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荷塘,那便是他们此次的目标。
小河不大,仅能容两艘货船并行,河的两边是整齐的垂柳,此时柳叶早已掉光,只剩一支支光秃秃的柳条。
树下是矮矮的野草,还有一条经年累月走出来的小路,而他们两人此时就是顺着这条小路往下游走去。
大约走了有小半个时辰,终于看到小河水被引入另外一条不大的沟渠。沟渠挖得很深,至少是一人以上的深度,秋季正属旱季,所以流过沟渠的水仅仅不到膝盖那么深。
顺着沟渠继续往前走,前面是一片荆刺,开满了红色的荆刺花,秋风一吹,优美的身姿随风摆动,恍若一个个穿着红衣的新娘子正在期待着面见自己的新郎。
穿过荆刺丛,眼前豁然开朗,是一大片金黄之中带着绿油油的荷塘,荷塘之大,任陆真真站在荷塘边上竟然望不到另外一边,这其实也归咎于她身高的问题。
见到荷塘,两人自当喜形于色,牵手沿着荷塘边走。
走了约一炷香时间,终于在前面不远处见到一间茅草屋,茅草屋前不远有一个中年男子正在把一截截硕大的莲藕装进边上的十几个篮子里。
看来这个人便是这荷塘的主人了。
陆真真拉着木子峻的手,加快脚步小跑上前去。来到那中年那字面前,微微笑着问道:“大叔,这荷塘可是你家的荷塘?”
那中年男子抬起头来,黝黑的脸上沾了荷塘污泥,衣服上也满是污泥,双脚更是脏得看不到皮肤。他语气有点不善,说道:“这荷塘正是我家的荷塘,请问二位有何指教?”
陆真真心里暗想,这男子莫不是以为他们两个是要来找麻烦的?看他们两个的样子就知道不是会找麻烦的人啦!
“这位大叔,我们并非来闹事的,而是来与你做生意的。”陆真真说着,拉了拉木子峻的袖口。
木子峻心本是欣赏着这荷塘的景色,被陆真真这么一拉回过神来,朝那中年男子微微一鞠躬,说道:“正是,我们是来与你们谈一笔生意的。”
中年男子狐疑地打量了他们两个一眼,而后抿着嘴回身朝茅草屋喊道:“大哥,出来,有人说来谈生意。”
茅草屋里沙沙声响起,没多久走出来一个与这个中年男子差不多的男子,这个男子身上穿的衣服虽然有点旧,却不如眼前这个男子这般污脏。
“两位何不过来这边?”那男子只站在茅草屋前,嘴里叼了一根长长的木烟斗,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
陆真真跟木子峻二人面面相觑,看着那个男子再回头看看眼前的中年男子。
眼前的男子说道:“去吧,别挡着我装藕。”
他们两个都不知道这两兄弟是如何分配工作的,何以大哥在茅草屋里享受休息,而弟弟却顶着烈日一个人在收莲藕!
不过这些都是人家的家事,陆真真耸耸肩,拉着木子峻向那茅草屋走去。
那个大哥见他们走过去,咧嘴嘿嘿笑了几声,露出了他满口的黄牙。
“这位大叔,我们来是想与你们谈一笔生意的。”陆真真朝那大哥拱了拱手,以示诚意。
“谈何生意?我们这儿每年收的莲子都是送进京城大户人家存粮的,莲藕则多是附近大户与菜贩子所定,已无多余的。”那大哥吸了口烟,说话的声音异常尖锐,刺耳的难听。
陆真真强忍着,这才在原地站着不动。“我们与你们谈的不是莲子,也不是莲藕。”
那大哥听罢,微微眯眼看着她,又转头看了看木子峻。“那要什么?”
陆真真微微一笑,“冬天将至,我想买下你这边所有完整的荷叶,带回去饲猪。”
“荷叶?饲猪?”那大哥显然第一次听说用荷叶来喂猪的,半天也没反应过来。
陆真真见他疑惑,心里暗暗想到:若我跟你说拿来包饭团,那这么一大片荷叶的价格岂不是要贵死人!如今我说拿来喂猪,想来这人当不敢开太高价格。
而站在她身侧的木子峻则是挑了挑眉盯着她看,心里对她莫大的赞赏。
“没错,冬天一到,万物枯萎,留着这青荷叶能顶一段时间。”陆真真再一次强调这个荷叶只是无奈之下顶上的,又是无形之中把荷叶的用处给降低了。
那大哥听罢,心里暗想:我这这些个荷叶到最后还是会踩到荷塘底下当肥料,如今有人要买,我因此能多得一笔酒钱,为何不卖?
