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碧风开始焦躁。他无言地把各频道节目转来转去，又在转到a片时手抖了一下。他终於豁出去关掉电视，扔开摇控器落狠话：「好，脱衣服，关灯！」
陆振远火速照办，却在程碧风扑上来时问了一句：「你……身上有套子吗？」
「你没买？那你刚去7+11干嘛？」
「我只买了啤酒和饼乾……」他不想搞得像预谋啊。这是爱的回忆之旅、不是肉慾之旅啊啊。
程碧风默了一会，迟疑地询问：「……我说你……没病吧？」
陆振远傻住。这是……人身攻击？
「呃，我是说，你跟别人做的时候，有在戴套吗？」由现场情况判断，如果陆老兄以往上人都没这习惯，那岂不是很危险？之前还没讨论过这件事，但既然在一起了，程碧风心想还是彼此交待一下、谈出个共识比较好。
他半带尴尬地解释：「我可是健康安全还有定期检查，你要是－－」
「以前都有戴套、现在没有别人，以後也不会有。」陆振远听懂了，立刻严正澄清。他曾被学妹假怀孕逼婚过，从此戒慎恐惧、防范周全－－当然这件事不用讲、打死他都不会讲。
「呃、好吧，那就用便宜货将就点，破了就算了。」程碧风动作极不自然地拿出他藏在枕头下的饭店牌保险套，递给陆振远：「先说喔这可不是我买的，我没有在预谋什麽！房间本来就有……老六？」喂喂喂，你怎麽躺下了？
「你想当零？」
「咦，你不上我？」陆振远疑惑又期待。他刚刚还有先清过的说。
「这个嘛，」其实我比较喜欢当零啦！这种话程碧风当然说不出口。他只好反问：「说实话，你想上我吗？」
靠，当然想、超想。陆振远一点即通，立刻坐起身：「想。」
「那那那……就，上吧……」不就上个床吗，绕弯绕成这样！
程碧风又开始不好意思，心想好烦好婆妈啊我。
「小风，我喜欢你。」陆振远话一说完立刻把人吻住，双手开始在程碧风身上四处抚摸。他知道程碧风大概听腻这句话了，但在这个地方、这种时候，他非得再说一次不可。
虽说自己的达阵有大半原因是趁虚而入，然而「交往」只是建立关系的第一步，感情会被时间消耗、也能靠时间累积，他图的不过是个明正言顺对人好的机会，接下来才刚要开始。
当年就是没发现这份心情、还阻止程碧风告白，如今他怎样都想挽回这个缺憾－－他要回到最初做错决定的时刻、一切从头来过。
陆振远一面和程碧风接吻，一面把手指伸进套子里，往下摸到入口，在周围滑动，轻轻戳刺着尝试进入。
「呜……你，算了、我自己用……」程碧风又开始紧张。他实在不知道陆振远对干男人这种事懂到什麽地步，或者，自己又得教学到什麽地步。风水轮流转，这与之前互打手枪、以及上人那次的心情完全不一样－－此刻光意识到真的要和陆振远上床，他就全身紧绷得要命、完全放松不了。
这里原是他打算告白的初恋之地、之後他在这人面前装了八年吃素的，而现在这人居然成了他的男朋友……一时半刻里，他哪好意思拿出淫荡的本性？
没有润滑液，程碧风沾了唾液盘坐起，把手往後伸、替自己扩张。「呼、嗯……唉唷你不要看啦……」靠，他一整个害羞。
「你去浴室把乳液拿过来……」这过程太耻了，他决定把人支开。
有人很不专心，也有人专心得很。陆振远拿了乳液回到床上，再度把人扑倒，拉开程碧风的手，戴着套子的两指沾满乳液直接探入。
「唔……啊啊，」程碧风努力压下想躲回床单里的冲动，皱起眉深呼吸，配合陆振远进出的手指调整角度、逐渐拓开肠道。
「……老六、够了，」大概吧。「别管前面了，进来……」
他不想在前戏拖太久，与其先羞愤而死，不如速战速决。反正插进来後痛还可以忍、忍不住大不了叫，要是有爽到就继续叫－－上床嘛，身为零号只要叫就对了，至少不必思考要讲什麽话。
至於能不能高潮，程碧风压根不期待一个直男会懂什麽g点在哪之类的，反正自力救济双手万能，最後射得出来就好。
陆振远虽然有心好好表现，然而终究耐不住催，他又拆了另个套子戴上，在穴口磨几下後缓缓挤入，一面挺进、一面不忘关注程碧风的表情，生怕弄痛他。
「还……可以吗，小风？」
「嗯、我……让我到上面。」润滑还是不太够，程碧风让陆振远躺下，自己咬住下唇、屏住呼吸慢慢适应，又补了些乳液，一点一点往下坐。
