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越级打怪(二攻一受非网游,慎入)

还君明珠科科科(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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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风。」

    「嗯?」程碧风趴在陆振远肩上有气无力。

    「如果啊,我是说如果。」陆振远开了花洒替程碧风冲澡,一面闲聊:「如果有人寄了你最爱的香草蛋塔来,」

    「我爱吃的是香草泡芙。」

    「那不是重点,反正就是一坨圆圆黄黄的东西,」陆振远对甜点没兴趣。

    「可是我对蛋塔的爱其实还好而已,啊、啊……轻点……泡芙怎样了?」

    「好啦泡芙就泡芙,」陆振远关了水,手指在程碧风体内抠挖,把精液带出:「然後我发现泡芙已经过期了,」

    「所以你就吃掉了!?」程碧风变脸。

    「呃,不是……我帮你丢了。」

    「太过份了!」程碧风痛惜:「如果只过期个几天应该还可以吃啊!干嘛不跟我讲?」

    「呃,它过期了好几个月。」

    「好吧……那也没办法,丢了就丢了。唔,不要弄那里、」前列腺附近被碰到,程碧风一阵哆嗦:「我靠,你到底是在清你儿子还是在玩我……呃--」

    陆振远没再回话,专心手活,两根手指在肠道里旋转戳按。

    「呜、呜,不要了……再弄又要硬了,哈啊……啊!」

    程碧风单脚被举起,才刚清乾净的地方又遭硬烫的阳具堵入。他呻吟着攀住陆振远谈条件:「拜托、啊、让我坐着……嗯、说好了喔,最後一次,我真的不行了……嗯嗯、」

    终於嘴也被堵上,他连讨价还价的余力都没了。

    最後一次清理时,受尽摧残的红肿穴口看起来可怜兮兮,小陆爽毕、老陆很懊悔。

    陆振远把阵亡的程碧风搬到自己床上盖好被,盯着眼前困倦的脸满心自责。程碧风从头到尾没表示过一声拒绝,这是下了多重的本想哄自己开心,他自然知道。

    他叹口气,再度回到书桌旁继续中断的工作,终於在一个文件夹里找出一叠纸片。

    「老六……」床上的人发出含糊的呓语。

    「怎麽了,哪里不舒服?」他连忙回到床边。

    程碧风拍拍身旁的空位:「东西明天再找啦,先陪我睡觉……圣诞节欸。」

    「好好好……」

    陆振远关了灯爬上床,就被程碧风抱住啾了一下。「晚安……别再气了喔。」

    「嗯,晚安。」陆振远钻进被子里侧过身,搂住程碧风的腰,後者满意地窝进他怀里取暖。

    「过期的泡芙,其实我没有丢。」陆振远没头没尾地忽然丢出一句话。

    「蛤?」程碧风屁股痛,正趴在陆家最大的三人沙发上吃早餐。

    「我是说那个杨什麽烦的。」

    「喂喂喂,这件事还没完?」程碧风心里疯狂呐喊:烦的到底是谁啊,老兄你的气也太难消了吧!

    陆振远默默递上一叠纸片。

    「什麽东西?」程碧风咬着三明治单手接过,低头一瞧,一叠明信片被橡皮筋綑着,光看第一张他就懂了。

    明信片上只有签字笔随兴画下的街景速写,角落签着四月九日,寄件人没有属名,但这画风他熟得要命。

    「你……」程碧风当下直觉的反应是不高兴。

    「你拦截我的信?」他本欲如此质问,但一想到这人是陆振远,他决定好好过日子的对象,话到嘴边又生生忍住,转而改口:「怎麽在你这?」

    「寄来的时候,你刚入伍……」程碧风的脸部变化不算明显,但陆振远已尽收眼底。在很久很久以前,这人对他还没死心的时候,只要听说他又换了女友,偶尔也会露出类似的表情。

    他坐回另一侧单人沙发,眼睛看着地板:「我想说先帮你收着……时间一久就忘了,昨天忽然想起来。」

    这件事他一直没坦白,昨晚才会如此近乎心虚地烦燥。而程碧风什麽都不知道,那单纯努力的讨好更令他不知该如何开口。

    程碧风摸着这叠纸片的厚度,初估至少有二十来张。嗯,久到二十几张全都一起忘了。

    「……谢谢。」他顿了顿,还是道了谢,虽然他也不知道是在谢什麽。

    刚要拆掉橡皮筋,程碧风发现陆振远正盯着自己。

    噢,对。

    收件人是他没错,但如今身为陆振远的男友,他能看吗?而陆振远忽然把藏了那麽久的东西拿出来交给他、又是什麽意思?