“这一池塘少说也几牛车,你要用得这般多?”那大哥虽然心里已经有了打算,却还想打探打探这荷叶对眼前这两小夫妻的重要性。
陆真真微微笑着摇头,“无妨,这些许荷叶中途定是有许多不能用了,到最后实际能用的并不多。”
那大哥点点头,心里盘算着要如何开价,开高怕一笔生意就这么没了,开低又觉得自己吃亏。
☆、第一二四章 女人心
陆真真见他这样,于是催促道:“大叔你且开个价吧。”
那大哥见陆真真崔价,心里暗想会不会他们没耐心等了?于是瞪大了双眼,颤抖着声音说:“一、一两银子。”
陆真真微微皱眉,一两银子不少也不多,这一荷塘的荷叶若是全部摘下来用一年都未必能用得完。只是,这荷叶于他们实在是无用之物,若是她不买他们也只能踩到荷塘里当肥料。
只不过这两天花了不少钱,手头上能用的钱也不多了,一两银子说起来简单,却又不那么简单。
几经挣扎之后,陆真真妥协,抬起头来朝那大哥说道:“一两银子可以,不过还得劳大哥兄弟把荷叶全部摘好放整齐绑起来,我自当雇牛车来拉。”
那大哥略微犹豫,陆真真见状,轻轻摇了摇头喃喃自言自语道:“就是价格贵了点儿。”
这话说得小声,实则能让身边的两人都听得清楚。那大哥忙道:“姑娘姑娘,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什么时候要?”
陆真真抬头看向天边,已经到下午两三点了,这个时候开始摘,到明天这个时候应该能全部摘好。于是朝那大哥说道:“你现在摘,何时能摘完?”
那大哥抬头看了看自家那片荷塘,低头沉默一阵抬头说道:“我叫上媳妇儿子与弟媳,明日这个时辰能好。”
“好,那你们现在开始摘,我明日这个时候过来看。”说罢,陆真真从怀里取出荷包,数了二十个铜板出来。“这是定金,还请大叔立张字据。”
那大哥兄弟二人都是不识字的,唯有到别处去借来笔墨,再由陆真真写下定金字据,按了手印,这才把二十个铜板给他。
他们两兄弟一收到钱。一人开始摘荷叶一人忙跑回家叫来了全家人一起出动摘荷叶。
陆真真与木子峻两人在荷塘边呆了一会儿。交代一些事情,便沿着来时的路离开荷塘。
两人走在河边小道上,太阳已经向西边倾斜,很快便要天黑。
秋天到了。天黑得比较早,陆真真担心今天回不去元下坊。
“在想什么?”木子峻见陆真真一路都没有说话,心里略略担心。
陆真真抬起头来微微一笑。“我在想今天我们只怕来不及回去了。”
早上来的时候用了半天时间,现在若是再找了牛车马车之类的回去的话,只怕到元下坊也差不多二更天了。
木子峻抬头看向天边。沉吟着没有开口。
偶尔有几只小鸟叽叽喳喳划过蔚蓝的天空,河边的柳树在秋风的拂动下摇曳着光秃秃的柳条。
河水流动着偶尔遇上河底的阻碍时,发出哗啦啦的声音,从而形成一个个小漩涡。
两人走了约半个时辰,终于到了镇上,而此时天边已经泛红,夕阳即将西下。
“看来今天。我们只能在这镇上找个店住下了。”木子峻低头看了看陆真真,抬眼朝街上看去。寻找着能住店的客栈。
陆真真嘴巴抿成一条直线,以目前的情况看确实只能这样的。
心里有点小小的激动,这是她穿越过来这么长时间,第一次在外过夜呢。
两人携手到大街上一家名叫‘来客’的客栈,问了房价,那小二很是热情,“二位客官,我们这儿住店还有送早点,价格也公道,一间上房一个晚上三个铜板,一间中房一个晚上两个铜板,一间下房一个晚上一个铜板。”
木子峻望了望陆真真,说道:“给我们来两间上房吧。”
那小二嘿嘿笑了两声道:“看二位客官也不像是闹矛盾的小两口呀,要一间上房能省下几个铜板呢。”
被小二这么一说,木子峻挑挑眉玩味的看向陆真真,似乎在期待着她如何回答。
陆真真抬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动了动,两个人住一间房……!“小二哥,还是给我们两间上房吧。”本来这上房价格也太贵了,她还想着这段时间花太多钱,随便要一间下房住就算了。可木子峻开口太快,一下就要上房,好吧,本来还以为不上不下要个中房也好。
小二有点为难地说道:“二位客官,嘿嘿,实在不该与你们说这般多,而是小店上房只剩一间空房了。”
陆真真心中粗口一闪而过,原来是没上房了!