深入到一个程度後，他开始抬腰小幅度来回起落，让陆振远的东西能尽量碰到体内前列腺处，直到自己的阴茎渐渐硬起，他停下缓口气。
然而陆振远没等人指挥，忽然便挺腰动了起来……居然还次次到位。
程碧风的音调瞬间拔高：「啊啊，你、你怎麽知道……」怎麽知道是这里！
他这一惊非同小可：「你上过男人？」
「呃，就……」陆振远停下动作，欲言又止，不确定该不该提那一回的事。
「干！」程碧风这才想起记忆模糊的某一晚，瞬间再度崩溃。
啊啊啊王八蛋！他上过的男人就是我啊！虽然不太有印象了，但一定是我骑着他、使唤他戳这又戳那！「忘了那件事！马上！那不是我，不算！」
陆振远识相地再度开工往上顶，强势断绝程碧风的内心小剧场。
「呜啊啊……嗯啊！」
体内敏感处又一次被狠狠撞过，肠肉本能地绞紧，圈着穴内粗大的阴茎收缩着、吸含不止。程碧风被酸麻的快感逼出呻吟，岂止想哭，他根本就想去死了，满脑子只想着娘为何不帮我生脑子。
「哈啊、啊啊啊……」
陆振远已经回到上位，他忍住喘息，加重力道抽动，低笑着在程碧风耳边使坏：「舒服吗？比上我的时候还舒服吗？」
「啊、干，我上你的时候有这麽g歪吗！」程碧风恼羞成怒：「要做快做！」
呵呵，有人害羞了。陆振远彻底种马回归、武力全开，他一面挺腰用力顶戳、同时继续上下其手，不断探索、刺激着程碧风身上各处可能的敏感带。
程碧风没在偷偷清枪，他寡欲了一阵子，身体有点受不住刺激。肠穴被猛烈插弄、前端性器又遭到强力捻揉，没多久便射了，接着又被翻来翻去地伺候着，直到第二次射精时，陆振远的第一枪还hold着。
「呜……你快点做完……」程碧风软声告饶。太久了，他腿好酸。
然而，陆振远显然想藉机一展长才，仍坚持撑着不肯结束。
「嗯啊－－」程碧风觉得再操下去自己就要挂了，终於决定放大绝。他亲了亲陆振远的下巴，收紧肌肉用力夹，开始睁眼说瞎话：「老六、求你，射进来……」明明带着套，除非陆家子孙会穿墙术，否则怎麽射都嘛是射进套子。
「……」陆振远没讲话，但性器很明显变得更硬了。
什麽害羞尴尬之类的东西早就随着精虫一起被射出体外，程碧风见效果不错，更加积极胡扯：「呀啊、喂我，快点我想要……」反正床上的鬼话连篇听听就好，认真就输了。
「啊啊啊嗯－－」
显然，陆振远同学不争气地认真了，小陆的硬度再升一级。他用力抽插了几下後总算泄洪，然後抱住程碧风又是一阵狠吻。
程碧风才喘没几口、又被吻得上气不接下气，只得举起无力的右手，徒有架势地揍了陆振远一拳。
两人躺着休息了一会後，陆振远拎着拔下的保险套对程碧风晃晃：「嗨，还想要我喂你吗？」这次他完全扳回颜面，整个春风得意。
「干，你去死。」程碧风虽然身体有爽到，但心里不太爽。「很好啊你……等着看。」
「睡吧，明天还要去坐大怒神。」
「我才不会在那上面跟你告白。」科科，当年班花用的梗，老子才不买帐。
「但我会。」
「够了楚留香，真的……」
隔天当然没人起床去坐什麽大怒神，程碧风根本是被督醒的，然後又是另一波无止境的督噜督噜dadada※，他还没睡够，索性趴着装死继续补眠。
回程时，楚留香终於因为阳气亏损或什麽之类的理由精神不济，程碧风白了他很多眼，下令换手：「车我来开。」
其实他们现在一个腰痛一个腿酸，但程碧风最主要的症状是喉咙痛，其他相对运动量比较少，只好当起司机。毕竟生命可贵安全第一，搞gay已经减少了国家的新人口诞生，他们至少得尽心维护既有数量。
「谢谢……」
「你明天还要上班，快补眠。」
後来陆振远真的睡着了，他在喧嚣的街边感觉车身不再晃动，睁眼醒来，发现程碧风正看着他。「到了？」
「嗯。」程碧风靠近，亲了他一口。「这几天很开心，谢了，楚留香。」
他看着这张脸，感觉青春遗憾的碎片一一被拼凑、缝合。
谢谢。
那些得不到的、忘不掉的终将被时间抚平。
不管从前怎样、无论未来如何，是这人治好了他－－纷扰的故事已尘埃落定，今後，他一定要尽力使这个人快乐。≈/br≈≈/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