    如果照偶像剧的演法,他应该潇洒一笑,看都不看就把东西撕了,往窗外一丢、然後回头很an地吻住陆振远,戳着陆振远的胸口说你这多心的小笨蛋。

    但是……

    「……你自己看吧。无论如何,我不想你离开我、也不希望你不快乐。」陆振远迟疑了一会,叹口气表态。

    不高兴的时候不要忍,你可以告诉我……陆振远想说的是这个,但最後还是没说出口。程碧风还在当兵,两人相处的时间已经不多,在一起之後,更详细的协议往往需要讨论--然而他又舍不得浪费难得相聚的时光聊这种话题。

    他什麽话都说不出口。

    交往之前,程碧风曾要他别那麽小心翼翼、两人自在相处就好。但如今程碧风却为了他开始自我忍耐,这样的感情迟早要出问题,他都知道。

    气氛好像有点僵了。程碧风思索着自己的口气是否太冲,又打了圆场:「呃,顶多算是旧朋友寄的明信片,你别想太远。」

    陆振远笑了笑没回话,走进厨房倒水,让程碧风独处。

    明信片没有信封,他自然全看过内容。收到第一张时,原以为只是哪个朋友寄给程碧风的纪念品,他也确实打算先帮忙收好,见了面再转交。

    但随着数量愈来愈多,他直觉此事不单纯,於是暂缓告知程碧风,搬家前还托房东帮忙留意信件。

    七月初由房东转交的最後一张明信片证实了心中疑惑--那时他刚和程碧风谈完搬回中部的规划。

    这事其实也不是瞒不下去,但若哪天被自己以外的人揭露,他不敢像想程碧风会不会恨他--他至今见过所有程碧风情绪激烈的时刻,起因皆为杨千帆。

    陆振远不确定程碧风的伤心好了没,也从来不问杨千帆的事。然而相较於交往初期的不踏实感,如今两人关系已渐渐稳定,他想,程碧风自己的结,还是该让程碧风自己解;他不愿再瞒下去,让两人之间的尊重变成欺骗。

    程碧风看着陆振远离开客厅,然後默默低头拆了橡皮筋,把那叠明信片照日期排开、慢慢从头看起。

    明信片应该是在观光区随便乱买的,不是什麽别出心裁的设计;正面的图片不外乎欧洲名胜景点,而背面有的是随手涂鸦、有的是街景速写或路人肖像,偶尔也有类似「路边的老外颇帅、海滩上的金发男太壮、胸毛有够卷,他的洋屌绝对大而无用」这种屁话,显然寄件者完全没在鸟收件的人想不想看到此等废言。

    「……白痴。」程碧风笑了笑,想起往日两人相处时的情景。他想他毕竟还是欣赏杨千帆的,当初的心动,除了对方有意勾引,其实也因他迷恋或仰慕这份自信与随性。

    这人就是太完整又太自我、爱怎样就怎样,搞得别人非配合不可;翻桌干谯也没用,杨千帆就是能轻易让人火大、却又不知不觉息怒,想想这坑掉得实在不冤。

    来到五、六月份,寄件日期渐渐密集起来。

    内容除了画,开始有些心得,有时是对自己工作的检讨、有时是下次想挑战的风格、或对工艺品的主观评论,就像他们以往闲聊的语气。

    程碧风最近正在准备国考,参考书k得可勤了,他翻着明信片、忍不住又想拿红笔订正杨千帆的用词。

    马的搞设计的人就是这样,只求画面,什麽理念都乱套又嘴炮!