“罢了,就要一间上房吧。”木子峻淡淡说道,从荷包里陶出来三个铜板放在柜台之上。
小二还未等陆真真反应过来,便‘唰’一下把三个铜板收进抽屉,然后甩了甩肩膀上的毛巾乐颠颠说道:“二位客官请随小人来。”
说罢,便领着陆真真跟木子峻两人上了二楼。
所谓的上房,有种五星级商务客房的感觉。房间很宽敞,里面有一张超大的软木床,有餐桌椅书案,还有垫了软垫子的斜榻,更有一个面向河边的硕大窗户。
总之,刚刚因为觉得价格贵的郁闷一扫而空,只剩下对木子峻单要一间上房‘目的何在’的疑惑。
小二领着二人进房间后,便转身合上了门。
陆真真直走到窗口打开窗户,外面的景色很美,从这边看去,还能看到那一大片荷塘,荷塘上还几个人正在作业,想来是那两兄弟在摘荷叶吧。
木子峻从里面拴上门闩,走到陆真真身边,一样望着外面的景色。
夕阳下,大地的一切显得那么美好。
陆真真突然想起陈奕迅唱的那首歌‘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黄昏不可怕,因为天黑之后,才会有天亮。
“子峻哥,我们…夜里怎么睡觉?”她意思是想说,只有一张床…!其实没有两间上房,要两间中房也可以的。
木子峻一愣,而后微微笑道:“你瞧这边不是有斜榻么,夜里我睡这里便是。”
陆真真看了他身旁不远的斜榻,心里堵着。
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内心,刚刚问出那个问题时,其实她内心是期待的,可是期待中又带了一种防备。这会儿木子峻说了睡斜榻,这不正说明了人家是君子么?可是她心里却惆怅了。
这么纠结的心,还真是难以懂,难怪人家都说女人心海底针,有时候连自己也不懂自己的心呢。
两人在窗边站了好一阵,任秋风拂动两人鬓角的发丝。
“饿么?”木子峻走到陆真真身边,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青丝。
陆真真深呼吸点点头,“不说还好,一说就感觉饿死了。”
她刚刚是在想,今天晚上自己没回去,那明天早点摊岂不是没有饼可以卖!摇了摇头,没有就没有罢,总之先把这边的事情解决了,明天回去之后,再来好好规划。
两人下楼吃了晚餐,然后陆真真便在客栈提供的澡堂里面洗了澡。澡堂很大,里面分成好多间隔间,每间隔间有单独的大浴桶。
虽然有浴桶,不过陆真真只要了木桶,随便洗了个热水澡,便回到房间。
木子峻坐在书案前作画,她悄悄走上前,尽量不出声打扰了他。
好久都未曾看他作画了,今天好不容易才来到一个风景这么优美的地方,他自然不会错过。
陆真真站在离他有三四步远,看着书案上那副画了七八成的画,是一个穿着粉色襦裙的女子,拉着一个穿着白色衣衫的男子,漫步在河边,河的一边是各种庄稼农作物,河的另一边是一大片形态各异的荷塘。
看到这幅画,她心情突然变得很好,变得异常的好。不管两人以后能否在一起,至少此时此刻,他们在一起。
木子峻回过头,“瞧瞧我画得如何?”
“叫一个不懂琴棋书画的人来看你画的画,自然是千百般的好。”陆真真微微笑着走近。
木子峻并没有停下手里的画,依然继续低头作画。
陆真真转身走到窗边的斜榻坐下,见桌上有两本书,应是刚刚他趁着自己洗澡下去买的。
随手拿了其中一本翻开来看,是一本讲解江南风光的书,上面写得很详细,哪些地方风景如画,哪些地方民风淳朴。
看着看着,不知不觉间困意袭来,她最终斜躺在斜榻上沉睡过去。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感觉有人把自己抱到宽大的软床上,为自己盖好被子,然后顺便坐在了床边。
她微微睁开双眼,见到木子峻正低头看着自己,那眼神中尽是柔情。
木子峻见她睁开双眼,嘴角微微上扬,“把你吵醒了。”
陆真真轻轻摇晃脑袋,“你困么?”
