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我对zero的了解,如果事情在正常而且可预估的范围内,她一般轻松的独自解决;而如果事情超过正常的认知的范围,那么她一般会思考并预测下发展方向,并独自解决……
如果……
好吧,我根本没有过zero给我发信息让我去一个极为不正常的精神病疗养院的经历。
已经快到八点了,我想了下直接回拨过去,zero的电话和武怡的一样,关机了。
“已经一下午了。”我不由紧张了起来,到底是什么事情呢?脑海里闪过无数老钟讲过的抢劫,拐卖的骇人案例,吓得拿着手机的手都颤抖起来。
“小晚姐,你没事吧?”
祭铭靠我最近,握着我发抖的手奇怪道,“生病了吗?怎么这么冷。”
“不是,”我有点慌乱,“是zero……”
“zero社长怎么啦,又抢人家的棒棒糖了吗?”一听是zero,祭铭的眼睛发亮,好像眼前一副zero大喊“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糖”抢棒棒糖的既视感。
“是不是zero和武怡在那个疯人院遇到什么麻烦了?”那边夏天也拿着手机,皱眉道,“就说不是什么好地方,果然出事了吧。”
“说什么呢你!”我收拾着东西,干脆把书文具都推到一起,直接拿着背包“我现在过去看看。”
“那你还是把那个带着好了。”夏天指着桌子上的,“这么黑的晚上遇上个抢劫什么的带这个壮胆啊。”
“坏银……”被他这么一下,刚上来的冲劲立马被黑夜遮住,我想了下,干脆抱着着那本厚厚的再走。
“真是笨的惊天动地。”夏天玩着手机,漫不经心道,“抱着本就能降妖除魔了?不知道找个人一起去壮胆吗?疯人院啊,疯子杀人要负刑事责任吗?”
“滚出去。”
虽然嘴上这么说,踌躇间还是给弃子和小巫打了电话,约好在活动教室聚然后一起去。
时间一分分流逝,我不停的拨着zero武怡的电话,焦急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夏天在翻看明夏的书,两人在说着什么,那边他放桌上的手机一震,祭铭抢先一看,大声呼叫道,“夏教练,你们家首长电话!”
夏天立刻扔了手里的东西蹭过去,宝贝似的捧起手机,笑得特别甜蜜,就差身后再甩一条尾巴出来,教练形象全无,“亲爱的你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你没有事从来就不给我打电话,说吧,你说什么我都去办,就算把我这颗心掏出来给你我也愿……”
“噗……”
祭铭没忍住,一下子笑出声来,“噗哈哈……”
夏天一个凌厉的眼神望过来,祭铭赶忙躲到我身后,“小晚姐你看他瞪我!”
夏天还没来得及收拾祭铭,电话那端清晰可听的女声就打断了他的话,非常简洁的三个字,一点波动都没有,“你去死。”
嘟的一声挂断。
夏天僵住了,他那颗桃红的心脏顿时碎成了一堆渣滓。祭铭呆了一秒,疑惑不解下意识的看我。
“额,”我扶额,“春天这是怎么了?”
那堆渣滓顿时悲痛的道,“某天我们在讨论新京的新生……”
“然后?”
渣滓继续悲痛,“她说任京浩是个好苗子……”
“然后?”
“刚刚我发信息告诉她,任京浩确诊是个疯子,现在疯人院住着。”
“ym队训,”小巫在门口笑的合不拢嘴。
“真是不作死才不会死。”欧阳弃迅速补刀。
“可算来了,”看到他俩我心里总算能安定点了,“我们快走吧,zero怡也不知道是怎么样了……”
一个半小时后,没有什么人的公交上我逻辑混乱词不达意的把事情复杂的讲了一遍。
“你是说?”小巫理着简单又复杂的关系,“任京浩是我们社的新人?”
“zero是这么说的。”我想了下,第一次去的时候zero确实是说去看我们社的一个学弟。
“那里面……还有三个疯子?”欧阳弃已经习惯了我把人形象的描述成动物了,却还是对那个“美人鱼”的描述有点难以消化。
“不是,我们怎么不知道任京浩在我们社?”小巫明显是在这之前就听过任京浩的名字,“我去年看他比赛还想着要是他大学能考上新京就好了,可以招进ym,没想到啊,还是zero下手快啊。”
“可是他被人家说疯了,你知道夏天怎么说的吗?”