    杨千帆大概终於玩够、或看腻了异国风情,日期愈往後的涂鸦愈偏本土化,欧式街景变成台湾卤味摊、教堂变成龙山寺、连喷着乘风100的机车图案都出现了。

    倒数第二张,程碧风看着画面上那枚疑似自己的背影若有所思--最後一次见面是在二二八和平纪念日,他那天为了应景特地耍潮,穿了印着和平logo的外套,正是明信片上画的那件。

    最後一张,寄件日期是六月二十四日,依旧没有属名,内容只有一句话:『剩一星期,等我。我想你。』

    六月二十四。而今天是圣诞节。他在圣诞节收到了杨千帆半年前的想念。

    程碧风想起昨晚陆振远有意无意的套话,原来是在说这个,过期的半年。

    回想一路走到这步的过程,不就是自己擅自爱上、擅自伤心又擅自决裂,杨千帆从不曾欠他什麽;当初他难过的是那人施以勾引、却又对他无心,生气的是他想离开、那人依旧一再纠缠,连告别都要耍贱,让他无法平淡地好好放下--而今,他得到数月来杨千帆分享般的自言自语、和一句想念。

    总是在放弃之後,那人才愿意给。程碧风感到些许鼻酸。

    起初他的心还很小,在被那副纯炮友的态度伤到之前,他冀望的相处不过也只是这样。

    然而一伤心就想舍弃、愈纠缠愈想逃避;交情愈难以复原,终於逼得杨千帆提出交往来和解。那时他只看到杨千帆不情愿的妥协、却忽视这份妥协背後的诚意。

    再难开解的伤总能随时间痊癒,如今足够平静,他已有余裕感受到杨千帆的情--就算未必是爱,但知道那人多少有把自己当一回事,不只是广大後宫的无名花草、不只是基於道义心怀愧疚的补偿,他也该释怀了。

    『等我。我想你。』程碧风来回翻动手里的一张张文字与风景,心想妖大依旧四散着随性又自我的无边魅力,想干嘛就干嘛。

    然而这盒泡芙过期太久,他的心结虽解、决定却已无从反覆。

    陆振远回到客厅时,程碧风把整张脸埋在沙发里,低着头没发出任何声音。

    「你……怪我吗?」他把泡好的麦片递给程碧风。

    「……不会,你本来可以藏一辈子的。」

    世事难料,若非这些东西被陆振远藏了这麽久,当时他满心都是对杨千帆的气恼,收到当下也无法体会那份纯粹的分享、以及随时间累积的真诚情绪。

    「如果昨天你没提到他,我是打算藏一辈子。」陆振远见程碧风没生气,於是坦言:「对不起。」

    「……其实,网路上也很爱吵这个话题,这麽做算人之常情吧。你藏了也好,不然当时我收到只会继续烦而已。但下次……」算了,这个等退伍後再说。

    「下次?」

    「呃、没事,我忽然想到下次放假的安排,回去再传简讯给你。」程碧风决定暂缓讨论隐私权的话题,他不确定两人会不会为此起争执,但今天就要收假回部队了,他不想不欢而散。

    「觉得可惜就去找他啊,玩一玩再甩掉就好。」陆振远语调轻松,配合地转移话题。

    「good矮帝尔--还真的咧。」程碧风吐嘈:「就像你说的,泡芙已经过期了。」

    在程碧风的观念里,为人能吃就是福、用到就算赚。少时对陆振远的感情出师未捷便先死过一次,如今本着赚到的心情,现下的平静已够满足,没想过再追求更多情感,就这样了吧。

    然而杨千帆的心意他是收到了,不论妖大现在过得怎样、那句想念又代表了什麽,他总该给个回覆。

    回部队前,程碧风拿了最後那张明信片,写上最近在重播古装剧上看到的老梗台词,用他们一贯嘴炮的语调,装穷摇兼耍白目:「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啊妖大!so~so~so~sad~」

    写完後盯着明信片想了想,他又在末行加上一句谢谢,然後把明信片装入信封,未留任何寄件人资料,写下地址便丢进邮筒。纵然遗憾,与杨千帆的故事也只能结案。

    那些画、那些风景、那些心意他都收下,只把想念归还。

    谢谢,我原谅你了。≈/br≈≈/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