木子峻没有回答,依然微笑着低头看她。
“何不上床睡觉?”陆真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开口做这个邀请,哪怕这个邀请是很单纯的希望他夜里能睡得舒服。
木子峻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低头看着她,眼神已经从柔情转为复杂。
见他这样,陆真真忙低声说道:“子峻哥可别想歪了,只是、只是、那斜榻实太小,我靠着都尚且不舒坦……”
木子峻微微一笑,僵在半空的手继续朝她而去,轻轻抚上她的脸颊。
陆真真被他这一抚摸,头往后靠了靠脸微微一侧,似抗拒又似引诱。
“你…不怕?”木子峻把她脸颊上的发丝轻轻挑开,眼光温柔的落在她脸上。
☆、第一二五章 相拥而眠
他说话时所吐出的气息落笼罩着陆真真,令得她此刻的心脏‘扑通扑通’急速跳动。“子、子峻哥…”
话还未说完,已被木子峻伏下来的双唇堵住。
感受着陆真真身上的一阵颤栗,木子峻用舌尖缓缓启开她的贝齿,一阵芬芳随着她贝齿的启开而渗入他的嘴里,香甜可口。
陆真真被木子峻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一跳,动也动不了,全身僵硬,只能凭他主导领着自己走向痴迷的巅峰。
不得不说,木子峻接吻的技术真的很高。也因为这样,令陆真真不禁想起木子峻背后的家世。一个有身份的人,后院里怎么可能会凋零?说不定他早已经娶妻生子,而且妻妾满室。
想到此,她忽然产生了一种抗拒心理,身体想向后缩去,无奈躺在床上是怎么缩也缩不到地上的,唯有把头往一边侧去。
而木子峻正品尝着她的芬芳美好,见她突然的躲避自然不会让她得逞,本来抚着她脸颊的右手转而变成按住她的头,不让她退缩逃避。
他的吻越发狂热,似乎在惩罚她刚刚逃避的行为,陆真真只觉得此时她已经双唇火辣辣,身体一阵又一阵的颤抖。
两人的呼吸开始粗重,木子峻身体压下来,整个把陆真真拥在身下,感受着她的心跳,呼吸着她身上淡淡的青草味。
陆真真有点迷离的感觉。心里暗想着,莫不是她与他便要在此处成就秦晋之好?
心里有点害怕,毕竟这是古代。
木子峻只觉心里头似乎有无数蚂蚁爬过,浑身燥热得让他想一把扯开身下人儿的衣衫,然后让所有要保留的不要保留的统统去见鬼。可是脑子里残存的一丝丝理智却告诉他不能,不能这么做!
于是在**与理智的双双抗衡下,他妥协了。
他始终是理智胜于一切的人,这也可以说成他是君子。
她在下,他在上,两人都喘着粗气。整个房内弥漫着浓厚的**,在秋风的调试下慢慢稀释。
良久,木子峻翻身躺在陆真真身侧,同样喘着气却没刚刚那么严重。
陆真真躺着一动不敢动,她不是无知的女人,有些时候她知道不动比动好。
木子峻伸手拉了拉被子帮陆真真盖好,顺便给他也盖上。就这么和衣睡在了她身侧。
两人挨着躺在大床上,却谁也不敢碰谁一下,甚至不敢开口说一个字。
秋风徐徐,因为没有合上窗户,这会儿躺在床上竟是有点儿凉。
木子峻翻身,轻轻拥着她,给她带来许多温暖。
她感受着他身上的温暖。竟在不知不觉间伸手搭上了他的腰。
两人都侧着身面对着面躺着。此时早已经没有了睡意,木子峻盯着陆真真殷红的脸,一眨不眨。
陆真真眨巴着眼睛,长长的睫毛随着眼睛的眨巴一张一合,“子峻哥……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木子峻拥着她腰身的手缓缓向上,游过她的背,落在她殷红的脸上,“你脸红的样子。真好看。”
被他这么一说,她只觉自己的脸更发烫。
突然想起刚刚自己的疑惑,抬眼盯着木子峻,心里衡量着要不要问,咬着下唇不知所措。
木子峻伸手抚平她咬着下唇的动作,“受伤了怎么办?明天回去你娘亲会怪我的。”
“子峻哥……”吸了口气,她鼓起勇气低声问道:“我有疑惑……不知当问不当问?”
木子峻心里滑过无数种她心中疑惑的可能,最后轻笑一声说:“问吧。”
陆真真舔了舔嘴唇,低声问:“我、我观子峻哥通晓男女之事…子峻哥是否已然成亲?”
