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如常的上课日,唐树影在眾人的担忧下,又默默过完平静的一日。
时间来到星期二最后一堂课,眾人在物理老师的摧残咳,谆谆教诲之下,纷纷与桌面接吻数次,只有好学生例如唐树影,才能认真地保持精神,挺直腰桿,手上不停地写着笔记。
物理老师其实是个好好先生,虽然讲课可能不是太有趣,但是不太会为难学生,一般的状况下,只要不吵到其他同学,你aig嘛就g嘛。
但某人显然让物理老师忍无可忍。
「吴智伟,麻烦你回答一下考卷上的问题,第二大题第2小题。」
同学之间响起一阵窃笑,坐在邻座的林俊宏憋着大笑的衝动,好心地把打呼打得震天价响的阿伟拍醒。
「唔啊老师,我醒了,对不起」阿伟瞬间从位置上跳起来,尷尬地抓抓头,「那个那个第2小题吗地球赤道上两地时差4小时,则两地相距,呃,老师我选c」
「为什麼」物理老师气极反笑,「你连算都不算一下吗」
「老师,我不会算,我妈跟我说不会就猜c」
班上爆出一p笑声,连物理老师也忍不住笑了。
「好了同学,你可以继续睡,不要打呼就好,但是这题答案是e,如果这是段考,你就等着暑修了我跟你讲,」老师又好气又好笑地摇摇头,继续讲解考卷,「这一题的算法是这样的」
十分鐘后,清脆悦耳的放学鐘声响起,学生迫不及待想脱离令人昏昏yu睡的教室,一面天南地北聊着天、飞快收拾课本,如被打落蜂巢中的蜜蜂,涌出后四散。
「唐树影,要不要等你」
四、五个nv生背着书包,围在唐树影位置附近,热络地问。
「没关係,妳们先走吧,」他淡淡笑着婉拒,「我跟朋友约好了。」
「是吗那我们先走了喔」
「唐树影掰掰──」
「明天见囉──」
「嗯,明天见。」
望着j个同学嬉闹谈笑走出教室,他低头,继续在等待期间慢条斯理地整理自己的笔记,打发时间。
某两位今天是註定会比较晚到了,稍早还一前一后,特地跑来他们班上千j代万j代,不可以自己一人跑掉,务必要在教室等他们过来。
至於他们二人为什麼晚到这个,事出必有因,不过唐树影实在很感嘆,个x迥然不同、磁场异常不合的李诚言与任晴风二人,默契却时常好的令人咋舌,比如说这次,明明不同班级,两人却不约而同地被同一个老师约谈──理由是,数学暑假作业没做完,必须留在老师办公室补写。
想到任晴风一面写一面招惹李诚言、后者则一面写一面努力隐忍揍人衝动的画面,唐树影不禁勾了勾嘴角,只能说默契这种东西,有时候其实是很恶质的玩笑啊。
「咦,唐树影,你还不走吗」林俊宏走进教室,意外地问道。
唐树影放下笔,抬头望着来人。
「还在等朋友,」唐树影回道,「你刚才不是跟阿伟去打球了」
「东西忘了拿」林俊宏嘀咕着,走到自己的位置,蹲下来查看chou屉,随后捞出一个布製铅笔盒,向唐树影挥了挥,「欸,找到了,我先走啦。」
正想说出「掰掰」二字,林俊宏却不巧在那一瞬间对上他的视线,而唐树影猛地瞪大眼睛。
身周的磁场改变了。丰沛却森森然的灵力流泻而出,在那一刻笼罩了整个空间。
──林俊宏眉间出现一抹黑影,迅速凝聚成一个貌似mao笔写成的古字。
唐树影来不及仔细分辨那是什麼印记,墨se便散去了,然而这种术他并不陌生,因此他迅速从书包chou出一叠白se的符纸,往后退开与对方拉出距离。
林俊宏用一种怪异的姿势站立着,保持刚才yu离开教室的动作;唐树影突然有种玩一二叁木头人跑到一半的荒谬感林俊宏眼神涣散,没有焦距,只呆呆地望向自己。