“可是我倒是宁愿他是真疯子。”小巫满不在乎。
“因为只是因为他们迷失的是自己,却看透了世界?”欧阳弃无比官方的打趣。
“弃子小晚你们别笑。”小巫认真的科普,“疯子分很多种,不同程度,不同领域,不同喜好,不同思想,不同信仰,不同追求,你们这么来看,疯子的脑袋里其实储存着巨大的能量,蓄势待发。”
“那里确实有个疯子,戏曲唱的不错。”
“那我换个说法,”小巫这是认真了,“你们想一下‘天才’是什么样的呢?”
“拥有拥有巨大的脑容量以及高智商?”欧阳弃试着回答。
“这只是天才的一部分,你说的这是人才。”小巫补充,“所谓天才,除了拥有人才有的,他们的思想还超过常人范畴,而且往往行径古怪,我这么说你们懂了吗?”
“你的意思是说?”我试着把两者联系起来,“如果称疯子为‘天才’也是合理的?因为疯子也满足你所定义的‘天才’的定义?”
“只能说满足这个定义的内涵,不全满足外延,”欧阳弃已经明白了小巫的意思了,“大概是这个意思了,天才和疯子,天差地别的两个称呼,二者之间却只有一线之差。”
“正解。”小巫点头。
“那差的又是什么呢?”还是不明白的我追问。
“其实很简单。”小巫循循善诱,“正常人最喜欢的事情,就是给人分类。”
“不喜欢说话的人叫什么?”
“自闭症患者?”
“那爱干净的人呢?”
“洁癖?”
“对。就是这样,做出了正常人无法理解的事情的人就是疯子咯。”小巫摇头,“所谓的疯子其实就是所谓的‘正常人’基于对他们的看法与不理解之后自作聪明愚昧地对这些人进行一个分类的动作。而在群体社会里,这样少数永远是弱势群体,也只能是弱势群体。”
“我好像明白了。”
“那天才和疯子少的是什么你知道了吗?”小巫反问道。
“是……成绩?”我不确定道。
“是成绩,也可以说是成就吧。”欧阳弃点头,“爱因斯坦因为有所成就,所以曾经叫他‘疯子’的人只好勉强改为‘天才’。因为到那个时候,人们不会承认这是一个疯子取得的,是那些奇怪的少数人取得的,而会把他捧得很高,并且会自动把他划归到‘正常’的那一类。”
“所以‘天才’就是取得成就的‘疯子’?”
“小晚你还是没有理解透啊。”小巫看着窗外,若有所思,“说爱因斯坦是天才我倒是很认同,我特别喜欢他的相对论。”
“在正常人眼里,疯子都是脑子不正常的傻瓜。”
“在疯子眼里,自认为正常的人统统都是神经病。”
……
公交到终点站的时候离疗养所还差一段距离,打车的时候我又拨了下zero和武怡的电话,仍旧是关机状态。几经波折下车的那一刻居然有点站不稳,我就带着小巫弃子直奔疗养所的病房区,却被门口的值班保安拦了下来。
“对不起,九点之后我们就闭院了,不允许亲友探视。”
“那个叔叔我们找人,有急事!”我急得不行,恨不得敲晕他才好。
“有什么事都不行,这是院里的规定。”保安大叔无比坚定。
“这样吧,我们不进去。”小巫上前,“麻烦您帮我们找两个人吧,我们的朋友来探视,结果现在也没有回去,还是两个女孩子,如果……”
“两个女孩?”保卫大叔打断他,“什么样的女孩?”
看保卫的表情有点奇怪,欧阳弃越发确定zero和武怡确实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小晚,你手机里有她们照片吧?”
“有……”我忙掏出手机,手忙脚乱的把zero和武怡的照片翻出来递给保卫。
“你们真的是找她们……”保卫歪着脑袋一副无语望天的表情,“那个,你们跟我来吧,不过不要发出声音,手机什么的先关了吧,那里检测到信号会有警报响的。”
“好。”我忙关掉手机。
“对对,待会要是响了哟……”保安大叔觉得自己脑壳疼了。
“这么机密?”欧阳弃摇头,他感觉这个保安没什么恶意,而且自从知道我们三个是来找zero武怡的,整个态度都转变了。
他和小巫对视了下,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相同的疑惑,不是zero和武怡找了人家的麻烦吧?
在保安大叔小心翼翼踮着脚尖不发出声音如同特训的间谍的带领下,我们一路艰辛的来到一间没有什么特别的房间外面。
“嘘……”
大叔无比虔诚。
“你们看——”大叔指着房间的一角,“她们就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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