木子峻刚刚见她舔嘴唇的模样甚是诱人,没想到一转眼却又被她的问题打回十八层地狱。
“尚未。”
他只是这么简单的两个字,却让陆真真的心狠狠撞击了一下,显然是开心的撞击。只是,没有成亲便有这么厉害的吻技,想来小妾应该有不少,说不定……孩子都老大不小了呢。
木子峻自然看出了她心头忧虑的事情,心里某处温暖如水,伸手轻轻敲了敲她的脑袋。“我是有许多姬妾没错,但是那些不是我所爱,都是送来的礼物。”
送来的礼物?不是他的所爱?但是,既然不喜欢不是应避而远之的么?怎么还…跟人家那个啥?
回头一想,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要是面对那么些娇媚小妾还能定力十足的话,那才叫有问题呢!
虽然这么想,可是她又不甘心。
“我答应你,从此往后的一生,只拥你一女入睡。”木子峻见陆真真时不时的皱起眉头,竟不知不觉地许出自己的承诺来。她其实是不知道,身为男子,早在性.启蒙之时,便被逼着与不相干的女子发生关系,似乎有点家底的人家都会这么做。
陆真真抬头看向他,因为他的这句话而找到了些许慰藉。是的,他以前是怎么样的有什么关系,他们看的是未来,并不是从前。他说了从今以后只有她一人,那么那些姬妾便都会被送出去,这是他给她的承诺。
“那…子峻哥、可有子嗣?”
木子峻呆了一呆,突然忍着小声哈哈笑了起来。
陆真真甚是疑惑,抬眼盯着他笑得好不欢快的脸,“子峻哥?”
“我的孩儿只有丫头你才有资格生。”木子峻说完,不管脸上还没有消逝的笑,头向前靠去,又吻上她的唇。
陆真真这次没有逃避,他刚刚说了,只有自己才有资格跟他生孩子,那么便是说他目前还没有子嗣。
既然没有妻妾也没有子嗣,那么她还有什么好顾虑的呢?
木子峻感受到陆真真突然的转变,刚刚即被动又逃避的人哪里还在!此刻的她主动伸出丁香小舌挑逗他的舌头,更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有点意外跟惊喜,更多的是犹豫。
他在犹豫如此良辰美景是否是两人结合之日,理智上他想等到两人穿上大红喜袍之日在洞房花烛之夜再慢慢享受各自的美好,但是在**上……他却无时无刻想把她吃干抹净!
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
他将她拥在怀里,紧紧贴着她的胸前,彼此急促起伏的胸前产生着莫大的魔力。
吻是热切的,但一吻结束之后,并没有发生像陆真真想象的事情来。
不管怎么样,她这回是彻彻底底相信这个紧紧拥着自己躺在床上却一动不动的男子是彻彻底底的君子,因为此刻她的下身正抵着一根火辣辣的硬物。
木子峻拥着她,心里想着:一定要尽快成亲,要不然他怕自己撑不到成亲那一日,那么这么长时间的维护便功亏一篑了。
这一夜,两人相拥而眠。
第二天醒来,陆真真睁开双眼,首先看到的便是正盯着她看的木子峻。
木子峻见她醒来,最叫微微上扬,“醒啦!”
陆真真也微微淡笑,“嗯。”
这么简单的问候,却让两人都倍感温馨与甜蜜,虽然还没有成亲,但是有了此时此刻的对比,便会期待着成亲之后的每一个清晨。
“睡得好么?”木子峻动了动放在她腰上的手,轻轻拨开她脸上的发丝。
陆真真点头,“你呢?”
木子峻挑眉,“很好。”
“要起来了么?”陆真真低声问,其实此时天已经嚓嚓亮,也是到了该起床的时候。
“嗯。”说罢,木子峻缓缓放下手来。
陆真真撑着半坐起来,低头看向刚刚自己枕着的所谓‘枕头’,竟是他的手臂。
木子峻也想起来,但是手臂被陆真真枕了一个晚上,早就麻痹得动也动不了。
她见状,心里满是懊恼与自责。亏自己刚刚还问他睡得好不好呢!手臂被自己这么一枕就是一晚上,哪能好到哪里去!
木子峻看出她心里所想,便微微笑着说道:“没事,我只是想多躺一会儿,你且先去洗漱,小二已经将洗漱用的水都放在门口了。”
咦!小二都来过了?她怎么毫不知情?