下一秒,他左手腕上的佛珠突地断裂,一颗一颗撞向地面。
极度寂静的空间中,细碎连续的声响宛若擂鼓,珠子滚落的声音敲击着耳膜,竟有种弔诡的欢庆氛围。
那个瞬间,林俊宏瞳孔一缩,杀意陡然而生,怨毒的瞪视让寒意爬上唐树影的背脊惨了,看样子是倀厉,甚至是更危险的东西。
他当机立断地点燃符咒拋向林俊宏,喊了声「定」,想以定身咒先发制人,限制住对方的行动,不料竟被闪身躲开;林俊宏单手撑住桌子敏捷地跳到下一个走道,直直追向唐树影,手上不知何时已经握了把美工刀,朝前挥舞。
唐树影扯了手边的j张桌椅挡住他的攻势,趁他脚步略微踉蹌,正恼怒地清开路障时,手一翻又点燃符咒,这次準确地将符咒扔到他面前,小小的火苗在空中跳跃两下立即熄灭了,唐树影一个弹指,再次喊道,「定」
林俊宏身形一顿,总算如他所愿不再动弹;唐树影吐出一口气,却未放鬆,他必须把握时机,在咒语解除之前解决。他刻不容缓地开口轻声念道。
「──断雨残云无意绪。」
他摊开手,有g波动缓缓迴旋着,流动聚集,一把半透明的匕首如晨霜般,在手心凝聚成形;他让匕首浮空,食指与中指併拢,向林俊宏一挥。
「破。」
匕首如飞箭,倏地掠过空中,径直刺向林俊宏,毫不踌躇地穿透眉间;自后脑勺飞出的那刻却随即散型,宛若y光照s下的山嵐,消失无踪。
林俊宏并未留下r眼可见的伤痕,然而他眼中令人胆寒的恨意逐渐变得茫然无措,定身咒解除的剎那白眼一翻,向后倒下,发出震耳yu聋的声响。
唐树影这才终於鬆了口气。
他抹掉额上的冷汗,有些t力不济地靠在一旁的桌缘休息;施术本就消耗t力与灵力,近来又虚弱,实在很吃不消。
「小影弟弟,我来啦──吓这裡是怎麼了」任晴风被眼前凌乱的画面惊到了,唐树影尚未回答,他眼睛便转向躺在地上的那位,了然地「啊」了声,似乎辨认出对方的身分。
任晴风瞇细眼睛,虽然还是那个吊儿啷噹的表情,却似乎有些y影。
唐树影嘆口气,知道对方在想什麼,淡淡说道,「别烦了,我又没怎样帮我把那傢伙拉到走廊上,我把桌椅排好。」
「不用,你不要动,我来就好。」李诚言的声音响起,他沉着张脸走进教室,环视乱七八糟的两排桌椅,用力磨了磨牙。
唐树影耸耸肩,随任晴风走出教室。他正让林俊宏斜靠在墙上,见唐树影走过来,指指昏死的那人,挑眉问道,「小影,你自己处理过了」
唐树影摇头,「我只有把他眉间的符文破坏掉而已,但你也清楚,如果不抓到占据他心智的施术者,他再次被夺舍是时间的问题。」
「看样子是灵力挺强的倀厉或妖异啊。」
「嗯,而且是很兇的那种,」唐树影蹲下来,以食指抵住林俊宏的额头,闭眼思索了下,从书包翻出一个护身符套到对方身上,有些疑h地说道,「不过,刚才刚才照理说我施术之后,那一刻应该要感应得到脱离他身上的倀厉吧,然而夺舍的倀厉跑得很快,竟然完全没有痕跡而且,我依旧感觉不到他身上有鬼气。」
「我也是,我还以为是我感应能力较差的关係,」任晴风意外地说,「再怎麼样,身上多少都有夺舍者的气息不是」
「也有可能是我们叁人这个月能力被削弱的原因,至少你同学本身的灵t还没受损的太严重,是不幸中的大幸,」李诚言走到他们身边,皱着眉看了眼逐渐暗下的天se,「总之我们先回阿影家吧,边走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