造就了如此美好的回忆。
到了婚礼当天,伊藤氏在自家的宅邸内办盛大的宴席,出席的宾客无一不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天皇甚至亲手写了祝贺信到伊藤家裡,造成不小的轰动。
敬之在大厅裡只能远远地看着博春,穿着量身订製的西装,梳着油头与一名美丽动人的nvx站在一起,接受眾人的祝福。
白茶捧着装满食物的盘子走到敬之身旁,顺着他的目光往前台看去,人实在太多,白茶也不是很高,新郎是谁看不见,倒是新娘美丽极了。
「那就是你的笔友har」
「是啊。」
白茶看着敬之眼眶有些发红,暗自在心裡骂着这臭小鬼,明明就因为har结婚而难过,g嘛还忍耐不说
但身为年长者,白茶为了敬之有独处、缓缓情绪的时间,他说:「这边人太多,快喘不过气,我去随便绕绕。」
「这宅邸很大,你不要迷路了。」敬之担心,只见白茶露出笑容:「我逛完会在门口等你,没见到你,不会走的。」
白茶离开大厅走进前庭院,与欧式的宅邸不同,是十分传统、典雅的日式造景,也有不少贵宾和白茶一样,想出来散步透透气。眼见在庭院的人逐渐增多,白茶只好再绕到后面一点的地方。走着走着,人也渐渐少了,终於来到一座小花圃附近。
花的名称白茶不清楚,只觉得长在这有些突兀。但接着他立刻注意到花圃后方,有一间和宅邸有着强烈违和感的破烂小屋子。而且还有叁名不知道是哪名贵族的小孩,也正好奇地围着这间小屋看,不时还踢着木门,试图要将木门踹开。
「你们这样──」白茶正想制止对方的举动,身后却传来一个比自己还大的声响──
「远离那间小屋」
「哇阿、快逃」
小孩们一哄而散,白茶也被那声响吓得不敢动弹,他紧张地转过头试着解释自己只是来劝阻小孩破坏的举动。「我没有破坏您的屋子,我是试图制止他们」
男人穿着整齐的西装似乎因为奔跑而凌乱,连原先梳理整齐的头髮也乱了,对方睁大双眼,沉默不语。
「那我先离开了。」白茶缓缓移动脚步,对方的感觉越来越不对劲,正当他迈开步伐想要逃跑时,男人却伸出手,强y地将他拉入怀中。
「放开我」白茶突然被陌生的男人抱住,内心被恐惧佔据,他不断地扭动身躯挣扎,却完全敌不过t格比自己精壮许多的成年男子。
「哥哥你还活着」
白茶停下挣扎的动作,他发觉抱住自己的男人像着孩子般抱着自己哭泣,泪水不断地从眼眶溢出、沾s他的衣f。白茶先是愣住,接着缓缓摸着男人的头,安抚他的情绪。
「先生你认错人了,我没有弟弟。」
「不可能。」博春笑笑。
就算只经过两年,他也绝对认得出哥哥。
在抱着哥哥入睡无数的夜晚裡,博春死也都认得出他的哥哥。儘管有时哥哥被打到双手无法将自己抱紧,他也会将哥哥拥入怀中。
「你是伊藤明我亲ai的哥哥。」
白茶犹如一朵白se、脆弱的花朵,只能被人轻轻地、温柔地捧在手心上。
「我再也不会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