起床走到门口,轻轻打开门,果然门口放了两个脸盆,旁边用竹篮子放了两块毛巾还有两小撮盐巴。
这上房还果然不一样,什么都备齐了。
也没多想,把两个脸盆一一端进房间,然后再把篮子提进来,她先洗脸漱口。
木子峻直过了好一阵,才缓缓坐了起来。
陆真真朝他看去,显然他昨晚睡得并不是很好,眼神有点无精打采的样子。
对于这点,她很是惭愧。
而木子峻则在她惭愧心理才冒出一点由头时,走到她身后轻轻拥着她低声说道:“不必觉得愧疚,我希望以后的日子里能每夜这般拥着你入眠,每日清晨这般看着你醒来。”
才洗过的脸唰一下变得通红,陆真真怎么的都想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容易脸红了!
把洗漱的地方让出来给他,陆真真走到窗口站定,看到远处荷塘之上有人在作业,心里微微点头,心里暗做打算。
等到木子峻洗漱好,两人携手下楼去吃早点。
小二见两人下来,眼珠子转了转,忙招呼他们坐下,然后给他们送上几样清淡的早点。
吃过早点,陆真真便与木子峻说要先去找牛车,这些个荷叶至少要用上三四牛车。一牛车放一两千张荷叶是有的,三四车便是七八千张荷叶,足够一年的用度。
☆、第一二六章 小事多多
等找好了牛车,已经到大中午,陆真真拉着木子峻随便在客栈吃了点东西,就跟着牛车去荷塘。
牛车走不了河边的小路,只能绕了个大圈走大路,多花了不少时间。
等到了荷塘时,那兄弟两家人正好吃过午饭继续摘荷叶,见到陆真真来,都笑得合不拢嘴。
陆真真看着荷塘边堆满了那么多荷叶,心里暗暗想,荷叶包饭最好是能成功推出,要不然的话,这成堆成山的荷叶,还真不知要如何是好。
把放在荷塘边那些摘好的荷叶先装上牛车,然后吩咐了赶车的人先装好先送到元下坊。元下坊离这边不算太远,这些赶牛车的人经常在附近活动,自然知道位置。
等到最后一牛车装好时,陆真真跟那兄弟二人打了合约,便是以后的每一年,这荷塘的荷叶除了她之外再不能卖给其他人。
那两兄弟心想着,这荷叶除了你要之外,还能有谁要?于是便应了下来。
跟木子峻两人坐上最后一辆回元下坊的牛车,已经差不多是下午两点多,比预期的要早一点。
牛车摇摇摆摆,艰难地驮着身后的重物向前走去。
陆真真跟木子峻两个欣赏着沿途的风光,各怀心事。
回到元下坊时,天色已经暗了,先到的那些牛车已经折回去,最后这一趟牛车收了钱之后也加快脚步往回赶去。
陆真真看着自家院子地上堆满了荷叶,而陈氏便站在院子中央,盯着那些荷叶微微皱眉。
陆真真见状,知陈氏心里估计难受,白花花的银子就买了这么些荷叶。这得往哪儿放呀!
“娘。”陆真真走上前,拉着陈氏的手,低声说道:“娘不用担心,我一定会加倍加倍赚回来的。”
陈氏还能说什么,所幸的是冬天的厚衣衫已经做好了,被褥什么的也都做好了。要不然一家人……哎!
三姐倒是很乐观。在厨房忙活了一会儿便嘿嘿走了出来,“哎呀又媚,你就别担心了,真真这么聪明。肯定能把银子赚回来的。”
陆真真微微笑着说:“还是干娘有见地。”
陈氏无奈,只能进屋帮忙摆碗筷。
木子峻正巧走了进来,便上前说道:“陆大娘。我来帮忙。”
陈氏手顿了顿,眼里一闪而过的疑惑,“昨夜…昨夜你们……?”
“陆大娘放心。昨夜我们住的客栈,各自一房。”他微微笑着,是无论如何也瞧不出来他正在说谎,简直已经练到炉火纯青了。
陈氏稍微点头,也没答应让他帮忙与否,只是低头继续摆弄着碗筷。
一顿饭在大家的欢声笑语中落寞,陆真真注意到。阿全依然闷闷不乐,虽然没有表现得太过明显。
等吃了饭。在阿全即将离开时,陆真真拉着他来到石台坐下。“阿全,你搬过来与展贺一起住吧。”
阿全抬起头,眨了眨双眼,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没有开口说话。
陆真真轻轻叹息,说道:“我们都是命苦人,当初我们刚搬来元下坊,你是第一个接近我们的,便算是一家人。”
“一家人?”阿全重复这陆真真的话,自从父母去世之后,他孤苦无依,即使是有点亲戚关系的人都不愿意承认,如今偶然听到有人跟他是一家人,心里某处顿时暖洋洋。
“没错,瞧瞧我干娘,她与我们毫无血缘关系,不也是毫不保留的与我们生活在一起么?”陆真真说完,笑了笑说:“展贺能与你做兄弟,许是他的福气呢。”
是的,阿全这个人虽然长相一般,但是他给人一种很温暖的感觉,一看便知是有福之人。
阿全低下头,犹豫了。身旁突然多了一个人,他抬头一看,是陆展贺。
陆展贺冲他咧嘴一笑,“亏得你还老说与我是手足,即是手与足,又岂有足在被窝里暖着,手却在外冻着的道理!”
陆真真听罢弟弟的话,嘴角微微上扬,轻笑一声,没想到这么短时间,陆展贺不管是说话做事都改变了这么多,看似原来那样,实际已经成长了。
果然男孩子成长最关键的年岁便是在十到十五岁之间。
阿全继续沉默,然后突然抬起头来看了看陆真真又看向陆展贺,伸出紧握的拳头朝他一笑。
陆展贺也咧嘴笑得开怀,同样伸出紧握的拳头。
两个拳头互击,然后便是嘿嘿哈哈的笑声。
紧接着陆展贺说道:“走,去把你的东西搬过来。”
“好。”阿全起身,陆展贺跟着起身,两人一阵风似的从陆真真身边迅速离开。
陆真真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便已见到他们两个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的篱笆院子外。
轻轻摇了摇头,知道阿全是被陆展贺的话所感动,要搬过来了。
这两天都很累,所以跟陈氏说了明天早上起来要把荷叶一片一片晾晒在院子里的事情后,便回房睡觉了。
第二天,她起床之后先包了十几个荷叶包饭,因为家里的米不是很够,所以只能先做一些拿去城里卖,看看反应,再决定要怎么做。
包好之后,便挑了芋头,还有一些要用到的东西进城了。
铺头,张汉正忙着磨芋头,街上还只有零星的行人。
上前打了招呼,陆真真把包好的荷叶包饭放到原来煮汤的那个附带的小锅里,隔水开始蒸。
那边开始蒸,这边开始和面做饼。
张汉开始起火烙饼,这么长时间的跟随,他其实早就知道这饼的做法跟烙法,昨天她没来,也是他烙的饼,虽然技术上可能没她做的那么好吃。
陆真真也不惊讶,因为他刚刚已经看到账本,昨天的业绩跟前天差不多,也就表示昨天张汉一个人做了全部事情。
有了这个认知很好,之后开的另外三个铺头,便让看店的人先学会烙饼,如此一来,她便可以不用那么辛苦了。
张汉见陆真真在蒸荷叶包饭,只管心里期待着。
等送完聚福客栈的饼回来,张汉远远的便闻到很香的饭香味。
走进自家铺头,那饭香味更加浓烈,“姑娘,这可是那小锅里的饭香?”
陆真真挑眉点头,“怎么样,期待吧!”
张汉嘿嘿笑了两声,动手开始忙活起来。
荷叶包饭的受欢迎程度果然在陆真真的意料之内,十几个荷叶包饭才刚刚揭开锅,便被抢购一空,就连她想留一个给张汉尝尝新也没机会。
一个荷包饭一文钱,比起蜜香饼一文钱两个还是划算一点的。无论从材料或者做法上,都要方便很多。
于是,荷叶包饭便成了早点摊的第二道早点。
中午时分,张汉介绍来的三个中年汉子出现在铺头里。
看着眼前这三个长得跟张汉差不多强壮的汉子,陆真真不由暗想,果然是什么样的人认识什么样的朋友!张汉长得高大强壮,就连他的朋友也是这一类型的。
略略谈了一下铺头的工作时间跟性质,那几个大汉边听边点头。
见他们听得认真,陆真真心里也突然放松起来,想着自己的另外三间铺头马上要开始营业,心里无尽的期待中。
不过铺头开业当天正好是三姐跟老侯成亲那日,所以谈完了这边的事情之后,她带上钱匆匆到布行买了两匹大红缎子。
还有几天便成亲了,陆真真拿着布匹回到元下坊时,自家院子里晒满了荷叶,陈氏站在厨房门口,见到陆真真进门,忙笑着说道:“真真,快过来,娘留了玉米给你吃。”
陆真真这时才想起来,自家的玉米已经熟了。
边吃玉米便跟陈氏说:“娘,我买了大红布匹,咱们得给干娘做一身大红嫁衣,红盖头,还有大红喜枕跟被子。
陈氏看着那两匹大红缎子,心思飘出老远,最后无奈点点头。
于是,下午陆真真没有去休息,而是在陈氏身旁帮忙穿针引线,裁剪布料。
对于刺绣她是不太懂的,所以只能帮陈氏缝缝针口,收收针脚。
这样一下午下来,倒是把两个枕头做好了。
看着两个大红喜枕,两母女各怀心事,到吃过晚饭又开始裁布做被子。
三姐看到时,脸绯红绯红,便推说有事儿也没多留就走了。
阿全在陆展贺的帮忙下,已经把他所有的东西都搬到陆展贺的房间。三个房间,就陆展贺的房间是最大的,所以在房间里多摆了一张木床,却不显得太小。
至于阿全那随时有可能坍塌的房子,他说等他长大一些,一定赚钱把房子盖好。毕竟,那里有属于他跟父母那么一丁点儿模糊的回忆。
木子峻今天教孩子们开始画画,自然是先从最基本的掌握画笔开始。因此,陆展贺跟阿全两个蹲在房间里就着油灯用干净的毛笔沾水,在一块驼色的布上不断的练习,这样可以重复使用。
而木子峻则是在自己房内,画着这两天看到的一事一物,此时此刻的画纸上,正是那笑靥如花的某人,穿着粉色的襦裙,梳着简单的发式,手里执一支即将熟透的莲蓬,坐在一扁小舟纵身荷塘之中。
☆、第一二七章 求职的人
接下来的几天,陆真真为另外三个店铺定了移动锅灶,而这次的移动锅灶体积变大,因为在烙饼的锅旁边又多了一个蒸荷叶包饭的锅。
除了锅灶之外,还有腌菜坛子,还有碗筷碟子,花了好些钱。
现在她身上已经一贫如洗了,幸好还有早餐店每天的营业额能顶一顶。
时间过得飞快,明天就是成亲之日,也就是她那另外三间早点摊开张之日。
这几天,她让张汉教那几个工人烙饼,在不断重复的练习中,今天做出来的饼终于令得陆真真满意点头。也就是说,这几个人现在已经能**运营一个店铺了。
饼是能烙,不过人手问题,荷叶包饭这个必须先在家里包好了再送到店里。但是荷叶包饭比较重,若是直接用肩膀挑的话,想来要挑个几次也没挑的完。
所以陆真真心想着,是否应该弄个牛车来拉。只是一只牛的价格实在令人无法承担,如此一来便只能租用牛车。
于是她在进出城那里找了一个牛车主,谈好了一天两个铜板帮她运送需要运送的东西,因为距离近,而且只需在清早运送,其余时间牛车主还是能照常做他的生意,人家肯定是乐得如此。
于是,这会儿天已经黑了,陆真真在把陈氏晒得有几分干的荷叶剪成两半。
院子里有人小声说话的声音。她仔细听着,似乎是何大嫂跟她而媳妇秀秀的声音。陆真真还纳闷了,这何大嫂平时哪里有来过自家院子,怎的这会儿却来了?
正想着时,陈氏已经一脸低笑着走了进来。“何大嫂,且进来吧。”
“走走,嘿嘿你家真真有本事勒,这不我就来瞧瞧她来了。”何大嫂说得好不大声,声音震得屋顶都在颤动着。
陆真真心里就更郁闷疑惑了,还特地来看自己的呢!
陈氏引着她们婆媳走进屋来。见陆真真坐在地上悠闲地剪着荷叶,脸上微微笑着道:“真真,这何大嫂说要来瞧瞧你呢……”
陆真真嘴角微微扯动,本不想理会那何大嫂,不过对于秀秀她还是蛮有好感的。“何大娘,秀秀姐,坐下喝杯茶。”
陈氏已经翻了两个茶杯到上淡淡的茶水。“粗茶不要介意。”
陆真真心里暗想,什么粗茶啊!这可是上好的茶叶,木子峻那边讹来的!
何大嫂嘿嘿笑了几声,喝了口茶,“哎哟妹子啊,我说你家这茶都特别好喝,定不便宜吧。”
“哪里。就是粗茶。”陈氏坐在桌旁。双手置于膝盖上,一瞧便知有教养的人。
反观那何大嫂,叉着腿坐在凳子上,双手分开搭在膝盖上,却像极了土匪头子。
何大嫂又是呵呵笑了几声,这才看向陆真真低声询问:“你家真真好本事,这城里的店听说生意不错,瞧外面那么多荷叶皮子。啧啧啧。”
陈氏嘴角微动,呵呵尴尬笑了两声,回头朝陆真真看去。
陆真真继续坐在地上剪荷叶,剪了将近有一百来张,听何大嫂的话似乎话里有话,便抬起头来看向秀秀。
秀秀见状,尴尬地低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